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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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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怪不得身段这么好。现在还跳吗?”
  谢韵之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功夫在身上,跳了这么多年,不会丢的。舞蹈啊,就算不当做自己的职业,也是很好的兴趣嘛。对了,等会儿我和澄澄给你伴奏,你跳一曲如何?”
  “诶?”谢韵之吃了一惊。
  “就跳一下《唐韵》的《春江花月夜》如何?那是你妈妈的独舞,哎呀,我记得我十多年前去看《唐韵》的初演时,真的是被这个舞震撼了,太美了。可惜我现在年纪大了,出不了远门,再难有机会看一看当年这支舞蹈了。”
  谢韵之有些为难,一方面她不想扫了老人的好兴致,而且这也是老人为数不多的愿望之一,她若是推拒就显得太不懂事了。可另一方面,她又太久没跳过舞了,手脚都生疏了,很担心在爷爷和樊澄面前出洋相,那就太丢脸了。
  恰逢此时,樊澄端着盛了螃蟹的大盘子进了餐厅,对客厅喊道:
  “爷爷,韵之,来吃饭了,先吃螃蟹。”
  谢韵之暂时得救,三人围坐餐桌。樊澄将温好的酒先给老爷子斟上,老爷子这辈子没什么不良嗜好,唯爱小酌,尤其吃螃蟹要喝黄酒,是他人生最大的乐事之一。
  樊澄看了一眼谢韵之,眼神询问她要不要喝点,谢韵之有些不确定,她怕自己如果喝了酒,等会儿如果要跳舞,步子可能都站不稳了。虽然她酒量很好,但她从没试过喝酒的状态下跳舞,实在心里没底。
  结果这么一犹豫的功夫,樊澄手里的酒壶就被爷爷给抢走了:
  “你这丫头,怎么不给人倒酒的,没礼貌,爷爷怎么教你的?”
  “不是,爷爷,韵之她应该不能喝……”樊澄觉得自己很冤。
  “囡囡,能不能喝酒?”老爷子问。
  “能,能喝的。”谢韵之抱歉地看了一眼樊澄,樊澄只能无奈地笑。
  “能喝酒好,陪爷爷喝一杯。吃螃蟹,不喝点黄酒暖暖身子,就太寒了。这黄酒是绍兴老坛花雕,爷爷老家自酿的,特别醇正,你尝尝。”
  “谢谢爷爷。”老爷子亲自给谢韵之倒酒,谢韵之惶恐地举杯恭敬接着。
  三人先碰杯小尝一口,这便开吃。爷爷挑的大闸蟹实在是饱满肥美,配着樊澄调的醋姜,简简单单便能尝到极致的鲜美。作为老上海人,樊澄和樊老爷子吃螃蟹是绝活,老爷子甚至吃完后还能拼出一只完整的螃蟹来。相比之下,谢韵之实在有些笨手笨脚了,她是北方女孩,螃蟹还真的吃得比较少,虽然算得上是会吃螃蟹,但技术实在不能和樊家老少相比。
  樊澄大约是看出了谢韵之的窘态,便伸手帮她拆蟹,动作行云流水,也就几分钟时间,谢韵之碗里就多了一堆蟹肉和蟹黄,拌着一点醋姜,直接盖在米饭上,谢韵之竟香喷喷吃下了大半碗饭。她觉得她从小到大的螃蟹都白吃了,今天大约是吃到了人间至味。
  除了螃蟹,还有樊澄炒的菜,味道实在是太棒了,谢韵之这顿饭吃得太幸福了,素来控制食量不怎么能吃的她,今天竟然吃了两碗饭。此外,她酒也喝了两盅,微醺,面上泛起淡淡的桃红色,妍丽不可方物。
  吃完饭,谢韵之主动请缨洗碗,樊澄去帮她,两人便一道进了厨房。
  “我吃撑了……”谢韵之悄悄对樊澄道。
  樊澄笑了:“哈哈,吃撑了好啊,你就是太瘦了。”
  “怎么办,刚刚你爷爷要我跳舞来着。”谢韵之道。
  “跳舞?”樊澄一时间有些不大理解。
  “嗯,就是我跟他聊到了我学汉唐舞的事儿,老人家来了兴致,想要给我伴奏,让我跳一曲《春江花月夜》给他看看。”
  “好啊!”樊澄双眼放出光亮。
  “喂,你倒是帮我一下啊。”谢韵之急了。
  “你不想跳吗?”樊澄问。
  “也不是不想跳,就是……”
  “想跳不就行了,我跟你讲,我爷爷给伴奏,机会难得啊,你要被人羡慕死了。等会儿我录个像,好好珍藏下来。”樊澄道。
  “哎呀,可是我……好久没跳了,我怕跳得不好。而且,《春江花月夜》还是我妈妈的代表舞……”谢韵之很头疼。
  “韵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上台表演,只是自己家里闹着玩一玩嘛。”
  这句话说得谢韵之一愣,她不禁叹息一声,心道是啊,又不是上台表演,她为什么会对跳舞这件事产生逆反心理?曾几何时她那么喜欢跳舞,走在路上,想起某个动作了,都能直接跳起来,从来也不畏惧他人目光。可是现在……连老人家善意的请求她都想逃避,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彻底从当年放弃舞蹈的阴影中走出来。
  “你要是实在不想跳,那我和爷爷说?”樊澄温和地问道。
  “没事,不用的。老人家难得有兴致,我肯定不能扫兴。你让我酝酿酝酿。”
  “嗯,好。”樊澄笑了,“哎对了,你这身衣服,不方便跳舞吧。”
  谢韵之望向自己的高腰牛仔裤,不禁失笑,她穿成这样确实不大方便。樊澄问道:
  “《春江花月夜》的动作幅度大吗?”
  “还好,汉唐舞一般动作都不很大,但是沉腰下蹲、提胯倾胯的动作很多,适合穿宽袍大袖的舞服跳。我这条裤子有点紧,提胯踢腿会比较麻烦。”谢韵之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
  “那你就挑一段动作幅度比较小的跳吧,咱们点到即止。”樊澄道。
  “嗯。”谢韵之点头。
  收拾妥当,三人围坐茶几,聊天消食。不多时,老爷子饶有兴致地取来了自己珍藏的一管尺八,常用的笛与箫,樊澄帮忙从架子上将古琴取了下来。
  二人为乐器调音。樊澄将卷在一旁的地毯铺开,盘膝坐在了地上,将古琴架在了膝盖上,泛音调弦。谢韵之瞧着她这架势,就知道她必然练过很多年。她不是很懂古琴,说不出樊澄所使用的这架古琴到底是什么式样的,但她懂一点关于琴漆断纹的知识,仔细观察这架琴的断纹,能看出来是冰裂纹,她估摸着这架琴年代久远,且价值连城。
  樊澄先小奏了一段,谢韵之能听出是《春江花月夜》的主旋律部分。《春江花月夜》这首古曲本来是琵琶曲,后来又改了古筝曲,樊爷爷又改了笛子的版本,谢韵之是真不知道原来还有古琴版本的。老爷子看了樊澄一眼,询问她有没有问题,樊澄道了句:“没问题。”
  “好,咱爷俩先合奏一遍。”老爷子挑了一支琴箫来配合古琴,不抢古琴音色。
  “一、二,起~”老爷子话音一落,樊澄虚悬琴上的双手动了,清雅的乐音飘荡而出,如清泉般浸入谢韵之心灵。
  琴箫的声音,在最恰当的时机切入,将古琴的乐音衬托得越发邈远悠扬。谢韵之听得入迷了,双手撑着面颊,视线落在樊澄的身上如何也移不开。这个人穿着衬衫和西装背心,都能弹出古代名士的风流来,若是穿着白色的交领长衫,岂不成了那画中仙?
  乐音涤荡了谢韵之的身心,让她一时间都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忘却了那些繁杂的琐事。很久很久,她都没有这样悠闲、宁静地渡过一段时光了。樊澄和她的家人,真的是不可思议,他们或许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真正的大隐名士。
  一曲毕,老爷子很开怀,不过还是忍不住臭了孙女一句:“你啊,多久没练琴了?指法都生疏了。你奶奶要是知道,肯定要伤心了。”
  “哎呀,爷爷……”樊澄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没时间嘛。”
  “没时间呢,我看都是借口。”老爷子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樊澄吐了吐舌头。
  “囡囡啊,你看,想不想跳一曲?”老爷子又扭过头来,再次询问谢韵之。
  谢韵之望了樊澄一眼,看到她鼓励的眼神,便笑着答应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先架个手机录个像。”樊澄将古琴放好,站起身来笑道。
  谢韵之莫名再次紧张起来。


第三十四章 
  这是樊澄第一次近距离看谢韵之跳舞。虽然之前她也曾在网上看过当年谢韵之还是学生时期的舞蹈录像,但因为年代久远,又隔着屏幕,缺乏了真实感。
  她觉得自己抚琴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不是出于情绪带来的颤抖,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灵魂共鸣带来的心灵震撼,相反此刻她情绪很平和。尽管在客厅中舞动的女孩没有穿华丽的舞服,可她的一举一动却牢牢抓着樊澄的目光,即时刻录进入她记忆最深处。
  正如谢韵之所说,以《春江花月夜》古曲编舞的汉唐舞,多有沉腰倾胯之姿。樊澄想起自己研读唐史时,曾专门研究过当时唐人的踏歌风俗,当时的舞姿也大多如此,且人人能歌善舞,不由让人心驰神往。
  她忽的想起白居易的《霓裳羽衣舞歌》有这样一段:
  “磬箫筝笛递相搀,击恹弹吹声逦迤。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佳人静如展翅待飞的青鸟,动若腾起鼓风的白鹤。随着乐曲的或柔或刚,或缓或急,灵动翩飞。当乐音奏到最刚最切之时,她袖口衣袂发出擘騞声响,直如秋竹坼裂,春冰迸碎。当乐曲转柔,她又似弱柳迎风,姿态娇然。眉黛有姿,风袖传情,直教人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这大概便是对舞动中的谢韵之最佳的描写了,樊澄自认文采比不上白乐天,只能借前人锦绣文笔绘此时心中致美。她不禁想到,若是谢韵之能换上宽袍大袖的舞服,那她此刻或许比那敦煌壁画之上的飞天还要更似神女。
  一曲毕,谢韵之停了下来。跳舞时本也落落大方,但瞧见樊澄望她的眼神,不禁又羞了起来。她微微气喘,面颊涨得通红,腼腆地笑道:
  “跳得不好。”
  “囡囡你太谦虚了,实在跳得太好了,比你母亲差不到哪里去。”老爷子哈哈大笑道。
  夸完后,老爷子看向樊澄,指望着她也夸一夸谢韵之,哪晓得他这伶牙俐齿的孙女像是突然哑了,望着谢韵之,双耳红得剔透,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老爷子只能摇头笑笑,要是到现在他还看不出点什么来,他这90年都该白活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显得尴尬又暧昧,老爷子只觉得空气都甜腻起来。他左看看谢韵之,低着头红着脸,绞着手指不敢看樊澄;右看看樊澄,面庞含春,目光半点不能从谢韵之身上移开。他这个鳏居的老头子夹在中间,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他本来很喜欢和孙辈的孩子在一起玩儿,叫谢韵之来,只是想认识认识这个姑娘,因为难得自家孙女会动手写剧本,他想知道一下这个促使孙女动笔的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今天会出现这样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现在他倒成了电灯泡了。
  看时间,也到下午四点钟了。干脆,眼不见为净,赶人喽!
  “唉,我说澄澄,你们剧组没事儿忙的吗?怎么你今天有空来的?”
  “啊?”樊澄被问得莫名其妙,看向老爷子,就看到老爷子向她使眼神。樊澄明白老爷子大概是要赶人了,便配合笑道:
  “忙啊,韵之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的。”
  “那爷爷不能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清闲一天,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诶,那爷爷,我们就不久留了,您自己保重啊,最近天凉了,要多加衣服。”
  “唉,我晓得的。”
  谢韵之见这便要走了,当然也不会强留,便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只是她这会儿有些内急,便问爷爷借了一下卫生间。
  趁着谢韵之去上卫生间的空档,樊锦西老人拉着樊澄到角落里悄声问道:
  “丫头!你跟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人家姑娘谈朋友了?”
  “哈?!”樊澄没想到爷爷会如此直白地问她这种问题,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
  “老实回答。”老爷子攥着她手腕的手在收紧。
  樊澄自幼不会和爷爷撒谎,素来无话不谈,很多奶奶、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的秘密,爷爷都知道。但是唯独有一件,就是樊澄的性向是瞒着全家人的,连爷爷也不知道。至少她自认是瞒着全家人的。
  她今天带谢韵之来看来爷爷,本来就有在爷爷这边为自己出柜做铺垫的目的,所以她对待谢韵之的言行上并没有刻意的掩饰或者收敛。既然爷爷已经问起,樊澄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对爷爷撒谎,便坦然回答道:
  “我确实很喜欢谢韵之,也在追求她,但是她还没给我正式的回应,我们还没在一起。”
  “你啊……唉……”老爷子意味不明地长叹了一声。
  爷爷的态度不禁让樊澄也有些忐忑,她虽然很了解爷爷,知道他是个相当开明的老人。但也不能百分百确认爷爷对同性恋的态度,尤其是自家孙女是同性恋这件事,一般的老人根本就没有概念,基本等同于晴天霹雳。突如其来的被出柜,让樊澄确实有些措手不及,即便她心理素质极好,这会儿后背也隐隐出了层薄汗,双手紧张地握着拳。
  “你如果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你当你爷爷我是傻子吗?我是老了,我还没昏聩到耳聋眼瞎的地步。”老人突然道。
  樊澄:“???”
  “这事儿,爷爷会给你保密的,你别害怕。你爸爸妈妈那边,暂时就别和他们说了,现在说了也是白说,以后找到比较好的时机再说吧。至于谢丫头那边,我是不大清楚她家里人的态度的,这事儿还需要你自己去争取,爷爷也帮不了你太多。你选的这条路,咱们两家人接不接受倒是其次,你们最大的困难在于谢丫头是个公众人物,而你现在也是半个公众人物了,你们要面对的必然是公众的刁难。现在这个世道,看似开明了许多,但实际上对很多事还是不宽容的,谢丫头的职业,决定了她的隐私不再只是她私人的东西,你们俩的感情,也不只是你们俩的感情那么简单。我就是担心,外界会伤害到你们。”
  樊澄鼻子有些泛酸,她没想到今天能听到爷爷这番话,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是莫大的鼓励。她最在乎的家人就是爷爷了,绝对超过父母亲,有爷爷的认可,她便再无任何畏惧。
  “放心吧爷爷,我会保护好我们俩的。”
  “你也不小了,29岁了,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不容易。我看谢丫头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你要好好珍惜她,情侣之间有点小磕小绊很正常,别把小事闹大了,三十而立,你要学会成熟和包容。爷爷希望能看到你们一直走到最后,我樊家人最值得骄傲的传统,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你爸爸当初离家时我送给他做寄语,现在也送给你。”
  “嗯。”樊澄微微哽咽。
  “孩子,我本还想抱重孙呢,现在是不指望了。但没关系,你给我添了另一个孙女,我很开心。别有太大负担,坦然、坚定地走下去,有爷爷在就不会有事。”
  “嗯。”樊澄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住了爷爷,眼眶已经全红了。
  日头偏西,秋风飒然。当樊澄和谢韵之告别爷爷,走在回程的路上时,谢韵之发现樊澄的情绪有些变化。她似是相当开心,连走路脚步都轻快许多,面上一直带着笑容。
  樊澄叫了网约车回酒店,二人站在路边等车时,谢韵之忍不住问她:
  “有什么好事吗?”
  “没什么。”樊澄只是笑。
  谢韵之眉峰微挑,倒也没继续追问。
  韵之,你知道吗?我忧心了好多年的心结今天终于解开了,有我爷爷首肯,我总算有了最坚强的后盾。你放心,哪怕这世上再多的情侣输给了现实,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身上。樊澄温柔地望着谢韵之的侧脸,暗暗下定决心。
  ***
  11月10日上午,新的执行导演乘坐飞机于九点抵达魔都,直接赶到片场入组,拍摄重开。前一天晚上,大部分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基本上都回组了。在片场,樊澄和张子明组织所有人重新开了一个会,介绍了新的执行导演,并分发了最终定稿版的剧本。剧组的成员们对李东亮的离开似乎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太多人表示惊讶。实际上在拍摄过程中换人的现象也不是很罕见,虽然执行导演换得很少,可也不是多么新奇的事。
  至于为什么要换下李东亮,剧组里关心的人其实不多。这个圈子里冷漠的人太多了,大多数人只想做自己事,拿自己的所得,并不想掺和到某些与自己无关的争斗中去。这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最基本的法则。
  新的执行导演是一名女导演,名不见经传,但她和樊澄的关系却是极好。她名叫李子宛,笔名大宛,导演、编剧、作家,是樊澄的同门师妹、竞争对手,同时也是得力帮手,两人拜在一个教授门下学习剧作。她年纪比樊澄要小两岁,非常聪慧,是导演和编剧双学位。她本来是首影导演系的,后来考入首都大学文学院深造剧作,恰好就是和樊澄同一届。她是全才,涉足的领域很多,目前已经有一部自编自导的短片,正在参加法兰西电影节的短片竞赛单元,她这次就是从法国赶回来的。她之前还参加过一部大火电视剧的制作,担任过副导演的职务。经验虽不如李东亮老道,但胜在才华出众,很有想法。
  这位姑娘是个冷美人,素来一张扑克脸,不苟言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染成栗色的长直发,五官标致,气质冷峻,任何天大的事到她这里都能波澜不惊。她和樊澄、陈留的关系都很好,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是个非常仗义的人,颇有些古之侠士的风范。樊澄和她互为师友,彼此竞争互助,惺惺相惜。陈留和她更是冤家一对,见面必然要拌嘴,一般还都是陈留落下风。陈留这家伙打心底里有些怕李子宛,每次在李子宛那里吃了瘪,就来耍樊澄,偏生的樊澄一辈子冒的傻气全用在陈留身上了,经常上这货的当。樊澄懒得动手收拾陈留,就让李子宛帮忙。她们三个人还真有些一物降一物的感觉。
  陈留这家伙很缺德地给人家一个女孩子起了个“大狸子”的外号,用野狸子昼伏夜出、高冷凶残的习性形象地表现出了李子宛的性格特征。樊澄初遇谢韵之那日,在书店门口的电话里,陈留提及的“大狸子”,其实就是她。那个时候恰逢樊澄和李子宛的新书在同步出版发售,都是国文出版社年度力推的畅销,还都是陈留责编。陈留这货编了个“我们不小心把你照片印刷到包封上了”的谎话,同时去骗李子宛和樊澄,李子宛没上当,但樊澄上当了。
  现在想起这件事,樊澄来气的同时,也有些感谢陈留当初耍了她这么一遭,不然她也不会遇见谢韵之了。
  这一次李子宛临危受命,前来相助,在樊澄看来颇有种英雄登场的既视感。早会结束后,樊澄笑着招呼李子宛:
  “大宛,我猜他们会派你来,还真被我猜中了。”樊澄素来用笔名称呼李子宛。大宛的宛字音同鸳,就是历史上那个盛产汗血宝马的西域国家的读音,李子宛的宛字却与碗字同音。
  李子宛面上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道:“你这边有麻烦,我当然得主动请缨来帮忙。”
  “晚上请你吃饭。”
  “那就吃火锅吧。”李子宛丝毫不和樊澄客气,“天知道我在法国待了两周有多想念火锅。”
  “哈哈哈,那得多叫几个人,不然就我俩能吃啥?”樊澄笑道。
  “我可没忘记你三年前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火锅的事儿。”李子宛无情揭穿道。
  樊澄哈哈大笑:“现在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
  不远处,正准备进化妆室上妆的谢韵之和蓝依依瞧见了这一幕,蓝依依噘着嘴道:
  “大神和这位新来的李导关系好像很好啊。”
  “嗯。”谢韵之淡淡的回了一声,也不再多看,便进了化妆室。


第三十五章 
  时隔多日再度开拍,众人的配合没有变得生疏,反而渐入佳境。第一日拍摄,新来的执行导演李子宛就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她的整合调度能力极强,整个片场在她的组织下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也就两场戏的功夫,她就迅速完成了对片场各个部门的适应和掌控,并以惊人的速度在各个部门中建立起威信。众人对这位新来的执行导演印象深刻,她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虽年轻但老练,反应快速,头脑清晰,丝毫不像一个新人,强大的气场让人俯首帖耳,仅仅只是第一日的拍摄,她就被认证为真正的片场高手。
  李子宛的强力辅助,让张子明这位总导演从繁琐的杂事中解放出来,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创作之上。今日连拍两场布景繁复、人员繁杂的大戏,竟然行云流水,比计划得还要早结束。张子明心忖按照这个节奏,怕是这几日落下的进度能迅速赶上。他也对自己这位新搭档非常满意,一码归一码,李子宛与李东亮对比,实在是强太多了。李东亮不知道是纯粹有心扰乱剧组,还是本身能力确实有缺陷,几十年的经验积累,竟不如一个刚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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