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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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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咸口,嬴子婴目视马逸,问道:“上将军如何看?”
  魏柯双眉一皱,心中不解秦王这是何意。黎泽端坐不动,静等马逸回答。马逸便道:“军旅之人不便插手于朝堂!”
  嬴子婴点头说道:“那就好!”
  言毕,嬴子婴站立起身。转头看向韩谈,韩谈便朝旁边一个小宦官小声吩咐了几句,小宦官匆匆离去,不多时再进朝堂之时,双手中已经捧着一方相印。嬴子婴从小宦官手中接过相印,虎目四扫之下,众臣皆屏声静气不敢多言。
  嬴子婴的目光从黎泽、魏柯等人面上扫过,最后停在了端坐在右侧的蒯彻身上。蒯彻身为军师柱国将军,自然坐在了属于武将阵营的右边,位于第三席,前面是上将军马逸和冀候章燕。嬴子婴注视着蒯彻身上,蒯彻似乎猜到了什么,便从座上站起,躬身垂首对着秦王。
  嬴子婴走到蒯彻身边,便从盘中取过相印,用锦带将玉印悬挂在蒯彻的颈上。待嬴子婴悬印之后,蒯彻已经泣不成声,捧着胸前的相印拜倒在嬴子婴面前。魏柯、黎泽皆长大了嘴巴,面上尽显失望之色。嬴子婴回身目视旁边诸位倚重的大臣,开口说道:“昔年孤继位求贤之时便许诺以相位相待,蒯彻孤身入秦,献策与孤孤却不用。平定关中、再复秦国,亦多依蒯彻之谋!下咸阳之时,孤就欲将相位与他。蒯彻为国而让贤,劝孤将相位留与公孙止。如今公孙止已亡,孤不可再三背信。”
  嬴子婴说完,却见众臣不语。便知道他们心有不甘,但又畏惧嬴子婴威势不敢开口。嬴子婴见之微微一笑,却不以为许。身后蒯彻捧印大声说道:“臣必不负大王所托!”
  言毕,昂然起身。扫了在座众众臣一眼,便从宦官盘中取过相冠,下旧冠而戴新冠。
  待蒯彻已经戴上相冠,魏柯心中长叹一声:没想到相位竟然落到一赵士手中。
  不做多想,便带着朝臣贺道:“见过左相!”
  寒冬已至,月至十二。让人忍不住唏嘘一句:时日如弦,弦动而思华年。
  在荆楚大地,已经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三日一过,待天晴云开之时,地面上的积雪足有一尺多深。在彭城王宫,宦官与宫娥们一大早就起来清理积雪,下人们用着扫帚将积雪扫在一起,然后用竹筐将积雪运走。后宫的一处深院之中,那里的积雪却无人清扫,因为楚王项羽正在雪中练戟!
  深院之中摆放着一口青铜大鼎,鼎中盛着滚烫的热水,袅袅烟雾从鼎上升腾而起,或幻龙成虎演示成各种形状!青铜大鼎足有人高,而站在鼎前之人却比鼎耳还高出一头!那人穿着一袭干练的白色深衣,头上用青布巾裹住了发鬓,高阔的额头下是挺直的鼻梁,一双眸子漆黑如玉,双眉之间尽集天下之英!他手中拿着一杆沉重的大铁戟,双臂收缩之间肌肉显露成型!
  在双臂舞动之下,那枝铁戟勾勒出风一般的残痕,戟间抖动之下发出低沉的风啸之声。在铁戟的舞动之下,离那人足有十丈远的一株枯树竟然不停的抖动,漫树的雪花不停的飞洒。飞洒在空中的白雪尽被那戟啸之声震得支离破碎,化成了犹如面粉一般的颗粒在空中飘荡,迟迟不肯落下!
  不知道演练了多久,待戟音停歇之后,身后的青铜大鼎已经不再冒烟,十丈远的枯树也不在落雪,在练戟之人方圆十步之内已无积雪,它们全化成了清水汇入了青石下的土壤之中,整个院中只有那株老树的下面有一点点残雪弥留。
  待那人收戟之后,站在远旁观望的宦官连忙跑近,四个小宦官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人手中的大铁戟,然后八只手抬着那柄戟走了。那人收功之后,浑身上下还冒着白烟,他闭着眼静静站一会。便有一位身穿淡红色军服,手按剑柄的青年将军跨步而来,他走至那人身边,躬身行礼道:“虞子期见过大王!”
  项羽睁开了眼睛,虎目盯在虞子期身上,沙哑犹如金属颤动般的嗓音传来:“可有虞姬的消息?”
  虞子期那明亮的眼睛在听见项羽的问话后突然黯淡了下去,他摇了摇头,一嘴苦涩的说道:“未曾有小妹的消息。”
  听到回答后,项羽的眼中也难掩失望之色,他抬头视天,喃喃的说道:“虞姬啊虞姬!你在何处?”
  虞子期沉默了一会方道:“大王心优臣妹,臣心窃喜。然而大王毕竟是楚国之君,还望以国事为重!”
  “国事?”项羽笑了笑,突又说道:“孤之事就是国之事!天下之所重者无外乎一事而已!”
  虞子期愕然,问道:“何事?”
  项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开口说道:“你是孤的将军,当以孤的事情为重!多派些人,一定要将虞姬找到!这天下尽在孤之掌中,孤不信她会离掌而去。”
  “喏!”
  虞子期大声应道。待虞子期走后,后宫又走出一位华衣妇人,那妇人身韵丰腴颇有姿色,虽比不得虞姬之国色天香,但也算得上一位美人。妇人缓缓走到项羽身畔,微微一福道:“大王,臣妾已经赶制了出了登基的冕服。大王可移步后宫一试!”
  项羽默默转身,望着妇人问道:“你亲手做的?”
  妇人沉首轻嗯了一声,项羽的双眉已然皱起,他冷冷说道:“楚国难道还找不出一两个绣娘?”
  妇人脸色顿时煞白,咬唇不语。项羽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身为王后,就不要事事亲为,有些事情交给下人便好。”
  妇人点了点头,带着一脸委屈的离去了。等妇人离去,项羽双手负立又站了许久,转身抚鼎而叹:“纵能举鼎又如何?”


第三百六十七章 星相之说
  又看一年风景,终究是雪融之时。
  自十二月中旬开始,关中也开始大规模的降雪。漫天的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洒洒,将大地盖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素毯。大雪兆丰年,来年想必会有一个好收成。
  如从天上俯览,撕裂乌云薄雾,眺望山川河流。只见得茫茫的一片白,寒冬杀死了害虫,冻僵了土蛇,连食肉的虎狼也不见了身影,想必是躲在那个旮旯里睡觉。就在这白雪连绵,不见人踪的时候,秦国使臣池裳带着秦王写的国书,顶着漫天的飞雪缓缓的前行。
  韩则与九姑娘牵着马匹静静的跟在池裳的身后,官道留不住人的脚步,所以积雪之中全是大大小小的脚印。待一行走后,天上的风雪会将脚印掩盖,到时候谁也看不出有人曾经从这里经过。出函谷关的时候,公孙越送了半头烤羊给他们。他亲自操刀将羊肉细细的剁成小块,然后放进了一个羊皮带子里,挂在了韩则的马匹背上。
  出了函谷关,便进入了魏地。魏秦已属盟国,既知是秦使,守关的将士自然会开门放行。魏国有些地方也在下雪,有些地方却只是吹风。相比不惧寒暑的秦民,魏国的百姓大多缩在家里烤火,没有敢迎着风雪出去打材,也没有士卒出门集训。他们只会缩在炕上,抱着暖乎乎的老婆的身子,嘴里大声的辱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在这该死的天气中,秦国的将士们还站在校场上舞戈操练,秦国的樵夫们为了比往常多处数倍的价钱会冒雪进山。
  池裳在风雪之中走出了魏地,当进入楚国地界的时候,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阳光驱散了乌云,在西边的天空中还挂着一条淡淡的彩虹。一路走过来,池裳忍不住发现,虽然同样遭受到了战乱,可魏国毕竟比秦国要富裕得多。从聚居的民屋和村落可以看出,魏国的人口远远超过了秦国。魏地毕竟是中原的腹地,他是九州华夏的心脏,虽然这颗心脏暂时失了一点血,但随着心脏的跳动,别处的血液依旧会汇聚而来。而位于西陲的秦国,虽然拥有秦岭函谷等天险,但同样的情况下,别国的百姓也很难进入秦国。
  走在他国的土地上,池裳心里想的是:“秦国已经穷困,如果再失去了他的锐利,恐怕很难休养生息。”
  当进入楚国的镜内时,池裳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繁华。楚地的集市人流拥挤,在这广阔无垠的土地上,每隔不远就有村落安扎。找人一打听,池裳才知道,楚国的繁荣是从别国身上抢来的。他们将魏国、齐国的百姓强行的迁入了楚过,再加上赵国内乱,不少人也逃到了楚国,这些从其他国家逃出的难民奠定了楚国的繁荣。而楚国的繁荣再之前却归属与秦国,楚王项羽带着几十万流寇土匪将秦国的繁荣生生的摧毁了!
  关中的土地是赤色的,赤色的土地百里无人,十里无炊。
  从砀郡至泗水郡,从陈留至彭城。池裳一行人践踏着楚国的繁荣终究来到了楚国的都城!几千里路,池裳用了一个月零六天方到达,到达时昨年已去,新历又开始了。
  公元前202年元月,秦使池裳到达楚国都城彭城。
  在彭城背地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欲见楚王先见亚父。亚父者何人?楚之范增是也!
  而此时的范增就在他府门中接见一位从蜀国来的客人,此人复姓南宫单名一个望字,自称是卢生弟子,学九宫八卦之术,能卜天文地理,知人情善恶。秦始皇死后,方士落魄,此时的诸侯们都不求长生,自然不用方士。范增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他也不信方士,但南宫望这个人他却准备用一用。
  范增府门是青瓦石门,前面是高楼阔屋,后院却是一座园林,园林搭建着几座草庐,而范增就住在草庐里。草庐对坐,有热酒一壶,有棋盘一方,有白子黑子三百六十一个。而棋盘上黑白交杂,已经占据了大部分面积,其余地盘下顶多能容纳二十子。如此形容,可见棋盘间是何等的凶险,可对弈的二人却依旧怡然自得。一人捋须摇头,一人拈子而笑,看样子都胸有成竹。
  草庐外的竹子早就只剩下光杆了,枯落的竹叶也在前些日子被下人收拢起烧了。光秃秃的竹竿被外面的风一吹,于是都噼噼啪啪的作响,随便还抖落几滴水下来。
  听得竹响之声,范增侧耳倾听了一会,便展颜笑道:“竹非空响,子必然不能虚落!”
  言毕,便将手里的黑子落了下去。南宫望看着黑子落下的位置,愣了半响,突然弃子而叹:“四面无路,吾已输矣!”
  范增微微一笑,转身叫道:“彦蝉,收棋!”
  墨竹屏风之后,突然钻出一个青年男子,男子容貌俊美,双眉雪白,身穿这金缕蝉衣,脚踏着木履,浑身透露出一股怡然清爽的气息。这人出现的时候静悄悄的,走到了对弈二人面前也无丝毫声息,哪怕是他收拢棋子,将棋子放归紫钵中时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看着南宫若有所思的目光,范增解释道:“彦蝉乃我的徒孙,如今跟了我三年了。”
  南宫微笑着问道:“不知范老师从何门?”
  范增捋须一笑道:“吾先学法,觉法颇厉不体民情;在学儒,觉儒迂腐不知创新;再学兵,用了十三年;后学名,未得其精髓;其后更学阴阳、纵横之道,不觉已过半生。诸子百家,我都不通;诸子百学,我都不明。你这么一问,我反而不知道我究竟归属何家!”
  南宫望摇头叹道:“老先生学究天人,早已不拘于百家之学中了。”
  范增傲然一笑,其面有得色。南宫望见彦蝉退去,又问道:“老先生建立幽阁,监视诸侯。莫非是想学秦之黑冰台吗?”
  范增沉默一会方道:“幽阁既是我耳,亦是我眼。可替我观尽这天下之事!”
  南宫望说道:“可楚王已派项庄统帅夜莺在各国打听情报,这幽阁莫非是连楚王也要监听?”
  范增脸色一变,再看南宫时候眼里已经有了些许寒意。他冷冷的说道:“楚王乃臣之君,臣安敢监听?”
  南宫望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楚王得知幽阁存在,他安知老先生不敢监听?”
  范增重重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南宫知道此言已经被范增听进去了,他又说道:“我听从了范老的安排,从秦国出发,进入汉、蜀、临江、九江四国,劝说四王今年如春朝贺楚王,四王都已经答应,这么看来,楚王登基想必是必定之事。不知楚王登基之后,是否有一统天下之心呢?”
  范增淡淡的说道:“既然称帝,当然以夺取天下为重!”
  南宫又问:“那依范老所想,天下诸侯又何国为患呢?”
  范增目视着南宫,说道:“秦灭而兴楚,如今秦国死灰复燃,自然是以秦为患!”
  南宫望正色道:“我得观秦王面容,其人星相与《录图书》所记载的妖星命格相同。楚王乃破军之相,如今紫薇星不显,破军、贪狼、七杀皆为隐星,如吞紫气便可入驻紫薇!但妖星乃霍乱之根源,不可不图。如果妖星不死,天下难安。”
  范增思虑了一会问道:“吾早年也学过阴阳,也曾看出楚王之命格。不过终究是学道不深,看不出这星相究竟。南宫先生游历天下,可知道贪狼、七杀者是何人?”
  南宫望迟疑了半天方道:“我入汉曾见过刘邦,此人乃贪狼星相。不过七杀星却未在中原,而是远西边,以前我曾以为是秦王子婴,后来发现不是。不出所料的话,印证七杀星相之人乃如今的匈奴王冒顿!”
  听到了南宫望说完,范增却突然笑了笑,叹气说道:“星相学流传已久,有些印证过,有些却是无稽之谈。信或者不信都在一念之间!天下众生,又岂能依星相而论属?”
  南宫望听到这话,却罕见的点头附和:“我以前也不信,只是子婴之命格与《录图书》所记载的太过巧合,故而心中起疑!不管子婴是否乃妖星,他都是楚国的大敌,我希望楚王有一天能攻破函谷关,擒拿子婴。等楚国一统天下之后,这子婴是否是妖星又有何关系呢?”


第三百六十八章 青瞳鬼面
  秦使入楚,这自然是大事。当池裳一行踏入楚国地界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人千里通信秉承楚王。如无楚王应运,池裳一行也到不了彭城。
  当得知秦国使者到来的时候,楚国的大臣皆言秦楚世仇,不许入境。楚王项羽却道:“孤既能将之覆灭,又何妨见一使?”
  楚国令尹(类似于秦国丞相)项佗亦出言附和道:“此秦非彼秦,如今子婴乃秦王而非秦皇。关中秦国亦属诸侯国之一,互通有无有何不可?”。项羽深以为然,于是传令放秦使通行。
  池裳既到彭城,入宿驿馆,周围皆有穿甲戟士监视,又不得楚王召见,只好静心等待。几日无事,唯有饮酒怡情。池裳遣九姑娘外出买酒,周围甲士倒也不阻拦。
  这一日九姑娘抱着一个空酒葫芦,出了驿馆到外面打酒。她出门在外,穿着一身碎布花裙,脸上带了一方白巾蒙面,熟练的走过西门大街,偶然听见路人闲谈,说东巷子胡同有卖“杏花凉”的好酒。她心中一动,暗思夫君韩则曾称赞过杏花凉乃天下好酒,只可惜平生只饮过一回。想到夫君回想美酒一脸陶醉的样子,九姑娘便多了一份心思,拉住行人一打听,便往东巷子胡同走去……
  一路走走问问,终究找到了地方。耽搁了好多时辰,却是一处偏僻地。那酒舍所在之地尽是些民居,外面搭了一方敞篷,撑蓬的竹竿上悬了一块烂布,也瞅不见写了什么,向坐在门槛上打盹的老婆婆问明了地方,九姑娘便信步走进了酒舍。没进酒舍便闻酒香,九姑娘便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入了酒舍,只看到屋内摆着两三张桌子,几个酒客在桌上喝酒打趣。一个比她先到一步的中年酒客正在与卖酒的掌柜搭着话,也不知道闲唠着什么,过了半天那酒客才施施然的将手伸进了怀里,掏了半天才从腰带上扣出一枚铜钱,将钱摆在了岸上,酒客咧着嘴伸出一根手指,讪笑着向掌柜的说道:“来一角……酒!”
  掌柜的想必也认识面前的这个酒鬼,他一边收回铜钱一边呸了一声:“你这是前秦铜钱,在我们这只能值半个,我只能捞点酒渣子让你砸吧两口。”
  中年酒鬼点头说道:“行!行!”待掌柜的转身的时候又不忘呼了一声:“甭忘了来你那杏花凉!”
  掌柜的小声咕哝两声,他摆酒的地方放着三个酒坛,两个大酒坛一个小酒坛,当听到酒鬼的叫声后,他只好将大酒坛的盖子放了回去,又打开了小酒坛的盖子,用酒勺滤了点酒水,然后端着碗走了回来。酒鬼双手迎接,喜得嘴都裂开了,当他的鼻子一嗅到那酒香,整个人都陶醉了,掌柜的将他赶到了一旁去。忙以笑脸迎接走近的九姑娘。
  九姑娘看着掌柜的,掏出了酒葫芦,说道:“我也要杏花凉。”
  掌柜一边点头一边笑问:“姑娘是第一次来这吧?”
  九姑娘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了你这里有杏花凉我就来了!”
  掌柜哈哈一笑,摇头说道:“那姑娘肯定是外地人了!”
  九姑娘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掌柜的说道:“在彭城杏花凉这种酒可不是我一家所有,那些大的酒楼、酒肆都有卖杏花凉。只是我这地方偏僻,酒钱便宜。”
  九姑娘恍然,掌柜的接过酒葫芦,上下一打量,又用戥子秤量了重量,便说道:“你这个酒葫芦能装大约三升酒,我这里一升得卖四枚楚刀(指刀币,前文提过),你给我十二枚楚刀就行了。”
  九姑娘说道:“我没楚钱,不过我有银子。”
  说着便从袖里摸出一小锭银子,掌柜的一愣,复笑道:“有银子那更好说了,我先去给您打酒。”
  掌柜的说着,便提着酒葫芦走到酒坛边,将小打开一看,嘴里咕哝了两声便抱着酒葫芦进了后屋,九姑娘估摸着他应该是外面的酒坛子酒不够了。
  睁着眼睛等了一会,掌柜的便将装满杏花凉的葫芦捧了出来。掌柜的收了银子,找了九姑娘一些楚刀,九姑娘便道谢离开。等九姑娘转身过去,掌柜的眼睛突然便得极其的锋利。
  看着九姑娘转身离开,蹲坐在凳子上(这姿势)舔碗的酒鬼突然啪的一声滚到了地上,掌柜出来将他扶起,酒鬼嘴里嚷嚷着“我醉了!扶我进里屋眯会!”掌柜的又骂又气,无奈只好将酒鬼扶进了里屋。一进屋子,酒鬼便睁眼低声问道:“买酒的女子有问题?”
  掌柜的点头说道:“我已经确认,她便是阁内通缉的那一位!”
  酒鬼的双眼突冒寒光,凝眉说道:“我这就去将她擒回来!”
  掌柜的摇头说道:“不用了,将才少主就在这,他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的。”
  “少主?”酒鬼吓得浑身一抖,连忙闭眼说道:“我醉了,先眯一会。”
  捧着酒葫芦穿着小巷,九姑娘的心里都是喜滋滋的。她心里想道:“买回了美酒,夫君定然会很高兴吧!”
  小巷幽深,唯一能听见的便是自己的脚步声。当穿过转交处的时候,九姑娘突然看见前面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袭黑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九姑娘能发现不是她视力比较好,而是他半只脚露在了阴影外面。
  九姑娘驻足不前,阴影的人漠然转身。在那人转身的一刹那,九姑娘的瞳孔蓦然放大。
  那是一张青铜鬼面,其面狰狞。在那张狰狞的鬼面下,有一双极为冰冷的青瞳。
  青瞳鬼面,乍一看见,九姑娘的脸就变得煞白,她噔噔的后退数步,眼神里尽是惊恐。
  “你的任务,没有完成。”鬼面人的声音很沙哑,并不刺耳但让人觉得非常的难受。
  九姑娘颤道:“我不会回去的!”
  鬼面里的青瞳静静的注视着她,过了半响方道:“回到蜀国,完成你的任务,然后离开!”
  九姑娘紧紧的抱着酒葫芦,摇着嘴唇不停的摇头。
  “你可知,摇头就是拒绝,拒绝就是死!”鬼面人拔出了一柄剑,没有人能看清出他从哪拔出的那柄剑。但耳朵里能听见剑出鞘的声音,突然之间那剑就已经拿在了他手上。
  剑锋冰寒,在这阴影之中显得极为的晃眼。
  持剑的人动了动,然后剑就到了九姑娘的胸前。剑刺透了什么东西,有水声流过了剑锋,坠落到了地上。
  九姑娘双手捧着酒葫芦,她的双眼无神,整个人如同一个雕塑。
  不知是那撕裂后的滴水声惊醒了她,还是那浓郁的酒香刺激了她,九姑娘陡然惊醒,然后“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鬼面人难看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剑,那柄剑穿透了酒葫芦,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从地上传来,鬼面人甩手将剑上的酒葫芦扔掉,他低声自语道:“竟然能躲开我这一剑,真不可思议!”
  抬头看着已经无人的小巷,鬼面人纵身一跃,便翻身上了墙,他身姿灵活的在屋顶上跑着,静静的俯视这小巷中的动静,然而他并没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就跟剑出现的一样突然。


第三百六十九章 项佗
  彭城,王宫。
  归一殿中,垂吊的琉璃宫灯将整个大殿都映衬得明晃晃的。因天气严寒,大殿里燃烧着十二个火盆,正中还有一口三足圆鼎,上刻着夏禹牧九州之图形,鼎内盛满了热水,上空升腾起缭绕的蒸汽。时有楚乐响起,数十名乐师正鼓着腮吹着埙,待箜篌声响起,一股悲伤的楚曲传遍了整个大殿。
  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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