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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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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华茵捻着一块棠梨春雪糕,含唇咬了一口。
说起来郗耀深这样的也是便宜她表妹了,当初王三那赖皮子才适合呢,可惜了……
京都长街哪怕到了傍晚时分也依旧如白日热闹,长身鹤立的公子站在摊贩前,勾了一块半面狐面具。
一个小乞儿飞快跑到跟前,丢下一句“公子,有位宁姑娘在楼外楼兰字二号房等你。”后就飞快没入人群不见了影子。
郗耀深转过身,尾角微微上翘的狐狸眼里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兴味儿,声音微微低沉,叫人琢磨不透里头的意思,“楼外楼,兰字二号房?等我?哧……”
他顺手,戴上半狐面具,笑了一声,“那就去看看吧。”
宁家的阿莞啊,看来得罪了什么人呢。
周围的侍女听得声音肩头微颤,忙忙埋下头,呼吸都放得越缓了些。
第50章
晚阳斜照; 橘色的余晖映得半边天色瑰艳秾丽; 背着光,郗耀深慢悠悠地举步走进了楼外楼。
视线在客满的大堂轻轻一扫; 很快便有身穿短褐长裤头戴薄皮小帽的小二拎着帕子上前来; 弓着腰客气含笑; “公子楼上请。”
郗耀深踱步往右; “兰字二号房; 找人; 带路。”
小二应着往弯折的楼梯去; “您这边走。”
他颔首; 侍女也忙快步跟着。
这几人都是俏丽明艳的容色; 往里头一杵,极是吸人眼球。
就没见过哪个大男人上酒楼,随身带四个漂亮丫头来的。
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啊; 过得可真是天上逍遥的好日子。
小二哥心里也嘀咕呢,他记得兰字二号房里是位姑娘,也不晓得是个什么关系。
踏上三层; 转到顺数第四个雅间儿; 小二哥恭声道:“就是这儿了,公子有什么吩咐; 唤一声便是。”
郗耀深闲闲瞥过一眼,没理会他,身后穿着湖蓝色长裙的侍女上前敲响了面前紧阖的两扇木门。
宁莞正撑着头,目光虚虚落在窗外天际盘旋的雁鸟上; 喝着碧汪汪的茶水打发时间,骤然听得门声传来,以为是芸枝他们到了,搁下杯子起身。
两扇门尚才拉开一条缝儿,就悠悠飘进一缕浅浅淡淡的含笑花香,含笑花多生于南地,京都里很少能闻得见这么股味道。
芸枝喜欢荷香粉,宁暖宁沛两个小的平日也只是抹些润肤的香膏,
她顿了顿,往外一瞧,站在门前的果然不是芸枝,而是一位绾着小髻,细眉连娟的女子。
宁莞眉梢微动,问道:“你是?”
那女子却并未作答,而是退了几步,隐到了一人身后。
那人身穿玄裳,脸上带着半狐面具,唇角略略上扬着,落下的视线里含着极重的,全然叫人无法忽视的打量。
宁莞生出疑惑,微拧了拧眉,旋即舒眉说道:“我并不认得几位,是走错了地儿吧?”
郗耀深轻挑起长眉,看着面前的前未婚妻。
月白色的发带松松绾着乌黑柔顺的长发,肤色白皙如莹莹暖玉,弯眉杏眸,还是原来的秀丽模样,只不过这精神气和往日倒是截然不同,如那江边春柳迎风含水。
这京都的水土,竟像是比他盛州更养人一些呢。
郗耀深蓦地一笑,声音低沉,“这就不认得了?”
宁莞认得就怪了,她礼貌性地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想着掩上门,却不防叫人侧身抬手,似轻飘飘的一抵,不费什么力气就给拦住了。
宁莞使了使劲儿,面色立时淡下两分,她也不跟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多言什么,直接转头唤来小二,说道:“这位公子像是使酒疯呢,你们楼外楼也不照看着两分,出了什么事,免不得一屋子人都要到官府去转悠转悠。”
她表情不大好,话里也有着十分的不悦,小二这才知晓两人不认得,干笑着一个劲儿地致歉。
末了,又看向斜斜半靠着门的郗耀深,客客气气道:“这位公子,您看这……是不是找错了屋?”
郗耀深状若未闻,只轻啧了一声,一动不动。
宁暖今日很是高兴,她一手握着糖葫芦,一手捏着用红纸折成的小风车,连脚下步子都透着欢快,芸枝和宁沛才刚走进了楼外楼的大门,她已经顺着跑堂的指示,一溜烟儿蹿上了三楼。
走到楼梯口,一抬眼就看见了兰字二号房前围聚着一圈人,还有站在门口,轻蹙眉头的自家长姐。
小姑娘弯起星灿灿的眸子,飞快小跑过去,她仗着个子小,便从人群缝隙里钻过去,小小的,灵活得很。
眼见着距离宁莞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支了支手,却不想骤然叫人摁住了头。
罩在她头顶上的大掌温热而干燥,扣在额面儿上的根根手指像是死死印上的铁烙子,任她怎么动都挣扎不开。
宁暖皱起脸,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低低沉沉里似含着两分笑意的声音。
“我看看,这不是宁家三暖吗?”
宁暖在家里排老三,有个小名儿叫三暖,她突然听见这个称呼不禁愣了愣,只是下一刻又似想起什么,小脸刷白。
僵着脖子缓缓抬起头,触及到半狐面具后那双和狐狸如出一辙的两眼,张了张嘴,哇地哭出声来,手里的东西都丢在了地上。
郗耀深似笑非笑,“三暖倒是记得我呢。”
宁莞眉心一跳,连忙上前,猛地推开他扣在宁暖头上的手,将人搂了过来抱在怀里,微仰了仰头,眼中含霜。
郗耀深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解开脑袋后面的系带,慢悠悠地将那张半狐面具取了下来,“真是绝情啊,才一年多不见,阿莞就将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没了面具遮挡,宁莞彻底看清楚了人。
面上是春山桃花曳曳一样的风致,眉梢眼角是比寻常女儿家还要动人三分的妩媚。
郗耀深!
原主的神经病前未婚夫……
他怎么会到京里来的?
宁莞神色微凛,又听得宁暖不住的哭声,脸上像是覆了一层薄冰,寒飕飕的,叫周边不明所以的小二都打了个颤。
看得她这样的表情,郗耀深却是倒是升起两分兴致来。
往日在盛州的时候,每每看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抖得跟筛糠似的,恨不得缩到地缝儿里去才好。
现在胆子大了,都敢朝他这样摆脸色了。
郗耀深有些苦恼,哎,看来京都这方土地是比盛州要好些,都能叫兔子变成刺猬呢。
他轻轻笑了笑,慢慢俯了俯身,像情人般喁喁低语,“阿莞,许久不见,你这双眼睛倒是更漂亮了。”
清亮又干净,像是山中雾散后的泠泠清泉水,看得人喉咙发干,有些渴了。
宁莞听着他的声音,紧紧抿着唇。
原主的记忆里,他也常说这样的话,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称赞,因为往往后面会加上一句,“漂亮得让人心动啊,真想剜下来,放在琥珀盒子里好好收藏着,这样就跑不掉了。”
由此可见是非常之有病的一个人。
宁莞想要起身,无奈宁暖在她怀里揪着衣裳,只好轻抚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慰。
她一心哄着宁暖,郗耀深前倾了倾身子,悠悠轻笑。
谁知还没近些,就叫一把剑挡在了前面。
剑柄外镶木,剑珥雕云纹,再普通不过的样式,偏偏上头刻霜花缀雪穗。
“万霜剑……”郗耀深眉角一落,直起身来,望着面前的人眯了眯眼,“楚郢。”
江湖盛传的九州一剑裴中钰传人。
楚郢眸光冷淡,只瞥过他一眼,并未做多理会,而是低了低头看向宁莞,见她无碍,方才正视起面前的人。
两人相对立着,一个懒散悠闲,一个冷淡如风。
宁莞瞥了瞥,将宁暖抱起来,往楚郢身后避了避。
不说往日的过节,宣平侯虽然不是个热络的性子,但绝对值得信赖,时人称其“瑶环瑜珥,鸿轩凤翥”,可以见得其品行。
君子与小人,她眼不瞎,心不盲,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楚郢唇角微动,抬了抬眼,言简意赅,“让开。”
郗耀深扯起一抹笑,摸了摸下巴。
论势力京都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儿,论功夫,也没和楚郢试过,也不知道能打到什么程度。
还真是有点儿好奇。
不晓得是不是真跟传闻里的一样厉害。
他轻嗤了一声,不大放在心上,却也扬了扬脸。
几个侍女意会,收回袖中匕首,退到一边让开路来。
宁莞稍稍定心,抱着宁暖离开,今日有郗耀深在,这饭就别想吃个安宁了。
宁暖已经八岁,小姑娘有些分量,抱起来两臂坠坠,有些吃力。
楚郢阗黑的眸子凝了凝,两步上前,将她从宁莞手里接了过来。
宁莞微怔,宁暖还以为是郗耀深,下意识抖了抖,偷偷一看发现是楚郢才松了一口气。
在宣平侯府时,她也是时不时能见着人的,不说特别熟悉亲近,但也知道侯府里,遇着什么大事她表姑楚二夫人也得听他的,所以平日里也多有敬重。
宁暖看了看自己长姐,又不期然撞上郗耀深的视线,忙埋下脸,紧紧抓着他肩头的大氅,弱弱叫了声小叔叔。
楚郢应了一声,步子微顿,微微侧头,余光瞥落在郗耀深脸上。仍是冷冷淡淡的模样,话里却是十足的凌厉与警告,“郗公子,京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郗耀深笑了笑,不置一词。
楚郢抱着宁暖走在前面,宁莞稍回过神跟上,芸枝也惊慌地拉着宁沛缀在后头。
被落下的齐铮啊了一声,忙忙跑上前去。
对面看了半天的冯知愈瞪了瞪眼,“我去!”这是怎么个回事,拿着半狐面具的男人是哪个啊?宣平侯又怎么地和姓宁的搭上了?
旁边的狐朋狗友也是面面相觑,悄声道:“是不是传言有误?两人关系怎么还不错的样子?”
“对啊,你们说宣平侯和宁表姑娘那天是不是成事儿了?”
“放屁吧,怎么可能,不是说她骚扰不成被扔出来了。”
“那刚才是做什么?”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狐狸眼不是还没干什么吗?手都还没支呢。拔什么刀,相什么助啊?”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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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楼外楼,楚郢便将宁暖放到了外面的马车上,宁莞正想着郗耀深的事情,也没注意就跟着一起上了去。
等坐在里头的锦茵垫上,才觉着不对劲儿,楚郢看过来,眉间是远山有雾一样的清冷,他适时出声道:“无妨,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芸枝和宁沛亦被齐铮请了上来。
宣平侯府的马车足够宽敞,哪怕容了几人也不觉拥挤。
因为郗耀深这个神经病的出现,被吓唬过的宁暖和宁沛芸枝都提不大起精神,宁莞拧起眉头,琢磨着要不要再去悦来馆多添几个更厉害的护院。
马车平稳地驶过长街,收摊归家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宁莞终是收敛神思,不着痕迹呼出一口气,出声打破马车的沉寂氛围,“今日多谢侯爷。”
楚郢抬眸看了看她,缓缓嗯了一声。
宁莞笼在袖中的手抚了抚轻软的缎绸,抿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冲淡了面上的疏离,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自打上次宣平侯和明衷皇帝一起过来,她就有点儿拿不准这位的态度。
他像是对什么都不觉意外,也不知道该说过于镇定还是过于冷淡。
没人出声,马车里又恢复安寂,过了约莫三刻钟,缓缓拐入十四巷。
宁莞带着宁暖下来,再次道了谢方才转身回府。
如玉书坊早早就把东西送过来了,全部都放在画室里,宁莞暂时没心情去管那些。
府中厨房还在准备晚饭,她便直接去了药房,将闲暇时候配的软骨散和蒙汗药等药分装在几个小小的玉葫芦里,拿给宁暖他们随身带着,又拘着人细细安抚嘱咐了一番。
宁暖宁沛都还是小孩子心性,温言和语安慰半晌,转头也就忘了,又高高兴兴地跑到院子里和五月禾追着七叶闹来闹去。
宁莞这才放下心来,站在屋檐下,望着暗淡的夜色,打了个哈欠。
芸枝却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宁莞扶着她的肩,语声轻柔,“你别太过担心,他来京都说不一定是为了旁的什么事情。”
“就算是找麻烦来的,这里不是盛州,郗耀深势力再大,此处也不是他能随意伸手的地方,总会有所顾忌的,不至于行事过火。我们小心一些,实在不行得空找王大人帮帮忙。”
芸枝叹气。
……
从十四巷到宣平侯有一段路,齐铮从车板上移到马车里面,顺势坐在右侧,想着楚胜这些日子奉命监视楚华茵传回来的消息,他犹豫道:“侯爷,楚侧妃那里要不要……”
楚郢指尖撩起车帘,瞥着长街边飞驰而过的灯笼树影,“照旧盯着便是,旁的不必多管。”
郗耀深可不是什么任人牵引的温顺小羊羔,那是一头恶虎,不经意间就将人撕碎。
她暗中算计恶虎,是会被恶虎反之吞食的。
齐铮撑着剑柄点点头,没再提及楚华茵,而是说起了郗耀深,“那位郗公子会不会对表小姐不利?十四巷外面要不要再多加些人手?”
那两人还是前未婚妻的关系,万一要弄出点儿什么,旧情复燃感情升温的,到时候还有他侯爷什么事儿啊。
楚郢:“他想进去加再多人也拦不住,现下他暂住何处?”
齐铮应道:“郗家老宅里。”
楚郢脊背挺直,眉眼如覆霜冷,吩咐道:“那就去一趟郗家。”
第51章
郗家老宅位于东柏街尾; 里头住的是翰林院侍讲学士; 即郗耀深大伯一家。
宣平侯府的马车稳稳停在外面时,府上诸人正在用饭; 郗大人陡然闻得下人禀报; 连忙搁碗漱口; 亲自出迎。
楚郢并不是来找他的; 进门去也不拐弯抹角; 直接道明来意。
郗大人听他此行是为找郗耀深; 压下心中疑惑; 恭声笑道:“耀深午后出门游玩; 尚未归府; 侯爷先请里面坐,下官这就叫人寻他回来。”
楚郢点头,随其入里。
郗家的东西边院子砌墙隔断; 内中只开了一扇门以作通行,因得郗耀深暂住在西院,郗大人便没有领人往中堂去; 而是一路过了墙门; 请他们在西边会客的阁屋里。
又叫下人端上茶水糕点,臻臻至至; 甚是殷勤周到。
齐铮看他小心翼翼的,在旁笑得脸都僵了半边,开口说道:“郗侍讲无需如此,侯爷此来只是找郗公子说些话; 你忙你的便是,不必守在此处。”
郗大人松了一口气,不是耀深在外闯祸不长眼惹着这位爷就好。
他拱了拱手,依言离开。
阁屋里安静下来,楚郢坐在红木椅上,也没有碰茶水点心,只半阖眼睑,任由长睫在眼下落了密密青影。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了下人问好的声音,很快郗耀深便带着几个侍女,慢步走了进来。
他像是没看见屋里的人,撩起袍子,坐在上首右边。
撑着扶手,懒散地斜斜歪着身子,眼尾上勾了勾,看着手上的半狐面具。
楚郢抬起眼帘,目光平直,瞳眸中是一方门外半明半暗的庭院。
两人分坐上首两侧,都没有说话,甚是连视线都没有交汇。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铮都偷偷地咽了好几回涌到嘴边的哈欠,喉咙都有些疼了的时候,这两人终于有了动静。
率先出声的郗耀深,他长腿直直撑着地,左右交叠,慢悠悠说道:“宣平侯不是送我们家阿莞走了吗,这会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小地方来。”
对方话里轻佻,楚郢拢回视线,他坐着,就如同手里的剑,清正端方,“郗公子,你们的婚约早在一年零七个月前就已经解除了,她与你并无任何关系。”
郗耀深佯装诧异,“你查得倒是仔细。”
须臾,他又笑意盎然,“这婚约确实是没了,不过却也不碍什么事。”
“宣平侯不知道吧,阿莞对我这个前未婚夫念念不忘,不久前特意传了一封信到盛州来,薄薄红笺,字字含情,句句有意……我哪儿抵得住啊,这不就巴巴地上京来了。”
楚郢目光锐利,“阁下慎言,信是她写的,还是有人假借其名义行事,你心中应该有数。”
郗耀深顿了顿,啧了一声,“看来宣平侯的消息来源很足啊。”
信确实不是宁家阿莞写的,信上字迹虽然像极,但上头的那些话也就能骗骗傻子了。
宁郗两家都是盛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名门,他和宁莞是指腹为婚。
宁家无端遭祸,满门被害,只有宁夫人带着宁莞姐弟往佛寺进香而侥幸逃过一劫,不过宁夫人虽然保住了命,却也受不了那个打击,收拾完家中丈夫叔伯妯娌的丧事就此一病不起。
宁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未来女婿心狠手辣靠不住,强撑着身子解除了两家的婚事才一命呜呼。
宁家唯一能主事的人去了,留下的暗中各方势力和明面上的财富,他也就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据为己用了。
这个过程中,难免就要借借他前小未婚妻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没把持住,过于血腥,把人吓得太狠了,小未婚妻居然奋起反抗,趁他不注意跑了。
跑了也就跑了吧,他虽然有点儿生气,但那段时间好事儿挺多,心情不错,看在往日稀薄的情分上也就算了,任她走了。
要不然……她哪能安安稳稳地上京,哪能舒舒服服地过这么久啊。
逮几个小姑娘而已,根本不费他什么力气。
其实吧,说来说去,就宁莞那小胆子,敢带着芸枝几个从他眼皮子底下跑出盛州,估计就是最后的勇气了。
分明恨不得离他八百尺远的,就是死在外头都肯定不会写信叫他上京来的。
这分明是有人想要借他的手来收拾她呢。
想要借他的刀来杀人,啧啧啧,这幕后之人可真是够胆子的。
这传到江湖上去,有些人怕是要笑掉大牙。
郗耀深舔了舔唇角,“宣平侯耳通八方,你不妨说说看叫我上京来的信到底是谁写的呢。”他手下动作有些慢了,线索还没摸到底,人也还没揪出来。
这个齐铮知道,还能有谁,楚侧妃呗。
他也是奇怪,明明楚侧妃和表姑娘没什么龃龉嫌隙,相反表面上关系似乎还挺不错,实在想不通为的是哪般原由,都这样了还一心叫表小姐不好过。
楚郢缓缓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我说出来,阁下也不信,何必多此一问。”
郗耀深笑道:“也是。”他摸着面具,又整了整衣裳,“行了,胡咧咧半天,说吧,宣平侯特意上门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楚郢转过头,直直看过去,反问道:“你不知道?”
郗耀深笑意愈深,“我该知道?”
楚郢微抬了抬下颌,“我来此是为送一句话。”
他冷睨着,湛然清俊的面容上依旧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只话语冷漠而沉缓的,“十四巷里的人,阁下最好不要支手,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断了三头六臂。”
郗耀深眯起眼,猛地坐直了身子,嗤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他话音刚落,疾风扫来,黑鞘长剑便抵在面前,对面坐着的人表情冷淡至极,落在郗耀深眼里这就是挑衅与不屑,他第一次生出恼火,眼中阴色渐浓。
楚郢轻抬了抬眉梢,“阁下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试试。”
郗耀深扔掉面具,一把接过侍女递来的剑,长眼轻挑,“好啊,如果你能赢,卖你个面子也未为不可。”
裴中钰传人,领教一番也不错。
今晚月色是极好,似清霜如柔纱,覆于大地,笼罩一片,雨后初晴烟水微荡一般的朦胧。
齐铮站在门口,听着上面的动静,心里默念着数,估算着这位郗公子到底能撑多久。
“十五、十六……三十、四十。”一把剑从屋顶上滚了下来,伴随着一道闷哼。
齐铮打了哈欠,不紧不慢地数到六十,倏忽间,眼前光影一晃。
他看清人,忙上前去问道:“侯爷,结束了?”
哎哟,这位郗公子看来真的不得了,居然能撑这么久,难怪侯爷说在十四巷加再多人都没用呢。
毕竟,他们在侯爷手里最多数五个数就得玩完儿……
楚郢点点头,气息平缓,完全看不出方才跟人干了一架,“走吧。”
齐铮依言跟上,两人走至院门,楚郢又突然停了下来,他侧过身,转眼看去,缓声道:“郗公子,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郗耀深动了动发麻的右臂,心中大震,听得他说话又皱起眉头,嘁了一声。
他站着不动,侍女战战兢兢上前,“公子?”
郗耀深看了一眼地上的剑,甩了甩手臂往里走。
阁屋里点着香花烛,里头融了槐花香,溢发着淡淡的清甜味儿,他坐回椅子上,仰背靠着,半天都没动静。
真有意思,京里不是传说宁莞自荐未遂,被楚二夫人赶出了侯府?他怎么看着这宣平侯挺中意的啊……
郗耀深捂着手臂笑出声,混江湖,最要紧的就是识时务。
不支手就不支手吧,大不了不惦记剜了那双漂亮眼睛就是了。但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去窜个门儿,跟前未婚妻叙叙旧说说话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一向顺风顺水,今朝却输得这样惨烈,心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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