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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心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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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真的吗，姑姑真要走了？”萧幼娘睁大水汽朦胧的眼睛问二夫人，见二夫人默默的点点头刹那间五味俱全，心里的悲痛不言而喻。
是她又做的过火了，受到惩罚了？没有啊，她自认没有谁会想到她会装疯卖傻来报复萧玉娘，难道是姑姑，她精明睿智，早就觉得疯子有损颜面，而两个疯子更是忍无可忍所以走了吗？想到这，她委屈地抬起头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似乎读懂她眼里的意思，拍拍她的头在她耳边轻轻道，“不是你的错，是你姑姑家出事了。”
与此同时，大夫人对上萧玉娘隐忍而犹疑的目光，定了心神道：“你们祖母说了，那就一定不会有假，你们好自为之吧！”
“母亲，都怪萧锦娘那个小蹄子，是她把女儿害了，是她接到信儿不去，毁约在前，女儿只是去告诉表哥一声而已，女儿想着即便萧锦娘不去赴约也应该给表哥一个回话不是，所以才有你和大娘，三姐看到的一幕。而我今日不单单因为猫的事才生气的，三姐的丫鬟还说我是失心疯。我怎么能跟那个疯子一样啊？”萧幼娘说着压根恨得痒痒的，不是她的错，一定是萧锦娘这个疯子，人家冯家肯定是听到她有病的消息怕治不好再倒打一耙说人家害了她所以才临时起意把约定都毁了。
这个萧锦娘还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
“我和表哥只说了两句话，表哥知道萧锦娘不来，心里气恼，我安慰了几句，偏偏就被人说成是贼，母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好孩子，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再动不动就生气打人，我就给你做主。”二夫人答应完看向大夫人，“你大伯母也不忍心看你被人设计陷害不是？”
还不待大夫人回应，萧玉娘也不示弱，马上收起遗憾的情绪，两眼放光地看着大夫人，“母亲，若是这样那就对了，我到达花园的时候的确听表哥叫着四表妹之类的话，也许真的没有五妹什么事，都是四妹从中设计捣鬼才害得五妹一直恨我，我不是为了五妹和萧家的名义才这样的吗，再说我也不知当时跟男人约会的是四妹，而那个男人竟是表哥？”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和你二婶自会去处理，你们握手言和吧？以后再不许发生这样有辱萧家门风的事来，知道吗？”
“是啊，五娘，你还不赶快给你大姐和三姐道歉，虽说她们说你失心疯，但你当时的确气过了头，你误打她们确实不对。”
萧幼娘听言忍着不解，走到萧玉娘身边，拉着萧凤娘的手，道，“姐姐大人大量，原谅小妹刚才的冒失，若是你们气不消，打我两下都使得？”
“你知错就好我怎么会打你呢？”萧凤娘看着她被清洗过后红肿起来的牙印还在冒着血，不忍再责怪她，轻轻点头。
萧玉娘一脸不屑心里想着小样，少来这一套，要不是看你刚才没有把我抖搂出来，我哪能忍你到现在。
“三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五妹知道错了，都是四姐她的错，她把我们两个都害了，自己接了信又不赴约还连累我们姐妹伤和气，真是不值，你说是吗大姐？”
萧凤娘哪里知道她们两个的心思，又猜不透四妹一直在屋里躺着如何答应赴约，在萧幼娘逼问和萧玉娘注视下她不情愿地轻轻点头。
萧玉娘在两个夫人的劝和下也没了怒：“要是我破项了，我就在你脸上画个大花猫，让你一辈子都是猫。”
大夫人见她们两个达成一致，遂多少有些欣慰。
她回京走一趟的希望虽然落空，但总好过希望达成回来还要面临地位不保的情况，所以萧玉娘想通了她的不悦情绪也就一扫而光。
“好好，这就好，你要是破相不用任何人动手我亲自给她画个大猫，让她学猫叫。”二夫人此时的心情更别提了，女儿干得漂亮她面上不说心里爽开了花。
萧府中馈的位置她不是没想过，两两相衡取其轻，就算大夫人走了，还有个三夫人，她的父亲可是定州城有名的富商，比起自己的父亲他可是要压自己一筹，所以她不觉得萧夫人走后会让位给她，纵使她为了在府中好过和二老爷没少讨好他们大房，她也知道大夫人不会轻易罢手，这下倒真的给大夫人一个措手不及。
她本来就舍不得女儿这么小寄人篱下，还要在大伯子夫妇眼皮底下讨生活，虽然这些姐妹们经常在一块玩耍，很少闹出今天这么大的矛盾，但到她五娘这里毕竟又隔层山，她撺掇着女儿去也是不想女儿艳羡大房，也想让她唯一的女儿有个平等的竞争机会，这下好了，都去不成是有点可惜，可大伯子那边损失更大，姑奶奶说家里有事等着她处理，确切说是冯家不想和萧家那个疯子结亲了吧。
哈哈，这个消息一点也不亚于她女儿把大伯子的两个女儿都给打了的事，而且两个都是在脸上，一个还见了血，搞不好就有毁容的可能，想到这她就解气，我的女儿怎么那么能打呢，脸上，那可是三娘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等她们上完药大夫人和二夫人，又悉心安慰一通，随后走了，紫云在打听完前前后后的消息后回到添香阁已是夜幕降临了，她回来把听到的或删减或夸张地给萧锦娘讲了一个时辰，连众人回到萧凤娘屋里之后谁先出来谁先走的她都知道，但她们在屋里说了什么，怎么解决的她不知道就没有说了。
萧锦娘听后一夜好眠，完全不似紫云想的听到她们提起四小姐说都怪四小姐人小心大想要赴约无奈体力不支，又爽约，最后是五娘好心办坏事，被人当枪使了。
那个人是她吧，仔细想想还真是呢，可紫英她们几个听见后又开始担心小姐在府里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为她担心了半夜，还是萧锦娘把她们撵出去不让人陪着她睡，才耳根清净，双目休憩。
等夜深人静之时，她忽然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黑漆漆一片，她略一阖首，想着黎明前最黑暗的这段时间又到了，在那个世界养成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她又手痒痒了。
麻利地下床，从床底下翻出她的夜行衣，三两下穿上，确认屋外的丫头们都已经睡着，她轻轻开门又关上，小跑到院中的梧桐树下，蹭蹭蹭爬上了树，从树干的另一头翻身到了墙上，只见眨眼的功夫一个身影打个跟斗上了房。
祠堂被烧已经是昨夜之事了，为何还没有人提起，紫云这个包打听也没有打听到一点关于祠堂被烧的消息，她悄悄派人去找朱妈妈，朱妈妈只说老夫人最近在为萧老爷铺子被砸，二老爷药车被劫走的事烦恼，今天这一天府里又有几个拉肚子的人被请出府去，那就是说祠堂的事是封锁了消息，不是没有，而是不许提起。
那么大的火势，那么多人救火，偏偏被当做没发生过一样，老夫人到底在怕什么？
这样想着，不一会就到了前院的祠堂大门。她看着门上完好的大锁，又翻身上树，从墙上直接到了祠堂里边。
正文 第54章 擦肩
此时的祠堂内部已经被大活烧的满目疮痍。入眼之处全是黑乎乎的炭迹，三三两两跌落下来的木梁，还有断壁残垣，很明显这里除了灭火的痕迹，还是保持了原来的火烧状况。
她不再多想，径直向祠堂屋里走去。就在她身影晃动，正欲潜行的时候，有一条黑影从祠堂的窗子里穿过，两眼打转正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
她以前来过一次，记得祠堂是三间大瓦房，进门正中央是一张画像，画像上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体态丰盈胡须缕缕眉眼真实的老头，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不知名的药草在手中端详。画像虽说有些陈旧，但人物的主要神态还是清晰可见，可想画这幅画的人手艺了得。
画像下面横放着一张条凳，条凳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黑漆牌位，稍大的一个牌位正对着肖像画的下角，处在条凳中心位置，而其他的大大小小的牌位一字排开，足足占了整个条凳。萧锦娘想着这萧家人脉还算可以，就是不知藏了什么在这些死人身上。
紧挨着条凳的黑漆檀木雕云纹方桌上放着各色水果和面制食品，那些食品看起来是定时更换的所以看起来都很新鲜。供桌的最边上是一个雕花的黑瓷香炉，香炉里燃着香，袅袅烟雾使夜色来拜访的她萌生一种虚幻感。
另一间屋子里放着一长溜的圈椅，圈椅末尾临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宽一米高一米的书柜，柜子上一尘不染，但样式和色泽粗略看起来年代就远了，那些柜子还上着锁，锁上斑驳的锈迹应该是很久没有打开过的。
屋子的里边还有一个小门，小门太小，只容下一个人进去再往里的一间屋子，但因为那间房连个窗户都没有，黑漆漆的，里边的陈设萧锦娘就看不到了。
此时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她在外面刚好隐秘的很好，可屋子里的深灰的颜色和黑衣人通体的黑色正好可以分辨，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黑衣人翻翻柜子，翻翻牌位，香炉在这个时候不知怎的被他带了一下晃动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爷有些刺耳，他警惕性地扶住牌位看了四周确实没有什么人来，才埋头继续。
她记得上次来拜访的时候和某个黑衣人撞个满怀，当时忽然觉得心跳漏了半拍，如今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祠堂，想着那个人和今日这个人的关系。
这个人应该和第一次跟她交手的人是某种联系的，或者他们就是一伙的。他们处心积虑要在萧府找到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探秘吗？就算这萧府有惊人大密，他也不是京城官家之府邸，藏有重要线索。而这些黑衣人身形这么好肯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怎么会盯着名不见经传的萧家不放？
刚一走神，就看见黑衣人似乎观察了一番后找没有找到要下手的地方，便进内屋去书柜里翻。只见他匆匆翻看了一本，又像原样放下，再翻挨着的另一本。正在他翻得不耐烦时身形忽然一顿，像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放下书四下张望。
萧锦娘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气，蹲下来，稍微迟疑了一下，顺势从挨着窗子的墙角下蹲下来。黑衣人自嘲般地挠挠头，离开了书柜，欲往小门里去，她从屋外看到的黑影果然跟她第二次在后花园里看到的那个人相似，竟有种落寞感觉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极快的脚步声，还有灯光隐隐地从祠堂墙外映射过来。
走到门口，开锁，咔嚓一声脆响，眼看就要推门进祠堂了，屋里的黑衣人在门开的一瞬间从屋里滚了出来，藏到了萧锦娘刚刚隐匿的窗子地下。而门外的灯光渐渐映射进来，他刚站稳脚步又及时窜上窗子，顺着墙头爬上了房。
黑衣人上来，长吁了一口气，他紧紧贴着房顶上的瓦，生怕一个不小心滑下去。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祠堂，黑衣人在房顶上把那个人骂了个口干舌燥，只有三间大房，连个树，连个石墩子都没有，害得他如此狼狈。不过他也暗喜了一下就是他嘴里还叼着个放在祠堂窗户外边的一个香囊。
也不知是哪个粗心地留下的。
管它呢，拿回去给妹妹玩，她总是羡慕邻家姐姐绣帕振翅蝴蝶，这下有的拼了，香囊上咯咯硬硬的，一定也绣着图案，而且这缎子的料子不错，手感细腻。他嘿嘿一笑揣在了怀里，顺着房檐下来，蹭蹭蹭穿行到后花园。
后花园里静静的，一眼望去，似乎很安全，黑衣人马不停蹄地跑着跑着，忽然走到草坪上的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眨眼的功夫，冷风乍起，树叶摇晃，就在他以为要发生什么突变的时候，从树上跳下一个黑影，而两两相望黑衣人丝毫不慌乱看来是认识的。不但认识好像就是在树上等着他的，这黑衣人见了树上的黑衣人，低着头对他交代着什么，几句话过后，就见他思索了一番，从怀里不情愿地掏出了什么东西，树上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他灰溜溜地往六角亭的方向跑去了。
是她的吗？
他试探着拿在鼻子下嗅了嗅，类似于莲花的清香，淡淡的，若有似无，却让人忽略不了它的香气。香囊外面h好巧不巧绣的也是莲花，凹凸有致的脉络，淡雅的颜色在黑暗中跟它的气味一样容易被人忽略，但仔细看就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须夷，又沙沙声传来，为免节外生枝，这黑衣人再不迟疑，把香囊揣好，飞身上树，刹那间人去影无。
此时的萧锦娘早在黑衣人从屋里滚出来的一瞬间从房上溜走，贴身躲在房檐的一角，等黑衣人飞身而下，她在暗处仔细观察，发现来祠堂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夫人身边的贾妈妈，她小心翼翼地进来，才点起灯笼在院子四角查看，发现四下没有异常，才继续往祠堂内走，或许是黑衣人在房间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不一会就从祠堂里出来，然后重新锁上门，再次审视无人觊觎她的这个炭黑祠堂之后，才舒了口气急急地回去复命了。
正文 第55章 其乐
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冲破窗户油纸的光芒折射到萧锦娘的被子上，她抬眼瞧了瞧略微刺眼的温暖光亮，想着今日是个好天气，不睡个回笼觉岂不是辜负上天美意。况且现在已到三伏的头伏，是最炎热的一天的开始，这样的日光还没有锋芒毕露，温和地爱死人。
在那一世每次出完任务就最喜欢窝在被窝里大白天睡觉了。她一向认为做与自然规律相违背的事而那事又是在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时候，那才真叫一个刺激。反而到了这个吃穿有人伺候的时代她并没有放松，每日必是早起，在别人还没有睡醒的时候晨练，等别人醒来的时候再回到屋里睡。
这一日是如何也起不来了，昨夜没有什么收获，反看着别人玩了大半夜，她心情有些沮丧，想着还是贪睡一日，等暴风雨来的时候，想睡怕是也不得睡。
就在她打定主意偷懒时，门外有声音传来：“小姐，老夫人刚刚传话来说姑奶奶今日启程回长安，看你能不能去送她一送？”
紫云在外面扣着门，她如今可是乖觉了，不敢再动不动就惹小姐发脾气了。
就像紫英说的虽然她们名义上是娄家之人，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可毕竟小姐现在不认识她们，以前的种种融洽和玩闹都是过去的小姐，她们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跟小姐开玩笑了。这还是她家小姐是个开明的主子，要是换做别的小姐，她这样言语顶撞不被扒层皮也要被打二十大板赶出府。
她当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些认可的，自从小姐醒来之后，她总有种感觉，她比以前更怕小姐了，经过那次拔山药之事后她把紫英的话全听了进去。小姐跟以前一样好说话可毕竟还是萧家的小姐，你再口快嘴碎，小姐也是不能惹的。先不说自家小姐拿你怎样，就是别的丫鬟听见也要到夫人老夫人那里告你一状。而这状却是针对小姐管教不严说的，她害谁也是不愿害自家小姐的，所以心性大转。
“你这是叫我第几遭了？”
萧锦娘在屋里听着紫云一点也没有压抑情绪的样子，不得不哀叹古代人适应能力的强大，才一夜而已，紫云已经和其他人一样懂得分寸不再碎碎念了。
听萧锦娘不接她话，反而问她这不是问题的问题，紫云苦笑：“回小姐，第三遭。”
“不累吗？”
“不累。哦，不，累。”
萧锦娘暗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累就对了，等你叫我五遭的时候，我再给你答案。”
“是。”紫云答完转身离去，转身到紫英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她咬了咬下嘴唇，扭身进了下人房里。
就在这个时候，紫燕从外面端着托盘回来了，而身后的紫苑也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碗，一个是药碗，一个是萧锦娘吃完药惯用的蜜糖。
“今天的红烧茄子可真鲜，那色泽真是我以前见过最好看的，味道也香，不知朱妈妈往里边放了什么，本来我觉得快要炒杂的一道菜，被她放了一样东西，翻炒两下就成了香喷喷的美味了，真是神料啊！”紫英和正感慨的紫燕交替了一个眼神，紫英指着屋里窗子的方向。紫燕的话不停，又继续道，“小姐不饿吗？都日上三竿了？这样的红烧茄子可是趁热吃好？”
“嘘，小声点小姐还在睡，可能小姐昨天出来散步本就累了，又听了冯少爷要走的消息，心里不舒服吧。”紫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饭菜，“先端到四厢房吧，想着小姐应该还不饿。”
“咳咳，是紫燕吗？”两个人本来声音不大，紫英掀开帘子欲把她们迎进下人房，就听见正房里有声音传来。
“正是奴婢。”
“把东西端进来吧，我刚好饿了，闻到水煮鱼的香味了。”
三个人答应着，鱼贯进入萧锦娘的房间。紫云听到这里，先前的缕缕碰壁的不悦情绪一扫而光，端着放在门口的铜盆也进了萧锦娘的卧房。
真有这么香吗？
小姐的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看来小姐病好之后，不但脾气变了，胃口好了，爱睡觉了，连嗅觉都灵敏了，这是好兆头呢。
紫英服侍着萧锦娘穿衣，大到外面的素色褙子是否平整，小到裙裾上的一点褶皱都要仔仔细细抚平生怕一根丝线遗落在外，直到把萧锦娘里里外外都打点妥帖才安心。
紫云这个时候也不甘示弱，她以前没事缠着朱妈妈教她梳头，如今朱妈妈走了，她梳头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她总要在小姐面前施展一番，在紫苑和紫燕面前找回些面子的，所以她侍候着萧锦娘洗漱完毕，把萧锦娘的头发前后一分三，层层叠叠的把前二部分绾起来，征得萧锦娘的同意别了一个简单而别致的玉簪，然后把下部分分散开了的乌发又轻柔地梳理一番。望着小姐平静无波的眸光，轻轻扳着萧锦娘的头在镜子中照了照，自认再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来，才退下。
候在一旁的紫苑和紫燕见了那如云的发髻和瀑布般的秀发垂下来交相浑映着小姐美若雪莲的脸庞，都留露出艳羡的神色，等萧锦娘略微点头算是认可这样的发型，这才扶着萧锦娘起来，离了梳妆的镜子。
众人重新围上来伺候萧锦娘用饭，紫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在距离萧锦娘饭桌一米的地方垂下头，搓着手。
先前紫苑和紫燕没回来，朱妈妈又被调走，紫英和紫云都把她们三个人的活干了，如今这两个丫鬟回来，她们本该轻松的时候，紫云却忽然觉得小姐对她不像以前那么倚重了，比如说朱妈妈救小姐那段，小姐大限已去紫云痛不欲生，后来阳气悉还又喜极而泣，那短短几日仿佛经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漫长时日都是她寸步不离小姐的身边，小姐对她的不信任和排斥，她那个时候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反而还觉得是上天之幸？可见不是小姐变了，而是紫苑和紫燕回来，她不适应了，她变了。
萧锦娘起身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脸部表情的变化，忍不住打趣，“怎么给我梳个头就累的手酸了？”
“不，不是，”紫云嘻嘻一笑，在萧锦娘转身的时候，忍住了她眼里的湿意，“奴婢眼里进沙子了。”
“小姐吃药吧，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紫苑还以为紫云又开始较真，随即岔开了话题，萧锦娘也不再细究，端着药碗抿了一口，紫苑端着碗下去，紫燕上前给她布菜。
“小姐尝尝这水煮鱼的滋味，这可是我照着你说的做法弄出来的，虽没有朱妈妈的味道，但好在比某人的淡水鱼的味道要好。”
正文 第56章 离别
“咳咳，淡水鱼。。”提起淡水鱼萧锦娘先是一愣，后来想起她说要吃鱼，某人自告奋勇给她炖的鱼，她噗的一下笑出来，笑完还不忘言语警告，“你们可别打击我吃饭的心情啊？”
“不提，不提。”
紫云听到这里头垂的更低了。
“这也不怪她，第三次做鱼吗？”萧锦娘夹了一口鲜嫩的被紫英挑了鱼刺的鱼肉放在嘴里。
紫云听不出这话里有宽慰她的意思，但好在小姐没有生气，扁扁嘴道，“其实我还是把鱼给炖熟了，就是鱼里边的肉，淡了些，鱼外面的汤咸些，你们会做，那个时候在哪里？”
屋里的人淡漠了一刹，忽然齐声说道：“对的，我们都不如你服侍的好，你怎么才知道啊？”
“你们。”紫云又羞又恼，气的挑开帘子走出去，刚出门，就见门口乌压压来了一群人，朱钗刺眼，襦裙摇曳，莺莺燕燕地簇拥着一个面目慈和的老妇朝她的方向行来，她一时失语无措地站定在那里，似乎在静静等待。
“这小丫鬟没见过这么的阵仗，此刻是吓傻了吗？”二夫人语气轻扬，似嘲似解释，“快去通禀一声，就说老夫人来看四小姐了。”
众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她是在说添香阁人来的少，别人还罢，可作为母亲的大夫人就说不过去了。
“是。”紫云醒悟过来，欲回去通禀，又见老夫人一行人不作停留已经上了台阶，遂作揖道，“奴婢给老夫人，夫人，姑奶奶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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