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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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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天夜中,道路湿滑,陶氏仰倒又滑了一大脚,把好生生的孩子,摔没了。


第62章 送她的谢礼
  初春的凉风如井水一般,透过细微的缝隙,往人身上渗入凉意。
  陶氏避风而站,紧着身上的大氅,丝毫感觉不到春的温暖。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砖,“我不挂心上,是我又犯了蠢,惹你姐夫不快了。”
  陶平原本还想劝她别同王复计较,没想到反被她劝了似得,当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姐姐也是为了他着急,他当着我的面就能这般说你……唉……私下还不知道如何……”
  私下里如何的话,把陶氏说得眼睛有红了一圈,她不禁道:“他原就没看上我,看上的是大伯家的大堂姐,如今勉强娶了我,我却又不能替王家诞下男嗣,他自是……是我不争气,可老天爷怎么能这么罚我,让我失了这一胎,五六年都要不上孩子!”
  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下来,陶氏捂着嘴不敢出声。
  她那一跤摔得厉害,胎落得更是凶险,梅大夫会同另外两位安丘的大夫看了,都道她五六年内要不得孩子了。
  可叹王复总想要家中人丁兴旺,偏偏前后两任妻子,两个妾室,只给他添了一儿两女。长子系原配所生,娘胎里就带了弱症,隔三差五就要延医问药,到了如今,想考个出身,提起笔来却累的大喘。
  现今更有陶氏一时要不出孩子,王复简直大失所望。
  他当初能答应退而求其次,迎娶陶四老爷的女儿进门,无非是看中陶氏身形好生养些罢了。陶氏不成,王复自然更加惦记葛香兰,陶氏也是知道的,只可惜葛家咬紧牙关不嫁女为妾,王复有李帆在头上压着,也使不出翻云覆雨的手段来。
  陶氏在王复跟前的境况,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她只能越发低头做人,伺候好王复,伺候好那个病怏怏的继子。陶平无话可说,自己学业不开窍,还少不得要依靠王复,自然也只能嘱咐姐姐注意身子,走了去。
  王复被半个县的读书人编排了一顿,气得他几天没吃好饭,到了县学也不好明说,只能警告众学生约束己行,暗暗敲打了众人,不要参加什么花里胡哨的考会,并揪了个错处,将杜克和晁狄罚回了家中。两人想从增广生进廪膳生的路子,算是彻底垮塌了。
  这边王复和杜克、晁狄一样倒霉,日子过得昏昏暗暗,那边魏铭风头大出,到了县试,原本怕人说走后门的境况,三百六十度大反转,成了不点案首都不行了。
  好在他学文过关,李帆看了卷子,就知道是他所作,并无犹豫就给了个案首。
  魏铭一连三日接待上门庆贺的亲友,喉咙都要哑了,他摇头笑同崔稚道:“我上一世,不过取了三十多名,这一世倒是尝尽风头滋味了。”
  魏大人是万不想高调的,只是从以盐易米之后,这名声一天比一天高,崔稚劝他看开些,“从你顺水推舟,要推行以盐易米,你就该想到今日。子曰,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这是什么“子曰”,魏铭不用想也知道她又信口开河了。先不说这,只说她那话好没道理,如不是她扮做高矮生“推波助澜”,他哪里能名扬安丘?
  别说安丘了,怕是青州府都晓得了他这个能经商又能读书的案首!
  魏铭是不会说破崔稚的,不仅如此,他还要谢她,到底为自己解了围,“我有一谢礼,要你亲自去领,你可去?”
  “什么啊?”崔稚眨巴眨巴眼,问。
  魏铭笑而不答,“见了便知道了。”
  “呦!搞神秘!”崔稚登时起了身,“我倒要瞧瞧是什么!”
  魏铭见她来了兴致,笑着装了豆子和水,“有些路程,咱们现下去刚好。”
  崔直点头,见他又卷了一卷纸挂在腰间,有心想问一句,又觉得他定然不说,便安下心来,瞧瞧整日里一本正经的魏大人,这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
  两人说着上了路,一路往西走去,
  绿亭村往西是酒溪庄,再往西乃是酒溪山,酒溪庄和酒溪山正因为山上有条酒溪而闻名。原本酒溪的水酿出的酒甘醇清甜,酒溪庄大半的村人都以酿酒为生,只是去年前年干旱,酒溪干涸无以为继,庄里人家酿酒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一庄在山里,人均田地不多,饥荒年没酒没粮,只有窖里的陈粮,还不如朝廷下发的赈灾粮食,黄曲霉滋生厉害,村人饿极了也要吃得,拿了盐去洗,到了以盐换米的时候,就没了盐了。
  而那些粮食陈旧厉害,用盐洗效用不佳,崔稚瞧着一村的人个个面黄肌瘦,还有不少有了中毒迹象,就把自己赚的粮都借给了酒溪庄,让他们来年以酒偿还。
  为着此事,酒溪庄一庄子人都跑来魏家道谢。
  今日魏铭、崔稚从酒溪庄过,庄里人瞧见两个,都来携了二人回家歇脚,两人都道不用,魏铭道:“我同小妹往酒溪山西面一户姓余的人家去,只知道那余家在山西面,不知道具体如何走,还请各位乡亲指个路。”
  “哦!西山余啊!他家不好找,咱们领你们去!”
  酒溪庄的村人义不容辞,亲自领着魏铭和崔稚往西行去。
  崔稚问魏铭:“什么西山余啊?到底做什么?神神秘秘!”
  “到了便知道了。”
  他不肯说,越发把崔稚吊得满心发痒,待到了那西山余家门口,见那家围着一大圈矮篱笆,门前迎春迎风开得热闹,周边俱没有人家,只此一座,俨然世外桃源的既视感。
  崔稚大吃一惊,村人多以土石围院,再穷也怕人偷,这西山余倒好,这一圈矮篱笆,翻过去太轻而易举了。
  她刚这么想着,就听见里间胡乱传来一阵乱叫,“汪!汪!汪!”
  声音一出,崔稚就惊到了,再一看,院里居然窜出了五六条狗。
  酒溪庄带路的人纷纷吓得往后退,还有人道:“西山余就是个怪人,养这么些狗,还是别上前了!”
  崔稚看着高高矮矮的狗,有看看一旁淡定的魏铭,突然明白过来。
  她喊了声“木哥”,“你是不是听见我说,想养条狗的事了?”


第63章 西山余
  崔稚在现代,就养了条狗。
  那狗狗陪了她四五年,她一头撞了路灯穿回来了,留狗狗一个人在家,这大半年想起,还是要念叨一句的。况她习惯了脚边有什么乱窜,抱起来还能撸两把,现在每每抱起小乙要摸头,只是小乙头发和她一样稀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这样问了魏铭,见魏铭没有否认,眼中带了温和的笑,知道自己猜对了。
  狗狗现在可是稀罕物,似鸡鸭猪羊牛这等,还有官府借贷种苗,狗可没有,想要恢复饥荒之前养狗的盛况,没有三五年恢复不过来。
  这西山余家有狗,还有这么多狗,真是个奇事了!
  魏铭敲了门,过了一阵子,才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老头,老头背着手,面相极凶,打量人的眼神阴郁,到了院子里就站定了,并不走向门前,也不开口问话。
  酒溪庄几人都嘀咕他就是个老怪,魏铭并不怕,朝他行礼开口,“老先生家中小犬可能出让?”
  他果然是买狗来了。
  崔稚一面欣喜,一面不免担忧,觉得这怪老头,恐怕不会答应。
  她小心觑着西山余,西山余鼻孔一声哼,“出让?拿什么让我出让?”
  这态度古怪又无礼,酒溪庄人先看不过去了,“拿钱、拿粮食呗!人家好心买你家的狗,你怎地还这副态度?!”
  西山余并没有田产,全靠山林而活,不管是拿粮还是拿钱买狗,都是在给他减负。毕竟他家这么多狗,吃喝总是要的。
  只是西山余在饥荒年都能养下来他的狗,现在年景好了,更不缺钱粮。
  “哼!”西山余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就走。
  他这边没来得及走开,魏铭急忙开口,“老先生别误会,我此来并非以钱粮买狗。”
  这话一出,众人全怪异看了他一眼:不以钱粮买狗,还要空手套小狗啊?
  崔稚当然不会这么想,把目光落在魏铭腰间的纸卷上,果见他伸手解开了纸卷,并未展开,伸手向西山余递去。
  “我以此物与先生换一条小犬来养,舍妹常被人欺负,想养条狗给她壮胆。”他说着看了崔稚一眼。
  崔稚呆呆地没反应过来。
  他这话是在说自己吗?怎么跟说小乙似得?不过,她被村人欺负是什么情况?除了老朱婆总惦记她罢了,谁能欺负到她?她怎么会怕老朱婆呢……
  崔稚晕晕乎乎,那西山余却看到了魏铭手里的纸卷,他站着没动有几息,见魏铭也伸手未动,好像确定他会接下此纸卷似得。
  不知道是不是这份确定让西山余转过身去,西山余走到篱笆门前,拉开了门,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长袄,脸色看不到一点温和,好像要出来撵人一样,酒溪庄人纷纷后退让开路,西山余径直到了魏铭和崔稚身前。
  崔稚见他伸出大掌,像要一巴掌把魏铭拍散似得,捞过了魏铭手里的纸卷,拽下细线,展开了去。
  他在看见那纸卷内里的一瞬,脸上的轻蔑不满,忽的被大风吹走,瞬间没了。
  崔稚简直忍不住要跳过去一探究竟,魏木子到底给西山余看了什么啊?!
  她忍着没跳,偷偷打量着西山余严肃认真的脸,又转过头去看魏铭。她满眼疑惑,而魏铭又只是笑笑,神色淡定,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崔稚的胃口被他吊得着实不轻,正此时,西山余开了口:“这幅字哪来的?”
  原来是字啊!
  崔稚恍然想到了这几日魏铭都在房里伏案写字,他推了窗户,满院子都是墨香。
  县试前也未见他这般勤勉,崔稚还以为他沉下心准备府试,没想到……
  “非偷非抢。”魏铭答道。
  魏铭没明说这字是谁写的,西山余皱了眉瞧他。
  崔稚在旁眼睛咕噜咕噜转,好像在一老一小身上,看到了高手对招。
  西山余盯了魏铭几息,似是见魏铭没有旁的解释,又哼了一声,就在崔稚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讥讽之言的时候,西山余突然道:“不许养死了。”
  什、什么意思?
  只见西山余将那纸卷重新卷了,小心翼翼收回袖中,转身往门里去,又道了一句,“让你妹妹,自己抱一条有眼缘的。”
  崔稚还在因为转折来的太快发呆,魏铭已经应了声,拍了崔稚一下,跟着西山余进院子去了。
  酒溪庄的人看见那许多狗就不敢进去,崔稚也怕,见着那最大的白狗,过来嗅她,伸头就到了她胸前,只把她吓得,恐怕那狗一不高兴,直接咬上她细溜溜的脖子。
  她这身量实在太小了啊!跟前世看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直到魏铭把她拽到了他身前,崔稚才稍微觉得腿不这么抖了。毕竟魏铭虽然也不高,可却能将她护住。
  被人护着,到底安心些。
  两人前后跟着西山余绕到了屋后的狗舍,狗舍着实不小,和旁边的灶房一样大,矮着身子进去一看,里间还有两只母狗,窝里抱着两窝小狗。
  其中一窝小狗太小了,身上还泛着红,毛都没长齐,另一窝大些,围着母狗、甩着尾巴跳来跳去,有三个月的样子。
  都是典型的中华田园犬,小时候那真是要多萌有多萌,崔稚也管不上母狗不善的眼神了,简直想全部抱回家!
  西山余低头去唤两只母狗,又不知从那塞给魏铭一个篮子,“快些。”
  魏铭示意崔稚,崔稚正要挑拣一番,就见一直小狗爬到了她腿上,仰着头看她。
  小狗同体雪白,唯左耳一片黑毛,现下两只耳朵左摇右晃,眼睛水亮亮的,小尾巴摇啊摇,崔稚哪还有心思再挑拣,“乖乖,跟姐姐回家吧!”
  魏铭在旁忍俊不禁,她和小狗崽之间称呼都定好了!
  崔稚抱起这只乖乖小狗。小狗果真乖得很,凑着小脑袋闻崔稚的气味,崔稚将它放进竹篮里,它也不叫,仍旧摇着小尾巴。
  崔稚不用魏铭帮忙,连小狗带竹篮,一并搂进怀里,生怕狗舍外面风大,还有袖子遮上。
  她这般喜欢,魏铭也就放心了,同西山余说了两句话,行礼带着崔稚离了余家。
  到了外间,酒溪庄人间果真抱出小狗来,都跟着稀罕,稀罕过了,又问魏铭到底用什么换的小狗。
  魏铭说一幅字,庄里人更是诧异,“还以为西山余是个老猎户,没想到还稀罕字呢!”
  崔稚也问:“西山余是什么人啊?”


第64章 义夫和节妇
  西山余是什么人,魏铭也不知道,他只是前世见过西山余曾经掏光了身上的钱,就为买下一副好字。
  “可真是个奇人!饥荒年也能养下这么多狗,本以为是个猎户,却爱笔墨,隐居山林脾气古怪,定是个大佬!”崔稚猜道。
  魏铭基本上能听懂她的怪词了,答道:“不无可能。只是西山余既然想要这般隐居生活,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也是。
  刚才酒溪庄的人说,西山余一个人在这住了十几年了,要是人家想出世早就出了。
  抛开西山余,崔稚又把注意放在了刚抱回来的小奶狗身上。
  “我给咱们家的新成员起好名字了!”
  “哦?什么?”魏铭很怀疑她要起一个小孩名给小狗。能让小狗叫姐姐的人,是可以干出这样的事的。
  但是崔稚开了口,“我给它取名,叫墨宝。”
  “墨宝?”
  魏铭顿了一下,忽的笑出了声。
  “唉你别笑啊?这可不就是你魏大人的墨宝换回来的?叫墨宝多合适呀!”
  确实切题。魏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当时连几日练回从前功力,写了幅字换小狗的时候,倒是没想着这茬,从前他的字,虽然比不上当世有名的书法家,却也是受人追捧的。
  现下被她用这名字一提醒,忽然觉得亏了。
  他顿住脚步,“我以为不值,你我再去把真墨宝换回来吧。”
  他这般装腔作势,倒把崔稚震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回过神,魏大人是跟她逗趣呢!
  “唉,魏大人,我发现你连逗人都一本正经啊!我差点被你骗了耶!”崔稚乐了起来,将篮子里的墨宝举到魏铭脸前,“墨宝,咬他!
  “汪!汪!”
  两人笑闹起来,三月末柔和的春风像墨宝轻快的叫声,暖到人心间。
  远远近近的山在这个三月里,悄悄穿上了深深浅浅的绿纱。笑闹声在山间回荡,林子里的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没入青绿水墨一般的群山之中。
  ……
  村西头树下,魏铭大伯娘罗氏,撇着嘴斜着眼,跟几个村里妇人嘀咕。
  “不是就县试过了吗?后边还有府试,他就一定能过?想当秀才还远着呢!这就张扬起来了!”
  一个村妇人见她这样,不想再跟她多说,“再怎么,也是县里的案首,是咱们村的脸面!你们自家姓魏的,怎么还不巴着自家得好呢?”
  “谁跟她自家?!你看他们家又赚粮食,又盖新房,想着我家了吗?!他们怎么不想着,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魏嘞?!”罗氏振振有词,“就算我当时怕了事,那还不是人之常情嘛?偏那个田氏小气,跟我计较个没完!哪有她这样的?!”
  有人听不过走了,也有跟罗氏要好的,向着罗氏说话,“田氏一个年轻小妇人,懂什么?你个做大嫂的,也别跟她计较,该上门训她,就训她去!”
  “我哪里敢训她啊?况且我也训不找呀!说不定人家哪一日就改嫁隔壁郭家去了!”
  罗氏这话音一落,就有人急急问,“这话怎么说?郭家?”
  郭天达现在是这一里的粮长,在村里热度可不比魏铭低多少。
  说到底县案首让人觉得飘忽,粮长却是实实在在啊!
  郭家能当上粮长,当然是魏家帮了忙的,郭婆婆常带着儿孙来给田氏搭把手。
  这几日罗氏眼馋魏家登门的人多,又拉不下脸面同田氏和好,便只在门外探头探脑,眼见着郭家老三、郭天达的弟弟郭天远时常被郭婆婆留下来干活,又见田氏客气招待他,嘴里也就不忌讳了。
  “郭老三是个鳏夫,田氏是个寡妇,可不正好凑一对吗?”
  另一个妇人讶然问,“田氏什么时候成寡妇了?魏大年人没了?”
  罗氏哼了一声,“人没不没我不敢说,可这都一年了,你们见着魏大年回来过?当时那个以盐换米的事,也是小孩瞎猫碰上死耗子,想出来的招儿,哪里真有魏大年什么事了?”
  一年不见影,也没个信儿,确实很有可能人不在了。
  罗氏更是道:“你们瞧着吧!不定哪天,田氏就改姓郭了!”
  ……
  这种八卦性的新闻,风一吹,就满村都知道了。
  崔稚听说之后并没太大感觉,一个没妻子,一个没丈夫,不是挺好吗?而且郭天远长得人高马大的,比田氏大个四五岁,膝下就一个女儿,郭家人的人品都是不消说的,田氏要是愿意,她也乐意,就是不知道魏铭乐不乐意。
  毕竟现在田氏还是魏铭的婶子,嫁到郭家,就同魏铭没啥关系了。
  崔稚偷偷招来魏铭,把事情说了,“……你怎么看?”
  魏铭皱了眉头,摇了头。
  这就让崔稚有点尴尬了。这种事对于她这个现代女性来说,那就不叫事,可对于魏铭这种古代士大夫,女子再醮,不如守节更贞洁。
  崔稚颇有些失望,“男人都能再娶,女人为何不能再嫁?”
  “男人丧妻不娶,是为义夫,朝廷也当奖赏。”
  崔稚还没听说过义夫这事,只听说过节妇。若是都不再另寻配偶,那倒也是公平,但这个问题是,完全可以抛开这些,追求新人生啊!
  “你婶娘才二十出头诶!比我还小诶!若她与郭天远有意,完全可以结合成新的家庭,若让她和郭天远相互守望过一辈子,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
  魏铭又摇头。
  这就让崔稚有点生气了。
  不想魏铭叹了口气,道:“只是我叔父并没逝去,婶娘并非寡妇。”
  “啊?”
  “上一世婶娘一直将我和小乙拉扯长大,过了前两年,叔父仍然没有下落,婶娘便不再穿鲜亮衣裳,以寡妇自居。不想我十九岁那年,原本要去济南考举,婶娘拿出所有攒的钱给我当盘缠,谁想这个时候,叔父竟然回来了。我们本来大喜过望,可他竟欠了人家五十多两,是跑回家躲债的。”
  “啊?”崔稚震惊了。
  魏铭继续道:“他在家绕了一圈,拿了五两银子跑了,前脚刚离开,债主后脚便上了门来,非让我家还钱,家里只剩下不到二十两银子,还有好些借来的,都被那债主抢了去,那年乡试,我也就错过了。”
  崔稚张口结舌,魏大年这是什么骚操作?
  九年不回一趟家,回来抢了钱跑了,还将债主引了来,把侄儿害得举业都没能去。
  “你这个叔父,有点坑啊!”


第65章 滑头
  魏铭也想狠狠地吐槽一下这个三叔,但那到底是长辈,有些话崔稚好说,他不好说。
  他摆手岔开了话题,“所以婶娘若是再嫁,我自是没意见,但却犯了罪,对婶娘和郭家都不利。”
  这个事也是无解了,就算田氏要改嫁,至少也得过几年,万一闹到公堂,也有个说法。
  既然田氏短时间和郭天远没可能,那罗氏造的这个谣,还真就对郭家和田氏有了实质性的伤害。郭家这两日都没上门了,田氏也不肯出门。两家墙挨着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避着也不是个事儿。
  况且崔稚要去县里说书,魏铭要送她一道去,家里只剩田氏和小乙,是少不了郭家照应的。
  崔稚真是一边唾弃罗氏没好心,一边抓头怎么处理这个事。
  “要是郭天远能离开村子一段时间就好了。或者,咱们带着姨母离开村子?”
  崔稚赚的粮食借贷给了酒溪庄,魏铭十两的奖励也都花在房屋家什吃穿上,暂时是没钱去县城买房子住了,况且家里还有田地,田氏也并未去过几次县城,并不方便。
  魏铭想了一下,“宋氏酒楼近来可还忙得过来?”
  “当然忙不过来,说要请人呢!”崔稚一顿,看向魏铭,“你的意思,是让郭天达过去做活?好想法啊!我看他干活溜得很,还有些灶上手艺……成!你去问问郭家愿不愿意,过几日就带他县城里看看!”
  两人说话间,给田氏和郭家都解了围。
  魏铭往郭家走了一趟,郭天远听说是给宋氏酒楼做事,愿意的很,“我早就听说那宋氏酒楼,在县里很有脸面!能给他们家做工,当真好!真多谢你,大侄子!”
  郭婆婆也高兴,“木子在县里也是名人了,回头进了县学,你同木子两个也好照应!练些本事在身上,春芬不小了,给她攒嫁妆!”
  郭天远只有一个女儿,是郭家二妞春芬,今年十岁。在村里,再过三四年就该说婆家了,郭天远这个当爹的,自然要给女儿攒嫁妆。
  这事说定,郭天远的去向妥了,同田氏暂时隔了开,要不了多久,罗氏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三月的日子,一天暖过一天。
  田氏照顾着田里的菜,地里的粮交给了郭家来种,魏家没有种地的劳力,田地交个郭家,和郭家分几成,剩下的魏家也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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