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纪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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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呢，她要自己订价。
　　当然了，订多少价，得先听到主客的要求再来订。
　　少说，也能赚个二十来两吧。
　　再加上地里的辣椒苗和稻花鱼，到年底，家里的债就全部还清了。
　　……
　　林园走后，一个人在家的林翠，就闷得慌了。
　　她拿着扫把，东扫扫，西扫扫。
　　这时，和她玩得好的，村里柳记酒肆的女儿柳红叶走来约她去玩。
　　“我家只有我一人在呢，我得看家，我走不开。”林翠捏着扫把，皱着眉头。
　　柳红叶笑道，“哎呀，大白天的，谁敢偷东西？再说了，你家门前就是路，成天到晚的，来来往往多少村里人，哪里有贼子？”
　　林翠爱玩的心思一上来，加上柳红叶一撺掇，她眨着眼想了想，“说得也是呢，我娘送东西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呢，怕啥呢？”
　　“那就走吧，金竹村那里有户人家的太婆婆过八十大寿，请了戏班在唱戏，据说，请的还是县里的戏班呢，唱得可好听了，还有那妆容，画得跟仙子似的，比以往任何的戏班都要好看……”
　　只说有戏听有戏服看，林翠就动了心，再听说妆容比以往还要好看，林翠心里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了。
　　“好好好，我把门关上，咱们一起去。”林翠欢喜着点头。
　　关了门，她戴了顶斗笠，跟着打了油纸折伞的柳红叶，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的，顶着太阳，往金竹村而去。
　　走了大半个时辰，到了金竹村。
　　果然，才走到村口，就见不少老头老太们，搬着小板凳，拿着大巴扇，说着聊着，往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口里说着的，正是关于戏文的事。
　　大抵是说，谁唱得好，谁的袖子舞得好看，谁的扮相好。
　　柳红叶一拉林翠，“听听，他们都夸着呢。”
　　“嗯，咱们走快些。”林翠点头。
　　“好。”
　　也不用打听，只需跟着村民走，就不难找到那户人家。
　　还没有走到戏台边，就听到悠扬的丝竹声，和婉转的唱腔，声声传来。
　　绕过一个小树林，便看到一群人，或站或坐的，围着一个戏台。
　　那戏台上，有一生一旦，正唱得生情呢。
　　妆容的确好看，那戏服的袖子，摆得跟水一样，林翠看得都快挪不开眼了。
　　“太远了，咱们走近些看。”柳红叶道。
　　“好。走近些去。”林翠没有反对。
　　戏台的前面，种着些树。
　　两人往那树荫处钻去。
　　她们没有凳子，就靠着树站着。
　　瞧了一会儿戏，柳红叶嚷着要去茅房。
　　“去吧去吧。”林翠的眼睛，盯着戏台，朝她挥了挥手。
　　柳红叶走后，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林翠的身旁，笑了笑，“哟，林翠呀？一个人跑来玩呢？”
　　林翠听出是熟悉的声音，便回头来看。
　　“林秀月？你怎么在这儿？”林翠不大喜欢林秀月，便没好气地扬了扬眉。
　　“我跟奶奶来的，她叫你过去呢！”林秀月招招手，“快点，等急了，她会发火的。”
　　“奶奶？奶奶怎么来了这里？”林翠眨眨眼，问道。
　　“就许你来这里，不许奶奶来？哼，你个小丫头，问大人的事做什么？”林秀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林翠胆小怕林老太，听说找她，她不敢不听从，只好说道，“好吧，你带我去吧。”
　　林秀月看了她一眼，扬了扬唇角，转身就走。
　　林翠跟在她的身后。
　　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前。
　　这家的院子门十分的高大，门口的左右两侧，还蹲着两个石头狮子。
　　门口的树荫下，趴着一只土黄色的小狗。
　　见到有生人来，狗子跳起来狂吠不止。
　　林翠怕狗子，吓得不敢往前走，将身子往林秀月身缩。
　　林秀月鄙夷地看她一眼，大着声音朝院子门里喊道，“金大娘，金大娘？”
　　院子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内闪身走出一个胖妇人出来。
　　“呀，是二柱家闺女呀，你奶奶在我家呢，进来坐坐吧。”
　　“不了，我奶奶叫我把我翠儿妹妹引来，我走了啊。”林秀月将林翠推向金大娘子，又挥了挥手，便走了。
　　她才不要进金家，那个金家傻子要是追着她跑，她就死定了！
　　让傻子追林翠吧。
　　“诶，二姐，你不跟我一起进去？”林翠从没来过这里，她有些害怕，忙着喊林秀月。
　　林秀月回了下头，笑道，“我娘还等着我替她跑腿办事呢，我就不去了。再说奶奶找的是你，又不是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大娘子走上前，挽着林翠的胳膊，笑得一脸和气，“走吧，进去呀。”
　　这金大娘子，去过几回秀水村，也曾想让林园嫁她家，所以，林翠是认识她的。
　　她就没有起什么疑心，点了点头，“好。”
　　金大娘子欢欢喜喜引着林翠进了院子门。
　　狗子见女主人引着客人，也就不叫唤了，又趴回去打盹去了。
　　林翠跟着金大娘子进了院门。
　　她是头一回来这么阔气的人家，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走这边，你奶奶在这边。”金大娘子指着西边间厢房说道。
　　“哦。”
　　进了西厢房，果然可见林老太正坐在屋里呢。
　　林翠小小心心走上前，问了声好，“奶奶，你找我？”
　　林老太从袖中取了封红字贴，放在桌上，慢悠悠说道，“嗯，我给你相了门亲事，便是这金大娘家，你看怎样？我刚才拿你的八字庚贴算了算，和金家大郎挺配的。”
　　林翠心中对童从文十分的有好感，其他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再说了，听说金大娘家没有娶媳妇的大儿，是个傻子，她大姐林园都不想嫁的人，奶奶怎么让她嫁？

　　☆、0103　捆了（二更）

　　“奶奶，我……我的婚事，想让爹和娘做主。”林翠不敢直接跟林老太顶撞，便搬出了林大柱和林大娘子来。
　　但是呢，林老太怎会怕那两个老实人？
　　她冷哼一声，“我不是长辈吗？奶奶做主怎么不一样了？看看你大姐，那挑的是什么人家呀？家里穷得只有四堵墙，听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呢！”
　　“……”
　　“这家有什么不好？家里有还长工，房子七八间，还有两头牛，还有驴子！将来你嫁进来，地里是不用你去忙活的，烧烧饭，洗个衣就行了。”
　　“老太太说的呢，我们家是不会亏待你的。”站在一旁的金大娘子，一脸喜悦说道。
　　林翠年纪小，这般逼着，她急得快要哭了。
　　“我……我不晓得，我得问问我爹娘。”林翠鼻子一酸，就想哭。
　　“问什么问？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林老太沉下脸，不耐烦起来，“她大娘，衣服呢？拿来给她换上吧。今儿是个好日子，就今天把事情办了吧。”
　　“好呢，就等您一句话。”金大娘子欢欢喜喜地走出去了。
　　女方要早些把事情办了，她正求之不得呢！
　　果然啦，彩礼出得高，什么事都不是难事，大把的人家把闺女送上门来。
　　林翠心中更慌了，还要换衣服，要做什么呀？
　　“奶奶，做……做什么？”林翠慌得脸色都变了。
　　“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慌什么？”林老太嫌弃地瞥了个眼神。
　　林翠见林老太一直坐在屋里并没有走，她的心中稍稍安了点心。
　　奶奶在呢，总不会任由金家搞什么明堂。
　　林翠这么想着，便安心地坐着。
　　没有等太长的时间，金大娘子带着一个红衣妇人来了，那人的手里头捧着一叠艳红的衣衫，还有一双同色布料的鞋子。
　　“来来来，穿这身衣服，这可是昨天刚刚做好的，崭新着呢。”金大娘子笑呵呵说道。
　　林翠看了眼林老太。
　　林老太点头，“穿上。”
　　林翠不敢忤逆，只好站起身来，去接那套艳红的新衣。
　　新衣只有外衫和鞋子，林翠就在这屋里给换上了。
　　金大娘子看着换了新衣的林翠，啧啧两声，“行，还不错。”
　　除了年纪略小点，模样真不错。
　　小点不怕，养个一两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了。
　　那个妇人跟着附和着笑道，“老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林二姑娘穿了这身新衣呀，跟天仙一样。”
　　“好了好了，她二婶啊，快扶林二姑娘去东厢房候着。”金大娘子笑道。
　　“好勒，这就来。”红衣妇人笑着，便走来扶林翠。
　　林翠正懵着呢，听说要去别的屋，马上醒悟过来，大声问道，“去……去做什么？”
　　“还真是个孩子，交了庚贴，收了彩礼，换了喜服，当然是去拜堂呀。”金大娘子笑了笑，也伸手来扶林翠。
　　林翠这回真哭了，大声嚷着，“我不去，我还没有想好呢，我爹我娘还没有同意呢！”
　　林老太走上前，扬手打了林翠一巴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我这做奶奶的同意了，还要你父母同意做什么？她大娘，把她带下去吧，从现在起，她就是你们金家的人了。”
　　金大娘子笑道，“放心吧，林家婶子，我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爱的。”
　　说着，和那红衣妇人，一左一右夹着林翠的胳膊，将林翠拖了下去。
　　林翠吓得大声叫嚷着，“奶奶，我不嫁，奶奶，你不能这样啊，我要见我爹娘。奶奶，你带我回去，奶奶——”
　　林老太听到了声音，却是理都懒得理会。
　　她把桌上一杯未喝完的凉茶一饮而尽，拍拍衣衫摆，走出去了。
　　金家给的五十两银子的银票，正揣在她的衣兜里呢，她傻了才放林翠走？
　　丫头片子嫁哪家不是嫁？
　　当然是挑彩礼多的人家嫁啊？
　　难不成，还让林大柱两口对待林园那样，白送？
　　那不是白生闺女了？
　　等金大娘子再回来的时候，林老太笑着道，“安排好了吧？那我就回去了。”
　　金大娘子笑道，“安排好了呢，您老不吃个晚饭回去？”
　　“不了不了，我回去看看你给我的那两亩地，我琢磨下，种些什么庄稼才好。”林老太摆摆手，便朝院子门口走去。
　　“那婶子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你还是看好点那丫头，可别叫她跑了。”林老太叮嘱着。
　　“晓得了。”
　　等着林老太一走，金大娘子马上转身去了关着林翠的那间屋子。
　　林翠的嘴巴被堵上了，手脚也捆了起来，丢在了床上。
　　“捆好吗？”金大娘子问着红衣妇人。
　　“大郎娘放心吧，捆得结结实实着呢！”红衣妇人笑道，又问，“大郎呢？咋不叫他来看看他媳妇？”
　　金大娘子气得脸儿一沉，“那个混蛋儿子，偏偏这会儿不知跑哪儿去了，叫家里的长工找去了呢！”
　　“那……那我就在这儿等着？”红衣妇人问道。
　　这人是金家的一个远亲，专门给人做媒的。
　　一直叫她等着，也过意不去，金大娘子便说道，“他二婶要是有事儿，您回家先忙着去，等大郎回来了，我再去叫你。”
　　“好呢，反正咱两家也只隔着一条巷子，你喊我一声，我就过来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翠又怕又慌，奶奶这是将她卖给了金家呀，怕她跑了，居然将她捆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呀？
　　红衣妇人又检查了一遍捆着林翠的绳子，满意地走了。
　　金大娘子冷冷看着林翠，“你奶奶已经把你许给我家的大郎了，你呢，好好的跟他过日子，给我生个大孙子，我家里也不会亏待你，好吃的好用的，都不会少你的，有我的，就有你的，但是，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翠摇摇头，哭。
　　“哭也没用，我家可是出了五十两银子！”
　　又嫌弃林翠哭声难听，金大娘子厌烦地拍了她两巴掌。
　　这下子，林翠的头发更乱了，像个疯婆子一样。
　　“老实呆着，再嚎，再嚎的话，你今晚不用吃了。”说着，走出了屋子，还把门给锁上了。
　　听着那门咣当一声，接着是哗啦一声上锁的声音，林翠的心都碎了。
　　她真后悔跟着林秀月来这里。
　　不来的话，就没事了啊，现在可怎么办？
　　林翠放声大哭起来。
　　……
　　林老太离开金家，带着林秀月去听戏去了。
　　难得出门来玩，加上兜里有钱，她就不急着回家，林秀月也不想回家，因为回家要做饭呀！
　　跟着奶奶出来玩，还有得吃。
　　柳红叶上完茅房，回到原地没有看到林翠。
　　她以为林翠自己玩去了，就没有放在心上，看了会儿戏，便往家走去。
　　走到半道上，遇上了从集镇上回来的林园。
　　林园接了个雕刻的活儿，心中高兴，正脚步匆匆地走着。
　　柳红叶笑道，“林园啊，你从哪里来呀？”
　　林园笑道，“我从镇上回来，正要往家去呢？红叶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人啊？”
　　柳红叶说道，“本来是约了你妹妹翠儿一起去金竹村听戏的，可她先走了，我一个人听着戏太无聊了，只好回来了。”
　　林园眯了下眼，“她提前回来了？她跟你说了？”
　　柳红叶摇摇头，“没跟我说，但我没看到她的人，想着，她八成是先回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说。”林园忙问。
　　林翠的胆子小，是不可能一个人回去的，会不会是走丢了？
　　柳红叶便将刚才的事说了，“我去了下茅房，回来后没有看到她，可不就走了？”
　　“哎呀，你个马虎丫头。”林园跺了下脚，“你先回去吧，我找找她去。”

　　☆、0104　得救（一更）

　　“林园，你别担心啦，翠儿那么大个人儿，不会走丢的。”柳红叶大声说道。
　　林园心说，她不担心林翠走丢，她担心那天真的小丫头，遇到了坏人。
　　林翠只敢在家里横着，出了门来，遇上个生人问她话，她都会吓得脸白。
　　真遇上了坏人，那是铁定会吓破胆的。
　　林园朝柳红叶挥挥手，大步往金竹村走去。
　　金竹村？
　　那个金傻子不是金竹村人吗？
　　坏了，林翠莫不是遇上了金傻子？被金傻子纠缠着？
　　想到金傻子成天想媳妇，遇到姑娘就狂追的样子，林园心头一沉，脚下的步子，更加的加快了。
　　那个金傻子长得五大三粗，心智又不全，林翠被他缠上的话，就跟老鼠落入猫爪，只有被玩弄的份，逃是绝对逃不掉的。
　　林园心急如焚。
　　走到金竹村旁的一个小山坡时，有个人翻着筋斗从坡上滚下来。
　　啪，摔到地上。
　　这人穿着一身红衣，头戴绿帽子，身子又圆滚滚的，活像一只大辣椒。
　　大辣椒滚到坡下，再爬上去，再滚，玩得满头大汗，却是不亦乐乎。
　　林园忍俊不禁，抽了抽嘴角，金大傻子？
　　一个人玩什么呢？
　　不见林翠在这儿，林园心中长长松口气，只要不是金傻子缠着林翠，林翠就不会有事。
　　都是乡里乡亲的，其他人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把林翠怎么着。
　　林园刚才急着赶路，心中又担心林翠，一时之间，心力交瘁，这会儿心神一放松，她整个人虚得不得了，走到坡地旁的一株大树下，坐下来喝水歇脚。
　　林园取下背包里的牛皮袋，打开塞子喝了口水。
　　“金大郎，你在做什么呢？”林园逗笑着问道。把盖子塞上，将牛皮袋塞回背包里，林园取下兜斗笠当扇子扇着风，笑得一脸和气。
　　金大郎一面忙着滚筋斗，一面说道，“刚才有只刺猬从坡上滚下来，不带歇气地，转了个身就跑了。可我从坡上滚下来，怎么就不如它翻身利索？阿喜哥哥说我缺少练习才会翻身困难，叫我多练练。”
　　林园嘴角抽了一抽，这八成是那个阿喜在耍他呢？
　　刺猬是小动物，天生的动作利索，这个金大傻子个儿大，哪能跟小刺猬相比？
　　林园笑了笑，心知跟他讲不通道理，便只附和说道，“是呢是呢，多练习练习。”
　　喝了水，歇好脚，林园站起身，戴好斗笠，打算走开继续去打林翠。
　　却听金大傻子这时说道，“阿喜哥哥说，洞房时也得腰身好才好洞房，不然的话，林姑娘会嫌弃我的。我今晚要洞房，我得赶紧多多练习。”
　　说完，又爬上了山坡，双手抱头，从坡上往下滚下来。
　　啪——
　　摔在林园的脚边，还傻呵呵咧嘴一笑。
　　把个林园惊得身子一僵。
　　他今天洞房，娶个林家姑娘？
　　林园极度怀疑，金大傻子口里说的林大姑娘，便是林翠！
　　谁叫那金大娘子，一度想她嫁给金大傻子呢？
　　她不嫁，林老太八成是骗了林翠去嫁。
　　五十两的彩礼银子，可不是个小数字！
　　林园俯下身来，问着金大傻子，“你要娶哪个林姑娘啊？”
　　金大傻子咧嘴一笑，“有两个姑娘家的林姑娘。我娘说，娶的是小的，可漂亮的那个。”
　　说着，又爬到山坡上滚下来，接着翻筋斗。
　　林园气息沉了沉，不用说，就是林翠了。
　　她把金傻子从地上拽起来，“你还玩？当心媳妇跑了，你没得媳妇了。”
　　金大傻子抹一把被泥灰汗水糊了的脸，急乎乎说道，“那，那我赶紧回家去，我不能让媳妇跑了。”
　　连鞋子跑掉了一只，帽子跑掉了也不管了，甩着袖子往前跑。
　　林园急步跟上，“诶，你等等我，我也去看看你媳妇。”
　　“那你快点。”金大傻子人虽长得肥胖，但动作还是很快的，跑起来居然不输于一个身体矫健的小伙子。
　　两人往金竹村跑去，路过一个唱戏的地方时，心智不成熟的金大傻子又将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挤进人群里去看戏。
　　林园是又气又笑，伸手拽他，“别看了，再看你媳妇跑掉了。”
　　“我媳妇没跑，在那儿呢，我在看我媳妇。”金大傻子一指前方，笑嘻嘻起来。
　　就像看到一块肉干，一脸傻笑，一脸的贪婪。
　　媳妇？
　　林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去，只见一株梧桐树下，坐着林老太和林秀月。
　　两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戏台上呢，戏台上，有个红衣旦角正甩着袖子，唱得生情。
　　林秀月？
　　林老太？
　　林园心中，越发狐疑起来。
　　这里离着金家并不远，林园趁着金大傻子看林秀月看得起劲时，悄悄离开，往金家走去。
　　林翠不见了，林老太和林秀月又在这儿，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问题？
　　很快，林园就赶到了金家。
　　金家的大门敞开着，一只狗子蹲在院门旁的树下打盹。林园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肉包子丢给那狗子。
　　狗子叼起肉包，欢欢喜喜地跑走了。
　　林园往左右看了看，闪身进了金家院门。
　　这会儿是午后，院子里静悄悄。
　　林园发现，西侧间那儿的一间屋子的窗子上，贴着一对喜字。
　　喜字很新。
　　林园眨了下眼，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她站在窗子口，竖耳往里听着。
　　里头有女子低低的呜咽声，像是被人堵着嘴巴，想哭想出声，而出不了声的那种压抑声音。
　　林园眸光一转，取出随身带的小刀，撬开了窗子，看到里头的人，气得她想揍人。
　　正是林翠！
　　被人捆着手脚，堵着嘴巴，扔在床上呢！
　　林园往身后看看，发现没人前来，她轻手轻脚爬进了屋子，再随手关了窗子。
　　“翠儿？”林园小声喊着林翠。
　　林翠正生无可念的望着帐子顶呢，听到有人喊她，马上转头来看。
　　见到林园，她的眼泪更是哗哗往下流，拼着劲地将自己往床旁挪，更加的呜咽起来。
　　“嘘——”林园挥挥手，示意她别出声。
　　走到床边，林园小声说道，“别出声，我带你出去。”
　　林翠用力点头，表示明白了。
　　林园飞快解开林翠身上的绳子，拉着她来到窗子边。
　　推开窗子，确定院中没有人后，林园这才跳出窗子，再伸手接过林翠，关了窗，带着林翠跑出了金家。
　　两人一口气跑出了几十步远，林翠这才敢说话，“姐，是奶奶，是奶奶逼我嫁的，我不肯，金家将我捆了起来。幸好那金傻子不在，要不然，我……”
　　说到这里，想到受到的委屈，林翠放声大哭起来。
　　林园眯了下眼，“翠儿，你不是在家里吗？你怎么来了这里？”
　　林翠便将柳红叶找她的事，说给了林园听。
　　林园眸光微闪，“红叶是无心，可奶奶是有心！”
　　“姐，咱回吧，我要将这件事，说给爹娘听！奶奶欺负人！”林翠说着，又哭了起来。
　　林园眸光一转，却说道，“先不忙着回家，我还要办一件事情。”
　　林翠抬起袖子，抹着眼泪，“姐，你还要做什么？”
　　林园往四周看了看，说道，“把这件红衣脱下来给我，你到戏台那儿听着戏候着我，我办好了事情再带你回去。”
　　戏台那儿人多，林翠放心地点头，“好。”
　　林翠脱了红衣外衫和鞋子，林园从背包里拿出一双新买的布鞋子给林翠换上，带她来到戏台边，将她安在一群大娘大妈的附近坐好。
　　“姐，你要快点啊。”林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