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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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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忠憋着一口气,“甘宁,汝若是男儿,便与吾分个胜负。”
    甘宁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黄忠,汝若不退,吾誓必杀汝。”
    两人已经是卯上劲儿了,刘奇看在眼里,一拍脑门,“鸣金收兵。”
    “喏。”立即有军士传令下去。
    “铛铛铛”很快,当鸣金的声音响起,正在马背上角力的二将,不约而同地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各自鼓足兵刃朝前一推,借着座下战马不由自主朝后退的步伐,各自退出十余步外。
    “二位将军且回营用膳换马,午后再战如何?”刘奇再道。
    “甘宁,午后吾在寻汝一战。”黄忠手中长刀直指甘宁,也有略微气喘。
    “黄忠,午后吾必取汝项上首级。”甘宁冷笑一声,果断将兵刃朝后一抛,身后的军士立即上前接住,甘宁策马走入军中,朝着刘奇拱手一辑,“主公所言不虚,这黄汉升,果真是老当益壮,其勇不下廉颇也。”

第两百三十章 绑了个女将
    刘奇似笑非笑地看着甘宁,“那兴霸汝可能胜他?”
    “末将必誓死将其斩于马下。”甘宁抱拳一辑,朗声应道。
    刘奇翻身下马,走在甘宁左前方,“兴霸,黄忠年过五十,尚有如此武勇,汝可知,今日一战,汝未曾占得上风。”
    甘宁双眉微皱,“主公何出此言?鸣金之时,吾二人已战至一百三十余合未分胜负,吾未胜,亦未败。”
    “兴霸汝水上如履平地,能驱船渡海,能泅渡过江,亦能翻身上马,做那冲锋陷阵的万人敌,但黄汉升最强的,却不是马上作战,汝与他战至一百三十余合,可有察觉他的力道已有消减?”
    甘宁微微颔首,“的确,黄汉升年老体衰,若是硬拼,怕是非吾之敌。”
    “若是他抽身回马而走,汝当如何?”
    “自然持刀上前,一刀将其斩于马下。”甘宁毫不犹豫答道。
    刘奇一脸哭笑不得,“兴霸,汝之箭术,于吾江东军中,可与吕蒙等将媲美,不如公明,更不如子义。”
    甘宁一脸羞涩,“惭愧,弓箭之道,确非末将擅长。吾江东军中,唯子义将军弓马无双。”
    “可这黄汉升之神射,怕是纵观天下,也无人能出其左右。”刘奇回身凝视着走上城头的黄忠,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或许辕门射戟的温侯能与他一较长短。”
    甘宁心中一阵后怕,“那黄汉升,数载以前,声名不显,未曾想,竟有如此武艺。”
    刘奇笑了笑,“这天下之大,吾大汉十三州之地,汝吾才踏足不过小半,焉能看尽天下英雄?”
    “末将受教了。”甘宁朝着刘奇恭敬一拜。
    “午后落日黄昏之时出战,战至天黑便可回返。”
    “喏。”
    营中午膳,很快,黄忠便登临城头。
    “甘宁,快快出战。”
    “甘兴霸,汝这缩头乌龟,莫非是怕了老夫不成,老夫以五十岁高龄欺汝,倒是有些以大欺小,不若,再等二十年,汝再来与吾一战?”
    “哈哈哈哈……”城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营帐之内,甘宁面色铁青一片,黄忠那老当益壮的嗓门,根本不下于他的箭术,隔着一里地,他如何听不见。
    只是,刘奇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用茶,他如何敢造次。
    “甘兴霸,汝这无胆之辈,还是早些护着你那黄齿小儿般的主公,撤回江东去吧,在吾荆襄之地,不容汝这无能之辈。”
    “老将军说得极是。”
    “老将军说得好。”
    一时间,城头上群情激奋,纷纷开口应喝。
    甘宁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刘奇拱手一辑,“主公,便让末将出战罢,末将实在受不得黄忠这老儿的羞辱,若是让末将待在此处忍受黄忠辱骂,末将宁愿一死。”
    刘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小不忍则乱大谋,吾且问汝,那黄忠,可是良将?”
    “这是自然。”甘宁信奉自己的勇武,黄忠能和他战至一百三十余合未分胜负,自然是良将。
    “如此,此人岂能不归吾江东。”刘奇端起凉茶走到甘宁跟前,“这茶水是张机先生亲手熬制,清热去火,这大冬天,暖上一暖,也可一品,兴霸,请。”
    甘宁胸中愤懑难平,但他又岂敢违抗刘奇,只得是端起茶水朝着刘奇一敬,“主公请。”
    骂了接近半个时辰,黄忠也消停了,他大手一招,守城的军士各自守着热锅,倒是上城送膳食的民夫精壮,接替了他们的职守,在城墙垛口处叫骂。
    太阳从正中移到山侧,眼看着天色已将暗下来,天边的红霞,已经溃散大半,黄忠险些在城头上睡着,他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这是几时了?”
    一旁的军士下意识抱拳一辑,“回禀蒋济,已是酉时。”
    “黄忠老儿,快快出城一战。”也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了喝骂声。
    “甘宁,这鼠辈焉敢辱吾。”黄忠猛地站起身来,伸手取了长刀,“出城,迎战甘宁。”
    “喏。”众军士朗声应下,便跟随黄忠出城。
    黄昏,两员大将驱使着战马,在两军阵前不过二十步的区域鏖战。
    刘奇立于顶篷之内,看着天边消失的落日,耳边是清脆的金铁交击声。
    白日的鏖战,已让他看清,未有一百五十合以上,这两人应该分不出胜负。
    “传令诸葛瑾,一百二十合鸣金收兵。”刘奇放下手中茶碗喝道。
    “喏。”帐外,立即有军士策马行至诸葛瑾处传令。
    夜幕降临,一百合以上,甘宁已经明显有些吃力,他只觉得,歇息了一会儿,黄忠这五十老汉的气力,不减反增。
    一百二十合,甘宁已经开始有些难以招架。
    “铛铛铛”好在,位于中军的诸葛瑾,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怎的又收兵了?”黄忠满脸疑惑地看着点燃火把的敌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将军,吾军是否趁胜追击。”一旁的副将问道。
    黄忠微微摇头,“吴侯刘奇帅旗尚在,吾军贸然追击,只会陷入重围,传令,回城。”
    “喏。”
    黄忠撤回了城内,刚关上城门,长街上便有快马匆忙行至近前,“报……禀报将军,南门有敌军细作作乱,他们闯入县衙,劫走了将军之女。”
    “汝说什么?”黄忠满脸惊怒,鬓发张开,如同一只发狂的雄狮。
    城外,甘宁回营,胸腹仍有不满之意,却为诸葛瑾拉到偏帐饮酒。
    刘奇带着亲卫,来到了后营的一处营帐。
    “取了。”立即有军士上前,将地上捆得严严实实的麻袋打开,露出一名发丝散乱的少女。
    “尔等且退下。”刘奇微微摆手,帐内众多军士便各自朝着刘奇抬手一辑,“喏。”
    待到众人离去,刘奇便看到少女用怒不可遏地目光瞪着他,倘若目光能置人于死地的话,他如今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无数次。
    “汝便是黄老将军之女吧。”刘奇伸手寻着她歪着的侧脸,将她嘴里塞着的布帛取下,“这些军士都是粗汉,若有怠慢,还请女子恕罪。”
    “恶贼,汝可知,吾父乃是荆襄名将,汝若不趁早放了吾,吾父杀来,必将汝碎尸万段。”
    “嘭”
    刘奇一个冷不防,直接被踹得朝后退了几步,他感受着小腿上的力道,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黄舞蝶,哑然失笑,“呵,看来的确是黄老将军之女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 黄忠夜袭
    便县县衙
    “嗖”
    “啪”
    “嗖”
    “啪”
    黄忠连续开弓,张弓搭箭,几乎一气呵成,他几乎不用瞄准,便可射中数十步外的靶心。
    蒋昕候在一侧,有心相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玮,子时一过,吾便会率军劫营。”
    蒋昕微微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将军,汝可知城外敌军有意以细作挟持令嫒,便是为了逼迫将军出城营救。”
    他郑重其事地朝着黄忠拱手一辑,“将军系全城军民之安危,此去旦有闪失,仅凭吾一人之力,定难守城,若将军今夜必取,还请带上备下吧。”
    黄忠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放下长弓。
    “公玮之忠义,吾早已知晓,但舞蝶是吾独女,吾必会前去相救,城外那位吴侯,定然也料定如此。”
    黄忠将长弓高悬,摇动古井上的架着的轱辘手柄,打上半桶水,拎在手里,直接就脱下了身上的长衫,赤着上身,将冰凉刺骨的半桶水浇在了上半身。
    黄忠长嘶一声,双眼澄然发亮。
    “公玮,以汝之才,若能将此城献于吴侯,日后必有飞黄腾达之机。”黄忠从木架上取了一张布帛擦拭着上半身,背对着蒋昕说道。
    “将军箭术无双,方才,与敌将甘宁鏖战之时,大可佯败射之,必可将其射杀,为何……”
    蒋昕看到了黄忠略微停顿的背影,哑然失笑,“将军是有意放那甘宁一马,不愿与江东军……”
    “放肆”,黄忠转身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背对着他说道:“公玮,吾劫营之后,敌军必来攻城,到时,汝便降了江东罢,便县四面为敌,南下之路已绝,若不降,唯有为吾殉葬尔。”
    “将军为何不降?”蒋昕沉默少歇,朝着黄忠叹气道。
    “吾为汉臣,刘奇于江东修复龙脉,兴建皇城,率军南征北战,欲以扬州淮南之地,吞荆州、交州之土,狼子野心,天下人皆知,吾岂能降?”
    “将军可降,此番江东细作劫走令嫒,便是吴侯设下的请君入瓮之际,若不出吾之所料,怕是吴侯此刻,正在大营中设下埋伏,恭候将军大驾光临。”
    黄忠背对着蒋昕,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不过一开口,声音仍旧那么顽固不化,“那又如何?便是他刘奇早有准备,本将军亦可从他大营中杀他个来回。”
    “将军,江东吴侯,素有仁义待人,知人善用之名,那秣陵城中四方馆,广纳南北隽才,江东七郡之地,无论郡县,皆有学识长者于官学授课,他既是绑得令嫒前去,定然也不会有损自己声名,对令嫒肆意妄为。”
    黄忠陷入了沉默,不多时,又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此人喜他人妇,徐州之战后,吕布妻眷俱是落入他刘奇之后,被其纳入后宅,以弱冠之龄,于家宅之中养娇妻美妾数房,此人必是好色之徒……”说到这里,黄忠叹了口气,“昔日吕布之女为潘璋所掳,想来,必定是名节有失,方才被迫以诸侯之女嫁与刘奇为侧室……”
    蒋昕满脸苦涩,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黄忠是担忧黄舞蝶惨遭刘奇毒手。
    子时刚过,黄忠便带着一千精兵,马摘铃,人衔枚,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南门而出,朝着城外江东军大营摸去。
    立于城头之上,蒋昕一脸忧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当他回头看去,人影晃动,不多时,自家驻守在城头上的军士,已经被十几张短弩放倒,便是没死的,也被人在心窝子上补了一刀。
    他喉咙一动,双手高举,再也不敢高喊出声。
    “唰”银白的刀光架到他的脖颈上,一名穿着黑布衣裳的男子蒙着脸,冷峻地看着他。
    “汝是何人?”
    “便县令蒋昕。”蒋昕坦然答道。
    “哟,还捞到一条大鱼,带走。”
    “喏。”
    西城门,也就这么失守了。
    蒋昕被人绑住之后,嘴里被塞了一只足衣,熏得他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他站直身子,努力眺望着城外的江东军大营,果然,此刻已经火光冲天。
    喊杀声,大多集中在营门附近,他看到了手持火把的大队江东军军士,推着行进的木牛流马,以上面的尖刺为阵,从四面八方合围黄忠所部。
    “此物在平地之上,行动竟是如此便利,白日里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未曾想,江东大营中,此物竟是足有一两千架之多……”蒋昕心里苦涩,他看到城外大营处的喊杀声已经渐渐休止,他担忧黄忠,却只能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按住,看着城门大开,大队的江东步卒杀入城内,占领便县。
    ——
    与此同时,江东军大营。
    黄忠身侧仅剩二百余人,而包围他的兵将足有五六千之众,他厮杀了一阵,浑身已是有些酸软无力,毕竟他不负壮年,而且白日里和甘宁连续鏖战了两场,此刻,便是有强弓置于马上,他也开不了几十弓。
    “黄老将军,汝已深陷重围,倘若不降,便休怪本侯无礼了。”刘奇在一众刀盾兵的护持之下,缓缓靠近,刘奇凝视着战马之上的黄忠,若非他身前有着甘宁、彭虎等将,他必会忧心。
    黄忠冷眼凝视着刘奇,“吾女何在?”
    “令嫒尚在吾中军大帐中,好吃好喝相待,绝无半分无礼,方才本侯置于城中兵卒多有冒犯,将令嫒带来,不告而请之处,还请将军莫怪。”
    黄忠环视一眼四周,他此刻被一种奇怪地战车包围着,四周俱是强弓劲弩,一旦有何异动,敌军必会万箭齐发。
    “黄老将军,本侯素来敬重汝之为人,汝从行伍数十载,南征北战,乃是荆襄名将,这荆南之地,谁人不知汝之大名?那刘表,刚愎自用,任人唯亲,以汝之才,若在吾江东,必是一方太守,他日立下战功,封侯拜将,亦是不在话下,何不舍了那庸碌无能之辈,随吾刘奇。”
    这一番话,刘奇也是思量再三,他心知要给黄忠一个台阶下,但话一出口,他却有些悔之晚矣,是不是……太过坦率直接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刘奇劝黄忠
    “刘奇,吾黄忠绝非背主求荣之辈。”黄忠满脸涨红,当着他麾下这么多旧部的面,刘奇这一番话在他看来,完全是在羞辱他。
    “今日中了汝这厮奸计,汝要杀便杀,吾黄汉升,绝不皱一下眉头。”
    刘奇双眉紧皱,抱拳一辑,“黄老将军,刘奇断无任何羞辱将军之心,将军武勇,今日两战,本侯帐下儿郎皆知,汝之忠义,年过五十还为刘表戍守一方,这荆州八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奇策马靠近刀盾兵前,将自己暴露在黄忠的面前,这一下,却是让甘宁面色微变,他立即朝着刘奇靠了几步。
    “便是汝麾下这些旧部,汝即可为他们冲锋陷阵,他们亦可为汝同生共死,黄老将军,汝一把年纪,虽有廉颇之勇,却也年过五十,而汝身后的军士,他们,年长不过四十,年幼者,十六七岁,汝便甘心,让他们追随汝共赴黄泉,他们家中的妻儿老小,又该如何是好?”
    刘奇见黄忠面色已经有些动摇,继续开口:“他们之中,有几人是家中独子,又有几人,家中还有老母需要奉养,又有几人无后,几人刚娶了娇妻,且怀孕在身。”
    刘奇一手指着对面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的荆襄兵卒,“荆襄富硕,但其主无能,如今天下,诸侯混战,民不聊生,天子为曹贼挟于许昌,吾刘奇乃汉室之后,每日日思夜想,便是盼望着率十万铁甲,北伐中原,迎天子銮驾,他刘表,空为皇叔却不作为,吾刘氏子弟,身上流淌的,乃是汉皇血脉,为这天下苍生,为吾刘氏家国,他刘景升不敢战,吾刘奇敢。”
    刘奇抬脚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阵前的一辆战车上站定,居高临下,隔着黄忠却仅有数十步。
    一旁的刀盾手大惊失色,纷纷朝前推进了十余步,将刘奇重重护在身后。
    “自吾二八之年起兵以来,讨陈瑀、严白虎之辈,平定江东山越,北伐篡汉自立之叛逆袁术,驱逐妄图自立之孙策,为民设牛耕,以水车灌溉田亩,以江东六项,广开言路,兴以文教教育汝等之民。”
    “吾江东七郡,如今已有大小官学一百余座,官学所用钱粮,多为吾府中负担,汝等以为,吾刘奇便是为一己之私?”
    刘奇哈哈大笑,“吾江东不如荆襄富硕,地广人稀,粮草不足,否则,在徐州之战时,吾便可举江东之兵,与曹孟德决死一战。”
    黄忠满脸凝重,他将刘奇的话一句句停在耳朵里,看着此刻慷慨激昂的刘奇,一时间,有些看不透这小子。
    诸葛瑾眼中露出几分仰慕之色,心中大赞:“这才是吾主。”
    甘宁紧了紧手中的兵刃,士为知己者死,他甘兴霸怀才不遇,如今在这江东方能独领一军,大展拳脚,若眼前的主公有欲王天下之意,他必会身先士卒,为其披荆斩棘,于那万千铁盾阻碍之下,破开一条往生之道。
    彭虎眼中满是复杂,他本是山越之民,如今亦是山越之兵,但却带着族中儿郎听命于军中众将。
    他们南征北战,追随刘奇以来,从丹阳到淮南,从淮南到徐州,从徐州到这荆襄之地,大大小小亦有数十战,上万山越袍泽的尸身,还残存在淮南、徐州各处战场,他更是亲手送走了麾下不少的袍泽,但他们临走之前,脸上都带着释然的笑容。
    彭虎明白,那是解脱之意。他们虽是,家中妻儿能得一忠烈木牌,更有甚者,得一忠烈银牌悬于家中香案,从此,便不再受汉人欺凌,更会被江东之民,视若己出,更会得到当地官吏奖赏的钱粮田亩,对于山越之民而言,若非不能饱肚养活族人,他们又何必出山劫掠,与强大的汉人为敌?
    可历任扬州官吏,大汉数百载以来,何人又汝吴侯刘奇一般,待他山越族人,如同本族,给予有罪之人将功赎罪的机会,妇孺老弱,都不欺凌,发放钱粮养活,分配田亩耕作。
    彭虎看着刘奇那不算极为魁梧的背影,却觉得他此刻站在战车上,高大无比。
    “主公呐,汝若有意北伐中原,吾山越精兵,当为先锋。”
    彭虎顿了顿,在心里添了一句:“责无旁贷。”
    “尔等且放下兵刃。”众军合围之中,黄忠突然下令。
    “将军”,一时间,跟在他身后的亲卫面色激动,他们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此刻深陷重围,若是放下兵刃,岂不会任人宰割。
    “放下。”黄忠怒喝一声,“莫非,汝等竟敢有违本将军将令不成?”
    “哐当”跟在他身后的亲卫第一个将长刀置于地面,身后的军士也如蒙大赦,纷纷丢弃了手上的兵刃。
    “上”彭虎猛地一招手,自有军士上前,将包围圈中的两百余人给带走。
    数十步方圆的区域,仅剩下黄忠单人匹马,持刀而立。
    “吴侯,不知老将可否见吾女一面?”黄忠突然开口道。
    “自然。”刘奇一招手,自有军士传唤中军大帐。
    不多时,穿着软甲的黄舞蝶大步奔出。
    “父亲”
    刘奇淡淡地看了一眼她两侧拦阻的军士,一挥手,黄舞蝶便穿过众军阻拦,冲到了黄忠战马之前。
    “孩儿有罪,连累父亲,罪该万死。”黄舞蝶大步行至马前,竟是立即俯身下跪。
    “汝为二十名悍勇细作所围,斩杀三人,击伤五人被网所俘,非战之罪,若是沙场征战,他们不是汝之敌手。”黄忠翻身下马,看着近在咫尺的爱女,露出一脸慈爱之色。
    “吴侯,可否放过小女,吾死后,让她随处而居,择一佳婿……”
    “父亲……”黄舞蝶热泪盈眶,突然转身,面朝刘奇跪下,“吴侯,汝答应过吾,不杀吾父,汝为何要食言?”
    刘奇一拍脑门,“吾何曾说过要杀黄老将军?”
    半烛香之后,刘奇带着军中众将步入中军大帐,黄忠黄舞蝶战于帐内,一言不发。
    刘奇摆了摆手,除却甘宁、黄忠二将,其余诸将,俱是离开大帐。

第两百三十三章 刘表递战表
    天色刚明,刘表堂内已坐满文武。
    “报……禀报刺史,蔡瑁将军来报,吾军已攻下孱陵。”
    刘表面上露出几分喜色,来回起身来回走动几步,正欲开口,堂外又闯入一名传令兵。
    “报……禀报刺史,零陵已被吴将甘宁攻陷,守城的魏延和邢道荣,率所部兵马归降了江东军。”
    “魏延、邢道荣,这二人该杀。”刘表一巴掌拍在案上,满脸震怒。
    “还请主公息怒。”蒯越站起身来,朝着刘表恭敬一拜,“主公,当务之急是蔡瑁将军所在,吾军水师一万,战船两千艘,此刻全部跟随蔡瑁将军渡江,虽有立足之地,但江东水师尚未出动,昨日江夏来报,蒋钦率巢湖水师新式战船一百五十艘,大小船只无数已强行闯过长江渡口,若是蔡瑁将军继续兵进武陵,怕是会被江东军切断退路,困于南岸。”
    闻言,堂中文武俱是面色一变。
    刘表猛地抬手,“快,下令蔡瑁,率军撤回北岸。”
    “主公万万不可啊。”话音刚落,便有军中战将起身。
    蒯越长袖一甩,“为何不可,若是晚上半日,吾军沿江战船为江东军所夺,他们只需陆上以兵马合围,江上以战船断粮道浮桥,便可将蔡瑁将军所部兵马困死在南岸,莫非,汝竟要置蔡将军等人于不利之地吗?”
    刘表无言望着天,“吾入主襄阳以来,无寸功于朝廷,无德行于百姓,但吾却时时刻刻念想着能让荆南归附吾襄阳,让荆州八郡能够免于战火,却不想,内乱未止而外敌已至,他刘奇假仁假义,竟是欲夺吾这皇伯之基业。”
    蒯良迈步走到堂中央,抬手一辑,“主公,如今还不是吾等伤感之时,他刘奇举江东之兵而来,如今江夏、武陵、桂阳、苍梧、合浦皆有战事,其欲图谋交州与吾荆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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