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汉祚高门-第4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若沈维周刻意迎合的话,借着与淮南一众属臣接触的时候,也能摸清楚都督府内部的一些人事构架,不再像眼下这样台内完全插不进手去。
  结果倒好,诸葛б恍腥俗宰髦髡牛诨茨仙舷逻ザ蓿恢锰ǜㄓ眯氖苋顺苄Γ一狗湃紊蛭芙枋频靡源蠹褡剩踔辆土茨贤醣旧砹⒊《家虼诵卸涞媚馄鹄础
  所以诸葛恢是真的后悔一时私念,让儿子担任淮南王的重要属臣,原本以为可以借此联络加固亲谊,但却忽略了淮南王作为当下最为显贵的宗王,其身位本就显眼复杂,远远不是诸葛芄淮淼摹
  “进来吧。”
  诸葛恢沉默片刻后又对儿子招招手,待到诸葛⌒囊硪砣肽冢闼档溃骸盎茨弦恍校谀阋彩蔷琛2湃舨蛔悖幢闱坑茫吹故呛α四恪U庋眨罱溉漳惚懔粼诩抑芯菜技汗4矫髂辏饪と我恢笆拢葑魇允亍!
  “什么?让我去给王修龄拾遗?”
  诸葛秸饣昂螅滩蛔【档溃车哪岩灾眯牛幌氲礁盖渍獯味宰约旱脑鸱H绱搜侠鳎欢乐苯咏侠牖茨贤醺拢乙唤捧叩搅宋饪ぁ
  若是去接替王胡之担任太守还倒罢了,但父亲的意思分明是让他更为卑用,而且还是试守的临时任命。换言之他若还做的不好,那极有可能被直接打为白身!
  诸葛д饣岫彩欠唔脑梗聊毯蟛庞稚溃骸岸灾帕幽延茫茨弦恍蟹堑茨芫≈埃估刍茨贤跚滓晔柙叮桓仪壳蟾盖自隆5胰缃褚殉啥枷滦Ρ杀彰抛允匚乙倒说簧疲膊辉冈傥跣蘖渫斫茫裨蚧褂泻蚊婺苛⒂诖耸溃 
  诸葛恢听到这话,险些忍不住抓起案上如意劈头砸向儿子,虽然忍住了,但也被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目下这个形势,虽然淮南王此行没有收效,但合肥之事也令台省上下认识到淮南如今几无可制的现状。尽管因为淮南反应过激,令得台城无从招架,只能暂作忍让。
  但世道大凡明识者也能看得出,若为晋祚久安计,已经不能再一心追逐于边功而罔顾方镇权重的威胁。沈维周目下是既有早年王敦之强势,又具苏峻之悍力,若再任由事态长久发展下去,台城也只能乞求相忍而束手无策,那已是国将不国。
  眼下尚能钳制其人的,便是江东所具有的民力物力,而江东精华所在的三吴又是重中之重。如今吴会早已合流,台中眼下还能稍作争取的便是吴郡。一旦与吴郡众家达成默契,不独可补台用缺乏,也能对吴兴、会稽物货北输稍作制衡,以此来保持对台城的敬畏。
  所以诸葛恢对儿子这一安排,诚然是心存失望的惩罚,也是希望儿子能够避开台城漩涡,安心在地方修政积功。他自己便是因此得用,府下门生也多这方面的才力,佐之州郡自是勉强,但若用之县乡,未必不能得以循吏美名。
  结果这蠢物居然还在心念面子问题,宁愿家中闲坐也不愿做王胡之的下属,完全不能体会他的一番苦心!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回家去吧。”
  默然良久,诸葛恢一腔怒火只是化作满满的无奈,他心头尚横亘合肥一事,也实在没精力再为这个劣子劳神,当即便摆手说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诸葛亩偈绷沽税虢兀巯峦跏麓蠛茫私哉淙徊帕Σ患茫彩窍胍幸环魑模裨蛟诨茨喜恢劣谀敲慈戎耘隆8詹拍敲此狄仓皇侵闷疵幌氲礁盖姿坪醮蛩愠沟追牌俗约骸
  诸葛П旧硪惨咽悄旯ⅲ幌铝趁嬖诟盖酌媲翱薏衣艄裕慰鲅巯乱彩瞧拇嬖蛊骸岸薅勰呀蹋几焊盖缀裢灾锎螅桓移蛄5翊卫畚疑撸闶巧蛭苷夂雅裢健!
  “儿于淮南取辱,也是因为一心要为社稷察此狂贼罪实,因其奸诈不能成事。如今合肥惊变,可谓此贼狂妄难敛,自曝其恶。若台中还因其旧勋而隐忍纵恶,则国法礼典荡然无存!儿如今已是世道见笑卑劣之流,愿以性命弹劾此贼,为国锄奸!”
  诸葛恢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僵了一僵,而后便勃然大怒,一直在手边摩挲的如意劈手砸出。
  诸葛е痪跫卜缰枞幌矗啡ネ侨缫舛偈敝敝卸罱牵医幸簧雒娴梗罴湟咽腔鹄崩碧弁矗檬秩ッ咽瞧た庹馈
  如意跌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门外当值属官并宿卫们当即涌入房中,眼见当下这一幕,俱都愣在了当场。
  诸葛恢这会儿仍然气得不能平静,胸膛剧烈起伏,但见外人在场,纵有什么话也不好说出口。他上前一步抓住儿子衣襟,低声斥道:“你若再多嘴半句,来日父子俱要投入深狱待死!”
  诸葛С沟谆帕松瘢硬桓以僮魇裁蠢魈皇钦踉排榔鹄戳凳浊胱铩
  那些属官和宿卫们见状,更加觉得尴尬不已,忙不迭讪讪退出。他们倒是没听清楚刚才的父子争执,但也知诸葛Т饲爸笆鲁龃恚吹侥峭菲蒲鞯牟易矗荒芨锌浼颐欧绻谎纤啵罡鸹衷诙源拥芙逃矫娣炊啡绷搜帕堪荨
  诸葛恢闭目深作呼吸,更加厌见儿子那叩首哀泣模样,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自己这几年过于执迷台省权争,反而令得家风大异往年。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个至今尚懵懂无知的儿子实在已经不能留在都下这一风波汇聚的中心。
  他本来打算亲自将诸葛е椿丶抑校缓罅顾突乩喷鹣缋铮墒橇傩兄视分胸┝踣空凉偈鹈徘埃氡厥且致酆戏适挛瘢荒芑嚼葱母辜胰硕V龅溃骸敖饬幼友撼鎏ǔ牵凸橄缋铮懵拢坏梅懦觯 
  家人恭然领命,然后便领着仍有些失魂落魄的诸葛Т掖依肟颂ǔ恰
  一个多时辰后,诸葛П患胰思喙茏诺执锒寄下胪罚饣岫炭中那橐丫ビ衅礁矗饲案盖追从δ敲醇ち叶龅奈肪迦淳镁媚岩韵
  此时夜幕早已深重,都南码头上仍是灯火通明,诸葛Щ饭怂闹埽氲爻ぬ疽簧闹约航翊畏迪纾淙挥敕被家厝匀唤阱氤撸粝朐倏绻獾憔嗬肴辞淹蚰选
  他正准备登船之际,突然码头另一侧也有近百豪奴持杖簇拥车驾向码头行来。待到近前稍作问询,才知乃是琅琊王氏王允之也正准备夜行离都。
  “我与王深猷,俱为繁华此世失意孤客,寒夜偶遇,此番归程倒是不必寂寞。”
  说着,他便让家人将座船驶离码头,靠侧等候。家人虽然谨记主公叮嘱,但也不好在这种小事上违逆郎君心意,于是便依言照做。


第1004章 稚恭智浅
  御史中丞刘劭,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最主要在于其人有一叔父名为刘隗。刘隗于元帝朝权倾一时,厉行刻碎之政,直接引发了王敦第一次作乱,抗敌无力,北投石赵。
  虽然说世族门户起起落落乃是常态,比如由盛转衰的琅琊王氏,比如边功大显的吴兴沈氏,还有亲戚得用而焕发新生的河东卫氏。
  但彭城刘氏仍有一点不同,他家本身就不具备太强的乡势基础,而且对于南北世家也都尽数得罪,可以说是遭到一致的排挤。比如一同遭殃的渤海刁氏,至今只在京府一代勉强维持生计,已与寒伧无异。
  刘劭这样的家世出身,非但没有被刻意的排挤,反而入于台省执掌兰台,明典举劾,监察百官,如果没有得力的提携,这是不可能的。
  的确,刘劭是中书令褚翜的人。早前褚翜主持整顿吏治,清肃士风,在这方面刘劭颇具家传,因而为用。如今江东吏治清明,政通人和,其人也是功不可没。
  当然,褚翜重用刘劭也是不得已。他虽然高为执政,但其实本身还是不为时流所重,尤其在家世旧望方面,实在没有太多可夸之处,若全力提拔那些旧望门户,人家未必领情,他也未必驾驭得住。像刘劭这样既有能力,又有劣迹的人反而是首选。
  旧望不高,或者说颇有让人诟病之处,这其实也是当下时局重要几家一个共同点。沈氏不必说了,江东豪强,土味都还没有散尽,庾家一辈子估计都摆脱不了庾亮弄权祸国的阴影,卫氏自卫瓘身死后便长久沉寂。
  就连琅琊诸葛氏,都因为诸葛恢祖父诸葛诞淮南作乱反对司马氏执政,家业传承之间出现断层。
  也正因为这一点,皇太后庾文君临朝这几年被时流颇为推崇。中宗司马睿为抑制权门而推行刻碎之政,结果事败遭辱。肃祖司马绍虽然力破王氏作乱,但却壮年而夭。
  结果眼下这个世家并抑,各仰君恩的局面,居然是在一个妇人手中达成。无论更深层次的权力齿合是什么样的情况,最起码表面看来,这些在内执政、在外掌兵的门户,多是因为与皇族联姻才达成这一点,环簇之下,皇权自然变得超然起来。
  刘劭来见诸葛恢,所为自然主要还是合肥之事。
  彼此落座之后,刘劭便将眼下所掌握的情况对诸葛恢稍作通报。
  关于合肥这一件事,最难办的自然是合肥本身已经被淮南都督府实际出兵占据。其次便是王愆期其人罪实究竟如何。
  讲到这一点,诸葛恢又不免感慨玉树长于别家庭院,自家那个刚才将他气得头昏眼花的儿子,真是拍马都比不上沈维周。
  虽然淮南出兵,狂傲悖行已经成为事实,但沈维周真正留给台中的把柄却不多。沈维周目下乃是使持节的大都督,其督治区域范围本就模糊,尤其在战时更是可以近乎无限扩大,比如今年收复的那大量领土,都可以称是其人治下。
  所以其职权范围究竟限制在哪里,主要还是看地方与都督府的彼此协调,这一点台中也很难及时有效的干涉。
  王愆期此人蠢就蠢在自己先跑去了寿春,妄图私下里与沈维周达成什么媾和条件。如此一来,便不啻于承认其人最起码在军事上,愿意接受淮南都督府的辖制。结果被淮南打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台中再想涉入,淮南早已经准备好了王愆期一应罪状,坐实其人罪身。
  所以尽管眼下王愆期已经入了建康,且官位还未除,但却仍然直接送进廷尉,越过采查罪证,直接进入论罪程序。
  但正常的地方互相举劾,应该是各自呈送表章入台,而后台省再以兰台介入采纳各自论词。等到廷尉介入的时候,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台中能做的也只能是量裁论罪轻重。
  而且淮南举证王愆期之罪,主要还在军事方面,这就又给了护军介入提供了途径。护军除了分掌宿卫之外,还掌管将领选举罢黜。
  如今台中,护军卫崇与沈氏的关系无需多言,而廷尉眼下并无主官,副官廷尉正乃是华恒之子华俊,更与护军卫崇交情莫逆。换言之,台中对王愆期有罪无罪都已经没了决定权,甚至就连论罪轻重都很难插手。
  如果不能在王愆期的处置上有决定权,那就无从表达台中对淮南出兵的态度。明明乃是一桩震惊南北的兵变,结果台中在这件事情上偏偏抓不到沈维周的痛脚,这就是台中眼下面对的局面!
  脑海中将这些事情过了一遍,诸葛恢不免更加感怀人与人的差距之大。他那儿子只见到人家狂妄的表象,却根本意识不到人家狂妄底气所在,分寸所在。
  不过也正因为眼下台中如此被动局面,才更显出庾翼公然回护王愆期的可疑。说实话,面对这样的局面,台辅诸公就算不满于沈维周的跋扈,也根本不会直接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以保全王愆期而回击淮南。
  王愆期此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在其准备触怒淮南的时候,哪怕向台中旁敲侧击的提上一句,台中都有理由让兰台全面介入。结果其人自作主张,撞得头破血流不止,更让台中难以插手干涉。
  “片言折狱,失于公允。王愆期总是江北旧用功臣,梁公于淮南都还未有论实,可见也是希望台省能够明于裁断,勿冷边臣人心。接下来也要有劳刘公尽快准备复察,从速定论此事。”
  诸葛恢虽然借刘劭与褚翜沟通,但对刘劭其人仍然不乏疏远。台臣们对于兰台官员,向来都是敬而远之,若真能其乐融融,反而是御史失职。
  刘劭闻言后便也点头道:“中书也是如此示下,只要明日聚议定论,兰台自然责无旁贷。”
  要将已经交付廷尉的案件再转回兰台,尤其所涉双方级别都这么高,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沈氏并非一味的边用,还有沈充高居三公,虽然淡出台城,但只要其人在位,便能在台城集结一股不弱的势力。再加上与之亲近的卫崇,更是这件事情的主管官员。
  台省纠纷,自然不可能直接去论定谁是谁的党羽,大半都要通过这些有争议的事情,彰显各人立场如何。虽然褚翜和诸葛恢都同意兰台介入,但也不一定就能扳回一城。这件事能成与否,也能反应出另一家庾氏的立场如何。
  而且沈充也未必就会刻意阻挠,毕竟他也清楚合肥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定论,淮南将士封赏问题便不好落实。
  果然,第二天再集众议事的时候,兰台介入顺利获得了通过。沈充虽然没有到场,但其党徒也没有阻挠。
  倒是江夏公卫崇显得颇有不忿,因为这等于台省公然干涉他的职事范围。但就算不满他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归都未久,在台内根基最浅。如果无势可借,那也实在没有什么主导力。
  虽然兰台加入,但也并不意味着将护军府和廷尉完全摘出,反而意味着王愆期更加凶险。此前卫崇罢黜王愆期,也不过只是给沈家一个面子,但是现在,如果不能严惩王愆期,反而他自己的权位威严都要受到挑衅。
  所以现在事情一转,卫崇反而成为了为难王愆期的主力。庾氏兄弟纵有回护之心,但其家目下重于外边轻于中枢,如果在台省之间没有别的助力,不可能会是卫崇这个国丈新贵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老奸巨猾的沈充盘踞在后。
  兰台加入之后,非但没有减轻王愆期的罪名,反而更多不利其人的证据被接连爆出。近来庾翼为了保全王愆期,也可谓是东奔西走,劳累不已。
  一直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空负大志,但行事仍然稚嫩,太过注重表面的得失,反而因此自曝其短。
  此前他在殿上强为王愆期发声,根本就是多余。沈哲子肯将王愆期放入台内,便意味着并没有要将对方往死里整的意思,就算皇帝随口说上几句,有司也未必就会直接论断死刑。毕竟眼下边功醒目,王愆期仍有旧勋可恃。
  台辅们主张翻案,看似是帮忙,但不过是为王愆期再树强敌,使其更受无妄之灾。至于后续台辅们是否会出手援助,自然要看庾翼如何表示了。
  一句闲话,却让自己不得不付出原本无需付出的代价,庾翼也真是后悔不迭。
  如今他就连想要置身事外都不可能,如今台内这气氛,那是打算不搞死王愆期且让其身败名裂不罢休。
  一旦王愆期身名俱毁,且不说庾翼尽收其部曲的打算落了空,而且此前聚集网络其人部众的事迹,也会让他背负上陷杀边将、夺其部曲的恶名。作为始作俑者的沈哲子,反而得以置身事外。
  一时贪念妄生,又没能管住自己的嘴,被台中一众老狐狸玩弄股掌之间,庾翼真是有苦难言。他现在只希望要价不要太高,且王愆期真正有底蕴保存,让他在保住其人性命后不至于大亏。
  但他这里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台辅,都外却又爆出消息,言是江州人众集结准备入都,准备泣血陈诉王愆期昔年罪状,且其中或许还有惊天大罪要爆出。
  得知这一点后,庾翼不禁傻了眼,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量力,捅了怎么样的一个马蜂窝。


第1005章 雉儿不恭
  沈充虽然位于司空,但若没有重大事务,等闲也都不入台城,甚至连沈公坊家邸都不常在,反正建康城周边到处都有沈氏园墅别业,倒也不愁没有消遣去处。
  这会儿他与钱凤正于石头城附近一座园墅阁楼内对坐手谈,手里捻住白玉棋子,口中笑语道:“雉儿不恭,可谓大悖父辈殷望期许。我与叔预既然情为挚友,且叔预目下远镇分陕,自然该有我担负其这教训责任。”
  “明公动念善恶勿论,但若想要庾稚恭受惠领情,可以说是一个妄求啊。”
  钱凤闻言后便笑语说道。
  他们眼下所谈论的,自然是如今台内热论的王愆期之事。其实这一件事,沈充本来不打算干涉,毕竟今年他家实在太过耀眼,哪怕一动不动都受人瞩目。更何况儿子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已经很妥善,只要注意引导舆论不要过分喧嚣便够了。
  偏偏庾翼在皇帝面前那意外表现,让沈充意识到隐患所在。他与台辅们共事日久,也算是长有相看两厌而又不乏了解。蛋壳上出现这么大一个裂缝,他相信那些人不可能忍得住不去叮一叮。
  游离于台城外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眼界开阔不必局限于台省之内。当别人关注重点还在台城内时,他已经准备好了后招,当然也是因为他原本就有这样的基础。
  那豫章罗氏在淮南遭到重罚,而后其家族长罗光即刻奔行千里入都求见沈充,希望能够在沈充这里寻求救助。
  这也正好赶上台辅们以兰台干涉,把控事态进度的时候,沈充与钱凤略作商议,索性教这豫章罗氏以“乡愿杀贼”的手段,让他们最大程度发动乡众请愿,作为压死王愆期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前台辅们观望不救,想要逼迫庾翼表态屈服,已经令王愆期岌岌可危。若是江州乡众再加入进来,影响不再只限台中,王愆期则必有死无生。尤其沈充又极尽夸大渲染,更让事态朝着不可预控的方向演变而去,反而后来居上掌握了主动权。
  这种招数,别人用来未必是好,但在沈充手里用出则实在予人十足震慑,因为人尽皆知他是向来不乏掀桌子勇气的,谁也说不准沈充是否要借由子势搞什么大事件。
  所以眼下解决这件事,关键已经不在台中,而在于沈充。他把持住了江州乡论,王愆期生死俱在他的一念,庾翼想要救下王愆期,也必须先来拜望沈充。
  所以在明白到这一点后,庾翼心中愤懑可想而知。他本来就在提防沈充使坏阻挠,结果沈充这里还没有动静,却先被其余台辅摆了一道。本来还在苦恼于该要如何求请台辅出手相救,结果沈充已经从身后扣住了他的咽喉。
  就算庾翼不愿向沈充低头,可是现在就连原本拿捏他的台辅们都间接表态,希望他能尽快平复此事,换言之赶紧去向沈充服软,不要让江州人真的东进添乱。
  沈充这里还在与钱凤笑谈,门下已经来报庾翼登门拜访,于是他便冷笑一声,长身而起。
  经过这几天的焦灼,庾翼早就没有了此前那种自信笃静的气质,待到沈充行出后,连忙起身深揖说道:“近日往北一行与维周会于淮下,于情于理,归都之后都该先来拜望司空。只可惜我门下劣奴王愆期涉于国法,这几日来都在为其奔走以期保全家声,反而疏忽了礼见。”
  虽然迫不得已前来服软,但庾翼也是经过一番长久思虑。原本以为极简单的事情,结果却因各方插手而闹到这一步,对于这些老狐狸们他也不得不自叹不如,索性不敢再耍心迹,见面之后便直言相告,希望沈充能因两家旧谊而稍有收敛。
  沈充心内虽是冷笑,脸上却诧异不已:“不意王愆期此贼,竟是出于稚恭门下。我眼下也并不系于职任,于此所知倒是不多。但此前曾有江州交好乡众前来望见,倒是所言颇多,使我有感兰台失职,竟然无视此盗国蟊贼年久,原本还打算入台代为陈情。稚恭你这么说,倒是让我为难啊!”
  既然庾翼坦诚以告,那么沈充便更坦诚,没错,这事情就是我做的。王愆期这个人,我家在不在意不要紧,但你想虎口夺食,总得有个交代。
  庾翼听到这话,心内也是更加苦涩,现在王愆期名声已经被卫崇等人搞得臭不可闻,兰台加入其中后,更加控制不住消息的隐密性,就连其人拜入庾翼门下也早是人尽皆知,更令他骑虎难下。
  “王愆期其人,久戍江北,虽未必功高,但其实劳甚。至于乡言之论,司法严正者所不采。司空持正居中,维周也是戍边苦劳,希望司空能念此戍苦,稍作周全。若能得圆此过,我必感激不尽。”
  庾翼又垂首说道。
  “久戍于边,但却憾于功浅,这本身难道不就是失职?稚恭你关切于近,反倒识于偏颇啊。我家虽是吴乡陋户,但却向来教与子弟,假使幸为国用于边,唯以夸事为美,不以虚劳为功!边中事务庞杂,将士俱都劳用,既然幸为高者,怎能自矜于士卒之劳?幸在吾儿壮志,使父老不至于耻居显位,为世道讥笑。”
  沈充摆出一副老大哥姿态,一脸教诲状:“话说回来,王愆期此事,稚恭你还是稍欠考虑啊。虽然国任不干于家用,我父子居显,同样能够营家有道,公私并无相冲,人也以此为两全之美。你我两家相扶共好,我也就不怯言重,稚恭你家世清传,却因一时所迷而纳恶于内,这一点想必叔预也是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