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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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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她一个人也不慌不忙的。
本以为缘尽缘灭夫妻情浅,谁知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只是……似乎中间出了些差错,往日之事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宁莞轻皱了皱眉,是失忆了?
…………
翌日,天晴气朗,宁莞推开窗,看着庭院里金灿灿的光色,长长吁出一口气,简单收拾收拾,她没有先往相辉楼去,而是先去了一趟宫里。
明衷皇帝昨日歇得晚,还在休息,宁莞便找了太上皇。
太上皇面对着满堂荷花,潇洒地挥了挥笔,“你说悯之啊……”
宁莞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悯之是楚郢的字,点头应了一声。
太上皇往纸上点染了一团,倒也没有隐瞒,“确不是楚家的人,十几年前父皇与朕在兰昉城外遇险,幸得悯之相助。”
他捻了捻胡须,“只是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儿伤着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就一把剑,还有个什么…什么来着?好像是根簪子,隔的太久,朕也记不大清了。”
太上皇感慨道:“至于到底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莫说我们,就是他自己都一概不知的。”
宁莞若有所思,原是如此。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宁莞也没逗留,从宫里出来,便照例往相辉楼去。
郁兰莘要来得早些,大小姐对于到相辉楼当值的事情似乎已经认命,虽不至于对宁莞这个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多亲近和煦,好歹也不再挑眉摆脸耍大小姐脾气了,一见她过来,手里端着茶盏,浅浅呷了一口,上下打量,说道:“你今天气色倒是不错。”
她主动递话来,宁莞也不如往常一样把她当空气,略略舒了舒神,“昨晚睡得好。”
郁兰莘闻言,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两声:“你倒是睡得好,昨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彻夜难眠呢。”
宁莞在案边坐下,也喝了一口茶,说道:“是郗耀深的事吧。”
浮悦路上跟她说了,郗耀深被抓归案,兴平帝连夜亲自写了一份官文,遣使快马加鞭送往北岐。
只不过大靖与北岐相距甚远,一时半会儿也得不来回信,朝臣商议后将郗耀深暂时拘禁在回风馆内,以做来日交涉筹码。
宁莞对此并不是很关心,两方皇权博弈,各凭本事谋利,在玩弄权术里,那些人个个都是行家,她这个半吊子犯不着瞎猜瞎想多添烦扰。
郁兰莘拨开青瓷茶盖,“这只是其中一事。”
宁莞抬眼:“还有什么?”
郁兰莘得意扬了扬脸,“昨天晚上,约莫子时,卫国公府的祖坟墓地遭了大祸,几个老祖宗的陪葬墓品俱被洗劫一空,连封好的棺都叫人揭了。今儿个一早,卫国公跪在朝政殿门前嚎啕大哭,涕泗横流,怎一个凄惨了得。”
祖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被盗,不说卫国公府一门如何骇然惊茫,反正郁兰莘是想笑的,或者说不止她,京都各门各府里人人都在看卫家笑话。
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早上就传得人尽皆知。
这可真是不肖子孙作孽了,但凡族里人能多上点儿心思,多添人守着,也不至于挨了那群断子绝孙的眼,叫自家老祖宗死了也没有清静,不得安宁,遭这样的不敬了。
郁兰莘越想越觉得有趣,伏在桌几上又连连笑了两声。
郁大小姐一向是个没事儿找事,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哪天真善美了才不正常。
宁莞看了她两眼,轻摇了摇头,也没把卫国公府之事放在心上,而是起身叫浮悦几人进来让他们将空着的三楼收拾出来做药房备用。
又出门去了一趟皇家的藏书阁,借了一摞医书回来。
失忆之症,她须得好好研究一番。
她又埋头看书,郁兰莘气闷地别过头,实在是没事干,走过去也扯了一本书来,将翻了两页,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字句句看得头痛,她干脆就上二楼去找了个地方,趴着睡觉。
宁莞也没注意她,一边翻书,一边取了张纸来写写画画。
及至午时有人送饭来,她才搁下笔,合上书到二楼用饭,将在窗边坐下,视线穿过槅扇,就见下面的宽平广地上立着一人。
她扶着窗沿,支了支头。
楚郢抬眼,触及到那一框方窗轻柔的浅笑,飞快收了回来,稍有踌躇,还是往里顺着长梯上去。
宁莞多取了一份碗筷来,笑问道:“可用过饭了?”
楚郢摇了摇头,低下眼,慢步走过去,宁莞握住他广袖下的手,温言道:“那正好。”
相辉楼的饭菜是御膳房特供,她的是三菜一汤,两个人用也是足够的。
楚郢放下剑,端正坐着,看了她一眼,似有话要说。
宁莞舀了一勺汤,道:“你有什么就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楚郢一顿,摇摇头。
宁莞:“……”丈夫突然变成了闷葫芦,她真的有点儿难以适应。
宁莞轻轻叹了一声,走到汤碗放下,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合着他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发僵的手,她仰着头,眸光温和,“既然你不出声,那就由我来说。”
楚郢疑惑,“什么?”
宁莞两眼微微弯起笑来,“我很早以前就成亲了。”
楚郢怔愣须臾,旋即落了落眼睫,抿了抿唇,垂目道:“我知道,是裴中钰。”
那个九州一剑,和他长得很像很像的男人。
想起江湖里的传言,他又抬了抬头,定定道:“我不是他的后辈传人,肯定不是。”他们之间也肯定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宁莞温声颔首,“对,你不是。”
楚郢闻言扬了扬唇角,绷着的眉梢缓了缓。
宁莞微敛去笑意,“你肩头的伤是五岁就有的,被入府行窃的贼人一刀砍去了半条命,你就是从那个时候跟着祖父习剑的。”
她点了点他心口的地方,“你这里有一道伤。”
又落在后背,“这里也有一道伤,对吗?”
楚郢怔愣着,轻点了点头。
“你不是什么后辈,也不是什么传人。”
“你与他本就是一人。”
“你忘记了,没关系,我都记得。”宁莞轻笑了笑,吻了吻他的唇角,牵着手放在自己心口,细语温软,“你忘掉的一切,都在这里。”
第74章
落在唇角的轻吻让楚郢愕然又无措。
隔着两层轻纱软缎; 薄薄衣衫; 贴合在心口的手,能明显地感受到有些快的心跳; 和着她根根细白的指尖; 灼得他掌心发疼; 腕间发软。
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惦念牵挂了很多年。
上一辈子; 这一世; 几多日夜; 小心翼翼。
这样的温和亲昵; 只在前世最后的那个春雪天里。
弥留之际; 认错了人,槅窗外雪花簌簌,她伏在他的肩头; 他依她所言,捏着一段郁兰莘新摘来的红梅枝,别在那蓬松散散; 添了几丝门外风雪的云髻上。
她一边说着:“裴公子; 我都快要忘记你了。”
一边轻轻笑出声,掩在墨发青丝里的苍白容颜上; 浅浅弯眸,却是他所见过的唯一的真心实意。
坐在相辉楼里的国师,是众所周知的温静平和,荣辱不惊。
在所有人面前; 她都是这样的,只有那个男人,是唯一的例外。
现在,她说、说……
楚郢微张了张嘴,一时语结,“我……”
宁莞闻声仰头,睇眄流光,“是不信刚才说的话吗?”
楚郢摇头,目光清沉,正正有神,定声说道:“我信。”
她犯不着骗他,也不会骗他,她说的话,他都是信的。
宁莞笑靥盈盈,却又见他长眉低落,便语意柔缓,再度出声道:“那就是还有旁的问题了?你要说,你要问,这样我才知道啊。”
楚郢愔然片刻,在她含笑的注视下,声音艰涩,“对不起。”让你上一世那么难过。
宁莞不懂他这突然道歉的三个字里的含义,她轻眨了眨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再继续说什么,便干脆转过身,取了碗筷来递给他,“不说这些了,先用饭吧,再挨一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楚郢轻嗯了一声,端着碗汤,两人对坐着,安静用食。
郁兰莘从门口退出来,艳红的裙摆一曳而过,她瞪了瞪一双尾端上扬的美目,滞了半天,俏丽的容色上一点儿也不见平日的盛气凌人。
裴中钰……裴中钰?!
是那个裴中钰吗?
楼外楼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常说的九州一剑?
她站在木楼梯下面,支着手指算了算,惊悸了一瞬,大晋和盛年间,距今得足足有好几百年吧?
唬谁呢?信她的是傻子吧!
郁兰莘嗤笑一声,转而到了楼下,坐在矮凳上用饭。
直到楚郢离开,她才搁下筷子,到最后竟是浑浑噩噩的,提不大起精神来。
郁大小姐深觉这两人的对话不可信,却又实在忍不住往里深想。
就这么撑着头,靠在椅子上歪了一下午。
屋里说话的时候郁兰莘在外面,这个宁莞是知道的,对方动作不算小,也没做遮掩,走路的时候从头到尾钗环玎珰的,隔着扇薄木门而已,想听不见都难。
对此,宁莞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听见了便听见了,这位大小姐的人品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但有一点是好些人都比不得的,那就是知恩铭恩。
有魏黎成这一层关系在,她就是想破了头,也绝不会故意去外面说些什么不像样的话。
当然,就算传出去,宁莞也不在意就是了。
下午时间一到,宁莞就带着医书回了十四巷,刚到屋里将东西放下,许久不见的晏四少春风得意地上门来。
晏呈垣身上还是他最爱的一套亮紫色长袍,摇着扇子,指使着人,往里搬了不少好东西。
宁莞一进中堂,就见一箱一箱里堆就的绫罗绸缎,轻薄如雾有,流光溢彩有,都是市面上少见的名贵料子。
她好久没见着他了,甫一进来,望着人险些没认出来,打量半晌,方才笑摇了摇头,一旁落座,“你这是作甚?”
晏四少也不客气,直接鼓趺而居,咧嘴笑道:“这不是闻得好事,心里头高兴嘛,正巧得了些好缎子,送过来叫宁姐姐你们也沾沾喜气。”
晏呈垣停不下来话,“郗家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连着郗溶的一家子,还有赶巧去串门的晏三儿,一个没落下,全被收押在刑部大牢里,一听到这个,我高兴得是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他和晏三儿的争斗正是最紧要的关头,马上就要见真章了,一个转头,对方就进牢里了。
晏家大权,不费吹灰之力,自然而然的收入囊中,现在的悦来馆已然尽由他做主了。
而郗溶和晏三儿哟,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这都造孽的到牢里去吃饭了,哈哈哈,该,叫他们暗通款曲不说,还背后给他捅刀子,这下可不遭报应了。
宁莞看了眼晏呈垣幸灾乐祸的样子,笑而不语。
这事不难想,郗家会出事,自然是因郗耀深北岐庆王的身份,这里头牵涉的东西多,若非她身份特殊,当日在紫宸殿又说得清楚,宁沛宁暖几人怕是也要过去走一遭的。
晏四少得意完,又喝了杯茶,坐着寒暄了一会儿,方才告辞离去,临走前从怀中摸出一份请柬,道:“八日后家中祖母寿宴,宁姐姐若无什么事忙,还请来一趟,坐一坐。”
宁莞收下,请浮悦送人出去,再看着屋里这一批锦缎,想了想还是交给芸枝归置。
她回到屋里,继续研究医书。
间或抬起一眼看看天色,及至彻底暗了下来,宁莞才揉眉叹气,单手支颐,半阖了阖眼。
失忆,她明日得去把个脉,尽快拟个法子出来,然后将需要的药材一一备好。
也免得夜长梦多。
……
约莫早朝事多,拖得晚些,宁莞穿过宫墙门,朝政殿外还是空荡荡,安寂的一片,不见人影。
到相辉楼,里头却有意想不到的两位客人。
一个身材瘦削,清瘦修致,穿着圆领青袍,正侧头与郁兰莘说话。
一个白玉堂堂,一身藏蓝锦衣,半低着头,眉间有几分书生意气。
这两人宁莞都认得,正是长公主府的魏黎成和卫莳她哥,国公府的卫世子。
魏黎成刚和郁兰莘说完话,一回过眼,最先看见人,忙拉着卫世子一道起来,拱手做礼,“姑……宁大夫,也不对,也不对。”
他笑着,再度说道:“是国师。”
宁莞语意缓缓,笑言,“你哪里这么客气,还是叫我宁大夫吧,听着也顺耳些。”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轻掠过,旋即又收拢来,慢步走至上首,敛裙坐下,问魏黎成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来得这样早,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魏黎成一笑,“是,是有事情想请您帮个忙。”
第75章
宁莞摊开书; 颔首以示; “你说说看。”
魏黎成上前一步,说道:“昨日卫国公府之事传得满城风雨; 想必您也听说了一二。”
卫国公府之事?
宁莞昨日一颗心思尽数挂在失忆两个字上; 对旁的也没多加留意; 稍缓了一会儿; 才隐约想起郁兰莘提过的卫国公府祖坟被盗的笑话。
“是听说了。”她说道:“可这与你们上相辉楼来有什么干系?”
魏黎成对这位外曾祖姑惯来敬重与感激; 与待他外曾祖父别无二致; 得了合适的东西; 私下里也隔三差五使人上门; 每每说话时亦多带着晚辈的谦恭。
“听闻您擅占卜之术; 这是厚着脸皮,特特上门来,想请您指条明路。”
宁莞倒是有些诧异; “就是为这个原由。”
“国师不知,祖坟被盗,于京里不过是看了一场笑话; 对我卫氏一族却是兹事体大。”
说话的是卫世子; 他苦笑了一声,“此事由县尉府查办; 从昨日一早及至今时,仍是举目茫茫毫无进展,贼人谨慎没得丁点儿踪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他父亲卫国公; 差点儿就没磕死在陵墓前谢罪了。
也是心急如焚,病急乱投医,今一早出门,恰好在路上碰见黎成,说他要到宫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若一道去相辉楼,找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国师。
请人试个一试,也比跟这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急躁的四处乱窜得好。
万一有什么线索,总归是好事。
他也没细想,这就跟着过来了。
倒一时忘了,母亲曾隐约提过,三妹卫莳与上面这位有些龃龉。
卫世子有些后悔,真是糊涂了。
魏黎成不知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肩头。
宁莞听明白了,但说实在的,她不大想在掺和这事。
倒不是因为与卫莳的过往,那些事情在和卫夫人勉强达到了一个互认的平衡点,卫莳又与宋家定亲后,她就没怎么放心思了,早把卫家抛到了脑后。
实在是因为这事情有点儿浪费时间。
但……宁莞看了眼魏黎成,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特意来这一趟,帮帮忙也未为不可。
“具体如何,得先去卫家陵园走一趟,只是我暂时有些事情,须得等几刻钟。”
魏黎成忙道:“这本是应当的,您先忙吧。”
宁莞便没再管他们,专心提笔列下药方。
魏黎成和卫世子到隔间坐下,郁兰莘在旁作陪。
郁大小姐与卫莳关系很是一般,跟卫世子更是没什么交情,自然说不到一处去,她惯来自我,也没给人面子的想法,只跟魏黎成相谈甚欢。
卫世子合袖感叹,撇去久远的救命之恩不谈,能跟眼睛长在头顶的郁兰莘相处融洽,他黎成兄也是京都里的头一人了。
说起来,他也是不懂了,那个宋文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人品德行,还是家世学识,怎么看也比不上魏兄啊。
这卫莳,唉,女儿家的心思真难懂,还缠得母亲也跟着一块胡闹。
本是多好的一桩婚事啊。
……
卫家的陵园位在京都城外的荷水湾一岸,从皇宫始,车马较快,一路也须要差不多两个时辰。
因这事是魏黎成牵线,他自随行陪同,几人分两辆马车,一道出城。
这个时候也不过将将巳时初,朝政殿里刚才散了。
诸位大人鱼贯而出,太子落在最后,与楚郢并肩同行,他早憋了不少话,一出了门槛,便微蹙了眉头,略含了担忧,问道:“少傅,你没事吧?”
面色憔悴的,比之秋日落叶薄而脆,初冬瓦霜青灰白,昨天上午在东宫见着还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不成人样了,这是在哪儿遭的磋磨?怪是吓人的。
楚郢唇色微白,抵手揉眉,摇头道:“无事。”
太子斜斜看了他两眼,道了两句保重身体,除此之外倒也没再纠结多问。
边往阶下去,边说道:“楚氏的事情,皇兄可气得够呛,还把自己怄得病了一场,我昨天下午去王府瞧了一回,就跟你现在这模样也没什么相差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少傅你,孤也不曾想这里头竟有这么多事。”
谁能想到素来知礼温谨的楚华茵,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半月前宣平侯将那一叠纸的罪状递到东宫时,可真是吓了他一跳。
本来当天就要将东西呈禀父皇的,结果少傅非说要再等等,一等就等到几日前,赶巧楚华茵到紫宸殿生事,抖得北岐庆王公西耀落马,还牵扯出宁家与前朝皇室至宝的关系。
因为事情都凑到一起,父皇那火气都快冲天了,他在御前可受了不少罪。
楚郢也没怎么注意听,望了一眼天色,转头告辞。
太子随意点了点头,扶撑着白玉雕栏,远目相送。
看着人影去往的方向,视线定格在伫立一角的三层塔楼,惯是温和仁雅的面上多了一分深沉。
福顺公公躬身立在一侧,奇怪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疑惑道:“你不觉的,少傅与国师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吗?”
他与楚郢关系亲厚,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位惯来是个什么事都不管的,除了一些必要的任务,必须得在东宫和军营活动,几乎从不担事儿。
这些年父皇往他头顶上派任务,就从来没成功过。
当日主动接了淮安县主等八人大案之事,差点儿没把一同办案的大理寺少卿王佑之给吓死。
这算来算去,从蛊蛇引荐东宫,到地动担责,再到楚华茵之事……
还有住在玉堂殿那几日,特意拜托他照看两分……
“你说,是不是都跟国师有关系?”
福顺笑道:“听殿下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太子沉吟,背过身,温温一笑,“孤真是太聪明了。”
福顺:“……”这皇家子孙里,估计就独独瑞王殿下是个正经人了,他们太子殿下,大约是日日学着喜怒不形于色,天天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看看,看看,这都把自己给憋坏了。
……
楚郢到相辉楼外,并未见着宁莞,听门前侍者一说,知晓她是去了荷水湾的卫家陵墓,便转出宫门,坐着马车回府。
车声辚辚,他靠在软枕上,支着额角,有些疲惫地阖着眼。
夏日炎炎,哪怕时候尚早,马车里也仍感闷热。
他一边想着昨天的事情,一边想着上辈子,再想起裴中钰,头疼地直了直身。
裴中钰,裴中钰,这个人真的是他?
楚郢喝了一口冷茶,神色稍缓,摸着似还发烫的唇角,怔了一会儿,两眼空空的,视线也有些虚晃。
她的丈夫是裴中钰,她心里放的是裴中钰,因为他是裴中钰,所以她才会……
昨天她很高兴,比他所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可是,他现在还不是裴中钰,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楚郢伸出手,挑起帘子,由着灌进来的风散去燥热。
他看着飞快掠过的长街,要怎么样才能……
“侯爷?侯爷?”齐铮给他换了杯热茶,喊了两声。
楚郢侧眸,问道:“什么?”
齐铮叹气,“正跟您说着水一程的事情呢。”
说到水一程,楚郢沉了沉眉眼,指尖落在茶盘,轻轻一过,“他又回来了?”
齐铮点头,他虽不知为何要这般关注一个江湖小生,却也不敢怠慢,将送来的消息一一说了,“是,依你所言,一直都暗里跟着。两月前他离开大理寺,转道去了业城,竺水诸地,今日城门一开,又到京里来了,现在悦来客栈落脚。”
话音刚落,他抬眼一觑,就见上方之人微动了动唇角,苍白的面容上陡然覆了薄霜,冷然道:“盯着他,从现在开始,事无巨细,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一丝一毫也不得落下。”
齐铮应喏,又提到,“水一程似乎在查探卫家祖坟被盗之事,表小姐今日也去了荷水湾,两方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碰见。”
楚郢嗯了一声,“将她身边的暗卫撤回来。”
齐铮讶然,“这是为何?”自打表小姐的神医之名远播,暗里总有些魑魅魍魉来往,撤回来怕是不大周全。
楚郢不答,只道:“待回府,你再替我走一趟宫里,将告病的折子呈上去。”
齐铮挠了挠头,还是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是。”
…………
宁莞几人是将近午时末到的荷水湾一岸,极大的一块墓地,周围筑着高墙,前后两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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