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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人总是在卖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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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风琬也不强人所难,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与空间让他自己折腾。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秦江樒可能不是因为感到羞耻才躲着她是在一段时间以后。
  某天下午的饭桌上,秦江樒忽然向她伸出了紧攥着的拳头,面无表情且极度冷淡地说了一句:“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在下大概要恢复到之前两日一更的状态了,更新时间还是十二点,有兴趣的各位如果能继续看下去的话,在下十分感激!


第十二章 
  “这是什么?”齐风琬一挑眉,忽然觉得这画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秦江樒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没有答话。
  齐风琬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秦江樒的拳头:“王爷,您捏得太紧了,这样臣妾拿不了。”
  秦江樒耳尖一红,手微松,终于让齐风琬顺利地拿到了东西。
  这是个荷包。这次,齐风琬可以肯定了。这一回,她甚至能认得出荷包上绣的是什么——一株桃花树,与躲藏在花叶间的一只白兔。
  “这是?”
  “总之给你了。”
  齐风琬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台词和这一幕都似曾相识。于是她从身上翻出了新婚第二日从秦江樒那儿得来的荷包,将两个荷包放在一处进行了一番对比。
  虽说这两个荷包比较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但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两者有着莫名的相似性。齐风琬基本可以确定,这两者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拿起那个丑得不像样的荷包放到秦江樒眼前晃了晃,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王爷,这个也是您做的?”
  这回,秦江樒耳尖变红的情况维持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消退。
  见他一直不答话,齐风琬还以为他这是生气了,正想要认错的时候,他却低下头闷闷地应了声“是”。
  “为什么要送臣妾这个呢?”齐风琬有些不解。
  秦江樒只顾看着地面,既不答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齐风琬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因为好奇,简直像是猫挠着般难受,但她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反正她家王爷肯定不是出于恶意送她这件东西的,不想说就不说吧。
  她再次将两个荷包托在手掌上仔细看了看:“王爷做这荷包时还没学过女红吧?那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最近进步也很大,值得鼓励……总觉得这样下去,王爷的女红总有一日会比臣妾还要好呢。”
  因为秦江樒始终低着头,所以齐风琬没有看到,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忽而亮了一下,而当她将两个荷包绑在一处贴身收好的时候,那亮色就更明显了,简直像闪着光一般。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秦江樒终于不再死死地盯住地板,抬头想看了齐风琬:“圣上的婚期已订……你可知道?”
  齐风琬出嫁之前妹妹收到的那份圣旨,只透露了小皇帝要迎妹妹为后的意思,并没说明婚期。他们两个的婚期,是太后在前两天才订下的,暂时还未对外公布,但已经知会了齐府。
  昨天傍晚时分,齐风琬已经从齐文氏那儿得了消息,所以她点了点头:“母亲已经派人告诉我了。”
  秦江樒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好一会儿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到时候,我们送个‘大红四件’去,给圣上,好么?虽然不一定用得上……”
  齐风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江樒说的这个“大红四件”,是指由他与她新手缝制的大红四件。看秦江樒的意思,他大概是准备把上面的绣花儿也一并由自己包揽了。
  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齐风琬意识到,自己之前对秦江樒的误解怕不是又多了一个。至少,秦江樒对小皇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面对着秦江樒十分渴望的眼神,齐风琬摸了摸下巴,点头应了下来。
  说起来,她也挺想送妹妹一件亲手所制之物作为新婚礼物,她总觉得,这样的东西才更能体现出她作为姐姐的一片心意。
  秦江樒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但齐风琬还是感受到了,此刻的他大概很开心。
  经过最近这一番仔细接触后,齐风琬发现,这位在外界看来可怖至极的瑞王其实很好懂。
  “那,我们开始吃饭吧?”事情商量已毕,想要进入下一环节的齐风琬看向秦江樒,询问他的意见。
  秦江樒轻轻点了点头。
  候在一旁的荼白会意,给待在外间的下人们传了话,手拿托盘的人立时鱼贯而入。
  他们两个吃饭的速度差得有些多,所以最开始时总是难以调和,但最近因为秦江樒对她的迁就,吃饭这事上两人和谐了不少。
  秦江樒吃得仍然快,但吃完后总会在一旁等着齐风琬,待她慢条斯理地吃完后,才和她一同离开饭厅。
  所以那日秦江樒在齐风琬刚将饭吃到一半后就匆匆离去时,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动起了筷子,自顾自地将早饭吃完了。
  那时她并没有多着急,总想着到了下午她一醒来就能看见秦江樒了。
  然而等到她醒来时,秦江樒却并没有在外间研究花样子。她觉得情况有些反常,便问了问府中的下人,结果便得到了秦江樒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的答案。
  她又追问了秦江樒去了哪里,下人们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
  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齐风琬产生了想叫人去找找秦江樒的冲动,但她又觉得自己怕不是管得有点宽,便默默将这念头打消了。
  她现在对秦江樒的那份感情,相较于初见他的那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不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齐风琬正坐在窗边考虑着不久前和秦江樒说好要送人的“大红四件”该弄成个什么样子。
  小皇帝和齐风斓的婚期将近,若是当真想送出这一份礼物,他们必须得抓紧一切空闲时间。
  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总是待在身边的人此时不知去了哪里,她一时间还颇觉得有几分寂寞,开始下针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但……这份礼物不是送给普通人的,齐风琬怕自己一针没弄好会把东西给毁了,无奈之下只好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百无聊赖地等着秦江樒回来。
  秦江樒一直到天黑了都没有回来。
  齐风琬试着继续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胃。不得已,她独自去了饭厅,吃了这顿出嫁后第一次一个人吃的晚饭。
  吃完饭后,齐风琬让荼白招来了一个时常出现于秦江樒左右的仆从。
  这人进屋后始终低着头,没敢往齐风琬身上瞟一眼,所以相应的,她也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进了瑞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齐风琬从来没真正管过事儿,最开始时她是忌惮着秦江樒不敢揽权,后来则纯粹是因为懒。
  这就导致了如今的窘况。
  秦江樒身边的人,她只对长相有个大概印象,剩下的便一概不知了。如今跪在她面前这个人,她都没看清他长相,自然也认不出他究竟是哪一个人。
  齐风琬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身份低微,不配有名姓,平日里王爷同府中之人,都称呼奴才为‘阿四’。”跪着的阿四一面说着,一面将头埋得极低。
  “阿四我问你,王爷过去可曾像今天这般,天晚了还不着家?”
  “王爷过去常常这样。”
  “那你可知王爷去了哪里?”
  “奴才不知。”
  “这样么……你先下去吧。”
  阿四退出了屋子,自始自终低垂着脑袋躬着身子,挪动脚步时也尽量没有发出多余的响动。
  齐风琬目送着他离去后,用一只手支了下巴,开始思考秦江樒究竟会去了哪里。
  外界一直说秦江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显然不是空穴来风,作为他的妻子,齐风琬觉得,她就可以来证明这一点。她对于秦江樒究竟去了哪里毫无头绪,此刻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
  秦江樒人没回来,闲来无事的齐风琬又赶起了“大红四件”的大工程。她按着平日的习惯捣鼓到了夜里,一直到了平日里歇息的时间,她实在熬不过生物钟带来的睡意,还是决定不再等秦江樒了,就像往常一般准时上床。
  洗洗弄弄之后,齐风琬叫退了一屋子的下人准备休息。
  秦江樒手比她长,平时又睡在外面一侧,他躺在床上就能灭到的蜡烛,齐风琬却必须站到床边才能灭。
  夜已经有些深了,蜡烛一灭,屋子里一下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几乎是在蜡烛灭掉的瞬间,齐风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便被一个人从后头抱住。
  在齐风琬出声之前,抱住她的人以极轻的声音念了一句“是我”。齐风琬微微一愣,认出了来人是秦江樒。
  “王爷?”
  齐风琬轻轻地喊了秦江樒一声,却没有得到后者的任何回应。与此同时,空气中有一点极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秦江樒,出什么事了?
  齐风琬轻轻拉住了秦江樒搭在了她肩上的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转身,免得已经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的秦江樒会摔到地上。
  将秦江樒搂进怀里的时候,齐风琬的心脏因为不安而越跳越快,躺在她怀中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她手中似乎还摸到了一点温热的液体。
  齐风琬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绪,考虑清楚眼下的状况后,她在电光火石间拿好了主意。
  她先将秦江樒抱到了床上,又翻出了从家中带来的熏香点燃以掩盖屋内的血腥味,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躺到秦江樒身边放下了帐幔,故作镇定地喊了声:“荼白,进来!”
  今夜的守夜工作正好轮到荼白这儿,她负责的是前半夜,此时正在外头。
  听到了齐风琬的声音后,原已有些困了的荼白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儿的她带着几个小丫鬟走到了门口,对着屋里问道:“王妃,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先进来。”
  再次听到了主子要她进屋的要求,荼白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安静,也很黑,荼白完全判断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齐风琬小心翼翼地从帐幔后面探出了脑袋:“荼白,你来陪我睡。”
  说着这句话的齐风琬,语气里满是委屈。
  荼白眼皮一跳,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第十三章 
  “王爷这么晚都没回来,我一个人睡着怕。你把守在外头的浅豆也叫上吧,你们两个进屋来,就睡在那边的榻上。有你们在,我心里也踏实一点。”
  齐风琬说话时的声音很轻,但因为夜里头很静,站在屋里的人都听清楚了。
  注意到自家主子特地提了下浅豆后,荼白在一瞬间领悟了些什么。
  她就想着,她家主子怎么可能胆子这么小?主子从乡下的庄子上回来后,她就一直跟着主子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听说过主子会因为一个人睡而害怕。
  这里头,果然有问题。
  浅豆和荼白一样,是齐风琬的陪嫁丫鬟。
  一共有四个陪嫁丫鬟跟着齐风琬进了瑞王府,荼白是一等丫鬟,除了她以外,剩下的还有个名叫雪青的一等丫鬟同绿沈、浅豆两个二等丫鬟。
  二等丫鬟因为等级不够高,没有主子的命令不得进屋,平日里都是待在院子里的,浅豆亦是如此。
  虽说身份稍稍差了一些,但浅豆仍是齐风琬的心腹。
  齐风琬身边这四个丫鬟是分别从齐老爷子那儿和文家选出来的,不论是一等丫鬟还是二等丫鬟,都有着各自的过人之处。
  这位浅豆,是齐文氏特意向她哥哥要来的。浅豆的父亲曾随齐家人上过战场,因伤致残后就被齐家人留在了庄子里供养着,浅豆是跟着父亲进的齐家,父亲死后,她选择继续留在齐家。
  之前帮齐风琬挑选丫鬟的时候,她因为有着过人的医术而被齐文氏注意到,跟在齐风琬身旁许多年,最终成了齐风琬的陪嫁丫鬟。
  荼白知道浅豆在医术方面造诣颇深,今晚本不是浅豆当值,而主子却特意提到了她,想必主子是要避人耳目让浅豆帮着做些什么。
  想通这一点后,她向着齐风琬福了福身,应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便去叫浅豆进来。”
  言毕,荼白带着一大群人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片刻后,她又领着浅豆进了屋来:“王妃,浅豆到了。”
  “你们过来,帮我把这边的蜡烛点亮几根,屋里太黑了,我还是有些怕。”齐风琬缩在被子里轻声做出了吩咐,显出了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荼白与浅豆相视一眼,最终两人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了一致意见,荼白到门口关好了门,浅豆则如齐风琬要求的走到了床边。
  浅豆正准备点上蜡烛的时候,齐风琬按住了她的手,附到她耳边小声说明了情况:“王爷现在在床上,似乎是受了伤,我在床下藏了药箱,你到床上去,帮他看看。”
  反应过来的时候,浅豆已经被齐风琬推到了床上。
  齐风琬点亮了床头的几根小蜡烛,光线不大亮,但足以照亮床上的光景。她向着床上瞄了一眼,秦江樒似乎正处于昏迷的状态,脸色惨白,看样子,情况不是很好。
  她将帷帐重新绑好后放下了蜡烛,之后便走到了屋子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张小榻子,她叫两人进来就是要让她们歇在这里。
  荼白已经在小榻上放好了垫子与枕头被子,注意到身旁的人不是浅豆而是齐风琬后,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悄无声息地向着齐风琬一行礼。
  齐风琬微微颔首,很平静地躺到了荼白的身旁,侧过身注视着屋子另一端的床。
  到了后半夜,床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床头的蜡烛熄灭了四根,只剩下了一根蜡烛还在努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齐风琬点起来的虽然是小蜡烛,但烧一整晚不成问题,这时候就熄灭了,那便说明——浅豆那儿已经完事了。
  她动作敏捷地翻身下床,快步向着那头奔了过去。她还特地没有穿上鞋子,以防发出什么响动惊到守在屋外的下人。
  “如何?”齐风琬拉住了站起身的浅豆,有些急切地问到。
  浅豆以极快的语速告诉了齐风琬秦江樒的情况。
  “有许多处刀伤,已经处理了,但失血过多,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仔细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最近这段时间最好就在床上躺着,以防伤口再度开裂。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再过几个时辰应该能醒。天亮后奴婢再去熬药。”
  齐风琬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浅豆的肩膀:“辛苦啦,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好了。”
  浅豆迅速且无声无息地退到了塌子那儿,将床这边的空间留给了齐风琬与秦江樒。
  齐风琬看了看秦江樒身上那一套衣服,又看了看床铺,两者都已被血染红,脏乱得不行。她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这一片混乱。
  收拾好之后,她搬了个小凳子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守着秦江樒。
  浅豆的预判很准确,秦江樒在天将明的时候带着满眼的茫然醒了过来。
  “王爷,您醒了?”
  秦江樒一醒来便想坐起,被齐风琬按了回去。
  “您身上有伤,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齐风琬微笑着对秦江樒做出了提醒,声音轻柔,只是语气却不容置疑。
  秦江樒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茫然之色渐渐淡去了。
  “王爷受伤这事,臣妾没让府中的下人知道,您可有信得过之人,我们也许需要同他们商量一下今后的事宜。”
  听到齐风琬的话后,秦江樒的神色忽而变得严肃了起来,仿佛是在考虑着什么。
  片刻后,他看向齐风琬,斩钉截铁地道:“府中的下人,都信得过。”
  齐风琬对此表示了质疑:“当真?”
  秦江樒微微点头:“当真。”
  “……”
  秦江樒认真的表情让齐风琬相信了他的话,她忽然觉得,昨天夜里小心翼翼防着府中下人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蠢,一时间实在有些无话可说。
  亏她费了那么一番功夫,就想着如何才能避开众人耳目治好秦江樒的伤,然后瞒天过海不让其他人知道,结果秦江樒就告诉他,这些都没必要?
  秦江樒看向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的齐风琬:“我可以起来了吗?其实我受伤并不严重。”
  齐风琬一扯嘴角,笑容中带着点威胁的味道:“您这话说出口自己信吗?”
  “我……我信。”秦江樒试图进行辩解:“至少,至少去参加圣上的大婚,我还是吃得消的。”
  明白了秦江樒想做什么的齐风琬脸上笑意更浓:“您想都别想。不过是出个门就能带一身伤回来的您可没资格打下这种包票。既然您自己都不愿意对自己的身体负责,那只要由臣妾来代劳了。在您伤好之前,哪儿都不许去!”
  最后一句话被齐风琬说出来时,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齐风琬是有些生气的。
  昨天帮秦江樒换衣服的时候,她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检查了一下秦江樒身上的伤口,旧伤一共有二十八处,新伤则是八处。除了离胸口极尽的那一处刀伤差点便能要人命之外,他双腿的伤也很严重,半个月以内,他应该是没有办法正常走路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江樒竟然还想着要去参加小皇帝的大婚之礼?齐风琬就没见过像他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既然秦江樒不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那么只好由她来代劳了。
  齐风琬下意识便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说完的瞬间才意识到,她刚才的语气似乎是比平日里凶了点?
  平日里的她在秦江樒的面前,有尽量收敛自己的一些脾性,试图表现出她温婉知礼、贤妻良母的一面,但刚才那会儿她有些着急了,一下便展露出了些许的本性。
  齐风琬有些不安地看向秦江樒,想观察他的反应。
  秦江樒低头盯着被子上绣花的纹路,那模样,仿佛是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孩一般:“那……我不去了。你别气。”
  齐风琬的气一下就消了,不止气消了,她还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她再次感受到了,她家王爷实在可爱,呆萌得可爱。
  一时间,齐风琬再说不出什么重话,她叹了口气,拉过了秦江樒的手:“臣妾没有生气。王爷这两日好好休息,若是能早日将伤养好的话,要去自然也是可以的。”
  秦江樒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从齐风琬掌心抽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齐风琬,然后点了点头。
  齐风琬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计较刚才的怒意了。
  关于秦江樒会受伤的原因,她虽然好奇,但并不准备过多地追问。都说好奇害死猫,万一那是什么她不能涉及的领域,她这一问怕不是要出事。
  反正,她可以通过脑补还原一个自己满意的真相。
  既然秦江樒说府中的下人都是可信的,那她便暂时信了他的话,秦江樒行动不便,齐风琬便代替了他召集了府中的下人,将与秦江樒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至于昨夜她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所出演的那一场完全没必要的戏……她就当是给生活增添乐趣好了。
  天亮之后,瑞王府中传出消息,瑞王妃旧疾复发,瑞王因担心瑞王妃的身体而寝食难安,这阵子都不准备出门了,只想继续守在家中照顾瑞王妃。
  京中之人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俱是吃了一惊。
  当初瑞王可是在新婚第二日一早便丢下了妻子赶着去上朝之人,他们都以为瑞王对这赐婚极不满意呢,怎么突然间,瑞王又对瑞王妃这般看重起来?
  有人费劲心思揣测着瑞王究竟是何心思。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瑞王此前之举伤了瑞王妃的心,以致瑞王妃心情郁郁之下旧疾复发,这恐怕引起了小皇帝、太后以及齐家人的不满,瑞王不得已进行亡羊补牢。
  倒是没有人怀疑齐风琬生病一事的真假。毕竟之前齐风琬因身体不好而被送到乡下休养之事,京中之人大都知道。
  当初齐慎儒可是为了这事儿求到了已经断绝关系的齐老爷子头上,不少人都看够了齐慎儒的笑话。
  就算有人对此产生了怀疑,也只是一些女性的猜测。她们以女性的直觉做出判断,齐风琬很有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重新引起秦江樒的注意,才故意装病的。
  听了荼白汇报上来的坊间传闻后,齐风琬松了一口气。
  还行,暂时没有人猜到真相,一切还算可控。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第十四章 
  有了这些传言做掩护之后,瑞王府再差下人去请大夫自然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没有人会发现,那带头的大夫身后跟着的某个人,其实是从战场上退下的、专治各种跌打损伤的能手。
  瑞王妃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原先对此事不带多余怀疑的京城中人渐渐地也意识到其中似乎有些问题。就算当真瑞王妃当真是病了,瑞王也不至于为了她在家中待这么久吧?瑞王是何许人也,需要怕瑞王妃身后的齐家人吗?
  围观人士的这点疑虑是被齐慎儒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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