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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纪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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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志更是吓得小声哭了起来。
  林翠想到自己再不能买好看的衣服穿了,想了多年的首饰不能买了,心头好一阵悲凉。
  林园抿着唇,不说话。
  家里陆续还债,还欠着四十两银子,外加几百斤谷子呢,这再加三百两,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全家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哼,我那鱼塘的鱼儿,都喂养了两年了,就等今秋抽干塘水全捞出来好卖个好价钱,你儿子倒好,一把毒草将我家的鱼儿全毒死了。”
  “我……不是我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呜……”林志嚎啕大哭起来。
  “小杂种,不是你是谁?昨天中午,你是不是在那儿钓过鱼了?好几个人都看到你了,你小子还想抵赖!”那妇人跳起脚来,扬起巴掌就朝林志抽来。
  林园飞快伸手一拦,擒住了妇人的胳膊,“大婶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打人?他不承认,为什么不打?三百两银子的鱼儿,我家几年的心血啊,全废了!”那妇人咬牙切齿,就要厮打林园。
  林园岂是她想打,就打得到的?
  双手死死夹着妇人的手。
  “好哇,你们家是想耍赖是不是?”跟妇人一起来的三个汉子,一起冲上前来扭打林园。
  林园跳开到一旁,抓起一只凳子举过头顶,怒道,“干什么?你们打伤人的话,正好将那三百两的鱼儿钱一笔勾消,要打吗?嗯?”
  那几人吓得不敢上前了,全都怔在当地。
  就怕林园的一凳子砸过来,他们的脑袋开了红白花。
  “你敢砸试试看,你们……你们全家就得坐牢!还得赔钱,你家的地,你家的房子,全都得赔进去!”那妇人吓得身子往后退,口里喃喃说道。
  “这件事情,容我们家先查清楚,再进行赔付,你看怎么样?”林园把凳子放下来,看了眼妇人和那三个汉子,说道。
  “商议?还要商议什么?你们家是想赖过去不成?不行,马上给钱!三百两,一文钱也不能少!”妇人声音冷厉。
  林大柱叹了口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是……是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啊。”
  “是呢,家里实在没有钱啊,朱家嫂子,你给宽容几天吧。”林大娘子急得眼角都红了。
  早先年家里欠了七八十两银子,还了好几年,还有一半没有还完,这又来三百两,他们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我管你们有钱没钱的,那是你们家的事,我只管要我们家的钱!”妇人蛮横说道。
  林园沉着气息,“我们不会赖着的,你们大可以请里正过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找里正?”那妇人看了眼林园,冷笑道,“行,那就叫里正来做个见证!量你们也不敢赖过去!”
  跟着妇人来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人主动去找里正。
  里正来了后,两方一协商,三百两银子分三年赔清。
  一年一百两,三年还不清的,家中的所有财务,包括房子,田,牛,后山的三分竹林,全赔给朱家。
  如果还有差的,全家给朱家打免费长工,直到还完钱为止。
  “怎样?没有问题吧?没问题的话,就在这张协议上签字,一式三份。你们两家各拿一份,我这儿备一份。”里正指着三份相同的协议书,说道。
  朱家妇人马上将协议书抓在了手里,从头到尾地看着,看完后,递给身后的一个男人看,“二弟,你给看看。”
  男人看了看,点头道,“姐,就这么签吧。”
  伸手在三份协议书按了手印,写了自己的姓氏。
  林大柱也在看协议,越看他眉头越皱。
  他要是签了后,三年还不完三百两,自己跟妻子两个老的反正活不了几年了,给人做牛做马的,他们不在乎,可是两个女儿和儿子,这一生就完了。
  免费长工,没有住所,没有钱,怎么成婚成家?
  哪里还有将来?
  “园子……”林大柱叹了口气,“爹没用。”
  “呜呜呜呜,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哇——”林志大哭起来。
  他上了几天学,已经能够认得几个字了,加上里正刚才又念了一遍,他懵懵懂懂的听懂了大概,意思是,三百两还不完,他们家住的地儿没有了,田没有了,两个姐姐也是朱家的人了。
  他害怕啊。
  他闯大祸了。
  “爹,别这么说,难关咱们总会度过。”林园伸手在印泥上点了点,按了自己的手印,“我签了,爹不用签!这钱我来还!”
  “园子,这,这怎能叫你还?不行不行,你明年就要嫁人了啊。”林大柱抓过协议书,要抹掉林园按的手印。
  被林园伸手按住了。
  “爹。”林园说道,“但事情是现在发生的,女儿也有责任承担。”
  “园子,你快放手,爹娘怎能拖累你?”林大娘子忙去拉林园。
  “喂,你们家是怎么回事?不管你们谁按的手印,总之,全家一起赔!”朱家妇人大声说道。
  眼见林园按了手印,她心中大喜。
  要是陆家知道林家大房背负了这么多的债,一准会退婚的,那么,林园就等于卖身到她朱家了,想怎么卖这个林园,就怎么卖。
  朱家妇人心中,打着美好的主意。
  林园将按好手印的协议书,放在了里正的面前。
  里正再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两方各发了一份。
  “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两家不必再吵闹了吧?”里正朝两家人,各看了一眼。
  朱家妇人满意地点头,“看在您里正的面子上,我们家就先回去了。”
  “那好,那就散了吧,农忙时节,地里还忙着呢。”里正站起身来。
  “里正啊,您慢走慢走。”朱家妇人和她兄弟,连连朝里正讨好道谢。
  等里正和朱家人一走,林翠马上跳起脚来。
  “林志,你给我过来!”
  闯了祸的林志知道林翠不会放过他,一脸泪水的摇摇头,“对不起二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呜——”
  小小少年哭得伤心。
  林翠仍是不放过他,抓起墙角的扫把,举起来就朝林志抽去,“你不知道?那为什么朱家不找别家,偏偏找到你?你害死我了!万一咱家赔不了她家钱,我……我就得被朱全喜当丫头使唤了,我最讨厌那个朱全喜。”
  但林翠并没有打着林志,被林园拦住了。
  “天又没有塌下来,你们打什么打?外头人还没有打伤你们,你们自己人倒是先打个半死?”
  林翠这时哭道,“姐,那朱全喜一直取笑我,我要是到他家做长工,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呜——”
  林翠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哭,林大娘子跟着哭,把她拉进怀里,娘两个搂成一团,哭个不停。
  她们哭,林志也跟着哭。
  林大柱坐在一旁,旱烟也不抽了,长长叹了一声。
  林园望向林志,“志儿,说说昨天中午的事情,你说不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志抽泣道,“大姐,这协议都签了,欠条都打了,说了也没有用啊。”
  “如果不是你,是其他人,那协议是不做数的。”林园说道,“快把昨天的事情说一说!”
  听林园这么说,林大娘子和林翠一起停了哭泣,朝林园看来。
  林大柱忙问,“园子,别的人?没有啊,当时就我一个人在那儿呢。”
  “林志。你看着姐姐的眼睛,究竟是不是你将芒草丢进鱼塘里的?”林园眯着眼,认真看着林志。
  林志眼睛都不眨地说道,“不是的,大姐。如果是我,我天天走路摔一大跤,”
  林园眸光微闪,又问,“那当时,还有人在附近玩吗?你快想想。”
  昨天,童从文要去县衙办事情,便给家生们放假一天。
  没什么事情做的林志,就学着大人的样子,拿着钓竿去钓鱼。
  不过呢,他性子急,一条鱼儿也没有钓回来,倒捉了几只蛐蛐回来玩。
  他本就是个小孩儿,大家也没有理会他,没有多问。
  哪知,今天这一大早的,朱家人来说,林志将朱家鱼塘里的鱼儿,毒死了!
  林园这才知道,林志昨天去钓鱼的地方,是朱家自家的鱼塘。
  朱家人说,林志在那儿钓鱼,将他轰走,起初他不走,推了他两把,他还发着牢骚。今早发现,鱼儿全都飘在了水面上,一定是林志记恨着不让他钓鱼,他后来下了毒!
  朱家人一直闹,林志说话又含糊加上确实在那儿钓鱼了,说话也说不清,只好先签下协议。
  林志的脸上挂着泪水,眨着眼,死劲地想着,“水塘边就我一人……,很远的路上,有牛大爷牵着牛儿走路,还喊着我回家,我没理他,他就走了。又过了一会儿,又有春生哥哥和朱全喜两人在路上走过……,又过了一会儿……,反正还有两个阿婆走过去了……”
  林大柱说道,“朱家的鱼塘离着大路还有些距离呢,大家从那儿经过,是不会去鱼塘那里的。”
  林大娘子又哭了起来,“这样说来,这责任,只能由志儿来承担了?”
  她一哭,林翠也哭。
  这娘俩哭得伤心,把林志又惹得哭了。
  一屋子都是哭声。
  林园抿了下唇,将协议书折了折,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爹,娘,我出门去看看。”
  林大娘子忙说道,“园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朱家人多,你斗不过他家的。”
  林园点了点头,“娘,我不是去朱家,我去鱼塘那儿看看。”想了想,又决定带上林志,这是家里未来的顶梁柱,家里的大小事,都得让他经历着,“志儿,你今天不必去学堂了,跟我一起去查看情况。”
  林志自己惹了祸,哪敢不去啊?
  他抹掉了眼泪,点了点头,“是。”
  林园走出屋子,招手唤过小柴犬小黑,“小黑,跟我一起出门。”
  林志不解地问道,“姐,你带小黑做什么?”
  林园伸手拍拍林志的肩头,“志儿,聪明的狗子,鼻子可比我们人的鼻子,厉害得多,鱼塘边要是还有其他人去过的话,就会留下气味,小黑一闻,就闻得到了。”
  林志将信将疑,“真的吗?”
  “你跟去看看就知道了。”
  ……
  姐弟俩前脚离开,后脚,林园家的家门前,来了两人。
  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另一人,便是林大柱家未来的女婿,陆子翊。
  青年男子穿着粗布便装,带着斗笠,骑着一匹黑色的大马。
  这人正是陆子翊在滁州认识的新朋友,穆远枫。
  陆子翊将牛车停在林园家的篱笆院门一侧。
  穆远枫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房舍,他眸光闪烁了下,问道,“陆兄弟,你要带我来的地方,便是这家?”
  “对,走吧,进去拜访一下。”陆子翊搬下牛车上的礼物,推开半掩的院门,当先往里走去。

  ☆、090 见面,查清(二更)

  穆远枫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也跟着走了进去。
  林大柱家的堂屋中。
  林园带着林志走后,林大娘子依旧搂着林翠低声哭泣着。
  林大柱坐在一旁,低头抽着旱烟。
  “翠儿,你去跟张家虎子说一声,志儿今天不去学堂了,央他给先生带个话。”林大柱抬起头来,看向小女儿,“你姐走得匆忙,估计忘记说了。”
  林翠坐正身子,抹了把眼泪,“诶,我晓得呢。”
  开了屋门,林翠刚一抬脚准备下台阶,便见陆子翊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进了院子。
  “陆……陆大哥?”林翠看到帮手来了,“哇”地一声又哭了。
  倒把个陆子翊给哭得吓住了。
  他紧走了两步,“翠儿,怎么啦?你哭什么呀?”
  小丫头的鼻子红红的,眼睛红红的,这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志儿惹祸了,我家要是还不起钱,我和姐姐就得成别人家的免费长工了,呜呜呜呜——”林翠可一直记得,朱全喜和林春生一起,将她堵在小树林里,逼她唱歌的事情。
  她宁可去死,也不要到朱家做长工当丫头啊,会被朱全喜逼着给他当坐骑的。
  她会死的。
  呜呜呜呜——
  林翠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志儿惹了祸?什么祸?快说!”陆子翊眉尖皱起,急忙问道。
  “志儿昨天中午去朱家的鱼塘边钓过鱼,今天一早,朱家鱼塘的鱼儿,全都死了,朱家说是志儿投了毒,要我家赔他们鱼塘的钱,好多鱼儿呢,他们要我家赔三百两,爹说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钱,先缓缓,朱家说,三年之中不还清的话,就拿房子抵,田产抵,竹林抵,还要……还要咱家所有人给他家打长工,直到钱还完为止。呜呜呜呜——,陆大哥,朱全喜很坏呀,我不想到他家当长工呀,我宁可去死,呜呜呜呜——”林翠说着说着,又放声大哭声来。
  她已经有十三岁了,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个少年总是言语奚落她,将她拦在路上调笑,意味着什么。
  所以一听是朱家的鱼塘,林翠只觉得,人生前途黯淡,还不如死了去。
  “怎么啦,这家出什么事了吗?”穆远枫走到二人近前,关切询问。
  陆子翊正要开口,屋中坐着的林大柱夫妇,一起走了出来。
  林大柱问道,“……子翊,真的是你呀?你几时回来的?快,快快屋里来坐。”又看到陆子翊身后站着的青年男子,讶然问道,“子翊,这位是……”
  陆子翊忙做介绍,“林大叔,这位我在滁州认识的朋友,他叫穆远枫,比我大几个月,我喊他穆大哥,在滁州府衙门里当衙差。”
  林大柱望向穆远枫,总觉得这青年,似曾相似,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好,请屋里坐吧,家里破败,穆壮士不要嫌弃就是。”
  “哪里哪里,出门之外,什么都不会嫌弃的。”穆远枫十分礼貌地朝林大柱点头微笑,又见林大娘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也点了下头,“大娘好。”
  林大娘子愣愣地点了下头,“好。”
  林翠自去向虎子说明林志请假的原因。
  林大柱和林大娘子,请陆子翊和穆远枫,请进了堂屋。
  虽然两人都有送礼物,但因为家里出事,林大柱夫妇俩,实在高兴不起来,笑容十分的勉强。
  当下,陆子翊又仔细问了鱼塘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的,志儿说不是他,可昨天一下午,只有他在鱼塘旁,今天一大清早,那鱼儿就出了问题,不怀疑都不行啊。志儿嚷着冤枉,可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呀。园子是信任志儿的,这会儿呢,她带着志儿去了朱家的鱼塘看情况去了。”林大柱叹了一声,说道。
  “我去朱家鱼塘看看去。”陆子翊站起身来,“三百两可不是小数,阿园一定急坏了。”
  “我也去!”穆远枫也说道,“查案子,在下最在行,曾跟着大人学习过。”
  林大柱过意不去地要挽留穆远枫休息,但穆远枫说,面对朋友的家里出了麻烦,他是休息不下去的,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大家挽留不住,只好由他。
  林大娘子看家,林大柱带着二人,往朱家鱼塘而来。
  鱼塘并不远,三人走了一刻的时间,便到了。
  鱼塘的三面是秧田,一面是一片芦苇浅水滩,离着路有好几百远步远。
  林园和林志二人,正站在池塘边上,查看着什么。
  一条小黑狗,摇摇尾巴,拿鼻子在鱼塘边的草地上,嗅来嗅去的。
  “园子,志儿,子翊回来了。”林大柱朝二人,高声喊道。
  林园回头来看,果然是陆子翊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青年。
  这青年……
  林园微怔,是谁?
  “陆大哥,你回来了?”林志当先大声喊道,一脸欣喜,更多的是委屈。
  他唇角一撇,就像哭。
  又看见有外人在,他将眼泪忍住了。
  大姐刚才说,男子汉别轻易哭,跟个懦夫似的,特别是在外人的面前。
  “嗯,刚刚回来,听说志儿有了麻烦事,我来看看。”陆子翊微微一笑。
  林园笑了笑,“你也不休息着,就这么巴巴赶来?没多大的事儿呢!是不是翠儿胆小的夸大其词乱说一气?”
  陆子翊已经走近了,他沉着脸色,“死了一池的鱼儿,还说只是小事?”见林园看着穆远枫,又说道,“这便是我跟你提起的兄弟,他叫穆远枫。”
  林园抬头看着青年的脸,这脸……
  好熟悉。
  在哪儿见过呢?
  “穆大哥好。”林园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好,林姑娘好。”穆远枫十分礼貌地微微颔首,“还是看看鱼塘的情况吧。”
  “阿园,你看出什么情况了吗?”林大柱忙问,他这大女儿,可不是一般的聪慧。
  他信任林园。
  林大柱问,大家也都看向林园。
  “的确是有人搞了鬼。”林园扬唇一笑。
  林大柱的脸上,马上舒缓下来,“园子,是什么人搞鬼呀?害得志儿背黑锅。”
  “阿园,你发现的是什么?”陆子翊也忙问。
  “看这儿。”林园一指池塘边地一丛水草里,“这儿有个东西,是另外一人掉的。这可不是志儿的。”
  穆远枫打量了林园两眼,眸光微闪,这丫头,好细心。
  “那是一个坠子吧,银质的。”穆远枫说道。
  “我去捞上来看看。”林大柱挽了下袖子,就要下水去。
  被林园伸手一拦,“爹,捞起来后,情况就变样了,就没有人相信了。”
  林大柱听不明白,“为啥这么说?反正不是我们志儿。有这件东西,就可以证明是别人也来过啊。”
  穆远枫这时说道,“林大叔,将物品取了上来后,就会让人认为,物品是从别处拿来的。”
  林大柱恍然大悟,“对对对,没错,不能拿。我得马上去找朱家的人来看,给志儿洗清嫌疑。”
  他转身急急忙忙就走。
  陆子翊这时说道,“林大叔,我去吧,我脚力快。”
  林大柱又说道,“子翊啊,是朱成桂家,你可知道他家的位置?”
  “我晓得。”陆子翊道,又朝穆远枫歉意道,“我先去喊个人来,你在这儿候着吧。”
  “也好,你忙吧。”穆远枫十分大度地点头。
  陆子翊喊人去后,鱼塘边,只剩下林家父子三人,和穆远枫这个外人。
  等人是无聊的。
  林园便主动跟穆远枫闲聊。
  前一世,她套话的本事,可是一流。
  眼见穆远枫这人神情十分的古怪,林园便东年西拉的找话闲聊。
  以图从中,琢磨这人的性格。
  穆远枫的性情十分的温和,林园问什么,他全都老实的回道,一点儿也没有嫌弃和不耐烦的意思。
  “原来你是滁州府的人啊,你要是说,你丰谷县哪一村的人,我还以为,你是我家的一位亲戚呢。”林园调侃一笑,“你没有觉得,你跟我爹长得像?”
  林园说着,还笑了起来。
  穆远枫依旧笑意温和,“有人还说我,长得像滁州府大人的儿子呢!害得我每回进衙门里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戴着帽子,就怕有人将我弄混。
  “哦,还有这样的趣事啊。”林园笑了笑。
  只是呢,那笑容别有深意。
  林大柱也觉得这青年十分的友善,也同他闲聊了几句,穆远枫好脾气地全都一一回应。
  陆子翊的速度十分的快,大家并没有等太久,陆子翊带着四五个朱家的人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朱家娘子,和他相公和娘家兄弟,还有大小叔子,还有儿子,一伙人飞快走来。
  “在这儿,朱大娘,我们怕弄坏了,破坏了犯罪人的现场,所以,只看到了没有动。”林园一指,离着地面有两尺高的池塘里的水草,“就在那底下!”
  朱大娘子走到林园的身边,顺着林园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银质坠子。
  “这不是你家的?”朱大娘子问。
  银质的坠子很小,也就比绣花针粗一些,坠子还不及一粒豌豆大小。
  林园笑了笑,“朱大娘子,我家穷着呢,家里人一年四季全是那几身衣衫,饰品根本没有钱买。怎可能买得起,镶嵌着珍珠的银坠子?”
  朱娘子看了林园一眼,抿了抿唇,没接林园的话。
  她是故意问的,林园要是搞鬼,眼神就会闪来闪去的,可林园没有。
  “二弟,你下去一下,捞起来。”朱家,是朱大娘子当家。
  她一吩咐,小叔子马上脱了鞋子,跳进了水草里,走过去,小心地捡起坠子。
  朱大娘子将坠子接到手里一看,顿时气得脸都白了。
  林园眸光闪了闪,“朱大娘,您知道是谁的坠子?”
  朱大娘子眯了下眼,“一根坠子,又不能说明什么。”
  “一根坠子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一泡尿,却能说明问题了。”林园微笑,“总没人,拉着他来这里方便吧?”
  朱大娘子的小眼睛眨了眨,“尿?”
  “小黑,去,刚才闻到的地方,在哪儿?”林园唤着小黑。
  小黑狗朝一棵碗口粗的小树,放声地大叫着,汪汪汪汪汪汪——
  “去把那个随地小便的人,给我找出来!”林园双下着命令。
  嗖——
  小黑撒腿往前跑去。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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