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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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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工匠代表共同商议才可定罪,任何人包括驸马本人都无权私自判定,更不许擅自处罚。
  另外驸马还发明了一个玩意叫食堂,其实就是几个互不相连的棚子,砖墙草顶,连门窗都没有,除了遮挡太阳和雨雪之外屁用没有。
  但所有在这里干活的工匠包括小工和杂役,都把能进入最东边的棚子里吃饭当做毕生奋斗目标。因为这些棚子是分等级的,从西至东依次升高。
  最东边的食堂只有独领一项工序的大匠首领才可进入,驸马还给这些人起了一个新名字,叫工程师。
  有了这个称号不仅仅能凸显身份高贵,还有诸多实惠。工程师吃的饭和下一等的技术员、技工、小工、杂役都有所不同,顿顿有鱼有肉、有凉有热、有荤有素,下工之后还可以小酌几杯驸马亲酿的二锅头酒。
  此酒别说喝,只要打开瓶塞就能逆风香半里。劳累一天之后喝上两小杯,晕晕乎乎如踩着棉花般回屋一觉到天明,浑身上下煞是舒坦。
  光有吃喝也能忍,最让大家不能忍的就是工钱。从杂役开始算,每一级都有上中下三等,一级和一级之间已经不是高多少的事儿了,得问高几倍!
  界定谁能拿多少工钱的标准不是驸马和某些人的命令,而是一种叫做工序卡的玩意。在那上面详细记载着每道工序是谁干的、什么时辰干的、具体干了什么。
  等所有工序都完成之后,会有低级或者中级工程师查验产品、评价品级。品级高在哪里、为什么会高一目了然。
  谁能连续一百天保持工序卡全部为优,那就谁的意见也不用问,拿着工序卡去莲夫人那里报备,立刻就升一等。
  其实渭桥镇给的工钱真不高,除了饭菜管饱、平白无故被训斥、克扣、打骂的情况很少之外,干到小工一级每日才能拿四十文钱。
  但来应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大家图的不是混口饭吃,而是准备多学点手艺、快点涨等级、然后挣大钱勤劳致富。
  有没有懒鬼无赖打算顺水摸鱼呢?必须有,只要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就从来没缺过这种人。
  但在渭桥镇想混日子基本没可能,连续五次工序卡被画上差就得降级。注意啊,不是降等,而是降级。好不容易费了一年力气升上去三等,只需五次就会被打回原形。
  如再不知悔改,那就是除名了。只要被一个工坊除名,整个渭桥镇都不会再录用,甚至去矿场当杂役,很多矿户都不乐意收。
  人家说了,渭桥镇用的都是好工,在渭桥镇那么规矩的地方都待不住肯定不是啥好人,能不用就不用,免得给自己招惹是非。
  州县官府对此事颇有微词,但也无法出面阻拦。渭桥镇既没有花大价钱抢夺劳动力,也没故意破坏地方上的农业生产,他们雇佣的都是流民,也就是没有土地可以耕种的人,对于有产有田的农户一概不予录用。
  这玩意合理合法,还替朝廷解决了一些不稳定因素,怎么阻止?上报朝廷弹劾?皇帝如果看到这种奏章,会不会带着禁军直接冲过来把写奏章的官员给砍了?如果替朝廷分忧都会遭到弹劾,那还要他这个皇帝毛用,这已经不是弹劾驸马,而是打算推翻皇帝。
  暗中搞鬼,不许本地人去渭桥镇上工出力?先不说这么做会不会又把亲从官禁军招来,流民和无产者们也不会答应啊。除非州府也能给大家发工钱,问题是州府拿不出这笔钱。
  洪涛这个办法好吧?确实好,就连看他很不顺眼的本地官员私下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位驸马太尼玛能整了,全是阳谋,眼看着干着急谁也没辙。
  但这么好的办法愣是没普及开,除了渭桥镇之外没有一个地方打算采用。因为大家谁也不傻,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就会发现,这么做的人力成本好像要高不少,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图。
  在这一点上他们没错,工序卡管理、等级升降和工资拉开档次的制度确实会提高人力成本,非常不适合小作坊、小规模的产业。
  洪涛弄了一套如此复杂的管理办法出来,根本也不是冲着降低人力成本去的。要想降低成本,他有更简单、更方便的办法可以用,比较计件、比如分组承包等等。
  之所以费心费力还不省钱的去推行这种管理办法,洪涛是冲着整个体系去的。他要用渭桥镇当母鸡,生生把古人的观念用荣誉和利益给扭过来。
  让他们愈发清楚的认识到知识就是钱、质量就是钱,靠知识和质量不仅仅可以得到钱,还能获得周围人的尊重。


第201章 新年快乐
  等这群人逐渐习惯了此种逻辑之后,洪涛就会把他们调到更多的工坊去担任要职,让这些人成为流感病毒,把他们自身的习惯、逻辑传染给身边的每一个人。能不能成功,洪涛也拿不准。
  但古人不是云过嘛,不以善小而不为。这么做并费不了自己太多精力,又有成功的可能性,干嘛不试试呢。
  且洪涛觉得工匠这个群体最适合用自己的思维去改造,因为他们原本的价值观就和自己接近,是古人里相对最认能力的一个群体。辈份、资历、派别之类的属性,在工匠群体里只能排在能力之后。
  他们还不像文人那般不好评价能力高低,谁有本事谁差一点都不用分辨,上手一试便知,实打实没那么多虚的。这就让自己这满脑子的新鲜技术对他们有了极大的吸引力,同时也有了用武之地。
  冬天很快就来了,元丰三年在凛冽北风的驱赶下逐渐走到了尽头。眼看元日将近,开封城内下了一场大雪,街道、房屋、殿堂、庙宇、树木、河流……一切的一切都归于洁白,就好像新年不仅仅是计时单位,还要从物理上重新抹杀天地间的一切。
  皇宫,崇政殿内,神宗皇帝正杵着额头坐在书案后发呆。有了乌金行特意铸造的石炭炉,即便外面风雪交加,可大殿里的温度一点都不低。
  自打入冬之后,这座一人高、两人怀抱粗细的大铁炉子就成了皇帝的最爱,除了可以让人身体感到舒适外,还可以在上面烤一些酸馅。
  待到烤得面皮硬邦邦之后,吃起来会很脆很香,这也是自己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夫传授的。不过妹夫也说了,石炭炉不管是烧蜂窝炭还是焦炭,一律不要放到寝宫内取暖,因为那会在睡梦中要了人的命,即便贵为天子照样躲不开。
  每当看到这个炉子、感受到它的温热,皇帝就会想起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妹夫。说实话,如果自己不是皇帝,能有这么一个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还不怎么愿意琢磨人的妹夫真是件幸事。
  可皇帝的身份注定了这辈子身边都不会有至交好友,即便如妹夫一般与世无争的人,也不得不被迫加入到皇权的游戏之中来。每次想起这件事儿,就会让皇帝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但今天例外,皇帝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妹夫,也没有自责。他近来身体不太好,经常会感到腰酸腿疼。太医说是肾水有亏所致,并劝慰皇帝不要过于劳累,房事也需节制。
  神宗皇帝正式的后妃只有十四位,目前还剩十二位,婕妤钱氏和贤妃杨氏已不在人世,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剩余这十二位后妃给神宗皇帝生了十个儿子,但活下来的只有四个。没错,百分之六十的死亡率,只有老大成王赵佾、老二惠王赵仅、老六赵煦、老九赵佖还暂时健在。
  且赵煦和赵佖都未成年,能不能活过成年谁也不知道,毕竟另外六个皇子都是在青少年时期得病夭折的。在这一点上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尽管贵为皇子,在疾病面前也不会比乞丐多半条命。
  就是鉴于此种情况,神宗皇帝才不得不在朝堂劳累一天之后,晚上继续加班辛勤耕耘。皇子的多寡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是否稳定、朝野能否平安、皇权会不会旁落。
  假如皇帝在这方面不努力,那皇太后和大臣们就会轮番上阵,劝说皇帝不要拿祖宗基业、天下百姓福祉当儿戏。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整天被人逼着干这事儿也会烦躁,况且这些日子神宗皇帝也确实累,光是裁减虚职和空额的事儿就有些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去造小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王诜派人给陛下送来了礼物,还恭祝陛下新年快乐……”就在此时,屏风后面传来了王安石的大嗓门。
  声到人到,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太监,吃力的抬着一口比棺材小不了太多的长条木箱,步伐已经有点踉跄。主要是王安石走的太快,他们有些跟不上节奏。
  “大胆王诜,竟敢如此戏弄于朕,难道就不怕人头落地吗!……哎呦,咣当……”这个皇帝当的真挺窝囊,是个官员就屁话一大堆,还不能随便和他们发火。
  听到王诜的名字之后,皇帝才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又瞪眼又拍桌子,指着长条箱挑理,非说人家送的箱子像棺材,有欺君之罪。
  这一吼不要紧,把那两个抬箱子的太监吓了一跳。本来就快抬不动了,手一滑干脆就掉在了大殿门口,吓得两人小脸煞白。
  “息怒息怒、陛下息怒……还不快快下去,难道等着陛下为尔等疗伤!”
  王安石和神宗皇帝完全两种情绪,胡子上还沾有雪花,脚上的靴子也被融雪浸湿,却全然不顾。就连这两个小太监他也想救一救,不等皇帝呵斥就先自作主张给轰走了。
  “他能送什么,还不是宝剑宝刀……朕是让他去湟州阻止夏人筑城,不是让他改行当铁匠的……”
  和王安石神宗皇帝真不敢随便发火,还得拿妹夫撒气,指着地上的箱子就是一顿数落,好像王诜躺在里面听着似的。
  “介甫、介甫,慢点走,等等老夫……陛下赎罪,王相真是老而弥坚,外面风雪未止,他却健步如飞,臣不及也……”还没等皇帝过完瘾,门外又有人大呼小叫,然后司马光就顶着一脑袋雪花冲了进来,还气喘吁吁的。
  “君实莫要再喘了,速速与陛下告之,否则驸马之命休矣。”虽然只是说笑,但王安石还是挺得意的。
  这半年多来他听了驸马的建议一直坚持打飞鹰,效果还挺明显。年轻几岁不可能,但身体有没有增强谁练谁心里明白。
  不光走急路不喘了,还比以前步伐大了不少。司马光就是佐证,他已经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即便小跑着依旧落后。
  这就是很好兆头啊,说明旧党势头已衰,自己只需再努努力、坚持不懈,留名青史的新政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心情一好人就大度,连向皇帝报喜的事儿都可以让。弄得司马光直瞪眼,心里好不气恼。既然不抢着报喜还走这么快,成心折磨人是不!
  “两位莫要再与朕调笑,也不要再与王诜讲情,此番朕必要治他个不敬之罪!”人这个玩意吧,总是越劝越来劲儿,眼看两位宰相好像都要为王诜说好话,这让皇帝心里更不爽。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王诜派人给陛下送来了礼物,还恭祝陛下新年快乐……”
  司马光没搭理正在撒邪气的皇帝,自顾自从怀里掏出一卷纸,说着和王安石一模一样的废话,亲手送到了皇帝的书案上。
  “……日产精钢千斤!百步内劲弩不得穿之轻便钢甲……何为轻便钢甲?”
  皇帝拿起纸卷慢慢展开,合算上面是个送礼的清单,标注着骒马多少匹、马驹多少匹、橐驼多少头,皆是用花膏与蕃人换取。
  同时也注明了骟马被留下交与亲从官禁军使用,还有一部分橐驼继续扩充商队。另有一匹移刺马和十多匹骒马已经运往湟州寻找合适的草场驯养,以期可以繁殖云云。
  这些事儿早就有密奏汇报过了,皇帝也不缺那些马和橐驼当新年礼物,即便是一匹移刺马也对大宋缺乏战马来源的事实于事无补。


第202章 乐极生悲
  但第二页上写的东西皇帝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是近期作为没来得及单独呈报,而是作为新年贺礼跟着一起来的。
  每看到一行说明皇帝的声音就大一点,最终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慵懒无聊烦躁的情绪一扫而光,抖落着手中的几张纸向王安石和司马光征询细节。
  “日产千斤怕是略微夸张了一些,臣以为几百斤想是有的,看来驸马这喜欢说笑的性子依旧未改。轻便嘛,臣特意找三司使寻秤衡量,此甲重二十四斤又七两,确实比我朝铠甲轻了不少,想来是精钢所致。然此甲造型怪异,臣特命侍卫司禁军用劲弩在百步之外攒射,几十箭中的,唯两箭得以穿透,皆不能透内层皮甲,煞是惊人。不过王诜在信中明言,不能以难看而降罪,还望陛下应允。”
  王安石自讨对王诜了解的比较透彻,接过了讲解的工作,比较仗义的替驸马撑了撑腰,实属难得。
  “朕岂是迂腐之辈,就算……嘶……这、这……”神宗皇帝让王安石说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脆也别光听讲了,实物就在箱子里,还是亲眼看看吧。
  在木箱打开的一瞬间,皇帝就要反悔。这已经不是难看了,而是太难看,连人样都不能算,只能说是活鬼!
  箱子里并排躺着两具草人,扎草人的手艺一看就是彭大系的,不光有头发,还弄成了禁军喜欢的发式,栩栩如生。
  但此时皇帝已经没功夫去评判草人扎的好不好,目光全在草人穿戴的甲胄上。这种甲胄宋人从未见过,有点像汉唐时期的明光铠,但正面没有锁甲片,全部由大块的甲片组成。
  大的什么程度呢?整个胸甲就是一块,从脖子到肚脐以下,胸前一块、背后一块,皆是向外突起、说圆不圆、说尖不尖的形状。
  甲片表面还不是平整的,有一条一条的突起条文。草人穿着它就像把身体钻进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铁桶中,只是比铁桶多了些腰腹收放,略微贴合人形。
  此甲的肩部、胳膊和小腿则是由传统甲片组成,依旧采用披膊、护臂和胫甲的模式。只是膝盖以上多了两条与大腿贴合、后面开缝、裆部镂空的整体腿甲。
  一整套甲胄穿戴起来,看着不太臃肿挺灵活的样子,只是真没什么美感。以宋人的审美观而言,丑已经无法准确定义它的模样,因为丑也是用来形容人的,而它根本就不是人形,更像是怪物。
  最丑的其实还不是甲胄本身,而是那个兜鍪。它简直就是个上下一边粗的铁桶,眼睛、鼻孔和嘴巴处简单的开了条缝,配上由长条甲片组成的顿项,晚上戴着出门保证能吓跑一街筒子的人。
  其中一具甲胄上有不少箭痕,甚至还有两个不大的小洞,显然是被弓箭所伤。情形也和王安石描述的差不多,箭头不足以穿透伤到内脏。且按照此甲的弧度估算,甲片和肌体之间还有不小空隙,估计连皮肉也伤不了。
  “咣咣咣……此甲确能防劲弩攒射?裴英,唤人在前庭摆放,拿朕的弓箭来。”光模样难看皇帝还能咬牙忍耐,因为驸马自打脑袋被踢伤之后,审美情趣确实大不如前,这一点从他在府中私自穿的衣服就能看出。
  可是皇帝伸手敲了敲甲片之后,就开始怀疑这两位宰相的人品了。甲片按上去是很硬,但厚度真有点太薄了。
  难不成是这两位肱骨之臣也被驸马收买了,三个人伙在一起欺上瞒下?想到此处,神宗皇帝的脸又拉了下来,低声向一边伸着脖子偷看的裴中贵下达了命令。
  “怪哉……再来!”神宗皇帝用的是把一石两斗金漆弓,称不上强弓,却也不是随便找个士兵就能拉开并瞄准射击的软弓,禁军的职业弓手所用战弓也不过一石五斗左右。
  可是第一箭射出去,明明在八十步命中了驸马的甲胄,箭矢却在一声闷响之后弹落在地。这让神宗皇帝感觉很没面子,借着向裴英索要箭矢的机会又往前挪了两步多,继续张弓搭箭。
  “嗖!啪!”这次射的更准,直接命中了草人的胸腹交接部位。
  此处的甲胄正是收腰和胯部向外张开的交合部位,有个明显的凹痕。箭头很难被弹开或者滑开,想来应该可以穿透了吧。
  可这次的效果更惨,箭矢居然从箭头后部折断了,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就像抽了皇帝一个小嘴巴。
  “换驸马进献的透甲锥来!”神宗皇帝的脸都气紫了,恨不得草人就是王诜,必须一箭穿个通透才解恨,让你远在千里之外还敢戏弄天子!
  第三箭由于情绪波动脱靶了,就在大家都为驸马的命运忧心时,第四箭终于算是命中且穿透了这幅该死的甲胄。皇帝也总算找回了点颜面,在大家异口同声的赞美声中赶紧就坡下驴,结束了这次测试。
  “难道说只有王诜的百炼钢箭簇才能透此甲?”再次重新回到殿中,神宗皇帝的情绪已经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平复了很多,正拿着几个箭头对照被裴英扶着站立起来的草人。
  对照结果呢,其实都不用懂射箭,来个宫女都可以看明白。宋军装备的铁箭头碰到甲胄之后就钝了,顶多能在甲胄上撞个小坑,大部分会滑开,或者像第二支箭那样被两股力量生生扭断。
  第四箭的百炼钢透甲锥确实穿透了甲胄外壳,可惜依旧被撕裂的钢板牢牢夹住不得再进一步,连甲胄内侧衬的软牛皮都未曾穿透。假如穿戴此甲的是人,肯定也毫发无伤,吓一跳而已。
  “此甲为何会如此之硬,恐只有驸马可以为陛下解惑,臣等愚钝,退朝之后商议了许久也不得而知。”
  这回该轮到司马光摇头叹息了,他也想不通这两套明显更轻更薄的甲胄为何会如此坚硬。同样是炼铁,怎么驸马就能炼的出神入化,难道真是星宿附身啦?
  “哼,不过尔尔,想是王诜着人用百炼钢精心打造,以此物博朕欢心,对他迟迟不到湟州上任之事网开一面。朕岂是此等公私不分之君,此子煞是恼人!”神宗皇帝今天算是和驸马怼上了,半点好也不给,凡是坏事必须扣在妹夫脑袋上。
  “陛下实乃冤枉了驸马,有关此甲的制作详情都写在新年快乐背后,想是要给陛下意外惊喜。”
  王安石也觉出皇帝今天有点反常,赶紧指了指书案上那卷纸,示意皇帝先别忙下结论,看完再定罪不迟。
  “……”神宗皇帝被噎的直咽唾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拿起纸卷展开继续看背面的小字。
  这尼玛小孩玩的把戏,一位堂堂的朝廷经略安抚使居然也玩的不亦乐乎,还以此当奏章交与皇帝审阅。说是童心未泯也成,说是脑袋又犯病了好像更恰当。
  “裴英,明日去京兆府一趟,代朕查验王诜所言虚实,真气煞我也!”越看皇帝的脸色就越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最终居然要让大太监头子出宫当钦差,亲眼验证驸马奏章上说的事儿,然后一甩袖子黑着脸走了,直接把两位宰相给晾在了原地。
  “陛下……自作孽不可活也……”王安石没想到皇帝会发这么大脾气,连必要的礼节都不顾了。想弄清皇帝为何突然发火,还得去看驸马的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扫了几眼之后,王安石的脸色也暗了下来,真不怪皇帝发火,这不是嘬死嘛!


第203章 弃如敝履
  “裴英,如果驸马所言虚实各半,还要与陛下面前多多美言。此子随言语唐突、行为无状、不晓朝堂政事,却是我大宋百年难得一遇之大才。事关国运,本官拜托了。”
  见到皇帝真生气了,王安石也没了主意,总不能追到后宫去吧。要想救驸马还得靠这个老太监,别看只是个太监,他却和皇帝如师似友,在很多问题上都可以影响到皇帝的判断。
  “王相言重了,陛下这几日身体多有不适,难免急躁了些。想来都尉不会故意欺君罔上,还请两位大人放心,裴英必不负陛下重托,当速去速归,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裴英并不打算受王安石的礼,侧身避过之后才躬身回话,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一边说一边退着走到后殿门口,闪身不见了人影。
  “新年快乐……这下老夫看你还乐的出来!”王安石很是为驸马忧虑,因为纸上写的东西确实有点过头。
  驸马在上面居然说是为了提高甲胄产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千百甲片化作整块。除去让人费解的后期热处理和内衬镶嵌缝合工序,三位工匠合力每日可产二十具。
  就算没有制造兵甲的实际经验,王安石也觉得这个数字夸大成分有点多。假如能谨慎一些,变成二具哪怕五具呢,自己也能在皇帝面前拍拍胸脯担保。
  可二十具,这不是把满朝文武外加皇帝都当傻子哄嘛。合算给你驸马百十名工匠,整个大宋朝的甲胄就全造出来了,那还要南北作坊、弓弩院的几千匠人何用?各州各路的匠作监也可以废除了。
  而且这封信是用普通马递传到枢密院的,并没有使用急脚递直接呈送皇帝。也就是说上面的内容至少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想瞒也瞒不住。
  然后呢?然后皇帝必须先掌握实情,并提前对驸马的欺君行为做出处罚决定。否则等到大臣和御史们琢磨明白,罪名和惩罚力度就会更重了。
  这位驸马刚刚出任几个月,就快把半个朝堂的官员全得罪光了,此时盼着他倒霉、四处找他小辫子揪的大有人在。没事儿还想找点事儿呢,这不是把漏洞送到了人家眼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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