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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籍女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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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抚了青儿一会儿。突然冷冷地说:
“佛家讲见心见性。眼中所见其实往往是心中所想。狗儿,我爱你机敏之才、敬你好学之性,才愿意出手帮你。而我的所做所为在你眼中却成了障眼法!可见你心性肮脏!哼。我和青儿是真心,向来不畏人言!”
西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又激动地骂道:“你误解我也无所谓,可青儿她为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待人肝胆相照,你居然疑心她。真是……其心可诛!”
青儿心中所有的委屈、愤怒都被西的这一番话道尽了、骂尽了,她听罢只觉得身轻气爽,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虚弱地跪坐在地上默默垂泪。
狗儿被西如此当众羞辱。尤其还是当着凉王这么尊贵的人面前,不免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反击道:
“陆青于我有什么恩?不就是花钱给我买书、买被子吗?他是伎馆的龟奴自然赚的多。这些小钱对他又算什么!哼,公孙西。你没想到吧?你找了半天就找了个龟奴,他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过……”
公孙西猛得站起身,挥着拳头疯了似的向狗儿冲去,却被小霸王一把拦下。
西涨红了脸,用颤抖的手指着狗儿高声喝骂:“你……你,你造谣中伤!”
小霸王手里拦着西,眼睛却看向青儿。与西的激动失态相比,青儿此时倒显得无动于衷。
她有些木然地跪坐在地上,目光冷冷地射向狗儿,眼神中的不屑代替了原本的狂怒,嘴唇紧紧地向下抿着,却始终不发一言。
凉王挑了挑眉,冷笑一下,悠悠地说:“唉,这又何必呢,真是斯文扫地!那谁,你说说看吧。”
那名小吏躬下身,含笑地说:“凉王英明,早派人把陆青鱼符的官方备案找了来。呵呵,我已经核过了,要想验明正身倒有个最简便的法子。”
“哦?”
小吏美颠美颠地禀报说:“陆青的备案上有一条很特别,言此人力大无穷,能开二石弓,所以……”
凉王讶然一笑:“那就试试吧。”
“是!”
小吏回身站直身子吩咐手下准备弓箭不提,却说青儿心中无比惊讶,心中暗想九文倒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鱼符的备案里写下了两石弓!
这回又被他救了一命!
西在破庙时就见过青儿的紫檀弓,又见她一脸放松,便知这关撞过去了,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正此时只听外边人声喧哗,从大门匆匆跑来一位侍者,喘着粗气正要禀报却被凉王阻止了,不快地问:
“宋将军来了?”
侍者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果然一阵皮靴响亮,那位顶盔掼甲的宋将军又威风凛凛地进来了。宾主免不了又是一套寒暄,好在宋将军不耐烦,倒也简略。
宋将军扭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好奇地问道:“哟,你这儿搞什么呢?”
凉王笑着把前情简略地说了,宋将军听到“两石弓”来了兴致,冲殿外高喝一声:
“取我的弓来!”
少时有护卫举着一张大弓送了进来,宋将军大叫一声:“哪个是陆青?”
青儿本就喜欢这位将军,弯弓她又不惧,应声而起,大步上前施礼。
宋将军挥了下手,撇着嘴向凉王道:“就这个小嘎巴豆子?我看不用试,直接拉出去宰了吧!”
凉王笑笑:“老将军稍安匆燥,此事人命关天,还是给他个机会吧。”
“哼,浪费时间!”
青儿没想到这位将军如此不看好自己,用手接过护卫手中的弓箭。
这只大弓比她的紫檀弓大了两圈,掂在手里的分量也重了一些。不过比起老对虾那只霸王弓可就差海了,当下心里吃了颗定心丸。
她拿着弓箭问道:“不知将军要我射什么?”
宋将军哼了一声:“能拉开就算你本事,那上边说你有力气,又没说你会射箭!”
青儿一笑,心想这位宋将军长得恶鬼相仿,话也着实难听,心肠却软。
☆、第一八三 狗儿之死
因为有老对虾的那张霸王弓打底,青儿从心里没把这张弓看在眼里。再加上李将军刚刚的怀疑态度,倒要给他个好看。
青儿没做任何准备活动,双手用力拉了一下却觉得弓略有些紧,她微微一下,刚刚不过只用了五成气力。
她很有信心地又加了三成力,猛得一拉居然还是没有拉开。
这下青儿的脸不由腾得一下红红,看来是她轻敌了!
这弓应该不止两石!
青儿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弓,按说比大对虾那把霸王弓轻太多了啊?
她心下不由纳闷,难道是这阵子一直在读书,几乎没干过体力活,锻炼得太少,力气大不比从前?
青儿深吸了几口气,收了刚刚的傲慢之心,把大弓放在地上,正要活动活动筋骨,做做准备活动,就听西的声音喊道:
“青儿!”
她扭头望过去,只见西正忧心冲冲地看着她,见她望过来忙将右手攥成拳头向她挥了一下。
青儿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挥动胳膊做了些伸展运动,再次抄起地上的大弓。
她这回收起傲慢之心,按九文所授摆好造型,两臂猛得一用力,高喝一声:“开!”
只见大弓应声而开,拉了个满月。
“好!”宋将军立着大指笑道,“没想到你小小个子倒真有把子力气!哈哈,好小子,多大了?”
“十……六岁。”青儿差点脱口而出十四岁,却突然想到得鱼符已经一年,应该是十六岁了,好险!
“难怪!哈哈。你年纪小,以后还有机会蹿个子!”
宋将军端详了青儿几眼,扭头向凉王道:“我说,把这小子给了我吧,难得的好力气,放你这儿白白糟蹋了!”
凉王挑挑眉道:“老将军说笑了,陆青是此次两州乡学的第八名。小王还等他去中都考个一官半职。扬我西域凉、坝二州的威名呢!”
宋将军咧嘴哈哈大笑:“自古西域就不出文臣,就算能考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还不如跟我到军前历练几年。拼个武职出来更有奔头儿。”
凉王哪里肯?!
他一早就听了西的意见,有意要陆青去中都科考挣个单科的魁首回来,只不过因狗儿的举报才犹豫了。
现在既已证明青儿的身份,怎肯再放手!
当下凉王含蓄地推辞了宋将军。又看向下跪的众人厉声说:
“宋书苟好大的胆,竟敢信口雌黄迷惑本王!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狗儿磕头如捣蒜一般,哭着喊着请凉王开恩。
青儿听他哭得让人不忍,不免想起初次相见时,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为他求情。
西好想看破了她的心事,大手按在她的手上,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
青儿随即又想到狗儿刚才一句句诛心之言。抿了抿嘴唇没开口。
两名亲兵押着狗儿就要往出拖,狗儿尖声叫道:“我就再说一句话。让我再说一句话,不然我死不瞑目!”
他自小发育不良,外表像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甚至连声音也还是童声,叫起来十分凄厉、可怜。
宋将军皱皱眉向凉王求请,凉王摆了下手,亲兵退到两旁。
狗儿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向青儿质问道:“我就要死了,临死想讨个明白。陆青,你既然不是贱籍,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就死在你这一句话上!”
西反应极快,狗儿才闭嘴就抢着说:“宋书苟,你临死还不知悔改!你的死和青儿无关,像你这种不仁不义、忘恩负义、造谣生事的小人也只配这种下场!”
狗儿声嘶力竭地叫道:“我问陆青,不要你答,我不和坏人说话!陆青,你为什么骗我?”
青儿叹了一口气,她何尝骗过他?
只是为了九文,很多事不方便说罢了。没想到这一个误会竟会让狗儿钻了牛角尖,甚至搭进一条性命。
她明白西说的每一句都对,是狗儿自己的问题,但仍是于心不忍,狗儿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青儿哽咽道:“刚才西说爱你机敏之才、敬你好学之性,我又何尝不是?在我眼里‘贱籍制’本就是恶法,应该取缔!只是我人微言轻,又能如何?你明明敏而好学,却因出身不得出头。我替你可惜,想尽一已之力帮你,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青儿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她擦了一把眼泪继续道:“这是我的真心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
狗儿淌着泪点点头:“我信!青哥哥不会骗人,是我自己命苦。其实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读书的,可是我……真得很爱读书啊!”
两人说到这里都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凉王冷冷地问:“说完了?”
狗儿猛抬头,又贪婪地看了一遍大殿,向青儿笑道:“我生前有幸见到这样宏伟的大殿,也不算白来人世走这一遭!可惜妈妈、哥哥是不信的,他们一定以为我吹牛!”
凉王一挥手,两名亲兵架起狗儿就往外拖。
却听狗儿大声诵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狗儿!”
青儿听到这句诗不由哭倒在地,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鼓动狗儿读书,不应该帮他去寻那不可能实现的梦?
如果当初她没背过顾城这句诗,那么狗儿也许现在还好好的在家糊纸盒子。或许有些许小忧愁,但命还在,也许已经娶亲,甚至作了父亲。
青儿现在的心情就像鲁迅所述的彷徨,看到一屋子马上要闷死的人们,究竟应不应该呐喊一声,把人们惊醒?
然而,惊醒的人们却又在无可挽救的苦楚中死去,是不是更加痛苦?
狗儿就是这觉醒者,然而他无论如何努力,终究还是不能摆脱渗入骨髓的残藉之血,终于还是被半路“遗弃”了。
或许是她太多事?
或许是她太天真?
或许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根本不该陷入这么深,不该影响别人的人生?
还是她做得不够,她也是半路遗弃狗儿的一份子?
自她和西在一起后,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西,与狗儿的确疏远多了。
狗儿的死她到底有没有责任,青儿心中一片茫然。
☆、第一八四 考场搜身
中都选送的名单中毫毛悬念地列上了陆青。
启程前一天,青儿独自去给狗儿上坟,却不料偶遇董森。
青儿一直以为他俩后来关系处得很僵,因此来前也没约他,此时略有些尴尬。
两人难免聊起二进王府的事情,森当时并未在场,等听到青儿诉说种种困惑时,才劝她不要介意。
森含糊提了一句沙坝采巴旦姆的事,他至今仍不能释怀。如今两人均已作古,一切随风而去,不愿再提。
青儿听出森是为死者讳,不想说狗儿的坏话,便不再深问,但隐隐感觉还有内情。
森他们充军的事至今并无音信,青儿也不敢多提,只安慰说凉王惜才,料应无妨。只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透着别扭,便匆匆告辞了。
不想这一别竟是永别。
次日临行前,众人才发现九位学舍旧友都不见了,连夫子也不知他们被送去了哪里。
六辆马车就这样载着不同心事的夫子、生员和仆从奔向了中都。
牛大在梁城开了眼,又想去中都见识见识,因此也跟着青儿他们一行奔了中都,想着考完试再随车队回坝州老家。
从梁城到中都要有两个月路程,青儿本来担忧西的身体吃不消,一走起来才发现是她多虑了。
此行十五名生员中倒有十一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们事儿多、懒散,走起来三步一息、两步一停,脚程极慢。
西因身体不好,一路假寐。他们车上四人全是寒门,一个个只拿着书苦读不止。想借这两个月的时间抓紧补习。
青儿这遭根本不把考试的事放在心上,反正她是吊车尾上来的,考不好也不显眼,考上却是天大的麻烦!
只是马车上没有别的消遣,仍旧只能读书。好在终于可以读闲书了,只可惜太“闲”的书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另几辆车就不同了,一路上又是拼歌、又是飙琴艺、又是聚赌。只闹得不亦乐乎。
本来小霸王诚邀青儿和西去他的车。青儿对此本不抵触,却不想让另两位难堪,便拒绝了。
很明显。乡学的配置是一车五人,但他们这车只有四人,那名尖子生耻于和寒门子为伍,去别的车里挤了。
如果青儿和西再去小霸王的车。这辆车很可能只载两个人!
同车的二人一姓杜、一姓季,都是凉州学舍的。他们看出青儿不走是为了他们,心存感念,大家一路上相处得很好。
就这样晓行夜宿,从夏天走到了秋天。一行人终于在秋初抵达了中都。
一进中都的地界,同车的杜、季二人就各霸着一个窗子,伸出脖子贪婪往外猛瞧。好像要把整个中都吞进肚子里去。
青儿并不是不好奇,只是没觉出有什么特别。不过就是比梁城再大些,人再多些罢了
说实话,这里再富庶繁华也和二十一世纪没的拼,不要说霓虹灯、大高楼,就连人口也少得多。
当然,对人少这事儿青儿还是感恩的。
他们住在一处繁华的大街,远远一望这条街几乎满是客栈,乡学包了其中的一栋。
青儿和西分在一间,这里条件当然不比乡学,房间不大,设施还算齐全,只是有些老旧,好在屋子里倒没什么怪味。
青儿最满意的是这间屋子靠近水房,洗澡方便,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去公共浴室洗。
由于路上行程太慢,再过十天就要会试了。
虽说如此,乡学依然见缝插针地组织了各路应酬活动,大肆推举两州的生员。
这本是好事,也是人人削尖了脑袋要乡学举荐的原因。
然而恰恰是这件好事,彻底恶化了贵族子弟和寒门生员之间的关系。
究其原因很简单,贵族子弟本来就觉得这些寒门不配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不配占名额来中都科考。
而在应酬交际中更加凸显了寒门生员在琴歌酒赋这方面的短板,让贵族子弟失尽颜面,连一向厚道的闫渊也忍无可忍了。
当然这里所说的寒门仅指青儿、杜、季三人。
西是例外,他的棋、箫不过三日已在中都扬名,为梁城的生员挽回不少面子。
贵族子弟因西的原因,也不好太闹寒门,双方总算相安无事地迎来了会试。
会试这天,天还没亮众人就被汪、钱两位夫子叫醒,打着灯笼早早到考场外边去搜检。
两位夫子为大家发了浮票,生员拿着浮票和鱼符排队搜检。
此时,这些少爷们全没了往日的娇骄二气,混在一队长龙中默默地一步一步往前蹭。
青儿扒着前人的肩头,伸长脖子往前望,却黑压压地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队伍走得极慢,看来搜身搜得很彻底。
她自然没有夹带,更不想作弊,她此来就是奔着考不过来的!
可她是女人!
如果搜得太细会不会查出来……
青儿年纪尚幼,发育又晚,身体第二性征并不明显。尤其可喜的是她的胸部很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说来她一身肌肉,比那些柔软的大胖子更硬朗,更像男人。
只是,如果摸。下边……
半夜西就把她叫了起来,两人也顾不得羞,试验了半天,最终商议还是不要裹胸,没事缠着一圈布反而招眼。
青儿心里默默祷告上苍,千万让她创过这一关!
直到天蒙蒙亮,他们终于排到了。
青儿掂着脚尖观察,前边门口一共有两排,每排两个人负责,一人搜身,一人检查包裹。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前边这人搜得太细,便和西换了队。
走近果然看得清,她前边这位搜身的一脸疲色,搜得极为稀松,青儿这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可没等她把心放回肚子里,就来了四个换班的!
青儿见这四人精神抖擞,心先凉了半截,再等看清替换的新人就冷得更彻底了。
此人高大健硕,黑着个脸,眉间两道重重的川字纹,两个嘴角略略向下耷拉着,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他倒对得起这幅长相,果然搜得极细!
一双硕大的手在前边那个胖子身上摸来摸去,突然大喝一声:“脱衣服!”
虽是初秋,但太阳还没出来也有些阴冷,可前边这位仁兄真的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了。
☆、第一八五 名落孙山
青儿前边的胖子果然被搜出夹带,直接被一旁的差人押走了,后边的队伍一时不住唏嘘。
那黑脸汉子一招手,青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交了浮票。
大汉对着浮票,用锐利的眼神把青儿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大手向青儿的腰间搜了两下。
这时,只听旁边的公孙西怪叫一声,大汉住手好奇的看过去。
青儿看了半天并没看出什么,大汉却锁紧了眉头,向那排搜身的喝了一声:
“你过来,我搜那边!”
随着这话青儿出了一身密汗,脑子里只蹦出“漏网之鱼”四个大字。
换过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嘟着嘴明显有些不服气,两手放在青儿腰间作样子,眼睛却不停地向旁边瞟。
“脱。衣服!”
那人战战兢兢地也把衣服脱了下来,居然脱了个一丝。不挂,青儿看了后怕得要死,暗道一声好险!
为她搜身的小伙子又摸到了腿,突然他的手停在大腿上不动了。
青儿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猛跳不止,鼓了半天勇气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才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侧目看热闹。
接着只听一阵大哗,大汉果然又找到了夹带。
对面的小伙子脸上半是羞愧,半是兴奋,草草摸了下胳膊就把青儿放过去了。
只听小伙子无比崇拜地对大汉赞道:“吕头儿太厉害了,藏在那种地方也能找到,我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
青儿才不好奇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她故作沉稳地大步向里边走,生怕大汉再给她补上一次。
说来这是青儿第一次入正式考场。前边的童生试、院试、乡试都是凉王特设的,全是在学舍考的。
她一脸茫然的被人推入排号房,上了手指粗的铁链子,心里非但没有屈辱感,反而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放松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那铁链子很安全。那个黑脸大汉再也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了!
会试考了三天。三天吃喝拉撒全在这个号房里,青儿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这件事,那种污浊的臭气直到考完三天都洗不下去。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她不用再考了!
会试她放水了!
青儿这一年多没干别的。一直就在不停的考试、考试,所以她非常有把握这一次她铁定考不取。
当然成绩也不会过于惨不忍睹,毕竟还要向凉王交待,那位爷可是吹毛求疵的主儿。
况且人家毕竟是皇子。要是万一有办法搞到成绩,甚至是卷子……
青儿觉得还是要稳妥。只要考不过就好了。
会试过后众人反而更忙,乡学为大家准备了一场又一场的饭局、诗会、赏花会……名目繁多的让人应接不暇。
然而这只是别人的热闹,青儿、杜、季他们三人倒落得个轻松。
就算那贵族生员不说什么,他们三个私下里也不想去那种地方再丢人现世了。索性每每装病的装病,背书的背书。
夫子其实也乐得不用带他们三块料去出丑,八不得他们有这个自知知明。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会试成绩公布。
公孙西得了魁首,另三名寒门生员全部名落孙山。
贵族生员的成绩也极不理想。只有闫渊以第二十三名的成绩过关。
青儿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西,没给他任何面子,连拉带拽的把他推进房,上了锁。
她怒不可遏地把西按在墙上,压低了声音责问道:“你疯了?为什么要考第一?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西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微微牵了下嘴角,拍掉她的手,整了整衣服泰然道:
“我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能考第一?我从不记事时起就读书,读了一辈子的书,为什么不能考第一?我自小的理想就是匡国济时,为什么不能考第一?”
青儿听他说得语调平平,却能体会到他刻意压抑下来的激愤。
如果说狗儿才思敏捷,只因贱籍不能上学让人心生同情的话,那么西怀才不遇,空有一身抱负,却因贱籍不得施展就更加让人扼腕!
只是……
青儿含着泪,怔怔地看着他,忧心地问:“你不要争这一时之气好不好,你真得想明白了吗?万一事发,这可是杀身之祸啊!”
西坚定地看着青儿,肃然道:“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青儿长叹一口气,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执着,执着得连命都不要了吗?真的值得吗?
她不是西,她没办法真正体会他的心情,也没办法帮他判断值与不值。
但一个人非常非常想要一件东西,而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却得不到,这的确会让人发疯的。
只是,这场疯是要以命相抵的啊!
万没想到一向从容镇定、精于算计的西也有这样不顾一切的一面,也许他压抑得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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