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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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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对方要苦恼到要发疯的样子,李佑暗道,您今天没心情请我酒席了罢,这样也好,省得为难了……便拱手道:“今日打扰多时,下官先告辞了。”
  朱部郎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李佑拖着向外走,嘴中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且随我一行。”
  李佑问道:“去哪里?”
  “法华寺!”
  我草!若天子知道自己这么个东西把探花皇兄搞出家了,九天神雷打下来自己就彻底灰灰了。李佑大急道:“大人要出家不急在一时!”
  “谁要出家?本官请你去那喝酒!今日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这面子实在拒绝不了,李佑只好跟着走。一路上他心里不住盘算,这次喝酒,只能谈风月,诗词也行。绝对不能再提什么抱负志向升官发财之类的话题,免得惹出意外。
  对了,还要想个法子让别人尤其是大腿们都知道,他与朱皇亲相聚纯粹是切磋文学,此外没有别的含义。
  看来不出手搞出点夺人耳目的东西是不行了……文学是个好东西,当一次文学青年也不错。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00章 无聊与有聊
  法华寺位于城东,距礼部有数里路程。出去吃吃喝喝,李佑自然不会着官袍招摇,路上在轿中换了衣服,朱大人亦如是。
  为何朱放鹤要拉着李佑去法华寺喝酒?倒不是说进庙,和尚没什么好看的,而是周边酒家不少。重点在于,这片的东面紧邻着著名的本司胡同、勾阑胡同、演乐胡同……
  好罢,纯洁的人或许不明白,所谓本司胡同的本司就是大名鼎鼎的教坊司,其它不解释。
  下了轿子,不知是个什么胡同,倒也清静幽雅。但月余不近女色的李佑听说附近隔一条街就是教坊司,便驻足不前,翘首东望,满脸四个大字:心向往之。
  朱放鹤只得对李佑解释道:“你我这般身份,此时不好去本司胡同那边,万一招来了御史弹劾徒惹烦心。你若实在有兴致,待本官差人悄悄传唤几个出来佐酒即可。”
  插一句题外话,教坊司是由礼部管着的。最清流的衙门管着最下流的地方,堪称一大奇观。不过这是礼部的主要外快来源,绝不肯放手的。
  而且听说被弹劾“亵妓姿娱”官员最多的就是礼部……每年总有十个八个,常被其他衙门嘲为监守自盗。
  李佑却道:“朱大人心中有拘束,循规蹈矩,如何作得好诗。”
  “你……”朱放鹤哭笑不得,这都能扯上关系么。
  李佑又道:“难道阁下不被御史弹劾便能出将入相了?”
  朱放鹤再次被李佑戳的心里发酸,长叹道:“罢!罢!罢!我且陪你走一遭。”
  李佑大笑,转身向东而去。胡同里只见得绣阁朱楼,花街柳巷,家家品竹弹丝,调脂弄粉,处处金银买笑,锦帛行乐。红袖邀欢,妖姿丽色,香盈满巷,歌绕弄里,真一座东西迤逦的红粉迷魂大阵。
  李佑一路左顾右看,饶他见多识广也有点眼花缭乱,苏州府里固然繁华昌盛,不过好像没有如此密集的。
  然而李佑脚步始终不曾停留,一直出了胡同,又回到原处道:“此间乐,尽意会矣!何须登堂入户。”他也就是好奇这著名胡同什么样而已,真要进了院子,还不就是那回事。
  朱放鹤无语,领着李佑进了酒家。
  店中东家听说朱先生到来,却迎了出来。
  朱放鹤对李佑介绍道:“此乃邹先生,号小骥先生,善书好诗,亦是同道中人。出身顺天府举人,十来年中不了进士却无聊到在此开张个小小酒家消遣。”
  又对邹先生道:“这位对你而言可算是如雷贯耳,刻骨铭心了!”
  小骥先生疑惑道:“放鹤你真是说笑了,我与这位素不相识,何来刻骨铭心?”
  朱放鹤对李佑笑道:“先前与你说的江南七艳中,有一玉玲珑姑娘,绮年玉貌,歌舞曼妙。邹先生深慕之,怎奈她身价奇贵,邹先生却又舍不得花钱。便以诗文进之,欲博得一个入幕之宾资格,可以省下好大开销。”
  玉玲珑……李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美人,便问道:“其后呢?”
  “玉玲珑姑娘看了邹先生的诗文后却放出话来,她的花名由苏州府小李大人所赐,比小李大人差太远的,便不要自取其辱的来卖弄诗文了。”
  邹先生尴尬道:“且留几分颜面,往事休要再提!”
  朱放鹤指着李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乃虚江李佑也。”
  邹先生闻言大吃一惊,“原来如此!”
  进了里间,朱放鹤先生与李佑宾主分坐,不过邹先生却硬是挤上席面。
  酒过三巡,邹先生迫不及待道:“闻君为江南名家,愿与君论诗词。”
  李佑暗道,这人还是不服气……不知为何却有股无聊情绪涌上心头,觉得眼前索然无味。以前在文人应酬场合他装才子乐此不疲,从未感到过乏味,但今天反常了。
  连他自己都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心态?边喝酒边想,难道是做官久了产生的变化?
  确实,与官场中风云变幻比起来,穷酸文人之间的小计较如今看在眼里实在太无聊了,无论是收益还是乐趣,都远远不如官场争斗。
  赢又如何输又如何?能升官发财还是飞黄腾达?除了虚名之外能有什么实际收获?
  他这几天殚精竭虑,头脑洗炼过一遍再回头看文人争风行径,真觉得幼稚。大概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风头了,诗词也就和别人的八股文一样,敲门砖而已。从头到尾他的追求不是诗词传世,而是功名利禄啊。
  想至此李大人心生顿悟之感,修为更上一层楼……或者说又堕落了一层。
  在李佑陷入冥想这点时间里,邹先生不知讲了些什么大道理,最后一句:“为何今人不如古人,愿听阁下高见。”
  虽然那么想的,但此时李佑似乎仍不能让于人……兵部卢尚书在朱放鹤面前吹嘘他的诗词功夫是天下第一,自己的脸可以丢,但老尚书的脸能丢么?
  仰头喝完杯中酒后李佑道:“若论诗词,在下有绝句述之。”随后吟道:“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有大心胸!”朱放鹤喝彩道。
  邹先生欲说话,却又听李佑说:“这是论古今其一,其二,文章体制本天生,只让通才有性情。模宋规唐徒自苦,古人已死不须争。”
  “亦好!通达的很。”朱放鹤继续点评。
  小骥先生又要说出点什么,却再次被李佑抢在前头念出了第三首:“论古今其三,不相菲薄不相师,公道持论我最知。时文正宗才力薄,望溪文集虚江诗。”
  邹小骥这回先开了口道:“此处李大人未免自大了。”
  李佑畅饮,带着酒意乜斜邹小骥道:“如何自大?且听我记心得三首,其一,少时学语苦难圆,只道工夫半未全。今日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其二,爱好由来着笔难,初学千改始心安。小娘还是初笄女,头未梳成不许看。其三,诗解穷人我未空,想因诗尚不曾工。熊鱼自笑贪心甚,既要工诗又怕穷。”
  凡是首次见李佑抄诗词的,无不为李大人不暇思索出口成诗这一绝技而震慑。朱放鹤也不例外,此刻早忘记点评了,只在那目瞪口呆想:“曹子建七步成诗也不过如此……”
  “在下还寻得说诗词境界四首!”李佑起身道:“境界一,胸中成见尽消除,一气如云自卷舒。写出此身真阅历,强于堆砌古人书。”
  “境界二,但肯寻诗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
  “境界三,跃跃诗情在眼前,聚如风雨散如烟。敢为常语谈何易,百炼功纯始自然。”
  “境界四,名心退尽道心生,如梦如仙句偶成。天籁自鸣天趣足,好诗不过近人情。”
  见李佑一口气作出论诗词绝句十首,朱放鹤到此已然说无可说,只得喟然道:“果然是江南名士,信手拈来词句隐隐有宗师迹象,真不如你也。”
  邹小骥也深深叹服。
  “诗兴尽于此,在下告辞!”李佑眼见震住了两人,拱拱手便摇摇晃晃出了房间。等这十首传出去,别人该不会怀疑他与朱皇亲纯粹以诗会友了罢。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01章 这里不是苏州府
  出了酒家,李佑抬头看了明晃晃的日头,才是午后,天色尚早,决定下午还是去一次国子监。虽然他背着假冒御史的名头,但有左都御史答应撑腰还有什么不敢去的。
  张三从旁边茶摊讨了一碗茶,李佑喝了略解酒意,便上路望北而去,其间又在轿中换了官服。
  进了太学门,上次立满监生的中院里如今空空无人,大约正是读书时间,在监监生都在两侧各堂中之乎者也。
  李佑想了想,费祭酒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好太失礼。还是寻那李司业去罢,何况那日李司业言行带有几个疑点,再去旁敲侧击看看如何。
  不过站在彝伦堂前,他小小的犯了难,正中一间肯定是留给天子驾到时用的,但左右两旁哪个是李司业的公房?
  恰好有个小吏出现在眼前,李佑顺手抓住问道:“李司业何在?”
  那小吏被凭空抓住略有不满,但见对方一身酒气不是讲理的对象,又见他身后有四个雄壮跟班,便压下恼意指点道:“这边房间便是了。”
  李司业见李佑进来,心中十分意外,他没想到背着假冒御史名头的李佑此时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到这国子监,当真有恃无恐乎?
  李佑将礼部开的票条放在桌上道:“在下入监读书,已在礼部登录过。”
  难道他还没听到过有人假冒御史的流言?李司业边想边道:“此事归张典簿办理,在正堂后面偏厅中。”
  李佑不动声色拱手道:“另有一事,这两日有人造谣道在下假冒御史,那天在下分明在大人和祭酒面前表明了身份。还请大人上书为在下澄明事实,抑制流言。”
  李司业公事公办道:“本官官小职卑,人微言轻。还请李大人你另寻有力大臣言事,本官可在后襄助。”
  李佑磨磨蹭蹭的与李司业东拉西扯,扯了一刻钟时忽然主动提起道:“在下觉得那天禀文是不能存于手中了,请李大人收回国子监处理如何?”
  李司业被李佑缠的有点心烦,随口道:“此事沸沸扬扬,你速速交与有司才是正理。我监也要避嫌,怎能收回?”
  要避嫌……要避嫌?李佑敏感的觉察到这个词的可疑。一般认知里,监生上书,国子监转呈也好压住也好,都是职责所在,有什么避嫌的?除非涉及到国子监中学官……
  然而本次血书的确是涉及了到国子监祭酒,李司业不经意间露出的口风岂不说明他知道血书的内容?所以才失言说要避嫌?
  但从那天费祭酒的表现看,祭酒大人是不晓得血书内容的,不然焉能毫不在意的轻易让李佑这个假御史拿走血书?
  国子监司业知道,而国子监祭酒不知道,这就有意思了……
  从李司业这里出来,李佑又去求见费祭酒,很快便被拒了,显然是费祭酒自持身份不见他。对此李佑低声骂道:“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张三上前请示,“回会馆?”
  事情如鲠在喉,既然来了李佑哪肯轻易离开,他还要再找几个人,那天跪地上书的三个监生似乎是个关窍人物。
  李大人有点后悔,当时他只顾得奇怪和哭笑不得了,忘记留下那三人的姓名,此时去哪里找?
  国子监分有六堂,每堂十一间,每间除去教官一间,一共尚有六十间。
  若在课业时候一间一间的去翻找人物,那也太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这儿是毕竟国子监,他李佑没这个胆量,或者说没这个扰乱国子监上课的资格。
  不过难不倒李佑,学堂到号房院落,中间有一道门,课业结束时,监生回号房总该从这里过的。
  李佑便领着四个手下站在门边等候。却说他们这伙人在国子监中乱转,监中小官吏看见了都没去管,只能说李佑那官袍还是很有用的。国子监中除了祭酒、司业没有比七品更大的了,而且是那么年轻的七品,俗语道莫欺少年穷,可少年贵更欺不得。
  等到日头西斜,杂役敲了钟声,今日课业便结束了,监生从六堂涌出来。
  监生有两种,不到十分之一的是京城权势人家的荫生,一共也没百来个,多半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不住号房,甚至只挂名在监而已。其他一千多监生大都是年纪大了科举失意又想做官老秀才,没什么门路或者没钱在外面住,被迫要住号房的。
  李大人费力的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的目标,殊不知此时他才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好狗官!”有人大喝一声,冲到李佑面前。
  李大人闻言大怒,定睛一看正巧是领头跪地上书的监生,便道:“你却来得好,本官要问你些事情,跟本官走!”
  那监生二话不说,不知为何要揪住李佑厮打,被赵大人派来的王家兄弟拦住,按在一边。
  李佑十分恼怒的斥道:“你这厮失心疯了?胆敢殴打本官!不晓得利害么!”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尔这恶贼必遭因果!”那监生举臂高呼。
  这让李佑大发雷霆,别人骂也就忍了,京城处处是高官显贵,但你个没门没路的老监生也敢如此?指使左右道:“给我绑了带走!”
  辱骂、殴打朝廷命官在先,绑了活该!问完话就扔到有司去治罪!李佑轻蔑的想道。
  张三眼明手快解下缠腰,与韩宗一齐将那监生捆住,王家兄弟犹豫一下没有阻止。
  李大人的冲动忽视了所处环境,此时他是在数百人面前的,而且是数百本来心情就很压抑愤懑的国子监监生。
  有一种情绪叫作物伤其类,前天夜里死了六个同窗,正感伤消沉间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嚣张跋扈的闯进国子监!
  他众目睽睽下敢将一个监生随便绑了带走!
  他目中无人根本不将大家放在眼中!
  在众监生眼中,这是一个年轻到令人嫉妒的七品官,无论是权贵子弟还是进士出身,必然前途一片灿烂的。而再看自己,岁数白活了一倍多却还在国子监寻章摘句老雕虫,只为将来有个九品职位混碗饭吃,世道何其不公!
  一句话,太欺负人了!然后……
  李大人便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这里不是他的主场苏州府,这是汇聚了天下最失意读书人的国子监,最不爽少年得志人物的国子监。
  数百监生紧紧地围住了李佑一行五人,虽然没人带头高喊和动手,但沉闷的气氛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更令人透不过气来。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02章 真不该来
  环视四周,扫过一张张神情不善的脸面,李佑心里还是挺紧张,最后一丁点儿酒劲都下去了。怎的不知不觉拉满了仇恨值?一个两个人尚无甚可虑,但这几百个扎堆就很使人棘手。
  张三跟随李佑以来,从未遇到过此类事情,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直期盼自家老爷赶紧想个管用的法子。
  这些人缺乏领头和核心,也没有人在其中起哄引导,还不算难应付……李佑进行换位思考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激化情绪,自己越嚣张下场越惨。
  他当机立断,对着周围深腰一个长揖道:“诸位贤生!可否有人出来一叙?不知为何在此紧围在下?”
  左都御史赵良仁大人派来的两个护卫中的王大郎却突然上前几步,用身体挡住了李佑,半拔腰刀厉声呵斥群生道:“尔等围着朝廷命官意欲何为!还不速速散去!不然休怪某家不客气!”
  风萧萧兮易水寒……李佑先是一惊,随后便木然了……
  多么熟悉的一幕,好像在苏州府时自己也指使别人玩过一回这个把戏,不想今天同样拙劣的把戏再次出现在眼前,估计也同样有效。
  这时候李佑才记起来,赵良仁是一个为了当上左都御史,担心朝野议论赵家,将自己亲弟压制在家中不得起复的人。
  那很有仕进心思的赵良义二老爷做官已至三品,为了避嫌至今还在家里闲居,也亏得他心胸宽广,尚能忍得住。
  兄弟尚且如此,他李佑一个初见的小小七品拿来利用一下又算什么?被利用也就罢了,但事前不打招呼就太瞧不起人了。
  他看不上的人没有价值,他看得上的人却看不上他。李大人眼中仿佛幻出宏大的画卷,苍茫天地间却只有他一人存在,孤独而又茫然的立在那里……做官以来,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望有同年、同窗、师生。
  但李佑很快便清醒过来,此事很明显有两种结局,一是被总宪老大人当了弃子,二是被总宪老大人给些补偿。但赵总宪可以有两种选择,李佑如今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被利用就要有被利用的觉悟,而李大人一向是个很有觉悟的人,想至此立刻又咬牙站到王大郎前方,算是亲自赤膊上阵了。
  只见他用更大的声音斥骂道:“此生事涉大案,本官在此询问,尔等要结伙做乱么!给本官滚开!”
  国子监虽然没什么权势,监生实际地位也被科举挤压的很低,但毕竟是国家太学门面,理论上的最高学府,天子按惯例每年都要象征性视察讲学一次。
  在这里嚣张跋扈的人真不多见(谁吃饱撑着和跑来一群光脚书生跋扈),顿时监生哗然愤激,叫骂不绝于口。若不是畏惧王大郎二郎的腰刀,多半早围上来动手动脚了。
  这边厢李佑斥骂几句,便猛然回身飞脚踢向被绑住的那个不知名监生,本就拉满的仇恨值立刻爆了上限。
  狠狠踢过几脚,李佑偷眼瞧了瞧周围人群,已然发现蠢蠢欲动迹象。他心里不住得求祖宗保佑,祈祷自己能完整的活着逃出去。
  关键时刻,救兵突降,国子监负责监规的监丞及时赶到了现场,挤到李佑面前叫道:“怎的又是你!”
  李佑瞥了一眼监丞的袍服和补子,仅是个八品,唬监生是够了,吓他仍未够班哪。便指着监丞鼻子道:“你如何做的监丞?专会叫诸生围在这里无事生非么!还不让他们散去!”
  监丞被倒打一耙,瞪着李佑道:“这位大人好无礼!此生犯了过错自有监规处置,大人何故捆绑于此?不然诸生何至于路见不平。”
  李佑道:“他辱骂殴打朝廷命官在先,本官信不过贵厅,自然绑他去有司衙门处置!莫非你想包庇?”
  真不该来!监丞被李大人气的哆嗦,极其后悔自己跑这一趟。现在若放手不管,让这貌似有背景的七品官员在自己眼前被监生殴打了,他这监丞基本也就算干到头了,朝廷不会跟他讲理的。
  但令他愤怒的是,这年轻而蠢如猪的嚣张货色一点眼力也没有,在这里不停挑衅众怒,万一被打了他这无辜监丞还得担责任。这样子实在叫人想一刀砍死,蠢到如此地步是怎么当成七品的?
  正当监丞考虑是不是去将祭酒或者司业请过来镇压妖邪时候,又挤进来一群人,却都是军卒打扮。
  领头的劲袄军官身材雄壮,大脸粗眉,他在李佑身上扫视几眼,高喝道:“接报,有假冒御史之人在此,可否是你?”
  这又是哪里人马?李佑皱眉道:“本官并未假冒御史,你等又是何人?”
  军官自报家门道:“本官乃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何大用,你且随本官去衙门问话!”
  京城虽分宛平、大兴二县,但治安却不归县衙管,特别设了东、西、南、北、中五城兵马司,分片负责。
  兵马司是六品衙门,主要官员有指挥、副指挥,下辖军卒若干,活计类似于地方巡检和捕快的综合。
  副指挥何大用今日在北城兵马司当值,听到举报道是假冒御史之人现身国子监,何大用便觉得立大功的机会到了,亲自率领军卒来捉拿嫌犯。
  原来是管治安罪案的衙门来了,李佑骤然变色道:“荒唐!本官堂堂七品命官,用得着假冒御史?更何况焉能随你这武卒回衙?太放肆了!”
  何大用见李佑胆色极壮,心里也犯了嘀咕,但看这样子,嫌犯似乎很有底气……
  便谨慎道:“得罪了,可否有告身验看?”
  李佑今日去礼部办事,官告恰好随身带着,便拿出来冷笑着甩给何大用。
  何大用接过来查验完毕,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真不该来!
  五城兵马司,不过是个六品衙门,指挥和副指挥还都是武官,在京城中位置可想而知,实际上也就能管管平民百姓,权贵和官员真管不了的。那些人另由都察院派出的巡城御史负责纠察,兵马司一般就跟着巡城御史老爷跑腿。
  何副指挥捧着李大人的官告,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他和李佑虽然品级相差不多,但武官地位低、品级不值钱是公认的,在同级文官面前抬不起头。
  接到举报后,他原以为是有胆大无赖假冒官员招摇撞骗,抓住破案就是立了大功,谁料对方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七品官员。就算人家假冒了御史,也不是他能抓的……
  京城中说不清道不明、不能管的事情太多了,谁知道这里头藏着什么?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03章 终见突破口
  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何大用面对鼻孔朝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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