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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昙华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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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拆穿,而是肃然道:“我见你射中鹌鹑的准头和力度都不错,不过——”
  杨谨听她夸自己“不错”,心内一喜;再一听到她话锋转折,心里更觉高兴,能得这么一位高手的指点,那是天大的福分啊!
  只听杨敏续道:“不过,你这功夫只能用来打些小鸟小野兽的,遇到大家伙比如大虫,就不顶事儿了。”
  杨谨面露不解。
  杨敏又道:“这泥丸比普通的土块要硬实,借着你发射出的力道,打入野兽体内,也具有相当的杀伤力。但是,一则这物事本身没有像箭矢般的穿透力,二则你借了弹弓为媒介,就已经卸了至少三四成你自身的力道。”
  杨谨全然想不到,这里面竟有这么多的门道儿。她越听越觉得有兴致,不禁追道:“那前辈您说,如何才好呢?”
  杨敏瞥一眼她求知若渴的模样,暗暗点头,深觉自己识才的眼光不错。所谓武学奇才,光有天赋还不够,若是没有股子好学的钻劲儿,再大的天赋也终会耗磨殆尽。
  杨敏谈兴于是也足了,道:“狩猎之事,自然用弓箭最好不过。但弓箭到底是身外器,随身带着也是麻烦,远不及如此好用——”
  她说罢,右手朝着斜前方一扬,“嗤”的一声。
  杨谨循声望去,只听得“喀拉拉”的脆响,四五丈开外的一棵粗树上碗口粗细的一根树杈,已经从树干上折下,掉在了地面上,激起草屑与尘土,还有几只闻声乱窜的松鼠夺路而逃。
  杨谨惊得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看杨敏。
  杨敏的眼角弯了弯,温声道:“过去看看如何了。”
  杨谨自然是好奇的。她快步跑到那根断折的树杈前,就看到那棵树断掉的地方,木头的纹理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破开了。
  她又仔细地查看一番,发现断面上有一道明显的深槽。若将它还原,那就相当于在原本的枝杈上快速地穿了一道小孔,类似箭矢的痕迹。
  

第17章
  “这……这……”杨谨这了半天,漂亮的小脸儿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亲眼见着杨敏出手,就是寻常那么一挥,竟将一棵树龄不会短于二十年的树杈的木质纹理都给破坏了!
  杨谨是清楚自己有点儿小能耐的,不至于连对方用了什么别样的手段还看不出来。何况,遍观这根断枝,哪里有多余的东西?
  所以,只是凭借扬手间的力道,就能达到眼前这如劲弩般的穿透破坏程度?
  杨谨不是无知的孩童,她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杨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看看她惊诧又疑惑的表情,目光中有几分笑意,道:“如何?”
  “前辈这么一挥手,就能……”杨谨说着,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单凭一只手掌,怎么会有这样大的破坏力?”杨谨困惑道。
  “不是手掌,而是手指,”杨敏纠正道,“如我方才对你说的,接触面越大,则力道分散,不能集中于一点,破坏力自然就打了折扣。”
  她的性子,亦不喜多言,但话题涉及武道,她的谈兴就格外浓厚。只听她又向杨谨道:“我方才将我自身的内力集中于我的指尖,凝神发力,就如同箭矢离弦,只朝着一个目标激射而去。”她说着,看了杨谨一眼,仿佛特意向这孩子讲解来历似的:“我这套功夫就是从射箭中演变总结出来的,我叫它流云指。”
  “流云指……”杨谨喃喃重复了一句,也觉得这功夫如流云般迅疾即逝,名字起得恰当还好听。
  冷不防抬起头,杨谨方警觉杨敏正低头看着她,且那张清冷的脸上竟带有几分……慈爱?
  杨谨:“……”
  “你觉得,我这流云指如何?”她听到杨敏在问她。
  “我……觉得?”杨谨惊得睁大了眼。
  “想学吗?”杨敏问罢,又坠上一句,“会了这个功夫,你以后想打什么猎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任你。”
  若说之前的展示绝技最多是让杨谨惊服的话,那么这句话于她而言,便是最大的诱惑了。杨谨的脑海里,登时跳出来各种各样泛着油光、飘着诱人香气的……肉块。
  她不由自主地喉间动了动,极力不让杨敏看到自己正费劲儿地吞下一口口水。
  “前辈……您为什么要教我?”杨谨努力挥去脑子中的各种香喷喷、油滋滋的肉块,吃力地问道。
  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人家是问她“想学吗”,又没说想教她。这么问,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些?
  饶是性子清冷,杨敏也抑不住挑了挑眉角。如此情势之下,不过十几岁的娃娃,第一反应不是马上跪下来叫师父,而是还记得问上一句为什么,可见不是个傻孩子。
  虽然刚刚相识,杨敏却喜欢这孩子的性子和聪慧劲儿,难得地露出一抹明显的笑容来,道:“我且问你,你想学吗?”
  “想!”杨谨终究是孩子心性,生恐对方再反悔了。
  杨敏笑意更深,点头道:“你先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便教你,还会告诉你缘由。”
  磕头?
  杨谨犹豫了。她再不更事,也晓得头不是随便磕的。
  杨敏似已看破了她的心事,作势迈步道:“既然不愿,那我便走了……”
  不等她话音落地,杨谨已经双膝跪地,“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杨敏忍着笑,蹲下。身来拉起她,欣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杨谨恍然大悟:原来是让她磕头拜师啊!
  她继而又纠结了:原本是来玄元派拜掌门为师的,怎么如今拜了这位了?虽然那位掌门半年多都没搭理她,不过这事儿怎么说也挺那什么的……
  杨敏捕捉到了她的神色,淡道:“我亦是玄元派中人,无论你之前拜没拜过师父,如今既然拜我为师,任谁也不敢说不出什么来。”
  紧接着,她像是赌气似的,绷着脸又道:“就算是你拜了掌门为师,她也不敢说出什么来!”
  杨谨哑然。身为一个小孩子,她实在想不通:既然这位杨前辈是玄元派中人,什么身份能让一派之长的掌门都“不敢说出什么来”呢?莫非这位杨前辈在玄元派中比掌门的身份还要尊贵?
  莫非她是掌门的师父?可是,杨谨曾听说过,现今掌门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代掌门,早就羽化登仙了。莫非杨前辈是掌门的师叔辈?
  杨敏哪里知道杨谨个小小孩儿的脑袋瓜儿里的这些稀奇想法?拉着她的手,道:“既然已经拜了师,叫个师父来听听。”
  杨谨完全想不到似她这等清冷的人,也会开口逗自己说话?登时红了脸,嗫嚅了半天,才吭哧出来两个字:“师父……”
  杨敏已知道她这种性子的,能憋出两个字就足令人满意了,于是郑重地答应了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越看越觉得喜欢,温声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教你吗?”
  杨谨被她看得不大自在,答道:“是。”
  心里想得却是:您快些说点儿什么吧,别这样一直看着我了!
  杨敏直接忽略掉她半是羞涩半是无措的表情,坦言道:“因为你的性子像极了我少年时……”
  杨谨一呆。
  只听杨敏续道:“性子与我相像,并非我收你为徒的唯一理由。至关重要的是,你的性子适合做我的徒弟,适合学我的武功,这才是最最关键的。”
  “我的性子?”杨谨不解。
  她的性子是怎样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你是个性子专注的孩子。须知,箭者,非专注者不能成大器。唯有专一于唯一的目标,方能将全身之力贯入其中,一旦击中,便是千钧之力。我多年来行走江湖,见过的少年人中,能够有这份专注之力的,唯你一个。”杨敏郑重道。
  杨谨根本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能耐。
  专注之力……
  十二岁的她,无法全然理解这四个字。
  杨敏轻抚着她的肩头,柔声道:“你还小,不必强迫自己全懂。以后的日子还长,终会体悟明白的。”
  杨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杨敏撇过头,凝着她俊丽的五官,犹豫了一瞬,终究忍不住道:“你是个专注的孩子,无论学什么,都能全神贯注,倾力而为,得到的成就,也必定比旁人高出几倍。但,所谓‘一事必有两面’,你的专注或许亦是你的弱点。”
  见杨谨一脸的懵懂,杨敏斟酌半晌,到底是没说出那个“情”字来,而是道:“好孩子,你要记得,待人接物不可太过实诚了,世事难料,人心更是难测,唯有懂得转圜,才不至于伤人伤己啊!”
  杨谨还是听不大懂杨敏的话,但她知道,师父说这话全是为了自己好。她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的教诲,徒儿记住了。”
  杨敏欢喜她懂事知礼,但心头的担忧却无法因此而消散。
  很多事,怕是只有等到长大了、经历过了,甚至被伤过了,才会真正懂得吧?
  杨敏端详着自己刚收的这个徒弟,划过她的五官,心头的熟悉感越来越强。这让她对杨谨的疼爱更深了几分。
  “你现在住在哪里?”杨敏问道。
  “就住在那边的院子中。”杨谨老实地遥遥一指别院的方向。
  杨敏皱了皱眉。那里,不是别院的方向吗?
  “你住在别院?”杨敏还是不敢相信。
  别院?
  杨谨不解地眨眨眼,道:“我不知道那个叫什么院。”
  “是不是堆着柴火、草料的院子?”杨敏问。
  “是啊,”杨谨点点头,“那院子里还有十几位为派里做活计的大哥。”
  杨敏语结。
  别院是什么所在?何况还是跟一群做粗活的汉子住在一起!
  “你和那些汉子住在一处?”杨敏的眉头拧紧。
  “不是的,”杨谨忙道,“那些大哥待我很好,把最干净宽敞的屋子让给我住。”
  杨敏还是无法放心,她盯着杨谨的眼睛,沉声道:“你是女孩子,为什么做男子打扮?”
  杨谨猝不及防她这一问,呆怔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杨敏却不禁后怕起来。她这个新收的小徒弟,长得像个漂亮的瓷娃娃,性子又干净纯良,万一遇到什么歹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她越想越怕,绷着脸道:“你过去如何,我不管。但如今,既是我的徒弟,我就不能不过问!”
  杨谨慑于她的严肃,不敢不回答:“我……徒儿自幼就做男儿打扮,是家中长辈要求的。至于什么原因,徒儿也不知。”
  杨敏听到“家中长辈”四个字,心念一动,问道:“令尊姓杨?”
  杨谨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姓什么……嗯,我没见过我父亲……和母亲。”
  “那你?”
  杨谨不由得垂下头,颤声道:“我母亲诞下我便……便故去了,我随她的姓……”
  杨敏半晌无言,只抬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搂过她的肩头,柔声道:“去别院,取了你的行李,随我回去。”
  “回去?”
  “嗯,回玄元派,”杨敏道,“你是我的徒弟,怎么能住在别院受委屈?”
  “师父,其实住在那儿挺好的,大家待我都很好。”杨谨展颜笑道。
  她当真觉得别院很好,自在,随性。不像在玄元派的那座大院子中,处处是规矩,处处是意味莫名的目光。她不喜欢那样。
  杨敏犯愁地看着她的小徒弟,怎么就觉得这孩子忒容易知足了呢?
  二人正朝着别院的方向走了几步,杨谨突的停住脚步,恍然道:“师父您等我一下!”
  说罢,折身就往回跑。到之前的那棵树下,自草丛间拎出那两只已经灰扑扑的、沾着草屑的死鹌鹑来。
  她跑回师父的身边,笑道:“回去洗剥干净了,可以烤了吃。”
  杨敏瞧了瞧两只已经死得透透的,估计早就往生投胎去了的鸟儿,又看了看小徒弟脸上抑不住的欢喜,皱眉道:“你打它们,是为了烤来吃?”
  杨谨小脸儿一红,道:“嗯……总是肚子饿……”
  杨敏胸中一酸,再次搂住了她窄窄的小肩膀,轻声道:“回去玄元派,有的是好吃的给你吃。”
  “真的?”杨谨眸子晶亮,期待地看着师父。
  杨敏涩涩地点了点头,心里更不好受了。
  

第18章
  玄元派前院。
  众年轻弟子正在捉对切磋,但见闪转腾挪、人影翻飞,倒也别致好看。
  孟月婵抱着肩膀,站在圈外,扬着下巴,绷着脸,皱着眉,一忽喊喊这个“走心!用力!”,一忽又纠正纠正那个“不许塌腰!腿太低了!”。
  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之后,她命众弟子停手,并将他们都招呼到自己面前,肃声教训道:“这就是你们在我派中学的能耐吗?!出掌这么软绵绵的,踢腿抬足也没有半分力气,你们都是怎么学的!师父、师娘不在家,你们不说勤加用功,反倒偷起懒来了吗?你们都扪心问问自己,可对得起师父、师娘平日的教诲?可对得起诸位师姐、师兄对你们的的关照、提携?”
  她说着,又哼道:“等师父回来,考较你们的功夫,看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交代!”
  众小弟子被她教训着,却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她还想狠叨叨地再威慑几句,突有一名年轻弟子蹭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孟月婵神色一变,转头吩咐众小弟子道:“你们都继续好生练着,我待会儿再来考较你们!”
  说罢,她丢下众人,直奔中厅。
  “师娘!您回来了!”离得老远,孟月婵就终于见着亲人般喊出了声。
  紧接着,她像是生恐杨敏感受不到她的热情似的,小跑着来到杨敏的面前,双膝一软,就要行大礼:“师娘,您可想死月婵了!”
  可不等她的膝盖全弯下去呢,她就傻眼了——
  自杨敏的身后,细瘦的杨谨蹭了出来。虽然她的个头儿比半年前长了许多,可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俊脸,孟月婵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孟月婵把出口的话又噎了回去。
  她不敢确定现在是怎么个状况:这小子为什么紧跟在师娘的身后?而且师娘也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这小子怯生生的神情却是不假的……
  孟月婵的心中腾地升起一股子强烈的厌恶,以及惊恐。
  “这是杨谨。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杨敏说着,从身后拉过杨谨,向孟月婵淡淡道。
  她的这位师娘,向来性子淡漠,平素里话也少。所以,孟月婵很难从她的寥寥数语中探知到她对于杨谨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一听到那句“你们应该见过了吧”,孟月婵的神经就绷紧了,生恐杨谨口无遮拦在师娘面前告了自己的状。
  “杨小兄弟,我们早就见过了!嘻嘻,他是个极好的人!”孟月婵抢先道。
  她说罢,还努力朝着杨谨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岂知,她这个笑容落在杨谨的眼中,简直比哭还难看。
  杨谨终究年纪小,看到孟月婵就想到了之前被她如何对待,小心肝儿就有点儿哆嗦。目光游离着,不敢与她对视。
  这样的表情,在孟月婵看来,更生疑惑,心道这小子莫非真在师娘面前告了我的黑状了?不然,为何这么心虚的样子?
  杨敏只当她们俩孩子一般,道:“以后,杨谨就在这里住下了,随着我习武。”
  “是。”孟月婵答应了一声,脑袋里却在琢磨这句话的深意。
  所以,师娘是要亲自教这小子吗?这又是为什么?
  她倒不奇怪杨敏单独回到派中。自从被柴麒收入门下,孟月婵见多了师父和师娘隔三差五的就要拌拌嘴、闹闹别扭,两个人有时候就会突然不见了一个,另一个隔几日也会不见了踪影。孟月婵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却也早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话说回来,她还巴不得过这样的日子呢!师父、师娘若是都不在家,那几位派中长老又不理俗事的,整个玄元派还不是她说的算?
  只听杨敏又道:“以后,派中各屋日常用的存水,都由杨谨每日从井中打好。”
  她说着,又向孟月婵道:“你去备两只各二十斤的木提桶,交给杨谨,供她每日提水用。”
  又追上一句道:“不许用扁担。”
  杨敏说完,就转头带着杨谨,为她安置住处去了。
  孟月婵嘴上答应着,眼看着师娘领着“那小子”朝正房那边走了去,心里面又犯起了嘀咕。
  照理说,既然师娘把那小子安排在离她和师父的卧房那么近的地方住下,那就意味着很看重他啊。可是,为什么又安排那小子天天打水干活呢?还不许用扁担,只能凭借双手拎?
  要知道,整个玄元派,几十间屋子,几十口大水缸,单凭手提,将那些水缸都蓄满水,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成年人,也得两个时辰吧?何况还只是个半大孩子?
  孟月婵看不懂杨敏的意图了,心说师娘到底是对那小子好,还是不好呢?
  她哪里知道,杨敏此举别有深意——
  流云指化自精妙射箭法门,这基本功也须得循着学箭入门的路子,先练腕力。再好的天资,若腕力不足,也无法将流云指学到精熟。
  昔年,杨敏幼时初学射箭的时候,就是这样练就的基本功;如今,她又将这法子用在了自己唯一的徒弟身上,实在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将一身修为教给她。
  而且,杨敏特意嘱咐不许用扁担,哪里是对杨谨苛刻?实在是怕压坏了自己的小徒弟,耽误了她长个子啊!
  可惜的是,杨敏寡于言辞,更不可能对着个弟子辈细细解说其中的详情,难免就让孟月婵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反观杨谨,只要是与武道、医道有关者,她都喜欢;加之,她对杨敏既敬且服,更深信杨敏令她做的就是为了她好,所以,每日任劳任怨地拎着两只大木桶往来不停地提水,一板一眼地把玄元派中所有的大缸都灌满。虽然累得一张漂亮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汗水岑岑而下,却无半分怨言。
  只半个月下来,她提水的能耐就大有长进:原来需要两个半时辰才能灌满的几十口大缸,如今只要一个半时辰就可以完成了。
  杨敏冷眼旁观,暗暗点头,却又吩咐孟月婵将两只木桶换成了三十五斤一个的。
  别看这样每回灌进缸里的水明显多了,可每一回都要多提至少三十斤的分量,再加上木桶本身的重量,坠着杨谨细瘦的手腕,那桶底眼看就要擦到地面了。
  换桶的第一日,杨谨难得的第一次在中途停下来歇息。
  孟月婵悄悄地打量着她支着膝盖的两只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还有那垂着的脑袋上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的豆大汗珠,还有那细细的、像是快要被累折的腰,再偷偷瞥了瞥远处冷漠旁观的自家师娘,她的眼珠儿转了转,心里面有了计较。
  就这样,杨谨成了玄元派中每日的一道“风景”,众目睽睽之下一趟接一趟地拎水,又一次次地几乎累瘫在众人的面前。
  每日,众弟子喂招或是由各自的师父、师兄、师姐讲解要领的时候,她都提着两只硕大的木桶穿院而过,每每引起众小弟子的低语议论,连几位派中的长老也不禁暗自摇头叹息。
  若非众人见她长得漂亮又干净,心生怜悯,保不齐就有人动起了指使她干着干那当仆役使唤的心思。即便如此,也有人存了这份鄙薄小视的心思,比如孟月婵。
  幸而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如何看,杨谨的心境始终是平和的。
  若说平和,亦不尽然。在众人面前,她自始至终尊师命按部就班地提水,但是私下里,她却忍不住狂喜的欢悦。
  因为,某一日,午后,她在自己的房中打坐调息完毕,无意中捻了一枚做弹珠的泥丸,在手中把玩。回想当初在林中空地上杨敏运用流云指的风姿,心生孺慕,不禁默念着前几日杨敏教给她的流云指法诀,将手一扬,学着杨敏的样子,把那枚泥丸甩了出去。
  这是她头一遭独自运用这个功夫,却不料,手下没个准头儿,弹丸贴着敞开的窗户就飞了出去。只这一甩之后,就听到“啪”“哗啦啦”的一阵乱响。
  杨谨大惊,慌忙从榻上跳起身来,快步跑到外面——
  院子里,离窗子四五丈远的一盆芍药,连同花泥和盛花的瓷花盆,被击了个粉碎,散了一地。
  杨谨怔怔地张大了嘴:自己的手劲儿竟然这样大了?
  她既欢欣于自己日日提水的辛苦没有白费,更有些后怕:亏得此处无人,若是伤及无辜,可如何是好!
  刚将一颗心放下,杨谨突然觉得周遭的气氛不对。她惊然回身,恰与一个人的目光对上。
  那人的目光从碎掉的花盆上移到她的脸上,越发的深邃起来,似乎要穿透她的肌肤,看到她的骨头里,幽森森的怕人。
  杨谨难以自控地打了个哆嗦,真就哆哆嗦嗦道:“掌、掌门……”
  作者有话要说:  自带衰神技能的杨谨,或许会成为我笔下最倒霉女主(手动再见
  

第19章
  自从杨谨第一次见到这位玄元派的掌门,距今已经有大半年过去了。
  曾经刚回来的时候,杨谨正经忐忑了好一段日子呢。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位掌门,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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