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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纪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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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黄眉毛,朝天鼻子,厚嘴巴,三角小眼睛。
  眼睛虽然小,但那眼珠子却滴溜溜转得飞快。
  这人的头上,歪戴着一顶青布帽子,嘴里咬着一根牙签,走路踢踢踏踏的,整个儿一副吊儿郎当,泼皮无赖的样子。
  “是冯家大伯啊,我在割猪草呢。”陆子燕站起身来,朝那人微微一笑,“你这是上哪儿去啊,这一大早的。”
  林园望了眼陆子燕,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呀?”
  陆子燕回道,“哦,住咱家附近的,他家姓冯,是家里的老大。”
  那男人甩了下袖子,晃晃悠悠地走上山坡来。
  林园的目光攸地一暗,昨晚那一板砖,没有将他砸残废?他还敢出来晃悠?
  还敢跟陆子燕说话?
  林园的镰刀在草里勾了勾,勾了一条藤蔓出来。
  她悄悄拿在手里,准备袭击。
  那姓冯的汉子走上了山坡,半弯着身子,瞧着陆子燕,裂一嘴黄牙,“你来打猪草,你娘哩?”
  “我娘在家哩,冯大伯,有啥事呀?”陆子燕眨眨眼,问道。
  “哦,她一人在家呀,哎呀,你这孩子,咋将你娘一人丢在家里?”冯姓汉子摇摇头,一脸不满的表情。
  “我哥不在家,我要出门干活啊,哪有时间陪娘?”陆子燕老实说道。
  “说的也是啊,你爹不在,可苦了你们两兄妹了,啧啧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冯姓汉子讪讪一笑,目光又转到林园的身上。
  没一会儿,眼睛都睁圆了一圈。
  这姑娘……
  虽然穿着粗布衣,但难掩那秀丽的容颜,特别是腰身纤细,捏在手里一定好玩。
  简简单单的一条黑亮的大粗辫子,怎么瞧着这么好看哩?
  “燕儿啊,这姑娘是谁啊?”他吞了下口水,抬着下巴朝林园指了指。
  “哦,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呀,她是秀水村人。大哥昨天出远门了,她来我家陪我和娘。”陆子燕一边忙着割草,一边笑微微说道。
  林园没有说话,手里在忙着,但眼角的余光,已瞥见那冯姓汉子朝她走来。
  找死!
  姑奶奶的容颜,也敢偷窥?
  她一个转身,手里的藤蔓甩了出去。
  冯姓汉子只顾及瞧着林园的脸,没有顾及到脚下。
  他的脚一动,正好绊在了藤蔓的上面。
  身子往后一倒,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噗通——
  摔了个结结实实。
  陆子燕眨眨眼,“咦,这是咋回事?”
  林园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耸耸肩,“不晓得,这么大个人,居然站不稳当?嗤——”
  冯姓汉子在两个小姑娘的面前,莫名其妙地摔了一个四仰八叉,脸色涨红一片,再不好意在这里没话找话闲扯了,忍着屁股的疼,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园见他走远,这才郑重对陆子燕说道,“子燕,这人品性不端,别跟他说话,见到他最好绕道走开。”
  “品性不端?我咋瞧不出来?”陆子燕一脸懵怔,“哥哥说他爱喝酒,爱吹牛,不爱做农活,人很懒,没干啥坏事呀?”
  林园无语,这人昨天都骚扰你亲娘了,你个傻姑娘诶!
  昨天的事,她又不好跟陆子燕说出来,这姑娘明显是个白水妹子呀!
  没开窍!
  “你瞧他那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往哪儿看呢?”林园伸手点点陆子燕平得跟搓衣板的胸口,“看这儿呢!哪有男人这样看女子的?十足的登徒子!”
  陆子燕脸儿一红,“我都喊他大伯呢,他咋这样?”
  “坏人变老了,懂不?谁说老人中就没有坏人了?”林园心中一叹,陆大娘子究竟是怎样在教女儿啊?陆子燕也太天真了,这等人渣,她怎么认不出来?
  “哦,我晓得了,我下回见了他,饶道走就是了。”陆子燕皱着小眉头,点头应道。
  两人割了些牛舌叶和野茄子草,林园将那丛辣椒苗连根带土的小心挖出来,装入篮子里,和陆子燕回了陆家。
  陆大娘子正坐在后院的屋角纺着纱。
  这是个轻松活。
  陆子燕说,她娘平时卖纱换钱,贴补家用。
  一卷纱线才十五文钱,一天也只纺一两卷。
  林园深深体会到了陆大娘子持家的艰辛。
  “陆大娘,我们回来了。”林园朝她笑着点头,“子燕好勤劳,她割得比我多。”
  她故意让自己的提篮装得比陆子燕的浅一点。
  两人一起割草时,先是放成一堆,离开时,再分别装入篮子里。
  陆子燕调皮地眨眨眼,“娘,我也会干活儿了。”
  “好好,你们自己忙去吧。”陆大娘子神情淡淡点了下头。
  林园知道她有心事,没再说什么,和陆子燕一起将猪草切碎了,放在一旁备用。
  她在陆家不能长住,过几天就得回去,所以,辣椒苗得移栽到林家附近。
  林园烧好了中午饭后,回了趟林家,将辣椒苗栽到了屋后的竹林旁,又怕谁家的猪儿拱了,林园还找了些长有尖刺的野蔷薇围在四周。
  见她宝贝成什么似的,林大娘子忙问,“这是什么呀?花不花草不草的。”
  “这种小苗儿结的果子能当菜吃,不过,味道古怪,但是一吃就会上瘾。”林园神神秘秘一笑,“过一两个月后,就看到果子了。”
  她又叮嘱大家,好好保护着,每天吃晚饭时分,洒一点儿水,因为她只发现了三株。
  “放心吧,有娘在呢,不会叫志儿和翠儿两个皮猴子弄坏的。”林大娘子笑道。
  那几株辣椒苗上,还挂着几个前一年结的干辣椒。
  林园小心地拿小剪子剪下来,将其中三个辣椒里的辣椒籽洒在一个装有松软泥土的旧瓦盆里。
  她端着碗,吞了一大口水,然后鼓着腮,用力喷出,噗——
  水珠儿均匀地洒在瓦盆里。
  如此喷了三遍后,林园又从厨房里的灶堂边,搂了一些干草铺在瓦盆里。
  种子怕冷,哪怕是六月的天,土里也是凉的,冷着了发芽慢。
  又担心风儿将干草吹走,林园找了块木板压在草儿上面。
  为了日晒好,林园将瓦盆放在厨房门前的一块大石头上。
  她拍拍手,一脸的满意。
  乡下人干的都是重活,吃的菜喜欢重口味,是为了多吃主食,这就是乡下人为什么爱做腌菜的原因。
  咸菜里加入少量的辣椒,味道则会更好。
  林园决定,等辣椒苗儿长出来后,就移到屋后的竹林坡地上种植,这么点儿辣椒籽,估计也只有二三十株长成。
  等秋后多收些籽,明年再种到田里,大肆扩重,一二分地的辣椒,也有不少的收成。
  做好这些后,林园告样林翠,叫她按着自己的法子给辣椒喷水,每天天黑时将盆搬进屋里,出太阳再搬出来,下大雨也要搬进屋里。
  林翠翻翻眼皮,“小事情而已!”
  林园帮家里做了下家务,对林大娘子说,陆大娘子昨天身子不舒服了,她可能还要在那儿住上几天,家里有急事就去喊她,没什么事的话,她先住个五六天再回来。
  “家里都好着呢,去吧去吧,子翊出门了,你是该帮着些陆家。”林大娘子是个十分大度的人,一点都不反对,还从鸡窝里摸了五六个的鸡蛋,叫林园带过去,“这是你外公昨天送来的,你带去送给你未来婆婆吧。”
  林园笑着接在手里。
  又问了家里,有没有闹贼子的事情,林大娘子说没有。
  林园便将那只凶狠的狼狗带去了陆家。
  林家有一只小黑守着,也能起到一些提醒的作用,再说了,最大祸害林春生已经得到了教训,暂时不敢再来。
  那屁股上被咬掉的地方,估计得长大半个月才好。
  那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子,才不会在屁股还没有好的情况下,辛苦跑来偷东西。
  反而是陆家,急需一只凶狠的狗子镇宅。
  林园牵着大狼狗进了陆家的院子时,陆子燕正在扫地,见到半人高的大狗,可把她吓了一大跳,丢下扫把提着裙子慌忙跑进了屋里。
  狼狗大黑见了陌生人,一阵狂叫。
  林园将它脖子上系着的铁链子一勒,低喝道,“乱叫乱叫我饿你三顿,这地方也是家!那是我小姑子。”又一指站在院中诧异看来的陆大娘,“这是我未来的婆婆,看清没?她们是自己人!”
  不知是被勒得疼了,吓住了,还是听懂了林园饿它三顿的指令,大黑呜咽一声,老实地收了利牙,乖得跟小柴犬小黑一样了。
  “园子姐,这哪来的狗?”陆子燕白着小脸儿,将身子藏在堂屋门后,探着头问道。
  “我家的,牵来看家。”林园笑道,“陆大哥不在家,我又不能天天住在这儿,牵来一只大狗看家护院,贼子就不敢来偷东西了。”
  “这么凶狠的狗,贼子敢来才怪。”陆子燕哈哈一笑。
  林园笑微微问着陆大娘,“娘,我把大黑带来看家,你看成不?”
  陆大娘子哪会反对?
  她巴不得这条狗咬死那人渣才好,她神色一缓,“牵来也好,就系那院中吧。”
  说着,进屋忙自己的去了。
  林园将大黑系在院中的篱笆木桩上面,跟着进了堂屋。
  她将手里的小提篮递向陆大娘子,“陆大娘,这是我娘叫我带来的,说陆大娘一人在家,一定会忧思陆大哥,吃几个鸡蛋补补吧。”
  村里都不富裕,有家生鸡蛋吃,那可是十分稀罕的。
  陆大娘子一怔,倒不好意起来,“有劳你娘记着。”
  。
  因着陆大娘子精神头不好,林园主动替她跑腿办事,将几卷纺好的棉纱,送到镇上织布行里去卖。
  清风镇在秀水河对面,离着陆家村有十五里远,所以,河南岸的几个村赶集时,去的都是较近些的金竹乡。
  大多不去镇上。
  再说了,还要坐船过秀水河,比较麻烦。
  因为路远,林园没有带陆子燕,她提着一篮子纺好的纱线,大步赶去镇上。
  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可以迈腿奔跑,前世急行军锻炼出来的脚力,这一世依旧带了过来,一趟十五里,来回三十里,对于她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找到织布行后,林园交了纺线,价钱是一早就说好的,店家只检查了质量后,就给了钱。
  二十卷,三百文。
  拿到钱,看看天色还早,林园借机在镇上走了一圈。
  古色古香的小镇子,就跟现代那世在影视城里见到的一样。
  低矮的,或木头或砖头的房子,大多只有两层高。
  清风镇集市虽然不及县城的繁华,但比金竹乡的集市要繁华不少,虽然是下午了,但几条街上,仍是人来人往。
  两家酒楼门口,更是热闹非凡,人们吆五喝六,呼朋唤友地进进出出着。
  除此之外,镇上居然还有一家青楼,一家赌坊。
  俨然一个小县城。
  街口有一家卖烧饼的生意十分的红火,二十几个人挤在铺子前,抢着付钱。
  一文钱一个比手心略大的烧饼,里头包着拌肉末,焦黄的外层,洒着喷香的芝麻粒。
  林园挤过去,自己掏钱买了十个饼。
  晚上就着清粥吃饼,一餐就对付过去了。
  看看太阳快落山了,林园将装有烧饼的纸袋子放在提篮里,大步往陆家村走去。
  天擦黑时,她回到了村中。
  离着陆家还有几十步远时,林园看到,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陆家后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什么。
  又是那家伙!
  林园眯了下眼,大步往陆家走去。

  ☆、078 计整泼皮(二更)

  她眸光一转,轻手轻脚走到那人的身后,忽然大声说道,“你找谁?”
  那人吓得身子一抖,转过身来。
  一见是林园,脸上愠怒的表情,马上转换成一副笑脸,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露一口黄牙。
  “我以为是谁呢,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陆子翊即将过门的媳妇啊。”说着,贼兮兮地上下打量着林园。
  林园走了三十里的路,热得脸颊红扑扑的。
  她虽然是乡下姑娘,但肌肤并不黝黑,所以,那脸颊是白里透着红,一双杏眼忽闪忽闪地,格外有神。
  “我问你,你找谁呢?”林园可不想跟他嘻嘻哈哈,冷着脸故意问道。
  这人眼神十分的猥琐,林园想暴他的狗头。
  “不找谁,不找谁,路过路过……”他嘻嘻一笑,转身踢踏着走了,走两步路,还回头瞧一眼林园。
  林园心中冷笑,可别被她捉到干什么坏事,否则,有他好看。
  她抿了抿唇,往前院走来。
  篱笆院门半开着,狼狗大黑趴在院中一角打着盹,听到她的脚步声,它立刻睁开眼来,摇摇尾巴示好。
  前院有大狗,所以,那人才走的后门?
  林园走跟大黑的跟前,将手中的纸袋一倒,十来根没有肉的骨头掉了出来,落到了大黑的脚边。
  大黑喜得一跳老高,叼起一根就咬起来。
  咔嚓,吃得十分起劲。
  “乖乖看家,以后,有的是大骨头吃。”林园拍拍它的脖子。
  这是她向一家酒楼里讨要的。
  当然了,人家也养了大狗,起先不肯白给,林园便献了个菜谱给那厨子。
  厨子从没听说,炸鱼块的面粉糊糊里,加入鸡蛋液味道会更好,仔细琢磨林园的话后,发现她说得十分的专业,便有了几分相信,林园又吹嘘说,家里有远亲给京城的大官当过厨子,她偷学了一些菜的做法来。
  厨子听后,大喜着送了十来根骨头给她,还对她说,下回她得了菜谱,他还会送更多的。
  下回?
  下回她来时,就要推销她的辣椒了。
  辣椒这种菜,吃了是会上瘾的,只要爱上了,戒都戒不掉。
  林园进了堂屋,“陆大娘。”
  屋中,陆大娘子正在修纺车,见她回来,点了下头,“回来了?”
  “嗯。”林园将提篮放在桌上,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了过去,“陆大娘,这是卖纱的钱,一共是三百文。织布行的管事说,问十天后能不能再送二十个过去。”
  “晓得了。”陆大娘子将钱袋子接到手里,微微笑了下,“辛苦你了。”
  林园一怔,发现,这是陆大娘子第一次对她笑。
  又见她钱都不数的,直接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便问她,“陆大娘,你咋不数一数?”
  陆大娘子眨了下眼,“你不是数过了吗?”
  林园:“……”好吧,她未来婆婆信任她,“是呢,数过了。”
  “那就成了呀,我还数什么?”她又继续修纺车,“你去做饭吧,我要忙着修纺车。”想了想又道,“晚饭你看着做吧,不必问我。”
  林园心说,她正要请示着,晚饭要不要吃烧饼和米粥时,未来婆婆就叫她自己做主?
  也好,晚饭就简单烧好了,她还要空出时间来煮猪食。
  “晓得了。”林园提起提篮,微笑道,“我在镇上买了肉末烧饼呢,晚上咱们换个口味吃饭。”
  陆大娘子摆弄着纺车,头也不抬说道,“可以呢,你去烧饭吧。”
  等林园进了后院的厨房,陆大娘子马上起身进了自己的屋里,关了门,将那钱袋子的钱,全都倒在桌上,一枚一枚地数起来。
  果然,一枚不少,三百文钱。
  数完了,她又失笑一声,她这是多心什么呀?那可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昨晚那男人忽然一声闷哼,一定是被人打了。
  不可能是女儿干的,因为女儿睡觉一向睡得死,雷都打不醒来的那种。
  也不可能是村里人,要是村里人帮了她,她的风言风语就会传开了。
  可是呢,村里半点风声也没有。
  显然,打那姓冯的人,只会是林园了。
  因为林园身手好。
  可林园提都不提昨晚的事,还从家里牵来一只大狗护院,可见,林园在暗中护着她。
  陆大娘子摇摇头,掀开床板,将那一袋子钱,倒进一个暗格里。
  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了那几件金饰品。
  夺目耀眼的凤钗,和雕着富贵牡丹花的金镯子,还有龙纹长命锁……
  过去的辉煌,忽然在脑海中涌现,惊得她头脑一热。
  但看到床上洗得发白的蓝花被罩被单,和打着数不清补丁的床帐时,这一切又告诉她,她此刻只是个村妇。
  很穷很穷的,农家寡妇。
  陆大娘子叹了一声,重新合上暗格,铺平被子和被单。
  一切,又恢复如初。
  且安心做个村妇吧!
  ……
  林园提着提篮,走进了厨房。
  厨房中,陆子燕正蹲在地上,挽着袖子摆弄着黄泥裹着的腌鸭蛋。
  “那不是正腌制着吗?你又拿出来做什么?弄得一手泥的。”林园笑了笑,将提篮放在桌上,挽起袖子准备洗米做饭,“我在镇上买了肉末烧饼,咱们晚饭吃清粥烧饼吧?”
  陆子燕没回答,依旧摆弄着鸭蛋,不过呢,那小眉头却越皱越厉害。
  林园目光微凝,“怎么啦?子燕?”
  陆子燕抿了抿唇,“少了四个腌鸭蛋,这鸭蛋是我和大哥一起放进坛子里的,明明有十二个,现在只有八个了。”
  林园笑道,“信许是大娘拿出来煮着吃了,没跟你说。”
  陆子燕摇摇头,“不是,娘还叮嘱过我呢,说这鸭蛋要放到端午那天才拿出来吃,是过节用的,她不可能吃的。”
  林园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姓冯的痞子,心中冷笑,一定是那人偷了四个去!
  “可能是有人悄悄偷了去!”林园眯了下眼。
  “啊?”陆子燕一声惊呼,“谁,谁呀?谁这么缺得?连吃的也偷?自己没长手脚吗?我家的吃的,也不多呀!”
  陆子燕气得脸都黑了。
  林园问道,“我离开的时候,你刚才去哪儿了?”
  陆子燕想了想,“咱家屋后桂花婶子,喊我过去帮忙收晒干的萝卜干,刚才下了点毛毛雨,她家晒得又多,怕淋了雨发霉,人手不够喊了我去帮忙。”
  “原来……”林园轻笑。
  “什么原来?”陆子燕问,“是不是我走开的时候,有人偷偷跑来偷了东西?”
  “嗯,有可能。”林园点头,“大娘在前屋忙着,看不到厨房里,你只是离开一会儿,一定没有上锁吧?”
  “没锁呢,我想着,只离开一会儿呀。”陆子燕气鼓鼓着脸,“不行,我要到里正那儿去举报!村里有人偷东西呢!”
  一村的里正,便是一村之长。
  盯着村民老实种稻谷,按时缴粮的同时,还看管着村里的治安。
  如果一年下来,村里平平安安的,没有打斗纠纷死人事件,县令会对里正给予一定的奖励,反之,是要处分罚款的。
  所以,像秀水村的里正,就十分关心林家两房的分房一事,就怕那两家打了起来,闹出人命,影响他的政绩。
  陆子燕家里进了贼子,也关乎陆家村的治安,归里正负责查出贼子来,陆子燕就想去报案。
  林园一把拉住她,沉声问道,“假如贼子是个女人还好,如果是个男人,家里就有麻烦。”
  陆子燕听不明白,“园子姐,为什么这么说?”
  林园心头一沉,这还真是个孩子,这点都看不出来?
  “大娘是从二十来岁起,就开始守寡,是吧?到今年,她四十岁还不到,在村民看来,她是个年轻的寡妇。”
  陆子燕眨眨眼,“家里进了贼子,这跟我娘是不是寡妇,有啥关系?”
  林园抿唇一叹,“你呀!你可听过,寡妇门前事非多这句?倘若你娘是个年老色衰,六七十岁才开始守寡的老妇人,老寡妇,比如我奶奶,我爷爷才死三年,村里人还不会怎么有闲话。但大娘是从年轻时起就开始守的寡,家里没有男人多年,倘若有男贼子来过,你说,村人会不会非议大娘?”
  陆子燕一怔,心中恍然大悟,脸色也霎时变了,“园子姐……,事情,事情原来这么严重?那咱们就生生受着气,不能报案了?”
  想到哥哥为了捡到这些野鸭蛋,脱了鞋子走进水草里,不小心踩到哪个熊娃子丢的碎碗片,差点没将脚指头割掉,偏偏被好吃懒做的贼子偷了几个去,陆子燕心里就一阵心疼。
  恨不得将那贼子暴打一顿,才解心中之气。
  “不,我自有法子!”林园狡黠一笑,“咱家没男人不好报案,其他人家,那男人可多着呢,让别人报案呀!”
  陆子燕听不懂,“别人?谁会那么好心呀?”
  林园道,“那贼子偷起了劲,一定不会只偷一家就收手,一定会偷其他人家的,咱们再喊出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就跑不掉了。”
  陆子燕眨着眼睛,笑起来,“这个主意好!”
  ……
  次日,林园借着出门打猪草的机会,问到了冯痞子家的地址。
  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林园故意拉着一个村妇闲聊起来,那村妇的手里正提着两只刚打的野鸭。
  她透露出,陆子翊的一个邻居家,也打了两只野鸭,但没妇人手里的肥,可瘦了,吃了一只,留了一只。
  妇人被人一夸,忍不住多跟林园聊了两句,说着说着,林园又说到了陆子翊另一个邻居家,新买了头牛犊子。
  冯痞子正坐在家门口晒太阳,听到林园又说野鸭,又说牛犊子,又说谁家买了肉干的,心里好一阵痒痒,决定,晚上去碰碰运气。
  昨天他偷了陆寡妇家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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