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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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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

救这个作死的老头儿做什么!手贱。阿!

忽然明白老头儿为什么被入刺杀好多年了,老实说,秦堪现在也有一种欲将他除之而后快的冲动,很强烈。

“秦堪救马文升只是偶然,可刺杀马文升并非偶然,显然是一场有针对性有周密策划的刺杀。

就在马文升被刺杀的同时,京师皇宫承夭门外,一骑快马狂奔而至,驻守承天门的军士不由大怒,在百户的指挥下,军士们排列成阵,平举长枪,欲将马上之入当场拿下治罪。

一一因为承天门是皇宫禁卫的正前门,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当朝一品,在这个门前必须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绝不允许策马狂奔,否则便是对大明朱家皇权的挑衅。

“来入住马!”百户单手高举,厉声大喝。

狂奔而来的骑士显然没把区区禁卫放在眼里,马儿丝毫未见减速,反而更快了几分。

百户大怒:“狗贼好大胆!列阵,毙之!”(百度明朝伪君子吧)众军士齐声应命。

骑士的骑术非常精湛,狂奔之中居然腾身而起,双脚站在马鞍上,从背后抽出一张强弓,搭上一支裹着书信的箭,嗖地一声,利箭激射而出,稳稳地钉在承夭门上方的篆体木牌上,箭支入木七分,几乎穿牌而出。

骑士蒙着脸,发出几声张狂的怪叫,扔了手中强弓,从马鞍旁的皮囊里抽出一柄四节铿,朝着拦阻官兵迎面而上,四节铿在他手中幻化无数光影,马速不减却听得叮叮当当一阵短兵相接,骑士已轻易地冲开了官兵防线,策马朝西城疾弛而去。

驻守承天门的百户脸上一片铁青,盯着骑士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承夭门牌匾上的那支利箭,冷冷道:“速速知会东厂锦衣卫和团营阖城围捕此恶贼……”……将那箭上书信取下,送进内宫。……旧……旧……旧……~~……文华殿东暖阁,弘治帝穿着金丝龙袍,一向温和内敛的他此刻却在大发雷霆,弘治历经十七年,这是非常罕见的现象。

弘治帝的面前,伏地跪着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和东厂厂督王岳,二入姿势相同,以头触地却不敢发一言。

“混帐!你们二入都是混帐!”弘治帝很激动,面色泛起几分不健康的潮红,指着牟斌和王岳大骂。

夭子之怒,如泰山压顶,牟斌和王岳已吓得面如土色。

“臣(奴婢)死罪!伏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百度明朝伪君子吧)“联如何息怒?厂卫番子校尉遍布夭下,拥众十数万,今日竞让贼入宫前策马,皇门射箭,你等却拿他毫无办法,我大明的皇都禁宫。阿!联即位十七载,何曾如此被入羞辱过?此辱不报,联有何面目再为入君?”弘治帝几乎在咆哮,吓得殿内太监武士们纷纷下跪,颤栗不敢出声。

牟斌和王岳频频以头触地请罪,神色愈发惶恐不安。

弘治帝骂够了,目光回到龙案上,案上端正摆放着一封贼入的书信,看到那封书信,弘治帝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如寒铁般冰冷。

“罪民万死,伏请夭听:前兵部尚书马文升弘治十四年奉旨巡边宣府,期内广纳贿赂,多行不法,一己之喜恶而革边军三十余忠将,逆行昏施,罪大恶极,致使边境动荡不靖,边军将士几近哗变矣,罪民草芥也,愿以身死换此獠伏诛,伏请陛下清饬吏制,罪民死不足惜。”

第一百二十三章天子之怒

文华殿内仿若电闪雷鸣,弘治帝冷冷盯着案上那封信,眼中泛着冷芒,脸颊不住地抽搐。

很多年没有如此勃然怒过了,尽管与朝臣们在许多事情上难以达成一致,但有个事实满朝文武无法否认,弘治帝是个好皇帝,他勤勉政事,英明果决,更重要的是,他性情温和,很少红脸,更别提今日这般勃然大怒了。

贼人承天门前一箭投书,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大明皇帝的脸上,弘治帝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痛。

他甚至对自己多年的努力产生了怀疑,……,朝堂,民间,不是人人在赞颂大明中兴吗?他朱裕桂一手缔造出来的盛世伟业里,为何还有贼子竟敢如此挑衅朱明皇权?为何堂堂大明皇都禁宫,竟被那些贼子来往进出如入无人之境?花了十七年治下的江山……果真是盛世江山么?

“陛下”

殿门外,一名宦官神色匆忙地小跑而入,跪地禀道:“陛下,半个时辰前,吏部马尚书在京师外西城被刺,所幸被锦衣卫巧遇相救,马尚书有惊无险,刺客擒下三名,余者近二十人遁逃无踪……。”

跪地一直不敢抬头的锦衣卫牟斌闻言不由心情大定,悄然无声地轻舒了口气。

不知哪个手下如此给他长脸,回头一定要重重赏他!这下好了,锦衣卫救下马尚书,已然立了一功,陛下发再大的火也不会烧到锦衣卫了。

货比货该扔,与牟斌并排跪着的王岳心情愈发阴沉,锦衣卫救了马尚书,还拿下了三名刺客,相比东厂的毫无建树,王岳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弘治帝的脸已气得发绿了。

“好,好!我煌煌大明京师,今日竟成贼人跃马扬刀之乐土,好!”

砰!

一个精致的茶盏儿被摔得粉碎,牟斌和王岳在布满了碎瓷片的冰冷地砖上磕头不已。

“陛下保重龙体,臣(奴婢)死罪。

弘治帝冷冷盯着二人,一字一句道:“你们听着,朕不管那些贼人下一步要做什么,也不管他们藏在哪个老鼠洞里,朕限你们十日……,不,三日之内,把他们一个不剩地查出来,朕的刀已磨利擦亮,三日之后必要砍下人头,不是他们的,就是你们的!听明白了吗?”

“臣(奴婢)遵旨。”二人冷汗潸潸。

…………………………………………………………………

天子之怒,伏尸千里。

牟斌和王岳出宫后,厂卫提骑四出,大索京师,平静的皇都顿时喧闹起来。

大明的国家机器缓缓开动,它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无情地碾压吞噬世间一切敢挑衅皇权的任何生灵。

东安门的东厂大堂,身躯佝偻的王岳恭恭敬敬给岳王爷上着香,身后跪着一排东厂档头,领班和管事。

王岳沉默躬身,朝岳飞画像三拜之后,才转过身,面色阴寒如霜,盯着跪成一排的东厂属下,一开口声音尖利难听。

“好,好得很,光天化日让贼人在京师皇城来去如入无人之境,还敢朝禁宫射箭投书,害杂家在陛下面前吃了好大一个挂落,好呀,你们这些崽子越来越出息啦。”

众人惶恐,纷纷磕头请罪。

王岳冷冷道:“那帮子无法无天的杂碎,可查出底细了?是什么人?”

“回厂公,从投书上来看,应是三年前被当时还是兵部尚书的马大人开革的宣府边军将领,这伙人大概对马尚书怀恨在心……。”

王岳眉头越拧越深:“被开革的边军将领?三年前开革的将领,怎地等到今日才来刺杀?”

“当初马尚书开革了三十余位贪墨兵粮兵饷的将领,而且还将他们发配琼南,估摸着他们是今年才从琼南逃出来,潜入京师向马尚书寻仇的。”

“这帮杀才倒也胆大,不怕祸延九族么?他们的家小呢?”

东厂档头讷讷道:“当时事发之后,马尚书便回了京,宣府镇守太监刘清刘公公又补了刀,把他们的家小全部秘密处死了……”

王岳重重一哼:“这个刘清也不干净,肯定没少拿好处,事发便将他们家小灭口,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说着王岳摇头一叹:“难怪这帮杀才如此不要命,敢在京师皇城撒泼,被人杀了全家能不报仇吗?刘清倒是干得隐秘,这笔帐全算到马尚书头上了,冤不冤呐。”

档头管事们垂头不敢发一言,看似平常的案子,里面的水太深太浑了,区区一个宣府镇守太监恐怕没这么大的胆子干这事,恐怕京师里有人给他撑着腰呢……

王岳神情渐渐冷厉起来:“你们都听着,陛下已下严旨,不管用什么方法,三日内必须将这伙杀才揪出来,揪不出来你们便代杂家上断头台吧。”

目光望向大堂外,王岳冷冷道:“……,这个功劳,可不能再让锦衣卫抢走了,杂家输不起,你们更输不起,明白了吗?”

“是,厂公。”

…………………………………………”⒛不口口整旨

贼人成了一只失鹿,京师成了逐鹿的战场,厂卫齐出,为这只失鹿而用尽机谋算计。

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堂。

牟斌看着秦堪,欣慰的笑容里夹杂着忧虑。

“好,秦千户不错,今日为老夫在陛下面前挣了一回脸,老夫早知秦千户是个难得的人才,当初把你调来京师是对的。”

秦堪谦逊地一拱手,笑道:“多谢牟帅提拔,下官不过适逢其会而已,马尚书一身浩然正气,纵然没有下官想必贼人也不能伤他分毫的。”

牟斌嘴角一撇:“浩然正气能挡刀子吗?刚才老夫还夸你是人才来着,怎地一转眼便说起混帐话了?”

秦堪叹道:“混帐话当然是混帐说的,下官不是混帐……。”

“这话是哪个混帐说的?”

“马尚书……。”

牟斌顿时干咳两声,转移了话题:“陛下已下旨,着厂卫三日内拿住这伙贼人,对咱们锦衣卫来说,既是立功的机会,也是要命的麻烦。”

秦堪深知那伙刺客的厉害,进退配合默契绝非普通的刺客,说实话,他很不愿招惹这帮人。

皇帝被打了脸,锦衣卫有压力马尚书还存在被刺杀的危他”,…

这些关他什么事?泰堪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能躲多远算多远。

牟斌的话显然是个开头,懂得逢迎的下官一般都会顺着话头接下去,可惜秦堪偏偏没出声儿,面带微笑地端坐着,那笑容缥缈得紧。

牟斌有些不高兴了,捋须瞧了他一眼,自己不得不把话接下去。

“下面的人已查清了这伙贼人出身军伍,三年前发配琼南,最近潜回京师,向马尚书寻仇,因为当初正是时任兵部尚书的马大人将他们开革出宣府边军的,兵部衙门已调出了卷宗,那些将领的家人在事发之后全死了,这笔帐估摸他们已算到了马尚书头上。”

明知是个麻烦秦堪还是忍不住道:“祸不及家小,马尚书此举……”。

牟斌讳莫如深地一笑:“马尚书为官多年,清正廉明,嫉恶如仇,他绝干不出这等凶残之事……”。

“那是谁干的?”

牟斌摇摇头,显然他不想再提这个。

“谁干的已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陛下龙颜大怒,咱们一定要抢在东厂之前拿下这伙潜伏在京师的贼人,这个功劳绝不能让东厂拿了。”

“是。”

“所有在京师的锦衣卫必须全部发动趄来上天入地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是”。

“马尚书也许近日还会遇到行刺,所以我们还要保护他不被贼人杀害,否则陛下怪罪,我们担不起。”

“是。”

“所以本指挥使决定派你调集麾下校尉保护马尚书。”

“是…,啊?等等,牟帅……”秦堪惊得额头汗珠冒了出来,保护马尚书等于是在第一线跟贼人玩命啊,他怎会愿意沾惹这种要命的麻烦?

“牟帅,为何要下官去保护马尚书?”

牟斌笑了,笑得很灿烂:“因为你是我京师锦衣卫里最有才干的千户而且也只有你跟那些刺客正面交锋过,多少知晓一些斤两,更重要的是我把要保护他的意思告诉了马尚书,马尚书亲口点名要你去贴身保护他…“”

温文儒雅的秦堪气坏了,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姓马的老匹夫,我日他亲妹妹!”

话一出口顿觉失态,秦堪讪讪不语,谁知牟斌却毫无责怪之意,居然笑了笑:“正该如此,英雄所见略同,马老头儿给咱们招惹了如此大的麻烦,本指挥使恨不得与你同日之。”

“牟帅,下官万死,委实不能受呢”,”秦堪硬着头皮推却。

“为何?”

“下官,下官……”秦堪身躯忽然开始摇摇欲坠,脸色不知怎地渐渐变白了,一手捂住胸口,急促的大口呼吸,断断续续道:“下官……,素有咳喘顽疾,多年不见好,此刻怕是……,怕去”,…”

牟斌不言不动,只是冷冷瞧着他,端坐上首如同一尊雕像。

秦堪一见牟斌的目光顿时惊觉,眼前坐着的这位可是影帝级的高人,在他面前玩这一套,简直如同孔夫子面前卖文章一样自取其辱……。

秦堪很快摆正了自己的态度,临终弥留的模样顿时化为无形,身子一直,端端正正面无表情地坐好了。

牟斌冷冷道:“演完了?”

“下官……,惭傀。”

“既然秦千户尽兴了,还是赶紧调派人手保护马尚书去吧,记住了,马大人有丝毫闪失,你人头落地。”

“是。

第一百二十四章厂卫再斗

莫名其妙降到头上的任务,秦堪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救了马尚书一命从没指望过他报答,可也不能恩将仇报啊,秦堪走出北镇抚司时心情很不好,他终于明白所谓“好人不长命”是什么意思了,原本好人可以长命的,就是因为手贱,救了不该救的人,于是被人拉下水当了垫背。

保护马文升是个很艰巨的任务,刺客上回没得手必然不会罢休,不论马文升有没有杀人全家,目前来说这笔帐人家已记在他头上,这恐怕是世上最深最大的仇恨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秦堪,便很不幸地夹在马尚书和那伙亡命之徒的中间,充当马文升的肉盾角色,第一个挨刀的是他,第一个立功的肯定不是他。

做人不能太善良,会有报应的,秦堪仰天叹了口气,真想把马文升的亲妹妹……不,马文升已经七十多岁了,他的亲妹妹大概年轻不到哪里去,还是把他亲妹妹送到牟指挥使床上,请他帮自己出这口恶气……内城千户所自从上回被东厂番子围攻之后,工部很快派来了官员和工匠,没过多久,一座三进宅院拔地而起,比原来那个破落不堪的千户所不知强了多少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回到千户所,秦堪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马上命人召来了属下十个百户。

现在唯一的能指望的,便是希望被拿下的那三个刺客受不了诏狱的大刑。招供出其余刺客的躲藏地点,牟斌在那帮杀才第二次刺杀马文升以前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此便给自己避免了这场凶险。

十个百户来得很快,大伙儿三五成群聚在千户所院子里说话时,北镇抚司传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拿下的那三个刺客死了,一个字都没说。

倒不是诏狱的大刑太歹毒,施刑都是专业校尉。他们拿捏得住分寸,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事实上那三个刺客是自杀的,关在大牢还没开始提审。三个刺客便决然以头击柱而死,死得很壮烈。

秦堪知道消息后半晌不出声,他很理解这三个刺客的做法。身负全家老小妇孺的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却落入锦衣卫手中,换了秦堪是他们,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自杀,将报仇的希望托付给那些活着的同伙们。

很奇怪,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敌我关系,秦堪却并不恨他们,反而对他们隐隐有点同情。

家人因他们而被连累处死,他们却还活着,留此残身除了报仇。此生还有别的目标吗?

暂时压下心里的同情,秦堪明白现在不是同情他们的时候,现在他们是他的敌人。

秦堪的脸色愈发抑郁阴沉了,这群敌人不好对付,他们是常年在边境与鞑子们交锋的边军将领。是从刀山尸海里滚出来的,他们有智也有谋,可谓久经沙场,从他们刺杀马文升的同时还朝承天门投箭书可以看出,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是精心策划过的,大胆却并不鲁莽。而且有着高绝的身手,上回被杜嫣放倒三个只是偶然,因为当时身处闹市,刺杀不宜拖延,如果再给他们半柱香时辰,恐怕杜嫣也讨不了好去。

最头疼的便是这种人了,如同前世的****们同样拿那些有过当兵经历的悍匪很头疼一样,当大家的能力摆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时,只能靠绝对的实力和智慧来决定胜负了。

……………………十个百户麾下所有校尉,力士,包括不在正式编制的帮闲都到齐了,千户所外的大道上黑压压的聚拢了一两千人,分外引人侧目,附近的百姓们已吓得踪迹全无,大道上空荡荡的连条狗都看不到,锦衣卫之赫赫声名可谓“万径人踪灭”。

这么多人保护一个马文升应该没问题了,可秦堪却还是不踏实,又向牟斌报请,从神机营里借调了一百名火枪手,秦堪这才勉强放心。

怎么也没料到,穿越者竟然沦落到给人当保镖,越混越回去了,秦堪只好逼着自己调整心态,**的螺丝钉嘛,哪里需要朝哪里拧,至于螺口螺帽配不配套,那就不关螺丝钉的事了。

一两千人当然不能全部带到马文升府上去,这么多人会将马府挤得屋垮房塌的,秦堪将十个百户分了工,正式在编的一千余人分成三班,十二个时辰不断轮流给马府巡岗守卫,所有帮闲全部散布到京师各个角落打探消息,一旦发现蛛丝马迹,立即带人圈围起来绞杀贼人。向神机营借调的一百名火枪手直接进驻马府,尽管如今仍是以冷兵器为主,火枪为辅的时代,但来自前世的秦堪却对火枪有着充足的信心。

分配布置完毕,秦堪领着第一轮当班的两个百户来到马府。

马府位于内城皇城根下,堂堂吏部天官,官居显赫,府邸位置自然极好的,马文升的家离每日上朝的皇宫承天门不过二里之遥,老人家如果过日子节省一点的话,每月的轿子钱都可以轻松省下来,出去遛遛弯的路程便能直入承天门上早朝了。

马府内却出乎意料的简陋。

进门一堵灰溜溜的石墙照壁,上面没有雕刻任何祥兽,照壁后面便是前院,没有楼台宇阁,没有凉亭水榭,前院直通到前堂,院子里种着几棵槐树,三三两两不成行列,前堂外回廊柱子的漆皮已掉得七零八落,堂内几张陈旧的太师椅左右分列,唯一的装饰便是堂前正中悬挂着的一幅岁寒三友图,落款“友松道人”,赫然竟是马文升自己所作。

堂堂吏部天官,竟把自己家弄得跟被响马刚抢过似的,真不知马文升确实是清廉如水,还是故意邀名买直,秦堪这个外人看在眼里都不由有些心酸,有种给马家捐款献爱心的冲动……可以肯定,如此寒碜的家庭,必然管不起一两千号保镖的饭,以马文升的脾气,想必更不会给秦堪见面红包。

秦堪怆然一叹,看马府目前的惨状,连最后一丝捞外快的心思也断得干干净净了,他只盼这次危难后如果大家有幸不死,马尚书能保持读书人的风骨,不要向他借钱……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亏本买卖。

安排了三百多人布置在马府外面,将马府团团围住,又将一百名火枪手安排在马府的前院驻守,秦堪领着丁顺等一众属下朝内院走去,刚准备穿过前堂,里面却走出一群穿着褐衫,戴着圆帽的家伙,三五十人有意无意地将秦堪和丁顺等人拦住。

秦堪的眉头皱了起来:“东厂番子?”

东厂为首一名领班模样的人皮笑肉不笑道:“锦衣卫也来了?不巧得很,咱们厂公说了,马尚书的安危由咱们东厂接手,就不必劳烦你们锦衣卫了,各位请回吧。”

秦堪面容冷了下来,朝廷的事就是这么混帐,大敌当前还想着抢功劳,窝里斗,本来一件很麻烦的事,两伙不对付的人凑在一起,事情变得更麻烦了。

“你们的厂公可管不着咱们锦衣卫,保护马尚书这事儿我根本不想跟你们争,但我们指挥使下了令,秦某不得不遵行,你若想让我们回去也可以,除非去请来牟帅的亲笔调令,否则秦某不可能离开马府。”

东厂领班有些不耐烦了:“我知道你叫秦堪,害咱们厂公在陛下面前吃过一个大挂落的千户,那伙贼人手段歹毒,你一个书生护不了马尚书的,不如趁早退去。”

秦堪露出了冷笑:“当秦某人是傻子吗?拿住了贼人是你们东厂的功劳,若马尚书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理所当然朝锦衣卫一推,一说便是东厂拼命与贼人死战,我们锦衣卫人影俱无,那时陛下怪罪下来,这个黑锅便由锦衣卫背了,对不对?”

领班一滞:“好一张利嘴,不管你怎么说,保护马尚书是东厂的事,用不着你们锦衣卫插手,识相的话早早给我滚出……”

话没说完,秦堪忽然出手,一耳光狠狠扇在领班脸上。

一旁忍着怒气蠢蠢欲动的丁顺和属下们见秦堪动了手,自然毫不客气,摘下刀鞘便跟东厂大打出手。

马府前堂顿时大乱。

可怜前堂内那原本简陋破旧的几张太师椅,在厂卫打斗的几个回合间便支离破碎,分崩瓦解。

三五十人混战在一起,打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惨叫怒喝此起彼伏,小小前堂顿时扬起一阵薄薄的尘土……乱中,一道老迈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些人特意来老夫府里打架的么?简直……啊!谁?谁敢对老夫下此毒手……啊!欺人太甚!老夫一身浩然正……砰!”

那道讨厌的正义之声戛然而止。

第一百二十五章忍辱负重

厂卫相斗正酣之时,谁也没想到马文升会跑出来拉架,其实应该想到的,毕竟一群陌生人无端端跑到自己家打群架,谁都不会太高兴。马尚书的反应很正常,可惜身手不够矫健。

不得不批评一下马大人的不识时务,活了七十多岁至少应该懂得趋吉避凶的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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