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心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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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每次出完任务她都会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而且是用那种滚烫的水，浇在玻璃杯中的茶叶上，随着水的翻滚，看茶叶在里边挣扎，像极了被她结果的人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一搏，然后麻木冷情地一笑而过。端着茶杯，踱到玻璃窗前，轻轻撩开淡绿色的窗帘，任由晚风轻拂她的长发。温温的，润润的，翻飞着失意。耳际依稀飘来一丝古筝流韵，筝音空灵而凄婉，盘旋在暗夜中的天空，在云淡风轻的夜晚，轻轻叩醒她沉睡的心扉，滋润着已干涩的心弦。而后，眼睁睁地看着窗外铁盆养着的娇羞的睡莲，向她绽放出最美的笑颜！

　　　　孤独，寂廖，在那一刻无孔不入，心禁不住丝丝疼痛。而睡莲的花瓣纯真娇艳，娓婉深情，缱绻绵延，让她禁不住想要拥有片刻的纯真。

　　　　阵阵莲香伴着潮气飘来，她的思绪被强烈感染，岁月，冷了情，寒了愿；记忆，软了心，湿了脸，终不忍在那一刻多停留，怕失去，怕惊醒，怕坚强的伪装生生碎了一池幽幽莲梦……

　　　　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闻到了浓浓的莲香在这个时候扑鼻而来，她转身望去，不由自主地去池畔寻觅那睡莲的骨朵，奇迹般地发现池中的睡莲不知是为了应她悲伤的情境，还是这悠扬的睡莲曲真的唤醒了沉睡中的睡莲，中午还含苞待放估摸着还有两日才能开放的睡莲花竟然随着房上人的惊人语调，毫不犹豫地赤裸裸地在她的眼前，静静地开放了。

　　　　传音入密，这段音乐难道房上的人也鬼使神差般地传给了这些睡莲？

　　　　慢慢的，那一朵睡莲在李慕方悠扬的曲声中渐次展开。一瓣，两瓣，五六瓣，等李慕方吹了一遍又一遍，他刚要停住是时候，睡莲的花瓣也完全展开。李慕方把含在嘴边的柳叶拿开，看着萧锦娘有些呆滞的身影，带着摄人心神的笑颜，如一只轻灵的白鹤从房上飘然而下。

　　　　“你来了？”他一向圆润的嗓音有些沙哑，一定是刚刚吹叶子的时候耗费了心神，嗓子不利。

　　　　“你有病啊，半夜不睡觉起来闹腾人？”萧锦娘看到他如此狼狈却依然自信满满的笑就忍不住生气，先前对音乐美好的追溯也一扫而光，她的左手在袖笼里摸了摸，触到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抽出来就像李慕方的头上扎去，“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还想让我再给你扎一针安神催眠？”

　　　　“我皮很紧，一点也不痒。”李慕方似乎对她的愤恨早有准备，头一低轻轻松松地就绕过了她的手臂，而他的手也抓住了萧锦娘拿着银针的手，轻轻把那个银针从萧锦娘手中夺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造型大气的香囊，然后麻利地包到香囊中。

　　　　“你干嘛把那个收起来？”那是她扎他的第一针，是个凶器，他干嘛还留着，难道他有异物癖？

　　　　“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为什么不要，况且，我想看看你会希望我睡多少次，才能心平气和地和我面对。”

　　　　“你是一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爱慕的代王世子，你知道多少人一睹你的风采后彻夜不眠的？你知道多少人恨我恼我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云阳高端，我暗无天日，天壤之别，你知道这里边包含了多少不公和麻木？我为何又一定要和你平静面对？我不要和你面对，是为你着想，难道你不知道？”

　　　　萧锦娘猜他还是为下午的事怒她，说完转身就走，就在她迈第二脚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对不起，我是不该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也不应该在夜里把你乱醒，可今夜是第一朵睡莲开放的花期，你想错过吗？”

　　　　“哦？真的是花期，你上午刚送来，晚上就开花，而且你还算定了就是这个时候，所以就吹了那狼嚎的音乐叫我？”

　　　　她没有听错吧，李慕方在跟她道歉，堂堂的世子殿下被她用银针催眠，不但不怒反而还因为银针的事向她道歉，这话跟谁说谁也不会信吧。可是就算如此又怎样，谁让他好端端的来招惹她，

　　　　“是，我不想别人误会你，但是又想着你喜欢睡莲，肯定也喜欢看第一朵花，它一片片花瓣开放的样子，所以就贸然前来，唤醒了你。”李慕方温和的笑意里再没有了先前的志得意满，反而有些男孩子的秘密被抓个现形后出现的稚气。

　　　　“这么说，你今日来是早有预谋你说那些话会气到我，然后我必出手，而你便装个中招？”萧锦娘心骂，亏她还以为自己有多么狠辣，没想到这人居然摆了她一道，她柳眉倒立，掌风也随之而起。

　　　　“我只是想邀你赏莲，别无他意？”李慕方面对豁然而出的凌厉，一点也不躲闪。

　　　　“算了，看在你费心邀我赏莲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是不是给它们施了什么魔法？”萧锦娘指着那些缓慢地张开花瓣的睡莲，“你是不是知道这些莲也爱听歌的习性？”

　　　　应该是这样的，李慕方博览群书，一定也知道动植物爱听美妙音乐的习性，所以才投之以好。

　　　　“魔法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过，这倒是个新鲜词，很好听。”李慕方慢慢地走向她，伸出手，“我们不要讨论什么魔法了，现在我带你去近处赏莲可好？”

　　　　“不好，它开花我已经看到了，回去睡了。”

　　　　李慕方的眸子随着萧锦娘的脚步暗淡下来，他话都说到这样的地步，难道她还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你怕我吗？”

　　　　“。”

　　　　“还是怕别人看见你？”

　　　　“。”

　　　　“还是怕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谁说我怕了？”萧锦娘被他的话激怒了，“何况现在你就是想找个人来看我们，你找的到吗？自己一个人闲的慌半夜起来发神经，还刺激我，让我一起陪你发神经？赏就赏，真怕你不成。”

　　　　尽管她心里不想和任何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在这个时候，她的脚却是不受他的意志控制，随着那句怕你不成慢慢走向了他。

　　　　李慕方伸出手去迎她的手，幽深的目光定在她广袖下细长纤弱的手腕上，等她的手虽然不情愿但终于还是落在他的手上时，才不动声色地引着萧锦娘从廊桥边上来。

　　　　他的面色因为刚才的失落而微愠，而月光下，他微翘的嘴角却洋溢着朦胧的弧度。

　　　　沙沙声响，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借着月光来到亭子下的石凳上，先后坐下。

　　　　虫鸣和蛙叫声阵阵，附和着莲瓣裂开的咝咝声，让你一眨不眨地盯着莲花时，看不见它开，可是你刚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它确确实实地开了一瓣。

　　　　云遮雾绕，如梦似幻，月移影动，风生水起，睡莲花似动非动，似笑非笑，只把那一缕清芬，悠悠散开。而且乐此不疲，简直如神来之笔。

　　　　眼前的一汪水池在皎白的月光中显得更加神秘，而那一片片刚刚开全的花瓣，小小的一朵香睡莲，浅粉的颜色，白色的花蕊，飘在水面上，没有根似的，随着风轻轻地移动，却是散发着醉人的清香。

　　　　虽然裂刻深的圆圆叶子带来远古的诗韵，可是，没有哪一首诗词能够抒发睡莲此刻的静美；风儿轻细，捎来弦乐隐隐，可是，没有哪一首旋律，可以吟唱莲此时的静雅。

　　　　而他们两个在莲的面前，如莲空灵，如莲静谧，又如莲那样干净。

　　　　“它们美吗？”一个略透着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长时间的清净。

　　　　“不美。”

　　　　“你喜欢吗？”

　　　　“不喜欢。”

　　　　“你喜欢它们什么？花瓣的妖娆还是它的静谧？”

　　　　萧锦娘摇摇头，没有说话，她觉得他深夜带她来赏睡莲，一定不那么简单，所以此刻虽然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强睁着眼陪他。

　　　　“你知道那一朵先开吗？”

　　　　当然知道，世子殿下刚刚你在上面吹叶子的时候，那株粉色的先张开了一瓣，可她不想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慕方藏在心里的故事。而且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给她讲故事，讲传说，讲睡莲，讲来讲去，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花该看的都看了，该赏的都赏了，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她打了个哈欠，眼睛也干涩起来，忍不住就想要合上。

　　　　李慕方送她的品种是香睡莲，香睡莲的花大都是独立一朵，没有谁相依相偎，也没有谁交相辉映，在一片水域，独自开着，散发出淡淡的芬芳。虽是孤芳自赏，却没有顾影自怜的伤感，反倒是潇洒飘逸，来去随心。

　　　　这倒是跟她的性子一样些，也是她要遵循的唯一信念，所以她忍不住又对睡莲萌生一股爱意，而且那花香，真的很撩人，让她身乏力弱，想要沉浸在它的芳香里。

　　　　“你知道吗？静，是一种美，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智慧，一种历经沧桑之后的豁达从容，一种不人云亦云不随波逐流的理性平和。犹如小小的睡莲花，美，自己不张扬，丰富，别人不觉察，安于在一片水面，在季节的深处，独自芬芳。”李慕方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不再看满池的睡莲，而是抓抓她松散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抓住什么可能要错过的东西。可是萧锦娘真的抵不住瞌睡虫的引诱，一栽一栽的头找到微弱的依靠，不一会便全部力量加在他的肩上。

　　　　睡了？

　　　　李慕方听着身边人一轻一浅的呼吸，一动也不动。

　　　　许久，等身边的人确实睡深了，他才敢大大方方地打量靠在他肩上酣睡的萧锦娘。

　　　　即使在她睡着的时候，她细长的眸子上弯弯的睫毛也一根根地翘着，像是在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那样灵动。她的嘴唇微闭，湿湿的，润润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小小的身板靠在他宽硕的肩膀上，单薄的像一张随时都可能会飞走的画，而且她就算在深睡眠状态，眉头还是会拧成个浅浅的疙瘩，他颤抖着手放在她的眉心，想要把她的担忧舒展开来，肩上的人却不情愿地抬起头，正在他犹豫着怎样能在不惊动小人睡觉而且给她一丝温暖时，萧锦娘张嘴打了个哈欠，无意识地扑到他的怀中，伏贴在他的腿上更深沉地睡了。

　　　　肩上松了下来，李慕方抑制住胸口某个地方的狂跳，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罩在萧锦娘的身上，撩拨起她垂在他腿边的长发，蹙眉说道，“你知道吗，你就如这池中的睡莲美的不可方物，你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睡莲清香，你，你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吧？”李慕方的嘴角隐瞒深深的无可奈何，“可是怎么办呢，你就是有，无论怎么遮盖身影都无法磨灭，无论我怎么掩饰心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再次醒来的时候，萧锦娘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满目的花梨木家具，似乎还残留着她讹席绍戎银子大买家具心中快意的味道，她对席绍戎进出她的屋子习以为常而她却没有防备隐隐感到不安，可是为何昨晚她靠在李慕方身上睡着的时候竟然一点也没有防备。

　　　　而且她竟然在自己意识还有些清醒的时候，天方夜谭地幻想靠着身边的那个男子，过一下和戴小林曾经在学校的花园里背靠背夜谈的情境？

　　　　难道她也疯了？

　　　　“小姐，你起来了没？”正在她摇着头想摆脱那些烦人的细节时，朱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锦娘闭着眼睛回味那片刻的安宁感觉的动作马上终止。

　　　　朱妈妈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沉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她解决不了才来问她的。

　　　　她起身下床，穿好中衣喊着进来，朱妈妈面色含忧地说道：“小姐，三皇子来了？”

　　　　“什么？三皇子来咱们这？”想到李慕方还在院子里没有走，萧锦娘马上镇定下来，“三皇子是来找李世子的吧，告诉李慕方让他赶快陪着他走吧，咱们这个小庙可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萧锦娘都如此说了，可是朱妈妈还没有走。

　　　　“小姐，三皇子说他找你有事相求？”朱妈妈有些不忍说下去，“三皇子看起来可没有世子殿下那么好相处，在你没有醒的半个时辰里，都已经催了五次了，而且世子大人从三皇子来就一直陪着三皇子，下棋来应付他，小姐事不过五，你再不出去，世子殿下怕是也没有什么可拦他的了。

　　　　“有意思，半个时辰而已，这李慕方俨然一个男主人的姿态了，谁给他这个权利了？”萧锦娘一边命朱妈妈给她梳头，一边骂李慕方越俎代庖。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曲解世子殿下的好意，实在是这三皇子气势凌人，下人们不敢动一丝一毫，好在有世子殿下好心临时搭救，她们才幸免被降罪，小姐，你才能又睡了那么久。”朱妈妈娴熟地给萧锦娘穿好衣服，然后拿着簪子给萧锦娘簪上，“小姐，待会见了三皇子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他可跟世子殿下一点也不一样。？”

　　　　朱妈妈看事情总是一语中的。

　　　　萧锦娘收拾妥当，出门走了几步，看到满池的睡莲和初升的太阳追光灯一样，落在香睡莲的花瓣上，水还幽暗着，也不知道深浅，一明一暗，一凝重一轻灵，益发衬托出香睡莲的清雅脱俗。如此玲珑剔透，仿佛是哪个有颗玲珑心的女子，用了细密的丝线，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薄如蝉翼的花瓣，好像吹一口气就会羽化成仙，她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不要说三皇子，就算是皇帝老儿此刻来到她的宅子她也不怕，她没有做亏心事，还怕鬼叫门吗？

正文　第131章　求医

　　　　萧锦娘有朱妈妈引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还未进入穿堂门，穿堂里边有人直接闯了进来，萧锦娘眼角余光瞥见那一黄一白渐行渐近，遂止了步，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萧小姐好大的架子，本皇子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得以见你真身，真是不容易。”

　　　　说话的那人容长脸，细长眼，眉浓鼻高，他的五官单看虽然不是最好的，但集中到一块却是一点也不违和，略深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雷厉风行，如今他一袭淡黄色锦袍穿在身上，在阳光下金晃晃的有些刺眼，萧锦娘以前见过三皇子两次，但这一次，明显三皇子看她的神情没有先前那样乖张。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

　　　　“不容易你想见的人也还是让你见了，总比本小姐几次三番还能大难不死要容易得多？”

　　　　萧锦娘微眯着眼眸，不带任何表情，而三皇子怀揣揣心事，腰板却挺直地站在那里，看不出她欢迎眼前的人也看不出不欢迎，反而被她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眼角余光发现李慕方一点也没有援助的样子，幽然道：“萧小姐说的是灵台寺一事吧？可据我听说，皇上已经允许慕方兄把那两个侵害萧小姐的凶手移交大理寺处理，萧小姐不必耿耿于怀，而且本皇子也深以萧小姐那晚遭遇之事感到痛心，遗憾，不过好在有慕方兄及时出手相助，萧小姐也算因祸得福吧？”

　　　　“因祸得福？”萧锦娘挑眉重复了三皇子的那句话，她目光幽幽地转向三皇子身侧的李慕方，他月牙白的锦袍一夜未脱未换，居然一个褶皱也没有，可见这人是真的有洁癖的。

　　　　萧锦娘突然明白昨晚为何他邀她一起赏荷花了。

　　　　“请问三皇子，本小姐怎么个因祸得福？”萧锦娘不知道李慕方是怎么招待三皇子的，但看三皇子那靠他担待的眼神，好像跟李慕方有了某种默契似的，她不得不防。

　　　　“四娘，你刚睡醒，三皇弟又等了那么久，早就饿了，你家妈妈做的红烧鱼不错，快去叫她给三皇弟也准备些饭食。”李慕方听三皇子扯上了他，便下意识地冲着萧锦娘温和地说道。

　　　　那表情，那神采，那言下之意，仿佛他跟这里的人很熟，很受欢迎，连朱妈妈做那道菜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她胸中有团火越烧越旺。

　　　　“三皇子，你这么晚还没吃饭吗？”萧锦娘不动声色地看着听她软语下来，压抑的情绪有了一丝活泛，没想到萧锦娘又道，“可是，三皇子，李世子说的一点也不对，我家妈妈做的最好吃的不是红烧鱼，是叫花鸡，你要不要尝尝？”

　　　　“叫花鸡？叫花鸡？”三皇子听名字就有点错愕，叫花，不是街上沿街乞讨的花子吗？叫花鸡难道不是乞丐吃的鸡吗，萧锦娘让他吃叫花鸡，这是把他比喻成乞丐吗？

　　　　“那是乞丐吃的吗？”

　　　　“可以这么说。”

　　　　“萧锦娘，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皇子比喻成叫花子，你是不是以为本皇子有事相求与你，你就可以目无本皇子了？”

　　　　“不敢，可本小姐就经常吃叫花鸡，而且昨天中午李世子来我们这里吃的也是叫花鸡，叫花鸡不但美味，而且吃完之后心情大好，在我宅子里睡了半天一夜，三皇子不信问问他，他也不过比我早起了一个时辰多而已。可见这叫花鸡不但大补还有安神补脑的作用，实在是一味好菜，三皇子既然不喜欢吃，还是回自己府邸吃吧，我实在是饿了，恕不奉陪！”

　　　　萧锦娘讨厌他们两个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腔，有什么事为何不明着说，而要遮遮掩掩！

　　　　“安神补脑？”李慕方听萧锦娘说他昨天中午吃叫花鸡的时候嘴角抽了抽，他也耳闻过叫花鸡是一个很好吃的菜名，可为何在这个时候听说它的大名就有些膈应，而且还告诉三皇子他昨晚是吃东西贪杯造成他夜宿在这里的，这个女子，真是一点风声也不露。

　　　　明明他就是缠了她半夜，而后等鱼肚白隐隐出现的时候才把她送回她的卧房，为何要说他睡了半天一夜，好容易他才造成和萧锦娘不错的关系被三皇子无意间察觉，为何被她一席话又打回原形。也罢，如果她一心不想和他产生纠葛，那他也不要在为他的心思遮遮掩掩，反正迟早都要让世人知道的。

　　　　三皇子没有吃到东西，还被萧锦娘消遣了一番，当然心里更不是滋味，“萧锦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萧锦娘听他终于露出了本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三皇子，敢问我怎么不吃敬酒了？”

　　　　“你让本皇子吃叫花鸡就是对本皇子的不敬？你不怕我把你抓起来吗？”三皇子指着萧锦娘的鼻子，颐指气使地问，“萧锦娘，我给你脸，你还蹬鼻子上脸来劲了不是？我？”

　　　　“三皇子息怒，我家小姐没有对您不敬，叫花鸡的确是老奴的家常菜，而且这菜式还是小姐教给老奴做的？三皇子如果要怪叫花鸡唐突了您，就把老奴抓起来问罪吧。”朱妈妈跪在地上，向三皇子讲解原委。

　　　　“妈妈快起来，既是拿手菜，也要先做了上来，让三皇弟品尝品尝才能定夺。”李慕方说完，把目光看向三皇子。

　　　　“既然如此就先做做看吧。”三皇子忍下怒火，让朱妈妈下去，脸色也好了很多。

　　　　朱妈妈要走的时候见场面变得和缓起来，有心去化解萧锦娘的怒火，便福了一礼，“小姐，老奴巧今日刚好又做了叫花鸡，这就去端上来让你们享用，小姐，你们既没有吃饭，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老奴把饭摆在凉亭可好？”

　　　　就算这个院子都是跟着小姐来京城的人，现在是小姐院里的人，现在在这里服侍小姐，以后也要一直服侍她，可毕竟人心难测，小心使得万年船。

　　　　“如果三皇子来找本小姐就是为了无事生非的话，恕萧锦娘不奉陪，二位请便！”萧锦娘没有直接回答她，她把朱妈妈在三皇子卑躬屈漆的样子尽收眼底，眼角有些刺痛，她冷冷地对三皇子说完，往前走了几步，扶起朱妈妈道，“把饭一会给我端到亭子里来。”

　　　　李慕方肚子饥肠辘辘也不管三皇子听到萧锦娘的话耳红目赤，他瞟了一眼三皇子，拍拍三皇子的肩膀，径自跟上萧锦娘的步伐往六角亭去了。

　　　　“是。”

　　　　朱妈妈应声不一会就领着紫苑紫燕把饭菜给端了上来。

　　　　“你，你们？”三皇子在原地转圈，对他们忽视他的行为颇为不满，不过朱妈妈从他身边走过，当他闻到几乎十里飘香的气味，心想着几盆菜色不多，却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他一闭眼，一咬牙，决定先满足一下食欲，不好吃再算账不迟，即便独在那里杵了许久也走了过去。

　　　　但他到石桌旁的时候，那里五个菜三个汤，还有一盘冷菜已经吃的只剩下盘子了。

　　　　他看着二人的吃相有些呆愣片刻。

　　　　李慕方那样优雅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而萧锦娘的盘子里竟然都是鸡骨头，还有一个就是鸡爪子，眼看李慕方吃完最后一口肉就要对那个鸡爪子下手，三皇子急忙伸手那筷子夹了起来。

　　　　主人尖酸刻薄，但下人却体贴，拿了三双筷子来，不然，这鸡爪子怕是都吃不到。

　　　　三皇子没有吃到东西，还被萧锦娘消遣了一番，当然心里更不是滋味，“萧锦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萧锦娘听他终于露出了本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三皇子，敢问我怎么不吃敬酒了？”

　　　　“你让本皇子吃叫花鸡就是对本皇子的不敬？”

　　　　朱妈妈见场面有些尴尬，便试图去打开这个局面，“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亭子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