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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贫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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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常子胜没有回新房子那边见杨雪,而是直接去找了常建礼常兴家,正好大家都没出去都在火塘边烤火。
常子胜将蔡大郎的话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的想法:“峰元太远了,中途根本不能回家,雪姐儿毕竟怀着孩儿,这么久都不回家我做不到。可我若是推辞了蔡大哥这里而是和三哥一道去大哥二哥去年做工的地方去,那就是得罪了蔡大哥,往后人家再有什么好挣钱的活计就不会叫咱们了。我想了想就答应了蔡大哥。上半年让大哥代替我去峰元,下半年雪姐儿也生下了孩儿,然后我再出去,大哥回家,大哥你愿意吗?还有祖父我这样自作主张,您不会怪我吧。”
常子梁忙道:“大哥怎么会不愿意,蔡大哥是咱们老熟人了,再远的地方咱们都不能推辞,你做得对。”常建礼嗔道:“这孩子胡说什么,你这也是为了不放过挣钱的机会,祖父又不是老糊涂,哪能怪你。”
常子胜又道:“本来我想能不能让三哥也跟着一道去,毕竟蔡大哥那边工钱高。可蔡大哥说人家要的是像我和大哥这样个子高力气大的,别的实在是不缺人。然后又想,三嫂也是双身子的人,三哥又从来没离家,这猛然间去那么远的地方,估计三哥也不愿意。”
常子樵点头笑道:“那么远的地方,虽然钱挣得多,但我还真的不想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我得将这事告诉雪姐儿。”常子胜说完起身。常子胜将自己出门挣钱的机会让给了常子梁,杨雪知道了只怕不高兴。常子胜和白氏追到了廊下,担忧地和常子胜说起这事,让他好生和杨雪解释,杨雪若是生气,一定让着。
常子胜笑道:“别担心,雪姐儿通情达理,跟她说清楚了,她应该不会生气的。”杨雪当然不会生气,事情圆满解决,完全按照她期望的方向发展,她高兴还来不及。
马氏却愤愤不平,回到房里又冲常子柱念叨了一通:“你看,四弟就是和大哥亲。明明你和大哥两个人都想出去,可人家就是想着大哥,将你撇在了一边。那样工钱很高的活计,偷留下的钱不知道有多少。我估计大哥就是做半年,起码都能攒下四五两银子!”
常子柱黑脸道:“臭婆娘你是聋了不成,明明四弟都说了那姓蔡的只要力气大个头高的。你眼里就只看到钱,却没看到这里头的凶险。让我去抬那些大块的石头大根的木料,万一有个闪失轻则伤残重则丧命,难不成你想做寡妇?”
“呸呸呸,元宵节还没过,你胡说八道什么!”马氏没好气地呸了几口。常子柱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怕,我还当你这婆娘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了。”
马氏气道:“你个蠢货,那姓蔡的带着你去了峰元,见你做不了那些重活,自然会安排你做轻便一些的。最要紧的是机会,是机会你明白吗?可这样的机会四弟不给你,人家让给了大哥。”
“人家姓蔡的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能包到那修寺庙的活计,在选人上头又岂会马虎随便。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些跟你哪里说得清楚,老子懒得和你废话!”常子柱咬牙,拉开门气冲冲走了,留下马氏一个人在房里怄气。
明明自家男人和白氏的男人一道留在家里种田,可现在白氏的男人挣大钱去了,自家男人还留在家里,马氏越想心里越不平衡。白氏这蠢婆娘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好事尽落到她头上。老大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做工,两口子不知道偷偷攒了多少钱。这回又是那么挣钱的好机会。
不过白氏高兴,杨氏则刚好相反。马氏想,这两个臭婆娘向来一个鼻孔出气,这一回这两个婆娘肯定再难和和气气地了,若是两人能大吵一架彻底翻脸就好了。
哼,自家男人说得对,跟着姓蔡的去峰元,挣钱虽多可凶险,若是老大不小心出了差错,弄个残脚瘸手地,看你白氏还得意!马氏越想越兴奋,脑子里自动设想着常子梁遭遇不幸的画面,若是此时有人在一旁,一定会被马氏狰狞的面容给吓住。
孟氏虽然不想常子樵去那么远的地方,但想到跟着姓蔡的做工工钱高,可这样的机会自家男人没摊上,想着就肉疼。不过转而一想,常子胜推掉了这样的好机会,明明该他出去却便宜了常子梁,杨雪这会子不知道有多怄气,她立时又心情大好起来,甚至连即将和丈夫分别的惆怅心情都淡了许多。当然杨氏如果气不过,跟白氏闹起来最好不过。
晚饭时分,马氏孟氏满腹期待,两人都强压着兴奋看向白氏杨雪。白氏也确实担心杨雪生气,颇有些忐忑不安。可杨雪跟以往一样,笑着跟白氏打招呼,白氏拉凳子喊她坐在自己身边她就坐过去,照旧笑吟吟地摸着常红常蓝的头,耐心地应付着两个小姑娘的多嘴多舌。白氏大松了一口气,马氏孟氏期望落空,极其失望。
过了几天,常子梁常子樵兄弟出门做工去了。转眼间已是正月二十三了,常家长辈也再次将常子秀的亲事提上了议事日程。这一回,老人们是铁了心要让常子秀就范,直接通知了她人选已然定下,正月一过,自家就会传话给对方。不出意外的话,对方的媒人跟着就会上门,定亲仪式也会很快举行。
常子秀还是老话,除了宋沉谁也不嫁。这回常兴家已经懒得搭理她了,就当常子秀在说废话。他决定媒人上门还有定亲后生及其爹娘上门的时候,都不让常子秀露面,横竖对方是桐木冲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常子秀。到时候说她身子不适或者是害羞蒙混过去,只要亲事定下来了,常子秀自然打消了自己那荒唐的念头。
☆、装疯
常建礼和罗老太太觉着这做法还是太过冒险,因为常子秀若是转不过弯来,不管不顾地当着媒人甚至罗家后生及其爹娘乱嚷嚷什么一心嫁宋沉的话,那事情就真的无法收拾,自己一家人往后也就别想在桐木冲和常家沟抬头了。
宋沉有自知之明,知道常家长辈不可能答应将常子秀许给自己,人家根本就没跟家里人说这事,宋家长辈已然在四处给宋沉物色合适的寡妇这事,常家长辈已然从常子胜杨雪嘴里知道了。
鉴于长辈们磨破了嘴皮子常子秀都不听,常建礼决定让杨雪出马劝说常子秀,务必彻底打消常子秀心头对宋沉的痴念。赵氏不敢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罗老太太将常子秀带到杨雪房里,因为不放心,她也跟着过来了。
罗老太太将人带到之后,示意赵氏跟自己一道离开,因为自己两个人在场的话,只能激起常子秀的逆反心理。赵氏不想走,走出门了又悄悄潜回门边偷听。罗老太太拉她,她却不肯走,表示自己只听一会就走,还打手势喊婆婆跟自己一道偷听。
罗老太太满头黑线,身为长辈贼头贼脑地听小辈的墙角,怎么看怎么荒唐。幸好孟氏母子窜门去了,新房子这边没人,不然被撞破了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罗老太太不赞同赵氏的行为,又不好大声喊赵氏,只好跑过去拉她,却反被赵氏拉住。老太太怕自己两人争执起来叫房里的杨雪发觉,只好耐着性子留下。
杨雪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不管最终能不能达到目的,都得努力抓住,而且还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她不住地告诫自己不要心急,一定要一步一步地诱使小姑子按照自己的法子行事。
见杨雪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常子秀语气干涩地道:“四嫂,如果你也是劝我放下宋大哥的,那你就别张嘴,我不会听。你别忘记你自己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说过宋大哥心善细心体贴又勤快,哪家的姑娘能嫁给他做媳妇实在是天大的福气。如今我想嫁他,你却阻拦起来。”
外面赵氏听到这话瞬间磨牙,附在罗老太太耳边狠声道:“我就说是杨氏这搅家精撺掇的子秀吧,你们非不信我!”罗老太太不做声,示意赵氏往下听。
屋内杨雪作无奈状道:“我确实没少在你跟前说过那些话,而且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可我说的姑娘是跟沉表哥年纪相差不太大的姑娘,谁知道你会生出那样的心思?他比你大着那么多,又背了那么个坏名声,你嫁了他,人家会怎么看你,怎么看咱们家?”
“听见了吧,这下你怎么说?我就说四郎媳妇不是那样的人!”罗老太太白了儿媳妇一眼, “赶紧走,万一孟氏过来瞧见咱们这副贼样子,问起来咱们怎么跟她说?”罗老太太发火,赵氏不敢再坚持,老老实实地跟在婆婆身后回了旧房子。
常子秀满不在乎地道:“我嫁了自己想嫁的人,和他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人家怎么看我我才懒得管呢。”
杨雪妥协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个。可沉表哥自觉配不上你,不会请媒人上门提亲这事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说你这么坚持又算什么?”
常子秀笑了笑:“算什么?我告诉你四嫂,只要你二姑一天没给他定下哪个寡妇,我就坚持到哪天。爹把我打死又如何?罗家的媒人上门我豁出去也要让她做不成这回媒!四嫂不信的话,你就看着。”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就冲你这份勇敢我也要帮你!杨雪在心里给小姑子竖了个大拇指。脸上却摆出惊恐的模样道:“轻点,叫长辈听到有你受的!不行,我还是把门闩上,省得有人进院子来听见咱们说话。”杨雪边说边起身闩上房门,之后也降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
“妹妹,虽然你对表哥的情意表哥明白,而且心里也挺感激你,不然也不会说出下辈子娶你的话了。可你们两个差距实在太大,长辈们根本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听四嫂的话,你就放弃了吧。”杨雪继续作苦口婆心状。
常子秀失望地摇头:“四嫂你明知我不会改主意,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废话呢?”
杨雪痛心地道:“妹妹你怎么就这么倔呢,长辈们是不可能同意你嫁给表哥的,你这么和长辈较劲下去,要么被打死,要么把自己给弄疯。”
常子秀冷笑:“疯,我才不会疯。要么死,要么嫁给宋大哥!”杨雪叹息道:“这么逼下去,你终有一天会撑不住发疯的。记得之前在河堤工地的时候,听王大叔说过京里一户有钱人家的姑娘,遇上了和你差不多的事情,结果那姑娘最终疯了。”
常子秀哂笑: “京里富贵人家的姑娘,自然是娇气,哪像我这样的乡下姑娘,什么苦都受得住。放心吧四嫂,我是绝对不会疯的。”
杨雪却仿佛没听到小姑子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往下说:“听王大叔说,那姑娘疯了之后,家中长辈后悔不迭,相互埋怨,都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姑娘的情郎得知姑娘一心嫁自己被家里人逼疯了,再次上门求娶。这次姑娘家里同意了,可是疯了的姑娘却认不出情郎了,成亲前几天自己上吊死了。你看,好好的姑娘就因为抗婚,连命都搭上了。”
这故事是杨雪前世看书看到的,如今为了点拨常子秀又不叫人疑心,就说是王大叔说给自己听的。横竖这辈子王大叔不大可能和常子秀见面,见面了也不会轻易说起这事,不怕穿帮。她为了达到效果,说到后面神情哀戚不胜感慨。
“竟然死了!多可惜,明明抗争赢了的啊。”常子秀同病相怜,听到悲剧结局眼眶都潮湿了,“若是我,我才不会疯呢。不过……后悔了,答应了……”常子秀低头沉吟着,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四嫂我走了!”稍后常子秀忽然抬头道。此时的常子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蓬勃昂扬的气息,身上之前那股子戾气孤绝一扫而空。
看小姑子这架势,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了,杨雪大大松了口气。大目的达到,不过还有小目的没达到,所以戏还得接着往下演,于是杨雪焦急地拉着常子秀的手道:“妹妹,你别走啊。我知道你因为我帮着家里说服你放弃表哥对我很失望,可我实在是难办啊。沉表哥虽然是我表哥,可我是常家的媳妇。我若是站在你这边,别说长辈那里过不去,就是你四哥都饶不了我。之前家里已经怀疑是我撺掇的你,我这回劝你你又不听,长辈们只怕又会怪我了。”
常子秀看着杨雪忧心忡忡的脸,拉着她的手郑重地道:“不会,我保证往后他们不会怪你的。这样吧,你这就去告诉祖母,说我已经有些松口了,不再那么坚持要嫁给宋大哥了。”
杨雪迟疑道:“那我就那样去说了,你可不能反悔。”“去说吧,我不反悔。”常子秀说完打开房门,一阵风跑了。
杨雪随即就去寻了罗老太太和赵氏,将常子秀的话说给两人听。得知常子秀口气已然有些松动,罗老太太和赵氏立马趁热打铁,在接下来的两天对着常子秀威逼利诱轮番轰炸,然后常子秀终于妥协。虽然还是一副不大情愿说起自己跟桐木冲罗家后生的亲事,但也不再说非宋沉不嫁的疯话了。
这转变让常家长辈们阴沉了多日的脸色终于放晴了,想着孙女应该不日可以定亲,罗老太太特地拿出自己老早给孙女买的尺头,喊杨雪帮着给常子秀精心裁剪做了一身儿新衣裳。
衣裳做成了之后杨雪拿过来,罗老太太和赵氏亲自送去楼上常子秀房里,白氏也喊着几个弟媳一道去,说是要见识一下杨雪的手艺。马氏借口自己要去溪边洗衣裳拒绝了,孟氏说自己双身子爬楼梯有些怕,最后白氏硬拉着杨雪去了。
等众人走后马氏对孟氏道:“这媒人还没上门呢,祖母就开始给小姑准备新衣裳了。知道的说是咱们家长辈疼孙女,不知道的还当小姑长得难看担心人家瞧不上,所以要好生打扮打扮。”
孟氏哼了一声:“祖母手里还真是能藏东西,这闷声不响地就拿出一身儿绸缎尺头,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什么时候置下的。”孟氏这辈子没穿过什么好衣裳,小姑子这一下子穿了新衣裳,还是绸缎的,她焉能不嫉妒。
马氏哪能听不出孟氏话里的怨气,立马火上浇油道:“兴许早就置下了,谁知道呢。反正这个家里祖母和小姑想去赶集就去,哪像咱们,一年都轮不上一回。之前人家说‘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金贵,嫁到婆家做了人家的媳妇后就遭罪了’这话,我还不信,如今我才明白,还真是这样。”
火塘边两个婆娘一来一往地发着牢骚,楼上常子秀已然换上那身葱绿色的新衣裳。她走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眼前一亮,罗老太太不住口地称赞杨雪做得很用心,赵氏虽然嘴里不说,但瞧着也是极满意的。
白氏走过去扯了扯衣裳的斓边,笑嘻嘻地道:“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妹妹穿上这身新衣裳,好看得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别动我的新衣裳!”啪地一声,常子秀大力一巴掌拍在了白氏手背上。“妹妹你干什么,怎么这么大力打我,你看我的手都被你打红了。”白氏嗔怪道。罗老太太皱眉呵斥:“子秀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大嫂。”
“我这新衣裳是要见桐木冲人的。我要嫁给那姓罗的,不然我就是忤逆不孝。你弄坏了我的新衣裳,人家若是瞧不上我,我就嫁不成了。嫁不成我就是不孝,我一定要嫁给那人的,一定要,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常子秀死命掐着白氏的的肩膀,咬牙切齿地摇晃着。
小姑子果然开始装疯了,杨雪嘴角几不可察地笑了。
☆、挨打
“啊,妹妹,你放开我!”白氏肩膀被掐得生痛,奋力掰着常子秀的手指。无奈常子秀势如疯虎,力气极大,高壮的白氏一时间居然甩不开小姑子。“子秀你发什么疯!”赵氏急了,奔过去帮忙,婆媳两个合力才将常子秀拉开。
罗老太太沉声道:“子秀你怎么能这样,快向你大嫂赔不是!”“是啊子秀,你看你把大嫂脖子这里都弄乌了。大嫂不过摸了下你的新衣裳而已,多大点事啊。”杨雪一边扒开白氏的肩膀察看着,一边附和着老太太的话。
常子秀木呆呆地看着罗老太太,半天也没向白氏道歉。罗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怒目瞪着常子秀:“小姑子对嫂子动手,这是哪家的规矩,快向你大嫂赔不是!”
“啊,赔不是,赔不是,我给大嫂赔不是,我这就给她赔不是,祖母您别生气。怄着了您,我就又是忤逆不孝了。”常子秀哆嗦着,神情怯怯地。
小姑子的举止怎么跟平日大不相同,白氏暗自嘀咕,但见她一副害怕的样子又大为不忍,忙道:“祖母您老人家别骂小姑了,不过小事而已,哪里就需要她给我赔不是了。小姑不过是担心我弄坏了她的新衣裳,一时间心急了而已。”
“呵呵,新衣裳,好看的新衣裳,我要穿着好看的新衣裳嫁给桐木冲姓罗的后生。这样祖父祖母高兴,爹娘高兴,家里人都高兴。”常子秀念叨着,双眼却呈虚空状面向墙壁。
“娘,子秀,子秀这是……中,中邪了……”赵氏指着自家闺女,满脸惊恐。“中邪,小姑中邪,可能吗?”杨雪不大相信地望向白氏,白氏脸色灰败,低声道:“像,像是真的,其实我早先就觉着小姑不对劲了。”
三个人一齐望向罗老太太,赵氏打着哭腔道:“娘,这下可好了,罗家的媒人上门,看到子秀这模样,这门亲事哪能成得了啊!”
“慌什么,中什么邪,别胡说!”罗老太太表面上看起来比较镇定,可发颤的嘴唇却出卖了她。老人慢慢走到常子秀跟前,拉着孙女的手温声道:“子秀啊,咱们将新衣裳换下来收好,定亲那天再穿好不好。”
常子秀点头,乖乖地将那葱绿色的新衣裳脱下叠好放进箱子。大家的目光一直盯着常子秀,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常子秀手脚麻利,神色温顺,没有哪里不妥的地方。四个女人相互看着,彼此都觉得对方的神情轻松了下来。
罗老太太道:“好了子秀,这新衣裳很合身很好看,咱们也就放心了。我们走了,你也下来火塘烤火吧。”常子秀摇头:“我不下去,我自己就在房里,我有竹火笼,冻不着。”罗老太太也不勉强她,喊着大家下了楼。
“一场虚惊,小姑没事。”杨雪笑着对白氏道。白氏抚着胸口:“吓死我了方才,幸好小姑不是真的中邪。”罗老太太却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地嘱咐道:“中邪这些话不能再说,方才的事情也不要和别人说,嗯,就是马氏孟氏也别说,人多口杂。罗家的媒人很快就要上门,这节骨眼上子秀可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三个晚辈齐声答应。
该做晚饭了,常子秀也下楼来帮忙了。罗老太太赵氏白氏三个人暗暗观察着,见常子秀烧火切菜,有条不紊地忙碌,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不由彻底松了一口气,认定之前真是一场虚惊。
吃过晚饭,大家围在火塘烤火。檀哥儿不听话摸黑跑到院子里,孟氏忍不住责备了儿子两句。檀哥儿调皮地顶了一句嘴,坐在檀哥儿身边的常子秀立马啪地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檀哥儿脸上,嘴里道:“顶撞你娘,忤逆不孝地东西,打死你!”檀哥儿的小脸立马红了。孩子吃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事发突然,大家都惊呆了。
小姑子这是发什么疯,竟然对自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合着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孟氏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可做姑姑的教训侄子,自己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只能强压下心头不满劝慰着儿子:“谁叫你不听话,不然你姑姑也不会打你,快别哭了。”
檀哥儿挨了痛,哪能轻易止住哭声,仍旧张大嘴巴嚎啕。常子秀厉声道:“还哭,没听到你娘叫你别哭了吗?忤逆不孝的东西,打死你!”常子秀说的话跟之前差不多,可这回揍人用的却是脚,她抬脚踹向檀哥儿,将孩子踹倒在地,作势还要补上两脚。
“啊,子秀你做什么,你……”孟氏尖声大叫着,将檀哥儿抱开。赵氏去拉常子秀,根本拉不住。“打死你,忤逆不孝,打死你……”常子秀一边大骂一边继续往檀哥儿和孟氏那边扑。
“子秀你疯了!不过小事而已,你怎么能对檀哥儿下这么重的手!”常子胜冲过来大力拽住常子秀,常子秀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脸上却还是狰狞着,不住口地嚷“打死你,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这些话。
“子秀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能用脚去踢檀哥儿呢,他才多大!你三哥不在家,他若是在,非跟你翻脸不可!”常子柱不满地瞪着自家妹子。
“祖父,爹,虽说小姑是长辈,檀哥儿犯错她可以教训,可她怎么能对檀哥儿下这么重的手!难道就因为檀哥儿的爹不在家好欺负一些?”孟氏扒开檀哥儿的裤子,惊见孩子的屁股被踢乌了一块,立马心疼的呜呜直哭,一边哭一边告状。
檀哥儿挨打,马氏暗自快意。这小崽子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娇气得要死。松哥儿稍微碰了他一下,他和他那娘就唧唧歪歪地在长辈跟前告状,松哥儿因为他可没少挨打。这下好了,打他的人是小姑,你告状又如何,长辈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将小姑打一顿吧。小姑子虽然讨厌,这回总算干了件人事!
孟氏告状,常建礼板着脸,常兴家也面沉如水,可是两个人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赵氏已经崩溃地哭了起来,她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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