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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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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子不答,郦食其在旁拉了拉韩信的袖子,低声说道:“我们今日只是为求酒而来!”
韩信转身说道:“先生只管饮酒。”
郦食其的目光稍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眼睛瞅在桌案上的一方两耳三足鼎上,鼎里盛载着美酒,阵阵芳香正从鼎里溢出。他撸袖从桌上拿起一只酒勺,将勺进鼎里就开始捞酒喝。
亭子外,二人相对而立,韩信朝青衣女子问道:“你是哪国的探子?”
女子笑了一下,说道:“将军心中不是都明白吗?”
韩信背负双手,蔑视女子道:“我不管你是哪国的探子,我军的虚实你尽可看去,等看够之后再好好想想如何破我的军阵!”
女子点点头,向韩信躬身跪拜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韩信道:“我不杀你,不是我仁慈。而是因为里面那个人,里面那个人懂酒又知乐,我不想在他兴致最高的时候扰乱了他的兴致。”
女子问:“那人是谁?”
韩信笑了笑,说:“他叫郦食其,刚从魏国回来。”
女子闻言一怔,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既然能回来,想必是魏王应允了。”
说完,她又幽幽的自语道:“魏王又怎会应允呢?”
韩信问:“你不懂?”
女子摇了摇头,韩信说:“不懂就对了。”
说完就转身走进亭中,他看见郦食其正在埋头狂饮,胡须和衣襟都湿透了。韩信走到桌边,伸手便夺走了郦食其手中之勺,也开始捞酒喝。郦食其愕然,过了半响方才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懂酒吗?”
韩信灌了几口,方才回答:“不懂不代表不能喝!”
郦食其哈哈一笑,从旁又拿起一个海碗,边喝边道:“借你两万兵,敢击秦否?”
韩信模糊不清的说道:“有何不敢!”
郦食其赞道:“不愧为大将军!来,我敬你!”
“好!”
碗勺相碰,韩信问:“先生是如何说动魏王的?”
郦食其嘿嘿一笑,说道:“我先去见了河南王申阳,说西乡王愿同他一起击魏。申阳同魏豹本就不服,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我让他陈兵八千在邓,然后才去了魏国。魏王以为申阳要打他,于是就让我向西乡王求助,于是我就答应了。”
“答应了?”韩信问。
“哈哈,答应了。我道大将军韩信正屯兵在旬阳,可借道魏地击河南。于是魏王说不如向司马欣借道武关,出函谷关。”
“出函谷?”韩信瞪大了眼睛。
郦食其一拍腿,大声说道:“哈哈,就是出函谷!”
“那!那司马欣呢?他怎么会借道?”韩信又问。
郦食其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喘息了好久,朝韩信说道:“借武关道打秦王子婴啊!这你都不知道?魏王都说了,这叫假道伐虢!”
“哈哈哈哈!郦食其,你真是个狐狸!”
“哈哈哈!”
———
“九姑娘,他们醉了,要不杀了他?”白衣侍女朝青衣女子问道。
青衣女子道:“我们走罢!”
“为什么?”白衣侍女不解。
“出去了你就明白了。”
青衣女子带着白衣侍女出了幽谷,谷外布满了大军,山头上到处是火把。一位将军拦住众人,朝她们说道:“你们是要离去吧?”
青衣女子点点头,那将军朝后面一招手,于是有士卒抱着一大捆竹简来到几人面前,说道:“这些都是韩信将军让你们带走的,大将军说了,他所懂的所有军阵都在上面。还有你们要收集的汉中布防虚实都在里面。你们都拿走吧,免得费心思了。”
青衣女子接过竹简,朝那将军说道:“替我谢过韩将军。”
那将军说道:“不用谢,你将这酿酒的方留在这,就算交换吧!”
等几人走了出去,白衣侍女才问:“九姑娘,接下来我们回蜀国吗?”
九姑娘道:“不回了,司马大人让我们去楚国。”
亭子里,醉眼朦胧的韩信问:“我领军走后,倘若曹咎领兵来袭,如何处理?”
郦食其微微一笑,说道:“蜀国的司马是陈平。”
“哦!”韩信拉长了声音,然后倒在桌上,再无声息。
郦食其又喝了一碗酒,自语道:“唉!求醉真难!”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击楚(一)
项羽灭秦之后,将齐地一分为三。将原齐王田市改立为胶东王,将齐将田都封为齐王,封田安为济北王。偌大的一个齐国被项羽弄得四分五裂,先齐王田詹之弟田荣因不服项羽统治,起兵造反。他赶走了齐王田都,又因为胶东王田市不敢反叛项羽,于是他又杀了他的子侄田市。田荣回归后,又攻打济北王田安,于是三齐一统,田荣自立为齐王,公开同项羽做对。
昔日项羽入秦之时,赵相张耳同赵将陈余一同入关,然而项羽分封之时,却只分封了张耳,却未曾封陈余。原因是陈余献礼给范增,希望能让范增美言几句,却不料被项羽得知,项羽知道后大怒,道:“陈余乃阿谀奉承之辈,贼眉鼠眼如何能王之?”陈余便成为了历史第一个因为容貌不过关没能当上王的人,陈余回到赵国之后心有不服,于是他联系了齐王田荣,向他借兵,意图讨伐张耳,田荣欣然应允。
这便是项羽回楚之后的田陈之乱,田陈之乱声势浩大,比秦王子婴复归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所以当嬴子婴在北地正名的时候,项羽却无暇西顾,皆是被这二人所牵制了的原因。
公元205年十月,齐王田荣同楚王项羽鏖战于城阳,双方大战了足足一月,最终田荣不敌项羽,向北退败。
城阳。
城头上血迹还未曾凝固,垛口边齐国的破旗也还未曾换下,折断的兵戈铠也未曾收拢,葬尸的大坑也未曾填土。项羽高站在城楼之上,他凭栏而望,目光中尽是一望无际的苍夷。此时的项羽同入关前的样子也大为不同,他昔日虽贵为六国的上将军,但名义上还得听怀王号令,而如今他已经成了西楚伯王,楚义帝熊心也已经被他杀了,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指令他了,所以他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浓。
他身穿西蜀锦袍,挂兽面吞金铠,古铜色的脸庞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横眉直插云鬓,他的眼眶深陷,整个眼睛呈黄褐色,眸子中央却还有漆黑的一点竖瞳,目视之时如灯炬扫过,手撑着栏杆,就如同一个远古凶兽在那眺望。他身旁斜靠着一柄血淋淋的大铁戟。这柄大铁戟的柄比一般的戟长出了将近一半,戟头锋刃足有四尺余,和普通长戟锋刃侧面的小支相比,这支大戟的一侧,是一枚月牙形的支刃。
这支戟不管是刃锋还是柄身都布满了血迹,在戟下方,是一道由鲜血滴成的红线。
城墙下面是犹如蝼蚁般的士卒,分合聚散抬尸填土,项羽的眼神不在那;城下有骑着黑马的将军,乃大将萧公角,项羽的眼神也不在那;一堆提着锄头,期期艾艾的百姓,也不在项羽的视线之内。项羽的视线始终聚集在一点,在那里他瞳孔间的竖瞳在慢慢消散,然后化成如蜜般稠浓的柔情。
“虞姬!”他轻声的呢喃,眼睛里面倒映的那个人儿,夺走了他的所有的精神魂,一丝浅笑牵扯着他的唇角,仿佛一江春水一圈圈荡漾开来。
城下有个骑着乌雅马的女人,她穿着一袭淡白色衣裳,脸上挂着点点微笑。她策马走过了死尸血山,走过了密密麻麻的坑洞,走过残尸断臂的城垣,她的身上却还是那么干净,全身上下没挨着一点尘埃,恍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她的背后跟着一个虎背狼腰的大汉,那是她的哥哥虞子期。二人走近了城门,见到萧公角,虞姬朝他问道:“项王在哪?”
她的声音如出谷黄莺,轻灵而清脆,音间带着吴中的侬语,使耳轻酥。萧公角在她面前不自觉的就收敛了全身的煞气,他咧嘴笑了笑,朝着城上一指。虞姬的眼神随即飘了过去,那里的那个人随即占据了她所有的视野,她的脸上浅浅的一笑,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只剩下对望而笑的瞬间。
项羽挥手让萧公角打开了城门,他飞快的下了城墙,大步走到了虞姬面前。虞姬从乌雅马跳下来,项羽张开了双臂,迎向了虞姬。可等到了虞姬走过来,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讪讪的放下了双臂,用手指了指自己衣甲上的血污。虞姬只是盯着项羽,彷佛没看见项羽的动作,她在他身前立定,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她那洁白无暇的衣裳,美丽动人的脸庞,很快就被血污弄脏了,她却全然不在意。项羽愣了一愣,随即紧紧的抱住了虞姬。
这是他的虞姬,一个他爱及了的女人。
在相拥的那一刻,他忘却了他的身份,身上再无丝毫气势,脸上也无半点威严。
城门打开之后,有人进来有人出去。
官道上开始有运粮的马车驶进了城里,一辆辆马车从项羽身边驶过。有一个独臂马夫坐在车上,眼神一直未离开项羽。等到马车将近,他将手伸进了车架的粮袋之间,手触到了那冰冷剑柄,他的眼神在那瞬间变得冰冷,一股摄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是决然的死意和杀气!
当马车走到了项羽身边,他才用力一扯。然而,他却没将剑拔出来!独臂马夫愕然回头,却见马车上卧躺着一个邋遢军士,那军士用手按住了马夫的手腕,所以他拔不出剑来。
“别出去,你杀不了他!”深沉而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马夫恨恨的哼了一声,随即放开了剑柄,重新拾起身上的缰绳,张口道:“驾!”
马车很快的越过了项羽,驶进了城中。环抱着虞姬的项羽似感觉到了什么,他转头朝那队车马瞅了一眼,随即放下心思,陪伴着虞姬走进了城里。
城里面,独臂的马夫站在军营的外面,看着一个个披甲的壮汉扛着粮食朝里面搬去。他的眼神始终聚集在那个邋遢军士的身上,看着他挥汗如雨的搬粮。他足足看到那军士来回搬了五六次,他才转身离去。他相信,那个邋遢军士肯定会来找他。
临近黄昏,那个邋遢军士才在一个露天的小摊上找到了独臂的马夫。马夫正坐在摊边啃着一块饼,他的身前有个碗,碗里盛着米汤。马夫啃完了饼然后又喝了汤,邋遢军士终于看不过去,问道:“你不喝酒?”
“不喝!”马夫摇头。
“不喝酒算什么男人?”邋遢军士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从腰间解开一个葫芦,递与马夫道:“喝了他,我们就是兄弟了!”
“我不喝酒。”马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邋遢军士跟着马夫一直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那军士将路堵住,张口问道:“你是哪队的?怎么这么鲁莽?项羽要是这么好杀,还轮得到你?”
马夫反问:“你又是谁!”
“我是你爷爷!”邋遢军士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别装了,自己人你装什么?看看我的脸,仔细的看清楚,你说说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马夫冷冷的回答。
邋遢军士跳了起来,怒目问道:“你连我李洋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齐国人啊!”
马夫摇头道:“不是。”
邋遢军士愣了愣,脸一下子就冷了,他拔出了腰间的剑,逼问道:“那你是哪国人?”
“我是秦人。”马夫回答。
“秦人?”邋遢军士哈哈一笑,笑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才说道:“你秦人?秦人?天底下还有秦人吗?”
“当然有!”马夫回答。
“难怪你会来杀项羽,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齐国的剑客呢!原来却是秦人。”李洋摸了摸脑袋,犹自洒笑不止。
“我追逐项羽从楚地一直到齐国,今天好不容易遇见机会,你为何阻我?”马夫手里用赶马的木杆指着李洋问道。
李洋冷冷一笑,蔑视马夫道:“杀项羽?就凭你?哼!要不是我,你今天已经死了!”
马夫眼一眯,跨前一步,继续问:“怎么讲?”
李洋“呸”了一声,说道:“你只看着项羽,却没看见他背后的那个人。他背后站在的那个大汉叫虞子期!武艺非常高,他一直在周围扫视,你稍有异动,必然会被发现!项羽武艺天下无双,要是他有所防备,谁又能杀得了他?我奉齐王之令,派了五十六个剑客前往刺杀,无一生还。”
“你是你,我是我。”马夫说完,立即转身。
李洋抽出剑,冷声说道:“那我就来领教领教秦国剑客的剑技!”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击楚(二)
“你想和我比剑?”独臂马夫问道。
李洋抽出了佩剑,二指并拢,轻抚剑身,眯眼说道:“我习剑十五年,不管是风花雪雨从未间断。在齐国,我被称为第一快剑,看在你是个残疾人的份上,我只出一剑!”
独臂马夫微微一笑,说道:“剑客的一生,也许只为了那一剑而存。你这样说,显然你的剑还不够快!”
“废话那么多干嘛!看剑!”李洋一声厉喝,跨步飞奔而来,他双手握剑,举至眉齐,当离独臂马夫还有三尺之时,他的手臂蓦然伸出,手中剑直往独臂马夫额头刺去。
剑风割面,势若游龙!
只此一剑,足以见得李洋的快剑之名绝非虚传。独臂马夫一直未动,等到李洋的快剑快要刺中他的时候,他才向后退了半步,然后他提起马杆,向前轻轻一拨,李洋的剑就偏了。
李洋的瞳孔突又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剑刺进了旁边的土壁,然后那间屋子急剧的晃动,屋顶的草芥和飞灰不停的落下,一眨眼,李洋已经成了一个灰人。李洋犹在愣神,土屋里传出男人惊疑的声音,李洋脸色一变,独臂马夫拽着他臂膀,将他拖到了另外一条胡同。
“为什么?为什么我收不住自己的剑?”李洋失魂落魄的看着独臂马夫,口中喃喃问道。
马夫道:“一个剑客要做到收放自如,不仅看剑势还要看心意,唯有剑心合一,方能驾驭好自己的剑。将才那一剑,你的确够快,可你的心没能如你的剑那么快,所以收不住。”
李洋又问:“你为什么能看清楚我将才刺的那一剑?”
独臂马夫道:“因为我的剑比你的剑还要快。”马夫说完,提起马杆,向前一点,劲风刺得李洋眼都睁不开,他刚想有所异动,独臂马夫却突然收回了马杆,等到李洋回味过来,他才感觉到自己额头似乎被马杆点到过一下。
李洋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独臂马夫。独臂马夫微微笑了笑,又道:“有时候杀人,也并非只靠快剑。剑由心出,你将才心中并无杀意,又如何杀得了我?真正的杀人剑,剑出必然见血。”
李洋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十五年来的辛苦都白费了,自己的剑在这人面前什么都不是。等他回过神时,独臂马夫已经快要走出巷道了。他脑子一转,心思突然通明,他朝独臂马夫大声喊道:“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独臂马夫止住了脚步,他转身回头,朝李洋说道:“我可以教你,但我不相信师徒这回事。我余下的半生,只为报仇而活,如果你想学我的剑,那你要帮我。”
李洋问道:“你要杀项羽?”
独臂马夫点点头,他苦涩的说道:“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项羽还没死!”
李洋朝马夫跪拜道:“项羽不仅是你们秦国的敌人,也是我们齐国的敌人!帮你就是帮我,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五十六个剑客,或许不及你一人!我这便带你去见我的主公田横,他会帮你找到时机的!”
……
齐国、城阳。
灯火通明的大帐之中,无数的将官排次而坐,大帐中央的首席上,盘踞着楚王项羽。在他的身侧,仅挨着项羽的便是楚国的军师、后将军范增。在范增下面才依次排位:左首第一位乃大司马龙且,右首第一位乃左将军季布,在二人身后,还有钟离味、虞子期、萧公角、项声诸将。
摇曳的灯火之中,钟磬之音突起。龙且仰头灌了一觞酒,然后抱拳起身,提剑步入场中。
诸将停杯,皆聚目于龙且身上,龙且微微一笑,拔出佩剑,舞剑高呤道:“观沧海无水,原回头无岸。无须老叟撑篙,吾自掬水饮饱……醉后发狂吟,愿笑慰平生。嗝——”
这是楼烦人的爱唱的《咎由曲》,却被龙且唱得乱七八糟,众将大声呼好,龙且抱拳笑谢。
声乐交融,醉意上头。
却在此时,项羽霍然起身,虎视诸将,大声说道:“田荣叛乱,天下诸侯都在静观,他们是在看我项羽的笑话!而今夜!我项羽将还他们一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诸将大笑皆醉,唯有龙且一人清醒如初。项羽向龙且点头示意,于是他转身揭帐离去。
黑夜之中,隐隐可闻低泣梗咽之声。一串串被铁索捆住的人影被推至坑洞边,洞边有着无数打着火把的士卒,旁边还有一个个手持镐铲的齐国民夫。龙且走到大坑边上,环顾了众人一眼,大声喝道:“坑了!”
随即无数凄厉惨叫声响起,楚国的士卒将这些齐国的降兵推进了土坑之中,然后扬刀威逼齐国百姓,让他们铲土填坑。
一捧捧土沙飞扬在坑上,坑里面是无数挤挨碰撞的身体,他们的手在上抓,脚在乱踢,最后还是被一捧捧土沙掩盖。
“坑杀!”
一楚国将军扬刀厉呼,于是楚军的士卒举起了手中的长矛,用力的向前一捅,鲜血、死尸、活人一起抛到了坑里,铁镐、铲子将土沙扬起,不一会这方大坑就被填平了。
是夜,齐国降兵六万三千余人,尽数被坑杀!一人不留!齐将军田逸、田乐、李韦等人一同被杀死!
夜宴之后,帐中突然变得清冷。虞姬抱着虎皮大衣揭帐走了进来,她为项羽披上大衣,柔声说道:“项王,早些休息吧!”
项羽摇了摇头,抓着虞姬的手向下首的范增问道:“田荣败逃,我欲领兵深入齐国腹地,务必要将这小人杀死!”
范增捋须笑道:“欲擒田荣,又何必劳师动众?吾有一计,不需要在劳师动众,齐人自会将田荣的首级献上!”
“亚父,你速速道来!”项羽喜问道。
范增道:“城阳之上还有下渠、东郭、延津三城,籍儿可让季布、龙且、钟离味三人领军屠城,齐人恐惧,必然献上齐王田荣的首级!”
项羽双眉一翘,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尽快回军了!”
范增皱眉道:“籍儿怎么这么急着回军?纵然田荣死了,齐地的百姓也未必心服,不如先镇压一段时日,等齐国的民心稍安再回去。”
项羽站了起来,捏拳说道:“我之所以急于回去,是为了对付英布这个小人!这个小人,枉我这么栽培他!连龙且、季布都未曾封王,我封了他当九江王,如今却对我阳奉阴违。攻打齐国,英布竟然只派三千人与我!他是在羞辱我!”
范增道:“籍儿可派使者前往九江向英布问罪,何必亲回?”
项羽道:“英布为人狂妄,如我不回,他未必肯服。我回到楚国之后,要亲自召见他!”
范增张嘴本欲斥责项羽两句,却突然看见旁边的虞姬在旁边用眼神示意他。他只好按捺住,朝项羽说道:“籍儿既然想回楚,那想好让谁镇守齐地了吗?”
“龙且老成稳重!让他镇守齐地吧!”项羽说道。
范增说道:“龙且骄躁,何来稳重之言?依我看不如让季布坐镇。”
项羽眉一挑,说道:“季布威望不如龙且,恐怕不能服众。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范增点了点头,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虞姬,然后才向项羽告辞。
范增离去后,在路上心思:“虞姬不过一个姬妾,却敢用眼目视我。我看来得向籍儿进言,让他勿贪恋美色。自古多少君王输掉江山,都是因为红颜乱国之故!”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击楚(三)
李洋带着独臂马夫躲躲藏藏,从城阳走到了平原。一路上,楚国的骑兵在齐国的土地上四处奔驰,所过的村庄尽被硝烟摧毁。齐国的百姓拖家带口向北迁移,哀嚎之声久久不停。
项羽下令连屠三城,几万颗头颅砍下,齐地震动,无数人都在大声咒骂,他们对项羽是恐惧到了极点。
李洋带着马夫到了平原,在一个小镇上见到了他的主公田横。田横是齐王田荣的弟弟,被封为大司马,不过此时,他却很狼狈,他身上穿着的是土布衣裳,面黄肌瘦,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馊味,不知道有多少天未曾洗澡了。
他们所在屋子不大,却有土墙将一周围住,里面共有四间屋子,皆是草屋。
当李洋随着记号寻到这个地方时,连他自己差点都未曾认出这就是以前那个英姿勃勃的大司马。当田横抬起头,唯一确定的是,他的眼睛还很明亮。田横看见了李洋,显然也认出了他,他招呼二人坐下,自己躺在墙角细问:“你们可是从城阳回来?”
李洋点点头,苦涩的说道:“一同前往的剑客,都已经死了。”
田横喘了一口气,道:“这并不怪你,项羽武艺超群,身边还有那么多护卫,想杀死他,实在是太难。”
李洋闻言也只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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