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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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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顿。
原来这位女子,是越姬。
越姬之前在外游玩,遭黎国大难,越姬匆匆回国。之前的几次宴,越姬没赶上,到今日,越姬在宫道上见到宁鹿,才认出了自己当日在黎国一城外想救的那个女孩子……原来是九公主宁鹿。
见宁鹿不记得了,越姬有些失望,却如实将当日情况说出,以唤醒宁鹿记忆。
宁鹿:“啊……原来是你!”
她心脏砰砰猛跳。
她自然不认识越姬是谁。
但是她听出来了,原来越姬口中的人,是她哥哥宁业!
她当时假扮自己哥哥,而哥哥男扮女装,假扮的正是自己。宁鹿与宁业皆是年少,皆是雌雄莫辩的年龄,外人不了解他们的,是真的不会认出他们谁是谁。
隔了这么多天,宁鹿终于有了自己哥哥的消息!
此前一直联系不上!
无论她用多少两人之前的默契留下线索找哥哥,哥哥都好像与她毫无默契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现在越姬见过哥哥!
宁鹿不好意思地笑:“不瞒姐姐,我从黎国王都逃出后,发生了太多事,有些紧张害怕。大约是被打击得太多了,许多事我都忘了。”
越姬同情点头。
国破家亡,宁鹿不管表现得多么失态,都是情有可原的。
宁鹿便趁机打听:“姐姐可知道当日我为何没有与姐姐一道进城?既然有那般好的机会,我为何突然放弃呢?”
越姬回忆道:“当时我等在郊外一茶棚喝茶,一行军人前来,他们首领与妹妹你坐在了同一桌。我想来,对方当是来捉妹妹的卫**人。妹妹竟与那人交谈甚欢,那人口口声声叫妹妹‘阿泽’,妹妹与他是旧识么?”
宁鹿眼睛猛地一厉!
是卫王赵明宣!
哥哥遇上的那人是卫王赵明宣!
宁鹿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
赵明宣绝非好相与之辈!哥哥莫不是被他发现了身份,被捉走了?
宁鹿颤抖着:“然、然后呢?”
越姬说:“然后那队军人大约有军务在身,好像要找什么国师,就提前走了。那军人曾邀妹妹同行,妹妹却拒绝了。然而妹妹既然已经拒绝与那人同行,为何又与我分离,骑马去追那行人了?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宁鹿一颗绷着的心缓缓放下。
起码在越姬这个故事中,哥哥并没有被发现身份,而是哥哥主动去打听消息。
但是越姬说什么国师……难道说的是秋士泽么?
所以后来卫王登门拜访国师大人,自己才与卫王重逢?
那哥哥……不应该当日也在后面缀着他们么?
那哥哥为何不与她见面?
哥哥之后又到哪里去了?
为何始终不与她联系?
宁鹿心更乱了,她失魂落魄地与越姬告别,出了宫。她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哥哥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如何了?
……
此时的卫王宫,众人皆知,卫王十分宠爱那位黎国七皇子。
黎国七皇子拼着性命为卫王挡箭,当日治疗到深夜,才保住性命。
赵明宣大发雷霆,原本想慢腾腾收拾那帮乱臣贼子,现在却被宁业中箭之事刺激,宁业危机解除后,赵明宣便开始四处抓人。
快刀斩乱麻,很快将叛乱平息下去。
反过来,赵明宣待宁业,比先前上心了很多。
毕竟这一次是救命恩人,少年那毫不犹豫地扑来相救,让赵明宣感动至极。
觉得便是自己的王后,恐怕都不会有当日宁业那般果敢?
挡箭之事拉近了赵明宣和宁业的距离,二人平时多多闲聊后,赵明宣发现,宁业竟然也不是那般冷。二人还有很多共同语言。
比如都爱画、爱附庸风雅……
只是可惜,赵明宣卫国之王,他自己的使命是要将卫国发展强大,不断向四周扩张。当日年少时附庸风雅的爱好,在他的强大自制力下,尽被他抛去了。
然而现今宁业爱画,赵明宣似在宁业身上看到自己少年时的影子,便极力满足宁业的爱好。
于是众所周知,卫王突然下令全国,邀名师画家入王城,又四处搜刮名画,皆是为了与宁业探讨。
然这在外人眼中,便是卫王散尽千金,都只是为了讨好宁业!
宁业倒是随便,这是他该得的。他把自己的命毒快玩没了,只是得了几幅画,有什么关系?
中箭之伤和当日鞭打之痛不同,宁业身体是真的比以前虚弱了很多。
他在宫中养伤,做不了别的,百无聊赖,便把玩赵明宣送来的那些画,又自己作画。
赵明宣则是来去匆匆。
但赵明宣偶尔过来时,与宁业交流些画作,在朝中、后宫中受的气,都能少很多。便觉天下皆是烦心事,只有吟诗作画,才能让赵明宣放松下来。
于是渐渐的,卫王留在宁业这里的时间,便多了很多。
这日午后,赵明宣仍在宁业这里。
只是隔着一道帘子,宁业不能吹风,在里间作画;赵明宣火气旺盛,在外殿批阅折子。
将手下这些折子都看完,赵明宣起身活动下,得内宦通报,说王后又派人来找。
赵明宣心烦意乱,叹口气,知道又是那些腌臜事。然而身为卫王,他又不得不去调解。
即将出殿时,赵明宣习惯性地看一眼内殿,看宁业在做什么。
这一看,他微怔。
见少年雪衣墨发,手中笔落。许是疲惫,少年正伏于案头酣睡。
窗开了一道缝,一片落叶飞入舍内,落在少年散在肩上的发间。
安安静静沉睡的少年,如雪山上独自绽放的水仙般,憔悴、孤零,又有极致惑人的美。
赵明宣看得怔忡。
他制止内宦的呵斥,自己悄然进了内舍。赵明宣亲自将窗关紧,又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了宁业身上。
内宦露出惊恐目光,然赵明宣只是在内舍站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了宁业半天,转身就走了。
在卫王走后,宁业缓缓坐起。他瞥一眼自己身上被披着的男人外衫,目光轻飘飘地移开,看向那扇被赵明宣关了的窗子。关了的窗子看不见人,宁业却能听到外面走远的脚步声,知道是赵明宣离开了。
宁业目中露出几分复杂之情。
他自然是一心想害卫王,想杀掉卫王……却不想这位卫王,如此单纯。
宁业低头看自己作的画,面无表情的,将画撕掉。他起身后,身上披着的男人外衫便落了。而宁业回头只静静地看了一眼,长衣曳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满园枫红照亮窗扉,殿中少年独立。身如孤雪,自是漠然。
离开那宫殿已经很远,卫王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寻常的肃冷。但内宦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心中浮想联翩。
卫王当时神色之温柔平和,仍让内宦心悸:卫王好色,却也不好色。天下于他最重要的永远是国家,何曾见过卫王对一人流露出这般神色?
宁业毕竟是黎国七皇子,卫王怎能如此信任他?
渐渐地,整个王宫,便都有些风言风语传出,说卫王未免太过宠爱那个亡国皇子。
赵明宣自然压下那些流言,自己并不当回事。
……
国师回来后,宁鹿已经在等他。
宁鹿问他:“当日我哥哥有找过你么?”
国师一静,身子微绷,然后答她:“不曾。”
他问:“为何这般问?”
宁鹿叹口气,摇摇头不说了。
她心中有了烦恼,蹙着眉的样子,再也不无忧无虑了。
……
宁鹿比之前更加积极地行走于越国王庭间。
若说之前只是在尝试,她现在是迫切地想要复国。
便整日与那些皇子们一处玩。
试图通过他们动摇越王,让越王答应出兵。
国师看在眼中,神色冷淡,并不理会她。她自去交际,而他整日闭门不出,只在府中养病。
深夜时分,宁鹿回到府邸,见国师房中的灯火仍亮着。她犹豫一下,想起来自己好像许多日没有见过国师了。因为她天亮便出门、深夜才回来,能见到国师的机会,比寻常要少了很多。
宁鹿有些想念他。
难得见天这样晚了,国师屋中还没熄灯,宁鹿徘徊许久,笑吟吟地上前敲门了。
……
国师开了门,看到是她,他神色不变。
国师:“你喝酒了?”
宁鹿在他的凝视下,颇有些尴尬。她说:“一点点……你也能闻到呀?”
国师没吭气,回去入座了。
宁鹿关上门,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她背对着他,小心闻了下自己的衣领。觉得酒味也没那般大嘛,国师似狗,好灵的鼻子。
她回头笑嘻嘻地入座,看他这么晚了,竟好像还在写东西。宁鹿抓起案上的茶壶为自己倒水:“我有些口渴哎。”
国师没理她,他低头写自己的。
宁鹿努力与他搭话:“你整日不出门,便不知道越国与黎国是很不一样的。那些皇子们也非常好玩,我们整日骑马射箭,他们说从未见过像我这般放得开的公主,一个个都为我倾倒,哈哈。”
国师仍然没搭她的话。
宁鹿是自来熟。
她认识的国师,本来就和他们凡人不怎么搭话。后来是一路上她折腾国师折腾太多了,国师才渐渐开始理她。现在不过是又恢复到最开始嘛……宁鹿很自然。
她笑嘻嘻地说自己一天在做什么,评价越国的几位皇子。说联姻大事,思考自己嫁过去会不会比较简单一点……
国师放下了手中笔,说:“你说完了么?说完便走吧,我要睡了。”
宁鹿尴尬:“……哦。”
她起身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你到底怎么了啊?”
国师静坐,周身气质寥落。
他说:“宁鹿,我不是永远脾气那般好,任由你逗趣。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真的生气了。你若是想要联姻,想与你挑选好的皇子联姻,就从我这里搬出去。之前的事当我在做梦,你一个小孩子,我与你计较什么?从此你我一刀两断,我不阻拦你的前程,你也莫来求我什么。”
宁鹿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 囿点荏荇扔了3个地雷
第75章
宁鹿懵懵的。
她已经拉开门准备出去了; 但是在国师开口后; 她又重新关上门; 坐了回来。
她想:这是……吃醋?
还是……委婉地跟我告白?
宁鹿坐到国师对面; 她脸有些烫; 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还是因为方才他那些话的缘故。国师说完那些话后; 脸便有些僵; 眼神也有些冷。他目不转睛地看她; 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国师垂在袖中的手,在轻微发抖。
许久,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宁鹿喃喃:“你为什么和我这样说话?你是喜欢我么?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甚至讨厌我来着。”
她不这么说还好; 一这么说,国师面上浮起恼怒之色。
他恨声:“我若是不喜欢你; 任由你对我搂搂抱抱还不加制止么?我若是不喜欢你,你绑了我,我逃出出天后会仍答应陪你来越国?我若是不喜欢你; 会在深夜为你放风让你洗浴?宁鹿,是你傻; 还是我傻?”
宁鹿说不出话。
目瞪口呆也不至于。
只是随着他这话,她被酒熏得醉醺醺之余,心中惊喜与欢悦一下子涌上,让她眼睛亮如曜石。
宁鹿还觉得不可置信。
她想扑过去抱他,但她同时心有迟疑。宁鹿茫然的:“可是、可是……”
国师冷着脸:“可是什么?”
他跟人告白; 却一副别人欠了他的表情。
宁鹿也不和他计较这个。
她心砰砰跳,她说出自己的震惊:“可你是国师呀!你不是一辈子不能婚不能娶么?你不是警告我,若是胡来,我嫁的就是一具尸体么?现在怎么又可以了?”
国师声音冷漠:“你这是在拒绝我么?”
宁鹿连忙否认:“自然不是啊!我当然是要答应的……我只是不解,你不是不能婚娶么?”
国师盯着她,看她脸上确实是慢慢困惑,并无多少为难,国师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袖中的手也不那么抖得厉害了。
国师稍微放松了一下,却也有些迟疑。
他说:“我若不是大国师了,自然就可以了……鹿儿,你愿意等我三年么?”
宁鹿迷茫眨眼。
国师垂下长睫,他略有些羞赧,又迟疑她不肯,这话便说得十分快:“三年时间,我会尽力将我一生所学传于弟子。之后、之后……我便可如寻常人一般,正常婚娶了。”
他再支支吾吾:“只是我年长你许多……你若是觉得委屈,直说便是。”
宁鹿脱口而出:“我不委屈啊!”
宁鹿跳起来:“我当然不委屈啊!”
小公主从来不是矫情之人。
国师抬目,面前人影一跃,小公主隔着一张方案就扑了过来。案上的茶碗都被扫地,宁鹿扑入他怀中,抱紧他。她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在他低头看来时,她弯起眼睛,对他一笑。
国师拥着她后背,忍不住随之一笑。
气氛松快下来。
他不如之前那般紧张了。
却也忧愁。
他说:“我若是和寻常人一般,便没有现在这般本事了。”
宁鹿笑吟吟:“没事儿,反正你现在有什么本事,我也没看出来,你也用不出来。你既不能点石成金,又不能撒豆成兵。你没有现在的本事才好呢……你若是没有了,是不是你身体就能好起来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病倒了?”
国师笑了一下。
宁鹿听懂了他的委婉之意:是的!只要他不是大国师,通天运那些神奇的东西从他身上转移,他就可以如正常人一般成婚生子,生老病死,也不会再整日虚弱地休养身体。
国师见她高兴,自己也忍不住欢喜。
本是惧怕她拒绝,毕竟两人之间距离太远。她又这般年少,这般貌美……他哪里配得上她。
宁鹿窝在他怀中,又突然想起:“可是,我不与越国联姻,越国不出兵怎么办?”
国师:“那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宁鹿眨眼:“养病?”
国师:“……”
他无奈道:“你不必嫁给越国皇子,以谋联姻合作。我答应越王,若是越国肯出兵,我可在越国待三年。”
宁鹿算了算,三年啊……好吧,她还小,她可以接受。
看怀中小公主笑吟吟,国师心中欢喜,却也有一丝怅然。他手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可惜我比你大太多,我真的老了……”
宁鹿笑眯眯:“那你这个老男人,有听过‘一树梨花压海棠’么?”
国师佯怒:“我也没那般老!不至于满头华发!”
宁鹿笑哈哈,歪倒在他怀中。她活力四射,他还真撑不住她,小公主就从国师怀中滚出,笑倒在榻上。
国师弯腰去捞她,小公主又鲤鱼打滚一般突然跃起,抱住他脖颈。她扭扭捏捏:“国师大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偷偷喜欢你了。”
国师一怔,心中略动。
他低头看宁鹿,看到她眼中的狡黠,又瞬间明白了。
国师:“说谎!你以为我那般好骗?”
宁鹿笑眯眯:“你干嘛点破?再续前缘,听着不比现在好听多了么?”
宁鹿不逗他了。
宁鹿凑前,要亲他。
国师僵一下,向后退。
宁鹿不解:“怎么,不能亲么?”
国师犹豫一下,说:“……亲是可以的。”
他说:“再多的就不行了。”
宁鹿“啊”一声,她自己琢磨一遍,说:“我明白了,你是不能破戒,不能泻元阳!若是你没有卸掉国师一职就破了身,你就会死是么?还是你会一下子变老?”
国师微恼。
他斥责她:“……你父皇真应该多管管你!你整日都看的是什么杂书?”
宁鹿撒娇:“那我说的对不对?”
国师气势便一下子没那般强了。
他含糊道:“……大体是对的。”
宁鹿“噗嗤”笑,国师被她笑得恼怒,伸手去掐她的脸。宁鹿笑嘻嘻地坐在他怀里,与他玩闹了一会儿。看国师神态有些疲惫,宁鹿心中一软,有些怜惜他。
她不再胡闹了,而是与他轻抵额头,柔声道:“虽然大国师一职,让你身体变坏,还要你花三年时间去卸掉这一切。但我仍感激这些,如果你不是国师,我就不能遇到你了。”
她欢喜满满地计划:“待我复国成功,我才不愿意当什么小公主。除非是我兄长成为黎王,不然我即便是公主,在黎国的待遇也不会好很多。而我兄长排行七,这黎国王君的位子,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头上。”
“所以我看开了。待黎国重建,我就不去黎国当什么公主。你不是要留在越国三年么?那我陪你留在越国三年。然后我们作寻常夫妻,游山玩水也可,归隐山林也可。我们去过平凡普通的生活!”
“你说好不好?”
国师微微笑了一下。
他轻声:“自然是好。我前半生看过的跌宕起伏已经够多了,小公主若是不羡慕荣华富贵,我自然愿意跟随。”
宁鹿脱口而出:“我当然不羡慕荣华富贵。我有的是钱啊!我……唔。”
她拧眉。
微有些迟疑。
心想她为何脱口而出自己很有钱?
她很有钱么?如果她不是小公主了,她哪来的钱?
宁鹿有些迷茫。
国师见她想得辛苦,也是若有所思,道:“鹿儿,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似的。”
宁鹿回神,不在意道:“你是大国师,说不定你前世与我见过,你还留下前世的记忆。”
国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他对宁鹿觉得非常熟悉,他对她温情一片,然有时候,他又很想挤兑她、嘲笑她……这太让人迷惑了。
然而国师自己如何推演,都觉得两人并没有什么前缘。
算了,也不必多想。
……
冬日初雪之时,在卫国,卫王不再限制后,宁业已可在王宫中自由出入。
宁业第一时间,便去宫外深狱中,看那些已被关了半年之久的黎国王侯。
有人将此事报于卫王,赵明宣并没理会。
卫国深狱,看守罪人。这里被关押的人,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不会重见天日。
而宁业踏入了这里。
他披白绒大氅,玉冠长衫,从外而来,周身矜贵清寒之气,已与这里被关押的黎国王侯们很不一样。
宁业站在牢外,看着这些自己昔日的父王、母后、叔伯、兄妹们。
那些人被关在牢里,看到外面站着的少年,只觉一捧清雪照人,光辉熠熠。
黎国王君眼睛一亮,疯了般地扑到铁牢栏杆上:“业儿!业儿!快救我出去!”
黎国王后也不甘示弱:“业儿救我!你昔日在宫里,我也没太为难你和鹿儿,对不对?”
旁边立刻有嫔妃拆台:“王后娘娘,您这话就不公道了。您是自己没动手,可没少指挥我们去欺负业儿和鹿儿兄妹两个啊。”
这个说话的嫔妃同样趴在栏杆上,对宁业露出讨好的笑:“业儿,救我吧!”
黎国太子也挤了过来:“业儿,其他不提,先将兄长我救出去吧。你的小侄儿将将三岁,再在这牢中,活不下去了啊!”
所有人都疯狂地向外张着手,想让宁业救他们。昔日高高在上的黎国王君和王后,此时如泼妇般争执打斗,就为了能够出去。他们在这里,丑相百露,可怜可恨,让人唏嘘。
宁业出了一会儿神。
他微笑,打断他们的争执:“我是无法救你们出来的。但我可以让诸位的牢狱生活比现在稍微舒适些。我如今在卫国朝堂上,还请诸位体谅。”
他自然不能将话说得太大、太明白。
他想要复国,靠说,非但没用,还人多口杂、说不定就传到卫王耳中。
他今日来这里,只是看看黎国这些王侯们状态如何。毕竟是王君和王后,还有昔日的亲人……总希望他们过得好一些。
然而,听说宁业只是来看看,根本没打算救他们出去,牢中气氛瞬间冷下去了。
他们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站在牢外的少年。
看他细润温和,面容俊秀。如秋山般明净,又如浮云般出尘。
众人在牢中受苦,反是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七皇子,在外过得那般好。
与黎国王侯们关在一起、服侍他们的昔日一个宫女就禁不住冷笑,阴阳怪气道:“七皇子如今好大的架子!”
宁业冷淡看去。
那宫女仗着身后有王君和王后撑腰,就大声说:“你以为我们被关在牢中,就耳目闭塞,完全不知七皇子在外的事么?这卫国上下早就传遍了!你一介男儿身,却伏于那卫王身下求生,也不知廉耻为何物、屈辱为何物!你一个男儿身,整日与那卫王成双成对,那卫王对你的好,纵是我们都听说了!”
“卫王对你那么好,你却不救我们。难道是怕我们出去后,看到你伏于那卫王身下、像狗一样舔那卫王的丑态么?”
宁业的眼眸冷了下去。
他道:“我与卫王君子之交,与你想得不一样。”
那宫女冷笑:“卫国早就传遍了!你就是卫王一禁脔而已,装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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