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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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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姑娘微微倾身,轻声细语的道:“有劳妈妈。”然后才看向朱栩,道:“公子请。”
  朱栩对着曹化淳,曹变蛟摆了摆手,迈步进去,抬手道;“在下朱有酒见过李姑娘。”
  蒙面的李姑娘一怔:“有酒?”
  那公子与老者也都是愣神,还有这样粗俗的名字?
  在大明或许有很多人不识字,读不了书,可正式的名字都不会普通,那是一辈子的事,父辈取名都是要花钱送东西找有学问的人请教方可取来的。
  朱栩看着几人的目光,不在意的笑着道:“让诸位见笑了,从小家穷,父亲只望有肉有酒,衣食无忧,于是给我们兄弟取名有肉,有酒。”
  那李姑娘倒是颇为通情达理,微笑道:“朱公子请坐,有酒二字颇有意境,并非粗鄙,无需介怀。”
  朱栩抬了下手,迈步向前,在这李姑娘对面坐下。
  那妇人已经悄然退出,笑容满面的关上了门。
  李姑娘倒了杯茶,双手奉送给朱栩。
  朱栩连忙抬起屁股,双手接过来,道:“有劳姑娘。”
  李姑娘双眼带笑,旋即坐回,向朱栩道:“刚才柳大人说了一种颇为新奇的游戏,需要四人配合,不知朱公子可愿意?”
  朱栩喝了口茶,微笑道:“姑娘不妨说说看。”
  那面色红润,双眼闪烁着异样光泽的柳大人看着朱栩,大声的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三人赋诗,李姑娘以琴相和,若是我们三人中有谁接不下去,五两银子处罚,四两归其他两人,一两归李姑娘,若是李姑娘的琴和不出,次数最多者……就是李姑娘香闺,今晚的入幕之宾!”
  柳大人话音落下,那李姑娘虽然蒙着面纱,还是看到一抹绯红,轻轻低头,很是羞怯。
  朱栩神色不变,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
  这帮人就是来找冤大头的吧?恰好,他比较像?


第661章 方以智
  那位方公子面色一直比较沉郁,闻言也无动于衷,拿着酒杯,默默的喝了一口,低头看着桌面,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朱栩看着这位柳大人,隐约有些熟悉,心里微动,道:“游戏是小事,只是在下久居京城,不知为何,总觉得柳大人颇为面熟,莫非曾在京城任官?”
  这位柳大人双眼一睁,颇为喜色,自得的道:“小兄弟到是好眼光,柳某曾任工部侍郎,虽然短短不过三月,却在京城也是做了七八年的官,想不到今日在扬州居然被小兄弟认出来,当真是缘分……”
  朱栩牙疼,果然,这位是天启年间的工部侍郎,柳德丰,应该是浙党,被赵南星扫除京城的一个。
  “失敬失敬。”朱栩忍着反胃,抬手道。
  柳德丰面色得意,摸着小胡子,一副长辈看晚辈的欣赏姿态,道:“小兄弟既然能认识我,不知府上是?”
  朱栩眼睛微动,上次是冒充吕大器的外甥,可能已经传到江南了,稍稍琢磨,道:“自幼随表兄读书,家兄许杰,勉任内阁中书。”
  柳德丰神色顿时微变,正色了两分,看着朱栩道:“原来是许大人的兄弟,柳某眼拙,听说许大人即将外调,任江苏参政,不知是否属实?”
  那蒙面的李姑娘,抑郁的方公子都目光转向朱栩,态度重视了三分。
  朱栩微笑,道:“确实如此,再有半个月即将上任。”
  柳德丰大喜,笑道:“那不是外人,我与许大人也有多面之缘,朱兄弟今后就是我的兄弟,有什么事,尽管报我的名字,今日能遇上,着实是缘分,我来摆宴,不醉不归!”
  朱栩心里越发想吐,这位柳大人真是一点德行都没有,若不是还稍有顾忌,只怕要当面拉他拜把子了。
  对面的方公子却心知肚明,稍稍正身,虽然依旧没有说什么,神态却在悄悄变化。
  许杰,内阁中书,虽然是出自“信王党”,却是左次辅毕自严的心腹,这样的人外放,用不了多久就会是一省巡抚,封疆大吏,加上朝中有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位列朝班,大权在握,谁敢轻视!
  李姑娘看着朱栩的双眸也在微动,稍稍倾身,软声细语的道:“刚才不过是戏言,朱公子切莫在意。想来朱公子应当是与方公子一样,科举在即,来小妹这里听一曲,缓解压力……”
  柳德丰顿时会意,大声笑道:“李姑娘说的是,朱兄弟才华横溢,样貌出众,今晚的入幕之宾非他莫属……”
  李姑娘脸上绯红又现,含羞带怯的轻轻低头,却是睫毛轻眨,双眸如水望着朱栩。
  方公子皱了下眉头,抬头看着柳德丰,眼神里厌恶一闪,端着酒杯默默无声。
  朱栩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顺着柳德丰的话道:“呵呵,柳大人客气了。因为朝廷有那个‘九条’,所以在下行事是小心谨慎,生怕被抓住,外加家兄调任在即,自是不敢乱来。”
  “不敢乱来还不是来了,嘿嘿,同道之人……”
  柳德丰心里自认将朱栩给看透了,颇为自信的摆手道:“朱兄弟初来江南可能不知道,朝廷那些规定,出了京城就是一纸空文,别说在扬州了,整个南直隶也没谁真的当真,放心就是,这位方兄弟的父亲也是江苏参政,你说,巡抚衙门敢来抓人吗?”
  朱栩神色微动,看向这位方公子道:“可是方潜夫方大人?在下来之前家兄有过交代,让我特别去府上拜访,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这位方公子就是江苏右参政方孔炤的儿子,方以智。
  方孔炤,字潜夫,为人严禁,军政皆通,在陕西,山东都任过职,是一位干吏,洪承畴曾经上书,称他“遇事敏达,不唯上而唯实,冷静果决,有大智”。
  方以智嘴角动了动,放下酒杯,勉强的抬了抬手,道:“若是朱兄今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些许小事,还用不着我父亲出面。”
  朱栩心里轻叹,所谓的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这位方孔炤只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柳德丰对朱栩更加热情,毕竟“前途更远大”,乐呵呵的道:“朱兄弟,可有住所?愚兄在小秦淮上恰好还有一个院子,你若是喜欢,我就送你了……”
  这样一个院子,起码千两银子,这柳德丰还真是舍得下本啊!
  朱栩脸上不动声色,笑着道:“那多谢柳大人。”说着转向方以智,道:“方兄,在下记得你是复社之人,为何今独见你一人?”
  方以智猛的酒杯砸在桌上,神色更加的阴郁。
  朱栩微眯眼,不漏分毫的继续道:“莫非是在下说错什么了?”
  方以智脸角抽搐,盯着撒了大半的酒杯,冷声道:“当今皇帝昏庸,朝廷无能!可怜我辈赤子心,沦落今为青楼客,可恨!”
  朱栩眉头暗挑,心里暗骂,你们这群人天天纸醉金迷,傍红倚翠,视朝廷纲纪如无物,还一天到晚骂朕是昏君,这青楼你们不来就能死吗!
  柳德丰闻言也冷哼一声,道:“方兄说的不错!前有东林邪党为祸天下,现在皇帝只知铜臭之物,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束之高阁,当真是前所未见,岂有此理!”
  朱栩嘴角动了动,心里也在破口大骂,这帮人他已经忍耐的够久了,死性不改,还天天四处的抹黑他!
  不过他还是想摸清楚现在江南士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看着方以智道:“虽说张溥被诛,复社大体应该还在,正是方兄踌躇大志之时,为何方兄却如此颓丧?”
  方以智虽然在江南广有才名,可当初复社动静实在太大,为朝廷所忌讳。尽管他的父亲是从三品的高官,可也无法打破这道藩篱,给他方便。
  方以智眉头紧拧,神色难看,冷笑道:“朝廷连我等小小士子都千盯万防,还有何颜面可言?想我复社三千学子,哪一个不是一心为国,才华满腹,而今呢?凋零四处,天涯漂泊,无处可依,可悲可恨!”
  朱栩听着方以智的话,心里若有所动的道:“我记得朝廷虽然对复社有所讳言,可并没有完全禁止科举,方兄为何出此言?”
  柳德丰喝了杯酒,向着朱栩道:“朱兄弟初来江南可能不知,这朝廷是一回事,咱江南是另一回事,朝廷既然忌讳复社,那还有谁敢点他们的名?他们真若是冒头,不但不可能出仕,更会连累亲族遭罢官夺职……”
  朱栩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陈子龙,冒辟疆等人都是一顿子怨言,这种怨言即有当初朝廷强行取缔复社,也有现在的不得志。
  不过朱栩也没有多说,方以智这一代人是最为特殊的,在这个时代交替的剧烈时候,要么如顾炎武等人一样,继往开来,勇敢向前;要么死守着过去,抱着圣人教诲,与朝廷死磕到底。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便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威逼着也未必肯听。
  时代的浪涛不会放过任何人,谁也阻挡不了。
  方以智对于复社的凋零心里无比痛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道:“日出东方兮,叹烈阳早逝;巍峨出海兮,不见古人;摘星犹在兮,商纣难逃;时艰多舛兮,尧舜何在……”
  朱栩眼角直跳,这方以智是借古讽今,骂他是昏君啊……
  不过从方以智的神态中,他也算大致明白了江南士子的一个心态。
  他们渴望参与朝政,对时政有着强烈的革新之念,只是这种念头还只是一个念头,没有任何具体的想法,只是出于“不满”,想要改变。
  历史上的张溥等人通过控制周延儒等人,间接操控朝局,影响奇大,不能说他们没有才能,只是他们与东林党近乎一模一样,将其他朝臣都视为“邪党”,恨不得一次性扫清。而对于政务的措施,往往流于表面,只是为了暂时稳妥,这种方式实际上是将大明往更深里推,加速它的灭亡。
  视东林党为“先贤”,想要平反,一心的结党妄图控制朝局……
  这些全都不是朱栩想看到的,也不符大明现实环境。
  “希望他们还能抢救一下吧……”朱栩心底暗道。
  一来,他准备重修儒家经典,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二来就是顾炎武等人,朱栩着实放了几分期待。三来就是新政,如果这些人能潜下心,务实而为,未必不能另有一番天地。
  与此同时,钱谦益正在江苏巡抚衙门大发雷霆,将黄立极,方孔炤等人当孙子一样训斥。
  他指责江苏没有严格执行朝廷的法规,尤其是秦淮河上整日莺歌燕舞,才子名士流连忘返,完全将朝廷纲纪视若无物!
  黄立极沉着脸,不说话。钱谦益是礼部侍郎,钦差大臣,怎么训他都得忍着。同时心里很委屈,江苏是什么地方,那是南直隶,随便一提溜要么是勋贵,要么是致仕的朝廷大臣,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关系是千丝万缕,他巡抚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倒是方孔炤蠢蠢欲动,目光刚直,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碍于黄立极,无法说出口。
  钱谦益管不得这些,他这次是南方的主考官,皇帝在科举之前肯定会到应天府,要是被他看到这幅场景,还不知道会降下什么样的雷霆之怒!
  钱谦益喷着口水,逼迫黄立极立刻想办法的时候,柳如是在聊城乘船,顺河南下,在返回金陵的路上。


第662章 方以智的大话
  钱谦益发了一顿脾气,转身就出了巡抚衙门。
  虽然他是钦差,可没有实权,除了逼着黄立极等人做事,他还要准备江南的春闱。
  崇祯以来,总共只能进行了一次科举,这次第二次。第一次因为种种原因,草草收场,并没有实际作用。可这一次不同,这是“景正新政”后的第一次,从内阁到六部,再到地方都异常的重视。
  大明朝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官员已经出现断层,急需培养年轻人才。
  主考官是一个特殊的职位,特殊在于,凡是这次考中或者未考中的士子都会是这位主考官的学生,称呼他为“座师”,将来出将入相,必将是一股大势力!
  虽然现在“结党”是禁忌,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同乡,同窗,自然而然的就会抱团,更何况这种仅次于“亲”的“师”。
  钱谦益也是有野心的人,加上与京城的温体仁不对付,更加希望能发现栋梁,为朝廷荐才,加奠入阁的基础。
  钱谦益走了,留下黄立极与方孔炤两人。
  黄立极坐在主位之上,神色漠然,心里却在盘算着钱谦益的话。
  钱谦益的话很重,并不是在故意吓唬他。
  皇帝的船队现在去了河南,最多半个月就会来应天府。皇帝对于“狎妓之风”甚是厌恶,朝廷也屡次出过严格规定,若是让他看到秦淮河上的繁华热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至少……他这个巡抚只怕是坐不稳了。
  只是,他刚来应天府没多久,一切都还没有理顺,秦淮河上流连的又都不是普通人,关系复杂,千丝万缕,根本就不能轻动。
  黄立极对于能来江苏任巡抚本是极其高兴,繁华鼎盛,无乱无灾,当是轻松写意。可现在发现,他陷入了一个泥潭里,挣扎不脱,皇帝还虎视眈眈,即将驾临。
  黄立极是没有大魄力的人,在党争中也一向左右逢源,小心翼翼,这件事复杂多变,责任重大,他扛不起,沉吟半晌,抬头看向方孔炤道:“方大人,你觉得我巡抚衙门该如何做?”
  方孔炤倒是沉静,抬手道:“大人,南直隶糜烂已久,官宦士林整日沉迷于酒色,纵情肆意,通宵达旦,意志低迷,丧失进取,确实需要着手整顿,下官没有异议。”
  黄立极神色不变,默然一阵,又道:“许杰即将调任左参政,你怎么看?”
  许杰是内阁中书,与内阁辅臣关系非同一般,他调任一省参政本没有什么可说的,可这个时候政局敏感,任何一点动静都要费思量,何况是来自中枢的人物。
  方孔炤是右参政,倒是无所谓,脸色方正,微肃的直接道:“大人,事不宜迟,必须在许大人到任之前让南直隶焕然一新,若是许大人看到秦淮河上依旧画船遍布,教场林立,风流不减,说不得会奏报给内阁,追究下来,我们未必能承受得了。”
  黄立极自然知道,只是真要严格执行朝廷的规条,只怕会将整个南直隶也就是江苏得罪个干干净净。
  ——这不利于他立足。
  “你想要怎么做?”黄立极道。
  方孔炤有心作为,虽然知道黄立极是想推卸责任,还是忍不住的接着道:“大人,下官建议,巡抚衙门立刻发布命令,严格执行朝廷的‘九条规定’,同时对秦淮河以及整个应天府的青楼勾栏进行清理,就先从今年的应试举子开始,但凡还出入青楼的,一律取消科举资格,判处罚金,严惩不贷!”
  黄立极神色微变,道:“先从科举士子动手?”
  科举,在这个时候无比的重要,胜过读书人的命,这确实是一个极具威慑力的手段,可因此也会得罪死很多人。江南有太多的大族,世族,稍微转个弯就能牵扯到朝野大臣,说不得就会引起巨大的震动!
  黄立极想稳,安稳的做官,不想出事,惹出麻烦来。
  方孔炤抬起手,沉色道:“大人,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不整肃,就只能等皇上来了。”
  提到“皇上”二字黄立极就心头一跳,他在京城多年,六部堂官,文昭阁阁员都做过,深知景阳宫皇帝的可怕。
  暗自咬了咬牙,他道:“好!本官就命你全权处置!”
  “下官遵命!”
  方孔炤抬手,神色肃穆。
  他早就想对江苏的一些不正之风进行整顿,只是黄立极摇摆不定,难以成行,这次算是让他等到机会了。
  方孔炤调集人手,同时准备布告,从各处抽调了近一百衙役,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大人,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刑狱司的佥事看着方孔炤,神色凝重的道。
  南直隶就是个大染缸,没有谁是干净的,你现在对别人出手,下一刻就可能被人扒个精光,一切龌蹉都大白天下。
  方孔炤忍耐的已经很久了,直接摆手道:“听命行事,其他的有本官来承担!”
  刑狱司佥事神色还是犹豫,一会儿又道:“大人,现在盐商闹的凶,我们还要分出一些人手控制……”
  方孔炤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动,心里暗自决定要从别处抽调兵卒充实刑狱司,南直隶的人陷入太深,根本不能用事。
  “其他事情暂放,今日将秦淮河查一遍,凡是二十五岁以下的今科士子统统抓回来,一个都不许露!”方孔炤沉声道。
  刑狱司佥事神色迟疑着,还是抬手道:“遵命。”
  说完,一挥手,带着人就大规模的向着秦淮河涌去。
  方孔炤吩咐完,就回自己的班房,拿出一道奏本,认真的写起来。
  这是一道给内阁的奏本,详述了南直隶的情形,也不讳言黄立极的“持稳”态度。
  在方孔炤写奏本的时候,朱栩与方以智,柳德丰,李姑娘四人的“游戏”显得有些尴尬。
  李姑娘感觉得出,这位来历显赫的朱公子似乎并不这么在意她,反而与方公子攀谈较多,令她插不了嘴。
  柳德丰同样察觉了,难免有些人走茶凉的落寞,却情知需要拉住“朱有酒”,对于他的作为自然是时不时要附和一二。
  方以智不傻,很快就感觉到了这位朱公子对于复社的异常关心,不由得心生警惕,开始收敛话题,回答的似是而非。
  朱栩更是敏感,方以智锁紧话头他就知道,想要套出更多是不可能了,一只手端着酒杯,开始少言寡语起来。
  于是,本该活色生香的“游戏”,慢慢的有些进行不下去。
  朱栩端着酒杯,心思转到今年的科举上。
  依照“九条规定”以及其他配合的朝廷法规,宿娼,狎妓的人不能科举,入仕,在朝的要罢黜。
  不过在南直隶,显然行不通,因为“法不责众”,“洁身自好”或者说旧习难改,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没有几个人。
  可如果不做反应,朝廷的法规就真成了一纸空文。
  南直隶的情形,比朱栩预计的要复杂,依靠当地官府的力量,根本不够,还是需要他来插手。
  现在东厂被裁撤,六扇门还不能给予重任,不由得就想到了龚鼎孳,这个人,或许可以一用。
  朱栩正出神,李姑娘突然眼波如水的看着朱栩,轻声昵语的道:“朱公子,对‘景正新政’怎么看?”
  朱栩眉头一挑,这跨越有点大,转头看了眼方以智,见他眼神闪躲,不由得笑着道:“自然支持,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反对的理由吧?”
  方以智一听顿时面露冷色,阴翳着道:“朱兄此话荒谬!当今登基以来,倒行逆施,对我士人大肆屠杀,要断我等根基,为什么没有理由反对?莫非东林先贤血迹未干,我等就要匍匐在地,做那蛇鼠两端的小人!”
  朱栩神色动了动,这方以智的立场完全是东林,或者说南方士人的角度,根本没有替朝廷考虑,丝毫没有大局观,站的高度根本不够。
  “方兄怎么看待朝廷‘九条规定’里的,‘士人禁止狎妓,宿娼,纳娶贱籍’?”朱栩好整以暇地说道。
  本以为能难住方以智,却不想他脱口而出,冷笑道:“自古以来,风流名士莫不与名妓相交,多少传世文章皆以此而出!更何况,青楼乃是圣人管子所出,我辈也不是为了下流之事而来,岂可一概而论!”
  朱栩张了张嘴,有些理屈词穷。
  方以智说的还真是无可反驳,因为人家从头到尾都是有理有据,且“狎妓”并不低俗,相反很高雅,怎能封禁?
  方以智看着朱栩说不出话来,神色冷淡的道:“朱兄,江南不是北方,在这里说话做事要分外小心,我等还好说,要是其他人,说不得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朱栩嘴角微翘的一笑,道:“哦,其他人会怎样?”
  方以智目光阴沉,道:“轻了打一顿,重了……别说你,就算是你那位兄长,在江南也没有立锥之地!”
  朱栩眯了眯眼,以不信的语气,笑呵呵的道:“江南的风气真的如此?会抱团孤立朝廷命官?如此大胆?”
  方以智耻笑一声,喝了杯酒,道:“小小参政算什么,即便是巡抚又如何!”
  柳德丰一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连忙道:“哎呀,两位兄弟说的过了,今天只论风月不谈其他,李姑娘,快弹一曲,让我等俗人清洗一番俗气……”
  柳德丰说话之间,江苏巡抚衙门的差役,正挨家挨户的在秦淮河上搜查,凡是年轻人,不管是否是士子,尽皆被抓走。


第663章 没涵养的皇帝
  李姑娘轻轻应了声,眸光似水,含情脉脉的又看了眼朱栩,这才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琴房。
  李姑娘坐下,檀香袅袅,一袭白衣,真有仙子入凡尘的飘逸之感。素手拨弄琴弦,不由得令在坐的方以智,柳德丰都是心头一跳,眼神泛起一抹异色。
  朱栩没有在意,他隐约从方以智的话里听出了味道,手里端着酒杯,默默思忖。
  江南的风气确实比北方复杂,千丝万缕,朝廷外派过来的官员,很容易被地方派孤立,架空,想要对江苏动手术,还得找本地人,堡垒得从内部攻破。
  朱栩心里一动,转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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