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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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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让你怎么说,而是你要从实招来,不能有半句隐瞒。”金惕明嘴角轻轻向上翘起,心里非常得意。
“我……我能不能见见陈先生?”胡然蔚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难道说,自己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还不够么?
自己又不是团面,金惕明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
其实,从金惕明第一次对施锡纯用刑时,他就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宪兵分队的地窖,虽然进行了扩大,但他在牢房内,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刑讯室传来的声音。
先且不论施锡纯是不是军统卧底,就从金惕明诱导施锡纯说出球组二号和一号,胡然蔚就觉得不对。
那天晚上,胡然蔚与施锡纯也聊了。
可惜,施锡纯神志不清。
他问三句,施锡纯未必回一句。
就算是昨天晚上,施锡纯也不怎么说话。
但是,从施锡纯的状态,胡然蔚得出一个结论,施锡纯并非金惕明口中的军统卧底。
施锡纯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冤枉的。
金惕明竭尽全力要证明胡然蔚是军统卧底,包括陈树公、杨玉珊等,都对他有所怀疑。
但胡然蔚心里清楚啊,他是不是军统卧底,难道还有谁比他自己更明白的么?
金惕明越是要让他承认军统卧底的身份,越只能说明金惕明居心叵测。
说不定,那个一心要证明自己是军统卧底的人,才是真正的卧底。
可是,胡然蔚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
地牢守卫的宪兵,不懂中文,他又不会说日语。
两人无法交流,送饭菜的人,竟然也是宪兵。
胡然蔚被关进来后,除了第一天见到了陈树公外,就没再见过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了。
“没说清问题前,你不能见任何人。”金惕明摇了摇头,现在正是乘胜追击之时,怎能让胡然蔚与陈树公接触呢。
“好吧,我其实就是球组二号。”胡然蔚缓缓地说。
他知道,如果不能让金惕明满意,自己别想走出地窖一步。
陈树公这两天都没来,显然,也是被限制了。
施锡纯胡乱咬人,竟然说陈树公是球组一号,金惕明如果报告给中山良一,陈树公还能与自己接触么?
“看看,果然说实话了吧。”金惕明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金先生火眼金睛,谁也逃不过你的法眼。”胡然蔚淡淡的说。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金惕明似乎没听出胡然蔚话中的讥讽,继续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问。
“袁庆元是联络员,都是通过他单线联系。”胡然蔚马上说。
既然袁庆元是施锡纯的联络员,当然也可以是他的联络员。
“谁是球组一号?”金惕明又问。
“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有球组一号和三号,一直以来,都只与袁庆元联系。”胡然蔚摇了摇头,“诚恳”地说。
他终于明白了,想要反击,只能先让金惕明得逞。
如果他走不出地窖,永远只能听任金惕明摆布。
胡然蔚相信,金惕明才是真正的军统卧底。
或者说,金惕明的背后,站着一个军统卧底。
“你与袁庆元怎么联系的?”金惕明又问。
“他会来我家取情报。”胡然蔚有施锡纯的样板,只需要有样学样就可以了。
胡然蔚本身就是华北区的情报处长,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自己“军统卧底”的身份编圆。
他可是施锡纯原来上级的上级,考虑问题比施锡纯要周密得多。
甚至有些细节,是金惕明都没注意到的。
“金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胡然蔚缓缓地说。
“金连振的卧底身份,当初是谁透露给杨玉珊?”金惕明突然问。
“这个,应该是陈先生。毕竟,我们都没与杨玉珊有直接接触。”胡然蔚心里一惊。
军统海沽站在宪兵分队有卧底之事,是他从刘有军处知道的。
当时他是军统华北区情报处长,在宪兵分队安排卧底之事,海沽站有义务向他汇报。
金惕明突然问起金连振的事情,显然,他对金连振的身份暴露,还耿耿于怀。
胡然蔚突然恍然大悟,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金惕明的用心。
金惕明死盯着施锡纯和自己,并非为了查什么军统卧底。
更多的,是为了泄私愤。
金连振的身份暴露,导致金连振成为真正的军统叛徒。
而金惕明来海沽,还没上任,就被金连振供了出来。
最终,金惕明也成了宪兵分队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金连振意外身亡,虽然是当了路承周的替死鬼,但这事一定刺激了金惕明。
胡然蔚觉得,自己完全理清了这里面的头绪。
金惕明煞费苦心寻找所谓的军统卧底,恐怕更多的,是为了报复。
“陈树公的情报,又是从何而来呢?”金惕明盯着胡然蔚的眼睛,问。
“刘有军当时经常向陈先生汇报工作,海沽站在宪兵分队安排卧底之事,当然要向陈先生汇报的。”胡然蔚面不必色,平静地说。
刘有军已经死了,将这些事推到刘有军身上,实在再合适不过。
金惕明点了点头,胡然蔚的解释他能接受。
刘有军当初确实是陈树公的下属,海沽站向华北区汇报工作,也是再正常不过。
“金先生,我妹妹……回去了么?”胡然蔚犹豫了一下,问。
“放心,只要你招了,她肯定不会有事。这是审讯记录,签字画押吧。”金惕明笑了笑,胡然蔚如此配合,他很有成就感。
胡然蔚虽然受了刑,但还是很费力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指印。
“很好,这个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了。”金惕明合起审讯记录,笑了笑,转身走了。
“金先生,别忘了你答应的事,另外,能不能改善一下伙食,再给点伤药啊。”胡然蔚望着金惕明的背影,大声说。
“你就别费这个力气了。”施锡纯在旁边的牢房,突然说了一句。
“施锡纯,你还会说话啊?”胡然蔚一愣,他一直觉得,施锡纯脑子坏了呢。
金惕明拿到胡然蔚的审讯记录,乐滋滋地去了中山良一的办公室。
就算野崎负责调查此案,但他的权力是中山良一给的。
审讯有了结果,也应该第一时间向中山良一汇报。
金惕明原本以为,胡然蔚很有可能是冤枉的,毕竟让胡然蔚成为“球组二号”,只是临时起意,要不然施锡纯也不会指认。
“哦,胡然蔚承认了?”中山良一看到审讯记录,愣了一下。
胡然蔚经受住了两次用刑,说明此人意志坚强,而今天突然交待得这么彻底,实在令人意外。
“我把他妹妹带来了,胡然蔚敢不承认么?”金惕明觉得很庆幸,如果胡海燕不来,他还真没想到,胡然蔚竟然真的是球组二号。
“金先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中山良一沉吟着说。
“老金,怎么样,审出来了?”路承周在办公室,看到金惕明突然进来,笑吟吟地问。
“他敢不招么?胡然蔚就是球组二号,已经承认了。”金惕明得意地说。
“这么痛快?你觉得,胡然蔚是球组二号么?”路承周问。
“他自己都承认了,怎能不是呢。”金惕明得意地说。
他相信,自己办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日本人怎么着也得提拔一下吧,自己在情报一室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胡然蔚和施锡纯,都还没死吧?”路承周突然问。
“没有啊,怎么啦?”金惕明奇怪地说。
路承周笑了笑,没有坑声。
他暗暗叹息一声,金惕明给了胡然蔚和施锡纯翻供的机会。
金惕明见路承周不说话,心里一惊……
金惕明走后,中山良一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旅馆中的野崎去了个电话,告诉他此事。
“我过来一趟。”野崎马上说。
“把路承周叫来吧。”野崎看到全是中文的审讯记录,提议道。
路承周的英文很好,又是他信得过的人,金惕明也是他的手下,此案路承周都应该参与。
野崎的提议,让路承周接触到了最原始的审讯记录。
看着这份记录,路承周暗暗称奇,他不知道金惕明怎么想的,竟然把这样的审讯记录交了上来。
如果对比施锡纯的审讯记录,可以很直观的判断,两者有太多的相似。
胡然蔚的“招供”,看似很彻底,实际上到处都是破绽。
“路君,你觉得胡然蔚是球组二号么?”野崎听完路承周的翻译后,沉吟着说。
“不太像。”路承周摇了摇头,金惕明如果只抓住施锡纯,那他将大获全胜。
所有人都希望,情报三室出一个军统卧底。
但是,金惕明执意要把胡然蔚也拉下水,事情又没有做圆,反而让人觉得,他居心不良。
“哦,说说看,哪里不像了。”野崎饶有兴趣的问。
第三百五十四章 指向
一般人看到这份口供,必定想当然的认为,胡然蔚就是军统卧底。
连他自己都承认了,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但是,野崎看到了异常。
胡然蔚的供述,逻辑严密,条理清晰,根本不像一个军统卧底在招供,反而像一个旁观者,在述说别人的事情。
“胡然蔚的口供,与施锡纯的很相似。而且,两人都说,球组成员之间,没有横向联系。那么问题就来了,施锡纯是怎么知道,胡然蔚是球组二号呢?我听说,金惕明是抓了胡然蔚的妹妹,胡然蔚才开始招供的,而且招供得这么痛快,这中间怕是有问题。”路承周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你认为,陈树公会不会是球组一号呢?”野崎问。
“不可能!我宁愿相信自己是球组一号,也绝对不会认为,陈先生是球组一号。”路承周笃定地说。
“那谁才是球组二号和一号呢?”中山良一不解地问。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胡然蔚一定有自己的见解。”路承周缓缓地说。
如果金惕明在地窖,用正常手段,除掉了胡然蔚和施锡纯,他就是赢了。
他留下活口,就给了胡然蔚和施锡纯翻盘的机会。
路承周希望,金惕明能听懂自己的意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这份口供来看,胡然蔚只要没死,金惕明的麻烦就大了。
当然,金惕明的麻烦,不是路承周的麻烦,他甚至很喜欢这样的内部矛盾。
胡然蔚怎么也没想到,救他出来的,不是陈树公,而是路承周。
他被两名日本宪兵,架到中山良一办公室后,左右环顾,想找陈树公,结果只看到路承周。
“别看了,陈先生没来,野崎先生是上面派来,专门调查军统卧底案的。你有什么话,可以跟野崎先生说。”路承周看到胡然蔚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
“多谢野崎先生,多谢路主任。”胡然蔚一听,马上明白了,感激地说。
“胡队长,你承认自己是军统卧底球组二号么?”野崎缓缓地说。
“不承认,我自从到了宪兵分队后,就发了誓,生是皇军的人,死是皇军的鬼!”胡然蔚坚定地说。
野崎这句“胡队长”给了他无限的信心,这说明,在野崎眼里,他依然还是宪兵分队的人。
“那这份口供又是怎么回事呢?”野崎问。
“金惕明拿我妹妹相逼,我敢不说吗?野崎先生,中山先生,金惕明屈打成招,别有居心啊。”胡然蔚只感觉鼻子一酸,眼泪鼻涕都来了。
被关押的这几天,胡然蔚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他原本以为,进了宪兵分队,以后就可以横着走。
至少,不用为安全担忧吧。
军统海沽站只有几个人,对他够不成威胁。
哪想到,差点要了他命的,竟然是内部。
“胡队长,想说什么就直接说,野崎先生可没有时间听你诉苦。”路承周提醒着说。
“我怀疑,金惕明才是真正的军统卧底!”胡然蔚用力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了路承周一眼,正色地说。
路承周说得没错,野崎确实没时间听他诉苦。
他之所以承认是军统卧底,不就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么?
“你的意思,施锡纯也是冤枉的?”路承周问。
“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施锡纯被冤枉的几率很大。”胡然蔚迟疑着说。
这种替别人担保,等于将自己的人头,挂在别人的裤腰带上。
“路君,你觉得金惕明会不会才是那个军统卧底呢?”野崎转头问路承周。
这个问题,陈树公也跟他说过,金惕明的身份可疑。
为此,野崎特意让陈树公暗中调查金惕明。
“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要以证据说话。”路承周缓缓地说。
“路主任,金惕明冤枉我,诱导施锡纯,说球组二号是我,球组一号是陈先生,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么?”胡然蔚愤恨不平地说。
也就是路承周说这样的话,换成其他人,胡然蔚早就怒斥了。
“这是推断,不是证据。”路承周摇了摇头。
“金惕明问起了当初是谁泄露,海沽站在宪兵分队有卧底的情报。我就算不是军统卧底,也是为了泄私愤。”胡然蔚突然说道。
“胡队长,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指证金惕明。毕竟,你也不希望,你身上的事情,再次重演吧。”路承周缓缓地说。
金惕明既然没有除掉胡然蔚,他就要为金惕明说几句公道话了。
“这不公平。”胡然蔚气道。
“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况且,你和施锡纯被关押后,我们有情报显示,海沽站已经知道,球组三号暴露了。”路承周缓缓地说。
“这么说,施锡纯真是军统卧底?”胡然蔚喃喃地说。
“如果你不是球组三号的话,施锡纯的身份应该没有疑问了。”路承周笑了笑,说。
“我已经跟军统没有任何关系。”胡然蔚忙不迭地说。
现在,他听到“军统”这两个字,都有些发颤。
胡然蔚身受重伤,原本要送医院治疗,但他的身份还没有证实,只能由宪兵分队的卫生兵,进行简单的包扎和用药。
“路君,你觉得,胡然蔚说得是真的吗?”野崎等胡然蔚走后,问。
“我基本同意胡然蔚的说法,金惕明将胡然蔚定性为球组二号,更多的,是为了报复。据我所知,金连振之死,对他打击很大。金惕明之所以被捕,随后叛变,也是因为金连振。金连振被军统制裁后,金惕明将这一切,怪到了情报三室身上。”路承周分析着说。
“如果胡然蔚不是球组二号,那会是谁呢?”中山良一突然问。
“会不会是袁庆元?毕竟,他是施锡纯的联络员,他们应该都属于球组。”路承周沉吟着说。
“很有可能,我们忽略了袁庆元,如果他加入了球组,一定也会有自己的代号。”野崎叹息着说。
“谁会是球组一号呢?”中山良一又问。
“这个……恐怕要问袁庆元才知道了。”路承周苦笑着说。
球组本身是不存的,但他必须要把球组当成一个潜伏在宪兵分队的组织。
施锡纯是三号,袁庆元是二号,一号是杨玉珊。
这是路承周的设计,施锡纯的三号身份,有海沽站的电报证实。
袁庆元本就是海沽站的人员,又是施锡纯的联络员,让他担任球组二号,中山良一和野崎,也应该会相信。
只有这个一号,要引到杨玉珊身上,就有些困难了。
“路君,‘球’这个字,在汉语中,是不是有‘美玉’的意思?”中山良一突然问。
“不错,但这跟球组一号有什么关系呢?”路承周佯装不解地问。
“如果这个潜伏小组是‘玉组’,我们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呢?”中山良一问。
“‘玉组’?杨玉珊?”路承周蹙着眉头,脱口而出。
“不错。”中山良一缓缓地说。
“杨玉珊为皇军立了不少功,揪出金连振,拉拢陈树公,一手创建情报三室。要说她是球组一号,我真不愿意相信。”路承周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中山君,把陈树公也叫来吧,听听他的看法。”野崎说。
“我想,是不是让陈树公,先见见胡然蔚?”路承周提议。
胡然蔚的看法,中山良一和野崎未必会相信,但陈树公则不然。
只有让陈树公与金惕明势同水火,后面的事情才好操作。
等陈树公见过胡然蔚后,路承周发现,他的眼眶都红了。
“中山先生,野崎先生,金惕明无端怀疑胡然蔚是球组二号,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他才是真正的球组二号呢?”陈树公沉痛地说。
“陈先生,金惕明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找到军统内奸。或许手段有些偏激,但出发点是好的。至少,施锡纯的身份,应该坐实了。”路承周连忙说。
“路承周,你也看到了胡然蔚身上的伤,金惕明这么卑鄙,对自己人都下这么重的手,这还是人吗?”陈树公气愤填膺地说。
他听胡然蔚说了,正是因为路承周的“公直”,才让他重见天日。
“我们怀疑,袁庆元就是球组二号,至于球组一号,中山良一先生怀疑,会不会是杨玉珊?”路承周缓缓地说。
“杨玉珊?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她……”陈树公冷笑着说,但说到一半,他又收住了嘴。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特工,陈树公相信,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
在情报界,任何意外都有可能。
如果有一天,中山良一成为军统的卧底,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杨玉珊刚加入我们的时候,确实立了不少功。但是,这个球组一号,未必就是军统故意打入的。会不会是军统在情报三室成立后,暗中与三室的人联系,劝他们改变立场呢?”野崎提出一个假设。
“完全有可能。”路承周马上附和。
第三百五十五章 补救
胡然蔚被释放的消息,金惕明很快就听说了。
宪兵分队才这么大,医务室就设在一楼,他不知道才怪。
金惕明突然明白了路承周那句话的意思,自己只拿到口供,并不能坐实他们军统卧底的身份。
只有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那些口供才是证据!
金惕明想去医务室,结果还没走近,就听到外面围着一堆三室的人,都在骂骂咧咧。
金惕明心里一叹,知道自己没下手的机会了。
公然杀了胡然蔚,会是什么结果?
先不说能不能干掉胡然蔚,就算干掉了呢?那也是后患无穷啊。
想要脱身,恐怕得把医务室的人全部干掉才行。
他很是懊悔,时间如果倒退一个小时,他都可以从容除掉胡然蔚,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金惕明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如果他在跟路承周说起此事后,马上就去处理此事,也不至于给了胡然蔚机会。
金惕明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胡然蔚都承认是球组二号,怎么上面反而不相信呢?
特务部门审讯,哪会真重什么证据呢?不要说有了口供,哪怕没口供,只要有所怀疑,都能除掉。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是所有特务部门的共识。
金惕明突然想到,施锡纯不会也要放出来吧?
如果他审讯的两个人,都是屈打成招,如何向中山良一交差?
如果他不能交差,那接下来,关进地窖的,很有可能是自己。
一想到刑讯室中,挂满墙壁的刑具,他就不寒而栗。
如果他与胡然蔚换一个位置,胡然蔚变成审讯者,而他成为受刑之人,金惕明突然闭上眼睛,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
黑夜中,金惕明再次到了地窖……
路承周开完会后,去了趟一楼的医务室,看到胡海燕一边哭,一边给胡然蔚在换药。
路承周一问才知道,胡海燕竟然是法租界马大夫医院的护士。
她的护理水平,自然要高于宪兵分队的卫生兵。
正准备回二楼情报一室的办公室,看到金惕明从后面走了过来。
“老金,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路承周看了他一眼,随口说。
“马上回去了。主任,上面准备怎么处理胡然蔚?”金惕明心虚的低下了头。
刚刚在地窖,他“处理”掉了施锡纯,还没回去,就碰到路承周,他真担心被路承周看出端倪。
幸好,路承周并没有注意到。
金惕明下意识地,跟着路承周走进了办公室。
拿到胡然蔚的口供后,金惕明当时很是飘飘然。
然而,胡然蔚突然被放出来,让他很彷徨。
“处理”施锡纯后,他又有些惊恐。
但他更想知道,上面对胡然蔚准备如何处理。
“中山队长和野崎先生,一致认为,胡然蔚不能被认定是球组二号。老金,你虽然拿到了口供,但给了他们翻供的机会。”路承周叹了口气,拍了拍金惕明的肩膀。
宪兵分队除了他和刘井华外,路承周觉得,谁都可以死。
这些日本人和汉奸特务,如果死于窝里斗,是最好的结局。
可惜,金惕明行动太慢了,给了胡然蔚反击的机会。
如果金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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