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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三戒)-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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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并未被眼前的鲜花美酒所迷醉,他没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然而对方却似乎没有与他深谈的兴趣。

宾客们也隐隐察觉,文彦博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疏离。陈恪几次想引起话头,都被他不着痕迹的避了过去。联想到两人昔日的龃龉,却也不足为奇。

刚刚酒过三巡,文彦博的家人来报,说衙门里有公事,催相公赶紧回去。

“老师,俗务缠身,难得半日之闲。”文彦博歉意的对龙昌期道:“学生先行告退了。”

“扫兴扫兴。”龙昌期不悦道。

“都是学生的不是,改日再向老师赔罪。”说着文彦博朝陈恪举起酒杯道:“仲方请便,务要尽兴。”

“相公请便。”陈恪与他遥碰一杯,一饮而尽后,文彦博便匆匆去了。

正主走了,陈恪和众宾客反倒放松下来,席间的气氛很是融洽。龙昌期频频举杯,文彦博频频添酒,诸位士大夫频频敬客,陈恪十分豪爽的一杯杯应下,又向主人们频频回敬致谢,一时间其乐融融,天籁祥和,真叫一个香醉忘忧。

大抵到了黄昏,酒会结束时,歌舞家妓,列行送客,宾主相携,依依惜别。

陈恪的马车驶过来。龙昌期拉着他的手,满脸苦涩道:“仲方对不起。这下却让你难堪了,须知我本意……”

“老先生的好意。晚生感激不尽。”陈恪笑道:“再说能与文相公喝杯酒,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能再要求更多。”只是他的笑,落在众人眼里,似乎蕴满了苦涩。

“仲方多留些时日,老夫再安排一下。”龙昌期诚挚道。

“晚生身负皇明。不敢久留,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这样啊……”龙昌期一脸失望之情:“那只能等下次了。”

“嗯,下次吧。”陈恪深深一握龙昌期的手道:“老先生保重……翌日一早,陈恪离洛返京。不出学生们所料,又是悄悄的上路,送行的欠奉……不少人不禁暗叹,唉,老师这是怎么混的?也忒惨了点吧。

陈恪一路上心情却极好,快马加鞭,两日便返回了京城。

次日上朝,陈恪起得有些晚,等赶到待漏院,官员们已经基本都到了。

他进去时。官员们正凑在一起说长道短,什么‘热脸贴了冷屁股’、‘现在想临时抱佛脚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害得人家这么惨。’‘就算不计前嫌,那样的聪明人,也不可能给他们陪葬。’

但一察觉他进来,话题马上变为‘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啊,回去得把被子晒晒……’浑然忘了外面天阴的快要滴下水来。

陈恪若无其事的进来。吃了两口二米粥,便响起了上朝的钟声。

列班上朝复旨,官家温言夸奖了一番,命有司议赏,便让陈恪退下了。

许是因为西夏和交趾都消停了,黄河也修好了,君臣们很是轻松。没多会儿,早朝就散了。

出了宣德门,陈恪走到自己的马车边,刚要上去,便见郏亶凑上来,笑道:“搭个顺风车。”

“我这车可不稳当。”陈恪笑道。

“颠断肠子我也认了。”郏亶说着,钻到车上去。

陈恪摇摇头,心下却有些感动。当下的形势下,还敢上自己车的,那是真兄弟。

坐上车来,郏亶脸上再没一丝笑意,写满愤怒道:“你知道那帮混账,早先在说什么?”

“大抵是在说我的是非吧。”陈恪笑笑道:“否则我一进来,他们干嘛跟被掐着脖子的鹅似的?”

“你倒是明白。”郏亶看着他道:“他们说你病急乱投医,在洛阳找邵雍算命,还想通过龙昌期,跟文彦博搭上线,结果热……讨了个没趣。”

“消息倒是满灵通的。”陈恪有些意外道:“竟然比我还早到汴京一步。”

“你的一举一动,早被盯得死死的了。”郏亶叹口气道:“哥,真如他们所说么?”

“他们说是就是吧。”陈恪笑笑道:“能让大家一乐,我也算没白跑一趟。”

“哥,你还没发现……”郏亶满面忧色道:“人心,彻底在那边了。”

“你小子,专心搞你的水利吧,”陈恪笑骂一声道:“别整天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是跟你一条道走到黑了。”郏亶又叹口气道:“可不是所有同年,都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得安下人心啊。”

“你用过筛子筛粮食么?”陈恪却淡淡道:“你要是不震动,就筛不出沙子。所以多震震有好处啊。”

“你到现在还有信心?”郏亶的注意力,却在他说这话时的自信上。

“没信心我折腾啥?”陈恪白他一眼道:“莫非你真以为我是垂死挣扎。”

“可是你也看到了,绝大多数大臣,都不站在咱们这边。”连郏亶这样对朝局很不敏感的技术性官员,都感到害怕了,可见事态之严重。

“没什么大不了的。”陈恪笑道:“教你一个不能外传的理论,这世上,永远是半成的菁英,半成的败类,剩下的九成,是没主见的大多数。”

“什么意思?”郏亶瞪大眼,这完全有悖于他所学的圣人之言。

“意思是,不要被眼前的局面吓住。很多时候人心比黄金还珍贵,它又是最不值钱的。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过是见风使舵、随波逐流罢了。”陈恪淡淡道:“所以决定胜负的,还是站在顶端的极少数,胜者赢得一切,自然也包括人心。”

“这,这是帝王术么?”郏亶竟被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陈恪不置可否的笑笑,其实这是苏联人的理论。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郏亶想了想,挠挠头道:“算了,我果然不是这块料,还是搞我的水利去吧。”说着脸色一变道:“差点忘了正事儿,二股河要出大问题了!”

“不会吧,”陈恪张大嘴道:“花了那么多钱,才刚修好……”

“多方面原因造成的。”郏亶皱眉道:“一个是河堤设计时,采用了‘束水冲沙’的思路,因此河道偏窄。今春雨水多,水量又比往年大。另一个是,冬至后仍然赶工,结果开春化冻后,大堤上到处是裂纹,最宽的地方,能伸进拳头去。这些原因凑在一起,让河堤在桃花汛时,就险象环生。夏汛一旦到来,后果不堪想象……”

听说这么严重,陈恪也惊呆了,瞪着他道:“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也看不出啥毛病来。得出了问题,才能找到原因。”郏亶苦着脸道。

“事后诸葛!”陈恪骂道:“你上报了吗?”

“还没有。”郏亶道:“我刚巡视完河堤回来,报告还没写完呢。”说着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想瞒下吧?”

“我跟你有仇啊?”陈恪啐一口道:“汛情如军情,赶紧上报!”

“知道了。”郏亶点点头。

“还能不能补救?”沉思一会儿,陈恪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郏亶苦涩道:“老天爷要是看在春天下雨太多的份上,能夏天少下点,就还有救。”

“嗯。”陈恪点点头。

这时候马车停了,陈恪问道:“我走丈人家,你去不?”

“不去不去。”郏亶掀开车帘,见是苏府,大摇其头道:“我是真怕苏老伯,还是回去写我的报告吧。”

“把郏大人送回去。”陈恪吩咐一声,便进了苏府的大门。

进这个门,陈恪真有些挠头,因为他的岳父大人愈发奇葩了。不过想想自己只需忍耐一时,苏家兄弟却要整日忍受,他的心态顿时好了很多。

话说,从嘉佑四年,兄弟俩服阕返京,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苏家兄弟竟然一直待在京里,并未出来当官。

倒不是朝廷把他俩忘了,事实上,两人一回京,陈恪就给他们打点好了,苏轼被放为福昌县主簿,苏辙被任命为渑池县主簿,官不大,却是有实权的,比起当初先见习三年的同年来,已经很是幸福了。

接到任命,兄弟二人倒没什么,准备收拾收拾上任去。苏老泉却不乐意了。他嫌主簿的官太小,不知何年何月,儿子才能飞黄腾达……其实主要是让陈恪比的,老苏总觉着自己的儿子,要比女婿优秀。岂能女婿都当上学士了,儿子才干主簿?

于是他让二苏均辞不付任,想出各种理由赖在在京城。因为他从富相公那里,得到确切消息——朝廷很可能在一两年内,举行制科考试。

这个制科考试,又叫大科,可比科举分量重多了。要是儿子们能考出个好名次来,日后定然平步青云……

第三五六章制科考试(中)

陈恪一位夫人的先人,那位狂儒柳开,当年为了出名。把自己往日所作一千多篇文章,装了满满一车,应举考试的时候,便自己推着车进考场,搞得大家都很错愕。但无论如何,柳开打那之后就出名了,可谓深谙营销之道。

谁知道另一位夫人的娘家,也是此中高手。为了改变儿子以往浪荡不羁的才子形象,使他像陈恪那样,向国士转型,苏洵不许苏轼再把精华浪费在花街柳巷中。自己也以身体不好告了假,在家里日夜督促,逼他摇动如椽巨笔,连写二十五篇《进策》,二十五篇《进论》,一共五十篇策论公诸于众。

这五十篇策论陈恪都看过了,内容是相当全面,从整顿官员,财政大计,安抚百姓,户口管理,税收政策,社会治安,直到强化军事,面面俱到……简直是生而知之、全知全能的五百年、哦不,八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

上一个么,是诸葛亮……

大体而言,苏轼的五十篇策论,反复讲的是同一件事——天下虽安,实则到处都存在隐患,一旦出事就有大危险!

所以这个鸟世道,不改革肯定是不行了,希望官家能‘奋其刚健之威’,则‘智者愿效其谋,勇者乐致其死’,只要上下一心,则天下大事‘纵横颠倒无所施而不可’。

当然除了喊口号之外,苏轼也有具体的主张。那就是重拾儒家以德治国的仁爱精神。他虽然承认当下种种隐患,有‘立法之弊’。但更强调乃‘任人之失’,所谓‘失在于任人。而非法制之罪也’,他主张‘法者,末也’,坚持‘礼者,本也’,也就是以礼乐治国。以德治国。

同时他坚决反对那些要变更法度的‘腐儒小生’,抨击他们是在‘惑乱世主’!

他打比方说,国家好比一个早期病人,目前‘言语。饮食,起居,动作,固无异于常人’,看不出什么病症。遇到这种情况,庸医则无知无觉,但如果让扁鹊仓公看到,就会‘望之而惊也’。

所以国家只要使贤者在位,用人不疑,‘尽其才而责其成功’。就可以未雨绸缪,在病症早期便为国家调理康健。若是贸然用‘变法’之虎狼药的话,只会导致‘天下益不可治’,甚至‘乱象立生’。

所以他要阐述的观点就是:只要用人得当,就不需要变法!

那么用什么样的人呢?当然是我这样的高人了……当然这是潜台词。

虽然千年以后,大家都能明白,苏轼所主张的‘人治’,根本解决不了国家的痼疾。但在这个时代,他的主张还是很有市场的。

因为变革的呼声虽然成为主流。但对于如何变革,各方都有不同的看法,激进的高呼变法,保守派却不想破坏祖宗成法,希望通过君臣的觉悟和能力,在原本的框架内,解决国家面临的危机。

所以苏轼的文章,极对那些老成之臣的胃口的。

加上他的文采实在太高,几篇争论写得浩然雄浑、酣畅淋漓。据说欧阳修当时正发烧,读苏轼这几篇策论时,痛痛快快出了一身大汗,看完后竟然退烧了。

欧阳修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见识……

还有富弼、韩琦、包拯等名臣,看了苏轼的文章后都赞不绝口,认为他是位不出世的奇才。三苏之名本就天下皆知,现在人家又铺天盖地展开宣传,造成的轰动效果,自然远超过当年的柳开。

终于,在制举举行前夕,苏轼的大名‘霆轰风飞,震伏天下’,就连卖菜的大妈都知道这么一号了。

不过让陈恪抛去感情因素评论,苏轼的文章固然气势雄浑,不愧未来文豪之名,但内容上,不过拾古人牙慧罢了,可以说是空话连篇。这很正常,毕竟苏轼到目前为止,没接触过任何国政大略,甚至连民间疾苦、府县庶务都不了解。形而上的指点下江山倒也无伤大雅,一旦形而下的具体言之,只能空泛无物了。

苏大舅子经常挂在嘴上的便是‘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初出茅庐、未遇挫折的士大夫,都是这个操行……

不过无论如何,在苏洵的苦心造势下,苏轼在接下来的大科中,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眼看考试在即,陈恪当然要过来关心一下。

对于他的遭遇苏家兄弟自然有所耳闻,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温言安慰而已。

“不说我的事了。”陈恪笑这对苏轼道:“后日就要考试了,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紧张?”

“唉。”苏洵不在家,苏轼才敢苦笑道:“管他的呢,一想到考完之后,终于可以外放,我就浑身轻松。”

“呵呵,哥哥被父亲管教的惨了。”苏辙抿嘴笑道:“那好些策论,都是爹爹先说个主旨,然后逼着他做出来的,哥哥对此怏怏不乐。”

“真想跟子由换一换。”苏轼郁闷道:“有我在前面顶着,他就轻松多了。”

“说起来,”陈恪看看苏辙道:“子瞻我不担心,倒是子由你,有没有信心?”

“我的文章比起哥哥来算不得出色,”苏辙轻声道:“寻思着要想得中的话,只能搏一下了。”

“怎么搏?”陈恪问道。

“既然应的是极言直谏科,”苏辙压低声音道:“我想不妨就极谏一次。”

“莫非你想拿官家开刀?”陈恪心中一动道。

“你怎知……”苏辙先是一惊,旋即了然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嘿嘿,”陈恪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苏子由?”

小苏是个奇特的人,说实话,在他的天才哥哥身边,安静的苏辙总容易让人忽略。但要是论到政治才能,小苏却要远胜于乃兄。他清宁安静,不浮不躁,具备非常高的政治素养,心性极其坚忍,并且能让人忽视他。

但在需要发力的时候,苏辙也会毫不犹豫,显出他野心勃勃的一面。但苏辙并不冲动,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不能如愿以偿,但以宋朝百年来不杀士人的规矩,谅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这场赌博应是有惊无险的。

“怎样,你觉着可行么?”苏辙紧紧着陈恪,沉声道:“我是真想能帮你一把,只是不要帮了倒忙的好。”

“嗯……”陈恪寻思片刻,重重点头道:“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苏辙松了口气道:“对了,四郎、端平、章子厚、王子纯、吕吉甫他们也要参加。”

“我知道,”陈恪点点头,笑道:“我还听说,吉甫最近很是活跃呢。”

“传闻这科最有希望的,就是吉甫和我哥哥了。”

“吕吉甫这家伙,不纯。”苏轼有些不屑道:“他进得京师后,便往庆陵郡王府上钻,也不和我们来往了,怕是要另攀高枝。”

“良禽择木而栖,这无可厚非。”陈恪不在意的笑道:“吉甫自有选择之权。”

因为两人即将考试,陈恪说了会儿话,便告辞回去了。

三天后,制科考试开始了。制科是本朝最高级别的考试,名义上不限身份,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以体现天子之唯才、唯贤是举。然而想要站在崇政殿上,接受天子亲试,绝对难于上青天。

前提是,你必须得到两名以上的朝廷重臣举荐,才有资格报名参加。之后还要过三关——首先向两制,即掌内制、外制的翰林学士、知制诰,呈送平时所作策、论共五十首,由两制选取词理俱优者参加阁试……这也是苏洵逼着苏轼临时抱佛脚的原因,谁让这小子平时光顾着给花魁们填词作曲,手里一点存活都没有呢。

两制这一关过去后,接着是秘阁试六论;最后才能参加皇帝的御试。

这下大家明白,为啥两宋三百年,就二十多个考中制科的了吧?实在是太难了。

但惟其如此,才见其珍稀。能考中制科,是每一名官员的梦想……非进士的文章做得再好,也甭想通过两制那一关。所以制科号称是‘唯才是举’,实则早变成进士们的禁脔了。

到截止日为止,两制共计收到三百多人的策论,也就是一千五百份。现下的翰林学士承旨是刘敞,知制诰乃王安石,两人加班加点,用了五天时间,从中择选出五十名文辞优异者,进入下一环节的秘阁试。

公布时,陈恪发现宋端平、王韶、曾布、郏亶等人都榜上无名……可见其残酷。

当然也没有他的名字,不过倒不是他的文章入不了两制的法眼,而是他被任命为直秘阁,作为参知政事王珪、欧阳修等人的副手,同知秘阁考试……

第三五六章制科考试(下)

陈恪的任命十分突然,是在秘阁考试的前一天,他因退西夏之功,晋升为正五品朝奉大夫、直秘阁,仍判皇家武学院事。

这道任命一下,满朝皆惊,因为从此以后,陈恪便可以参与军机要务,且办的越来越红火的武学院,还依然在他的手中。

不是说陈恪要被闲置冷藏了么?如果这算是闲置冷藏,那九成以上的官员,岂不都成了垃圾?

不过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引开,因为马上又有一系列重量级的任命下来——为加强边防,参知政事宋庠出守麟州,知开封府欧阳修为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孙汴出知大名府事,原知大名府事李昭亮因年迈致仕,三司使包拯转任枢密副使。

这一串重要的任命,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赶在制科考试当日下,显然官家是希望减少关注也减少阻力。因为这次离京的两名重臣,都是赵宗实的坚定支持者,李昭亮据传也已经和他穿一条裤子了。而新入中枢的欧阳修和包拯,则与陈恪关系匪浅,向来跟赵宗实尿不到一壶。

再联想到传闻赵宗绩一旦返京便会封王,让人很难不得出,官家在打压赵宗实,扶植赵宗绩一伙的结论。

可这是为什么呢?明明科举考试时,还让庆陵郡王当殿试的总裁官,一副要培养他接位的架势。怎么殿试一过,就开始对他釜底抽薪了呢?

·文》不光是朝臣们不明白。赵宗实也一样糊涂着呢。

·人》得知这几条任命后,他呆坐了一盏茶。方问自己的谋士孟阳道:“这是何意?”

·书》“殿下,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官家了?”孟阳试探着问道。

·屋》“没有啊。”赵宗实有些烦躁道:“每日晨昏请安。循规蹈矩,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那就怪了。”赵宗祐咋舌道:“官家怎么会这么做呢?没道理啊。莫非真是为了加强边防?”

“不可能。”孟阳断然摇头道:“孙汴和宋庠是我们的人。欧阳修和包拯,都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且向来不卖殿下的账。中枢两进两出,我们现在竟处在劣势了。”

“不会吧?”赵宗祐惊讶道。

“事实如此。”孟阳叹口气道:“现在两府八公,我们这边有韩相公和王枢相。还有吴奎吴副枢三人。其余五人,竟然全不是我们这边的了……”

“可也不是赵宗绩那小子的人吧?”赵宗祐不服道。

“怎么说呢?似非而是。”孟阳满嘴苦涩道:“这五人的名声都很好,似乎是不偏不倚、唯皇命是从之臣。但他们不可能没有偏向……欧阳修乃陈恪的老师,王珪是陈恪的同乡。曾公亮是陈恪武学改革的鉴定支持者。包拯素来欣赏陈恪和赵宗绩,曾经多次为他们说话……富弼这根老油条,不会轻易表态,但一旦官家有所倾向,他也会做个顺水人情的。”

“所以我们是三比四,乃至三比五么?”赵宗祐惊呆了。不是说大局已定了么,怎么转眼就翻过来了?

“有这个危险。”孟阳阴着脸道:“所以我们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官家下此狠手!”

“那个……”赵宗实终于说实话道:“会不会我在殿试通关节的事儿,被发现了?”

“啊?”孟阳和赵宗祐同时瞪大眼道:“你不是说,坚决不接受任何请托么?”

“唉……”赵宗实郁闷道:“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可就难了。大家之所以捧我,无非就是因为我仁义,将来跟着我有好处。我琢磨着殿试只是排个名次,又不黜落,何况推脱不掉的人也不多,就那么十来个,把他们的名次往前挪挪,不过举手之劳,无伤大雅。何必去惹得他们怨念呢?”

“这话倒也没错。”孟阳道:“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被人拿住把柄了?”

“不可能。”赵宗实摇头道:“这种事一旦泄露出去,那几家子弟这辈子就算毁了,谁家敢泄露分毫?”

“如果官家真察觉到什么,直接把他们打落三甲,或者寻个由头让他们下第,都是可以的。”孟阳缓缓道:“放榜之后,他们都名列前茅,可见应该没有走漏风声。”

“那就怪了……”赵宗祐摸不着头道:“莫非官家就是想整我们?”

“为什么整我?”赵宗实恼火道:“我还得怎么做他才满意?”他的王府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宫女内侍的数量,只有规制的三分之一。每日饮食绝少荤腥、即使正餐也不过三菜一汤,四季衣裳不过六套,换干洗湿,从无多余。

他的府里不养歌姬,甚至没有妾室,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唯爱读书,大半的俸禄都变成了书籍。

自从奉命在西府协理政务后,他每日里阅看公文上千件,夜以继日,从无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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