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纪事-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隔壁张家的两个媳妇和几个孩子，站在院中看着热闹。
　　“好肥的狼呀，能卖不少钱哩。”张家大媳妇正端着碗吃饭，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羡慕说道。
　　“瞧那皮毛，多油亮啊！拔了皮做衣裳，冬天就不怕冻了。”另一个媳妇抱着半岁的孩子，也一脸的艳羡。
　　“做被子也成。”张大媳妇点头。
　　大些的几个孩子则蹲在地上，嘻嘻哈哈笑着，玩着狼尾巴。
　　“园子，陆家小伙子身手不错，一口气能打这么多的狼！你眼光真好。”张大媳妇又笑道。
　　林园回头，朝两个张家媳妇腼腆一笑，就在这时，她瞧见林老太走来了。
　　嘿，这是来刮油水的吧？
　　刚才，她恍惚看到林二柱从家门口走过去了，林二柱不敢来，撺掇着他亲娘林老太来抢？
　　门都没有！
　　他们家困难时，不见二房来一个人帮忙，些微有些好处时，二房人马上像苍蝇盯肉一样寻来了。
　　看来，请张老太来吓林老太作用太小，凡事啊，还得自己来！
　　林园转身过来，继续催着林翠快些搬。
　　林老太虽然身子肥硕，但步子可不慢，脚下像生了风似的，没一会儿就到了院门近前。
　　目光扫到那些狼上面，林老太眼睛里马上透出了贪婪。
　　那些狼，一只少说也有四十斤重了，连皮带毛卖，一只狼能卖二银子！
　　把个林老太嫉妒得不得了，心中越发恨起了林大柱。林老太恨恨着走进了院内。
　　张家两个媳妇看到她来了，将身子往侧里一让，互相看一眼，满脸写着的都是看八卦的表情。
　　“哼！你们这是当我婆子死了么？啊？”林老太一进院子门，伸手点点林园和林翠，就开始呵斥起来。
　　林园将手里的一只狼往地上一扔，拍拍手笑了笑，“奶奶说哪里话？我们几时不敬重你了？”
　　“瞧瞧，瞧瞧你这一院子的狼，啊？咋不见你们拿个一只两只的去孝敬我？还口口声声说孝顺，自个儿关家里吃独食，就是所谓的孝顺？呸！我还真是白养你们一家子了！”林老太气得脸色铁青，伸手就来掐林园的耳朵。
　　林园身子一闪，让开了。
　　这老太，想打人？
　　林园脸色一沉。
　　林翠一瞧势头不对，马上跑进屋里喊她爹娘去了。
　　不多时，林大柱夫妇二人，便急慌慌地跑了出来。
　　“娘，您咋生气了哩？出啥事了？”林大柱憨厚，马上走上前，细声软语问林老太。
　　“啪——”林老太扬手一耳光甩到林大柱的脸上，指着他的脸就开骂，“我白养你一场，一地的狼也不送一只半只过去，这是孝顺？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养你！”
　　一见林老太打人了，张家两个媳妇忙来劝架，“大婶子，有话好好说，咋动手了哩？”
　　“站远些去，我家的家务事不要你们管！”林老太怕张老太，可不怕张家的媳妇们。
　　那两个媳妇也不好多说话，一个撇唇一个翻白眼，站一旁去了。
　　林大娘子心疼地扶着林大柱，叹声说道，“娘，我们纵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教训就是了，怎的打人啊？这……这还有孩子们在呢！”
　　张家的几个孩子，正瞪着好奇的双眼，瞧着他们一家子。
　　饶是林大柱夫妇是个不计较小节的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林翠吓了一跳，更加不敢吱声。
　　林园似笑非笑，“奶奶说对爹有养育之恩，我咋听村里人说奶奶进门前，要挟爷爷说，有爹在的一天就不进门？爷爷无法，将爹送到曾外公家去了，一直长到十岁才接回来的吧？养过爹的哪一天？”
　　林老太脸一窘，这死丫头，怎么鬼精得很，这些也知道？
　　林园又道，“爹一回来就下地干活，一天也没有闲着，帮家里赚了钱不说，穿的衣衫却是曾外公家送的，奶奶一件衣衫也没有做给他吧？他的饭也是自己做，奶奶，这叫养育？”
　　林老太气得一噎，“胡说八道，这是哪个乱嚼泥的乱嚷嚷？”
　　林园笑，“奶奶，要不要我请曾外公前来对质？他可还活着哩！哦，还有里正，当初奶奶要赶走不到一岁的爹时，里正还来劝过哩，可奶奶还是赶走了爹，奶奶忘记了？”
　　林老太一时哑了口。
　　林园又笑，“爹十六岁再次被奶奶赶出家门，走时只带了身衣裳，后来盖房子娶妻生子，奶奶有伸手帮过一次忙吗？给过一文钱吗？爷爷要给，奶奶就寻死。爷爷就不敢给了。娘生孩子坐月子，我们几个孩子的幼年时期，不是由曾外公家看着，就是由外公家的人帮忙看着，奶奶可伸手帮过娘？”
　　张家两个媳妇听着林园数落林老太，一起小声笑起来。
　　林大柱夫妇想起过去的心酸，心头长长一叹。
　　有了后娘，亲爹成后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林老太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词穷了便寻着借口，“那你爷爷病着时，还是我床前床后端饭端药呢，你们不感激我，总要感激服侍你爷爷一场吧？”
　　心中忿忿着，怪事，林园那丫头自打落了一次水，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居然敢骂她了？
　　“娘，我们没说不感激啊。”林大柱叹道。
　　“说到感激，你得拿出诚意来！这狼，马上送两只我！”林老太拉长着脸，蹲下身去拖狼。
　　林园可不想给她，笑了笑，“奶奶，这可是陆子翊送来的见面礼，你拿走他的见面礼，这是同意我嫁他了？”
　　林老太回过神来，啥？陆子翊送的？
　　手指抓着油滑的毛皮，心里那个纠结呀！
　　拿吧，等于同意了林园嫁陆家。
　　不拿吧，一只狼能卖二两银子呢！
　　她眼珠子一转，大不了悄悄偷出来两只！
　　林老太将手一甩，拍拍大腿站起身来，“什么？他家的？退回去，退回去！你们不准收！”
　　她口里哼哼着，没好气地转身往外走。
　　

　　☆、038　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才出院子门，林老太就遇上了林大柱隔壁家的张老太。
　　年轻那会儿，她被张老太打了一顿，后来，林老太见了张老太，一向是绕道走。
　　这会儿也是。
　　她脖子一缩，想侧着身子跑过去，但被张老太喊住了。
　　“哟，这不是，秀月奶奶吗？你咋来园子家了？”张老太也端着碗，往嘴里拔了口饭，呵呵一笑。
　　张老太得了林园的几个野鸭蛋，打心眼里喜欢着林园，她听到林园家响起吵闹声，便走了过来瞧情况。
　　可巧了，叫她遇上了最让她厌恶的林老太了。
　　林老太心中正没好气呢，将脸儿一拉，状着胆子道，“这是我大儿子家，我咋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张老太笑，“没管过一天继子的事，没生没养，你好意思来？”
　　刚才，林老太被林园当着张家两个媳妇的面，数落了一顿，那心中的火正大着呢，这会儿被张老太一奚落，她的火气更大了。
　　“我咋没管过？啊？大柱家的大闺女园子落水后，我不是叫二柱马上带人去找她了吗？找了一天没找到，我当时急得头发都要掉了……”
　　张老太更笑了。
　　她吐了块野菜老梗，瞧着林老太，“你急啥？你根本没急！你去了乡里集市买肉吃去了。还有二柱，那天他沿着秀水河走，哪里是寻园子？他是寻他掉了的一只烟杆！找到烟杆后，就绕道去了他丈母娘家帮着翻地去了！”
　　林老太老脸一窘，这混蛋老太婆，咋知道得这么多？
　　又一想，唉哟，咋忘记了这事？二柱媳妇娘家，跟张老太娘家是同一村的人呀！
　　“我……我我我，我家的事，不要你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心管多了走路摔死！”说不过张老太了，林老太转身就走。
　　但没走几步路，她脚下一软，扑通——
　　摔进路旁一个水牛滚过的泥水坑里去了，呛了一嘴的泥水。
　　“啊哟，这是哪个天杀的挖的坑哟——”
　　张老太大笑，“看吧，心口不一的人，才会摔跤哟。”
　　林老太的脸更加挂不住了，跌跌撞撞从泥坑里爬起来，灰溜溜跑走了。
　　远处的一株大柳树后，站着林园。
　　林园收回弹弓，望着越跑越远的林老太，勾唇一笑。
　　活该！
　　再敢来闹，再打脚！
　　摔不死你！
　　本来呢，林园不想跟一把年纪的林老太计较，但这林老太几次三番闹大房，还敢当众打林大柱，叫她忍无可忍！
　　……
　　林园回了家。
　　这个时候，张家的两个媳妇已经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院中的那些狼，也已经全部搬进了后院。
　　林翠笑眯眯围着狼转悠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林大柱和林大娘子二人，没有去地里，而是坐在后院里，望着一地的狼叹着气呢。
　　林园走了过去，“爹，娘，你们咋不去地里？这些狼交给我吧，我找买主去卖。”
　　现在是春末，天气渐渐热了，肉食不能久放。
　　自家留一只，送一只陆子翊家，其他卖了换钱，再买些回礼送给陆大娘子。
　　林大柱敲掉烟斗里的烟灰，抬头看向林园，“阿园啊，你奶奶不同意你嫁到陆家，咱家还收着这些狼，合适吗？”
　　林园抿了下唇，“爹难道同意将女儿嫁到金家？”
　　不等林大柱说话，林大娘子脸色马上一沉，“嫁哪家也不能嫁金家！一个傻子怎能嫁？他爹，你说是吧？”
　　林大娘子虽然怕婆婆林老太，说话行事唯唯诺诺的，但并不糊涂。
　　林大柱又敲了几下烟斗，直到敲不出烟灰来后，他把烟杆往腰间一插，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总归是要和园子奶奶吵上一吵的，先这么答应陆家吧！”
　　林大柱松了口，林园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爹，女儿有预感，陆子翊是个有为的青年。”
　　林大娘子点头，“他打小就帮她娘做农活，现在更是里里外外都是他，远近几村的人，都夸着他呢！”
　　“可园子奶奶不喜欢……”林大柱又起皱眉。
　　林园冷笑，“她不同意就让她不同意好了，和陆家过日子的不是她，是女儿！她操什么心？”
　　林大柱和林大娘子对视一眼，两人再没有说什么。
　　这样，亲事算是同意了。
　　不过，为了显得女方家矜持体面，按着村里的规矩，不能马上给回复，至少得隔一天。
　　这一点，林园并不介意。
　　她相信陆子翊也不会介意。
　　林大柱夫妇又去了地里后，林园就开始忙着处理那些狼了。
　　天气热了起来，狼不能一直放在家里，得尽快处理掉。
　　林园将两只狼留下，喊着林翠：“我回来之前，你将一只狼的皮毛剥了，将肉洗净切块炖起来。另一只留着，那是要送还陆家的。”
　　林翠没有杀洗过狼，吓得脸儿一白，“我不敢！”
　　林园眯了下眼，“那你去卖剩下的四只！我来杀洗狼。”
　　林翠苦着脸，“我哪里会卖啊！”
　　林园瞧着她，“所以呀，我挑了件简单的事给你做，你还嫌弃什么？不会杀洗，慢慢来！要是不做，一会儿我们吃肉，你吃野菜，汤都没得喝！”
　　林翠被林园一喝斥，不想做也不得不做。
　　……
　　林翠从牛大家爷借了牛车，运着那四只狼往乡里的集市走去。
　　赶着牛车，林园心中开始琢磨着，租半天牛车是二十文，一天是三十五文。
　　难怪牛大爷家比林大柱家有钱，光靠他那三头牛，就能赚不少钱了。
　　不行，一定得更加努力地赚钱，也往家里买头牛回来。
　　林园沿村叫卖着，还没有走到集市上，她巧遇乡里的一位富户，一番讲价后，那员外买走了两只，林园得了三两八百文。
　　只剩两只了，林园心情愉悦继续赶车往前走。
　　快到集市时，她看到前方路边有一圈人，正看着什么热闹。
　　林园好奇，将牛车赶了过去。
　　到了近前后，林园停下车来听情况。
　　“唉，可惜了一只好犊子，要是活着的，能买三两银子了。”有人叹道。
　　“死的也能卖呀，卖肉吧，按斤卖。”另一人说道。
　　“中毒死的，谁敢吃这肉？”头一个人喝斥一声。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又有人叹了一声。
　　中毒的牛犊子？
　　林园探着头，往人群的腿缝里看去。
　　地上躺了一只一个月大小的牛犊子，牛嘴上吐了一圈白沫。
　　看着看着，她唇角扬了抹笑意，倒在地上的牛犊子，看起来确实像中了毒的样子，但是，却不是剧毒，还能救活。
　　她将牛车停下，走了过去。
　　

　　☆、039　巧买牛犊

　　“请问，这牛犊是谁家的呀？”林园朝围观的五六个人，各看了一眼，问道。
　　头上戴着破旧草帽，背手而立的一个老汉叹了口气，“是我家的哩。”
　　“我刚才听你们说要卖这牛犊子，不如卖给我吧？也省得大爷运到别处了。”林园眨眨清澈的大眼睛，一脸微笑。
　　老汉捏着胡子，微微想了想，“本来呢，我这牛犊子能卖三两银子一头，现在这样了，你既然想要，就少些给你吧，一两八百文吧。”
　　林园皱了下眉头，“大爷，一两八百文太贵了，你再少点吧，买得太贵了我爹会骂我的哩，再说了，你这犊子还瘦不啦叽的……”
　　老汉也担心林园走后发现自己买亏了，跑回来寻他闹，便又说道，“唉，姑娘，这样吧，那就一两五百文吧。”
　　林园摇头，“你们刚才还说治不好哩，要丢掉，丢掉的话，就是一文也得不到，这会儿听说我要买，却又跟正常价一样卖，大爷，没这种做生意的呀，你应该随便收点钱，赚点草料钱就好，你哪能按肉价卖哩？你喊价太贵，我就不买了。”
　　林园说完，转身就走。
　　老汉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伶俐嘴巴的丫头，只得又喊回林园，“丫头回来，你回来！价钱好说呀！”
　　走了几步路的林园，转身过来瞧着老汉，“大爷，那你说多少能卖？”
　　“一两二百文吧，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价了。”
　　林园抿了下唇，“太贵了，八百文吧。”
　　老汉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牛犊子，原本是不值一文钱的，现在能得多少就拿多少吧，便点了点头，“那就八百文吧，唉，算我白送你好了。”
　　“成。”林园爽快点头，她从衣兜里摸出八百文给了老汉。
　　买卖成交，两方皆大欢喜。
　　围观的几人，心中想法各异。
　　有替老汉高兴的，有替林园发愁着急的，有嘲笑林园是傻丫头的。
　　高兴的自然不会多话，嘲笑的当然是静静站着看笑话了。
　　担心林园吃亏的人，因为跟老汉是同村的人，不好当面说穿，便主动帮着林园将牛犊子抬到了林园的牛车上。
　　林园连声道谢。
　　其中一人发现林园车上还有两只狼，就说道，“姑娘，你这狼卖不？两只我都要。”这人心善，想着林园买亏了一头牛犊，不如买了她的狼替她减少点损失。
　　再说了，他有钱，买得起。
　　林园马上说道，“当然卖了，我本来是要运到集市上去的，大叔要买的话，就省得我走远路了，就便宜卖吧，这狼是今天上午打的，新鲜着哩。你瞧瞧这血，刚刚才干的。”
　　狼是不是不久前打的，一瞧伤口就瞧出来了。
　　这几人都是见多了猎物的山民们，大家都点头，“确实是今天才打的，那你要多少钱？”
　　林园装着纠结的样子，歪着头想了想，“我刚才也卖了两只，那人给了我四两银子，这样吧，大叔帮我抬了牛犊子，我就少拿点，三两八百文吧，两只狼。”
　　“丫头，再便宜点吧，太贵了呀。我可是一口气买两只哩。”中年汉子摇摇头，“要不是我家明天办喜事，我也不会一次买两只。”
　　“哦，大叔家要办喜事吧？恭喜恭喜。”林园笑着说道，“那，那就再少点，当我给大叔家送贺喜了，就……三两五百文吧。我打听过了，像我车上这么肥的狼，都是卖二两一只。”
　　山民们常期买卖猎物，价钱多少，他们心里都有数，这中年汉子提起狼掂量下重量，点头说，“那就三两五百文吧。”
　　林园点头，“好勒，成交。”
　　“田梗边就是我家，你跟我去拿钱。”
　　“好。大叔，咱走吧。”
　　中年汉子把锄头往肩膀上一扛，往前走去。
　　林园赶着牛车，跟在他的后面。
　　也只有小半里的路，没一会儿就到了。
　　那人回家取了钱来给了林园，将狼扛回家里去了。
　　林园将几块银子一串铜钱，小心塞进腰间的荷包里，高兴得唇角扬起。
　　心里想着，不管活在哪里，只要一心向往生活，再困难的日子，都会过去。
　　林园将牛车调了个头，往家里走去，她得赶紧治治牛犊子的毒。
　　这时，那中年汉子隔壁一家的后院门那儿，有人正探着头望着走远的林园。
　　眼里闪着怒火。
　　这是金大傻子的娘，金大娘子。
　　她来走亲戚，意外地看到林园在卖狼。
　　两只得了三两多钱！
　　这丫头这么有钱了？难怪不想嫁她家了。
　　金大娘子两只肥手紧握，薄嘴唇紧抿着，心里寻思着，不行，她得催一催林二柱的媳妇！
　　再慢下去，她就翻脸了。
　　……
　　林园赶着牛车匆匆忙忙回了家。
　　车一停，她马上喊着林翠，“翠儿，翠儿！”同时脚步不停跑进了院中，又推门进屋跑向后院。
　　林翠拿手擦着围裙，大步朝她走来，“咋的啦，姐？”又高兴又焦急的，“出什么事了？”
　　“四只狼全卖了哩。”
　　“哇，太好了，咱家有钱了！”林翠高兴地咧嘴一笑。
　　“家里那两只狼呢？我有急用！”林园拿眼四处寻着狼。
　　“我还在烧水，还没有杀洗。”林翠苦着脸回道。她不敢杀狼，故意磨磨蹭蹭着烧水，再过一会儿娘回来了，就不会要她杀洗了。
　　“没杀最好，我现在有急用，放哪儿了？”
　　“啊？啊，在这儿呢。”林翠走到院子角落，掀开一块破布露出两只狼来。
　　她刚才听到林园喊她，怕林园怪她做事慢，只好拿破布先盖着。
　　哪知，林园说没杀最好，为啥？
　　林园二话不说，走上前拖过一只狼，“拿刀来！拿一只碗来。快！”
　　“啊？哦，好好好。”林翠拿来刀和碗递给林园，心中嘀咕着，林园要做啥？
　　只见林园将碗放在狼的脖子下面，拿刀飞快割开狼的脖子，然后开始挤血。
　　狼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血不多，林园用着最大的力气挤着。
　　挤到有半碗血时，林园端着碗，飞快跑向前院。
　　“林园，你做啥哩？”林翠跟着跑过去。
　　林园脚步不停，“救一只中了断肠草毒的牛犊子，要是救活了，咱家就有牛拉车了。”
－－－－－－题外话－－－－－－
　　下午18：00还有一更
　　

　　☆、040　家里有牛了，陆子翊的身世（加更）

　　前世，她被派往T国工作时，见过当地的老农这么救牛，现在她依葫芦画瓢，希望能救活吧。
　　就算救不活，她也只损失八百文。
　　刚才她捏过牛犊子脖子的脉搏，这犊子还有口气，还没有死。
　　林翠好奇地跟了上去，只见篱笆院门口停着一辆牛车，那车上躺着一只口里吐着白沫的牛犊子。
　　“呀，大姐，这犊子是谁家的呀？”
　　“我买的，给家里用的。”林园将碗递到她手里，“过来帮忙，端着碗。”
　　林翠接过碗，不解地问道，“这牛儿中了毒吧，你买头中了毒的牛儿回来做啥？万一死了，你不亏大了？花了多少钱呀？”
　　“没花多少钱，我这不救着吗？”林园掰开牛嘴，接过林翠端着的碗，将那狼血倒入牛嘴里。
　　然后，她按着记忆中T国老农的作为，给牛儿施救。
　　林翠好奇地问道，“姐，你这法子有用吗？”话刚落，原本一动不动的牛儿，竟摆了下头，林翠马上高兴说道，“姐，快看，它的头动了下。”
　　林园将碗塞回林翠手里，“还有另一只狼，你按着我刚才的样子放血。”
　　“啊？”林翠白着脸，“我不敢……”
　　“你不去的话，信不信我晚上将你拎到坟地里去？嗯？”林园瞪着眼看林翠。
　　林翠吓得转身就跑，杀狼可比看到坟地可爱多了。
　　林园看到妹妹惊惶着跑走，好笑地摇摇头，要是林大柱夫妇在这里，一听林翠撒娇，准会亲自动手做，不叫林翠动手。
　　穷人家的孩子，哪能当贵小姐养着？
　　大小事都得会做！
　　被林园一恐吓，林翠的动作很快，马上端着小半碗血来了。
　　“我只挤了这么点儿，挤不出来……”林翠怕林园怪她，慌忙解释。
　　“有这么多就可以了。”林园接过碗，接着往牛嘴里灌狼血。
　　再次灌下去后，牛儿的眼睛睁开了。
　　林翠更加高兴了，“姐，快看，牛儿醒了。呀，这个法子还真的有用。”
　　“我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林园也高兴。
　　又过了一会儿，那牛儿已能站起来了。
　　林园和林翠更加高兴了，两姐妹将牛儿牵进院子里。
　　“我去还牛车，你看好牛儿，最好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