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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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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忙碌中到了六月,新宅子那边已经完竣工。
石阿婆掐指算了个吉日,芸娘便将内秀阁搬去了新宅子,不但将柳香君主仆搬了进去,惜红羽一家三口也住了进去。只不过柳香君住的是与铺子相套的小院,惜红羽一家住的是与作坊相套的小院。
此时所有女工已达四十余人。
芸娘开出了包吃包住的条件,使其中三十余人住进了作坊相对应的寝所。为了防止各个工序的女工之间熟识,寝所同作坊都以工序为单位将众人隔离,颇有后世生产线的意味。
为了加强管理,芸娘在负责每个工序的女工中选出数人作为组长,每人管理其中的一到三个工序。包括白媳妇、黄花在内的能干妇人的能力得到了进一步发挥。
到了八月中旬,随着买卖进一步扩大,生产女工已增长到了五十余人,芸娘便将当初私下给黄花承诺之事兑现,重新恢复了她生产副总管的名头,还成立了以李芸娘为组长、哑婶、黄花为组员的工艺及产品研发小组,持续改进工艺。
同时,芸娘沉下心来与江宁府各布庄、饰品供应商、包装木盒供应商等方面进行了深切谈判,同各供应商说定,每年年底,胸衣买卖以集中招标的形式签订未来一年的原材料采购契书。时日久了,便连京城或沿海等地都有供应商前来投标,争一杯羹。
而在品牌开拓方面,芸娘将生产之事单独提出来,将生产作坊取名“千丝坊”,只负责生产之事。
而市场买卖之事依然交由内秀阁同永芳楼。这两个对外依然作为两个品牌发展,以防风尘市场与正妻市场间互相影响。
在风尘市场上,柳香君出主意,将“内秀阁”的胸衣买卖先“永芳楼”一步渗透到了周边各府,在每个府中确定了一个总代理,权负责该地风尘领域的胸衣买卖事宜。除了有特殊尺寸需要将数据发回江宁进行定制,平日以“千丝坊”生产的成品胸衣为主。
自此,李家芸娘的胸衣买卖终于告别了此前的小打小闹,向规模化迈进。
同时,芸娘又为千丝坊、内秀阁、永芳楼每处各请了一位账房先生单独核算,到了月底,各处又将分账汇总在永芳楼统一核算一回。
八月底,第一回 的账目出来,减去各处的花销,整个买卖便赚了五千两。如此算下去,到了明年初便能收回投资,各股东便能开始分红。
第195章 跟踪(七更)
金秋似锦。
李家众人用过早饭,等各处帮工来上了工,芸娘将前几日各处交过来的银票再数过一遍,看着与总账无误,正好五千四百余两。
她从中取出零头,只将五千两装进袖袋,回院中对李氏道:“阿娘,我去趟钱庄,须臾就回来。”
又转头叮嘱青竹:“有主顾上门量尺寸,你跑快点,莫磨蹭。”
青竹一嘟嘴,十分委屈道:“我何时磨蹭过?阿姐这东家越来越像地主婆,见不得长工歇息。昨日我不是才接了公……大主顾的单子回来?”
在李家,公主的身份依然被两个女娃保护的十分隐秘,除了她二人,再无人知道铺子里还长久的同长宁公主做着买卖。
半月前阿娘和哑婶赶制的那两件胸衣,就是长宁公主专程下的单子,据说是公主用来送给京城某位密友庆生之用。青竹接了单子回来,芸娘半分不敢大意,将尺寸估摸了又估摸,花色检查了又检查,以防出了错,让京城里的贵人挑了毛病,可不利于日后将买卖扩大的京城里去。
赵车夫套了骡车,带着芸娘出了门。
两位李氏收拾了厨下,闲坐在院里,李氏一边做针线,一边说起芸娘的亲事来。
李氏叹道“再过半月便是芸娘生辰,罗家便要来下定了……”语气中不乏淡淡失落。
李阿婆心知她舍不得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安慰道:“只是定亲,等成亲还要得一两年。再说你有玉哥儿这个女婿,还有什么不满足。这两日他家果子成熟,往我们这里跑了多少趟。我忖着该将他家山头都搬空了……”
空气里传来浓浓的果香味,李氏莞尔,叹道:“这孩子倒是实诚。”
等说过罗玉,李氏却又有些担忧:“这半年都不见罗夫人来铺子里。平日我们去罗府,却又热情如常,瞧不出来有何嫌隙……”
李阿婆知她是关心则乱,不由笑道:“玉哥儿她娘那是有了孕,嫌穿那玩意儿勒的慌,你又忘了?”
李氏一拍脑袋,一瞬间释然。放下心来,不去操心芸娘,又去挂念起青竹的亲事来。
骡车稳稳到了钱庄门前,芸娘跳下车厢,递过去一粒碎银,对赵车夫道:“阿叔先在一旁去喝口茶,我今儿去钱庄要好好对对账,会出来的晚些。”
赵车夫不接银子,只笑道:“东家昨日的打赏还未用完,小的兜里还剩的多。”转头便将骡车赶开,让出钱庄门面,去了一旁茶肆等待。
芸娘进了钱庄,招待的伙计忙忙迎上去,知道她是老主顾,只熟门熟路的将她引到后面雅间。
门口站着的另一位伙计等两人进了雅间门,这才静悄悄到了雅间门口,探出头往四处看了看,向茶肆方向做个手势。
坐在茶肆四方桌上的一位汉子瞧见那手势,便举臂挥了挥手。
他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将面前茶碗碰倒,滚烫的茶水流了满桌。
他自己坐的远并无事,茶水顺着桌面流过去,反倒将坐在对面的赵车夫烫的倏地跳起。
店家慌忙拣了帕子来为赵车夫拭去衣上水渍,又将桌面上多余的茶水拭去,不迭声的道歉。
赵车夫性情敦厚老实,自来不与人起争执,便向店家摆摆手,只抬眼往对面那汉子面上瞧了一眼。
那汉子却端的凶恶,见有人留意自己,立刻瞪着眼睛,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老子可不是你轻易能看的人。小心小命!”
赵车夫见这人略略有些面熟,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但无论如何不想同这等恶人打交道,二话不说便起身,与旁的人拼桌去了。
芸娘同钱庄伙计存在钱庄里所有的银子重新理过,一共算出来六千多两银子。
便如同往常那般转存后,将兑票揣进袖袋里,依然要向那相熟的小伙计道:“只认我的脸哦,旁人拣到了兑票来兑银子,你们敢兑出,莫怪我来砸店哦!”
这话她回回来都要说一回,伙计将胸膛拍的啪啪作响,依然如以往那般打着包票:“自然如此,旁人来兑,我们自然要去寻李小姐核实,才敢兑出去。否则我们岂不是自砸招牌?”
芸娘对他们针对大客户的服务极为满意,赏了伙计几两银子,出了雅间。
给自己打帘子的伙计是个生面孔,见了芸娘似是有些紧张,一脚就踩到了芸娘脚面上,痛的芸娘哎哟一声喊,抱着腿打转。
先前的老伙计恨的牙痒痒,又因男女有别,不好去碰触芸娘,只得一步跳起重重拍在新伙计脑袋上,低叱道:“一点子小事都做不好,滚进去。”
那新伙计抱着被打痛的脑袋唯唯诺诺着进了后院,方放下手臂,朝着前厅吐出一口唾沫,冷笑一声,顺着后院从角门里溜了出去。
芸娘待歇好了脚,又兼那老伙计不停赔罪,便不欲去为难他,挥了挥手,自认倒霉,缓缓出了钱庄。
她不过在钱庄面前站了一站,赵车夫已驾着骡车过来,芸娘进了车厢,想着李阿婆寿辰将至,便吩咐赵车夫往江宁正街而去。
李家骡车将将前行,便从支路上也驶出来一辆不起眼的骡车。车辕上坐着个面相凶悍的大汉,正是此前在茶摊上险些同赵车夫起了争执之人。
他甩了两甩马鞭,先将骡车停在角门处,一直等在角门处的钱庄那位新伙计便出溜上了骡车,通过小窗对赶车的汉子道:“快,我听的真真,她身上装了六千多两的兑票呢!”
此时正值各家各户煮午饭的时间,街上行人不多,芸娘却不喜坐在车上逛街,便令骡车停在街头,先去买了些各式点心令赵车夫先送回李家,自己个儿这才慢悠悠往前逛去。
将布庄子、成衣铺子都逛过,芸娘想起一间隐在支路的首饰铺子,其间的首饰样式十分别致,李阿婆一定十分喜欢。
她将将进了支路,不远处一直缀在身后的骡车便驶了过来。
车厢里那小伙计立刻低声道:“快,这里人少,适合动手!”
赶车的汉子忙忙将骡车停在路口,静悄悄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缀在芸娘身后,眼见着前面路段行人越来越少,到只有芸娘一人时,缀在最后的活计快步上前对着凶汉子悄声道:“快,动手!”
忽的,前方闪出人影来,两人立刻收了手,敛了形容,慢慢走去了墙根处。
------题外话------
再上传一更吧。
第196章 被劫(八更)
九月的日子还是有些刺眼。
前方过来几个人,芸娘伸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双眼眯了又眯,方看清来人她竟然认识。
每个人都认识。
她心里一疑,脸上却堆了笑,上前行了个半礼,声音清脆道:“主子今儿兴致好,出来选首饰?”
长宁公主兴致极好,言语中也带了亲昵,道:“怎地今日你在外闲逛?看来青竹这丫头又要受累呢。”
芸娘干笑几声,同公主寒暄过,眼风一瞥,往公主身旁的汉子面上看过去。
卢方义。
她也向卢方义也行了个半礼,淡淡一笑:“卢大人今儿休沐?难得见到您逛街,可见人身份不同,行止也不同了呢。”
心中想说的却是:好你个卢方义,此前我便觉着穷书生不靠谱,那赵蕊儿偏生眼瞎瞧上了你。如今你同赵蕊儿才分别几个月,便攀上了公主这棵高枝!真真是斯文败类!
芸娘眼神灼灼,只差喷出万丈怒火。
卢方义却回她个浅笑,直言不讳道:“今日卢某无事,陪友人出来走走。”
友人?
哼!卑鄙的借口!
芸娘再向公主行过半礼,等着公主行了过去,方对着两人背影做个鬼脸。
她瞧那卢方义对公主果然花尽了心思,便是前行途中经过两个闲汉,他也是伸手护着公主且目瞪闲汉,仿佛闲汉们再不速速离去,他便要祭出官威,将两人下了狱,判他们个“惊扰公主”的罪名。
芸娘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而去,耳中听得有扑朔脚步声,只以为是那卢方义觑空支开公主,好将他的心里话告诉芸娘。
她抿嘴一笑,边转头边道:“你若是说点好听的,本姑奶奶便……”
“嘭”的一声什么声音在她发顶炸响。她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举了棒子的二人。
随之脑袋一疼,眼前倏地模糊。她只来的及说出一句:“竟然是……”那个“你”字便折在了嘴里。
她的身子往前歪去,被她对面的汉子担在了肩上。另一人立刻解了外袍将芸娘盖的严实。
两人静悄悄顺着支路快步退了出去,将人往骡车里一放,鞭子一甩,赶了骡车往远处驶去。
秋日的朔阳照的路面惨白一片,光天化日下,没有人发现少了一星半点的人。
***
黑暗似一个乾坤袋,将所有亮光吞噬殆尽。
芸娘自多年前中过邪之后,便有些怕黑。
后来过了这些年,每每有走夜路的时候,身边总有人陪伴,有时是青竹,有时是阿娘,最多的是罗玉。
前方有一丝丝亮光。罗玉衣襟上挂着的那片墨玉做成的压步玉,也常常是那般低调中闪着一丝丝光亮。
她有一段时间极喜欢他那片压步玉,爱不释手。
罗玉去李家玩,总要摘下来让她把玩。原本他是要送给她,然她知道那是他家传的东西,家传之物委实不能乱收,故而次次都只能违心的摇摇头。
那时罗玉总会一笑,道:“今后再给你。”
她不懂他话中何意。难道今后的墨玉就不是传家玉?
她不懂在这混沌里,她为何会想起罗玉来。
是了,罗玉常常对她说:“莫怕,有我。”
她此时是极怕的,她想着如若罗玉在她身边,他一定会抓着她的手说:“莫怕,有我。”
前方亮光由一丝变成了一束,又由一束变成了一圈。
光圈里出现一个缥缈的身影。那身影她仿似有些眼熟,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是谁。
混沌中有个女子的泣声,嘤嘤嘤,仿似要钻进人的心里。
她不敢去听,努力的缩成一团,向着那人影道:“你是谁?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是好汉就以真身是人!”
混沌中那女子的声音似有似无:“真身……我怕我示了真身,你禁受不住……”
光圈变暗,眼前出现了一双眼睛,柔媚的让人春水泛滥,忍不住想更近一步,看看是什么样的长相,才具有那样一双娇媚的眸子。
然而再仔细一看,那张脸未免让人有些失望,不过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竟然长着那么一双令人惊心的眸子呢。
记忆中,芸娘曾数次感叹过。
那时她常常去班香楼,同她做买卖……
“药蓉?”芸娘倏地一惊。
四周泣声大盛,而那张脸却没了踪影。
她怕的越加缩成一团,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那声音却叱道:“胆小鬼,我是来护着你的,你怎地还怕我……”
芸娘鼓起勇气回她:“我……我有阿婆的护身符,我不需要你护我……”
“哦?”那声音冷静了下来,轻声提醒她:“你找找,看你那狗屁护身符还在吗?”
她忙忙将手伸进衣襟里往腋下摸去。
空的。
她倏地睁眼。
午夜,清凉的空气中夹杂着不知什么味道。
远处有火把燃烧,等光延绵到这里,已十分昏暗。
头痛的厉害,仿似被人打了一棒,然后扔来甩去,拖过万里山水。
她稍稍一动,就有人轻声道:“小女娃醒了……”
她蓦地起身抱着脑袋躲去一旁,靠到了墙上,方看清眼前情景。
男男女女十几人连同她自己,一起被关在牢里。
没错,这监牢同她此前数次去探监时在监狱里瞧见的一模一样。
监牢外有手拿大刀的恶人在巡视,听见这处有声音,爆喝一声:“吵什么吵,抢着挨刀子?”
所有人都静下来,再不敢出一丝儿声音。
芸娘再往众人面上瞧去,大吃一惊。等那巡视的汉子走远一些,才忍不住叫道:“万老爷!徐夫人!你们……”
眼前十几人中有好几人芸娘都相熟或见过。
这都是江宁城里有名的富户或富户家眷。
其中那徐夫人曾是王夫人的闺蜜,家中开着几间酒楼,在芸娘处撒下过大把的银子。
那万老爷却是开古董铺子的,在青楼里常年包了两个姐儿,芸娘曾在班香楼里瞧见过他数回。
是了,这是一场大型的绑架。接下去就是要赎金环节,再接下去……
撕票!
芸娘强忍着脑袋上的痛处,往几人身边靠过去,悄声问道:“你们来了多久?他们开始杀人没?”
徐夫人惊惶未定,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去身边,仿佛两个人靠着才更安些。
徐夫人摇摇头,面上将哭未哭:“比你早不了多少。都是这一日被抓来的……”
她哽咽了半晌,悄声道:“也不知我家那死鬼会不会出银子赎我,他在外面瞧上个姐儿想抬回来,我一直没松口……现在可如了他的意哦!”
第197章 熟人(一更)
天窗上映照进些许光亮。
天该亮了。
监牢里囚禁的众人也渐渐醒了过来。
有胆子大些的汉子站在监牢边扬声唤道:“来人啊,爷饿了,爷吃饱了才能谈银子……”
没有回应。
这样的安静令旁的人胆子更大了些。
有人站出来壮着胆子问候劫匪的祖宗十八代,如同平日里问候家中帮工一般。
嘶吼被前方重重的脚步声打断,仿似决定命运的夜叉向众人行来。
胆大的汉子们依然站在栏杆处,胆小的妇孺们挤成一团,唯恐成了第一个刀下亡魂。
芸娘捏了捏拳头。
那里有她从衣上拆下来的一根别针,原本是用来别着她的护身符。
现在这是她唯一能当做武器的东西。
五六个大汉停在了牢门外。
门锁被打开,当先进来一个面上有疤的大汉。
他瞪着一双眼往人堆里看去,挑选最初下手之人。
其后有个汉子窜到刀疤脸身边,一手便往芸娘处指去:“大哥,就是她。先从这女娃子下手!”
天窗外的光亮照射在那人面上,芸娘看的真真,这就是那恶汉,曾钻进芸娘赌局的人!
他不是离开江宁了吗?他怎么有胆子回来?
她手心一瞬间被汗打湿,牙根止不住的打颤,只想着握好手里的别针。
只要有人拉她,她拼死也要将针尖刺进那人的眼眶里去。
那被称为大哥的刀疤脸回身一脚踢在恶汉身上,向他吐了口唾沫:“老子做事要你吩咐?”
恶汉不敢再说,只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斜眼瞪了芸娘一眼,眼中杀气毕现。
刀疤脸往人群中一瞧,指着一位脑满肠肥的富户汉子,向其他几人道:“就先他了,拉出来!”
那富户惨叫一声,拼命挣扎着求饶:“好汉饶命,我……我家里没多少银子……”
劫匪大哥一声冷笑,将腰间匕首抽出来,众人但见眼前寒光一闪,那富户紧接着惨叫一声,小腿上已经冒出了鲜血。
劫匪大哥一摆头:“拉走!”
大步走出去,方对牢里余下众人道:“待会乖乖配合,爷不让你们吃苦。若舍不得银子……”他冷笑一声:“那乱葬岗上的野狗最近一直饿着肚子呢!”
富户的惨叫声同劫匪们的进步声一起离去,余下众人惊的面无血色,寒颤不止。
未多时,徐夫人连同其他妇人便嚎啕大哭。
鲜血、拖拽、威胁……众人心中原本尚存的一丁点儿侥幸荡然无存。
时间过的极慢,到天窗上透过来的光斑直直撒在地上时,约莫才到了午时。
被拉出去的富户没有回来。
外面再无声响,唯一传来的只有鸟叫。
芸娘一遍遍回忆她被送来的情形,然而能想起的只有她被人敲晕时眼前模糊的人影。
她记得清楚,那人影她此前才见过不久,是钱庄里那位踩了她脚的新伙计。
这么说,是那伙计同偷偷返回来的恶汉一起设计绑了她。
那,她在钱庄存钱时她便被盯上了罢。
不是,一定是此前就已被恶汉盯上。
否则他不会认出自己。
一定是他暗中瞧见过她同哑婶一起出现过,才会认出她来。
从她被劫已经过了整整一日,不知道阿娘、阿婆和阿妹她们怎么样,有没有也遭了毒手。
这里关着的这十几人不知道是不是部,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关着人。
不知谁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引得其他人的肚子连绵不绝。
芸娘摸了摸袖袋,六千两银子的兑票还在袖袋里,没有被搜去。
她紧了紧腰间绢带,朝上望了望天窗,悄声对一位汉子道:“阿叔,我踩着你肩膀,上去看看……”
汉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天窗,哭丧着脸道:“你想的法子我们早想了。那天窗连个小娃儿都钻不出去,莫说我们了……”
话虽如此说,他依然蹲下身子,让芸娘踩着他肩膀,将她送上天窗。
天窗果然不大,比一颗人头大不了多少。
芸娘将眼睛凑过去,只见外间俱是高树杂草,隐见山峦,不见人烟。
肯定不在城里。
江宁城外俱是山峦,也不知她们这些人被关在了哪里,离城又有多远。
她失望的叹口气,伏低身子到了地上,同众人商量道:“现在他们还未为难我们,只怕是在等各家家眷交赎金。可我们已经见了他们的长相,即便交了赎金,我们也不一定能身而退……”
就有妇人哭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要是都交了赎身银子,他们还为难我们,他们简直就是挨千刀的恶毒胚子,应该千刀万剐,祖宗十八代都去死!”
芸娘无奈,抓着那妇人的手安慰道:“婶子莫哭,现下哭没有用,我们只有自己想法子。”
昏暗中,所有人都看着她,等着她出个法子。
她将声音压的更低,道:“现下只有两条路。其一是借解手的借口,想法子跑出去。其二是与绑匪们周旋缓交赎金,如果赎金一交,只怕我们立刻就要被咔嚓。”
立刻就有个汉子杀猪般吼叫道:“好汉……好汉……我想解手啊……”
有铁器拖地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一个魁梧的大汉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大汉透过栏杆将大刀伸进来,拍了拍汉子的脸颊,道:“想撒尿?要不要大爷服侍你?”
一脚踢在那汉子的下身,在汉子的惨叫声中扬长而去。
监牢里很快散发出骚臭气。
众人纷纷露出鄙视脸,有人暗啐了一口,骂道:“想自己个儿抢着逃?就你聪明!”
过了不知道多时,狭小天窗上投过来的光斑越渐暗沉,直到不远处再次亮起了火把。
看来,又一个夜晚来临。
匪徒们又一次出现,又带走了一个人。而白日那被带走的人却未被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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