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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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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才稀罕呢。
  魏二爷更郁闷了。
  就在这个时候,跑得比较慢的魏苏引也终于带着魏小八出现在门口,冲着屋里超嚷嚷的哥哥弟弟们重重冷哼一声。
  祖母才说了兄弟姐妹之间要相互帮扶,这群没良心的,晓得好东西了,一个个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魏苏引:“二叔,别给他们!骗你呢!”
  魏二爷:“什么?”
  魏小八溜到他膝边,两只胖手扒在身上,说道:“父亲,白猫儿开始是这样的。” 她歪着脑袋吐出舌头两眼翻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很快又正经起来,轻轻喵了一声,“吃了药丸子后就变成这样了……”
  魏二爷搂着小闺女一头雾水,还是在夷安长公主的询问下,那群身高参差不齐的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道起始末,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魏二爷一点儿也不信围在旁边的皮小子们,转头看向最稳重的魏苏引,颇有些惊讶地问道:“白猫儿真好了?”
  “真好了!我给喂的解毒丸,现在都能站起来走两步,还肯吃东西了。”
  魏苏引轻咬着唇,两眼含光,奕奕有神,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可见先前确实是想差了,外曾祖姑不愧是外曾祖父的师姐,比外曾祖父可厉害多了!
  三侄女儿向来不是个会说谎的,魏二爷脑子里思来想去,不禁咋舌,“有这么神?”
  师老爷子眼皮子一掀,冷哼道:“都给你说了是好东西,两只眼珠子不识货,真是个二傻子。”
  魏老夫人亦是点头,“可不是吗,我的傻儿子哟。”
  魏二爷:“……”
  夷安长公主笼在袖中的指尖微微轻颤,惯来平静的凤眸中掀起细微波澜。
  她本就起了叫宁莞给魏黎成看看的念头,又经这么一遭,心思愈盛。
  片刻犹豫,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外祖父,母亲……”
  师老爷子知晓她的意思,黎成的一身病症找不到原由,久年难愈终积成沉疴宿疾,想尽了法子吃尽了药,愣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好好的孩子被生生折磨得不成人样。
  他每每见着也是叫人心如刀绞,就怕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鬓发苍白的老人长叹一声,“试试看吧……”
  …………
  翌日是个阴雨朦胧的天儿,早晨起来可见雾气氛氲,庭院里的那棵老梨树已经开了花,一阵清风过,层层似雪落。
  用过早饭,宁莞暂时没什么事,便坐在树下青石上慢悠悠地画草图,继续规划宅院。
  芸枝昨天上城西方家去买宅子,方夫人想都没想就点头应了。
  鬼宅之名遍传京都,这些年莫说将宅子转卖出去,十文一月这样便宜的价钱都没人肯往里踏脚,只能搁在那儿落灰。
  难得有傻子肯给钱买下来,方夫人高兴得两手一拍,当即就取出房契去官府过了明路,片刻都没耽误。
  不到半天这处宅子就不姓方,改姓宁了,她现在想拆哪儿就拆哪儿,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宁莞在纸上写写画画,发现这一通下来工程还真是不小,算下来得费不少银子,好在卫夫人送来的首饰还剩下挺多,倒也完完全全足够了。
  这样说的话,卫三和卫夫人还真是帮了好大的忙。
  宁莞微低着头,抵笔轻笑,直到工匠上门她才起身,把画好的草图递给领头的中年男人。
  将近午时,宁莞照例提着药箱,慢悠悠地往将军府去。
  珍珠如往常一样在偏门等着,不同的是,今日她身边还立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魏苏引是听了自家祖母的吩咐,特意到门前来迎接她外曾祖姑。
  为着看起来精神,还专门穿了前日刚做好的新裙子,白底绣樱花,娇娇俏俏的正合她年纪,再配着那明眸皓齿,任谁都得说一声好。
  她盯着长长的巷道,远远望见一抹淡青色的人影,也不管旁边的珍珠,先一步迎上了前去。
  宁莞记性一向好,自然认得这是魏三爷膝下名叫苏引的长女,正要开口,对方却先一步扬起微带羞涩的笑脸,俏生生唤道:“外曾祖姑。”
  宁莞:“……”这个称呼,听起来……真的好别扭。
  魏苏引见她没做反应,又要出声儿。
  宁莞忙伸出细白的手指比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微微一笑弯眸柔声道:“好姑娘,在外头要叫我宁大夫。”
  清淡的药香钻入鼻息,魏苏引忙捂嘴噤声,两颊泛着浅晕点头道好,只是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眸仍是不住地往她身上瞟。
  昨日离得远,也没怎么细瞧,现下站在旁边,心下不住慨叹,她外曾祖姑真的好年轻啊。
  雪肌玉肤,秋波流慧,表面上看起来根本比她大不了多少,就是不知道现今到底是个什么年岁了。
  她越想越好奇,目光里便不自觉含带了几分,宁莞不经意间对上她的视线,笑问道:“怎么了?是有话要说?”
  魏苏引不大好意思,但到底年纪还小好奇心盛,踮着脚凑近来,半掩着嘴悄声问道:“外曾祖父已经八十有五了,不知道外曾祖姑今年高寿呢?”
  小妹妹问得好啊,正正好问到关键点儿上了。
  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若给个准确年岁,万一下次穿画再出个跟她二师弟一样的意外,到时候年龄对不上又是个问题。
  故而为保险起见只能往虚处说。
  宁莞半垂眼睑,长睫落下密密青影,她故作沉吟半晌,才展眼远望向无边天际,唇角衔着一丝浅淡笑意。
  缓缓道:“闲云潭影,物换星移,春秋复来去,这年年岁岁的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至于我今年到底该多少岁,就得全靠你自个儿的想象力了。
  那声音轻飘如云,话里温柔惆怅,如晨时薄雾笼罩在心头,叫魏苏引不觉屏住了呼吸。
  她微张着嘴,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惊叹,久久缓不过神来。
  宁莞提着药箱继续往前,走了老远都不见人跟上来。
  她回眸轻咦了一声,看来小姑娘想象力非常不错,都脑补过头了。


第16章 
  珍珠在前领路,穿过回廊碧亭,青石小道,转眼便到明静院。
  宋姨娘一改往日懒散,早早地等在院子里。
  昨日宴席老夫人将宁莞介绍给晚辈儿孙,府中姨娘侍妾并不在列,宋玉娘也不晓得这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但她脑子一贯好使,不妨碍能琢磨出点儿头绪来。
  抬眼又见三小姐魏苏引乖乖跟在来人身后,姿态自是愈加恭谦,捋正衣袖,快步上前去,含笑盈盈。
  宁莞笑着打量了她一眼,也没说旁的,照例诊脉施针。
  “明日起我便不须得再过来了,宋姨娘只需按时服药,再过个七日便可停了。”
  “妾身记下了。”
  宋姨娘将钱袋子递上,落在手里分量颇重,心意十足,宁莞弯了弯唇心情不错。
  待了不到两刻钟,宁莞又和魏苏引举步出了明静院。
  门前垂柳,青青一树,师老爷子侧立在旁,白发如雪,身形干瘦,乌色的袍子并不贴身,灌了一襟凉风。
  宁莞驻足,“阿正?”
  师老爷子闻声上前,“师姐。”
  他眉间凝有愁郁,历经岁月风霜雨雪满布皱纹的面容,在这一刻愈显沧桑。
  她二师弟这般年岁富贵安宁,儿孙绕膝,能叫他这样愁眉苦脸的,无非便是为着那个久病缠身的大外曾孙。
  宁莞一开始就有医治魏黎成的打算,是为依附夷安长公主让卫夫人及卫三母女投鼠忌器,现在又有了师正这一层关系在,好歹也算个长辈,于情于理也该走一趟。
  是以止住他吞吞吐吐的话声,直接道:“直接带我去长公主府吧,病症如何,你路上与我细说。”
  师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重重哎了一声,连连点头,“好好好。”
  长公主府与将军府离得不远,以马车代步,不过一盏茶的路程。
  夷安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她的府邸是所有公主府里最奢华最富丽的一处。
  宁莞跟在师老爷子身边,白底蓝面儿的绣鞋落步在铺合整齐的澄砖上寂然无声,入目彩槛雕楹,四处花树绵延,冷香幽幽可飘数里。
  真真是个好地方,等她以后有钱了,也这样造!
  宁莞大概盘算自己得奋斗多少年,隔着画楼湖榭的朱红长廊上,身穿青绫长袍的男子侧眼转眸,无意间瞥见红墙夹道间藤萝掩映下的人影,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莞表妹?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长庭兄?你发什么呆?莫不是被长公主府的景色迷了眼?给魏公子的东西送到了,咱们快走吧,你刚才不还急着说嫂子在楼外楼等着一起用午饭吗,这会儿又愣着耽搁什么?”
  楚长庭胡乱应了两声,脚下却没有动作,仍是皱眉远望着那处身影。
  友人好奇,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扶梁柱,往外半探出身子。
  待看清所谓何人,眉梢含着几分轻蔑,“啧,那不是你们府上的那位被赶出去的表小姐吗?这才多久,就搭上长公主了,真是挨风缉缝,多有门路啊。”
  友人似笑非笑道:“果然是个能豁得出去,成日蝇营狗苟的,这样的境况愣是能找得条路出来,佩服!佩服!”
  楚长庭闻言拧紧了眉头,微沉了沉脸,挪了挪步子准备过去,却又想起温言夏还在楼外楼等着他。
  若去的晚了,她必定生恼。
  到底还是昔日的白月光,现今的妻子分量重些,思量须臾还是拉下友人搭搁在肩头的手,转了个身,“算了,管她做什么,咱们走吧。”
  宁莞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在渣表哥楚长庭那里露了个面儿,她正听着师正絮絮说起自己外曾孙的病症。
  “头一回发现不对是在长兴九年,那天正好是黎成的十岁生辰,正用着长寿面呢,一筷子还没咽入嘴,突然就从椅子上栽了下去,神志昏迷浑身痉挛。”
  “自那次醒来后,便身虚无力,气短体乏,五脏六腑时有阵痛,根本下不得床落不得地,至今已有十年未踏出过府门了。”
  师正语声沉闷,“皇家太医,江湖名手都来瞧过,有说是中了蛊毒,有说是中了魇术,还有不着调的说是厉鬼缠身的,倒腾来倒腾去,也还是没能理出个究竟。”
  宁莞听得蹙眉,“现下吃的什么药?”
  “不敢胡乱喂什么,只日日参汤补药,养着身子勉强续命。”
  两人说话间,转眼便到了一周植翠竹的幽静庭院,身穿褐衣长褂的婆子看见师正,忙侧身推门。
  一路无人阻拦,檐下侍女打起厚重的毡帘,里间携裹着苦涩药味儿的热气扑面而来,呛得宁莞喉间发痒。
  夷安长公主听见动静,忙转过屏风,拭去额角热汗,“外祖父,姑……宁大夫。”
  不同于昨日的盛装凌人,今日她只穿了一身简单的交襟长裙,因得屋里闷热,襟口都叫汗水湿透了。
  师正问道:“黎成可醒着?”
  “这几日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我刚与他灌了些参汤。”夷安长公主撩起屏风后的雾青色纱帐,动作轻而缓的,生怕带起风来。
  屋里门窗紧闭,各处封严,地上铺绒毯,梁上悬轻纱。
  侍女倒茶,手里的杯盏都是木质的,小心翼翼唯恐弄出声响来。
  宁莞不动声色左右看了两眼,在师正的轻唤声下近前去,敛裙坐在床边。
  躺在重重团花锦绣被褥里的年轻人,双眼闭合着,眉心紧皱,面颊苍白了无血色,在病痛折磨下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宁莞给他把了把脉,又俯下身去,轻掀起锦被,拉开雪色里衣。
  肤有血斑,心口发紫。
  思量间纤纤细指点落在脖颈右侧,魏黎成像是被冻着了一般,身子微颤,重如千钧的眼帘掀开一条细细的缝儿,宁莞安抚般轻笑了笑,收回手起身,取水兑了两滴回春露。
  将碗递给屋内侍女,“喂给他喝了。”
  侍女不敢应承,眼含询问看向夷安长公主,见她点头方才几人一道上前,半扶起人,捻勺喂水。
  刚喂了小半碗,床上便生了异动。
  魏黎成猛地睁开了眼,瞳孔涣散,虚无焦距,他手攥衣襟捂着心口痛苦地呜咽出声,破碎沙哑的,入耳心惊,他难以忍耐地蜷缩成团,绷着脊背,四肢抽搐。
  夷安长公主惶然尖叫一声,扑到床边,动作之急,髻上的翡翠含芳钗都歪歪斜斜落了下来。
  她无措地哭喊了两声,魏黎成毫无反应。
  此番无用,夷安长公主想起罪魁祸首,转过头恚怒视之,吃人般的目光骇得几个贴身侍女跪了一地。
  站在桌边青裙素雅广袖旖旎的女子却是面色淡淡的,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浑不在意般,双眸平静得像碧湖深潭里一汪如镜的清水。
  大抵是对方太过镇定,那样的从容宁和,淡然自若,像极了出尘脱俗的世外之人,似乎所有的一切全在掌握之中,尽在意料之内。
  夷安长公主愣了愣,憋着那口灼灼怒焰噗地一下熄灭了,愤怒与惊惶散去大半,她凤眸含泪,双唇嗫嚅,哀哀切切道:“姑外祖母……”
  宁莞:“……”
  装高人真的好难,我太不容易了。
  她没说话,默默背过身,不动声色地轻轻舒出一口气。
  床上魏黎成渐渐没了声儿,师老爷子上前查看,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
  “师姐,这……”
  宁莞瞧了他一眼,“不用担心,等缓一会儿,他就会醒过来的。”
  师正忧心忡忡,欲言又止,“这到底是……”
  “他身体有些东西,有点儿像蛊虫。”是不是还不能确定,但就算不是,也肯定与虫蛊同宗。且能叫这么多的大夫束手无策,厉害得很。
  宁莞徐徐道:“人参灵芝这些东西,他吃了十年,身体里的那些玩意儿也吃了十年,已经不管用了,没有可口的食物,再过不久就会吃掉他的五脏六腑,以此饱餐一顿。”
  师正大惊失色,“那该如何?”
  宁莞将仅剩下半瓶的回春露搁在桌上,又转过身来,“回春露勉勉强强能暂时成为它们的食物,兑水给他喝吧,虽然喝下去会疼一会儿,但好歹能暂时保命。”
  夷安长公主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疾不徐,怔怔睁大了眼,忙问道:“那姑外祖母可有法子?”
  宁莞指尖轻扣着袖边儿,没把话说死,轻轻一叹,说道:“我两日后再过来,可以试试。”
  夷安长公主:“缘何再待两日?”
  宁莞微微颔首,“须得做些准备。”
  她不擅虫蛊,她这不得抽时间去学嘛。
  但却不能这么回夷安长公主,只道:“这两日让黎成先养养身子,回春露要记得服用。”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夷安长公主哪能不应,恰巧魏黎成也醒了,还难得清楚地叫了一声母亲,她又哭又笑地搂着唤心肝儿。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宁莞再次拒绝了马车相送的提议,拎着药箱子慢沓沓地离开长公主府。
  师老爷子留在府中照看外孙,久不见魏家老大,遂问道:“和瑗,仲达人呢?”
  夷安长公主替儿子盖好软被,听老爷子问起丈夫,低声回道:“宫中急召,似有大事,半个时辰前就匆匆忙忙进宫去,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用呢。”
  “大事?”
  “是,最近城里似乎出了什么事儿,不大安宁。”
  ……
  紫宸殿里帝王高坐上首,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这事就交给楚卿与大理寺一道查办,城中加强守卫巡逻,务必叫暗中恶鬼揪出来,尔等谨记小心行事,万不要弄得人心惶惶。”
  殿中诸人恭然领命,有序退出内殿。
  魏大爷魏仲达跨出门槛,同行几人因为皇帝的一通臭骂脸色都不大好看。
  本朝对驸马没有诸多限制,魏仲达管着京都巡逻之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宵小之辈,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动土,一连害了八条人命,其中还包括柳尚书家的幼女和小半月前才进京来的先帝亲封的淮安县主。
  他沉着脸,这实在是他失职。
  几个大人凑在一起说话,边往皇城城门去,魏仲达看向身边唯一一个一路沉默无言的同僚,不由出声问道:“侯爷准备打哪儿查起?”
  楚郢走到齐铮牵着的骏马前,接过楚胜递来的长剑,翻身上马。
  春风策策下,霜色大氅簌簌轻响。
  他淡淡了道一声相国寺,转身只留下马蹄哒哒。


第17章 
  相国寺?
  魏仲达看着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身影,摸了摸下巴。
  柳小姐和淮安县主就是在相国寺遇害的,再加上前几日的一个老妇人和今早在寺庙后山发现的一个小混子,共有四人死在相国寺地界儿。
  依此看来,就算不是那群和尚大师做的,怕也跟里头有些牵连。
  确实该往那儿去查查看。
  不过……
  魏仲达感慨中略带不解:“侯爷不是一向不喜欢掺和这些事吗?今日怎么想起主动跟陛下请缨了?”
  这两年边疆没有战事,宣平侯除了管着军营诸事外,陛下还给他挂了个太子少傅的虚职,以示荣恩。平日里这位除了去东宫坐一坐,也几乎不理别的事儿,今天这样积极的,还真是头一遭。
  大理寺少卿王大人接话道:“谁晓得,你可别说,真把我吓了一跳。”
  想到这一段时间要和宣平侯共同办案,王大人不仅心头发苦,还拔凉拔凉的。
  这位侯爷不大爱说话,脾性也还好,生的清冷湛然,表情也总是淡淡的,一点儿也没有寻常武将的粗犷,怎么看都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但偏偏就是莫名的吓人。
  大抵是因为一手剑术已经练得登峰造极,气势缥缈淡无到了极致,愈发叫外人琢不透,摸不着,探不到底,由此而产生的一种忌惮??
  难道是练剑比较能练气势?
  不知道几百年前的江湖人站在素有九州剑客之称的裴中钰面前,是不是也跟他站在宣平侯面前一个感觉。
  王大人步子有些沉重,上马往相国寺去的路上都神情恍惚,要不然他不练锏了,也改练剑去?
  楚郢可不知道王大人心中腹诽,与齐铮诸人驾马赶往相国寺。
  午后长街人不多,寥寥可数,他坐在马背上,很容易就看见了从合淓斋买了糕点出来的宁莞。
  这是他回来之后头一次正面碰见。
  青色绣滴翠竹枝的广袖交襟裙,简单轻巧的发髻,髻边的朵朵雪色梨花应是从院子里的那株梨花树上新折下来的,素雅清新如叶间繁露,和后来身穿黑纱裙坐在相辉楼的国师相比少了几分威严。
  楚郢勒紧了手中缰绳,骏马停蹄。
  宁莞一手提药箱,一手拎糕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偏了偏头,果见三尺远处枣红色的马上坐着一人。
  雪缎长袍,霜色大氅,极雅致的颜色。
  玉冠束墨发,清冷玉有神。
  单手握剑,衣袂逐风,颇有清骨嶒峻雪山剑客的风姿。
  宁莞记得这张脸,她穿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宣平侯楚郢。
  看清楚了是谁,宁莞也没什感觉,瞥了一眼便别过头去,从右侧离开。管他是谁,反正和她没关系。
  楚郢没动,前头的齐铮又掉头回来,疑惑道:“侯爷?”
  “你们先走,我随后过来。”
  楚郢回了一句,也不待他们回答,旋即下马牵着缰绳,拐道走向了另一条街。
  齐铮循着他去的方向展眼一望,看到宁莞不禁皱紧了眉头,再想起繁叶跟他说过的话,眉间褶痕更深了几许。
  搞不懂,搞不懂……
  侯爷这性子太难搞了。
  既然挺中意的样子,当初何故叫他们把人扔出来呢,直接顺手推舟,水到渠成,不是挺好的吗??被人扔出来,多丢脸啊,弄成现在这样,别说像表小姐那样心思狭隘的恶毒小人,就是他齐铮这样心胸广阔的也给不出好脸色来。
  不过说起来,他实在没想到,侯爷原来喜欢表面清新内里蛇蝎的两面派美人……
  齐铮长吁短叹,楚胜:“你在摇头晃脑的做什么?还不走?”
  齐铮:“来了来了。”
  …………
  楚郢没有跟上去,他只是牵着马在那条街口上站了一会儿,目送着人远去了才动了动阗黑的眸子,重新翻身上马。
  宁莞亦有所觉,隔一段回头看一眼,心中古怪愈深,这宣平侯想干什么?
  宁莞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待回到十四巷掩上门扉,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不成,她还是得去雇几个人来看家护院,那人不像是安好心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升起,宁莞也没耽搁,先去看了一转工匠做活儿,多提了两句要求,再回后房跟芸枝说了一声就又出门去了,直奔城中悦来馆。
  在里头选雇了六个身高八尺功夫也不错的护院,付足银子,并签下雇期半年的契书。
  芸枝每日洗衣服做饭还要照看宁沛宁暖,这几天还有工匠诸事,一天到晚实在辛苦。
  宁莞想了想,又带着六个护院去了一趟牙舍。牙舍和悦来馆的租赁雇佣方式不同,这里只做买卖。
  牙婆有官牙与私牙之分,后者未在官府过过明路,行的多是不正勾当,比不得官牙清白。
  宁莞在一名叫王婆子的官牙处买了两个三十岁左右擅厨艺的妇人和两个负责做洗衣扫地这些琐事的,都是家里头没人,孑然一身,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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