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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贫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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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达的神色有些阴郁,因为老天还不下雨,因为再过三天姜家湾和杨家塘恐怕要打一场死架。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哪怕两家的人都没死伤,他和杨霜的亲事也将彻底没戏了。
杨霜看着堤坝上的情郎,猛然间想起薛老太太说的当年两村打架时候的惨状。薛老太太当年也是在这深潭边洗衣裳,然后看着自家公公和小叔子被姜家湾的人打死。三天后如果两村再次打起来,爹和姜达会不会被打死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杨霜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自家老爹被情郎一锄头打倒在地,脑浆子洒了一地的场景,结果生生将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不要……”杨霜痛苦地捂脸低吟。
“姐姐,你怎么了!”杨雪看到杨雪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额头冷汗直冒,以为她生了急病,吓得大叫着去扶她。她一边去探杨霜的额头,一边看向上头堤坝,大声喊着姜达。
喊了几声姜达却没反应,只管大张嘴巴看着路口,杨雪动了气,尖声道:“姜达,你聋了不成。我姐姐身子不舒服,你还不来帮忙,只管瞎看什么!”
“官差,是……是官差!我看清楚了,真是官差!”姜达还是没注意听杨雪的大吼,而是指着路口,磕磕巴巴地嚷道。
“什么,官差?官差真的来了?”本来闭眼一副虚弱模样的杨霜忽然打了鸡血一般跳了起来。杨雪不提防,被她撞到水里,衣裳裤子都打湿了。
不过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飞快地爬起来,踮起脚尖望向路口。果然看到了五个穿着暗红色衙役统一服装的官差。打头的腰上挎着一柄大刀,瞧着似乎是捕头,后面跟着的却是杨家塘的族长以及里正。
“妹妹,真的,县太爷真的派人来了,咱们的法子奏效了。这下好了,咱们再也不用担心两村会打起来了。”杨霜喜极而泣,死死揪住杨雪的胳臂,大声嚷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亲们一声,本文日更。除了周日白天更新外,其他都是晚八点过一点更新。请多多评论留言。
☆、老天终于下雨了
杨雪被杨霜掐得生痛,一边掰杨霜的手指一边点头。堤坝上头的姜达听到这话愣住了,不相信地问:“你们,呃,难不成官府的人是你们请来的?”
“对,是我们两个去了……”杨霜洋洋得意地正要解释,却被杨雪阻止了。杨雪抬头郑重告诫姜达:“此事不要说出去,听到了没有?不准跟任何人说,你们家的人也不行。不然我叫我二姐往后不搭理你了!”
姜达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杨雪不耐烦地白了一眼过去:“叫你别说出去你就别说出去,哪有那么多废话。真想知道,回头听我二姐给你解释!”
杨雪凶巴巴地,姜达不敢再多话。媳妇还娶进门,这小姨子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杨霜见情郎被妹子吼得发蔫,赶紧温声道:“县衙来人是大事,你稍后跟着他们,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姜达向来是杨霜指哪他打哪,立马点头答应。
不过这狡猾的家伙顺便又给自己争取了一点福利,那就是问清楚了杨家的猪草哪天告罄,然后自己好去窝沟等着扯猪草的杨霜。
姐妹两个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非常麻利地洗好了所有衣裳被褥回了家。县里捕头带着人来了这件事已经在整个杨家塘传开了,姐妹两个一路上碰到好几伙人都在议论这事。
“这下好了,听说捕头他们要在咱们这一带呆上些日子,那样的话姜家湾就不敢堵堤坝。如果过些日子老天还是不下雨,水田保不住,那咱们也无话可说,准备过苦日子就是。总好过时刻担心和他们打死架。”
刚一走进自家院门,就听到杨元本在大声嚷嚷。走进堂屋一看,桐花嫂子两口子及其公婆还有薛老太太他们都过来自家了,大家正就县衙来人一事说得唾沫四溅。
薛老太太蒲扇啪啪打在椅背上,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大声感叹着道:“县太爷真是英明,全县这么多地方要抗旱,他竟然会担心咱们这种偏僻的乡下小地方的人会因为争水打起来,特特派了捕头来过问此事。”
“是是是,姑您说的是,县太爷就是英明,能摊上这么英明的父母官,真是咱们武清县百姓的福气。”薛氏连声附和。其他人也忙不迭地赞同。
杨霜忍不住和杨雪对视了一眼,心里极端郁闷:什么叫县太爷英明百忙之中竟然能挂念到咱们这么偏僻的乡下小地方,若不是自家妹子想出了法子示警,县太爷才不会关照到自家村子呢?
可惜妹子说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乡下小姑娘,家里无权无势地,千万不要出风头引起人注意,行事低调是王道,茶馆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满肚子的话不能说出口,杨霜实在是憋得难受,对大人们的议论再也听不下去,拉着杨雪晾晒被褥去了。
杨雪见姐姐愤愤然,赶紧劝慰道:“姐姐你说你有什么不平的。咱们原本就是阻止两村打起来,又不是为了出风头。再说捕头他们来了,姜家湾的人不敢堵堤坝,心里肯定很窝火,他们若是知道是我和姐姐招来的捕头,肯定会恨死了咱们。你跟姜达的事情成了,往后嫁到姜家湾去,他们能喜欢你才怪。”
杨霜不认同妹子的话:“怎么可能,但凡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他们村堵堤坝咱们村的人肯定不同意,然后铁定要打架,我们这是救大家的命,感激咱们还来不及,哪里会恨我。”
杨雪跺脚:“世间总有那不讲理的人,你跟他们是讲不清楚的。姐姐你就听我的,一定不要跟人说这事!祖母爹娘那里都不要说,他们是不会说出去,可冬哥儿万一听到了,他那张嘴巴可是藏不住事的。”
杨霜见妹子神色郑重,赶紧点头保证:“好,我不说,你放心,我不说。”
捕头将姜家湾的的族长以及其他姜氏族人中辈分高的人还有水田多的人家叫到一起,明白地告诫他们堤坝只能半堵住,不能全堵。若是因为他们不听劝告引起两村的械斗,死伤了人姜家湾的人要负全责。
原来昨晚县太爷听了自家娘子的话之后,立马让师爷翻出了县志,自己连夜看了关于六十多年前姜家湾和杨家塘因为大旱争水械斗死伤的惨事,吓出了一身冷汗。天一亮就将捕头叫来,让他也看了那段纪录,然后让捕头给自己立了保证书才叫他带人赶赴杨家塘。
捕头到了杨家塘之后一问才知道之前姜家湾人已然堵了一次堤坝,幸好杨氏族长和里正出面化解了。捕头一边暗呼幸好幸好,一边火速拉上杨氏族长以及里正赶往姜家湾。
因为觉得事态严峻,自己责任重大,捕头和姜家湾的人说话的时候疾言厉色,不惜动用了恐吓手段。姜家湾的人被他的雷霆手段吓得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保证听话。
此后的七八天捕头驻扎在了马家集,每日必来杨家塘姜家湾巡视一遍,随时敲打姜家湾的族长。虽然捕头带人坐镇,两村没有打架人员死伤之忧,但老天爷却一直不开眼,这么多天了还是吝惜得一滴雨都不落。
到第九天的时候溪水是真的见底了,大家洗衣裳都必须赶到深潭那里了,幸好大柏树下那口井还是出水,不然全村人喝水都成问题。
谷子正是灌浆的时候,可是溪水太浅已经流不进渠道了,杨家塘人对水田保不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本来这时候对庄稼人来说是忙月,可是所有的庄稼要么早枯死要么马上干枯而死,杨元本和白氏无事可做,只能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相对叹气。
大人们眉头紧皱,家里气压很低,杨雪姐弟三人都自觉地夹紧尾巴做人。时常挨骂的杨冬更是语声低脚步轻,生恐一不留神遭了池鱼之殃。
贼老天也真是可恨,一直不下雨害得大家垂头丧气了无生趣也就罢了,偏这两日还燥热异常。心头悲愤的庄稼人在这样的天气下,火气越加蹭蹭蹭地上扬,这两日村里打媳妇打孩子的事件层出不穷。
隔壁桐花嫂子和男人打了一架,桐花嫂子被丈夫杨木捶了几拳头,杨木被妻子在脸上挠了一道血口子。而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杨冬终究还是没逃过,今日一大早因为吃饭的时候筷子在碗里多扒拉了两下,被杨元本劈头敲了几筷子,额头登时就起了几条紫红印子。
白氏心疼极了,可瞥了一眼脸似锅底的丈夫,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家里唯一能训斥杨元本的薛氏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一眼孙子。杨冬嘴巴扁了扁,正要抽噎出声,却收到了杨霜警告的眼神。
根据往日的经验,这时候杨冬若是哭出声,只会换来自家老子在他额头上再补上几筷子。杨冬嘴巴张着,努力将那声抽噎咽回去。
这熊孩子虽然小毛病多,但本质不坏。如今无端挨了打还不敢哭,也真是可怜。杨雪看着憋得脸通红脖子老大的弟弟,暗自叹了口气:这真正的饥荒还没来到家里就是这样的光景,再过些日子可怎么开交。
靠天吃饭的庄稼人就是这么可悲,家里的猪草又要完了,可是姐妹两个却提不起兴致去窝沟扯猪草了,人都要吃不饱了,哪里还顾得上畜生。薛老太太的意思是,眼看着庄稼保不住,这猪也不用喂了。那畜生瞧着也有□□十斤了,真要杀也杀得了。
心情沉重,天气又燥热,杨雪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明明头昏脑涨地可就是睡不着,然后就听到外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开始是细微的不明显的,可是不久就大了起来,越来越清晰。
杨雪终于听清了,那是雨声,久违的雨声啊。她喜得浑身发颤,伸手去推搡呼喊杨霜,杨霜正睡得酣,被吵醒后很火大,愤然道:“做什么,喊什么喊,真讨厌!”
“姐姐,你听,你听啊!”杨雪才不管杨霜生气呢,照旧推着她让她听外头。杨霜迷迷糊糊地哪里肯认真听,翻了个身又要睡去。杨雪继续推她,杨霜气得伸手打人,可是手举到半空中却停住了,然后不敢相信地低呼:“是,是下雨了,这,这分明是下雨!”
她猛然翻身坐起,摸索着打开门走到栏杆边,张开手掌去屋檐下摊着,然后实实在在地接到了几大滴雨水,这才真正相信老天是是真的在下雨。她旋风一般冲回房里去拉杨雪起来,颤声道:“雪姐儿,下雨了,真的,快起来看啊!”
杨雪呵呵地笑:“我早听到了。”
姐妹两个被这好消息弄得兴奋无比,哪里还有一丝睡意。并肩站在廊下聆听这仙乐一般的雨声。薛氏杨元本和白氏几个也醒了,一起站在廊下大声讨论着。
杨元本更是兴奋地去院子里淋雨,小孩子一般跑来跑去,白氏和薛氏站在廊下指着他哈哈大笑。全家唯一没起来的就是杨冬了,这孩子自来瞌睡重,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将他吵醒。
☆、允婚
杨雪本来以为自家老爹是全村因为下雨欢喜得最癫狂的一个人,哪知道站在栏杆前极目四望,整个村子十之八九人家的大门都打开了,人们举着火把在雨幕里奔跑狂呼,乐此不疲。
“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下吧下吧,下他个三天三夜,把所有的田地水塘都灌满吧。咱们有活路了,老天,你慈悲啊,我给你磕头了!哈哈哈——”村东头一位老人,一边扯着嗓子嘶吼着,一边不要命地在晒场上磕头作揖。
隔得太远杨雪看不清是哪位长辈,只看到他干瘦的身子弯成了一张弓,不断地以头点地,完了又双手向上望天声嘶力竭地呼喊。他这般不要命地折腾,杨雪真怕他下一刻就一头栽倒在雨雾当中,那可真是乐极生悲了。
老天仿佛听到了老人的喊声,一道异常闪亮的闪电过后,天空响了一个炸雷,原先稍显稀疏的雨点密集起来,最后终于转为倾盆大雨。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天明才变小,此后的四五天,老天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雨。杨元本亢奋地戴着斗笠成天穿梭在田间地头,随时报告着蓄水情况。溪水涨到了多高,哪座山塘积满了水,哪座还差些。
杨雪家的水田之前只是田里没水了,但泥土还是湿的,并不算真正地遭到了干旱,谷子的长势没有收到影响。如今有了这几天的雨,溪水塘水都足够,即便老天再不下雨,挺到谷子成熟也根本没问题。
压在村民们心头那块沉重的大石终于搬走,人人喜笑颜开。天放晴之后,杨家姐妹又去窝沟扯了一回猪草。也难为了姜达,因为之前的下雨,杨家姐妹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去窝沟,原本以为今日不会碰到这家伙,没想到人家一早就守在那里。
杨雪一看到这货,自动和姐姐分路走,她可不想做讨人嫌的电灯泡。姜达劈头就问捕头他们来姜家湾是怎么回事,杨霜三言两语解释给他听,姜达听得嘴巴大张,根本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是两个姑娘家促成的。
杨霜才不管姜达相信不相信,搬出之前杨雪的说辞,严肃地警告姜达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直到姜达拍着胸脯再三保证才放心。
姜达似乎被上回的波折吓住了,这回直接告诉杨霜,说自己已经和家里大人说了,他家爹娘听说姜达看上的姑娘是杨家塘杨元本的闺女,直夸儿子有眼光,二话不说就同意请人上门提亲。因为担心杨元本和白氏瞧不上自家儿子,正头疼媒人请哪一个把握大些。
杨霜的意思是还再等等,等到入冬了再提这事更稳妥。姜达怕夜长梦多,坚持立马提亲,问杨霜哪些人在杨元本和白氏跟前比较说得上话。杨霜说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下次来扯猪草的时候再答复姜达。
晚上杨霜就这件事商量杨雪,杨雪想了好一通,最后提议杨元根的妻子姜氏。杨霜却不同意:“三伯母笨嘴拙舌的,从来就没见她给谁做过媒人,她哪行。而且她又是姜达的远房姑母,太不合适了。”
杨雪恨铁不成钢地道:“姐姐真是糊涂!那隔得老远不怎么熟悉的人家提亲,才需要舌灿莲花的媒婆。咱们村和姜家湾这么近,姜达家境如何,家里人如何,祖母她们自己完全打听得到。这种情况下他家若是请个巧舌如簧的媒婆上门,反倒惹得爹娘反感。
姜达就需要三伯母这样的实诚人来替他提亲,你想,三伯母是咱们堂伯母,祖母平日里也比较喜欢她。她出面替人提亲,只要那人过得去,爹娘祖母都不好驳她的面子,所以姜达家请她提亲把握是最大的。”
妹子自来主意多,而且她说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杨霜最终还是同意了。半个月后,姜氏代表姜达家来杨家提亲了。许闺女可是大事,杨家人当然不会立马同意,而是说要商量考虑一下,三天后给答复。
这是规矩,没有谁家是媒人一上门就答应的,不然显得女方太不矜持,闺女太廉价。姜氏让姜达安心地等着,姜达哪里能安心,这三天心里真是猫抓一般地难受,想约杨霜问一问,又苦于找不到机会。
不同于当初杨雨亲事的有志一同,关于杨雪的亲事,杨家三个大人之间的意见却不一致。薛氏是同意这门亲事的,白氏和杨元本却都不同意,不过二人不同意的理由又不相同。
白氏因为这场大旱,充分认识到靠种庄稼过活的可怕之处。老天爷一不高兴,一家子就有饿肚子的危险。自家闺女模样不错,最好是像大姑子那样嫁到镇上或者县城做买卖的人家去,那些行当不是靠天吃饭,稳妥些。所以对于姜达的提亲,白氏是不想答应的。
至于杨元本,却是嫌弃姜达是姜家湾的人。这一回干旱,若不是县太爷及时派了捕头来巡视,姜家湾一堵堤坝,两个村的那一场死架是避不开的。
这一回侥幸逃过,谁知道往后哪一年老天爷会不会又发脾气不下雨呢?下回不见得有那么幸运了,二丫头嫁到姜家湾,往后万一两村打起来,难不成自己这个做丈人的要死在女婿的手上不成。翁婿相残的事情,他在戏台上倒是看到过不少,可不愿意这样的人伦惨剧落到自家头上。姜达这后生本身还是不差,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是姜家湾的人。
儿子儿媳两个人反对这门亲事,薛氏一个人同意这门亲事,小一辈的凭着二比一的人数占了优势,老一辈虽然只有一票但可以依靠辈分逼迫小辈同意,杨家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薛氏守寡掌家多年,很少使用高压政策,这一回自然也要摆事实讲道理,让儿子两口子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地同意这门亲事。在姜氏上门替姜达提亲的第二天晚上,孙辈们都睡着了之后,薛氏召开了家庭会议。
薛氏先让儿子儿媳妇说出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的理由,然后一一辩驳。对白氏的想法,薛氏毫不留情地兜头就是一瓢冷水:“你就看到种庄稼靠天吃饭一遭灾就可能饿死,可你知不知道做买卖的风险?”
白氏嗫嚅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折本赔钱,可这回赔本下回赚回来就是,总不至于赔尽家产吧。”
薛氏冷笑道:“怎么没有赔得倾家荡产的?你看你大姐夫家那二叔无儿无女,靠着你大姐夫养活,你知不知道人家当初有多威风?告诉你,人家的买卖当初都做到京城去了。结果呢,因为中了奸人的圈套,连媳妇闺女都保不住!”
大姑父的叔叔竟然有这样不幸的遭遇,难怪每次去大姑姑家看到那位老人家,都是佝偻着腰面容愁苦的模样。杨雪猜到今晚祖母要避开孙辈召开家庭会议,所以拉着杨霜假装入睡,回头姐妹两个却悄悄地溜下楼来躲在廊下偷听。堂屋内大人说得入神,丝毫没察觉外头有人偷听。
“做买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二丫头不是三丫头,脑子不是那种灵光的,做商人妇根本不合适。好在勤快节俭,老老实实地做个乡下妇人最好不过。你别被今年这场大旱吓住了,这样的干旱又不是年年会发生。那姜家水田均摊下来跟咱们家差不多,那后生也是个踏实肯做的,二丫头嫁过去,亏不着她。”
白氏被婆婆一通长篇大论说得哑口无言。解决了儿媳妇,薛氏转而说服儿子:“元本你也是挨边四十的人了,怎么这点见识都没有。这个县太爷既然这次能因为六十多年前,咱们两村打过架死过人派人来巡视,往后的县太爷遇上这事自然也会注意到咱们两个村而派人来,你又何必担忧翁婿相残之事会发生呢?”
杨元本老老实实地道:“呃,娘说得对,是儿子想岔了,儿子错了。”
薛氏叹息道:“你们身为霜姐儿的爹娘,一心想着让她嫁户好人家,一时考虑不周,又有什么错呢。你们还是听听我同意这门亲事的理由再说吧。”
重头戏来了,外面杨霜杨雪为了听得清楚,整个身子恨不能贴到木壁板上。
“咱们冬哥儿还只十一岁,又没有兄弟,自己又是个懒惰做事不利索的,我早就打定主意,三个丫头至少要有一个要嫁得近,这样遇上那等重一些需要出大力气的活计,喊一声,孙女婿就帮忙来了。不然你老了,单靠冬哥儿自己,哪里吃得消。”
这个问题,杨元本和白氏之前没想过,如今听到老娘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杨雪听到这里,立马暗赞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屋内薛氏继续阐释自己同意亲事的理由:“姜家湾和咱们村紧挨着,那后生性子不错,家里有兄弟三人,不缺劳力,乃是最好的人选。冬哥儿姐弟四个,二丫头是最护着冬哥儿的,她嫁得近于冬哥儿来说最好不过。我说的话你们觉得合不合理,若是觉着合理,明日就应了这门亲事。”
薛氏话音刚落,杨元本就道:“娘说得在理,儿子都听您的。”
白氏也忙不迭地点头:“我也听婆婆的。”她虽然心疼闺女,但更看重儿子。杨霜嫁给姜达,显然对杨冬更有利,明白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后,白氏焉有不同意这门亲事之理。
☆、表哥马骏
“姐姐,这下你放心了吧,走,赶紧回去睡觉,再不走爹去茅房,咱们就给发现了。”大局已定,杨雪赶紧拉着杨霜撤退。
回到楼上房间,杨雪忍不住打趣杨霜:“二姐,和姜达的亲事终于成了,你会不会兴奋得一夜睡不着啊。”杨霜恼羞成怒,劈头就是一巴掌:“臭丫头瞎说什么,谁兴奋啊,找打呢!”
“二姐你这是卸磨杀驴,原先和姜达亲事每成的时候请我出谋划策的时候笑眯眯地,这亲事一成就翻脸。明明欢喜得找不着北了,偏要装模作样地不肯承认,真矫情,下回去窝沟和姜达私会别想拉着我做□□!”杨雪鄙夷地大力挥舞着蒲扇,愤愤然翻身躺下。
臭丫头这嘴巴子真是尖!杨霜狠狠地瞪了妹子一眼,然后拍了拍发烫的脸,抚着兴奋得安静不下来的心脏慢慢躺下。
姜氏第二天一吃罢早饭就上门来探问结果了,听到薛氏应允亲事的消息后,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姜达的庚帖,因为太过激动,半天掏不出来。惹得杨雪在一旁一边嗤嗤低笑,一边冲杨霜挤眉弄眼。杨霜狠狠地瞪了一眼妹子,脸蛋通红着跑了出去。
终于姜氏掏出了庚帖递到了薛氏手中,薛氏也拿出昨晚杨元本临时写好的杨霜的庚帖递了过去。姜氏得了杨霜的庚帖,家都不回便颠颠地去了姜家湾。
姜达这几天都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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