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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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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侧了侧脑袋,逐渐熟悉光明的眼将面前的这位将军的状况看得了然。随即,他便停止了问话,不用回答,他就已经明了。
吕文穿着一身残破的衣甲,整个人像是被切掉了二十斤肉一般瘦骨如柴,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疲惫茫然,左侧的脸颊还有一道从眉梢直到下颚的刀痕,他的左手软绵绵的吊在胸口,此时半膝跪地,再不复印象那个年轻朝气的将军。
凝视了半响,赢子婴才开口:“韩城——完了?”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而且里面夹杂着颤音,越加听着不舒服。吕文完全不在乎这些,他叩首回答道:“韩城已失,末将无能!”
赢子婴摇了摇头,艰难的叹了口气,然后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周援和白廷可否安好?”
话一问完,吕文已经泪如泉涌,哽咽倒:“前将军战死蒲板,左将军中计被俘。东路的防线已经全部丢失,地上的十余座县城,皆悉数易帜。”
“周——周援死了?白廷被俘?为何?这是为何?”
“秦王!非将军不肯立功,非士卒不肯死战。实在是无军粮冬衣,坐困囚城,无可奈何啊!”
“怎么会没有冬衣?怎么会没有粮食?关中数百里之地,还供养不起东路的一两万人吗?”说到这里,赢子婴语气渐利,神色更怒,向吕文大声质问道。
吕文磕头泣道:“秦王明鉴,东部的几个县城,本来粮食不多。全靠咸阳从陇西调度,臣等军马最开先的时候也是能饱食,到后面咸阳方面在无军粮押送过来,而冬衣压根就未曾见到过。咸阳十日不运输粮食,左将军白廷心急中了贼军的诱敌之计,全军溃败。至此役后,东部再难抵挡贼军,周援将军被困蒲板,生生战死。等臣在韩城得到具体消息时,韩城已经成了一块飞地,臣只好领军突围,数战下来,手下将士十不存一,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
“咸阳,咸阳!咸阳十日未曾拔粮!唉!”赢子婴摇头叹息,他心中的那个噩梦真的实现了,如今的咸阳再也不复他掌控了。
吕文道:“咸阳城中必然发生大变,才会这样。”
赢子婴背着手,缓步在屋子里。此时两侧兵败,先是王冲,然后是周援,这噩耗是一波连着一波,连绵不绝。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而两路兵败的原因,矛头都指向咸阳。咸阳城如今成了整个关中秦国的心腹大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人。
王冲与公孙止和曹参对峙数月,胜负一直未知。突然战败,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赢子婴现在明白过来,曹参连烧三县,这后勤补给一直是从霸上西安(我不知道秦朝的时候都没有西安,查也查寻不到,姑且有吧)供给。西安离咸阳那么近,咸阳一旦出事,西安安能免全?
因果还是出在咸阳那。
韩谈,韩谈不知道怎么样了!赢子婴为其忧虑,他从未担心过韩谈的忠诚,因为韩谈不可能也不会背叛自己。咸阳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韩谈一直没有传递消息过来,原因不外乎囚困或者是身死。
如今看来,连关中他都还是未曾掌握,才导致后院失火。
想明白了这些,赢子婴终于安定下来。他向吕文询问道:“上将军呢?速让上将军来见我!”
吕文一脸难堪的说道:“上将军如今正在关上拒敌,无法抽身前来。”
听到这话,赢子婴心中还稍微安定点,他道:“只要函谷关未失,我们就能依仗着函谷关的地利将项羽众拖住,到时候派一旅偏师肃清咸阳乱事,也不是没有希望。”
吕文闻言却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秦王,这里不是函谷。”
“不是函谷?!”
“这里是潼关!”
话语毕,赢子婴又觉得天地一阵旋转,好似有大锤在自己头颅上重重一击!过了好半天,他才颤抖着开口:“函谷——没了?”
“秦王晕倒的那晚,项羽又派出了大军攻关。那夜寒风大作,关上的箭矢全部无用。到了半夜,函谷关关侧的悬崖上,一株百年老松突然坠落。刚好不好,正砸在安置民夫壮丁的营帐里。坠松砸死了十来个民夫不说,还让一股不详的谣言在民夫里疯传,然后民夫炸营,函谷关陷入内乱。上将军派兵无法镇压乱民,函谷因此易手”
第六十章 山河破碎,朝夕不保(二)
赢子婴暗自自嘲,没想到自己晕厥不过两日,函谷关就已经沉沦敌手。周援身死,白廷被俘,这一系列的事件足以让关中秦国这匹瘦骨如柴的骆驼跪地倒下。
现如今兵退潼关,做苟延残喘。
潼关在秦朝,远没有函谷城关那么高大,所处的地理位置也远远比不上函谷关。一般来说,函谷关被破,潼关这个第二线的关隘失陷是早晚的事情。
当得知自己所在潼关之后,赢子婴带着吕文腿脚不停的赶上了潼关的城关之上。确如吕文所言,潼关正在经历着一场艰苦的奋战。而且一眼就能看出秦军不支的迹象,关上的战斗进行得异常的惨烈。
项羽的军队已经有了数十架云梯靠上了潼关的城墙,城垛之上进行着一场非常艰苦的争夺战。项羽的士卒已经有很多都已经爬上了城关,照眼前的情况来看,要不了多久,联军的士兵就能在城关上站稳脚跟,只要项羽的军队能在城关上立足,那潼关的战争的胜负已经分晓。
穿梭于厮杀的战场,赢子婴很快找到了依旧奋战在前线的李信。老将军浑身上下都是血污,也不知道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这个永远不知道的疲惫的大秦战神,嗓子已经沙哑,眼眶里猩红一片,连眼白都看不见。
赢子婴与吕文带着亲卫杀上了战场,替李信一起阻挡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士卒。
……
潼关下,身穿将铠的刘邦骑着一匹黄色的骏马,一眼肃穆的看着关上的情形,他身后只站着骁将灌婴,其余的将军已经悉数入了战场。
这一仗,是刘邦主动请缨,为了一雪前耻的战争。所以项羽率领的各国联军没一个在场,关上奋战的是他从汉中、魏地招来的士卒。这群士兵入伍不过一两个月,说起来只是些未经历战事的新兵。
但潼关上的秦兵太过疲惫,又连夜奔逃行军,现在能发挥出来的战力不过十之二三。所以纵然拥有潼关作为屏障,但在这群新兵面前还节节败退。没有犬牙的狮子,不一定打得过一只身强力壮的犬狼。
当然,这群新兵能初次大战不畏惧潜逃,也是麾下的大将操练有方啊!
“不出意外,秦狗支撑不了今夜。灌婴,让周勃的后军早做准备,好趁夜拿下潼关。不要让我在上将军面前夸下的海口变成各国将领的笑柄。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刘邦虽然败在了秦军手里,但我也能赢回来!”
“喏!”
刘邦用手在额前搭起了凉棚,他要好好看看,什么时候让周勃的生力军上场,好一举拿下潼关!
天色渐阴,如今是冬天,天黑的时间特别早,刘邦默默的等待,仔细的观测。他要等关上的秦兵露出疲态,他要等关上的秦兵再无后援的情况下,然后将周勃这只吃饱喝足的雄狮派遣出去。
潼关,必定要在今日拿下!
关上的战争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刀剑的撞击声一直未曾停止。赢子婴和吕文一上了战场,就再也没办法抽身出去!他与李信汇合,成了城关上的救火队,哪有险情就奔哪!
不知道战了多少个时辰,只是觉得头顶的天空比先前更加的阴沉。每个人都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再勇猛的将军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力。没有人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这么躺下去再也起不来。
就在秦军越来越慌乱无力的时刻,关下响起了鸣金之声!
贼军竟然退军了!赢子婴难以置信,他不知道关下的是刘邦,心中竟然流露出是不是关外的将军准备放水的感觉。
看着爬上城关的贼军又这么撤下去,秦军都有一股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当看到关下的敌军连云梯都搬走了,就有人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好想就此睡去!
……
刘邦依旧在观望,看到关上奋战的士卒全部撤回了,他心里也已经肯定秦军已然军疲。
他领兵多年,完全能明白,潼关上的秦兵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一口气在撑着,当这一口气松掉了,就再也没力气拿起武器了。这个时候的秦军才是真正疲软的时候。
他转头吩咐灌婴:“转告周勃,让他两个时辰后进攻!拿不下潼关就不要来见我!”
……
血战已久的秦兵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很多士卒就这么坐在血淋淋的城关上面,再也不肯起来。
从函谷到潼关,一直逃命,一直行军,到了潼关没多久,身后的追兵又赶到。秦兵都太疲惫了,他们的神经已经绷紧了很久,早就该放松了。
城关上的众将此时也终于发现了赢子婴,他们欣喜的将秦王围住,向秦王问安。
赢子婴的眼睛从这些满是血污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真诚,这是他的将士,他的心腹,他们一直在为自己奋战!他们中有很多人赢子婴不认识,有很多面孔都感觉到陌生,但他知道这些人能在如此险镜还一直陪伴着他,他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不知道何时,又有人唱起了大秦的军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些歌声没有往日那种激荡胸怀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哀音沉痛之感。
很多的将士听到了歌声都忍不住流泪,他们是关中的老秦人,是赳赳的大秦将士,他们不愿意改旗易帜,他们不愿意屈膝投降。
歌声穿透了城关,将秦军将士这种悲哀的心境传到了天地的各方,传到了刘邦的耳里。
刘邦听见了歌声,留有的美髯的面孔荡漾起一抹开怀的笑容,他捋须笑道:“既起哀音,离死不远矣!”
言毕,立即转头朝传令官道:“不必再等,让周勃立即起兵,擂鼓助阵!”
激昂的战鼓声再一次响起,接着铺天盖地的咆哮声再一次传来。
这战士的高喝完全掩盖了秦军的哀音,许多秦兵爬了起身,弯着腰看着城关下面那犹如蚂蚁般的人潮,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股绝望。
“我军败矣!”当战鼓声一响起,上将军李信就一脸黯然的对赢子婴说道。
赢子婴僵立在城上,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原来,自己不是神,什么也不能改变吗?
“秦王!”李信抓住了赢子婴的臂膀,此时也在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分了,他目光透露出一丝希翼和恳求,单膝跪在了赢子婴面前,对着他郑重的说道:“秦王,你是我一生之中见过最为英明的主上,我相信你才是天上派下的英主,是来拯救大秦的!李信生不逢时,垂垂老矣,只恨自己早生了这么多年,不能鞍前马后的追随。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想,这也许是上天对赳赳老秦的惩罚吧——
如今,潼关是不保的了,秦王可速行,前往咸阳。咸阳之危能解便解,不能解就从西直道上陇西,去北地。实在不行就逃往月氏。我相信,只要秦王安在,大秦就不会覆灭。早晚会有复国的那天!赳赳老秦,死而不僵!”
听着李信这一腔言辞感人的话语,看着老将军一脸纵横的泪水,赢子婴突然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惧怕!他浑身啰嗦着后退,如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口中抖出颤音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听不明白的感觉:“上将军,你、你为何如此言语——”
李信从地上站起,摸了一把脸上纵横的眼泪,微笑着说道:“秦王,安心的睡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赢子婴感觉到了什么,他一脸惊惧的问道:“老将军,我不想再睡了!我——”
“嘣!”的一声,天一下子就黑了。
抱住不省人事的秦王,李信将他交给了一身血污的褚辽,并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接下来吕文、白延这些重将,他全部叫到身边来,悉数吩咐了身后的事宜,然后跪地抱拳,不顾众将的呼声,跨着大步走向了墙头。
这一次,他丢掉了手里的重剑,重拾了自己那宝贝的长戈。
狂风呼啸声中,花白的老人头是那么的耀眼,那挺拔如松的身躯,像是一座亘古不变的丰碑!
第六十一章 山河破碎,朝夕不保(三)
这一次赢子婴并未昏睡多久,李信的那一击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到了夜间,赢子婴就悠悠转醒。
入目间,火把、马蹄声与憔悴的人形,勾勒出了一群残兵败将的逃难之旅。不时有人掉队,不时有人回身。掉队的不知所踪,回身者一去无回。
看到身边一队队拍转马头的士卒,赢子婴皱眉询问身边的白延:“追兵追得这么紧?”
“贼兵紧咬着不放,如果不派人断后纠缠,恐怕很快就会被追上。”这个大胡子将军随口说道,等回转过神来,才发现说话的是秦王。白延摸着头,咧着大嘴讪讪道:“秦王醒了?”
赢子婴点点头,心里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上将军他——?”
“上将军腹部受了重创,他不愿拖累秦王,所以带着受伤的士卒留守。此时,此时恐怕——”说到这里,大胡子将军也忍不住哽咽了。
“唉!”赢子婴仰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明白了为何李信会做出如此决定。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那个浑身浴血的战神,那个死不言老的老将,就跟他曾经说过的话一样:“愿为君王,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
只是,只是自己连为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李信的一生,大起大落,他在秦始皇时,曾经意气风发,力压蒙恬、王翦,帅兵伐楚,不料功败垂成,从此闲置到老。将军虽老,但还是不忘国事,赵高身死,咸阳大乱,是他奋不顾身的出来平乱。如果他不是有心出山为国效力,仅仅凭着赢子婴那浅显的激将法,又如何能说动这位老将出山?赢子婴得李信,犹如鱼得水,犹如后世的刘玄德得孔明。而如今,这位大秦的柱石突然不再,赢子婴就像感觉泰山已崩天已经塌下一样。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马革裹尸还。
李信做到了他的话,他是真正的大丈夫,大英雄。
看着身畔这些疲惫不堪,神情茫然的将士,赢子婴突然间就想起了李信临终的遗言,想起了那一双期望肯定的眸子。他是秦王,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认输,然而自己不可以。自己可以打败仗,可以如丧家之犬一样逃亡,但自己不可以否定自己。李信已经死了,统帅秦军,让将士恢复士气的只能靠自己了。
突然之间,赢子婴第一次真正认识到扛在自己肩上的责任!没有人能为他分忧,没有人能为他解难,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事已经至此,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他不该就此消沉,不该这么的丧气。他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怒无一不再影响着他人。
自己哪怕是战死,也要站着死!哪怕是败亡,也要在敌人身上啃一块肉!
他的目光缓缓的从身畔的将士身上转过,一张张麻木的脸,一张张没有生气的面孔,一对对没有神采的眼神,一蹲蹲过河的土偶木埂。
——大厦将倾,国不将存;
赢子婴从这些意志消沉的将士身上,读透了这八个字。但是,他不能让他的将士就此消沉下去!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赢子婴按住马头,转身朝白延问道:“如今到了何处?”
白延招呼来一个斥候,心中估量着夜间的行军,最后向赢子婴禀告:“我军行的驰道,一路前行颇快,恐怕再过四五十里就能到栎阳了!”
赢子婴点了点头,又问道:“贼军离我们有多远?”
这次不用询问,白延心中自知,答道:“只有五六里地,随时有可能追上。”
赢子婴听后不再过问,只是招呼随军再加快速度。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子时,被寒风一吹,许多垂着头瞌睡的将士都被惊醒。步伐再次加快,队伍中掉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又走了一个时辰,所到的地方不再平坦,驰道的周围遍布土丘。赢子婴突然勒马,朝白延说道:“传我之令,让士卒暂停止步,吾有话讲!”
白延脸上一急,问道:“秦王——?”
此时正当是加紧行军,争分夺秒的时刻,白延害怕赢子婴耽误行程,误了大事。
“孤自有分寸,你直管安排!”赢子婴给予了白延一个肯定的眼神,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白延心中虽然急切,但王命不可违,他心中又知道秦王不是无故放矢,于是便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将赢子婴的命令向身后传达。
从潼关逃亡的将士不过一两千人,夜中行军虽然零散,但传令也颇为迅疾。
将士们都止住了腿脚,默默的等待。赢子婴一拍马股,驾着马奔上了路旁的一个小山丘,提气高声喊道:“贼子欺吾等太甚,一路紧追不舍。孤决定给予颜色,好叫贼子不敢再小看我等!诸位将士,敢听孤将令么?”
言语毕,大军之中寂寞无声。赢子婴扯着马缰,在山坡上来回奔驰,他目光炯炯,手指追兵方向,再一次高声厉道:“敢听孤将令么!”
众军惶惶,交头接耳不敢应声。
赢子婴策马从山坡上奔下,一路从秦军队伍旁驰过,一边高声厉喝:“敢听孤将令么?”
声如雷霆,赢子婴骑马在行列中奔喝两次。每一次高声呼喊,秦军阵列中就骚动得越加厉害,两圈完毕,等赢子婴再一次掉转马头,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却已经看见自己面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秦兵。
有人高声喊道:“愿听秦王号令!”
又有人喊道:“愿为秦王效死!”
声音越来越众,最后声音越来越一致,秦兵们都大声喊道:“愿为秦王效死!”
赢子婴深喘了两两下,听着将士们的呼声,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传令兵将秦王的用意向秦兵们传达。没过多久,秦兵们都渐渐停止呼喊。
看着赢子婴的一系列的举动,大胡子白延将眉头皱起,心中猜疑:“秦王如此鼓动士卒,莫非想还来一个迎头痛击?”
但他又连忙将这个念头挥去,这想法实在是太不符合实际的了,如果秦王之意是这样的话,那也太令人失望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劝止。
赢子婴的想法并没有让白延等待太久,他策马赶到白延身边,对着他附耳说了什么。白延先是一惊,随后一喜,最后击掌恶狠狠的说道:“白延这就去做,必然要身后这群贼子好看!”
白延得了将令,立即调转马头将秦王之令下达。
于是没多久,秦军之中的火把悉数灭掉,秦军都窸窸窣窣的一阵行动,没过多久,道路上再不见一个秦兵。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夜风吹过,拂起一些枯枝败叶,听着尤似鬼哭。
……
傅宽骑着战马提着长戈一马当先奔驰在队伍的最前沿,他的马颈之下吊着了不下十个人头,晃悠悠的互相碰撞。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他一路追赶着秦军败军已经奔驰了大半天,但他却丝毫不敢到疲惫。相反,他如今精神非常的好,两只眼瞪得大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放走了快到手的猎物!
唯一令他作恼的就是这些前来送死的秦军死士,这些秦狗烦不胜烦一波接着一波,虽然他们都被傅宽三五两下给解决了,但毕竟还是耽搁了他不少的行程。但是凭着他的直觉,前面的秦兵离他并不远,只要用心追赶,早晚会追上的。
一想到此行能割下子婴小儿的人头,他的心就有一股遏制不住的兴奋感。取下子婴小儿的首级,到时候沛公还不会向上将军那里给他请个大官?一想到自己能够升官,自己就可以在灌婴面前好好的炫耀炫耀了。一想到灌婴那变成猪肝的脸色,他就越见的兴奋!
傅宽再一次用力的挥动了一次鞭子,恨不得这胯下的畜生能再长四条腿!战马在马鞭下吃疼,忍不住悲嘶一声,但腿脚依旧不肯加速。傅宽忍不住呸了一声,骂了这畜生两句,心中想着,再过一两个时辰又要换马了。
秦时的战马脚下没钉马蹄铁,所以跑不了多久。跑久了,战马的蹄子就磨损了,到时候再想养好就难了。所以一般是赶路的话,都要备好几匹马轮换着用。
不过傅宽这一路骑兵,他自己倒是有得马换,可自己的手下却没有备用的马,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追上潜逃的秦兵,这些战马就再也不能继续鞭驰了。
耳畔刮过一阵阵强风,傅宽伸着脖子却丝毫不惧。他的全身燥热,一颗心骚动得非常厉害,哪还会惧怕严寒?
又奔驰了一个多时辰,眼前的地形慢慢开始转变,所过的驰道也没有开先那么宽阔,大道的两旁尽是些土包山丘,视线也因此受阻。
寒风呼啸,战马飞驰。傅宽骑着战马一心都在那伸手可及的梦想里面,估计从脖子里钻进了太多的寒风。傅宽忍不住打了喷嚏,他忍不住心中一惊,抬起头看看周围一坨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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