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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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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吩咐吴公公道:“这样,叫翰林院来人拟旨。”
兴平帝不解,“皇祖父?”
明衷皇帝站起身,说道:“就这么定了。”
兴平帝,“定……定什么?”您老人家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明衷皇帝抬了抬眼,紧绷下颌,“揽招国师,为我大靖所用。”
兴平帝懵了一下,“皇祖父,不上朝再商量一下吗?”虽然那姑娘有些本事,但这也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明衷皇帝斜睨过去,这个想法在他脑中盘桓了很久,从业城回来,一路所见更是加重这样的心思。
当年的淮江南大地动,至今想起仍叫他心惊胆寒,那个时候若有人能提起一句,何至于横尸上万,哀鸿遍野。
他心中感慨,态度是十分强硬,“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朕说了算。”
言罢,又思及幼时对方突然消失之事,不大放心,再道:“就这样,即刻拟旨,稍后朕亲自去一趟玉堂殿,明日就让宁女跟你一道上朝露面。”
太上皇附和道:“朕也去,玉堂殿朕也去,明日上朝朕也去。”他要去看热闹。
兴平帝:“……”完了完了,皇祖父他疯了。
第61章
兴平帝整个人都是木楞楞的; 直到翰林院学士扶冠正襟进来; 半弯着腰行礼,他都没缓过神儿。
翰林院学士在右侧小案落座; 提笔染墨; 凝神静气听着上头传来的字字句句; 略略润色后; 很快便有规正端方的墨字一一跃然纸上。
刚开始倒没甚感觉; 两句过后却是越听越心惊; 越写越手抖。
翰林院学士看着落笔的国师二字; 下意识绷紧了手腕儿; 好悬没叫笔尖凝出的墨汁子滴在面儿上。
明衷皇帝拿着新鲜出炉的圣旨; 取出玉玺印了个章,摆摆手就往玉堂殿去,太上皇茶杯子一搁; 掸掸袖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翰林院学士望着那二位远处的身影,干蹬蹬地站在紫宸殿中间,偷瞟了瞟还有点儿神游的兴平帝; 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陛下?咱们这是要多一位国师了?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高人呐?”
兴平帝扭过头,直直看着他。
翰林院学士被那眼神看得发毛; 连忙告退,跑出紫宸殿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
玉堂殿里,宁莞正站在院中荷叶盈盈的小方塘边,扶着白石围栏; 看着亭亭粉荷,闲闲打发无聊时间。
这几日约莫是她最悠闲的日子了。
几个宫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贴身跟着,眼睛都不错一下,她也不好干别的事儿,每天就看书睡觉,睡觉看书,叫她很是好好地放松了一下,两个时空来返引起的精神疲乏都散去不少。
水中巴掌长的锦鲤摆着尾唼喋青藻,津津有味,宁莞思绪放空,两眼虚看着碧色的水波。
佯装进门来歇脚的安乐公主,甫一进外门就看见了人。
白石扶栏边乌发半绾着,是浓墨酽酽一样的颜色,髻边斜簪了缀着玉珠花的流苏钗,小朵小朵儿的挤簇着。
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繁丽的簪饰,偏偏总觉得洽和又称人得很。
安乐公主想起这两日宫中传闻,圆脸上嵌的那双狭长凤眼一挑。
都说玉堂殿拘了个女人,深得她父皇爱重,膳房一日三餐特供,连身边伺候的都是特意从紫宸殿拨过来的宫女嬷嬷。
这些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养母郁贵妃都去崔皇后那里打探起了消息。
崔皇后却也不大清楚,毕竟人不在内宫,不归她理会。
郁贵妃没摸到情况,这才使养女过来探一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却没想到是个老熟人。
安乐公主嘴角一扯,“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你啊。”
宁莞回头,就见一个身穿玫红色宫装的妙龄姑娘缓步走来,缀明珠,戴金翠,面儿上虚浮着别有意味儿的笑意。
宁莞脑子里转了许久,方才从原主的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个不大明晰的影子。
安乐公主李贞仪,行四,生母早逝,如今养在郁贵妃膝下,方当韶龄,正议婚嫁。
楚华茵是她伴读,从小就有情分。
卫莳是她麾下得力前锋兼小闺蜜,刚开始到十四巷给她栽赃的那支羊脂茉莉簪就是这位赏的。
郁兰莘郁大小姐是她名义上的表妹,表面塑料情谊,暗里更是水火不容,都恨不得把对方来来往往的隐秘事儿扒个底朝天。
因为以上三者的关系,哪怕安乐公主一年到头能出宫的次数少的可怜,但对宁莞在京里盛传的种种事迹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当日南罗来使大宴,宁莞到长信宫见太后的时候她染了风寒并未到场,卧床休养了小半月,也并不晓得京里的风风雨雨。
安乐公主如今在宫里见着人,自是称奇,“你倒是好本事,都住到玉堂殿来了。”
这宁莞也就一张脸能看看,别不是真应了宫中传言,跟了她父皇吧。
这可真是……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宁莞哪里听不出她话外之音,拍了拍手中的糕点屑,也不客气,“以公主这样一无是处的作比,相较之下,我确实还挺有本事的。”
安乐公主沉下脸,她身后的宫女上前,喝了一声放肆。
宁莞懒得看她耍威风,与旁边的徐嬷嬷道:“劳烦你将人请出去,我去屋里睡一会儿。”
一语末了,便拿起放在一边小凳儿上的书转身往里走。
徐嬷嬷是兴平帝身边的人,可不叫她们在这儿兴风作浪,当即便板着脸与安乐公主道:“殿下,宁姑娘是贵客,理应多有礼遇,玉堂殿也非是您该来的地方,请吧。”
安乐公主冷笑道:“贵客?我看是娇客吧。”
徐嬷嬷也冷了冷声音:“玉堂殿历年有外臣留宿,您慎言!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怕是连贵妃娘娘也要连带受祸。”
安乐公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撇过一眼宁莞进屋去的背影,敛了敛脾气,与徐嬷嬷道:“我也是一时嘴快,嬷嬷只当没听见了,不过……”
她微微拉长了声音,“嬷嬷不知道,这位宁姑娘在京里名声不大好,干过不少荒唐事儿,我也是好奇她怎么进宫来的。”
徐嬷嬷八风不动,“奴婢说了,宁姑娘是贵客,自然是陛下请进来,暂留住宫里的。京中流言甚多,殿下许是在哪儿听岔了。”
安乐公主:“人人都这样说,怎么是听岔了?你道只是贵客,究竟是做什么事儿,能得这样的礼遇?”
徐嬷嬷却不再出声儿,她嘴巴闭得严实,根本套不出话,安乐公主只得甩袖离开。
待回去后,郁贵妃问起如何,她便道:“是京都里素有烂名的人,最好勾三搭四的,也不知道怎么到宫里来的。女儿过去时她可气焰嚣张得很,指着鼻子骂我呢,徐嬷嬷护得跟什么似的,一口一个贵客。现在就这样了,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郁贵妃闻言皱眉,“听起来倒不像个好相与的。”
安乐公主道:“可不是吗,这京里就没一个姑娘乐意跟她凑一处,连那些混不吝的纨绔子弟,都不愿搭个眼神的。”
郁贵妃:“竟是这样?”
安乐公主看她有些精神,干脆就把从楚华茵和卫莳那儿听来的事情一一道来。
正兴致勃勃幸灾乐祸地说到被赶出宣平侯府一段,有宫人急急忙忙跑进来,气儿都没喘匀,连声道:“娘娘,公主,国师……国师!”
郁贵妃从榻上直起身来,怪道:“什么国师,哪儿来的国师?”大靖可从没有过什么劳什子国师。
宫人回道:“是玉堂殿,明衷陛下与太上皇亲自过去宣的旨意,一会儿的功夫,宫里就传遍了。”
郁贵妃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事儿!”
宫人言语恭敬,“是,说是出世高人,知星象懂占卜,今次地动能预先知晓提前防范,便全是这位国师的功劳。”
安乐公主错愕,“怎么可能!她哪有这样的本事!”
宁莞自己也有些懵。
这几日她有过很多想法,但这圣旨是绝对的出乎意料。
明衷皇帝端坐在正位上,见她握着圣旨微有怔愣,稍缓了缓神色,“宁女很惊讶?”
宁莞回神,婉言道:“不至于如此,此次地动我确只是赶了个巧,担不得这样的名号,陛下还是收回吧。”
其实给她些银子就很好了,国师什么还是算了吧。
正如她师父晏商陆所言,有些担子是不能随便往身上揽的,也不是那么好担在肩膀上的。
明衷皇帝没有接她的话,反是问道:“宁女可知昔年淮江南地动之事。”
宁莞点头,淮江南大地动绝对是靖史天灾的第一篇。不计伤患,只论死者便约有几十万余人,淮江以南近百个县更是几乎毁于一旦,桩桩件件惨祸可谓骇人听闻。
明衷皇帝缓缓道:“只差一点,今次险些再现当日惨祸。”他定定道:“是你赶巧也好,运道也罢。朕知天灾难测,但留住你,总归是能有一线生机的,说不得下一回又正正好赶了巧呢。
“无论如何,朕不可能放置不理。且圣旨既下,便绝不会有收回的道理。”
宁莞抿唇:“……那不如直接让我到钦天监挂名,也是殊途同归。”在钦天监里看看星象什么的也好过做什么国师啊,名头太大太响亮,总觉得不稳当渗得慌。
太上皇却说道:“国师啊,你怎么想不开呢,钦天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上值呢,日常休沐,元宵除夕都不干他们的事儿。”
宁莞:“……”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国师之事一经传出,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有人茫然,有人吃惊,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宁莞待在玉堂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然不晓得外头的风风雨雨,她被赶鸭子上架,整个下午都精神悒悒,再想明早上朝之事,更是有些发愁,坐在窗边小榻上,重重揉了揉久蹙的眉心。
徐嬷嬷从外头进来,将一个桃木盒放在她面前的小几上。
宁莞看向她,“这是什么?”
徐嬷嬷盒盖子打开,“您瞧。”
里头一团一团,还冒着点点热气,都是白雪一样的颜色,捏成了兔子的形状,耷拉着两只长长的耳朵,个个憨态可掬。
正是她上回在马车里吃过的糕点。
宁莞轻轻咦了一声,“这个……”
徐嬷嬷又说道:“侯爷送来的,人还在外面呢。”
宁莞闻言愣了愣,起了身来,拿着桃木盒走了出去。
第62章
楚郢就在庭院里; 他一贯恪守礼仪; 很少踏进屋里去。
一人站在莲花方塘边,端的是身姿挺拔; 修如翠竹。
宁莞举步下了石阶; 稍稍驻足; 略略思索片刻; 还是缓步走过去将手里的桃木盒递了回去。
楚郢宽袖半掩下的指尖微动了动; 阗黑的眸子正正看着她; “送你的。”
宁莞温言笑道:“这样不大好; 侯爷还是收回去吧。”
楚郢沉默半息; 抿了抿唇; 到底还是抬手接了回来。
宁莞收回手,舒了舒眉,问道:“侯爷要不要进里去喝杯茶?”
楚郢摇摇头; “还有事。”
灾后事物繁多,一时得不了闲。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夕阳黄昏; 楚郢靠在宫墙外; 望着天际浮染的晕色,吃完最后一口糕点。
齐铮牵着马过来; 直觉他心情不大好,小心问道:“侯爷?你怎么了?”
楚郢把空的木桃盒递给他,淡淡道:“吃撑了。”
齐铮:“……”没送出去就直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齐铮暗里嘀咕了两声。
楚郢没理会他; 翻身上马出了皇城。
这场地动波及甚广,即便他这一个多月里,早早就暗里做了准备,有些伤亡损失还是难以避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处理。
……
楚郢一走,宁莞便又回了屋,坐在榻上看着槅扇外栽种的一棵合欢树。
国师之事已成定局,明衷皇帝态度坚决,事已至此,不能抗旨也跑不了路,除了硬着头皮上,也别无他法。
左右有言在先,天灾难测这一点敞敞亮亮的说得清楚,也不必太过担心。且俸禄颇丰,时间悠闲,比起旁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即便现在其实不怎么缺钱,好歹吃公粮,听着总是格外叫人放心的。
大宁莞支着头,静坐了一会儿,徐嬷嬷已经招呼人摆好了晚膳。
用过饭后消食沐浴,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次日天色未亮,尚不到卯时,徐嬷嬷领着宫人叩响房门,听见里面有些微动静,方才慢步入里,打起天青色软烟罗的帐子,如云絮飘飘的一把尽数挽在两头的银色弯月小钩上。
烛光刺眼,宁莞抬手挡了挡,稍缓过一会儿,就听徐嬷嬷道:“国师,该起身了,早朝该要迟了。”
这几日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突然要起来上早班,宁莞还有点儿不大习惯,慢腾腾地坐起身来,整个人都有些放空。
直到徐嬷嬷又催促了一番,宁莞才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简单洗漱,徐嬷嬷便取过连夜赶制送来的衣裳,这是一套黑纱裙,并无过多图案绣纹,略似道袍的规制,雾轻纱垂垂而落,旖旎柔软,触手微凉。
国师并未正儿八经的官员,没有官阶,自然也没有官袍。
“这是按着前朝规制做的改动,国师试试合不合身。”徐嬷嬷露出一抹笑,解释道。
宁莞依言换上,徐嬷嬷替她束了束腰带,捋顺袖摆,左右一瞧,愈见气质出众。
黑色庄重,轻纱如雾,动作间飘飘似有风。
人像西山的雪化作了水,还带几分来自众山之巅若有若无的冷淡,却也有着曲江水中的柔和清致。
徐嬷嬷不由自主放缓了呼吸,态度更是恭谨了几分。
宁莞用完早饭,殿外已经站了两人,一男一女,俱是黑衣皂靴,腰配雁翎刀。
这是明衷皇帝拨给她的,女名叫浮悦,男的叫浮仲,说是功夫都很不错,给她随身带着。
宁莞冲他们点了点头,三人便往朝政殿去。
现在离上朝还有些时候,原本总喜欢踩点儿来的几位大人早早就到了地方,三五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尤其是翰林院学士那里,更是围了不少人打探昨日拟旨的消息。
国师叫什么名儿啊?
长什么样子?多大岁数了?
是从哪个山头来的?
以前怎么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过呢?
翰林院学士哪里知晓啊,就算知道,那也不能随便说啊。
人家问,他就摇头,摇头,再摇头。
王大人在旁边听了半天,结果发现这老大人知道的还没他清楚,于是又晕乎乎地拱着袖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眼珠子悄悄一转,看向站在前面的宣平侯,心里习惯性地发虚。
再想到当日宁姑娘来找他说的那些话,他更虚了。
王大人摸了摸鼻子,悄悄挪远了些。
很快有内侍来传话,各人也不敢再逗留低语,王大人也是忙忙依次列,手握朝笏,自西北向上行至殿内。
一番跪地作揖,衣物窸窣,他偷瞄左右,便瞥见右侧阶下一抹覆着黑纱的暗色裙角。
他不着痕迹地抬了抬头,果见着熟悉的面孔。
宁莞正跟着太上皇往上走,察觉到视线,也没怎么在意。
踏上汉白玉石阶,她便静立在太上皇落座的镂雕蟠龙宝座旁,目光半半垂落,聚在右前方龙椅一角。
兴平帝也没说什么,先与诸臣道起了正事。
当今是个勤政为民的好皇帝,不过却有个又暴又急的脾气。
宁莞往日总听王大人诉苦说这位多么多么厉害,这回倒是亲眼见着了。
那中气十足的斥责声一句一句往耳朵里钻,她一个旁听的都耳朵疼,旁边一身绣龙翔云间褚色长袍打瞌睡被吵醒的太上皇捂着头,太阳穴突突地跳,幽幽道:“我儿啊,你就不能歇口气吗?”
兴平帝一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行了,今日就到这里。”
旋即掌心撑抵着扶手,话锋一转说起了国师之事,又叫吴公公将昨日那道圣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一遍。
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前头站着的年轻国师,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他们完全没想到新上来的国师居然是个姑娘,还是十七八的鲜嫩年纪。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位怎么看都不大牢靠啊。
郁太师也皱了皱眉,他上前一步,向兴平帝拱了拱手,“陛下,请恕臣直言,此事欠妥。”
太师是三朝元老,他一说话,旁人便噤声,兴平帝也一向给他面子,问道:“怎么说?”
郁太师花白的胡须动了动,“臣以为国师尊号,万不能如此草率。”
太上皇插了一句,“国师懂天命知往来,星象地理无所不知,此次地动之事更是功劳赫赫,太师如何说得这草率二字啊?”
郁太师衔了两分笑,转向太上皇,说道:“陛下,这位姑娘将将碧玉,就打四岁习字,也不过方短短十余载尔,年岁有限,便是日夜不寐勤学苦思,就算比旁人多知晓两分,也难能做到陛下言中的无所不知。”
他说得句句在理,身后的诸位大臣亦是相视点头。
他唤的姑娘并非国师,兴平帝掀起眼皮子,瞥了一眼微微笑着的宁莞,道:“太师有什么话便直说,莫拐弯抹角的。”
太师也不再兜圈子了,慢慢回道:“依微臣看,不若请这位姑娘的师父出山来担这国师尊号。”
对于预先测得地动之事,郁太师没见到人前只觉得能人异者神通过人,见到人后……他心里头就不得劲儿了。
太年轻了,年轻得过了头。
这样的年岁,他家里最聪明的小孙子四书五经都还没啃透彻呢,再怎么天资聪颖,也不可能有如此玄学神通。
但地动之事又是确确实实预先而知,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可能性。
多半是这姑娘身后师父的功劳。
宁莞听他说起师父,眼尾微扬,她偏过头,含了浅浅笑意,“家师已逝,魂安九泉,恐是领不了太师的好意。”
郁太师一顿,“已逝?”
宁莞缓步从阶上下来,软底的绣鞋落在石面儿上悄然无声,只有衣物窸窣轻响。
她走到郁太师面前,意态舒然,“我亦无师叔师伯,太师不必多问。”
郁太师张了张嘴,只得生生将到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宁莞也不再与他说什么,而是走了两步,视线轻轻一掠,想起了那位郁大小姐郁兰莘,笑道:“今吾初任国师之名,亦是头回见得诸位大人,近日地动,一刻也缓不得扶危济急,看诸位大人劳形苦心,心力交瘁……着实疲惫。”
她从袖中取出改良版的回春露,指尖捏着那细细小小的青瓷瓶,“便以此略作薄礼,明睛提神,聊表心意好了。”
来都来了,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回事儿,早点了事早点下班,一会儿她还得回十四巷看看情况呢。
宁莞看向太上皇,太上皇颔首,笑着叫来吴笠吴公公吩咐了两句。
吴公公依言退出门去,很快有身穿蓝灰服饰的内侍或提着大铜壶,或高捧着漆木托盘鱼贯而入。
托盘上齐齐摆列着白瓷碗,碗中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宁莞走到提着铜壶的内侍身边,揭开盖子,直接倒了半瓶回春露进去。
回春露所需药材珍贵又苛刻,制取工艺步骤更是复杂,零零碎碎的时间加起来,得费小半个月才能蒸出一瓶来。
宁莞有点儿肉疼,但今日朝政殿里有大臣四十余人,四十多碗水,不多倒些效果不佳。
她将盖子合上,内侍便握着铜壶晃了晃,一一倒入瓷碗之中。
郁太师怪道:“这是做什么?”
宁莞自端了一碗,抬袖一饮而尽,笑道:“太师不妨试试。”
太上皇坐直了身体,招手道:“朕来试试,朕来试试。”
吴公公闻言,小心捧了一碗上去。
太上皇看着碗中清荡荡的白水,凑近闻了闻也不见什么味道。
他抿了一口,入口清冽,微有些甘甜,有点儿像深山泉水。
咕噜咕噜几口喝了,明明是凉水,落在胃里却是暖烘烘的。
他昨晚半宿未睡,方才又在靠着打瞌睡,脑子是昏沉沉的,这一下去竟是清爽不少,来了些精神,心口也舒服畅快。
太上皇搁下碗,点点头,“不错不错。”可比参汤好使呢,味道也比参汤好。
他想了想冲吴笠说道:“记得给父皇留一碗。”他这么孝顺的儿子,好东西当然得给爹留一份儿。
太上皇都这么给面子,其他大臣也只得端起内侍托盘上的碗,小心翼翼一口一口的,跟麻雀着实一样吞进嘴里。
到宣平侯这里,宁莞看他眉间微有疲惫,想了想还是悄悄边上那碗里多滴了几滴。
楚郢接过碗两口便饮尽了,他低了低眸子,唇角略略上抿。
垂下落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了握,不想捏了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没拿万霜剑进来。
他动了动指尖,干脆紧攥了攥朝笏,以此稍缓了些情绪。
殿中诸人尽数用了,俱是惊奇,郁太师神色变换,定格于满面厉色。
这个感觉让他想到了五石散,服用后也是如此神明开朗。
宁莞注意到了他的神色,缓声道:“太师,此物名唤回春,以鹿茸,参草之物经反复提炼,萃取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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