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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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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侍郎建书院,最初可就是为了骂内官!
  曹知县哈哈笑,魏铭也觉得好笑。说起来,叶侍郎建起修竹书院,真是个巧合。
  这位侍郎因为被内官告黑状,才被罢官还了家,心中不忿的很,回到了家乡又见着收矿税的太监风光无限,那些商贾点头哈腰,更是气得不行,立时把自家在竹山上的别院收拾出来,开坛讲学,不,大骂内官。
  谁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言说到了天下被内官祸害的官员心里,竹院就这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扶摇直上。
  但扶摇直上,也得有钱助力才行。
  魏铭问:“可是有官员资助?”
  曹知县却道莫要猜测了,“因为谁都不知道是谁出了这一笔钱。”
  魏铭讶然,曹知县解释道:“有人捐赠了大额银钱给书院,这才把竹院推了起来。只是何人所赠,并不知道,叶家不肯多言,或许不知,或许说不出口,总之这正是竹院的运道了!”
  有了这笔钱,继续抨击内官也好,开始延师揽生也好,修竹书院都沉住气多了,这才有了如今的繁茂,也有了后几十年,以修竹书院师生为首的竹党,和以内官为首的内党,朝上朝下互斗的情形。
  但是党争,正是大兴岌岌可危又轰然倒塌的导火索。
  曹知县又说了些关于竹院的不可考的事于魏铭,这是一个满肚子趣闻的老知县,魏铭领教了两日,到了该走的时候。曹知县也不多留他,“去吧!过些日子也到了竹院考察学生的时候,先生必然齐聚,你可把握住机会!”
  人脉对于做官而言,比学识更重要。
  魏铭拜谢离去,没几日就到了扬州。他按着殷杉之前留给他的地址去寻崔稚几人,谁想几人早就去了仪真。说来修竹书院也在仪真,魏铭前去正好。
  只是他琢磨一番,背着行囊,向东南往泰兴县而去。
  被邬陶氏赶走的邬梨就在泰兴,而汤公的族人也在。


第203章 偷酒贼
  汤公的族人散在泰兴城外,唯有一个汤家庄有汤公幼年旧居,时常有人打扫,有人祭奠,却也仅限于此。
  魏铭前来上了三支清香,看到汤公的画像,手中三叉戟曾经抵挡多少穷凶极恶的倭寇,而如今这样的清倭大将,却只留有儿时的旧居,茅檐土院,偶有人前来祭奠,不敢喧哗。
  通倭的罪名将他一生的荣光几乎尽数抹去。
  魏铭拜过汤公,便问起关于汤公通倭罪名一事,汤家庄的人都一样的态度,“子虚乌有!”魏铭若是隐晦地提及是否确有其罪,汤公族人便道:“你是来拜见汤公的,还是来问罪的!若是心不诚,不要来!白费三支清香,让汤公在天之灵不安!”
  魏铭不好再提,只好试着寻找邬梨。
  但是他对邬梨并不清楚,今生甚至没有见过面,问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邬梨的下落。
  邬梨能知道关于汤公的事,定然是有特殊的渠道,听到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的说法。汤家庄的族人都是汤公从前的族人,只在泰兴附近做些农活或者小买卖,若论知道内情,自然是追随汤公的汤氏旧部清楚。
  只不过汤公旧部是军户,受扬州卫所管辖,在各级卫所内,魏铭也不好接触,与其去找这些人,还不如找到邬梨,消息来得快。
  但是邬梨能去哪呢?
  按照段万全之前替他打听到的,邬梨拿着邬陶氏给他的帖子到了泰兴县找活做,邬陶氏手里绸缎庄较多,魏铭打听了泰兴的几家绸缎庄,一无所获。他准备再找两日,不行便另外打算。
  这日,魏铭从落脚客栈下来觅食,听见街上有人议论邀酒大会一事。邀酒大会是扬州府的盛会,虽然在仪真不在泰兴,但来来往往的客商也好,酒饕也罢,没有不念着的。
  魏铭想着崔稚一行就是奔着邀酒大会而去,不由地脚步一转,进到了一旁的酒楼里,刚择了个沿窗的桌子落座,准备听人议论一番邀酒大会,就听见酒楼后院乱哄哄起来。
  “偷酒贼!快抓住偷酒贼!”
  这喊声一起,众人纷纷朝酒楼后院看去,只见后院门厅处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这人跑得极快,这就要往大门掠去。
  “抓住他!”
  有人追着喊,跑堂的站的离大门近,一把就把门忽的一下关了起来。
  那贼不甘心,并不束手就擒,一眼瞧见魏铭身后的窗子大开着,一扭身子就朝魏铭这里窜过来,他大喊一声“让开”,一跳脚就跳到了魏铭一旁的条凳上,眼见就要从窗户直直跳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只见他脚下条凳一滑,站在条凳上的贼人不稳,要借势一跳还没挑起,咣当,啃在了窗户上。
  这个当头,跑堂的已经过来扭住了他,“还往哪跑?!”
  那贼看上去不及弱冠的样子,就是穿着邋遢,胡茬满脸,一头臭油,他被抓了也不急,只对着魏铭道:“你倒是脚下快得紧,可把我摔惨了!”
  他说得不错,正经就是魏铭眼疾脚快,一下踢歪了他脚下的条凳。
  只是魏铭本来路见不平一脚踢,不过是寻常事,但这人一开口,青州味顺着口臭就飘了出来。
  魏铭看住了他,那跑堂的和追过来的厨上打杂的伙计都走了过来。厨上小伙计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咣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那酒壶放下,里间却没有酒水晃荡的声音传出来。
  伙计指着邋遢贼骂道:“烂嘴的酒贼!我道方才明明往酒壶倒了酒,为何还没送出去,瓶子就空了!我还以为我记差了!原来是你这酒贼偷酒!”
  伙计揪住这贼的衣领,“拿钱!”
  那贼嘿嘿笑,“捉奸捉双,拿贼拿脏,你怎么证明我偷了东西?!酒瓶在你手里,可不在我手里,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喝了?”
  他在这耍无赖,小伙计气得干瞪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话,谁想酒喝多了,不可能没点反应,当下贼人一个不留神,酒嗝冒了出来。
  “还说不是你!脏就在你肚子里!”小伙计一下拿住了他,“赔钱!”
  那贼哈哈大笑,“要钱没有,要酒我吐给你!”
  他这邋遢模样,别说吐了,就是他喝过一口的酒,也是废了。小伙计气得不行,跑趟的直接道:“你没钱,咱们也不要酒,拉你见官!”
  这下,贼人都点慌了,“唉,唉,两位大哥,有话好说!”
  魏铭从旁看着,要是还不知道是谁,可就白跑来泰兴一趟了。
  他见跑趟拉着贼人要见官,上前拍了拍跑趟的手,“这贼差了多少酒钱,算我头上。”
  他这一出口,众人纷纷向他看来。贼人打量着魏铭,“青州老乡?”
  魏铭轻笑一声,见跑趟还提着这贼的衣领,掏出了银子来。那跑趟和小伙计见了真金白银,也不会以为魏铭是贼人同伙,立时就放了贼。
  贼人得了松快,嘿嘿笑起来,一口大黄牙在魏铭眼前乱晃,魏铭也不嫌弃,将自己点的盐水豆推到桌子中央,“你好歹也是个秀才,偷酒成何体统?闹到官府不怕革了你的功名?”
  “你、你怎知我是秀才?”
  魏铭一笑,并不看他,夹了一颗豆子放进嘴里,“我不仅知道你是秀才,还晓得你姓邬,单名一个梨字。”
  ——
  邬梨被邬陶氏赶了来之后,原本按着邬陶氏给的帖子,来泰兴找到了一个茶庄。他当时还以为邬陶氏会让茶庄老板给他些买卖做,或者押一批茶叶回青州,谁知道那茶庄老板听说他是个秀才,竟然就让他管账。秀才管账的也不是没有,可茶庄老板对他同旁的伙计也没两样。
  且他不是邬大夫人介绍来的邬氏族人吗?
  就这待遇?
  是邬大夫人面子太薄,还是特意“关照”了他?
  他做了三月暗无天日,便不再做。他南下一趟,可不是来做账房的,若是做账房赚钱,又何必南下?
  邬梨辞了茶庄走了,茶庄也没挽留他,他便寻了个书局做抄手,还能有机会看到书局代印的时文,工钱也不少。
  但他却好上了喝酒,偏钱得攒着回去科举,百般无奈,犯了酒瘾,就跑来偷酒了。


第204章 通倭
  若不看邬梨身上脏兮兮飘着气味的衣裳,只瞧他那闲散的表情,竟然同某个小丫头逗鸟遛狗时有点像。
  魏铭想起那小丫头嘴里的“wuli”,她怀疑邬梨高丽人,只是邬梨个子不高,肚子不小,矮胖的模样不像个高丽人,像个梨……难怪叫邬梨?
  念头一闪,魏铭不由地怔了一下。他何时也开始以这种奇怪的思维看人了?跟那个整日里没正形的小丫头有何区别。
  小丫头误他!
  “咳”,魏铭干咳一声,收回思绪,见盘子里的豆子全都飞一般的进了邬梨嘴里。
  “可还再要一盘?”魏铭问。
  邬梨连声道好,“再上一盘大煮干丝,一盘扬州炒饭,还有蟹粉狮子头来一盆!”
  魏铭摸了摸自己的钱袋。他的钱还是从某小丫头借用他的名声在安丘卖酒,给他的什么代言费。
  然而并不多,这些日子从天长到扬州城又到泰兴,花了不少出去了。
  他同邬梨道:“邬兄肯请客,弟就不客气了。”
  邬梨筷子上的最后一刻豆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魏铭,“……我没钱。”
  魏铭幽幽道:“那蟹粉狮子头、扬州炒饭、大煮干丝?”
  “额……都不要了吧,再来盘豆子就行了……”
  魏铭给他一个赞同的笑,“身上带的钱不多,若是邬兄愿跟我去仪真寻友,这些菜想来日日都能吃到。”
  魏铭说这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邬梨是个颇有才华的人,若是愿意同行,他或许可以资助邬梨一二,免得他在这暗无天日地打工赚钱。
  可惜了才分。
  邬梨两眼放光,“真的?”
  魏铭却道不急,“我在安东卫所见军民无不敬仰三公,想到泰兴就是汤公故里,特来拜见,却听说了些话。”
  “什么话?”邬梨放下筷子。
  魏铭压了压声音,“有人说汤公真有通倭,不知是真是假?”
  “嘘!”邬梨连忙示意魏铭不要乱说,“你也知道这是汤公故里,乱说不得!”
  魏铭见此,便晓得邬梨必然已经获得了消息,笑起来,更压了声音,“看样邬兄知道些内情。”
  “我能知道什么,不外乎些只言片语罢了。”
  魏铭道无妨,“邬兄说来与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梨有些犹豫,魏铭叫了跑堂,“上一盘扬州炒饭。”
  话音一落,邬梨便起身坐到了魏铭这一侧的条凳上,“我在书局里有个朋友,是军户出身的读书人,姓汤,正是汤公族人……”
  ——
  晚饭如邬梨所愿,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都上了个齐全,魏铭摸着干瘪的钱袋,饮下一杯茶压了压,听那汤军户道:“汤公侠肝义胆的人,若说通倭,满天下都不信。他老人家一生杀遍倭寇,为什么要通倭?!但偏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汤公诶,到底还是落进了迷魂圈套……”
  汤军户的祖父曾跟随汤公身侧,后受伤还家,他们这一枝到汤公旧部被连根拔起的时候,幸免于难。
  汤军户的祖父说了一些汤公的话,他替汤公可惜,可惜汤公晚节不保。
  那时,三公已经将海上倭贼剿得零零散散,这零散的倭寇海贼不足为惧,瞬间就能荡平。但倭贼和海贼却怕了,南北联合到了一起,想让三公放他们一条生路,但谁都知道,三公只会杀贼,哪里会放生?
  当时余公在福建沿海,汤公和方公都在浙东沿海,倭寇在海上漂泊不下,倭国形式也是不好,难以返回,他们想杀上岸,哪怕就此隐身民间,好歹也能活下去,但是三公不给他们丝毫的机会。
  就在苦等无果的时候,方公在海战中受伤,牵连旧伤复发,突然病危。
  但方公病危,还有汤公在。若是能拢住汤公,他们是不是有机会呢?
  正这时,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汤公从前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那女家姓何并不姓汤,却因为逃难是被汤家收留在汤家庄里。指腹为婚的何家女与汤公同龄,两人一直长到十二岁的时候,何家突然南货北卖发了家。
  何家发家之后迅速搬离汤家庄,汤公原本与此女有婚约在身,可那何家走的时候,却连话都没留。
  又过了几年,到了汤公该议亲的时候,海上倭寇频繁,扬州一带军民皆战,汤公力大威猛,立下战功,便被引入了军。过了两年生活平稳,便有人为当时已是百户的汤公说亲。
  汤公竟不愿意,四处寻找那何家女,苦寻两年,才发现那何家女早就嫁了人,且生了一个孩子,一场风寒就没了。
  汤公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一年无娶,次年才迎娶了后来的夫人。
  那些走投无路的倭寇不知道从哪得了这个消息,又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何家女的孙女,更不知道怎么,送到了汤公身边。
  几乎毫无意外地,汤公对酷似何家女的这个孙女格外不同,那何家女的孙女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久便怀了汤公的孩子。
  就在这时,锦衣卫北镇抚使突下江南来查。
  汤公立时就知道入了圈套了,一面急急传信余公前来浙东救援,一面想要撇开与此女关系。
  可他注定是撇不开关系,锦衣卫来一查,发现那女子生母竟然是倭人,更有莫名出现的书信等物被从汤公住处翻了出来。
  锦衣卫来抓汤公那日,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汤公手握三叉戟立于院中,三叉冲天,如同海战里无数次指挥战事时一样,震慑着院内院外所有人。
  “我汤某就是死,也要死在与倭寇拼杀的战场上!尔等休要误我!待我杀尽倭寇,取狗贼尸首!”
  他说的狗贼是谁,没人知道,但锦衣卫得了诏令,必要将汤公带走细审,纵使汤公三叉戟在雨中挥洒如屏,拓开一方天地,可他最后还是被锦衣卫毒气迷倒。
  三叉戟咣当一声落在青石板上的时候,汤公注定不会再有生路。
  ……
  那汤军户说到感伤处,眼角有泪,“汤公没有通倭!但他老人家拼尽全力,也洗不脱通倭的罪名了!”
  人证物证聚在。
  魏铭恍惚了一下,“那汤公所言狗贼到底是谁?是谁给倭寇出此计谋?”
  汤军户不知道,“汤公之事事发太快,汤公手足、后人又一个不留,谁知道呢?”


第205章 一笔巨款
  汤公获罪后被俘上京,又因在先帝面前屡屡出言不逊,这一条命到底是保不住了。
  汤军户道:“我们这些汤姓族人无不战战兢兢,尤其我祖父从前跟随汤公甚是亲近,受伤还家之后,还私底下为汤公做了不少事。”
  邬梨啧啧嘴,“你们这一枝能保全真是幸事,汤公找你祖父伯父做事隐秘,外边的人哪里知道呢?要不然以先帝的暴虐,你祖父在汤公死前还替他打理产业,肯定跑不了!”
  魏铭听着,不由地问,“汤公的产业?”
  那汤军户压了声音,“汤公那会定是察觉自己处境不妙了,让我祖父抓紧替他变卖了不少产业出去。”
  “可汤公后人和兄弟全都被论了罪,钱财地产又能留给谁呢?”
  邬梨脸皮抖起一个八卦的笑,“汤公老当益壮,那个年纪还能传宗接代,难不成还有私生子……”
  “胡说什么?!”汤军户赶忙打断了他,“并无后人了。不过那些产业卖的一大笔钱,确实送了出去。”
  “送了何人?”魏铭问。
  汤军户自啄了一口酒,“这事只有我祖父他老人家才知道了,他老人家是坚决不肯说的。”
  既然是在危机时候能被汤公信任的人,肯定不能像汤军户似得,一顿饭就说出了口来。
  魏铭自己琢磨着道,“汤公在那样的时候,能把钱财送去哪里呢?”
  邬梨也道:“这么一笔钱不少吧?估计也送不远。”
  汤军户回想了一番,“时间太久,那会儿我还小,想不起来了……后来祖父就让我们家小辈,能考举的尽量考举,见我读书像样,还道让我努力考,去修竹书院读书。只是,我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但我祖父又不让我去修竹书院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得。反正竹院厉害,人家也不要我这样的混子……”
  他这话,听得魏铭心中一动。
  曹知县说竹院兴起,是因为得到了一笔来源不明的资助。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汤公委托汤军户的祖父变卖了相当一部分产业,送了出去。
  泰兴和仪征都在扬州府内,相距离不过二百里地。
  “那一笔钱大约有多少?”
  汤军户想了想,“有大几千两?后来我家贫的几年,我婆曾说过我公,哪怕从那笔钱里扣一小块出来,也够我们家过一年了!”
  魏铭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如今迷惑的邬梨,见他只知道舀了一只蟹粉狮子头大口地吃,觉得就不要想着指望他了。
  不过,若汤公送出的钱正是竹院得到的钱,那就难怪前世,邬梨成了悟梨楼主的时候,曾说导致大兴覆灭的党争,是从汤公而起!
  可若书院真的因汤公的钱声名鹊起,为何竹院没有任何说法传出来。是竹院不知道,还是不想与汤公扯上关系?
  不过竹院后来形成的竹党,与内党互斗最是凶猛,会不会有为汤公出气的意思在里头?那也就是说,汤公口中的狗贼,是内党的人?宫中的内侍?
  魏铭回忆起前世来。
  竹党和内党之争持续几十年,后双方逐渐拉拢其他小派系,以至于到了后期,各路派系发展起来,形成了六党之争,大兴也就此凋敝了。
  竹院的创建人叶云真叶侍郎对太监参政不爽许久,开坛大骂,但这在竹院慢慢起来之后,一时销声匿迹,成了学术争论,宣扬政治主张,大骂内党干预朝政的事,反倒落到了不起眼的地方。
  甚至到现今,竹院刚刚在江南发展起来,与内党的斗争也不过而而,全不如后几十年,其孙女婿沈攀与内党斗得来劲。
  这符合汤公遗志吗?
  汤公特意变卖产业支持叶侍郎,而叶侍郎看似,并没有及时回报。
  魏铭又把目光投到了汤军户身上。
  汤军户方才说,他祖父先让他去修竹书院读书,后来他考上了秀才,又不许他再去……
  指尖搭在桌上,哒哒敲击了几下。
  魏铭脑中纷纷的思绪落了下来。
  汤公的钱必然给了叶侍郎,但到底是何人害了汤公,叶家又为何没有替汤公伸张正义,就不得而知了。
  他目光不由向西看去。
  仪真是非去不可了。
  他想到了仪真,脑中一个身影,突然捉迷藏似得冒了出来。
  卖酒的丫头,耍玩得如何了?
  “唉,魏生,傻笑什么?”邬梨叫了魏铭,疑惑地看着他,“汤公的事唏嘘还来不及,你还笑?”
  魏铭竟不知道自己方才笑了,赶忙道否,提出去拜见汤军户的祖父一番,又同邬梨道:“后日启程,你可随我去仪真?”
  “去!怎么不去!你管我吃喝!”
  魏铭一阵无语。
  这邬梨恐怕和某小丫头,能吃到一块去……
  翌日,拜见了汤军户的祖父,那位老人家精神倒好,但提及汤公与他之间的关系,三缄其口。
  魏铭也不过多问,问候了这位老人的身体,便同邬梨收拾行李,准备去仪真。
  “仪真有竹院,我训导曾嘱咐要去竹院领教一番天下文章,邬兄也同我一道吧!”
  “能行吗?”邬梨持怀疑态度,“我这人运道不行,你还是自己去吧,别耽误你!”
  他所谓的运道不行,根本就是邬陶氏耽误他。
  魏铭不在乎,上下拿眼打量他,“只要邬兄肯把这一身行头收拾了,我看没问题。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仪真的乞丐帮更欢迎你。”
  邬梨仰头大笑,满嘴黄牙朝天,魏铭侧过了脸去,邬梨却又把头伸到了魏铭脸前。
  “魏生从外瞧着一本正经,这内里却是个促狭鬼!有趣有趣!”
  魏铭愣了一愣。
  上一世,自己是这样的吗?
  ——
  扬州府仪真县,崔稚跃跃欲试地跟着殷杉的朋友栗老板,往沈家去。
  前来邀酒大会的酒商大江南北不知道多少家,沈家家主、扬州酒会的堂主沈万里,不可能都认识都招待。好似童试报名一样,沈家也专门辟出一个院子,给前来参会的酒商报名。
  今日是报名的第三天,院内外水泄不通,殷杉的友人栗老板便是扬州一酒坊的当家人,他们家每期必来参会,算得熟门熟路,崔稚跟着,总算是见了一回世面。
  这邀酒大会,大有文章。


第206章 陪跑
  扬州的邀酒大会,可不只是扬州而已。
  各地酒会里最壮大的就是扬州酒会,扬州的邀酒大会每三年一期,长江南北的酒商都来参会,甚至还有湖广地区的酒商前来,崔稚这等刚起步没名气的酒商,也就相当于来见见世面罢了。
  栗老板同崔稚和段万全道:“你们景芝的酒在山东地界确实销得不错,不过在江南地界,这名气就稀薄了,也就我这种经年的酒商才识得。不过你们冯老板都没亲自来,让你们两个过来耍耍罢了,不必当回事。”
  他们的五景酿冯老板的钱占大头,对外便道是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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