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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_庚新-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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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能引发整个剑南动荡的局面,绝非他一个营田判官可以决断。

……

李清一面整顿兵马,一面安抚射洪百姓,准备待援军抵达后,征伐铜山。

而杨守文也同样没有闲着,因为他发现,他的麻烦才刚开始!

幼娘回来后,就和李裹儿在明里暗里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李裹儿虽然支持杨守文来寻找幼娘,却不代表她愿意把杨守文让出去。特别是在幼娘表现出了对杨守文那种难以言喻的依赖之情后,李裹儿的心里,对幼娘便产生了深深的提防。

同样,幼娘更希望杨守文能够多陪伴她。

三年的分离,历经许多坎坷,幼娘只想要把那三年来缺失的疼爱,一股脑的讨要回来。

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千金贵胄。

两个女孩子,对杨守文都用情很深,也让杨守文一下子,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在感情上,从来都是一个门外汉。

前世他缠绵病榻,根本没有机会谈情说爱;今世却一下子得到了两个女子的倾心,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害怕伤害到幼娘,更怕让李裹儿难过,一时间摇摆不定。

“青之,你到底喜欢谁呢?”

“都喜欢!”

杨守文抬起头,看着明秀,一脸茫然道。

都喜欢,可不太好!

若换做普通人家,也许一切好说。

可问题是,哪怕李裹儿已经不再有公主的封号,那千金贵胄的身份,却无法改变。

别的不说,单只是李显,恐怕就无法容忍杨守文另有新欢。

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哪怕是明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当杨守文向他请教的时候,他也只能是大眼瞪小眼,装傻充愣,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看到他这副模样,杨守文就知道,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李君,李君,你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就在两个人相视无语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孙处玄闯进了房间,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青色,也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子阴鸷气息。

他手里捧着一摞卷宗,走进房间后,便把那卷宗重重摔在了桌上。

“段简狗贼,特以胆大,竟然做出这等祸国之事。

还有那黄文清更是嚣张,与段简狗贼合谋……亏得他们已死,否则我定要让他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孙处玄怒气冲冲,在一旁坐下。

而杨守文和明秀却有些发懵了,疑惑看着孙处玄。

由于杨守文和孙处玄此前判定,段简并非自杀,而是死于他杀,所以孙处玄一早就把公文呈报了梓州刺史。按道理说,段简是梓州治下官员,理应由梓州府衙负责调查。

可那梓州刺史却好像不愿意担当此事,反而把这案子推给了杨守文。

原因无他,杨守文本就挂着司刑寺司直的职务,有勘查推案之责。加之杨守文又恰好人在射洪,这梓州刺史干脆把这案子交给了他,只是命孙处玄来负责协助。

“孙君息怒,究竟发现了什么,竟使孙君如此?”

孙处玄喝了一口水,总算是冷静下来。

他脸色阴沉,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打开来放在杨守文的面前,“我这几日,一直都在查看射洪县衙的案牍,却发现自段简就任以来,先后四次以不同名目更换勇壮兵械,总数超过一千五百套。而那些更换下来的兵械,县衙中却无有记载。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那么多的兵械,究竟去了何处?

于是,我就继续追查……直至三天前,我开始追查黄氏一族这些年来的账目,发现黄氏私下里,竟在偷偷贩卖兵械与飞乌蛮。除此之外,黄氏还向六诏地区,包括越析诏,蒙舍诏等在内的各部贩卖军械,数量多少不等,但总值加起来,却格外惊人。

这些年来,蒙舍诏愈发强大,已流露出吞并其他各部的意图。

朝廷也一再又命令,不得参与六诏之争,但同时也不许给六诏各部以任何形式资助。

可现在……

这黄文清何以如此胆大,我以为,在他们背后,定有人在暗中指使。”

六诏?

杨守文闻听,心头不由得一动。

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那‘六诏乘象书’。只是从青石岭回来后,因为诸多杂事,他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孙处玄提起了六诏,也让杨守文立刻想起了六诏乘象书的事情。

他并未立刻发表意见,而是拿起卷宗,仔细翻阅。

孙处玄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坐在一旁,静静不语。

良久,杨守文把卷宗放下,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孙处玄说的不错,段简在过去一年间换装约一千五百套兵械,可是在县衙的案牍中,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反倒是在黄家的账目里,过去一年间,多次出现了兵械出售的记载,其销售的对象,正是私镕山的飞乌蛮。

这也是飞乌蛮何以会帮助黄文清的原因?

亦或者说,段简之死,和这件事也有莫大关联?

杨守文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在屋中徘徊踱步,眉头紧蹙一团。

说实话,他有点不想掺和这件事情……私自贩卖兵械?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

而联想到黄文清的背景……

杨守文隐隐约约能够猜出,是什么人在幕后指使。

但他更清楚,对方的势力很强大,绝非他可以抗衡。同时,就算是他真的找到了证据,到最后很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无法伤到对方的筋骨,甚至让他和那些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相信,不管是武则天还是李显,都未必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可如果不追查……

杨守文不由得轻轻揉动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疼。

他想了想,轻声道:“孙长史,这件事,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呈报府君,最好是再继续调查下去。

那黄文清,绝非你所看到的那种没有根基之人。

插手六诏,私自贩卖兵械,你以为一个地方豪强,真有这样的胆子,做这等事情?”

孙处玄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以李君之见,当如何是好?”

“你先秘密调查这件事,但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会上疏朝廷,把此事告知陛下和太子……这件事,若无陛下和太子的支持,你我擅自呈报上去,非但不会奈何对方,反而会打草惊蛇,弄个不好,你我都有危险。”

孙处玄想了想,颇以为然。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调查这件案子,有什么情况,会告知李君。”

“甚好!”

其实,孙处玄的想法,杨守文大体上明白。

他知道自己因为陈子昂这个黑锅,仕途上可能不会再有前程,所以就希望能做几件大事,来换取朝廷的支持。到时候就算是受了牵累,他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不过,孙处玄考虑的,又有些过于简单!

送走了孙处玄,杨守文合上了卷宗。

明秀在一旁突然道:“青之,你这是用的缓兵之计?”

杨守文看了他一眼,突然间笑了。

说实话,他和明秀配合越来越相得益彰。每每他的想法,明秀总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非是缓兵之计,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件事,绝非孙长史所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心思,我能够明白,同时也能够理解。可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非但不会有任何结果,反而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你也说了,这是个人才!

如果真因为这种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事情,使得他陷入险境,实在是有些可惜。

我准备回去之后,奏明太子。有太子在背后支持,调查起来,也会免去许多危险。”

明秀听罢,顿时笑了。

他手指着杨守文,轻声道:“青之,你现在可是学坏了!”

学坏了吗?

也许吧……

在杨守文第一次踏足洛阳的时候,他已经领略到了这个时代,不曾为史书所记载的云波诡谲。

似乎所有人都隐藏着秘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哪怕是已经故去的狄公,也似乎存着不为人知的私心杂念……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危险。

哪怕是纯洁如白纸的傻子,估计也会变得奸诈起来。更何况,他的身份,注定了日后他不可能摆脱了庙堂的争纷。武则天活着,尚能给他保护,但若她故去之后……

杨守文,不敢想象。

所以,他必须要学会奸诈,必须要学会使用手段。

“对了,明日我准备私下里宴请太宾先生,你帮我与他说一说,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晓。”

明秀浅笑一声,“此事,我自会安排!”

第六百五十七章其实大有可为(一)

赵蕤何人?

说实话,杨守文最初并不是特别清楚。

他之所以对赵蕤感兴趣,更多是因为李客与明琰两人的举荐,使他对赵蕤有些好奇。

虽然杨守文想过要招揽赵蕤,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要先审视一下再做决定。毕竟这年月里,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实在是太多。赵蕤此前曾多次拒绝征辟,博得不少的口碑。可杨守文却担心,他又是走的终南捷径,实则并没有太多的才学。

直到杨守文找回幼娘,击退了飞乌蛮,回到射洪之后,这种态度才发生变化。

而产生变化的原因也很简单,是一次和陈子昂聊天时,偶然间听到的一个消息……

“太宾先生而今正准备着手撰写一部奇书。”

“哦?”

“他与我说过一次,我听罢后,也颇感兴趣。”

“是什么书?”

“太宾欲以汉魏以来史料为素材,集诸子百家学说于一体,撰写一部设计军政各方面的奇书。他对我说,此书必将创亘古之先河,故而他准备为此书取名做《长短经》。”

杨守文在听了陈子昂的这番话之后,终于想起了赵蕤是何方神圣。

亦或者说,他因为长短经,而想起了赵蕤是谁!

……

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有无数关于谋略方面的著作。

其中,《长短经》或许算不得最为出名,却又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它是一部实用性的韬略奇书,融合儒、道、兵、法、阴阳、农等诸家思想而撰写的一部逻辑体系严密,涵盖文韬武略的谋略奇书,被历代帝王将相所研读,明清以来,更被无数人尊为小资治通鉴,堪称是华夏传统文化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著作。

但由于长短经所著时期是唐代,其文字也多有唐代独有的韵法,所以佶屈聱牙,不甚容易看懂。

后世关于《长短经》的译文著作也有许多,但其翻译解释,却多有时代特征和个人解读,以至于流传并不是特别广泛。相比之下,明代的《智囊》与《智囊补》的传播广度,远远大于《长短经》,也使得在后世,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这部书的存在。

杨守文也曾读过长短经,但说实话,不甚理解。

也正是因此,他对《长短经》不是很熟悉,连带着对书的作者,印象也不太深刻。

若非陈子昂说出《长短经》这部书,杨守文可能到最后也不会想起赵蕤何人。

长短经的优劣,杨守文说不太清楚。

但是能够成为宋以及明清时期,有作为的帝王所推崇的著作,更被称之为小资治通鉴,其珍贵之处可见一斑。而作为撰写这本著作的人,又怎可能是虚有其名的人?

所以,杨守文决定,招揽赵蕤。

可他也知道,有才学的人,大都桀骜,不太容易招揽。

而他,说实话也无法给予对方太多承诺……唐不同于两汉,他想要成为‘主公’,除非是造反作乱。否则的话,他就不可能给予跟随他的人太多希望,其招揽的难度,自然增大。

比如李客,杨守文其实很看重。

但是当他招揽李客的时候,哪怕李客只是西域的一个密探,也不太愿意跟随……

至于李客说的劳什子‘人各有志’的话语,杨守文后来反应过来,那都是借口。说白了,他无法给予李客所期望的希望,李客自然不会追随。而相比之下,那些武将的招揽倒是容易很多。他们需要杨守文这么一个媒介,得到大人物的关注。

因为,他们可以凭借战功,得到他们所期望的结果。

“这有何难,让阿耶一道旨意,把他征辟过来就是。”

这是李裹儿的主意。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用剑逼着他点头。”

这是幼娘的办法。

可杨守文知道,不管是幼娘还是李裹儿的主意,都无法招揽到赵蕤。

这种人颇有名声,你不可能对他用强。除非,你能说服他,让他心甘情愿的辅佐。

但,可能吗?

天色,已渐晚。

说起来,杨守文感到非常有趣。

同样的时间,梓州的黑夜会比洛阳要晚来一些;同样的,它的朝阳,也要比洛阳升起的晚许多。

明明都是卯时,可能在洛阳已经是白昼,但梓州却仍旧漆黑一片。

而同样是戌时,也许洛阳已经进入了夜晚,但是在梓州,仍旧可以看到晚霞夕照。

想来……这里面有时区的缘故吧。

杨守文站在门廊上,看着斜阳夕照的余晖笼罩庭院,脑海中却在思忖着,该如何游说赵蕤。

已是初夏,天气渐渐炎热。

不过从青石岭方向吹来的风,混杂着一丝丝涪水的水气,多多少少带着些许凉意。

当太阳完全落山时,夜幕降临。

天空中飘洒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绵绵洒洒落下。

每到这个时节,巴蜀的天气就会变幻异常。杨守文倒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变化,于是在门廊上坐下来,耳听雨打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心思也变得格外宁静起来。

依稀记得,后世史书中对赵蕤的记载,说他是才华过人。

只可惜,此人生不逢时,生活在开元盛世,以至于才学无用武之地,于是只留下了一部长短经。

甚至有人说,若赵蕤生于乱世,必然会成为名臣。

对此,杨守文不置可否。

没有发生的事情,永远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就比如历史上那位赵括老兄,若他没有去统帅兵马,没有长平之战的失败,也许他依旧会是赵国人所敬重的天才。

他或许是一个出色的谋士,却不足以担当一位统帅。

赵蕤是否是第二个赵括?

杨守文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把赵蕤招揽过来,成为他可以依靠的谋主。

笃笃笃!

一阵木杖敲击门廊的声音传来。

杨守文回过神,忙扭头看去,就见陈子昂架着一对拐杖,颇有些吃力的从长廊另一边走来。

“叔父,你怎么来了?”

杨守文忙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他并不是太喜欢陈子昂,奈何对方是母亲生前喜爱的小兄弟,是他的长辈,同时还曾帮助过幼娘。哪怕陈子昂说,幼娘对他有活命之恩,是他欠了幼娘的恩情。可在杨守文看来,如果当初没有陈子昂的收留,幼娘也许早就死于非命……这份情义,杨守文记在心里。不管陈子昂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收留了幼娘,他都不能忘记。

“青之一个人坐在这里,在想什么?”

陈子昂看上去,比之几年前在昌平相见的时候,感觉多了几分真诚。

他在杨守文的搀扶下,在门廊上坐好,而后把拐杖收好,放在了身边。

“哦,没想什么。”

杨守文搔搔头,笑着回答道。

陈子昂见状,却忍不住笑了。

“青之,可是想那兵械的事情?”

“哦……”杨守文想了想,摇头道:“倒是没有想这件事……此事,自有孙长史去调查,我并无意插手其中。之前孙长史已经禀报了案情,我准备如实奏报太子。”

“嗯,不插手也好!”

陈子昂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这巴蜀之地,自蜀汉以来,便极为复杂。

想当年,武侯何等才华,却依旧无法妥善处理,最后不得已六出祁山,鞠躬尽瘁。巴蜀之地,豪酋众多,宗族林立,加之地处西南之地,即便朝廷有些插手进来,也颇为辛苦。黄文清贩卖兵械一事,牵扯很深。以青之目前实力,不宜卷入其中。”

说到这里,陈子昂眼睛突然一眯,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他笑着道:“孙处玄稳重干练,心思缜密,且极为倔强。

他追查下去,早晚会遇到麻烦……到时候,怕少不得要烦劳青之,能拉扯他一下。”

他看上去似乎是随口而言,可是杨守文却心里一咯噔。

陈子昂,看出来了?

杨守文对孙处玄,自有一番打算。

他的确是想要招揽孙处玄,可他也明白,以他目前的地位,孙处玄绝对不会投效。

除非……孙处玄和吕程志一样,走投无路时,他再雪中送炭,可事半功倍。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些算盘,好像被陈子昂看穿了!

杨守文从来都不喜欢陈子昂,但此刻,也不禁对陈子昂高看了两眼。

“叔父这话又从何说起?孙长史为朝廷尽心尽力,又何来麻烦?”

陈子昂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想当初,我离开昌平,而后辞官返乡,本是打算远离是非,躲避灾祸。可谁料想,灾祸从天而降,若非青之,我怕早已命丧黄泉。今细思来,犹自感到有些后怕。”

杨守文听罢,也不由得沉默了!

“在监牢的那些时日,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少一些算计,也许就不会有这无妄之灾。

青之,你可知道,当初我收留幼娘的时候,存着别的打算。

我之前虽然得圣人看重,拜为左拾遗,可惜朝中无有根基,不得已只能投效武氏,以期能一展报复。可惜……去岁,我收留幼娘的时候,就存了借幼娘与你父子交好的想法。当时我就想,你父得圣人看重,而你又小小年纪,名动两京,说不得我孝期结束后,带着幼娘去洛阳时,你父子必然会承我人情,到时候会助我一臂之力。

可现在想来,若当时我没有那许多的私心,早些让你父子知道了幼娘的下落……”

陈子昂说到这里,不由得面露几分苦涩。

而杨守文看他的目光,也随即产生了变化……

不得不说,因为陈子昂这一番抛心置腹的话语,让他对陈子昂的感官突然间好转许多。

陈子昂的那些算计,细想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人之常情!

利益最大化嘛!

你看我收留幼娘,又照顾了这么久,到时候我去了洛阳,你父子能不感激我吗?

可也正是他这些算计,让他深受其害。

如果陈子昂能早一日让杨家父子知道幼娘的下落,也许他就可以摆脱这一场劫难。

正所谓,一饮一啄,乃天注定!

想到这里,杨守文反而释怀了,露出一丝浅笑。

“叔父哪里话,不管怎样,你这份情谊,兕子都会记在心里。

或许我以前对叔父有些误会,但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叔父一定能够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

陈子昂闻听,却苦笑起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腿,“青之以为,我这样子,还能否极泰来吗?”

杨守文顿时沉默了……陈子昂是个醉心仕途,渴望建立功业之人。可是现在,他双腿残疾,日后怕是仕途无望。这种情况下,更别说什么建立功业!否极泰来之说,也只能成为一句安慰。

毕竟,朝廷选拔官员,也要看你的仪容风度。

陈子昂若双腿健全,杨守文倒是不介意,把他推荐给李显。

可现在……

想到这里,杨守文也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看着陈子昂道:“那叔父而今,又有何打算?”

第六百五十八章其实大有可为(二)

雨,似乎变得大了。

雨滴敲打屋檐,发出啪啪声响,在庭院中回荡。

陈子昂露出茫然之色,看着顺着屋脊流淌下来的雨幕,久久没有做出回答。

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他陈子昂,少年习武,也曾是射洪一霸。后来听从了郑三娘的劝说,弃武习文,凭借天资聪颖,最终得以高中状元。

那时候的他,满腔热血,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可奈何生不逢时,虽有一腔抱负,但最终也只不过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说实话,他从政多年,并未做出太多的政绩。

文坛上的名声?

说实话,陈子昂并不看重。

那只是一个辅助的手段而已,他其实心里面很清楚,那名望在仕途究竟有多大用处。

这是一个处处讲求人脉和关系的时代。

事实上,纵观千年,这一点似乎一直没有变化。

哪怕科举取士,也是如此。读书人喜欢依附权贵,哪怕门阀已不复魏晋时的崇高地位,可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想要身居高位也很困难。陈子昂,更是深受其害。

如果他双腿健全,一定会毫不犹豫向杨守文提出诉求。

可现在……

他一没有子嗣,二没有了希望,以后该如何是好?

陈子昂想到这里,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他看了看杨守文,突然道:“青之,你很看重孙处玄吗?”

杨守文一怔,旋即道:“有才而愿用事者,可遇而不可求;有才而不愿用事者,我不欲也。无才又不愿用事者,多如过江之鲫。孙长史有才,又愿用事,我怎能不看重?”

陈子昂道:“孙处玄此人,确有才华。

然则因段简一事,此生于仕途已无缘。青之既然属意此人,也是他的福气……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计策,可是孙处玄走投无路,最终投效青之,不知青之意下如何?”

“是何计策?”

“这,青之勿问,我自有主张。”

陈子昂说完,便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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