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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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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帝心有牵挂,欲纳洛玉如为妃,洛玉如也一颗芳心相付,当天夜里,两人一道向洛玉妃辞行。
  洛玉妃心性冷漠,素日对妹妹洛玉如也算不上亲近。
  宁莞原以为她师父会直接点头应了,却不曾想坐在藤椅上逗弄蛊蛇的人骤然抬头,兜帽下看向谨帝的视线里含着阴鸷的冷光,“你自己滚,可以。我妹妹,不行。”
  洛玉妃表现得异常强硬,就是不准洛玉如离开,姐妹俩为此还争执了一番,但洛玉如终究还是跟着谨帝走了,成了大晋后宫里的洛夫人。
  自那之后连着半月,洛玉妃整个人都阴渗渗的,如同隆冬时节鬼门关前飘忽的厉魂,吓人得很。
  宁莞将挖好的草药放进背篓,轻声劝慰道:“师父也不必这般忧心,我看那位皇帝陛下事事体贴,对师叔也是有一颗真心的。”
  而且无论正史野史亦或民间传闻,对这帝妃二人多年感情的描述都相当一致,虽说这些史书也不能尽信,但好歹也能从其中大概估摸出一二。
  洛玉妃却是淡淡一瞥,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嗤,年轻的小姑娘们,总是这样的天真。”
  宁莞被嘲讽了一番也就不说话了,她这位师父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比手中的虫蛊还要来得有毒,乖乖听她说一句就算了,万万不能顶上去的。
  洛玉如离开后便没有再回来,也从未传过信来,时间长了,宁莞与洛玉妃也很少再提起她。
  宁莞在虫蛊一途上愈发熟练,每天看着毒虫自相啖食,渐渐将重心放在蛊术与医术的融合汇通上。
  她也研究过魏黎成的病情,确定是一种虫蛊,但又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儿的也还是弄不清楚,犹豫了些日子,她还是带着疑问去找了洛玉妃。
  洛玉妃正在吹着短笛训练那几大缸的蛊蛇,听她说明病症,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问道:“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宁莞疑惑于她的态度,垂目答道:“凑巧碰见的,百思不得其解,这才来请师父解惑。”
  洛玉妃掸了掸衣袍,冷声道:“你要是解得了才奇怪呢。”说着从摆满乌黑陶罐的架子上取下唯一一个青瓷罐子,转身搁在窗前小桌上。
  她一打开盖子,宁莞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浓重刺鼻得直叫人呕吐,咬牙屏息凑近去看了一眼,只见血污斑斑的罐子里蜷曲着一只与蚕形似的虫子,但它全身是乌紫色透亮的,头上还有两根触须,嘴边亦有浅短漆黑绒毛。
  宁莞讶然,“师父,这是……”
  洛玉妃坐回到藤椅上,说道:“我无意间炼制出来的蛊虫,因为是恰巧得的,没有准确的炼制方法,所以这世上一共就只有两只,一个在我这儿,一个在玉如手里。”
  “你是在玉如那里看到的吧?”
  宁莞顿了顿,摇头道:“不是。”
  洛玉妃直起身,冷嗤道:“不可能,这蛊虫没有办法繁衍,也根本没有法子炼制,除了我和玉如手里的,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三个。”
  她说得肯定又绝对,只有两个……还不能繁殖,那几百年后魏黎成身体的东西是哪儿来的?难不成这玩意儿如此长寿?
  宁莞轻蹙了蹙眉,问道:“师父,那这蛊虫能存活多久?”
  洛玉妃闻言瞥过一眼,她这徒弟问问题到总是能问到关键点儿上。
  “长期没有食物,它会结茧休眠。”洛玉妃又转身取出一个小坛子,将里面奶白色的浆水倒进瓷罐里,“只要身边有充足的特质药水,它就能一直休眠下去,不会死的,等闻到它钟爱的血腥味儿,自然就会重新活动起来的。”
  洛玉妃无视宁莞的惊诧,半阖着眼,继续幽幽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无解蛊。”
  “正如其名,这是一个没有解法的蛊,它的毒性虽然不是蛊虫里最强的,但生命力和对人体的依附性都是其他蛊虫完全无法相比的,人体是它最佳的生存场所,一旦进去,你根本找不到它,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诱惑逼迫它出来,所以几乎没有办法剥离,只能等到它食尽血肉自己爬出来。”
  宁莞张了张嘴,“这蛊虫难道就没有弱点吗?”
  洛玉妃拿出火折子:“有啊,火,火烧半个时辰,不仅能烧死它,还保准一点儿毒素都不会残留下。”她冷漠挑眉,“但你能往人的身体里放火吗?或者你可以试试架在火上烤。”
  洛玉妃难得说这么多话,做怎么多解释,宁莞却听得心情沉重,“师父,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那她外曾侄孙不是死定了。
  洛玉妃轻摇藤椅,“你听说过七叶貂吗?”
  宁莞点头:“书中提过,七叶貂以蛊虫毒物为食,是为天敌。”
  洛玉妃:“没错,但同时七叶貂的血也对虫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你大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成听天由命吧。”
  毒物密集的丛林都会有一两只七叶貂的存在,这片森林也不例外,虽然数量少又灵活凶狠很难捉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宁莞应道:“我明天就去找七叶貂。”
  洛玉妃:“既然如此,这个蛊虫你拿去试验吧,这些年我和玉如一直没找到解决之法,本来打算烧了它的,左右留着也是个祸患。”
  听她这样说宁莞有些诧异,洛玉妃却一声冷笑:“怎么?很奇怪吗?宁莞,你要记住,没有解法的虫蛊是绝对不能让它存留在这个世上的。”
  宁莞回神,“是,我记下了。”
  宁莞捧着青瓷罐子回到自己的住处,依师父的性子,打算烧掉它就绝不会留下,那么魏黎成身体的蛊虫应该是洛玉如手中的那一只,正巧她去了京城,估计顺便就带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原由逃过一劫存留了下来。
  宁莞兀自琢磨了一番,转念一想这些和她似乎没什么关系,遂又全心全意对准七叶貂。
  用回春露辅助培养的毒物体现出了它巨大的诱惑力,经过半个月的追寻,引诱,铺制陷阱,总算在一个晚上逮住一只七叶貂。
  它还很小,个头不过小猫崽儿般大,通体雪白,略有憨态,但性情却一点儿也不温驯,宁莞还不小心叫它咬了一口,血糊了它一嘴。
  好在七叶貂虽然吃毒物,本身却没有毒,宁莞清理完伤口简单包扎,拎着七叶貂回到小木楼。
  每天好吃好喝养着貂,顺便做实验,经过来回反复比对,发现七叶貂的血液对无解蛊确实有不错的吸引力,配合上回春露,几乎有一半的可能性将蛊虫引出人体,虽然希望不算特别大,但好歹顺利找到了方法。
  宁莞松了一口气,心情愉悦。
  把那蛊虫喂了七叶貂的肚子,它嚼得津津有味,宁莞不忍直视地别过头,递过一把清新口味的药草。
  这年冬天,离开南域四年的洛玉如穿着一身毛绒斗篷,带着一队宫人回到了故里。
  她憔悴了许多,也消瘦了几分,不再是往日的活波开朗。
  宁莞抱着七叶貂找过去,就看见洛玉如站在洛玉妃面前,话语冰冷有力,“姐姐,他敢这么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真以为南域蛊圣的妹妹能无害得任他宰割吗?
  宁莞捏了捏七叶貂的小耳朵,眼睫轻颤。
  史书果然不能尽信,传过百年的帝妃深情,怕是另有说道。


第21章 
  洛玉如只待了不到三天就启程离开了,宁莞特意送了她一段,站在河边望着远去的白衣丽人,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的自在与潇洒,深庭宫闱和情仇交戈已经完全磨灭了她身为江湖人的张扬快意。
  皇宫后苑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洛玉如一行人离开,林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寂。
  转眼又过去三年,虫蛊之术宁莞学得差不多了,洛玉妃亦是直言再没什么可交给她的了。
  在这之后,宁莞便能明显感受到这个时空对她的淡淡排斥。
  估计至多半年,她就能离开了。
  宁莞想了想还是背起竹篓带上锄头,拿上镰刀往四处寻找草药。
  按野史记载,她师父年近五十才会收第一个徒弟,算下来还得一个人过好些年,深山老林里来回奔波难免磕着碰着,她配些日常用得着的药留下,万一哪里伤了痛了的也方便。
  是以接下来的日子,宁莞除了继续琢磨蛊术,便是磨药配药。
  当从遥远的京都传来洛夫人离世和谨帝痛彻心扉殉情的消息时,师徒俩正在院子里用着午饭。
  洛玉妃脸上丝毫不见悲色,只眸中晦暗不明,话里含着满满的嘲讽,“有些男人,总以为天下人心尽在掌握,真是自大又愚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馒头撕成碎屑,随手扔进装有蛊蛇的大缸里,又冷冷哼了一声,“蠢了半辈子被人耍得团团转,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无论如何,好歹把那男人拖下去陪葬,在底下也不会寂寞了。”
  后面这话明显说的是洛玉如,宁莞突然意识到什么,放下筷子,不禁道:“师父,师叔她……”
  洛玉妃起身,微仰着头看向天空的层层暗云,黑色兜帽滑落,露出那张与洛玉如足有六分相似的脸。
  她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有什么好惊讶的。”
  “同生共死,自己指天对地立下的誓言,又没谁逼迫他,以为时间一长就能当是随口一说,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师叔临死前帮他一把,一道赴了黄泉路,正正是全了誓言,了却因果,不挺好的吗。”
  自己种下的因,结下的苦果自然也得自己咽呐,洛玉如是,那狗皇帝也一样。
  至此,宁莞这才知道事情真正的始末。
  谨帝是冷宫才人之子,在老皇帝看来,这出身比之其他兄弟着实卑贱,是以从未考虑过将皇位传给这个身份不行资质亦不算拔尖儿的儿子。
  谨帝最终能上位,也是阴差阳错,但这九五至尊的宝座坐得到底不安稳,如同舟行巨浪,一不小心就得船毁人亡。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谨帝深受其害,当年他会重伤,正是在出行途中着了道,被朝中暗党截杀。
  只是万万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让他遇见了洛家姐妹。
  “南域蛊圣”的名号不仅在江湖流传,朝廷诸人也如雷贯耳。
  手下人常说:“虫蛊是最好的暗杀者。”
  如今世上最好的两个蛊师就在身边,要说没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对洛玉如是喜欢的,有真心的,那种感觉与体贴做不得假。
  洛玉如有着江湖人的爽利,亦能在她身上看到春光一样的明媚,那是和锦绣胭脂堆里蕴养出来的世家贵女截然不同的风情。
  但他的初心是想借用其蛊术行事,将那群明面儿上动不得,暗地里也杀不了的反贼尽数剿灭除去心腹大患,这一点也是真的。
  在后宫嫔妃中周旋多年的男人,一出口即是甜言软语,一抬手便是柔情蜜意,一颗真心参杂着几分假意。
  但洛玉如喜欢极了他,宁莞到现在都还记得一身白裙的女子抬眸转目间的深情。
  至于后来这两人回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洛玉妃并没有明说,但宁莞大概也能猜得到。
  不提朝廷与后宫的制衡,就说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各大世家教养出来的小姐们,哪一个都不是小角色。
  洛玉如会蛊,却玩不来心术。
  而那帝王博爱又薄情,几分真心在名利权欲与满宫的算计下又算的了什么。
  时光终究会消磨掉所有的一切。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洛家姐妹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绝不是讲究仁义德善的好人,他们不会以怨报德,也绝不会以德报怨。
  背叛承诺与誓言,还叫她受尽苦楚折磨的谨帝被洛玉如拉着陪葬,据洛玉妃说下的是噬心蛊,真正的痛彻心扉,然后一命呜呼。
  他膝下无子,费尽心力稳住的皇位,结果还是便宜了别人。
  而那些为了帝王恩宠暗害算计她的无子宫妃们将会在冷厉铁血的新帝上位后被幽拘至死。
  传说中的神仙爱情不仅破碎了,内情居然还这样的不堪。
  宁莞也是唏嘘不已。
  洛玉如与谨帝死讯传来后的第三天,洛玉妃收拾东西准备进京,宁莞有些担心,她师父不会是打算带着虫蛊大军杀上京都给自家妹妹报仇雪恨吧?
  洛玉妃冷睨一眼,道明去意:“玉如手里的无解蛊还在京都,我得去拿回来。”
  此去进京,宁莞没有跟着,她窝在小木屋里,早上起来吹笛御蛊,下午改善回春露制备伤药丸,晚上看书,睡前和七叶貂小小玩闹。
  日子过得非常充实。
  洛玉妃是一月后回来的,皇陵的陪葬里没有找到那只虫蛊,她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烧死了。”
  宁莞没出声儿,那只蛊虫是肯定没有死的,现在大概率还留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
  宁莞是在秋日的一个午后离开的,她才将这几月准备好的大小伤药放到洛玉妃的小木楼里,一出门猝不及防就感觉到了时空的极大排斥。
  她听见旁边的七叶貂焦躁地叫了两声,下一刻就回到了十四巷老宅的药房里。
  光影转换太快,一时头晕眼花,她捂着额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徐徐抬眼。
  天色已经大亮,似乎做工的匠人也已经来了,隐约能听见些动静。
  现在估摸着也是辰时了。
  因为之前叮嘱过芸枝,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宁莞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向画册上的洛玉妃拜了一拜才小心合上收放在柜台。
  肚子有点饿,宁莞便打算出去吃点儿东西,出门穿过窄廊,就见宁暖在院子里背千字文,宁沛就蹲在旁边,傻呵呵地给自己妹妹拍手。
  给宁沛治病的药材还差几样,等长公主府这边的事情结束,差不多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宁莞往那边看了一眼,径直去了厨房。
  里头没有人,估计都在杂房那边收拾东西,不过灶边的小炉子上有暖着粥,明显是给她留的,清淡的菜粥配一小碗蛋羹加酱菜,看起来很不错。
  宁莞慢悠悠地吃过早饭,又回屋里歇了会儿,等芸枝从杂房那边过来,打了个招呼才带上药箱去往长公主府。
  她过去看看,好叫夷安长公主使人准备好需要的七叶貂。
  这是宁莞第二次去长公主府,走的还是正门,公主府的大管家听到禀报,亲自出来恭敬地迎了她进去。
  上回宁莞是跟师正一起来的,并不惹人注目,而这次她孤零零一人被郑重地请进去,顿时就叫暗处的卫国公府眼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宁莞在密林深丛那种算得上是危险的地方呆久了,五感敏锐不少,自然发觉了拐角暗处之人。
  会盯着长公主府两只眼睛又直往她身上打转的,十有八九是卫夫人心虚卫莳怀孕之事,特意使来盯着长公主府的。
  她和卫莳那段小事儿也是时候彻底处理了,卫夫人还一心想把她往官府里送呢,怎么样也是个祸患,早解决早了事。
  宁莞这样想着,一面跨过门槛往里去,一面偏过头,嘴角微动,冲盯梢的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四目相对,那人吓得莫名打了一个哆嗦,立马转身,飞快跑回府去给卫夫人报信。


第22章 
  彼时卫夫人刚回到正院儿,将将落座在小榻上,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儿,就听到了消息,惊得手上力道不稳,竟是不小心掐断了手里的珠串儿。
  翡翠珠子四下散得到处都是,也没心情理会。
  她虽不出门,却也一直留心着外头的动静,看宁莞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到当铺当了不少送过去的金银首饰,她估摸着也差不多该收网了,本来都准备叫人去县尉府以失窃为由报官了,却未曾想这个时间段对方居然往长公主府去了。
  卫夫人猛然站起身来,两眼看向刘嬷嬷,眉梢狠狠往下一压,“她这是琢磨着要将卫莳的丑事告出去了?”
  刘嬷嬷忙端上一杯清茶,低着声儿道:“也不尽然,长公主府今日能对她如此礼待,往日里定然有些深交,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上门去,但迄今为止夷安长公主对咱们府上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那宁小姐估计没有吱声儿,还把那事儿紧紧地闭在嘴里呢。”
  卫夫人眯着眼没说话,刘嬷嬷近前去,又道:“依奴婢看……她怕是察觉到了咱们的打算,在警告咱们别轻举妄动呢。”
  “你说的在理。”卫夫人心下稍安,又缓缓坐回小榻上,抿了一口清茶。
  随着格窗外四季海棠枝头的雀鸟鸣叫,她抬了抬眼,意味不明道:“以往时候,看她行事无规无矩,又听楚二夫人宴上说道,我还真以为是个空有一张好脸皮的草包,如今瞧来,倒是看错了眼。”
  以至于估错了对手的道行,下了一步臭棋。
  卫夫人后悔叹道:“当日就该想个更周全的法子。”现在也就不会如此纠结为难。
  刘嬷嬷候在一侧,弯下腰,一粒一粒地捡起地上的翡翠珠子。
  卫夫人皱眉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翠姑,叫人备好车马,一会儿我得出去一趟。”
  如今这个情况,来硬的是决计不成了,得做旁的打算。
  刘嬷嬷问道:“夫人是要去见宁小姐?”
  卫夫人颔首,“没错,对了,记得也叫上卫莳。”
  提到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卫夫人心堵得厉害,摆了摆手叫刘嬷嬷退下。
  …………
  长公主府里,宁莞重新给魏黎成诊了脉,他精神依旧不好,一直都闭着眼,半昏半醒的样子,深受虫蛊折磨。
  不过暂时也没有明显恶化,看着倒像是还能撑些日子。
  宁莞起身,与夷安长公主说起七叶貂之事。
  夷安长公主知道貂,却不晓得这七叶貂和普通的貂又有什么不同,她问道:“从未听说过,又该往哪里去寻?”
  宁莞想了想,回道:“深山老林里应是有的,如果实在找不到,可以找人往南罗去一趟。”如今的南罗便是几百年前的南域,那边气候湿热,林多草丰,是蕴养毒物的好地方,也是七叶貂的故乡。
  夷安长公主记下,看向帘帐后面昏睡的儿子,忍不住又问道:“若找到七叶貂,您有几分把握?”
  宁莞伸出手比了比,慢声道:“五分。”
  夷安长公主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两眼泛红,五分……一半的机会。这大概是这些年以来,她听过的最舒心的两个字了。
  安寂的内室里,夷安长公主一人伏在窗前哽咽不已,发泄着长久以来的的压抑无奈与苦涩烦忧,直到宁莞离开了好一会儿,她才抹掉眼角的泪水,往外吩咐道:“备车,我要往宫里去一趟。”时间不等人,她得让皇兄与母后添份助力。
  不提夷安长公主急急忙忙进宫,却在长信宫太后那里碰见老对头周淑妃,又一顿唇枪舌战鸡飞狗跳。
  这边宁莞没有拒绝公主府老管家热情安排的华丽马车,坐在铺好的层层锦茵垫上,歪了歪身子,还有闲情从药箱子里抽出一本书来瞧。
  一路车声辚辚,马车拐进幽深朴素的长巷,正正好与卫夫人母女撞了个正着。
  卫府马车也才刚到地儿停下,率先下来的是侍女扇儿,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齐腰襦裙,低眉顺眼地站在下马凳旁伸着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掺扶着卫莳。
  宁莞没急着下去,指尖勾了勾蜀香锻剪裁而成的车窗帘子,闲闲地往外瞥了一眼。
  据她上一次见到卫三小姐已经将近一月,落胎到底还是伤了元气,身子看着清减了不少。下巴尖儿明显不如往日圆润,气色也差了些许,浅樱色的广袖裙穿在身上,完全不见往日的摄人光彩。
  比起心不在焉满心不愿的卫莳,晚一步走下马车的卫夫人一眼就看见了后面的马车,长公主府的描金标志再打眼不过了,想忽视都不成。
  她对上宁莞看过来的视线,目光含着打量与探究。
  宁莞放下帘子出去,与车夫道了谢,不待卫夫人出声,抬了抬手,“国公夫人与三小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里面请,有什么话慢慢说。”
  卫莳板着脸就要开口,卫夫人却瞬间偏头剜了她一眼,只得讪讪噤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宅子里的工匠干的如火如荼,几个护院也在从旁协助,大部分地方都还没有收拾好,到处都堆满了木屑石料,甚是杂乱,宁莞想了想干脆把她们带去药房。
  一路上高壮的护院与手脚麻利的仆妇吸引了卫莳的注意力,她眼尾一扬,讥讽道:“居然还有闲钱请来仆从伺候,你倒是有本事,就是不知道又在哪儿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卫夫人脸都黑了,没脑子的东西,都被人捏着把柄了,还当着面张嘴闭嘴地说这些挖苦话!
  卫夫人低斥,“卫莳!”
  卫莳这些日子窝在府中养身子,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又日日担惊受怕的,出府前又被自家亲娘耳提面命,早憋了一肚子郁气,她抬了抬下巴,冷哼道:“本来就是。”她哪里说错了,这京都里但凡稍微相熟的,谁不知道她宁莞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宁莞驻足,转过身来,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她方才的话生恼,含笑说话时也是平淡温和到了极致,“卫三小姐说什么胡话呢,我能有这闲钱,还不是多亏了卫三小姐你做出些不知廉耻见不得人的事来生出祸患,卫夫人才不得已送过来为你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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