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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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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氏揽了崔稚,“余公他老人家在同木子说南下的事,你年纪小却有主意,但也要万事小心,带着墨宝寸步不离才好,若有不妥之处,一定要加倍警惕。”
  崔稚回抱了田氏。
  田氏性子温柔,处事平和,若非如此,一来未必收留得下崔稚,二来也未必和崔稚处得来。崔稚总说她像师母,却又有些不同。从前都是师母护着她,她现在却多护着田氏,只怕田氏吃了亏。
  她和田氏,更像是姐妹。
  她答应了田氏,也同田氏嘱咐起来。不多时,被西山余留着说话的魏铭出来了。
  众人拜别西山余回家,魏铭这才告诉崔稚,西山余将他又训斥了一顿,竟然是因为带着崔稚下江南的事。
  魏铭表示真的无辜,“就算我不去,我看你也要去,他老人家在这件事上,没能明断是非。”
  崔稚笑得不行,跟在魏铭身后,走在下山的路上。
  “其实,我总觉得他老人家让我感觉特别亲近,或许是因为我识得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余公的原因吧。”她说着,回头向西瞧了一眼,“但我觉得他老人家待我也尤其亲近呢!”
  崔稚把那次西山余替她上药的事告诉了魏铭,“……像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人的影子,可能是他的孩子吧。”
  人到晚年,过往的事就像是一场场的电影,时不时浮现在眼前。
  魏铭和崔稚越发下定决心要找出汤公通倭的真相,给余公一个安心的晚年,待到二月春回大地,立时直奔济宁乘船南下。
  ——
  殷杉的船队不大,这次南下的有两艘,既有搭载了客商的,也有运载了货物的。
  崔稚这是跑头一趟货,带的无非是酒和书,殷杉道,这头一趟便不用崔稚出运资了,等到赚到了钱,不要忘了他便好。
  殷杉能在运河上跑起船队,只关系打点一项便废去不少钱财,如今能在运河上跑起来了,来来往往,过洪过闸仍然都要用银,过洪十余两,过闸五六钱。
  整条运河上有三洪,五十四闸,即使此番从济宁南下到扬州不过一半路程,但所费之资也不是小数目。更不要说,船钞税不是小数目,沿河钞关吃拿卡要,船钞税以载货量和船程而定,每关一二两总是要的。
  殷杉所谓的走通了这条运河水路,也只限于通了而已,每程所费,不是小数。
  就好像上一趟高速路,五公里就要收一次钱,到了省界更是狠宰一笔,不是土豪万不敢上路!
  崔稚运道好,搭上了殷杉的便利船,不然若是让她自己想法向南发展生意,只沿途费用就能把她宰哭,而陆路不好走,又匪贼众多,出行太难。
  魏铭告诉她,曾有小货商乘船南货北卖,才经过了几个闸关,就已经被沿途榨干了身上钱财,到了后面一闸更是掏不出钱来。向前难行,后退不能。此人惆怅万千,最后没了办法,痛哭流涕地把所运送货物,直接抛进了河里。
  扔了货,都比闸关交钱强得多。
  崔稚听得直咋舌,比起现代的九块九包邮,古代运输真是堪忧。
  这么一想,殷杉免了她这趟运费,那可真是送了她一个大礼。再想想当年盛家兄弟应陶老爷之邀前来易米,估计所费不是小数了,他们压价,对盛家也是损耗。
  崔稚找殷杉吃了一壶酒,然而这船才开了一个时辰,她就把这壶酒吐了出来。
  接下来,吃什么吐什么,段万全和魏铭身上,已经被她吐得没一件好衣裳了。她说抱歉,“我没想到我会晕船。”
  但这趟南下,走水路最便捷,也要多半月的光景,崔稚这样到了扬州,再来个水土不服,还不得要命。
  殷杉赶紧把船上做饭的蜀地婆子叫上了舱,让她替崔稚推拿一番。这位老婆婆有个独门绝活,推拿解晕。
  老婆婆看着小丫头直道“瓜兮兮”,然后让崔稚摊开四肢,朝着崔稚肚子一通揉搓。
  揉完,崔稚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老婆婆却道:“夜里就好了,放心吧,只要不吃东西。”
  夜里,吹着运河上的风,崔稚眼巴巴地看着殷杉请魏铭和段万全吃河虾,吃藕盒,吃南四湖四个鼻孔的大鲤鱼,连墨宝都摇着尾巴调走了魏铭递给它的大青虾。
  而她,只能喝一口白水。
  她发出可怜巴巴的声音,段万全朝着她无奈的摇头,魏大人吃得更开心了,还敬了殷杉一杯酒,回过头同崔稚道:“我们就不给你留了!”
  崔稚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却呵呵笑的舒畅,崔稚心里默默记上了这一账。
  魏大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魏大人吃完,还是很有良心地给她灌了个汤婆子。
  然而还没到扬州,魏大人就下了船。


第200章 画舫里的姐儿
  自扬州府高邮换船向西,经大大小小的湖泊,进入白塔河,一路就到了凤阳府天长县。
  魏铭拿到的桂训导给他名帖让他去寻的同年,就是天长县知县。
  天长县虽然在凤阳府治下,但离凤阳府城远不如扬州府城近。魏铭同崔稚几人约好半月后在扬州见面,动身去了天长县,而崔稚和段万全仍旧跟着殷杉的船队南下,直奔扬州而来。
  待到扬州温暖的春风扑面而来的时候,正好进到了三月里。
  永平十三年,烟花三月,崔稚下了扬州。
  殷杉有相熟的友人,介绍了住处,崔稚一路左看右看,往住处落了脚,便拽着段万全要出门去,“扬州城比咱们青州可大多了,定然有许多好吃的!”
  殷杉要与友人应酬,崔稚到底年幼,不好随随便便出面。她也不在意,做生意讲究一个缘分,只当她与殷杉的友人们无缘就是。
  她把包袱里备好的男装拿了出来,长裤短袄,头上鬏鬏拢成一个发髻。
  段万全换了一件竹青色暗花绸布长袍,腰间坠香囊玉牌,一根竹簪,一把折扇,行走之间风度翩翩。
  崔稚往他面前一站,妥妥的……小书童。
  “全哥这打扮,便说是皇亲国戚,也有人信的!”崔稚打量着他,啧嘴道。
  段万全这年龄,身量已经长成了九成九,比起前两年崔稚认识他的时候,眉目之间更添英朗。可崔稚就惨了,一样是男装,她穿上这一身,连给段公子提鞋都不够。
  早知道,她该弄一身敞亮的打扮,好歹算是段公子的亲戚也行啊!
  不过眼下出门在即,已经没办法了。有段万全一个人充门面,也是够的,崔稚把墨宝一唤,两人一狗出门去了。
  此时,天色渐暗,天空还有最后一抹蓝,与天边两缕飘逸的云霞呼应着,往西山奔去。
  扬州城里的大街小巷,人流如织。
  夹在新城旧城之间的城内河在坊间有小秦淮之城,三月里,岸边三步一桃,五步一柳,垂柳如烟,桃花映水,人行两岸,恍若误入桃花源。
  两岸人家门前花团锦簇,有门前翘腿而坐的人,身边挂了鸟笼逗趣,有人凑着门下的红灯作画,有人横笛唇边,悠悠扬扬地吹奏一首新曲。
  河上有渔船有画舫,欢笑自路过的画舫传来,惹得岸上的鸟儿一阵啾鸣。
  崔稚刚吃过满满一碗刀鱼馄钝,馄饨皮薄如透,那三月里的刀鱼肉细而滑,入口鲜香回味。
  一碗馄饨下肚,崔稚想大吃特吃,也就不可能了。只是她顾着大快朵颐,墨宝在旁急的不行,崔稚一碗吃了个底朝天,才想起它来,若不是段万全夹了一筷子馄饨馅给它,它可就急得跳上桌子了。
  只是这一点馄饨馅是满足不了墨宝的,更加开了它的胃口,咬着崔稚的裤脚不让她走。
  “汪汪!”
  好东西只顾着自己吃,还管不管你的狗子了!
  它叫得馄饨摊上人人转头看,崔稚脸上一热,赶忙俯身抱了墨宝,“小祖宗诶,你再叫,人家还以为我没给钱吃白食呢!”
  她忙不迭抱着墨宝出了馄饨摊,墨宝老大不乐意,又冲着路边一个小河港叫起来。
  崔稚个子矮,瞧不清前面是什么,段万全看了一眼,便笑起来,“墨宝这鼻子可真厉害,前边是个三丁包摊呢!”
  三丁包可是淮扬名点,集齐鸡丁、肉丁、笋丁,就能召唤三鲜一体、肥而不腻的天下一品包。
  “汪,汪!”
  不用墨宝叫,崔稚也要去的。她揪了墨宝的小耳朵,“鼻子比我还灵!”
  墨宝才不理她,盯着包子摊使劲抽鼻子。
  段万全已经把钱袋子拿在手里了,见崔稚两条腿走得飞快,直奔包摊子,道:“看你和墨宝,谁的脚力快,先到的多一个包子!”
  话音一落,一人一狗就冲了出去。
  只是冲出去也没立时吃到包子。
  崔稚和墨宝都晚了一步,那河港口间停了一只画舫,画舫上下来一个小厮,一口气把笼里的包子全都要走了。
  眼看着摊主欢天喜地地把三笼包子全都夹进小厮提来的食盒里,崔稚和墨宝馋的口水直流。
  “什么人呀,能吃这么多包子?”崔稚伸着脑袋往画舫里看。
  这一看,引得那小厮斥道:“看什么看!泥腿子!”
  崔稚:???
  “看一眼怎么了?眼长我身上,我想往哪看往哪看!”她嘴上可不饶人,墨宝更是在旁添油加醋,“汪——汪——!”
  墨宝这汪哧一通咬,倒是把画舫上的帘子给咬开了。
  崔稚顺着被撩开的帘子看去,竟然做了一船的花花绿绿的姐儿,一个个细瘦妖娆,媚态十足。
  扬州的,瘦溜溜的,画舫上的,姐儿。
  崔稚登时就明白了。
  有个老鸨从画舫里出来,满头的花钗乱晃,问小厮,“怎么回事?”
  小厮赶忙往崔稚身上指来,“乡下来的狗,没见过扬州城的富贵,乱咬人呢!”
  他说得是墨宝,但指桑骂槐不要太明显。
  崔稚立时就不乐意了,“狗眼看人低!”
  她冷哼着说了这话,那小厮瞪眼要怒,老鸨和一船的姐儿都瞧了过来,许是没想到她这个小厮打扮的小孩,敢说这话,都有些意外。
  段万全将崔稚往身后一拉,一步走到了前面。
  他一身绸衫在红灯下映出幽暗的冷光,他将崔稚挡在身后,平日里温和的脸此时略显清冷,偏嘴角扬起一抹笑,道:“诸位对我这小童和狗,有何不满?”
  他这一出口,声音如金玉落盘,画舫上的人皆是一愣,几个华服香衫子的姐儿,脸上的兴致简直从画舫里直接溢了出来,目光直喇喇地打量起段万全。
  段万全呼啦一下抖开折扇,任由她们打量。
  那些姐儿们更是目光热烈似火,直奔段万全而来。
  一个姐儿直接叫了小厮,“原是咱们将摊子全包了,让这位公子好等,你这般出言不逊,还不快给公子道歉!”
  她发了话,那小厮便一瞬间变了脸,狗腿似得朝着段万全点头哈腰。
  崔稚被这一番骚操作震惊的合不上下巴,一会看看段万全,一会看看那化身狗腿的小厮,正要借势也装一装范儿,不想画舫上传来一声嗤笑。
  “见着个穿的好的男人,便都走不动路了,谁知道他这身衣裳是不是借的?”


第201章 邀酒大会
  说话的人坐在最里面,众姐儿都向她看去,崔稚和段万全才从窗外瞧见此人。
  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衣衫比众姐儿朴素不少,柳黄色的素面布袄,怀里抱着琵琶,看众人的神色说不出的鄙夷。
  可显然,她不是画舫的主子,也不是说得上的话的人。
  方才“训斥”小厮的姐儿便对着她嘲笑一声,“穿的好未必富贵,但那公子眉目之间的英气,还能错了?总不会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我可不曾看走眼过。”
  崔稚抬头见段万全面不改色心不跳,心道乡下来的穷小子,让各位姐儿看走眼了。
  但崔稚又有些隐隐的骄傲。
  全哥虽然家资不丰,但论人情见识,却是一点不差的。假以时日,必然成材!
  这么一想,倒也不算是各位姐儿看走了眼。
  她盯着段万全瞧了这半晌,倒是把段万全瞧得耳边热了起来。
  崔稚浑然不觉,但那画舫上方才质疑的琵琶女又道:“看富贵,论皮相,你们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话毫不客气,崔稚心道琵琶女就算是艺妓,卖艺不卖身,但对着诸位姐儿说这样的话,也太过凌厉了。
  果然那位姐儿反唇相讥,“你倒是会识人,两三年光景了,怎不见你那状元郎回来?!”
  她这么一说,众人哈哈做笑,琵琶女立时冷了脸,却又努力平息着怒气,她道:“不过是早晚罢了!他不定明日就回!”
  “哎呦呦,我看未必,说不定拿了你给他的读书银子跑了,什么海誓山盟,定是置地娶媳妇去了!”
  “你浑说什么?!”琵琶女勃然欲怒。
  正这时,胖老鸨连声叫住了众人,“吵什么吵!贵人的船要过来了!吵闹坏了贵人兴致,邀酒大会的事想都不要想!”
  话音一落,画舫的帘子齐齐放了下来。
  琵琶女如何,众姐儿如何,岸上的人都瞧不见了。
  崔稚挑挑眉,又啧啧嘴,抬头见段万全仍旧一派贵公子的气势,连忙小声赞他,“全哥,你这演技竟然如此好,佩服!”
  之前段万全替她当老板,演技磨练过几回,这下把练得全用上,倒把看男人火眼金睛的姐儿都镇住了。
  了不得!
  崔稚越发觉得段万全是个宝藏男孩,心里喜滋滋的。
  段万全见她还是不住地笑着,满眼放光的看着自己,目光比方才画舫上的目光好似还热烈,好像他是三丁包子、酱肘子似得!
  他一俯身抄起墨宝,塞进了崔稚怀里,“看好墨宝,笼子里的新包子要出来了。”
  崔稚这才回过神,看见墨宝一嘴的口水,“哎呦。”
  她拾起树叶给墨宝擦了擦嘴,倒是听见包子摊旁的路人,都议论起方才画舫上的事来。
  一个男人道:“这年头,还有愿意出钱供男人读书的姐儿,真是海里捞针才能遇上啊!可惜我只是遇见,没遇上!”
  另一个男人笑道:“你想遇上,然后把你欠的账都帮你结了?哈哈!也不瞧瞧你这德性!没听见吗?人家愿意给钱的男人,那可是书生,能考上状元的!”
  “啧!哪个状元愿意娶妓当正房太太?”
  这人说着,拍了包子摊主一把,“你常在这儿卖包子上船,你该知道这事!”
  那包子摊主手里包子捏得不停,笑道:“我倒是晓得些。那弹琵琶的唤作万音,一手琵琶在河上无人能敌。几年前同一个秀才相好,那秀才着实有几分学识,给万音的曲儿写词,万音有一副好嗓子,因此才声名鹊起。但秀才要往上考,须得钱财读书做文章,还得钱财做盘缠。万音就把赎身的钱都掏给了他,谁想那秀才一走,没音信了。”
  “定是被骗了呀!”路人都道。
  包子摊主笑道:“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只那万音是必然不信的!”
  说着,白气从笼子里冒了出来,摊主招呼了众人,“三丁包子好了,先到先得!”
  众人立时把万音的事扔到了一旁,将新出炉的包子一抢而空。
  崔稚抢了三个,她和段万全和墨宝各一个。
  墨宝终于吃到了它的专属美食,呼噜呼噜就吃完了,那摊主可惜道:“我这好包子,用的都是好料,你们倒给狗吃!”
  “此言差矣,”崔稚笑道:“若是不这狗子,咱们还没闻见你包子的香味呢!我们家的狗,鼻子灵着呢!什么香就吃什么!”
  她这话音一落,墨宝又冲着一旁的香干小店叫唤起来。
  段万全同崔稚道:“走吧,墨宝已经选好下家。”
  崔稚只有点头的份儿。
  ——
  待回到下榻的地方,两人一狗都高挺了肚子,墨宝趴在桌下就睡,殷杉提了壶茶水来找两人说话。
  “邀酒大会这月初五便开始报名,咱们怕是等不得魏生了。”
  崔稚方才就在路边听见那老鸨提邀酒大会,老鸨嘴里的贵人定然是大会请来的酒商,酒商齐聚扬州,那大会必然要开始了。
  但她有一点不明,“不就在扬州吗?如何等不得木哥?”
  这是段万全倒是知道,“是扬州仪真,那扬州酒会的堂主沈万里,乃是仪真沈氏的当家人。”
  殷杉连道是,“咱们万全到了何地都消息灵通。”他夸了段万全一句,又道:“上一届邀酒大会是在扬州城里举行的,但盛势过于浩大,一时间城内醉酒闹事的人激增,引得知府衙门不满,这回只好挪去仪真,好在那仪真并不远,待魏生到了,寻来也方便。”
  崔稚点头,殷杉由同她说起邀酒大会的事来。
  邀酒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江南有头有脸的酒商和酒楼的东家或掌柜都回来,没落的陈年老酒也好,新出窖的新酒也罢,都有机会出头。
  但邀酒大会不止看酒水品质好坏,更是看重酒商的实力,也就是酒商做生意的脑子。好酒落到庸人手里只能窖藏,孬酒进到奇人手里,也能赚钱。
  邀酒大会自成一套评判体系,到时候专门开酒市让参与的酒商开铺子卖酒,规矩五花八门,但不论如何,谁的酒卖的最多,口碑最好,谁便是这一年的酒市新贵!
  崔稚听得好像自己喝了两杯一样,满脸兴奋。


第202章 运道
  崔稚几人次日便启程,前往仪真。魏铭这里,也见到了桂志育的同年,天长县知县曹汾。
  曹汾看了桂志育的信,再见魏铭年纪虽小,但举手投足间稳重不浮躁,捋着胡子上下打量魏铭,越看越是满意。
  “你们训导与我多年未见,没想到他如今安稳在安丘治学,有这样一番成就,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想来距离再次春闱之期不远矣。”
  桂志育如今比前世早早握住了县学大权,想来确实离他能重返考场不远了。
  曹知县又道:“你今次南下,桂训导对你可有何指导?”
  魏铭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道:“训导提及扬州的修竹书院,说那修竹书院揽天下饱学之士,学生若能去竹院见识一番,定然有大的进益。”
  曹知县捋着长须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训导是如此打算的!”
  天长县距离扬州十分近,曹知县与扬州一众官绅自然有所接触,他也不废话,直接叫了书童来,写了一封推荐信,给魏铭前往修竹书院时做敲门砖。
  “我这封信,用处并不大。”曹知县招呼魏铭继续坐下说话,“修竹书院揽天下饱学之士这话,有些夸张,但天下学子只要愿意,都可前去听学听讲。只不过学舍有限,若是想住进竹院跟随先生读书,却要凭本事的。”
  修竹书院首先须得秀才身份才可进去,魏铭符合这一条,自不必说。但是天下秀才何其多,人人都想来,书院也吃不消。因而设立了一道门槛,要文章拿得出手,才能进入书院。
  似魏铭前来游学,并不在书院久读,只要现场由书院先生出题做文章,过了先生的眼即可。若是想要长久留在书院读书,后面大大小小的考察须得都能过去才行。
  当然,竹院的先生多是两榜进士出身,多是些不愿在朝为官或者被贬黜的人,小小秀才的文章想要过他们的眼,也不是简单的事。
  曹知县先同魏铭说道了一番竹院的难处,魏铭都知晓,时不时问一句竹院如今的先生、学生的状况。
  “……山长叶云真年纪大了,甚少出现与人前,多是其弟叶云丰,与其子叶勇曲代为管理书院。去岁叶勇曲长子叶兰萧高中二甲六名,很为竹院长脸,另有书院学生四人高中进士,前年有二十八人中举,竹院算是真正起来了,所以连你先生远在青州也听说了,特特让你前来求学……”曹知县很是感叹竹院的盛况,若是他在年轻些年岁,回到科举的时候,定然下扬州登竹山求学。
  “竹院能有今日,不可谓运道不好,凡是没有运道,纵有九分之力,亦有一分谬误。”曹知县说了一通,感慨起来。
  修竹书院能自叶侍郎起,匆匆十几载就有了如今的盛况,运势确实好。
  魏铭想了想,问道:“都说叶家倾尽家资以扶书院兴起,叶家之功应属头功。”
  曹知县笑起来,“叶家一手建起书院,自然当属头功,只是这倾尽家资一说,却也未必。”
  这话让为魏铭一愣。
  等他在朝中站稳脚跟的时候,党派之争已经进入了末期,那时修竹书院经历一番动荡,被女婿沈攀把持多年,后重回叶家手中,也就是如今才刚刚金榜题名的叶兰萧。众人对叶家尽是信服,说叶家是当之无愧的书院山长之族,毕竟书院正是叶家祖宗筚路蓝缕,白手建起来的。
  这么大的书院,能有这么迅猛的发展,没有钱财鼎力相助,这是不可能。
  他问:“莫不是有义商资助?”
  商贾最爱资助书院,以此契机获得和官宦人家交结的机会,从而得到庇佑。
  但是曹知县还是摇了头,“有商贾也是其次。我听扬州的同僚提及,说叶家初建书院之时,经费无以为继。有因那叶侍郎出言得罪内官,又被内官扯到先帝身上,这才被罢官,还了家。仪真有头有脸的商贾无不是开矿赚钱,但矿税收入多由内官把持,哪样的商贾敢出资给叶侍郎建书院?”
  叶侍郎建书院,最初可就是为了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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