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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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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在白登山射猎,哪位本地豪杰随口一提我倒是忘了……张公族中果然有此人吗?”公孙珣越来越迫不及待了。

“有是有。”张兵曹忽然正色道。“不过公孙司马最好先与那个本地豪杰割席断交,不然不好跟我这个远方族弟相交。”

“这是为何?”

“我那族弟张辽虽然自幼体格健壮,却年方八岁,去年在乡中见他时还看到他拿热水浇虫蚁窝呢!这万虫不当之勇想来是有的,万夫不当之勇却万万不敢有!”

公孙珣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而那张兵曹和吕范,乃至于一旁的韩当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大风嗖嗖的刮着,这气氛一时间还是挺快活的。

“拜见司马。”就在此时,一名陪隶忽然跑来禀报。“营帐已经立好,程军侯请您去休息!”

公孙珣止住笑,见此人体格壮硕魁梧,倒也是个勇武之士,只是碍于陪隶之身,于大风中也只着了一件单衣,而且此时额头汗水迭出,更是绽的满脸尘迹……颇为不堪。于是,他便随手将自己擎着的大氅解下,掷与此人防风,又道了声辛苦,这才打马过去休息。

“太祖年少为吏,颇知民间世情疾苦,又见天下纷扰,自感有用命之时,故凡从军伍,上至将属,下至隶役,皆效吴起之恤。久之,乃渐得死力。”——《新燕书》。太祖武皇帝本纪 

第二十三章 撤屯(中)

暂时放下万虫不当之勇的张辽不提,七八日间,公孙珣一行人连续两次从黄河上渡过,羊皮筏子这种在当地人看来理所当然的东西吓得他这个辽西土包子胆战心惊,却又都有惊无险……毕竟,此处黄河水流并不急促,而且渡口都是历来就有的古渡,真的就只是羊皮筏子的视觉效果有点惊人罢了。

实际上,公孙珣不知道的是,他两次渡河的区域都处于所谓河套地区的东套,此地水草丰美,农业发达,地势平缓,乃是北疆难得的农耕阜美之地,和再往西的后套地区一起相得益彰。

而早在先秦代开始,中原政权就注意到了这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赵武灵王就在此处设置了云中郡,后来的秦汉,也都一直没有撒手。等到汉武帝时期,更是把游牧民族全都撵出了河套地区,独霸此地,著名的河套四郡——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就此出现,一字排开将游牧势力牢牢的顶在在了北面的阴山之后。

不过……

“如此阜美之地。”公孙珣骑在马上,远眺着此处景色,一时也是失语。“阴山遮蔽了北面风雪,黄河供给了水源,可耕可牧,如何就要撤屯呢?而且偌大一个郡,人口为何又只有区区几千户?我之前只以为是北疆贫苦的缘故,可今日看来,这怎么都称不上是贫苦吧?”

“公孙司马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一旁的张兵曹也是叹气道。“阴山如今已经拦不住鲜卑人了,而西面的朔方郡、西南的上郡、北地郡,不仅要对上鲜卑人,还要应付羌人……兵事连结,民不聊生,所以,朝中渐渐就有了放弃这些地方的意思。这些年,虽然没有正式撤郡,但撤屯、撤城,乃至于撤县之举都是常见的,最厉害的一次,乃是右边的云中郡一口气放弃了阴山下的五座城!”

明明此处气候和煦,微风清凉,可随着张兵曹此言一出,公孙珣却觉得自己脑袋开始‘呼啸’起来,什么自家老娘所言的‘不教胡马度阴山’,什么韩遂韩文约口中的‘乱天下者,便是中枢诸公’,还有什么‘西凉鼎沸’、‘并州苦寒’之类的……搞得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公孙司马!”张兵曹忍不住催促了一句。“咱们快些走吧,你这一路从平城走到武州,又从武州来到此处,也着实辛苦,赶紧接了人回去,若是一次就能妥当,就不用再来了……按照之前发到我雁门郡中的公文来看,这次要撤的乃是九原县(五原郡治)下属的数屯,算算时间早就应该安置在临沃城了。”

公孙珣回过神来,却是连连颔首。确实,自己这一路太过于辛苦,堪称身心俱疲,不如捏着鼻子赶紧接了人回去,只管把自家兵马给整备起来……至于说朝廷大政,且不讲自己一个千石武官有没有资格讨论,便是有资格讨论,眼下这局势,讨论了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再跟鲜卑人打一个大胜仗,缓解一下这几个边郡的压力呢!

于是乎,众人提起精神,又是一番辛苦赶路不说,却是终于来到了五原郡的临沃城下,并在城外一处严密的军营中见到了这次需要接手的人口……

众人下得马来,而趁着那张兵曹与这五原郡的郡吏交接文书之时,公孙珣却在打量这几百户移民。

不得不说,此地既然水草丰茂,又是边郡,果然如那张歧张府君暗示的那般,这民户中的男丁个个身体结实,行动剽悍,俨然都是自幼肉食、粮食皆不缺,而且看起来都有厮杀经验!更美的是几乎家家养马,人人持弓!这等兵员连人带马招了去,怕是须臾间就能成军!

然而就在公孙珣越看越得意之时,吕范却忽然凑到他身后,小声提醒了一句:“文琪注意这些移民的神色”

公孙珣闻言再度打量过去,然后也是不由连连摇头:“背井离乡,又有谁心甘情愿呢?有些怨气也是正常。”

“不对!”吕范压低声音继续提醒道。“你再想想,现在是秋初,秋收在即,官府却选在此时撤屯……那些吏员、军士,到底用的何法,才让这些民户放弃稼穑,不得不听从官府调配去往雁门落户?”

公孙珣先是有些茫然,然后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偏偏却又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话说,吕子衡的意思看似含糊,实际上却表达的格外很清楚,那就是官府之所以选在此时撤屯怕是故意的,因为他们可以在此时毁了百姓的庄稼,而一年辛苦化为乌有的百姓,若是不想饿死,怕是只能选择屈从于官府。

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这些百姓会在秋收前选择移民呢?疯了吗?那可是一年的收成!

甚至再往后想,如果官府可以毁坏庄稼的话,又会不会拆房子?强征粮食?

一念至此,公孙珣瞬间就头大了起来。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何要两渡黄河,走南路过来了。”吕范的表情也愈发愁苦。“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北路不安全,有鲜卑人骚扰……现在看来,走那条荒凉且有黄河隔绝的路,怕不是为了防备鲜卑人,而是防备这些移民。”

“去告诉程普与韩当,回去路上要更加小心,那些陪隶也要更加优待一些。”公孙珣也只能如此说了。

不然呢,留下来帮这些移民生产自救?就算是出于仁心,对于这些撤屯的移民来说,尽快赶到雁门安顿下来才是最好的出路吧?

就这样,万事有老道的雁门兵曹椽张泽领着,做了交接,又从这边领了些粮食、草料等等,然后,公孙珣一行人就勉强在这临沃城下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神经紧绷的踏上了归途。

而这次回去,却是有五原郡的驻军护送的。

双方前后夹着这几百户移民,勉力来到黄河边上的渡口处,张泽却又飞马过来,提醒公孙珣要和五原的军队一起,把移民的马匹、牛羊、弓矢、刀剑都给收缴上来!

公孙珣愈发头大,偏偏又无可奈何——他这时候哪里还不晓得那张歧张太守口中的‘多跑几趟,什么就都有了’是个什么鬼?!但是,如果不收缴马匹和武器的话,等过了河,只剩自己的这几十个甲士和那两百个陪隶,真能看的住这些弓马俱便的移民?!

想到这里,公孙珣也只能自我安慰,等回到雁门,便是这些人不愿意从军追随自己,自己也必然是要发还马匹和其他牲口的……他公孙文琪还不至于眼馋这种绝户财!

然而想归想,命令一下,真的是嚎哭声遍地!让人不忍闻、不忍睹!

须知道,这群五原郡九原县的百姓,都是农牧结合,而短短数日间,先是被本郡官吏派兵毁了庄稼,拆了房屋,又被征收了口粮,还有不少人被抢夺了一些浮财……现如今,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马匹、牛羊等牲口几乎相当于仅剩的贵重财货,甚至是以后生存希望所在,可这些却要和防身用的武器一起被官府的人给夺走,又怎么可能会心甘?

然而,铁甲刀枪就在眼前,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就算是男丁有些勇力,善于骑射,当着自己年迈父母、虚弱妻儿的面又怎么敢反抗……于是,虽然一时间哭嚎遍地,可除了几个大户之外,这几百户移民却依旧是被两边的军士给收缴了个干净!

“韩某真是生平第一次行此种事!”韩当来汇报时也是颇为羞耻,而坐在渡口旁一块石头上的公孙珣干脆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他。

然而,就在这位千石司马羞愤至极的时候,偏偏又有人不开眼来招惹他!

“(永初五年)诏陇西徙襄武,安定徙美阳,北地徙池阳,上郡徙衙。百姓恋土,不乐去旧,遂乃刈其禾稼,发彻室屋,夷营壁,破积聚。时连旱蝗饥荒,而驱蹙劫掠,流离分散,随道死亡,或弃捐老弱,或为人仆妾,丧其太半。”——《后汉书》。孝安帝本纪 

第二十四章 撤屯(下)

“公孙司马。”那雁门兵曹椽张泽忽然又快步跑来了。“临沃那边的那位曲军侯请您过去,说是要商量一下两郡之间如何分配那些牲口和武器……”

“你且住。”公孙珣忽然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何为分配?等到了雁门不该把这些东西发还回去吗?”

张泽干笑了一声,并未作答。

公孙珣低头冷笑一声,却是忽然的从腰间抽出刀来,倒持着递给对方:“我就不去了,请张公替我去说,这把刀与他们五原,其余全归我,如何?”

张泽再度干笑一声,然后赶紧躬身行礼,也不敢接刀,而是快步跑回去,带着几个苦着脸的郡吏,在那里拉着那个临沃的曲军侯苦口婆心的说了些什么……想来大致就是说这个公孙珣后台如何如何硬,为人如何如何梗,然后再请对方给谁谁谁与谁谁谁个面子,以后再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反正,张泽满头大汗的解释一圈后,那个曲军侯终于还是一个牲口都没敢牵,直接骂骂咧咧的走了。

接下来,众人开始返程路上的第一次渡河,牛羊、马匹、刀剑弓矢等被收缴的这些物资先被送到了对岸,然后才是人。

而刚一过河,那几个之前根本没被冒犯的大户人家,就公推了一个姓吕的中年人带着十几个颇为雄壮的子弟和宾客过来问候,也不晓得是示威还是如何,反正是说他们不准备去雁门,而是要去太原投奔亲友……然后多谢公孙珣和这张兵曹的护送,却是准备就此分开独自上路。

公孙珣心中烦闷不堪,哪里会管这个,只是连连摆手任这几户人家走开。

而接下来,众人就在这黄河几字形的内边南岸日夜辛苦行军,然后终于又一次来到了黄河边上,准备再次渡河,而这一次的河对岸,俨然就是雁门郡武州县的辖地了。

到了此时,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就连公孙珣也有些释然,他已经想好了,等过了河,第一时间就把那些已经有些掉膘的牲口给发回去,这种整天被上千口人不分老幼仇视着的滋味实在是难受!

然而,就在当夜,却忽然出事了!

“少君!”后半夜时分,韩当忽然带着两个甲士掀开帐篷,并摇醒了自家司马。“速速起身着甲,好像要出乱子!”

话说,经过柳城一战,公孙珣多少是有些见识了,醒了后咋一听到此言,倒也不是很慌乱。

“你们二人一个把吕佐吏带来,一个去那些郡吏处,让他们不许出帐。”公孙珣起身后先指着那两个甲士吩咐两句话,然后才一边在韩当的协助下披甲一边询问情况。“是移民那里有骚动吗?”

“不好说。”韩当正色道。“刚才有值夜的陪隶来汇报,说是南边的山丘后面似乎有人在窥视,德谋兄让我去看了眼,果然是有异样!至于说移民,现在移民营地那里倒是很安静,然而此时有人窥探,如果不是冲着这些五原移民来的,又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公孙珣点点头:“这倒也是……就让德谋带领陪隶稳住营盘,你去召唤甲士过来,准备随时支援应对!”

“喏!”

收拾停当,公孙珣不急不缓的按刀走出营帐来,却发现除了去因为要控制大营的程普外,其余甲士果然已经在韩当的带领下汇集过来,便是吕范也套上一副铁甲紧张的带着两个护卫跑了过来。

“不要在聚在此处。”公孙珣看着周围漆黑的夜色,又听着被围着的移民营地中渐渐泛起的骚动声,然后当机立断,立即改变了注意。“去牲口栏那里!看住马匹与牛羊!”

众人轰然应诺,却是持戈负弓,铁甲铮铮,径直到了存放马匹与牛羊之处。

“如今又该如何?”吕子衡终究是第一次见此场面,难免有些紧张。

“不必如何。”公孙珣不以为意道。“不管对方是何许人,又是为何而来,但既然趁着天黑才过来,必然是人数稀少,想抹黑搞乱局势,从而乱中生利。而我们这边虽然实力占优,但一来不熟悉地形,二来夜晚也不好追击出去。既然如此,不如看住营盘,再守住马匹,那他们自然就无计可施了。”

吕范和韩当纷纷颔首。

“对了!”公孙珣忽然又想到什么。“把不必要的灯火全都熄掉,留几个火盆也全都放在地上,附近也不要留人,省的被人放……”

话音未落,忽然一箭自黑夜中射来,来势凌厉,竟然直接将架在牲口栏前面的一个火盆打翻,盆中的炭火登时就溅了一地!

一时间,栏中的几个牛羊瞬间惊慌后撤,更惊得几个贾超这种私人徒附出身甲士们迅速围住了公孙珣。

韩当更是勃然大怒,张弓引箭冲着来势直接回射,然而,天色太黑,箭支射出去后,远处山丘处只是传来几声冷笑而已。

见此情形,韩当愈发不能忍,当即就要负弓追出去  “不要去!”公孙珣其实也被这一箭的力度和准度给惊到了,但却强做镇定,勒住了韩当。“对方如此神射却只射火盆,俨然是心存顾忌不敢杀人,趁此机会速速依照我刚才的吩咐熄火,省的敌暗我明,让他养起了杀心!”

听到吩咐,韩当立即带着七八名甲士散开熄火,或者放低火盆,但依然有数名甲士在他的示意下紧紧围住公孙珣。

而稍倾片刻后,随着灯火黯淡以及主将的镇定,这边终究是又恢复了冷静,而程普那边也立即按照指令采用了相同的方法,陪隶们纷纷按照吩咐减少照明,并躲入暗处,又要求所有的民户不得出帐……

这种应对措施一出,对面果然有些无奈,好一阵子没有反应。而过了一悔后,不远处的山丘后面忽然又有嗤笑声和喝骂声顺风飘来,却是被逼无奈下不得已用的激将法……

韩当倒是三番两次想冲出去,却都被吕范和公孙珣给制止了。

就这样,双方一致对峙到了四更时分,竟然有一人趁黑摸过小丘的山梁,来到近处大声喝骂:“雁门的官军就只知道熄了灯火挨骂吗?”

听到这话,黑夜中,早已经适应了光线的公孙珣与吕范不禁相顾失笑言,然后各自放下心来!

话说,对方这个表现,却是暴露了太多东西:

一来,如此失于焦燥,明显是无计可施到了极点,这就说明公孙珣的应对还是得当的,如此措施下对方根本无可奈何;

二来,此人口音居然和营中移民的口音极像,俨然是五原人,这说明对方根本不是图财的强盗,而只是试图在过河前接应一些乡人出去,既然如此的话,这就说明这些人心存顾忌,是不敢轻易制作大规模混乱,以免误伤乡人的;

三来,此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

“无胆的鼠辈!”又一声喝骂响起,却被中途打断。“有本事……”

“魏越回来!”一个惊怒之声从后方忽然传来。“你这个声音我想射你首级就已经能射了!”

“什么?”这个姓魏的五原人一时没听明白。

“射腿!”

就在这时,公孙珣忽然下令,韩当与七八个散在黑暗中的甲士齐齐出箭!

一时间,黑夜中,公孙珣连续听到了远处山梁上北风的呼啸声,山丘后的惊怒声,甲士们扑出去的铮铮声,马蹄作响的逃亡声,之前骂人处的挣扎声……当然,东面的黄河流水声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变化。

“少君。”韩当一脸冷笑的过来汇报。“这贼人还挺利索,七八支箭射出去竟然被翻腾的只中了一只,还是钉住了他的皮袍……差点便被他逃了!”

公孙珣刚要说话,却又听到身后移民营地和牲口栏之间的某个地方,忽然又传来些许扑簌声与挣扎声。

然后程普遣人来报,那边也拿下了一个人。

“昔,太祖在军中,将兵十余,护徙民千余过黄河,有贼知其兵少,夜窥营寨。太祖坐于帐前,指挥若定,贼首举箭指之,然目其风仪,不忍杀,乃射辕门火盆而去。其得人心如此。”——《旧燕书》。太祖武皇帝本纪 

第二十五章 撤屯(终)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韩当与程普分别又遣人去看了一眼周围各处,确定剩下的人都已经走了,这才把抓到的两人给押到了公孙珣面前。

话说,公孙珣之前一夜都只是盘腿坐在牲口栏前的一块石头上,颇为冷静,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两个被扯散了发髻、剥了衣袍,又被按在地上的青年,他却忽然有些焦躁和不安了起来。

“你二人一个叫魏越,另一个又是何人?”吕范当仁不让,上前审问了起来。

两个青年被按着双肩,勉强对视一眼,却是冷笑不止,却一言不发。

“吕佐吏问你们话呢!”韩当第一个有些不耐了起来,他向来以公孙珣心腹爪牙自居,可昨夜那一箭的威势却让他毫无头绪,虽然后来抓到了一人,但却明显不是射箭那人,所以一直懊丧到现在。

“也罢。”其中一名青年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公孙旭,露出了胡子拉碴的下巴,却是冷笑着开口了。“这个姓公孙的,我在你营中这十来日,也多少晓得你是个有气度的人,我若是答得痛快,你须保证不牵累我的乡邻!”

另外一人扭头看了自己同伴一眼,却也没有多言,俨然是这二人关系密切,相互之间信得过……想想也是,这都半夜过来捞人了,又怎么可能关系不近?

“自然如此。”公孙珣抢在韩当开口前就答应了对方。“听你言语是此次移民中人,后来被抓的那个?”

“正是,我与魏越都五原郡九原县人。”

“作何姓名?”

“成廉!”

公孙珣微微蹙眉:“魏越、成廉……你这姓名倒也少见,成就的成?”

“正是。”

“昨夜接应你的人中有一个善射的,又是谁?”

“此人是之前走掉的同乡大户子弟,与我还有魏越都是生死之交,我们之前约定好了,临到黄河边上前一晚来他和魏越,还有其余几个兄弟一起过来接应我逃出去。却不料你竟然如此冷静,营中愣是毫无破绽,非但没让我走成,反而失了魏越这小子在这里。而他既然失陷,我又怎么可能独自藏在营中,于是就想过来救人……却不料竟然又被一个陪隶给徒手拿下……至于你说那善射之人具体姓名,恕我不敢言,毕竟我所求者,正是不连累他人。”

“也罢……你让那人和魏越接应你出去,又是要往哪里逃?”

“准备去西河,看看匈奴人那里能否讨生活。”

“一个汉人,竟然要逃到匈奴处生活吗?”公孙珣忍不住提高嗓音质问道。

“匈奴人那里须没有汉家官兵烧掉庄稼、拆了房屋,也没有汉家官兵抢了牲口,还要将人卖给雁门大户人家做家奴!”一旁的一直冷笑的魏越忽然大声抗辩了起来。“成廉这小子也是有力气的,到了彼处,匈奴人自然会与他一匹马骑,一把刀耍!如何去不得?”

“谁要把谁卖给雁门大户做家奴?”公孙珣忽然冷了脸。

这成廉和魏越见到对方变色都是不惧,前者更是哂笑不已:“魏越这小子是个破落户,整日就知道各家打秋风过日子。至于我,我兄长做戍卒,今年春日间已经死在了鲜卑人手上,如今我也算是独自一人,了无牵挂。你既然应过我不会牵累我屯中乡亲,那想杀我与魏越立威的话就快快杀了吧,不必再如此作色!须知道,对死人摆威风并无好处!”

“去移民营中打听一下,这成廉可还有其他亲眷……”一旁的吕范忽然招手叫来一命甲士,却是当面如此吩咐了起来。

“尔等答应过我,不牵累乡邻……”成廉当即慌乱  “只是我家主公答应。”吕范冷着脸应道。“我又没答应!”

“你们到底要如何?”一旁的魏越也愤然质问道。“成廉确有一寡嫂也在营中,不然以他的本事早就逃了!你们也是七八尺的男儿……何必非要牵连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我只是想问!”公孙珣正色道。“是谁要把谁卖给雁门大户做家奴的?”

“难道不是你这个官军吗?”又听到此问,那脾气躁一些的魏越面色忽然涨红,几乎称得上是咆哮了起来,亏得两名辽西甲士死死按住了他。“只是哄骗我们说什么撤屯移民,然而四郡也是有大户的,早就打探清楚,移到太原、上党的还能有条活路,移到雁门的普通民户哪个不是被官府剥夺了财货,然后如猪样一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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