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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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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比书房大了许多,昏暗的灯光下,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铜钱显现在他的眼前。“铜钱山”的一旁的案几上,摆着各式珠宝玉器。最里端是几个大木箱,里面全是帐本和房契。

刘仁义目光如炬,静静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蹲在地上将油灯放在一旁,掏出一条丝帕,拈起一枚铜钱慢慢擦拭起来。

当刘仁义走出书房的时候,已是深夜了。刘仁义刚刚离去,一个黑影便同时隐入了黑夜当中。

……

没过几天,杨县丞又到了秋风破。李陶知道他是来让自己认“捐”第二个月钱了。

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李陶不待杨县丞说话,就对刘玄道:“刘老夫子,您带杨县丞去支取二十贯钱吧。”

谁知,杨县丞却摆摆手道:“李小郎君,您上次捐的银子只能救助少数的肥西百姓,这次您需要捐助五百贯钱。”

“你……”李陶一窒,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杨县丞依然是满脸微笑:“李小郎君,据我所知,秋风破仅品诗会就赚了三千五百贯钱,你只须捐个零头便可,想必不会心疼吧?”

李陶目光变冷,盯着杨县丞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没有准备,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宽限五日?五日后请杨县丞前来领取。”

杨县丞倒了大方,拱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五日后再来。”

不仅是杨县丞,剩下一干人等前来索贿个个都涨了价,好似天经地义一般。既然把杨县丞推到五日后了,李陶索性将众人一并推到五日后。

刘玄在一旁看着李陶,心中暗暗为他担忧。李陶却不急也不恼,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

杨县丞刚回到县衙,便有一名衙役前来:“张县令请杨县丞过去一趟!”

“知道了!你去禀告张县令,我马上就到!”杨县丞向衙役点头道。

杨县丞之所以处处为刘仁义大开方便之门,除了有向梁德全示好之意,最重要的原因是刘仁义答应过自己,等张玮调离长子县后,会想办法让自己做长子县令。杨县丞已经近五十岁了,也不知陪走了多少位县令,可依然是县丞。虽说他这县丞比县令还要风光许多,可在他的心中还是非常希望自己能做县令。

张玮虽是县令,但素来不管事,县衙大小事情都由杨县丞来打理。尽管张玮是个摆设,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名正言顺的县令,杨县丞在面子上还得要过得去。因此,杨县丞很快来到了张玮的内宅。

“张县令,不知您喊在下有何吩咐?”杨县丞在心里一百个瞧不上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张玮,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张玮笑眯眯道:“哦!杨县丞,我找你来是为了……”

“张县令!张县令!出大事了!”张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屋外急匆匆进来的一人打断了。

来人是县尉赵朗真,他见到杨县丞先是一愣,然后讪讪道:“杨县丞也在呀!”

杨县丞知道赵朗真素来与自己不和,淡淡道:“张县令有事找我商量!”

“赵县尉,不知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张玮不悦地问道。

赵朗真看了一眼杨县丞有些犹豫:“这……”

杨县丞见状对张玮笑了笑:“张县令,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杨县丞,不必如此!”说罢,张玮冷冷地赵朗真道:“赵县尉,有何事直接说来,无须鬼鬼祟祟!”

第一百零八章灭口

赵朗真脸上一红,向张玮禀告道:“张县令,五日前,我们抓捕了漏网已久的大盗飞天鼠任旭东。这飞天鼠功夫了得,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

张玮不耐烦道:“拣重要的说!”

“哦!是!前两日我们抓紧时间审讯,飞天鼠将自己所做之案都进行了交待!本以为就这样了,谁知今日飞天鼠又指名要见我,我去了之后,他向我交待了十几日前所做的一桩案子!因事关重大,所以我赶忙前来向您禀告!”

“这飞天鼠做了一件什么案子,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张玮觉得奇怪。

“飞天鼠交待,一个月前有人出一千贯钱让他去偷一件东西。”

“一千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需要花费这么多钱?”杨县丞也觉得奇怪。

“飞天鼠交待,十几日前他去乾陵盗取了一件玉册,交给了委托之人,换取了一千贯钱。刚刚把钱藏好之后,便被我们抓捕了!”

“还就是一个……等等,赵县尉,你再说一遍,他盗取了什么?”张玮面上有了变化。

“他去乾陵盗取了一件玉册!”

“玉册,玉册!”张玮喃喃念了两遍,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在案几之上的公文中翻将起来。

终于,张玮找出一份朝庭的邸报,仔细看了起来。

赵朗真和杨县丞不知张玮着了什么魔,只有面面相觑站在原地。

良久,张玮将邸报递给杨县丞,杨县丞看罢才知道张玮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原来这不是一件普通案子,玉册被盗一事已经惊动了当今圣上。

杨县丞皱眉道:“张县令,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还会连累我等!”

张玮点点头,他向赵朗真询问道:“赵县尉,这飞天鼠是否交待了是何人让他去盗玉册的?”

“交待了!”

“谁?”

“是刘仁义刘掌柜!”

“不可能!”杨县丞在一旁惊叫道。

张玮和赵朗真齐齐把目光投向杨县丞,脸上露出了奇怪地神色。

张玮沉声问道:“杨县丞,莫非你知道这其中内幕?”

杨县丞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赶忙解释道:“我如何知道内幕,只是觉得刘掌柜富甲一方,再说他还是梁刺史的亲戚,怎么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赵朗真却在一旁急了:“杨县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梁刺史的亲戚就不会做此事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陷害刘掌柜吗?”

说到这里,赵朗真转头对张玮道:“张县令,这飞天鼠还在大牢之中,若是不信您可以亲自讯问于他,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张玮点点头对杨县丞道:“杨县丞,平日里这衙门内的大小事情都由你来处断,我并无二话!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还是你我一同去大牢问个虚实吧!”

杨县丞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忙说道:“理当如此!”

张玮和杨县丞随着赵朗真来到县衙大牢,牢头得报早已在牢前恭候。

“带张县令和杨县丞去飞天鼠的牢房!”赵朗真对牢头吩咐道。

“是!赵县尉!”牢头答应一声,带着两名衙役打开了大牢。

三人随着牢头来到飞天鼠牢房前,牢门打开后,赵朗真便发现情况不对:飞天鼠七窍流血卧在地上。

赵朗真上前探查,飞天鼠早已没有了呼吸。他阴沉着脸转身对牢头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牢头也吓傻了:“赵县尉……我……他……”

张玮对衙役吩咐道:“去喊仵作来!”

一名衙役飞奔而去。

不一会,仵作便跟着衙役气喘吁吁而来。

张玮指着飞天鼠对仵作道:“迅速察明他的死因!”

仵作依言当场验看。

良久,仵作勘验后向张玮报告:“此人系砒霜中毒致死,尸体还有温度,死亡不超过一刻钟时间!”

打发了仵作之后,张玮盯着牢头问道:“在我们来之前,还有谁来过!”

“刘……刘……掌柜的管家刘大来过!”牢头的腿肚子开始打颤了。

“他来做什么?”

“他……他说刘掌柜吩咐他给飞天鼠送点吃的!”

“这大牢是他说进就进的吗?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张玮发怒道。

牢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杨县丞,然后答道:“杨县丞曾经吩咐过,若是这刘大要进大牢探望犯人,不用拦着!以往这刘大来过多次都好好的,谁知道今日却……”

张玮冷冷看着杨县丞:“杨县丞,这是怎么回事?”

杨县丞心中暗暗叫苦,他这可是有嘴也说还清了。以往只要是被刘仁义盯上的人,都会授意杨县丞将对方弄进大牢,再由刘大在牢中与对方讨价还价。若是刘仁义满意了便可从大牢中获释,若是不满意便继续关着,直到对方屈服为止。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刘大每次前来,牢头总要请示杨县丞,不厌其烦之下杨县丞才对牢头说出了这样的话。

“张县令,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此事绝对与我无关!”

张玮不再理杨县丞,而是对赵朗真吩咐道:“赵县尉,马上召集所有捕快和衙役,前往刘仁义府上缉拿刘大!”

“我这就去!”赵朗真转身出了大牢。

张玮扭头瞥了一眼杨县丞:“不知杨县丞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与我一道去刘府呢?”

杨县丞在心中早已把刘大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此时听张玮如此一问,他赶忙道:“我自然是与您同去刘府了!”

张玮来到刘仁义府前,背着手对赵朗真吩咐道:“赵县尉,前去叫门,即刻抓捕刘大!”

……

正在自家店铺中品茶的刘仁义,听了家丁的禀告,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来!

“杨县丞,你这是做什么?”刘仁义见到处一片狼籍,不禁愠怒道。

“刘掌柜,张县令来了!”杨县丞指了指张玮。

“张县令?”刘仁义觉得很疑惑。

张玮是县令,可刘仁义知道张玮从来不管事,这些年他和张玮也没有什么交往,一般他都是和杨县丞打交道。今日,突然听说张玮来了,怎能不觉得奇怪。

第一百零九章嫁祸

“张县令,我向来守法,这一点杨县丞可以为我作证!不知今日这是……”刘仁义虽然在心中对张玮并不在意,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

刘仁义此时依然不忘将自己捎带上,杨县丞在一旁听了,心中不由暗骂这个蠢货。

张玮冷着脸问道:“刘仁义,我问你,你的管家刘大现在何处?”

“刘大?”刘仁义一头雾水,他不知张玮为何突然问起了刘大。

“刘大在我府上!不知张县令寻他何事?”

杨县丞怕刘仁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一旁暗示道:“刘仁义,刘大有重罪嫌疑,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将刘大藏匿起来,可别怪张县令翻脸不认人!”

刘仁义从杨县丞话中听出了端倪,赶忙答道:“不会,绝不会!张县令,你且稍候,我这就派人去寻他!”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刘仁义派出寻找刘大的人陆续回来,都说没找到刘大。

张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杨县丞的头上也冒汗了,他知道此事已经无法善了了!

终于,张玮对对赵朗真命令道:“赵县尉,将刘仁义拿下,立刻全面搜查刘府,一寸地方也不能放过!

赵朗真一挥手,郭壮上前照着刘仁义腿弯处就是一脚,刘仁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早有两名捕快用铁链将刘仁义锁住。

留下几名捕快看守着刘仁义,郭壮带领其余捕快衙役四散开来,开始搜查刘府。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郭壮前来禀告:“刘府上下都搜过了,没有刘大的踪影!不过……”

“不过什么?照直说来!”张玮不悦道。

“只剩下刘仁义的书房尚未搜查,刘仁义的书房有家丁守护,他们言称没有刘仁义的允许谁也不得入内,故而持械拒绝捕快搜查!”

“混帐!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速将他们缴械强行搜查,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张玮大怒道。

“不能搜!”听了张玮话,刘仁义突然在一旁大喊道。

张玮冷笑道:“不能搜?刘掌柜,为何不能搜?本官很想知道原因!”

“因为……总之,就是不能搜!”刘仁义嗫嗫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玮突然转向了杨县丞:“杨县丞,你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杨县丞知道张玮是在逼他表态。若是自己赞同搜查,肯定会得罪了刘仁义,这两年拉好的关系就白费了。若是不同意搜查,玉册失窃一案已经惊动了圣上,刘仁义真要牵涉其中,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

就在杨县丞左右为难之际,刘仁义却在一旁喊了起来:“杨县丞,你可要为我作主,一定要秉公办理呀!”

听了刘仁义的话,张玮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杨县丞恨得牙痒,他知道无论自己同意与否,张玮肯定都要进行搜查。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此机会与刘仁义年彻底撇清关系。不管怎么说,保住性命才是最紧要的!

想到这里,杨县丞终于表明了态度:“张县令,持械对抗官府形同造反,罪加一等!必须要搜!”

“杨有林,你这个天杀的,拿了我多少好处,现在却……”

刘仁义的话还没说完,早已被杨县丞一脚踹在面门上,两颗门牙与没说完的后半截话生生地被咽进了肚里。

“来人,找块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上,免得他在这里聒噪!”杨县丞在对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当众人来到书房门前时,那几名家丁已经就擒,在一旁哆哆嗦嗦不敢吭气。

“将门打开!”张玮一挥手。

郭壮也懒得去问刘仁义要钥匙,上前抬脚便向大门踢去。

只听“哐啷”一声,三五寸厚的大门竟然连门带框架直直飞了出去,书房门前腾起一片灰尘。待尘埃落定,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呈现在众人面前。

旁边的几名家丁见状,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他们心中明白,刚才交手时郭壮对他们留了情。若是他们挨上这么一脚,此时估计已经不在阳间了。

张玮率先进了书房,杨县丞也紧跟着进去。

捕快们对书房进行了仔细地搜查,但却一无所获。这个结果,让杨县丞和刘仁义同时松了一口气。

张玮悻悻地对刘仁义道:“不管怎么说,你的管家都有杀人灭口的嫌疑,现在又畏罪潜逃,你终究还是脱不了干系!”

说罢,张玮对捕快命令道:“将刘仁义带回县衙,打入大牢!”

就在此时,赵朗真“不小心”碰到了挂在墙上的画轴。“咯吱”一声,书房的暗门突然开启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玮惊诧道。

刘仁义虽然口不能言,但却开始极力挣扎真起来,嘴中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胖脸憋得通红。

“哼哼!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拿灯来!”

张玮接过油灯,不再理会刘仁义,一脚跨入暗室。

“啧啧!刘掌柜可真富有呀!竟会在暗室中堆起了一座钱山!”张玮朝着刘仁义摇头叹道。

“搜!”

听了张玮的命令,众衙役和捕快这才从恍惚中惊醒,咽了一口唾沫,开始搜查。

不一会,一名捕快大喊道:“快看!”

张玮等人急忙赶忙过去,只见一名衙役手中拿着三张玉片。

张玮接过玉片细细观瞧,玉片是整玉裁齐磨光而成,都是长方形,一尺二寸长,一寸二分阔。正面刻竖排三行楷书金字,系先琢刻文字,后充填金粉而成。玉片背面刻有“中宗”二字。

“这正是乾陵失窃的祭天玉册,刘仁义,你死定了!”张玮咬牙切齿道。

……

“小主人,你这嫁祸之计简直绝妙之极!刘仁义这回是死定了!”李文皎向李陶讲述完刘仁义被拿下的经过后,不由赞叹道。

“刘仁义是死定了,只是不知何时处决,我还真怕夜长梦多!”李陶有些担忧道。

“刘仁义一案已经上报到了潞州,梁德全没敢隐瞒,直接上报了朝庭。当今圣上会派人亲自来长子县监刑,监刑官到来之日,便是刘仁义送命之时!”

“刘仁义为恶四方,死有余辜,朝庭专门派人前来为他送行,也算他前世修来的福分!”李陶笑道。

第一百一十章斩刑

倏地李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裴岳:“岳伯,那刘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裴岳点头道:“我忘记禀告小主人了,我逼刘大去县衙大牢之后,就已经结果了他的性命!尸体也毁了,绝对没有问题!”

李陶点点头:“这样也好,刘大为虎作伥,该死!他死了刘仁义一案便铁板钉钉、死无对证了!”

……

十一月二十三日,中宗皇帝命中书侍郎崔湜前往长子县监斩玉册失窃案相关人犯。按理说,监斩重犯应该委派监察御史前来,而不是派中书侍郎来。由于崔湜一直负责此案,加之崔湜深受中宗信任,故而才会派崔湜前来监斩。

随同崔湜一起前往的还有右龙武军果毅都尉阵玄礼,以及他率领的一百名士兵。右龙武军是皇帝的亲兵,中宗专门派右龙武军的兵士保护崔湜,由此可见中宗对此事的重视。

十二月初一,崔湜到达潞州。

十二月初三,在潞州刺史梁德全和潞州别驾李隆基的陪同下,崔湜到达了长子县。

崔湜很老辣,也很能干,到长子县的当日便连夜查看卷宗。

次日,崔湜又亲自审讯了刘仁义。尽管刘仁义拒不招认,但人证物证俱在,铁案如山。最终,崔湜还是毫不犹豫挥笔点了包括刘仁义在内的五名人犯斩刑。

十二月初八,崔湜亲自监斩刘仁义等五名人犯。

刑场设在长子县南关弦歌台左侧,因刘仁义犯的是大不敬之罪,故而斩首后还要暴尸数十日,以起到震慑效果。

行刑的刽子手是崔湜专门从潞州带来的,此人姓封,名叫封丘。

潞州封家世代都干刽子手这营生,如今轮到了封丘这一辈已经十几代了。

潞州每有刑事,封家人便披挂上阵。封家人做活,从不用官刀,多用祖传鬼头刀。那刀比一般刀宽得多,发绿光,能照出人脸。杀人的时候,刽子手立在罪犯一旁,双目不看人犯面目,只瞅着人犯的脖颈,单等一声令下,胳膊一抡,不见刀起,人头便滚下了地。这一刀要稳、准、狠。由于速度快得出奇,落地人头在地上还能咂嘴磕眼皮儿。待转身走了数步,那死者的鲜血才“呼”地喷出,如同天女散花,染红半个天际,而行刑之人身上从不沾血腥。活路做得如此干净利索,颇招活着的人唏嘘咂舌。

这是封家绝活。封家人为练此绝招儿,多是从七岁抡刀,练肘功。封家人的肘力都很棒,用双肘支身倒立,能撑几个时辰。除去肘力,还要练眼力。练眼力是为了瞅准下刀之处。因而封家人与人交谈,三句话未完便要看人家的脖颈数次,这叫习性,很可怕。所以左邻右舍很少跟封家来往。封家人赶集上店,也极少有人上前招呼。

崔湜刚在监斩席上坐定,封丘披挂上场。只见他胳膊上虎驾鬼头刀,寒光森森。一般刽子手,多穿大红披夹儿。而封丘却是一身洁白,腰扎黑板带,黑绸子束紧袖口,足蹬高玄靴,黑映白,白映黑,既威武又潇洒。

封丘昂首走进刑场,面目冷酷似冰。他让犯人跪成一个“圆”,然后站立罪犯身后,严阵以待。

崔湜一声“斩”字刚刚落音,只见封丘如飞似箭,犹如一只白色的粉蝶,瞬间飘绕一周。眨眼工夫,五颗人头已汇集中心,同时咂嘴,同时睁眼,同时悠然瞑目。

片刻间,封丘早已离去丈余。

这时候,人们方听到五声有次序的“呼”声,只见五柱鲜血交叉喷开,形成鲜艳的梅花图案,而汇拢在一起的五颗人头,恰成花中之“蕊”。再看五个罪犯,早已被他人的鲜血染个透红,消融在“梅花丛中”。

全场大哗。

崔湜呆然一时,更是惊叹不已。他起身走下高台,向封丘表示祝贺。

封丘一脸漠然,施礼谢恩后,转身离去。

崔湜从未见过如此杀人场面,很是余兴未尽。

……

“三郞,这些日子把你憋屈坏了吧!”崔湜呡了一口清茶。

“可不是吗!和这鸟人呆一起我就没好气!”李隆基恨恨道。

别人都知道崔湜和安乐公主的人,安乐公主向来与李隆基水火不容。按理说,崔湜和李隆基根本不是一路人,也走不到一起去。可恰恰相反,崔湜和李隆基关系相当不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莫逆之交。只不过,外人不知道而已。

“想必这梁德全也是欺负你欺负得狠了?”

“欺负倒不至于,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郡王,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只不过,我在这潞州寸步难行,什么都干不了。你是了解我的,我哪里是能闲得住的人!”李隆基大倒苦水。

“三郞,你再忍忍,我瞅空再给安乐公主说叨说叨,看能不能把他给弄走!”说到这里,崔湜苦笑摇摇头:“不过你别说,这梁德全的确会做事!隔三岔五总会给安乐送去一些新奇玩艺,颇得安乐的欢心。你知道梁德全一年送给安乐多少钱吗?三万贯!”

李隆基强作欢颜道:“算了,澄澜,别为我的破事操心了!没事做又死不了人,你难得来一次,我反正也没事,就陪你好好转转!”

崔湜字澄澜,李隆基的乳名叫三郞,他们二人一直以此相称。

崔湜见李隆基不想再提及此事,也说道:“我正有此意,要不我也不会将梁德全打发回潞州了!对了,三郎,你可知长子县可有什么好去处吗?”

李隆基摇头道:“我也是头次来长子县,哪会知道?不如叫来长子县令问问!”

……

“秋风破?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李隆基疑惑道。

当崔湜问起张玮长子县有何好的去处时,张玮毫不犹豫地说了秋风破。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也不是自作主张。而是前两日李陶捎来口信,请张玮勿必设法让崔湜和李隆基来秋风破一回。此次,李陶为张玮帮了大忙,不仅除去了刘仁义,罢了杨有林的县丞,而且让自己立了大功,升迁指日可待。尽管张玮不知道李陶此举是何意,但他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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