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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籍女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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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主薄小声哀告:“姑娘误会,我是去朋友家喝了几杯,哪有什么外宅。你的事比较棘手,再容我一日半日一准办好妥!”
  青儿听道这里,不由柳眉倒竖,照着他小肚子就是一脚,狠狠骂道:
  “放屁!事到如今还敢蒙我?我早查清蔡县令为霸占大宅,根本不可能留活口,秋后问斩早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在这里给我装的什么糊涂?你长了几个脑袋,竟敢贪我的买命钱!”
  钱主薄谄媚地干笑几声:“大侠听我解释,我本想帮忙通融,只是没料到这里有许多内情。如今大侠既然全知道了,也必定体量我的苦衷,下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愧所托。那袋金瓜子我如数奉还就是,嗯,不过,那东西我现在没带在身上……”
  青儿虽早已断定果妈妈和云娘不能翻案,如今听他亲口认了仍不免难受。索性把这份怒气也移到了他的身上。
  越看钱主薄越觉得恶心,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就是缺打,一打就是这副没骨头的怂相!
  至于金瓜子,她知道这是实话,除了九文那样有随从的纨绔,谁也不会随身带着那种东西四处乱跑。
  青儿皱皱眉,厌弃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问:“怎么?是要我去主薄衙讨吗?”
  “岂敢,岂敢!明天酉时二刻,还在这里,下官亲手奉上!”
  看着他那幅没囊没气的嘴脸,青儿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伸出手喝道:
  “你的人品我信不过,拿出个物件押给我!”
  钱主薄一愣,马上敷衍地笑笑,双手伸在衣服里掏了半天,取出龟符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过来。
  青儿用眼睛一扫,原来是个铜制的小王八!
  原来当官的鱼符和百姓的不同,不是鱼符,而是龟符!哈哈……青儿不由乐出声来。
  她知道此人狡猾,细细的看了一眼,见背面果然清清楚楚刻着钱学理的名字、官阶,错不了的!鄙夷瞥了钱主薄一眼,将龟符收好。
  她突然扯过钱主薄,照着他的后颈就是一劈,将他击昏在地,快步隐入黑暗之中。
  青儿一边往回走一边好笑,没想到这姓钱的竟这么怂,她买的凶器根本没派上用场!
  第二天探监送饭,青儿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云娘,怕她又跟着担惊受怕,只说想明白了,不再去击鼓明冤。云娘听了大喜,又劝她速去中都,青儿只含糊过去未置可否。
  到了下午,青儿先去县衙远远观望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动静。心想姓钱的胆子那么小,又私自吞了这笔钱,应该不敢把事挑大。
  她提前到了约会地点,先爬上墙,隐在一处枝叶繁茂的树下,紧盯着下边的动静。
  这条小巷十分背静,自酉时二刻起,已过了半个点儿,仍不见一个人走过。
  青儿心知被姓钱的耍了,不由忿忿,但转念一想有他的龟符在手,不怕他不还钱。
  她估摸今晚姓钱的不敢再来,索性从屋顶滑下来,准备择日再逮他。
  岂料还没走几步,就远远看见四名差人迎面走来,心中不由一紧,难道姓钱的使了阴招?
  此时再想改道也来不急了,青儿想行贿的事捅到哪里,也是姓钱的更挠头,定了定神继续向前走。
  果然那四名差人将她拦下,为首的高声喊道:“鱼符!”
  原来是查鱼符的!
  青儿悄悄地吐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心了,当下从腰带夹层取出鱼符递了过去。
  为首的差人掂了掂手中的鱼符,又问:“姓名?年龄?”
  青儿一愣,心知不祥,却也只得如实回了。
  那差人嘿嘿一笑,将鱼符放在掌心,一边摊开来给那三人看,一边说:
  “你们仨也开开眼,这世上还真有能工巧匠,竟仿得一般无二!”
  青儿听他话岔不对,忙分辨道:“鱼符有什么好看,快还给我。”
  “不怕死的东西,竟敢拿假鱼符蒙混!”为首的一声喝令,四人团团将青儿围住。

☆、第七十八章 暗算

  青儿四处玩了半个月,把整个凉州都走遍了,深知这枚鱼符没半点毛病,于是口气很硬地嚷道:
  “你说假冒就假冒,总得给个证据吧?!”
  “证据?爷就是!”
  为首的差人大拇指顶着他的胸口,粗声大气地说:
  “我认得你!我以前在烟花巷那片儿干过的,你小子明明是果果楼的龟奴!几时却变成良民了?说!这鱼符哪儿偷来的?说不清楚关你到大牢去!”
  半个月来,青儿早已接纳了“陆青”这个身份,浑然不觉这个鱼符有什么差池。听他一语道破,才猛然想到此处不同别的地方,这里还有人记得大脚!
  还好这人并不清楚大脚是个傻子,更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不然就更麻烦了!她心下一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一个年长的差人答腔道:
  “果果楼?是不是前阵子出人命那家?不是说楼里的女人抓的抓、卖的卖,龟奴一律充军了?怎么会还有人?我看这家伙穿戴不差,咱可别捉错了良民。”
  一个小个子也插嘴说:“对,就那家,毒死乡绅的!那事儿后不还发了咱每人半石米吗。我可听说,老爷们这笔可发财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为首的瞪了小个子一眼。
  差人的对话倒提醒了青儿,只要她一口咬死是陆青,就万事大吉!
  为首的差人看看手中的鱼符,又疑惑地端详了几眼青儿,查问了几句,看样子已然信了,正要放她走的关节,只听有人高声招呼道:
  “哟,钱大人!你这是急着去哪啊?”
  大家一转眼,只见钱主薄急匆匆赶了过来,和和气气地同四人点了下头,一边用手绢擦着汗,一边说:
  “咳,别提了!不知怎的,可能是我刚才在路上掏东西,不小心把龟符丢在什么地方……真是急死我了!我来回已经找了两遍,也不见踪影!这这……这真是要命啊!”
  青儿听了心下一紧,原来这厮竟耍了这么个阴招儿来害人!
  好小人!
  果然,为首的差人急于立功,手指青儿,嚷道:“搜!”
  说罢又殷勤地向钱主薄笑笑,拱手道:
  “钱大人不要急,这里背静得很,一天也过不了几个人。你的钱袋要是掉在地上早就找到了,只怕是被贼人偷了。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这小子偷的!”
  几个差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搜,果然,从青儿腰间搜到龟符。
  为首的差人上来就是一脚,青儿就地一滚避开了腰腹,正踢在膝盖上,那差人也痛的叫了一声,嚷道:
  “不张眼的小贼,竟敢偷到我们大人头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青儿双臂抱紧脑袋,猫腰收大腿抵住胸腹,一边在地上滚,一边大叫:
  “我不是小偷,我没偷东西!那个小王八是我从地上拾的,觉得好玩儿……那玩意儿又不值几个钱,我偷它做什么?那位大人又不穷,我就是偷也偷他的银子,要个小王八做什么?”
  差人一边踢一边喝骂道:“什么小王八,那叫龟符!官儿老爷才有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
  青儿一边叫嚷一边闪避,怎奈她一对四,八只脚从四面八方踢过来,哪里全闪得开,不一会浑身已经被踢得没有一块好肉。
  虽是如此,她仍强忍住不敢还手,只不断辩解、告饶,心知一旦被差人抓进牢里就无法去西京上告,救不了果妈妈和云娘了!也办不了眼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钱学理!
  “差大哥饶命!小人从没听说过什么龟符,要知道自然不敢乱动,我真的冤枉……只是看着不值钱才拣来玩玩的……饶命!”
  青儿嚷了半日,见几个差人脚下毫不留情,转念一想求他们有什么用!他们个个想拍姓钱的马屁,怎么可能帮她?!
  当下只得又向钱学理喊话,死马当成活马医,现在也只能赌他胆子小,不敢把事情闹大。
  她大声叫道:“钱大人!你也做个证,你没见着我,我也从没见过你,我可从哪里偷起?再说要偷也要去偷那些有钱的,难道大人身上还带着金子不成?!”
  青儿直嚷了半日,那姓钱的聋了一般充耳不闻,站在一旁不怒不喜,从容地看着四个差人殴打青儿,一语不发。
  青儿却不气馁,她疼得没有脑子想新词,就是这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轮着嚷,一会也不停歇。
  也不知打了多久,青儿已经被打得快没了意识,恍恍惚惚听到一个声音飘过来:
  “算了,应该是个误会。我在这里走了好几遍也始终没碰见人,应该是我不小心掉下,让他拾了去。说来不问则取是为贼!姑念在他年少不懂事,就放过这一遭。这打可不要白挨,总要长长记性,不要再这么不识好歹。日后若再犯到我手上,可就不像这回如此留情了!”
  青儿明白姓钱的还是胆小,放过了她!
  心想只要不进大牢就好,等姑奶奶去了西京新账旧账一齐算,忙提了口气,努着劲儿回了声:
  “我再也不敢了!”
  姓钱的鄙夷地一笑,得意洋洋地看了青儿两眼,转身而去。
  钱主薄走没一会儿,为首那人就呸了一声,低声咒骂道:
  “倒霉催的!还以为能逮个流民,结果光给姓钱的支使了!这孙子也太扣门,要不是咱们兄弟帮他,他到哪儿找龟符去?还不得就地免职!咱们立了这么大的功,只给几句漂亮话,nnd,任嘛儿实惠没有!”
  另几个见他这么说,也吩吩跟着骂骂咧咧地埋怨起来……
  青儿浑身是伤,躺在地上一下都动不了,恍惚中只觉得差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声乍雷把青儿惊醒,霎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从天上砸了下来,砸到满身是伤的身上生疼!
  青儿咬着牙,拼尽浑身力气想站起来避雨,却根本爬不起来,只得向最近的墙檐一点点地往前蹭……
  直到雨水已经浇透了地面,开始汇成一条条小水溜子,青儿才终于蹭到墙沿。
  她将身子蜷在檐下,刚歇了一会儿,才觉出身上一会发冷,一会发热。
  青儿苦笑一下,环住双肩怔怔地看倾盆而下的雨水,心中满满的后悔。
  如果不是她的莽撞、孟浪、任性,她现在应该好好地躺在客栈赏雨。没想到才回到凉州三天,她就落魄到这般田地!
  她一边用手接雨水往滚烫的脸上拍,一边看着地上渐渐汇成的小河,河水越涨越高,已经漫过她的膝盖……
  忽然悲从中来,难道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无人的小巷吗?

☆、第七十九章 病神医

  雨夜,漆黑无人的小巷,雨水已经汇成小河。
  一个身形飘忽的乞丐鬼魅一般在墙头飘过,忽然顿住身行,轻盈地纵身跳入水流中。
  他从雨水汇成的“小河”中捞起青儿负在身上,转瞬又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冷风根本不知道背上的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他只关心这个偶然遇到的垂死少年,衣着很像良民,重点是——他有鱼符!
  冷风背着青儿七拐八拐,进了一间早已废弃的破庙。这庙规模不小,前后三进的院子,却破败不堪,很多屋子早已墙倒屋塌。
  他直奔主殿而去。主殿很大,也还算完整,从它宏大的架构还能想象出当年的辉煌。
  只是现在,殿外下着大雨,殿内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没漏雨的地方,七七八八地散坐着十来个脏兮兮的乞丐。
  冷风没和任何打招呼,越过众人,直直地向破庙的东墙走去。
  晕暗中看不真切,只隐约见一青衫男子靠在墙边打瞌睡。过于白皙的脸庞在黑暗中更易分辨,那俊美的脸庞过于消瘦,隐隐似有病态。
  他紧闭双眸,似乎已经睡熟了。
  “砰”地一声,冷风将青儿甩到青衫的身前。
  青衫男子猛地睁开眼,诧异地看看冷风,又看看地上的青儿,皱了皱眉,无声地俯身摸了摸青儿的额头,又翻开她的眼睑……
  “神医别费劲了,他救不活了!等死透了,他的鱼符就是你的,是良民!”
  神医充耳不闻,认真地为青儿把脉。他神情从容镇定,不为冷风所动。把脉后又掀开衣服查看青儿的外伤……
  正查看着,他突然小声地惊叫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猛得抽回双手,人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褪了两下,一脸的惊慌。
  习武之人反应迅猛,人影一花,冷风已蹲在青儿身边,正要查看,却听一声断喝:
  “住手!”
  迎上冷风诧异的眼神,神医略显尴尬地别过脸小声说:“她……她穿的男装……我以为……还,还是叫张嫂过来帮忙吧。”
  冷风闻言挑了下眉头,哈哈狂笑,打个响指叫过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
  神医怕乞丐衣服不干净,感染伤处,便从自己的干净衣服里挑了两件,又找出外敷的伤药,一起递给张嫂,让她帮着上药。
  背过身去在书箧里翻草药,继而又称了起来。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蹿过来帮忙,没多久一缕药香悠悠地飘了出来。那男孩一边搅草药,一边嘻嘻笑着向神医说:
  “我可喜欢这味儿了,大哥哥不如传了我,以后我给他们治病,你就一边歇着,可好?”
  神医脸上已略带倦意,扯了下嘴角笑道:“学医非识字不可,你要认真想好哟。”
  男孩的脸刷地一下坠了下来,皱了皱鼻子,闷头熬着药,不再说话。
  神医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伶俐得很,偏生一提识字就头疼,不是块读书的材料。
  少时,张嫂上好外敷药膏,凑过来小声问:
  “她……还行吗?要不要先准备一下?可惜这个天气,她衣服虽好,洗了却一时干不了,要不我去给她寻件女人衣服备着?”
  神医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她的意思,倦怠地一笑:
  “不碍得!她脉象平稳,这些外伤看着虽吓人其实并没什么,风寒也来得快去得也快,都不是什么大病。”
  “哦,我还以为……呵呵。”张嫂明显松了口气,“是她命好!多大的病到了你这儿也不叫病了!唉,要能早点遇上你就好了,我那大儿子是拉肚子拉死的。”
  张嫂长叹一口气,劝着神医去休息,又把男孩也轰回去睡觉,她一个人把熬药、喂药的活全担了下来。
  第二天,青儿还是高烧昏迷之中,冷风过来看了一眼,冷笑道:“生死由命,她被打成这样,想必活得艰难,又何必非救她回来受罪?!”
  神医但笑不语。
  “算了,反正是个女人,鱼符估计也用不上。唉,你就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已经找来三个,却全被你医活了。下回我等咽了气再给你扛回来!”
  神医笑笑:“我又没叫你去寻。”
  “难道要我冷风欠你的?!你救了我一条命,我当然要还你一个鱼符!你这样的人天天和乞丐混在一处成什么话,这不是你该过的日子。”
  神医平静地看着他笑了笑:“彼此,彼此。”
  冷风挑了下眉,轻哼一声,快步走出破庙。
  他前脚刚走,后脚小毛头一蹦一跳地跑了回来,原来他奉命买药去了。
  小毛头帮手熬药,嘴也不闲着,闪着亮亮的眼睛问:“大哥哥知道她是被谁打的吗?”
  “哦?”
  “想不想知道呀?我可以告诉你的哟!”
  “等她醒了自然会说的。”
  “唉,算了,我大恩大德,现在就告诉你!她是被县衙的差人打的,听说她得罪了那个笑面虎钱大人!”
  “哦?”
  “大哥哥,这回你救错人了!她是小偷,偷了姓钱的官印!小偷活该挨打!她又不是我们丐帮的,凭什么抢我们的买卖?那些臭差人不打,我也要打的!”
  神医一笑,温文地说:“医者父母心,我只医病,她是不是小偷与我无关。”
  “这就不对了!医了坏人,不就是帮了坏人?这世上的好人不就更活不下去了吗?坏人就该死!”
  “可我们手里没有判官的账册,拿什么判别人的善恶?判错了怎么办?从小伯父就教导我,医者要有平常心,医德有亏终难成大器。”
  “大哥哥从小就立志当神医?”
  神医噗嗤一下笑出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神医!伯父期望我悬壶济世,可我却一心妄想治国平天下,呵,痴心!”
  “大哥哥才不傻,是顶顶有本事的人!再说,我们丐帮的兄弟全帮你!”
  神医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贱民……”
  “贱民怎么了,说书先生都说……嗯,皇帝将军,宁有粥糊!”
  “呵呵,那叫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你呀……”神医宠溺地瞪了小家伙一眼,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可惜那是良民,贱藉不能科考,不能做官,这是王法!”
  “大哥哥,你救了她的命,一条命换一个鱼符,她也不亏啊!”
  神医摸了摸小毛头的脑袋,笑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第八十章 再逢君

  文件堆成三座大山,满满地压在桌子上,足足占去了一半的面积。
  青儿闷头不停地写,不停地写,就是写不完……
  她一边写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哭,正委屈时,忽然发现桌上赫然摆着巧克力!
  突然觉得好饿,她丢下笔伸手去取,哪知巧克力却长了腿儿,四散逃窜,誓死顽抗,不肯被她捉到。
  好在她身手敏捷,闪展腾挪,终于死死抱住了一个。刚要往下咬,忽觉脚下一空,跌入无底深渊,巧克力也飞了出去……
  “啊,巧克力!”
  青儿左右不停摇晃着脑袋,烧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泪水,嘴里嘟嘟囔囔地哼着什么。
  小毛头马上蹿过去,趴着听了半天,笑道:“大哥哥,她竟然叫俏丽!哈哈,好大的脸!”
  俏丽?
  看着眼前这张几乎毁容的脸,神医差点儿有失风度地笑出来。
  敷了一宿的外用药,女人左眼的乌青已转为淡紫,可仍肿得老高,眼皮撑得亮晶晶的,好像水晶饺子皮一样,估计两三天都睁不开。那半张肿胀的脸也消去不少,但仍看不出真容。
  伸手探探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手了,她恢复得很快,想来明天应该能清醒了。
  “巧克力……我的!”
  神医浓眉一挑,原来是巧克力,而不是什么俏丽。
  这女人身高腿长,肤色黝黑,一手的糨子,又有一双大脚……怎么看也不可能出身贵族,何况又是在凉州这种闭塞之地,怎么会在睡梦中叫出巧克力,她是什么人?
  取出她的鱼符仔细查看,鱼符不假,年龄也对得上,只是,这赫然是男人的鱼符!
  陆青,倒是个男女通用的名字,看来这女人不简单。
  “啊……不要……我……这是哪里?”
  “大哥哥,她醒了!”
  神医也听到了青儿的声音,回眸一看,意外地对上一只四处张望的眼睛,这眼神虽然略显茫然,却极有神,根本不是病患的眼神,这女人竟牛一样的强壮!
  青儿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各种痛,还有热,无力……她好像生病了。
  少时,她才记起挨差人打的事情,然后是暴雨,这里……很破旧,很脏,绝不是医馆!
  她四处找寻线索,却撞上一张斯文的面庞,好白,这才是白面书生!他俊美之中略带清癯,只是隐隐似有病容,一双驯鹿一样的眼睛,观之可亲。
  这病容……这张脸,她认得!
  “公孙……先生!”青儿沙哑地叫出这几个字,不知为什么已经涕泪纵横,情难自已,难道自己又被他救了一回!
  神医一愣,略显防备地问:“你认得我?”
  青儿很尴尬偏偏和恩人在这种情况下相认,不止眼泪止不住,连鼻涕也止不住,丢人到家!
  倒是公孙体贴,竟要用手绢帮她擦拭,青儿忙扭过脸,想自己擦,却发现她根本提不起胳臂。
  她闭着眼,任公孙为她擦拭,心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希望现在就被外星人绑架,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偏公孙锲而不舍地追问如何相识,不知为什么,青儿心里有些难受。也许公孙心太善,救过太多人,早把萍水相逢的她给忘了。
  是的,人家施恩本无意图报。
  无以回报,耿耿于怀的是她这个卑贱到尘埃不如的小草!
  青儿突然后悔,如果不是她太愚蠢、太冲动,被姓钱的骗了,或许本可以有金瓜子报答一二,只是……
  她又悔又恨,咬咬牙重新睁开眼,迎上那关切的眼神,没来由好似一股清泉淌进了她焦躁的心田,青儿不由自主的笑笑,却疼得又流出眼泪,原来脸上也受了伤。
  “茶铺……查鱼符,你……你帮我跑……”
  那双温柔的眼睛从困惑突然转为惊喜:“原来是你!太好了,你真的逃了!我还常常惦记着呢!”
  这时,小毛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举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水喂给青儿,一边喂一边说:
  “大哥哥原来已经救过你两次了,他的鱼符丢了,困在庙里寸步难行,这回也轮到你帮他……”
  “小毛头!”
  公孙板起脸喝了一声,小毛头却吐吐舌头,混不在意。
  青儿喝了半碗水,觉得嗓子舒服了好多,听这话又不由诧异道:“鱼符不见了?怎么不去官府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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