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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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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火器营还是这个火器营,却不再姓庞了!
  庞申惴惴不安,关键自家爹又是个没用的,他不自己出手,这火器营还真不一定能传到他手上来!
  压住了自家兄弟,没想到又杀出来个朱百户!
  庞申越想越来了精气神,直接错开昨日探的地方,朝着营地里面走去。
  朱总旗的营房就在里面,若有图纸,也必然在朱总旗手上。
  庞申快步朝着目标营房跑去,周围没有人,真是天赐机会!他一掀帘子探头向里看去,黑黢黢的,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天赐良机!
  庞申立时进到营帐中翻看起来,屋里有些零零散散的图纸,没有一张是神火箭溜的全图。
  庞申不禁暗暗猜测,难道朱总旗一行人把图纸拆开来誊画了?
  若是拆开誊画,却不好拿出去告他们了!他们就不怕拆开出错吗?
  庞申仔细数了数,火器细节的图纸也就五六张,只是一些细部的图,连神火箭溜全图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不对,肯定还有全图!
  庞申又寻了一圈,并无所获。
  难道在那姓朱的老头身上?!以那老头的做派,定然不敢随便放在营里,肯定在他身上!
  庞申想到了这一点,便不敢再多逗留,算着时间,连忙朝外退去。
  回程也是顺顺当当,谁想就快到了营门口的时候,忽然被人高喝一声,“谁?!”
  话音未落,三个壮汉直接扑了过来!
  一切都太快了,好似演练好了一半,三个壮汉将他用布罩住,他哪里敢束手就擒,这里就离着营门口不远了,庞申奋力挣扎,准备突出重围。
  那三个壮汉倒也不叫人,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庞申被打得鼻青脸肿,脑子却保持着清醒,趁着抓他的人手下一滑,一下蹿了出去,那几个人在他身后追,他拼出了吃奶的劲,直接飞出了营门口,守卫的人大喊站住,而他已然逃出了营。
  他逃出了营,朱任和手下几人嗤笑了起来,“平日看着人模狗样,如今连狗都不如!”
  一人可惜道:“哪怕他偷一片图纸也好,立时就能送他去见官!”
  朱任一愣,“你这么说,咱们该往他怀里掖一片图,然后扭他去指挥使那!”
  毕竟庞申是自己跑进营地来的!
  朱任正要后悔,另一人又道:“总旗必不让咱们这么办!这个关键时候,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这是事实,朱任也无话可说。
  不过能狠狠地打庞申一顿,已经算是爽快了!
  朱任心里东奔西突许久的恶气,压下去大半,揽了众人,“明儿我做东,咱们吃一场去!”
  一边出了一口恶气,另一边可就瘪了这口恶气。
  庞申当晚只顾着逃跑,疼也顾不上了,回到家中才发现自己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一张脸成了猪头,完全没办法见人。
  他本来还想认亏,次日,却听说朱任竟然请了几个兄弟下馆子。有人看见说,朱任几人拳头上都露了红,吃饭的时候还说下回再让他给哥儿几个松松筋骨。
  庞申一下子明白过来!
  朱任这是早就发现了他,当晚就是在那等着他呢!
  这么一明白,人还躺在床上养着,心里这口气就快憋不住了。
  ——
  到了七月最后一日,魏铭难以入眠。
  难道前世出事,是到了七月最后一日吗?
  他虽重生,可对于安东卫所来说,并无太多影响,若是他重生、小丫穿越这事,使得倭寇没有如期上岸火烧火器营,魏铭说什么都有些难以相信。
  朱总旗那边,每日将图纸护在胸前。今日魏铭去看他,他道被人撞了一下,他当时着急忙慌地看了,却见图纸妥妥地在胸前,一动未动。
  朱总旗道:“瞧这架势,只怕一匹马撞我,图纸都丢不了!”
  朱总旗人和图都不在火器营中,而整个安东卫都因为倭寇活动频繁,防备有所加强。
  怎么看,在这七月的最后一晚,都不会出事。
  魏铭劝自己淡定些,就像那小丫头下晌劝他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酒肉穿肠,才是真相。”
  把佛说和她说,就这么搅到一起,好像……还真有这么点道理?
  一墙之隔的崔稚屋里,有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传来。
  魏铭笑眯了眼睛,心思放下大半,脱了鞋子上榻,摸过蒲扇摇着,困意在小呼噜声里笼了过来。
  只是还未完全现今黑甜乡,静谧的黑夜里,忽然传来喧闹的吵嚷。
  由远及近,此起彼伏。
  魏铭直接弹身而起,闯出屋门,便闻见了风中隐约的火灰味,他朝四周望去,朱总旗营地的方向,火光冲天。
  “走水了!走水了!”
  喊声终于到了皇甫家附近,立时皇甫兄弟也跑到了院子里,皇甫飞一眼望去,大喊了一声糟糕,“是朱总旗的营地!”
  这一闹,崔稚也揉着眼睛走出了门。
  她眼睛尚未完全挣开,只见一阵疾风倏忽晃过,目光追去,正是魏铭。


第177章 疯起来
  崔稚完全清醒了。
  “木哥!”她追去大声喊他,魏铭好似没听见一般,直接奔出了院门不见了。
  皇甫飞和皇甫腾兄弟披了衣裳也追了过来,皇甫腾一把将崔稚拎到一边,“外边乱,快回屋去!木子兄弟最看重那图纸,这一番走水,还不知道闹出多少事,明儿再说吧!”
  什么明天再说?!
  崔稚哪里能安心等到明日?她同魏铭缘何专程跑这安东卫所一趟,还不是为了那神火箭溜的图纸?
  图纸的事她晓得,现在朱总旗的营地出了事,朱总旗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图纸怎么办?
  魏大人从不这般慌张,可看他方才……
  崔稚甚至不敢往下想。
  ——
  皇甫兄弟前后脚追着魏铭去了,崔稚连想都不想,紧跟了两兄弟的步伐,攥紧了手向外跑去……
  跑在前面的魏铭,根本顾不上其他。
  营地里火光冲天,深邃的夜空像是有火龙平地而起,张开火盆巨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几声爆炸响起,孩子的哭声、巷中的狗吠、走水的呼喊全部融为一体,像是火龙的怒吼,魏铭只觉得耳边轰隆作响,转瞬又归于宁静,什么都听不见了。
  为什么会是营地?
  为什么会是朱总旗建造神火箭溜的营地?!
  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世是火器营出了事,是倭寇入侵烧了火器营,可现在呢?
  是倭寇袭击了朱总旗的营地吗?这怎么可能?倭寇难道是直奔神火箭溜而来?
  不说这些倭寇如何能进得了城?他们又是怎么掌握到朱总旗在造神火箭溜的呢?
  这一切的问题,魏铭没有一个能想得明白!
  难道,他根本就没弄明白图纸焚毁的真相?!
  他发足狂奔,所有的问题凝成了两个字——图纸!
  余公的遗作!拯救大兴军民的图纸!前一世焚毁殆尽,这一世也要随火消亡吗?!
  爆炸声渐渐消失,火光有轻微的减弱,是控制了火势,还是……
  转过一个转角,营地一览无遗地暴露在魏铭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巨大的火场,营地以外十丈处不能近人。人群围在外面,只有提水的军民沿着一条扑灭的道路,不断地往里面跑去。
  魏铭立时错开身,跟着扑火的人往里跑去。
  盛夏的夜晚,火烧的营地就像是巨大的火炉,魏铭向里跑去,两腿双臂都被火热所侵袭,他顾不得这许多,一路跟着人向里面跑,听见有人在喊,“扑灭里面的营帐,最里面那个!”
  最里面的,就是朱总旗的营帐!
  魏铭感觉自己两脚在飘,火舌舔着他的脚底,他踉跄了一下。
  “爹!”突然,尖叫声刺破了耳膜。
  魏铭定睛看去,只见几人死死地拉住朱任,而朱任就像一个发狂的豹子,怒吼着挣扎着,要往营帐里闯去。
  营帐此时早已被火包围,平日里看着高大的营帐,如今坍塌了一般,只剩下一边勉力支撑。帐子和竹帘落在地上,烧成一堆。
  火光中,隐约有火影在地上匍匐。
  朱总旗在营帐里!
  “图在我在,图焚我亡!”那日朱总旗的话,突然彻响在耳畔。
  或许朱总旗最初,不过是要为战死的长子做些什么,送长子平静地离开人间,但他来到安东卫,告诉朱总旗所谓的余公托梦,朱总旗一下就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朱总旗是真的想造出来神火箭溜,因为担心神火箭溜留在火器营里遭遇倭寇袭击,不惜和庞家父子对垒,不惜铤而走险誊画了一份图,又将原图日日绑在身上,片刻不敢离身!
  在朱总旗面前,魏铭看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将这珍贵的图纸绑在了朱总旗身上。
  现如今火龙吞了营地,朱总旗身上着了火,仍旧在地上匍匐着。
  因为胸前有那神火箭溜的图纸!有余公的遗作!大兴百姓的希望!
  希望啊!
  是大兴军民的希望啊!
  魏铭忽的深吸一气,在火光又一次高窜之中,在朱任的挣扎尖叫之中,夺过水桶泼向自己。
  他要救人!救图!
  ——
  这么大的火,崔稚从来都没有见过。
  从前出了这么大的险情,她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报道。影像的传播与真实的体验怎么可能一样?
  她恍惚地看向营地的方向,又继续追着皇甫兄弟向前跑去。那两兄弟身高腿长,怎么是她能比,这一番下来,她早已被落在了后面。
  可崔稚心里急。
  自昨天开始,魏大人就跟要面对高考一样,虽然表面瞧不出什么,可明显沉默了不少,到了今日下晌,更是不住地往天上开,搞得她都怀疑倭寇难道会从天而降,袭击卫所?
  若是才能够这些都看不出魏铭心中的不安,那崔稚就算是白白同魏铭相处了两年!
  一个平日里悠闲迈着四方步的淡定人设,疯起来是什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分了神,崔稚没有听见渐近的脚步声,就在转角的地方,忽然被迎面跑来的人,一个冲撞,撞倒在地。
  那人虽然撞到了崔稚,自己却也没讨到好处,被冲力一冲,一下倒在了树丛里。
  那树丛里花枝繁茂,那人像是被树枝戳到,不由地发出一声痛哼。
  崔稚仰在地上也没得好,听见那人痛哼,刚要问他一句如何,却见那人立时站了起来,一面捂着后背,一边迅速地往反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两人冲撞的地方,还有似有若无的酒气。
  喝醉了吗?
  而此时,营地里又扬起一阵火光,崔稚被火光吸引,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摔疼,爬起身来,跟着灭火的人往营地跑去。
  妇孺全都抱在一起,孩子扑在母亲怀里哭泣。营地的火光将每个人的脸照的通红一片。
  崔稚扫过众人,如同魏铭一样,想都没想,便夹在灭火的人群中向里面跑去。
  她人小腿短,两边的热浪险些将她扑得喘不过去,有返回的人大喊着“哪来的小孩,快离开,这不是玩的地方”,崔稚只当听不见,举手捂着脸,跟着人群向里跑去。
  她看到了皇甫兄弟,兄弟两个刚刚落定在一个几乎烧塌的营帐前,而在两兄弟身前不远处,她看到了魏铭。
  “木哥!”她心中一松,大喊起来。
  然而这一喊声尚未落定,魏铭突然向火烧的营帐跑去,一把夺过扑火的人手里的水桶,兜头泼在头顶。
  一扭头,直直向营帐冲去。
  崔稚定在了当场。
  火龙之舌瞬间将魏铭的影子舔了干净。


第178章 我要你的命
  他不要命了吗?
  崔稚满脑子都是这句问话。
  隔着火海,魏铭的身影在营帐里若隐若现。
  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又有爆炸声响在营帐附近。
  这是神火箭溜的锻造地,有火器,有火药。这样的地方,是能随意闯的吗?崔稚一时间忘了自己也是闯进来的,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魏铭,浑身僵硬。
  皇甫腾一下发现了她,“丫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敢来?!”
  说着一把揪了她就要往外去,“不行!这不是耍的地方!”
  方才魏铭不管不顾,他们兄弟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他闯进了营帐里,现如今崔丫头也跑了过来。
  皇甫腾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总不能让这丫头也不管不顾地闯进去。皇甫腾准备提了崔稚的后衣领,就要把丫头弄出去,忽的听那丫头朝他喊了起来。
  “把你衣服脱了!”
  皇甫腾一愣,崔稚却突然上了手。皇甫腾完全不知所措,崔稚嚷道:“他还在里面!”
  魏铭还在营帐里!
  皇甫腾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把衣裳脱给了崔稚。
  他的长袍足够长,中衣是细布做的,崔稚直接将他的衣裳捣进了刚传过来的水桶里。
  皇甫腾似有明白她要作甚,只是来不及问她一句,就见她抱着湿漉漉的衣裳,逆着风向营帐后面跑去。
  “崔丫!”皇甫腾吓了一跳,刚要跟上,就见崔稚身姿灵动,自营帐一侧钻到了后面。她用湿袍子一甩,火势有一瞬的削弱,她将湿了水的长袍呼啦一下披在身上,猫腰钻进了营帐里。
  皇甫腾目瞪口呆。
  ——
  营帐内,朱总旗身满身是火。
  魏铭匆忙将自己的湿衣衫脱下来,朝着朱总旗一番扑,终于将朱总旗身上的火扑灭了。
  半身露出灼伤,魏铭急急去拍朱总旗的脸,总旗毫无反应,趴在地上的身子如同巨石,动都不能动一下。
  他身前压着神火箭溜的图纸。
  魏铭眼眶一热,抖着手向朱总旗鼻息探去。
  手指靠得越紧,他手颤得越厉害。
  朱总旗不过想送儿子安静地离开,是他将余公的遗志与朱总旗绑在了一起。是他凭借前世的见闻,就咬定图纸会毁于倭寇袭击火器营。
  可事实呢?
  哪里有倭寇的踪迹?火器营就是根本安安稳稳,没有一丝损伤!
  手指靠近朱总旗鼻息越近,魏铭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场火到底是因何而起?!
  外面朱任尖叫与哭声一浪翻着一浪传来。
  魏铭甚至已是顾不上近在朱总旗胸前的图纸了。
  终于,他的手靠了上去。
  有细弱的风轻扫过他的指尖。
  朱总旗还活着!
  魏铭忽的流出了泪来,卖力翻开朱总旗的身子,扯开他身上烧余的碎衣衫,但他的手还紧紧捂住胸口。
  火光忽闪,不时有火苗上窜,四周烟气越发浓重,魏铭一下被烟气呛了一口。再一抬头,勉强鼎力的一根柱子,忽的晃了起来。
  营帐摇摇欲坠,浓烟滚滚袭来。
  魏铭呛了起来,拿过湿衣裳抱住朱总旗的口鼻,拖着朱总旗准备离开。可一眼望去,四周已经全被火舌包围,自己刚才跑进来的地方,因那柱子的摇晃,矮了一截。
  头上有光亮刺眼,魏铭但见营帐被烧得就要向下坠来,心道不好,急急拖着朱总旗向一旁避去,谁想到朱总旗避了开,那火布却一下落到了魏铭腿上。
  烫痛瞬间席卷了魏铭的知觉。
  又是一阵浓烟滚来,耳边噼啪著作响。
  举目望去,尽是火海。
  难道这一刻,竟到了山穷水尽?
  魏铭拖着朱总旗挣扎着起身,浓烟却将他呛得手脚乏力,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正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喊声,“木哥!”
  木哥?
  这火海里,谁人会喊木哥?
  那丫头吗?
  她不应该在皇甫府上等着吗?
  魏铭晃了晃脑袋,烟气越来越大了,眼前混乱一片。
  耳边没了喊声,魏铭心想那小丫头定然在皇甫夫人的胳肢窝里等着。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若是不能回去,皇甫夫人会照顾她的,毕竟皇甫夫人喜欢她,还想留她当儿媳妇……
  不知道是不是烟气更浓,还是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远处火光与黑夜融在了一起,分不清了。
  “魏大人!”
  又是一声呼唤!
  魏铭这一下完全清醒了。不是幻觉,是那丫头在喊他!
  “魏铭!你在哪?!”
  真的是她!
  魏铭急急往声音处寻去,就在火光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地方,忽然闯进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纤细的四肢,仿佛一折就断,与满目的火海格格不入。
  可她就是这么来了,模糊的视线中,步伐说不出的坚定!
  他心头一紧,“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丫头突然朝到他身前扑来,一件湿淋淋的长袍兜头将他罩住!
  “别说话,捂住口鼻,趴下身子,往这边来!”
  她声音比平日里尖了许多,魏铭浑浑噩噩地,竟然想起了前世那位郡主妻。
  郡主的声音总是那么尖锐,笑起来的时候尖得讽刺,闹起来的时候尖得无理,直喇喇地喊他的名字时尖得刺耳,到了最后,一把从袖中抖出匕首,插到他的后背时,那声叫喊尖得好似匕首冷硬的尖。
  “魏铭!你不得好死!你要下阿鼻地狱!”
  那一声,刺到了他心里。
  却只有麻木了。
  “魏铭!快走!”
  魏铭被猛地拉住了胳膊,一瞬间被唤回了神思。
  这一声也尤其的尖,却好像突然刺开了什么,扎到了他的心尖。
  他看向眼前那细瘦的身影,浑身不知哪里涌进来十成的力气,沉声应“好”,拖住朱总旗向外而去。
  而此时,哗啦的水声到了耳畔,崔稚进来的地方,皇甫兄弟提着桶跳了进来,朱任一马当先向里冲来……
  ——
  子时已过,永平十二年八月初一,在满天星斗中悄然而至。
  崔稚平平躺在离营地不远的草地上,有入秋的寒气丝丝向上泛。
  她累坏了,一句话都不想说,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有人坐到了她身旁,她懒得转头看,来人满身烟气中有她熟悉的气息。
  “在想什么?”来人的声音如同初秋的风,轻柔宜人。
  她没有回答,仍旧看着遥远的星空,或明或暗的繁星。
  来人很有眼色地不再做多余的问话,托起她一只手,用湿毛巾擦拭。
  崔稚一下坐起了身来,双眼直溜溜盯着魏铭,“你刚才不要命了?!”
  魏铭平静地回看她,轻声问,“你呢?”
  “我……”崔稚张口结舌,握起拳头砸在他的腿上,“我要你的命!”


第179章 重叠
  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却只有这个小丫头,想要他的命。
  此要非彼要。
  繁星闪烁的夜空中,有大块的云悠悠从半空飘过,形状各异好似草原上慵懒的牛马。地上喧闹,天上安静,只有银河脉脉流淌。
  “下次不要犯险救我了。”魏铭轻声道。
  崔稚立时瞪了过来,“好!”
  言罢,直接起身就走。
  魏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这声好,不许生气。”
  崔稚差点气晕过去,反手就要甩开他,谁知他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换了另一只手指着他,“魏铭!下次你求我救你,我也不去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识好歹的!”
  魏铭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手下扣着她的手腕更紧了。崔稚不明白他作何发笑,火器营都烧得稀巴烂了,他们两个人搞的满身漆黑,可怜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头发,被火燎了一撮,魏铭更惨,腿毛都烧没了!
  他还在笑,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好像刚才忘恩负义的人不是他。
  他却突然抓了她的手腕,将她往他身前拉去。
  夜风吹着草地好似泛起了涟漪,崔稚看到他日渐英朗的五官,星空下,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俊逸。
  “你还笑!”她道。
  他却说“对不起”,“我比你担心我,更担心你。”
  这是什么绕口令?
  崔稚脑子短路了一下,睁着大眼睛看他。
  魏铭越发笑起来,扣住她手腕的手松了一松,轻轻贴在她的手腕上,“小丫头一个。”
  ——
  火已经全部扑灭了,营地却也烧了个稀巴烂,至于为何会起火,尚不知原因。
  朱总旗保住了一命,人断断续续地昏迷,毕竟上了年纪,这一番够他受罪一场。
  但令魏铭笑不出来的是,被朱总旗死死护在胸前的神火箭溜的图纸,还是被燎到了,燎出了一个大洞,朱任和朱总旗手下的人看了,脸都有些发白。
  这些被火烧掉的地方,在送进火器营的那张图里,是敛去了细节的部分。
  换句话说,神火箭溜的图纸虽然保住了,但是却缺失了很大一块细节,而凭借这残缺的图纸,神火箭溜还能不能造出来,已经说不好了。
  看着那残缺的图纸,魏铭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昨晚一如平日,城内外没有任何倭寇入侵的迹象,这一场火到底因何而来完全不得而知。营地里烧得最厉害的就是朱总旗的主营帐。朱总旗这些日在赶工,晚间常常不回家休息。
  看来这一场火是奔着朱总旗而来。
  如今朱总旗昏迷不醒,营地又几乎全部烧毁,想探知什么颇为艰难。
  魏铭带着崔稚前往朱家看了朱总旗,从朱家出来,崔稚瞧了他几眼,道:“你是不是在自责?”
  “是。”魏铭道。
  “可你又不是先知,怎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凭借的也只有前世的经验,可前世和今生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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