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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炮灰前妻[穿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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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参见六皇子。”
副将抱拳行礼。
那日六皇子负伤来姚城,还是他和安定远亲自去接的,副将自然对这位祖宗有印象。
“燕千户去战场上了,你们这是打算端人家的老窝?”六皇子似笑非笑道,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
副将自然也听出了六皇子话里对燕明戈的维护,他额角划下一滴冷汗,忐忑道,“六皇子误会了,姚城支援金童关的人马连同金童关将士一起被困在了金童关内,如今半点音讯也传递不出……”
“你们怕姚城前去的兵马叛变,到时候牵连姚城,就先把人家的家眷全部关起来?”六皇子笑得极其温雅,但就是这分温雅之中,讽刺才又那么明显。
副将自知面上不好看,也不接话。
六皇子这才道,“燕千户跟我是旧识,他就是战死在金童关,也不可能会向蛮子投降,收起你们这愚蠢的一套,自己滚回去找安将军领罚吧!”
“这……这就是安将军的意思。”副将道。
六皇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和他抬杠的人,他眼神阴鹜盯了副将半响,才笑出声来,“安将军是战场上的老将了,可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不过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本皇子就亲自走一趟将军府去问问吧!”
副将这才有些惶恐,安定远收到金童关那边信件的时候,也是忧愁不已,是他说可以控制住那些人的家眷,让他们不敢生出投敌之心,安定远才把这事交给他来办的。
他也知道燕家这事是李建业做得过火,事情若是闹到了安定远跟前,到时候安定远就是再气,也不可能真把自己侄子怎么样,倒霉的只会是他!
“六殿下……是卑职口拙……都是卑职的错!”副将惶然道。
六皇子看他的视线恍若再看一只蝼蚁,“安定远既然重用燕明戈,自然有燕明戈的过人之处,你在背后给他使这些绊子……”
六皇子冷笑了一声,“还真以为凭借这点伎俩就能把燕明戈打压下去?”
冷汗湿透了后背,副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点心思这么轻易就被人洞察了,他讷讷不敢出言。
不过好在六皇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副将却不敢再放肆,只让人进去抬了痛得直翻白眼的李建业出来,在大门口留下两个官兵看守,然后带着其余官兵匆匆撤离。
回驿站的路上,聂云见六皇子被寒风一吹,咳嗽不停,不禁忧心起来,“殿下,您得知燕家被针对的消息,大老远的跑去给人解围,却又话都不和燕明戈妻眷说一句,这不是白施了恩惠吗?”
“把恩情摆到人家面上了反倒显得刻意……咳咳……那就不是恩惠……咳咳……是交易了……这种不经意的恩惠反而能让人铭记。”六皇子抱着暖手炉,还是不住的咳嗽,他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只道,“你还得多学着些。”
他靠着车壁不愿再多言,心底却有些发苦,这些,都是曾经白公公交给他的啊!
***
芦菔岭。
这是京城通往金童关的必经之路。
大雪封山,视线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只有远处的山林里能看见几棵树,光秃秃的枝桠上落了积雪,天空是灰白的,看着冷清又压抑,天和地仿佛分不出界限。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说的大抵便是这般情形了。
马车走一截又陷进了雪地里,运送粮草的车队走得艰难。
原本空旷死寂的山谷两侧,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杀吼声。
运粮的官员看着山翼两侧骑着高头大马,举着砍刀俯冲之下的蛮子,吓得两腿直打摆子,厉声喝道,“快!快拉着粮车走!”
押送粮草的军队远远没有蛮子凶悍,不过好在前来劫粮车的蛮子不多,他们还能勉强应付。
“大人,车轮又被卡住了!”一个负责押运粮车的士兵听着身后的厮杀声,脸上也是一片焦灼,无奈路上雪太厚,粮车前行艰难。
“这……这卡住了想办法弄出来啊!若是弄丢了这批粮草,我等可都是要被杀头的啊!”运粮的官员也是焦头烂额。
一个运粮的士兵突然道,“大人,咱们把盐车上的盐洒雪地上吧!”
运粮的官员一马鞭就朝着那小兵抽了过去,“混账东西,休得说这些扰乱军心的话!边关将士没盐了怎么办?”
那小兵结结实实挨了这一鞭子,脸上出现一道血痕,仍是不卑不亢道,“大人,盐洒在雪地上能让雪马上融化,到时候咱们这一车队的粮草还能保住,若再这么僵持下去,怕是盐和粮都保不住了!”
运粮的军队何时同蛮子正面交锋过,一开始还能在数量压倒上占优势,但后面慢慢被蛮子的凶残吓住,慢慢处于弱势,眼见要拉不住蛮子了。
运粮的官员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忍痛道,“让盐车走到前面去,把盐撒雪上,给粮车开路!”
近十辆盐车赶到了最前面,车上的士兵划破装食盐的袋子,一袋袋的盐洒在了厚厚的积雪上,不多时积雪就全融化成了水。
将士们趟在泥浆里运送着粮车前行。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那批官兵走后; 只在门口留下了两个官兵看守。
林初示意荆禾把院门关上,荆禾关门的时候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两个士兵跟块雕塑似的,没啥反应。
林初蹲下检查了一下韩小包子; 发现他没有什么磕到绊到的地方,这才放心了些; 林初捏捏他的脸说,“包子; 以后不要强出头,你现在还打不过那些坏人,激怒那些坏人; 只会让他们记仇; 然后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所以有些气现在只能忍着; 等你哪一天成长到有足够的实力了,让那些人不敢再轻易招惹你了,再让他们一点一点还回来; 正所谓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知道吗?”
韩君烨面上装作一副懵懂样子; 心底却沉重起来; 这个女人看着风风火火的,实则比他想象中要聪明许多。她知道燕珩现在不在姚城,自己现在肯定不能跟李建业他们硬碰硬,只在一个度内同他们周旋。忍一时之气; 换来的却是这段时期内的安稳。
如果有一天她羽翼丰满; 又会是怎样一副张扬模样呢?
林初也没指望这小孩能够完全听懂自己的话; 见韩君烨不说话,只怜爱揉了揉他的头。
她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子,问荆禾,“你在街上的时候,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虽然她已经从六皇子和那副将的对话中猜到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想知道一些详细的情况。
荆禾道,“奴婢听说,蛮子从三面围了金童关,关内百姓早就南下逃难去了,金童关内如今盐粮断绝,朝廷援军若是再不至,金童关失守只是早晚的事。”
林初听得心惊胆战,忙问,“那有相公他们的消息吗?”
荆禾只满脸沉重摇摇头,“姚城去的兵马不到一千人,从羌城编制过来的兵全都被派去了金童关,姚城主将说他们之前一直在羌城,跟蛮子接触多,知道这仗该怎么打……不过,奴婢回来的路上,见许多官兵闯进民宅,听那些被官兵押走的妇人哭骂,他们的相公也都是被派到了金童关战场,奴婢担心您出什么意外,这才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林初在心底捋了一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姚城主将担心那些前往金童关的将士们最后熬不过投降,想把他们的家眷全部关押起来当做人质,对外自然是美名其曰照看。
李建业是姚城主将的侄子,知道了主将心思,加上他之前因为“黑脸小妾”一事跟燕明戈结下了梁子,这才想公报私仇。
如今府宅前只留两个官兵看守,还是六皇子卖了一个面子。
不管六皇子处于何种目的,林初还是在心底感激了一把。
林初和荆禾一起把屋子收拾了一遍,荆禾之前买回来的一篮子菜在跟官兵打斗的时候全撒在院子里了,有些还能吃,有些完全不能了。
林初让荆禾以买菜为由去门口探探口风,看那些士兵允不允许他们出门。
事实证明不能。
林初已经在心底琢磨上了逃跑计划,听得这番回话,就跑院门口去撒泼,将两个官兵骂的狗血喷头,最后引来了他们的一个小头目,小头目见之前六皇子都为她们说话,不敢过分苛待林初。道她们虽然不被允许出门,但每日清晨只要有买菜的路过,她们可以叫住卖菜的,在门口买菜。
林初又把这小头目乱骂了一顿解恨,这才“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回到屋中,荆禾还是气愤不已,“这摆明了就是软禁咱们。”
比起荆禾的气愤,林初进屋后倒是分外冷静,直接在燕明戈睡的东厢房找了一张舆图铺桌上看,仿佛之前在门口叉腰骂街的不是她。
荆禾不解气的骂了半天,见林初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得也凑过去跟林初一起研究那张舆图,荆禾不识字,但还是能看出图上哪是山哪是河。
“夫人,您还会看舆图呢?”荆禾有些好奇,对林初也莫名多了几分敬佩,主子看上的人,果然不耐简单。
林初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在舆图上比划了一条路线,“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这里就是金童关,咱们如果翻这两座山,比走官道到金童关来得快。”
韩小包子听到林初的话,也踮起脚要看那张舆图,他瞧见林初选定的那条路线,眉心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荆禾则是瞪大了眼睛,“夫人,你要去金童关?”
林初摇头,“不一定,但是我们先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至少……金童关若是真有什么变故,咱们不能落到别人手中,成了相公的拖累。”
荆禾因为这句话,对林初好感又多了几分。
林初状似无意提起一句,“要是咱们人手再多些就好了。”
荆禾眼前一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又忍住了。
林初心底的胜算却又多了一层,她果然没有猜错,以燕明戈的谨慎,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永安侯府虽然没落了,可毕竟曾经是百年世家,积攒下来的实力不容小觑,燕明戈一人能在关外支撑这么多年,林初早就猜测过他手里应该有一支永安侯府的私兵。
之前燕明戈突然在关外找出了荆禾这样一个武婢,林初心底基本已经确定他身后那股势力就盘踞在姚城附近,不过既然燕明戈选择不说,她也聪明的没有多问。
眼下林初同样没有多问荆禾。
那支私兵可能是燕明戈最后的底牌,以燕明戈那诡秘莫测的性子,不轻易给人知晓再正常不过。
这一晚上林初只规划了逃跑的大致路线。
不想第二日她们刚用过早饭,就又有一队官兵上门来,这次他们不翻主屋,直奔厨房,跟土匪似的把盐罐子里的所有盐都倒进了他们提来的一个大口袋里。
荆禾从那些人进门来,就提着柴刀护在了林初跟前。
见那些官兵只是抢了盐就去下一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的土匪行为,没忍住骂了几句。
林初却嗅到了一股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追到院门口处,看守院落的官兵将两根长矛交叉在一起,阻止了她迈出去的脚步。
她们宅子对面住的是姚城本地一个小官,只见抢盐的那群官兵直接撞开门就闯了进去,不多时又出来,宅子的女主人是个胖妇人,扯着嗓子哭嚎着追出来,“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盐都要抢!”
那官兵怒喝一声,“三军断盐,我等奉主将之命,前来讨盐!”
林初眼皮一跳,这一茬儿……在原著中,不是出现在开春以后吗?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眼下她同被软禁无异,根本无从得知外部的消息。
下午的时候,秦娘子倒是找上门来。
两个官兵拦着秦娘子不让进,林初开了院门,叉腰怒骂,“你们还有没有天理了?是我夫君犯了罪还是我犯了罪?你们天天跟门神似的杵在这儿也就罢了,不许老娘出门,还不许别人进来看我了?那蹲大狱的都还允许探监呢!你们将军有说不许外人进我这院子吗?”
两个官兵被骂的狗血喷头,他们也算是见识到了这女人骂人的功夫,关键是林初又说得句句在理,这事儿本来也是姚城主将他们做的不厚道,加上在他们心里,林初是有六皇子罩着的,不敢招惹林初,就放秦娘子进去了。
“秦娘子,你怎么过来了?”林初领着秦娘子进了屋,又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秦娘子手脸被冻得通红,许是哭过的原因,眼睛也红红的,她捧着那热气腾腾的一杯茶,还没喝,眼泪就又要掉下来了。
这把林初吓了一跳,忙问,“你这是遇上了什么事?你先说,别哭啊。”
秦娘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才道,“妹子,我把你当自己人,说话也不绕弯子,你知道王虎他们的消息吗?”
说道“王虎”二字时,她眼眶又红了。
林初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道,“娘子你也看见了,我从昨个儿就被软禁在府中,外面的消息那是一点都不知道,是金童关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吗?”
秦娘子看着林初,有几分迟疑,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开口,“这节骨眼儿上,我也不说什么怕你难过的废话了,我那茶铺今早一开张,就听不少人说,金童关怕是得失守了,蛮子二十万铁骑,就是用尸体去堆,也能堆上金童关的城楼。而且,一队蛮子竟然绕过芦菔岭,劫了运粮的车队,最后虽然保住了粮草,可是那送往边关的盐,是被糟蹋得一袋不剩,这不边关缺盐了,官兵正家家户户的收刮盐……”
林初越听心口越重,她知道秦娘子走这一趟,是怕燕明戈写书信给自己什么的,想从自己这儿打探些关于金童关的消息,若是王虎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指不定还能跟秦娘子有一段姻缘。
林初也不知怎么安慰秦娘子,只道,“相公他们一向吉人自有天命,他们肯定能平安回来的……”
秦娘子后知后觉怕是自己那话给林初添堵了,忙道,“妹子,你别太忧心,你相公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这金童关一战,指不定就胜了呢?”
二人心绪都不甚好,勉强聊了几句,秦娘子就起身告辞。
林初跑回屋子里,乒乒乓乓一同收拾,又让荆禾去厨房搭把手,烙了不少面饼。
荆禾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林初这是在做跑路的打算,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怕林初冲动,道,“夫人别担心,主子走之前,留下一小队人马,说要是有什么意外,就让我们带着您去别的地方避一避。”
林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把起锅的饼子用干净的帕子包起来,道,“咱们不逃去南方,你让人去寻个对边关地势熟悉的人来!今夜子时咱们动身离开!”
荆禾虽然不清楚为何林初要寻个熟知这边关地势的,但还是照办了。
林初一直以为这附近只有他们,听见荆禾发出几声鸟鸣,不远处传来几声类似的鸟鸣的时候,林初才瞪大了眼睛,原来真有暗号传信这一说。
接应的人妥了,林初又跑去房间拿那张舆图,打开一看,发现了上面明显不是自己的画痕时,林初先是愣了一吧,再细细看了一眼那用墨笔重新规划的路线,越看越惊讶,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了韩君烨身上,“这……是你画的?”
第三十三章
旁边撸狗的韩君烨明显身形一僵; 他试图若无其事继续撸狗; 林初却蹲到了他跟前。
“告诉婶婶; 这是你画的吗?”林初把舆图上那一块状似涂鸦的墨迹摆到韩君烨面前。
韩君烨小胖脸瞬间严峻起来。
就在林初以为他要告诉她一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答案时; 只见韩君烨小心翼翼瞅了她一眼;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开始聚起水雾,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是故意弄脏的……呜呜呜……”
林初:“。。。”
好吧,是她想多了。
这舆图上面多的几笔画痕,看着的确是像小孩子玩闹涂鸦弄上去的; 可是……怎么就这么巧; 用墨迹晕染了她之前勾出来的路线?
正是因为那条路线被盖住了; 林初从周围试图拼出原来的路线时; 才发现; 那两座高山之间; 是一道峡谷,她们过第一座山容易,可到了峡谷之中,若是有敌军发现了她们,无异于瓮中捉鳖。
这条路线肯定是要弃掉了,不过眼下她也不急着去金童关。
边关断盐,军营里能直接来抢老百姓的盐,那这些百姓又怎么办?原著中写到过那些商贾,塞给官府一笔银子当做破财免灾后,特意从南方大批进购食盐; 最后又高价买给边关的百姓,当真是狠狠发了一笔国难财。
这里地属西北,若是在林初原来的世界里,西北地区多的的咸水湖,就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跟原来的世界一样……
因为操心着其他的事情,林初也就没再这舆图上过多追究。
反倒是韩君烨,见林初一脸凝重的在思考些什么,不由得紧张捏了捏手心,使劲儿挤眼睛挤了半天,他终于挤出了几颗金豆豆,可怜巴巴拉住了林初衣裙的一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看着这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包子,林初瞬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擦去韩君烨小包子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了,别哭了,婶婶没有怪你。”
韩君烨啜泣着不出声,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几乎要皱成一团,看得林初揪心不已,想着这孩子失了双亲,必然是心思格外敏感的,自己这样问他,怕是他得多想,又说了许多好话哄他。
眼看把林初糊弄过去,韩君烨终于停止了挤眼睛,他只觉得面部肌肉酸痛……
男儿流血不流泪,为了挤出两滴眼泪来,他容易吗他?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子时了。
看守院门的士兵晚上倒是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岗,不然这大冬天的晚上,叫人在外面站上一宿,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眼见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换岗时间,守门的两个士兵也有些心不在蔫,靠着院门下的墙根站着,不仅能避避寒风,还能打个盹儿。
林初收拾了两个包袱的东西,还带了一匹之前六皇子送来的白绢布。
包袱里有水和烙好的饼子,如今战事一起,兵荒马乱,路上怕是找不到地方吃饭,林初带干粮荆禾能理解,可带上白绢布,她就一头雾水了,不过荆禾也不是多话的人,想着反正自己力气大,都扛上就是了。
眼下是深夜,韩君烨又是个小孩子,看样子是睡熟了,荆禾抱着他翻墙出去都没见这小孩有醒来的迹象。
接应他们的一共有五人,都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掩人耳目,为首的是个黄脸大汉,荆禾正想把韩君烨交给大汉,自己去接应林初,却见林初攀着梯子趴在墙头,怀里还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荆禾条件反射性的瞅了瞅自己怀里抱的是什么。
“荆禾,把孩子给别人抱着,你帮我接一下小灰!”林初压低了嗓音道。
荆禾一脸懵逼的把韩君烨给了黄脸大汉抱,自己则上前一步示意林初可以把小灰扔下去了。
小灰可能也察觉到现在这地方危险,两只前爪趴在墙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扭过狗脸一脸可怜的望着林初。
林初给小灰顺了顺毛,低声道,“小灰,你乖一点,我带着你逃,你别出声啊!”
她把小灰扔了下去,荆禾一把就接住了小灰,小灰吓得眼都瞪圆了,不过愣是没叫出声,荆禾把它放地上了,小灰四只爪子踩了踩,发现自己脚踏实地了,才活过来一般,呜呜哼叫了两声,转过头看着还趴在墙头的林初。
“夫人,您跳吧,奴婢能接住您。”荆禾道。
林初瞅了一眼这两米多高的院墙,狠心一跃而下。
她本来就清瘦,荆禾接住她也没废多大劲儿。
怕马车的声音太大引起官兵的警觉,黄脸大汉他们把马车停在了街口,守在马车那边待命还有几十号人。
上了马车,荆禾就用毡毯给林初盖了起来,“现在时辰还早,离天亮开城门还有一会儿,夫人可以先眯一会儿。”
林初也知道接下里的几天得一路奔波,怕是没时间补眠,现在能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可是她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太过兴奋了,愣是睡不着,小灰蜷缩在她脚边。
林初用毡毯给小包子韩君烨盖住,问荆禾,“你们有找到一个熟悉这关外地形的本地人吗?”
“有,随行的厨子赵老头,自幼便是在这关外长大的,他是自己人。”
荆禾的答案让林初很满意,她道,“我去见见他。”
荆禾有些诧异,不知为何林初这么急着要见赵老头,她道,“夫人,今个儿天色已晚,您若是有话,不妨明天再问。”
林初摇头,“问清了地形,我才好定下一步去哪里。”
荆禾抿了抿唇道,“夫人放心,宋将军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关外,知道哪里安全,您不必忧虑。”
林初看了荆禾一眼,突然收起了眸中所有的散漫,“荆禾,照我的话做便是了。”
那一刻她身上竟然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荆禾自知逾越,躬身退下。
不多时,荆禾就带了那赵厨子候在车外,林初怕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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