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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_墨武-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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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间已为众人满了酒,柱子等人一饮而尽,齐道好酒。
  单飞端碗抿了一口,见范乡紧张的望着他,知道这老头子等待他的评价,半晌终道:“我不会品酒,不过感觉这酒色澄澈,入口绵醇微熏,如古时韩娥一曲般绕梁三日、让人回味无穷,实在可说是难得的佳酿。”
  范乡哈哈笑道:“单兄弟实在是谦虚之人,你这种评价已是极入酒道,比起柱子这般牛饮之徒强上太多,你这种人若是不会品酒,那这世上实在没有几个会喝酒之人。喝酒本在兄弟会心,酒香情重,如今两者齐备,愚兄难免也要多喝两口。”
  他说话间端起酒碗就要喝尽,只是喝到半数时眉头微皱,很有痛苦之意。
  “范爷!”相思一直很是紧张,见状再顾不得礼数,一把夺下范乡手上的酒碗。
  范乡脸色微青,却不是因为相思的阻拦。他费尽气力终将口中的酒水咽下,强忍痛苦之意笑道:“这丫头,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来来来……吃菜。”
  他说话间就要提筷,但右手已在颤抖。
  班老爹终于意识到问题,急声道:“老范,你的病又严重许多?”
  “谁说不是?”相思急道:“范爷不让我等……”
  “相思!”范乡厉声喝道。
  相思急的眼中有泪,见范乡连连咳嗽摆手,终于忍住不言。
  单飞略有皱眉,缓缓道:“耿恭守节,范羌重义。范兄想必深得祖先的遗风,知晓我等有所求,这才忍住病痛不语。”
  相思霍然望向单飞,实在不知这年轻人如何会有这般善解人意的心思,一口就道破了范爷的想法。
  范乡亦是讶然,还能强笑道:“单兄弟实在高看愚兄了,愚兄就是想借机多喝几口罢了。”
  “老范,你实在不将我等当做兄弟。”班老爹激动道:“你病情加重为何不直说,我如何……如何……”他在楼兰城能依仗的本是范乡,巧换楼兰公主等人出了商队,也是在范乡派人协助之下。他知道眼下危机四伏,亦明白如今只有这般兄弟才会出手相助,这才一至楼兰就找范乡联系。他知道范乡腿疾严重,近来已不能起身,但想到酒能活血,一点无妨,却不想范乡已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心中激荡,班老爹再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单飞所言不差,范乡是不想让他担心,这才故作平静。
  单飞轻叹道:“班老丈说的不错,范兄真的不当我等是兄弟。你若想多喝几口,本要让兄弟想办法才对!”
  什么?
  众人闻言讶异,相思更不解这年轻人为何说出这种话来。
  范乡却望见单飞眼中的温暖,忍痛笑道:“不错,不知单兄弟有何方法?我本以为喝点没有问题,哪想到如今头痛得厉害,恨不得把脑袋砍下来才行了。你若不砍脑袋、有别的办法让愚兄多喝几口,愚兄家的美酒任你来喝了。”
  他自然是玩笑之语,无论单飞是否帮手,只凭这年轻人对他祖先的评价以及对班氏的帮手,他范乡已当单飞是兄弟。
  是兄弟,他这才会故作平静的笑谈,只盼能有所帮手;是兄弟,他才没有对单飞有太多的期盼,兄弟帮手是人情,兄弟不帮亦有兄弟的困顿。
  兄弟是用来理解的,却从来不是用来利用的。
  单飞笑道:“一言为定。我若想出方法,范兄可别舍不得好酒。”他谈笑间,右手三指已搭在范乡的手腕上。
  众人讶异,相思的俏眸亦闪过难以置信之意。


第六百四十八章 帝国争锋
  众人错愕,一时间不明白单飞在做什么,柱子心直口快,更是径直道:“单老大,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看病,不然能做什么?尽说废话。”班老爹呵斥道。
  柱子那些汉子都是失声道:“单老大还会看病?”这几个汉子不是不知道生病要看医生,但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能品酒的武功高手居然还是个好医生。
  班老爹也是不信的,但想到能者能所不能,传说中真正的高士都是触类旁通,一法通万法,单飞武技精绝、为人睿智,带动旁的方面发展也是说不定的。
  范乡忍痛笑道:“原来单兄弟还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愚兄倒真没有想到。”
  单飞笑而不语,伸手揭开范乡腿上的厚毯,在他膝关节推拿片刻。
  片刻后,范乡只感觉一股暖流冲到膝盖间,头痛引发的腿疼立减,腿痛再引发出的头痛亦是减轻很多,失声道:“单兄弟果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我这疼痛倒是减轻了很多。”
  一言落,众人尽惊。
  相思一旁欣喜道:“范爷说的可是真的?”
  范爷忍不住道:“你这丫头,怎么把我看成说谎之徒?”他腿疼稍减,头痛亦轻,忍不住又道:“再拿酒来,为单兄弟的妙手喝上一碗。”
  单飞按住范乡的肩头笑道:“范兄若真的看重兄弟,过几日再喝如何?”
  相思感激的看向单飞,嘟嘴道:“单公子说的不错,范爷,你总是找些借口要喝酒。”
  范乡无奈的摇头,喃喃道:“我本来以为捡了个女儿,没想到比我老娘还要唠叨。”
  相思俏脸微红。
  单飞心无旁骛的再次为范乡把脉,过了片刻收手问道:“笔墨……”扭头看到相思早取了笔墨送来,单飞暗想这丫头对范乡倒是极好,难得这般玲珑心思。他提笔在备好的绢帛上写下一个药方,解释道:“范兄,你这病应是从前伤了腿部的经络让寒瘀难散,再加上西域苦寒多年、性情郁结养成的沉珂。”
  范乡惊奇道:“你如何知道我腿部有伤?”他向班老爹看了眼,班老爹连连摇头示意从未说过。
  他不知道单飞习武通天人之道,又专研医圣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许多时日,再加上本身触类旁通的潜心思索,若论医道,如今早不逊色世上所谓的名医。一摸范乡脉象,单飞就已知其太阳经络堵塞严重,再结合范乡性情分析,随口一语已是极为贴近事实。
  见范乡很是吃惊,单飞笑道:“这里可有陈年艾叶?”
  班老爹一旁道:“有!”他不等再说什么,柱子早掏出个匣子道:“老爹知道范先生腿部有疾,很辛苦为范先生求得什么三年之艾,我倒是忘记拿出来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班老爹敲了个爆栗,“就你那多废话。”
  范乡感喟道:“古人有云,‘七年之病,当求三年之艾’,我当时随口一说,不想班兄竟记在心头。”
  单飞接过匣子打开看了眼,将匣子交给相思,吩咐道:“用这艾草为范兄每三个时辰施灸一次,主在风池、大椎、肺俞、合谷等穴道温炙……”
  他说的都是疏风散寒、调和营卫的穴道,本要详加解释,相思已问道:“单公子,可是这几处穴道?”
  相思纤指轻点向范乡,指的正是单飞所说的穴道。
  单飞微怔,转瞬笑道:“不想姑娘亦是同道中人。”
  相思俏脸又红,低头道:“妾身不过略知一二,倒让单公子见笑了。”
  范乡解释道:“单兄弟有所不知,相思就和愚兄的女儿般,见愚兄久病在身,竟开始专研医药,对医术倒也稍有知晓。”
  如此一来,单飞倒放心让相思抓药煎药。他用过饭菜后,夜半时分再去看望范乡一次,见相思尽职尽责的看护范乡,单飞不再打扰。
  第二日清晨,单飞练气方毕,听到门前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去开了房门,就见相思眸中满是喜意,见他望来,相思随即垂头道:“单公子,妾身可是打扰你了?”
  原来她早到了这里数次,未闻房中的动静,始终不敢敲门。
  单飞摇摇头,转瞬道:“对了,范兄情况如何?”
  相思喜孜孜道:“单公子,就是范爷让妾身来感谢单公子。请单公子若是有暇就前往一叙。范爷好了很多。”
  单飞跟随相思到了堂前,范乡望见单飞前来,竟撑着拐杖缓缓站起,勉强上前两步道:“单兄弟这般妙手,愚兄真的生平仅见。”
  他笑谈中,相思快步走去扶住范乡,责怪道:“范爷,你才有好转,莫要逞强。”
  范乡哑然失笑,对单飞道:“单兄弟,你恐怕不知道,我这个义女一直比我娘亲还要了解我了。”
  相思微怔,似要询问什么,但终于住口不语。
  单飞走到范乡身旁再次把脉片刻,微微点头道:“范兄的气血有些长进,太阳经络略有疏通,不过还是不能大意。适当的走动无妨,但酒先少喝,月余后才可少量饮酒。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酒亦如此,你经络通畅时喝那思乡酒的确能通经活血,不过你经络阻塞严重,这酒反要耗费气血化解,倒成慢性毒药。”
  众人对这般理论都是前所未闻,但听起来又觉得极为浅显,一听就明。
  范乡感慨道:“多谢兄弟提醒,愚兄谨记心头。”略有沉吟,范乡道:“车师王子昨夜曾派人来找单兄弟,却被愚兄挡了回去。”
  单飞明白迟施很惜性命,知道有人要杀他,如何会不找人保护?迟施看起来无脑,可如何不知道在楼兰城内、单飞绝对是救命的好手。
  范乡又道:“车师国反复无常,其下亦多反复之辈,用你在前,不用你的时候,捅你一刀也是有的。想当年先祖和耿校尉曾经义助车师,可在匈奴进攻耿校尉的时候,车师反倒成为了匈奴的走狗。”
  他对往事记忆犹新,提及起来,难免流露不满之意。
  相思轻声道:“范爷,话也不能这么说。想当年车师虽和北匈奴围困耿校尉,但车师王后王夫人因祖先本是汉人,暗中也曾助力耿校尉,若非如此,耿校尉也难坚持那久。”
  范乡沉默片刻,终于叹道:“这倒是事实。不过我们倒难指望迟施什么,那小子并无心智,善被别人蛊惑,我已打听到,他就是受索都的说动,这才半请半挟持的带班家商队入城。”
  微有沉吟,范乡向相思望去道:“相思,我有点累了,你将情况向单兄弟说说。”他吩咐后,随即向单飞介绍道:“单兄弟,我这义女的医术虽不及你,但博闻强记的本事很是不差。很多事情,她比愚兄想的要多。”
  相思又有脸红,终究没有推脱,轻声道:“那我就先说说,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她略有沉默,见单飞没有丝毫轻视之意,心中微喜道:“今早我等和班老爹商量过,感觉索都应是奉巫师的命令要在瓮城将班氏斩尽杀绝。”
  一言落,班老爹神色冷峻,范乡本以为单飞会惊愕,不想那年轻人缓缓点头道:“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相思讶异,当初在她对班营提出这个想法时,班营很有吃惊,难信敌手会有这般冷酷决绝的手段,但听相思详加分析,班营已是不能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这年轻人波澜不惊的样子,难道早有这个判断?
  相思心中吃惊,继续道:“车师王子若死,索都将事情推到班氏商队身上,就可能对班氏不利,甚至将班氏商队尽数斩在瓮城,事后班氏若再报仇,就要先经车师这关。天幸单公子救下了迟施,化解了这场危机,但巫师既然有备而来,只怕随即会有后招源源不绝。”见班营怒容满面,相思轻声道:“班老爹自然不惧,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里毕竟是楼兰国的地域……”
  单飞一旁突然道:“我有一事始终想不明白,不知道姑娘是否知晓?”
  相思忙道:“单公子请讲。”
  “巫师这般作为,在西域可说是惊天动地。从此可见,巫师绝对是有极大图谋之人。”单飞困惑道:“那巫师的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相思略有沉吟就道:“单公子所言不错,我等越是琢磨,越发现巫师这人来意不明,用意却是极为恐怖。他一出手就控制了楼兰,随即要挑动班氏和车师的争斗,再以楼兰公主招亲一事将各国王子引到楼兰、又在除去迟施一事上毫不犹豫,事情若成,西域乱相就显,他的图谋……会不会是独霸西域?”
  一语出,班老爹倒吸一口冷气,他虽是班超后人,若论气魄却是远不及班超,一听相思所言难免心中异样,难信有人会有这般恢弘的计划。
  单飞目光微闪,“姑娘为何会有这般结论?”他说话间,若有意若无意的看向范乡,他知道相思能有这般见识,应是被范乡熏染。
  相思有些犹豫的望向范乡,范乡坦诚道:“单兄弟是自家人,以后我等对其没什么秘密。”
  相思嫣然一笑,轻声道:“范爷近年来虽是疾病缠身,但却对西域的情况很是了解,已发现有几股势力在暗中左右西域的动向,因此大胆猜测巫师这般胆大妄为可能是有那几股势力在暗中支持。而那些势力中并非只有北匈奴,还有帕提亚和贵霜两个帝国似亦要将西域划在疆土之内!”


第六百四十九章 亚克西的谎言
  范乡知道所谈之事意义重大,因此堂中只有四人。他让相思参与此事,本有自己的打算,听相思所言,他没有任何意外之意。
  班营熟知西域周边的情况,一听相思此言,却很是意外道:“贵霜觊觎西域已久,当年贵霜王曾恳求汉室以公主许配,却被先祖拒绝,贵霜王因此迁怒先祖,曾率大军七万进攻西域,却被先祖所败后无奈纳降求和,不想多年后,贵霜还有并吞西域的想法?”
  他知道相思这般说,肯定经过范乡的指点,而范乡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认为贵霜、帕提亚有意西域,肯定是有所发现。
  范乡淡然道:“我从未见过吃饱的狼,中原更西的国度素来是蛮荒所在,一无制约后再次有意西域何足为奇?”
  班营缓缓点头,突然道:“单兄弟,可你知道先祖为何要拒绝贵霜王的和亲?”
  单飞微怔,摇摇头道:“我倒不知定远侯的想法。”
  “若单公子是定远侯的话,是否会为了汉室和贵霜结好、而答应贵霜王的求亲?”相思一旁轻声问道。
  她蓦然将单飞和班超相提并论,奇怪的是,无论班营还是范乡,均没有任何不满之意。
  单飞见堂中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半晌才道:“我不是定远侯,难知定远侯的答案。不过我从来不认为两国的和睦,需要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之上。”
  历来的历史学家对和亲策略的争议很大,单飞不是历史学家,可他知道一点,远嫁西域的女子从来都是心怀悲痛、遭遇和价值观大相径庭的痛苦。真正的英雄,素来是解决痛苦、担当痛苦,而不是制造痛苦。政客无论怎么鼓吹牺牲的伟大都是无法说服他,因为牺牲的始终是旁人,只有真正甘愿牺牲的、主动前往的选择才会让他敬重。
  相思秀眸中光彩连连,赞叹道:“单公子果然高见,亦如范爷所猜般回答。”看到单飞似有询问,相思解释道:“单公子,请你前来时,我们本是说过这个问题,当初范爷就说了,单公子不见得知晓定远侯的用意,但必定选择和定远侯一样的作为,因为你等本是一类人。”
  班营叹道:“老范,这些年我见你总是自怨自艾,以为你脑袋已然生锈,不想你还是这般神想妙算。”
  转望单飞,班营道:“单兄弟,先祖当年亦是和单兄弟一般说辞——两国的和睦,不需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之上,因此他毅然拒绝了贵霜王,就算先祖联合乌孙,亦不过是赠以锦帛,却没有再选择和亲策略。单兄弟实则是真正的英雄。”
  单飞很是汗颜道:“班老丈过奖了。”
  范乡一旁道:“绝非过奖,而是我等真心的言语。单兄弟对班氏商队施恩不望报,这才是真正大丈夫所为。”
  单飞叹道:“两位兄长找我到此,莫非就为了夸奖自家的兄弟?”
  相思掩口而笑。
  范乡微笑道:“并非尽是这般想,而是因为贵霜、帕提亚、匈奴均有可能觊觎西域,我等这才夸奖单兄弟。”
  单飞感觉这两件事实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神情困惑。
  相思轻声道:“单公子且慢慢听我等道来。”微有思索,相思整理想法道:“班老爹和范爷本是多年的兄弟,经营西域许久。二人算是一武一文,相得益彰。”
  “不急于夸奖自家人的。”范乡截口道。
  相思嫣然一笑又道:“当年耿恭校尉虽被迎回中原,但随即被人陷害,虽说没有屈死狱中,却也是郁郁而终。”
  单飞苦涩一笑,暗想这种事情在华夏实在屡见不鲜。
  相思看出单飞的感喟,很快回到话题道:“范羌大人义愤填膺,对汉室着实失望透顶,这才举族迁到西域。不过西域或许没有汉室的冠冕文章,撕去冠冕后,西域有些方面的冷酷更是过犹不及。”
  幽幽轻叹,相思凝望单飞道:“范氏为求自保开始经营西域,却不再是为了汉室,我想单公子应会体谅范氏的选择。”
  单飞点头道:“朽木难雕亦难扶,离之而去无可厚非。”
  范乡露出感激之意。
  相思眸光更亮,柔声道:“我等听单公子一言,实则是近年来最为愉悦的事情。”顿了片刻,见单飞笑而不语,相思继续道:“范氏经过百来年的经营,在西域已有些影响,不过范氏历来秉承与世无争的原则。因此范氏和各国均有交情,这些年来亦能周旋在各国中相安无事。范爷近些年受困伤病,难免有些意气消沉,但还是留意西域的动向。探听到贵霜王因康居、大宛等国摆脱其的控制而很是不满,见汉室再无暇兼顾西域,有意取代匈奴控制西域。”
  单飞皱眉道:“那帕提亚帝国呢?它和这里可隔着贵霜。”
  相思芳心着实钦佩,暗想就算久在西域之人,对帕提亚、贵霜那些国度都不算了然,听班老爹说单公子是头次前来西域,居然对西域这般了解,真不知他从何得知。
  “帕提亚和此间的确隔着贵霜国,不过那是条狭长的地带,穿越前来并不算困难。”相思慢声细语道:“本来帕提亚一直和大秦帝国在交锋,无暇东顾。帕提亚又因丝绸之路而兴旺,因此一直对汉室极为礼遇,不过就在数年前,范爷因为一人发现拜火教大举潜入西域。单公子可知道拜火教?”
  单飞接道:“可是西方各国多有信仰的一个教派?拜火教不止在帕提亚,听说就算在贵霜、大秦帝国都有诸多信民。”
  他在西方考古时,难免对宗派有所涉猎,知晓拜火教由来深远,早在公元前两千多年就有传说,而后经历诸多改名,融合佛教、基督各种理念,教义主要是崇尚火和光明。后来有小说家提及的明教也可算起源于此。
  拜火教的渊源和分支极为广博,天底下可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叙说具体,中原起名拜火,可说是极为简单明了。
  班老爹只能搔头,不知道单兄弟如何这般博学多才,他先前对单飞的认知看起来亦不过是管中窥豹。
  相思的美眸中不由流露出仰慕之意,钦佩道:“单公子说的不差。不过拜火教如今在安息最盛,范爷见其教徒大举前来,难免认为其受了安息国王的授意。再说帕提亚因丝绸之路和贵霜积怨已久,借此凿空贵霜,径直和西域、甚至和汉室通商也是大有可能。”
  单飞缓缓点头,听到安息国王授意时忍不住想到一事,“方才姑娘说范爷因为一人发现拜火教的行踪,那人是……”
  相思巧笑道:“不是妾身没有相告,而是觉得单公子绝不会认识此人的。不过公子既然问了,妾身自然见告。那人叫做亚克西……”
  单飞差点站了起来,“亚克西?”
  范乡、班营二人见状惊异难免,实在不知单飞如何会认识此人?
  “单公子认识这人?”相思难掩讶异。
  单飞暗道这也太巧些,忙道:“叫亚克西的人或许很多。我认识那人高鼻深目,眼珠黑色,略有……略有猥琐。”
  范乡失声道:“我见到的亚克西亦是这般人物,他来自安息宫中。”
  单飞目光闪动,记得亚克西所言,“我听说他有两个朋友,叫做跋帝、满艳。”
  范乡霍然站起,却又缓缓坐下,喃喃道:“就是这个亚克西,难道他们说的竟是真的。”知晓单飞不解,范乡亲自解释道:“单兄弟,这个叫亚克西的人到了西域后找到范家势力所在,献上许多珠宝求范家庇护。他说和帕提亚宫中的宫女满艳私通,被国王知晓后一直追杀到这里,求我们保护。”
  单飞皱眉道:“安息五世如何会为一个宫女千里追杀至此?”
  范乡苦笑道:“愚兄的那些手下若有单兄弟百分之一的智慧,也不会被其所骗。不过此人献上的财物不少,又是一副可怜相、对范氏极为恭敬,我的手下终于还是为他挡住此劫,安排巧妙的方法让其离去,此人说去云梦泽后再回转拜谢我等,想必亦是欺骗我等。”
  单飞道:“他的确是到了云梦泽,我就是在那里碰到的他。”
  范乡、相思面面相觑,万没有料到真有此事。他们知晓单飞绝不会平白到了云梦泽,不过见单飞没有深谈,范乡知趣的收回话题,“之后拜火教竟向范氏要人,范氏有些损伤,拜火教亦是有所折损。拜火教徒因此知道范家的实力,这才先兵后礼,认为我等有违道义,因为亚克西做了不太厚道的事情,他不是私通满艳,而是和宫中的跋帝、满艳二人联手从宫中盗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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