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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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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状师的声音抑扬顿挫中透着严厉,致使江世佑吓软了腿,当即脑袋一片空白。
接下来王大顺父女二人说了些什么,江世佑几乎已经听不太清了。
几番取证下来,县令终是开了口,声音端得是威严无比,目光直直地看向江氏兄弟二人道:“如今铁证凿凿,若你二人还坚持不肯承认罪状,那就休怪本官动刑伺候了!”L
☆、240:给我站住!
………………………………当当当,今天端午节,小非很厚道的拉小晋出来给大家请安了~祝各位小主儿粽子节快乐~………………………………
“我,我认罪……”一直也没有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江世品脸色灰败地道。
江世佑却如忽然回神一样,三两步匍匐到江樱跟前,道:“樱姐儿……你可不能做的这么绝!你爹不在了,你哥哥又没有音讯,若我跟你二叔如果再进了大牢,那咱们江家的香火就要断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江家列祖列宗吗!”
江樱听得一愣。
“二叔,你们只是在牢里待几年而已,又不是被拖去砍头。”江樱神色认真地纠正道。
哪儿来的断香火之说啊?
“……”江世佑闻言只觉得一股鲜血涌上了嗓口。
什么叫只是在牢里待几年!
她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
要坐牢的又不是她!
其实江樱起初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需要坐牢的地步。
起初她只想着侵占他人屋宅这一条罪状了,若犯此罪,愿意归还屋宅,再处以罚金便是无需坐牢的——可她忘了江世佑曾经打算将她卖入青/楼这一茬儿了。
若只是想一想,还且罢了,不足以构成罪名。
可坏还坏在,江世佑收下老鸨的定金了。
在风国,私下贩卖人口以及逼良为娼这种罪行,若无人告发还且算了,可一旦闹到公堂之上,坐上几年牢是铁板钉钉的。
“你三婶她身子不好,你两个堂妹年纪也都还小……若我坐了牢。谁来养活她们?”一回不成,江世佑又来了第二回。
江樱默然了片刻之后,似有些许茫然,问:“这跟我有关系吗?”
她都要记不得这个婶婶和堂妹长什么模样了。
要照江世佑这种逻辑,合该全天下犯了罪过且有妻儿的人都不能去坐牢了——
江世佑彻底傻眼了。
这个多愁善感悲天悯人的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那可是你的亲婶婶和亲堂妹啊!”遭到江樱如此冷硬相待的江世佑似有些痛心疾首。
“二叔……你别这么说成吗。”面对突然感性了起来的江世佑,江樱十分无奈。
说的好像他拿自己当作亲侄女儿来看待过了一样。
“好,二叔给你认错了。二叔知道自己以前财迷心窍做了许多错事。但不管怎么说……终也没有铸成什么大错……你如今也好好地站在这里不是吗?你就不能看到我是你亲二叔的份上,留一条活路给我们吗?非得将我们逼上绝路才甘心吗!”江世佑似是哀求,然而哀求中却又有着压制不住的怨愤。以至于颧骨突出的削瘦面部因表情矛盾而显得扭曲起来。
什么祖宅,什么酒楼!
早就被卖光了!
卖来的钱也早已没有了!
这么大一笔银子,他要拿什么来偿还?
若是偿还不起,那便只能用坐牢来抵!
这下别说三五年了。十几二十年都是极有可能的!
他不想在那个又脏又臭的牢狱里度过自己的余生……!
见他形容激动,江樱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却未说话。
江世品和江世佑落此下场可怜与否她不好评定,但她认为一个人在意识清醒,且没有外因逼迫的情况下做错了事情,那便是没有理由逃避责任的。
“三弟!这是我们应受的。你不要再说了!”江世品紧紧地握着拳头说道,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去看过江樱。
确切来说,是不敢去看小姑娘那双澄澈的眼睛。
“既已供认不讳。让他们画押!”县令瞅了一眼江世佑二人,遂对一侧的师爷吩咐道。
江世佑与江世品浑浑噩噩地任由衙役按住手掌按了红泥画押。
“限你二人在三日之内处理好祖宅和酒楼地契交接事宜。并将这期间酒楼内所产生的利益账目整理清晰,原封不动的交还给原告,这三日内会有官差负责监督看守你二人的一举一动,若是发现有不从或弄虚作假之象,亦或私逃,查实后罪加一等!”县令一席话罢,便拍了惊堂木,面色肃然沉声道:“退堂!”
“樱姐儿!”江世佑自地上爬坐起,高声喊道。
正欲离堂而去的江樱脚步一滞,皱眉道:“二叔不必同我多费口舌了,还是趁早回去将东西备好吧。”
江世佑还欲再跟上来,却被夏状师伸手拦住,道:“按照律例,这三日之内,若阁下再欲尝试对江姑娘滋扰威胁,我定会如实上告知县老爷,届时吃亏的还是阁下自己,还请自重——”
江世佑咬紧了牙关,却也只好停下了脚步。
江樱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纠缠,举步离了县衙而去。
跨出门槛儿之后,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四处寻觅了一番,却未发现庄氏和梁平,还有梁文青的身影。
方才对质到一半,她抽空儿往外瞅了一眼,还瞧见奶娘和梁叔正注视着她呢,怎么现在反倒不见人影了。
围观的群众接踵散去,嘴里无不是在念叨着‘大快人心’、‘恶有恶报’之类的话。
夏状师同她打了招呼之后,也乘马车离去了。
而仍旧没能找到奶娘的江樱却只有在四处徘徊等待着。
“樱樱——”熟悉的少年声调在身后响起,江樱回过头去,就见袖子撸的老高的宋春风一脸笑意地冲她小跑了过来。
而身后,则是不可避免的跟着个梁文青。
自从三日前梁文青得知了宋春风是去了方家药行做事之后,一颗心便稳稳落了地,虽然仍有些遗憾不能同心上人日夜共处在一个屋檐下,但好歹隔三岔五的还能见着面,梁文青倒也满足了。
只是这种满足是建立在……一旦见着宋春风。便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左右的前提之下。
“春风也过来了——”江樱笑了笑,后朝着梁文青问道:“梁叔和奶娘人呢?”
“我爹和庄婶说为了给你庆贺打赢了官司,咱们今天晌午不回家了,在天信楼吃——”梁文青虽是在回答江樱的问题,可眼神却不曾真的放在江樱身上过,一面紧瞅着宋春风生怕他逃走似的,一面对江樱说着:“他俩等不及就先去点菜了。让我和春风在此处等你。眼下估计菜都已经点好了。”
江樱听罢不由瞠目。
天信楼距此是有一段距离的,照这么说,奶娘和梁叔是……早就走了!
赶在案子的结果出来之前便走了……
梁叔真是运筹帷幄啊……
奶娘的心仿佛也变宽了不少……
“我这就去把马车赶过来。樱樱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顶多半柱香的时间——”宋春风叮嘱了江樱一句,便转身疾步牵马车去了。
因县衙周围不许普通人家的车马轿辇停靠,故停马车的地方离这儿尚有些远。
梁文青却不嫌累。寸步不离地跟着去了。
等在原地的江樱仰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
昨日还阴雨绵绵的,本以为势必得有个三两日晴不起来的天气。却在一大早便明媚的十分‘不计前嫌’了。
江樱被这明亮的日光刺得眼睛有些发疼,揉了把眼睛,转过身去欲找个遮阳的去处等着宋春风和梁文青回来。
刚转过身去;睁开揉罢的眼睛,却见迎面而来一队人马。
定睛一看。方辨出这些人身上穿着的是南城兵马司的衣服。
五城兵马司隶属于朝廷,实际上却是握在晋家手中的京城防卫兵——这些人平日里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各自辖区内的滋扰闹事现象,每日都会有为时两个时辰的巡城。
此刻显是巡城来了。
江樱避开到一侧。却见这支队伍在县衙前停了下来。
不消片刻,方才审案的知县便急匆匆地带着衙役由县衙内行出。诚惶诚恐地来到跟前,作揖行礼。
由于隔着人群,离的又远,江樱并未能听清知县行礼时说了什么,只在心中暗自纳闷,从什么时候起,县令见着了平素几乎没有交集可言的兵马司竟要作出这样一副低姿态了?
“……江樱姑娘?”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樱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
“你怎么也来京城了?”一名身材高大欣长的男子由南城兵马司的队伍中牵着马行出,朝着她走来。
江樱呆了片刻之后,方怔怔开口:“宋大哥……?”
“我还当你不记得我了!”宋元驹眼中笑意更深,道:“我前日刚来的连城——”
“这么快……”江樱惊异之余,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宋元驹却片刻便懂了她的意思。
指的是他才刚来两日怎么就混进兵马司里去了。
且巡城时还能骑着马的,起码得是个副指挥。
“托晋……托晋二公子的福,这才进了南城兵马司来历练历练——”宋元驹笑的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走了后门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
晋大哥……?
江樱身子一僵。
宋元驹并未发觉什么,继而有些疑惑地笑道:“我来这两三日了,竟也没听二公子说起你也来了京城——”
江樱神色有些复杂的低了低头。
晋大哥,怕是还不知道吧。
也很有可能是知道的了。
那日她在晋国公府中砍杀丹顶鹤,为孔先生所护之事,想来早已传开了。
他该猜到是她了吧?
“刚巧今日我是随二公子一同过来巡城的,二公子也在——”宋元驹丝毫没觉察到小姑娘异样的情绪,自顾自地道:“就在前头同知县说话呢。”
江樱赫然瞪大了眼睛。
蓦然转过头去,果见两排兵守后,一匹健硕的青骢马上端坐着一位身材欣长的少年。
少年人一身深蓝色印暗红纹兵马司劲装,一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深邃的五官轮廓极为分明,蓝色的双眸如是镶嵌着两块上好的蓝宝石。
虽然浑身上下皆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沉稳与冷毅,然而由于这副上好的皮相作祟,一眼瞧去,便能令人觉着英姿勃发,甚至于不敢逼视。
此刻不知是在听知县汇报着什么,一脸的全神贯注,并未注意到江樱这边。
时隔近两月,再见到晋起,江樱心底有的却只是忽然涌起的浓浓失落感。
此情此景无疑是在告诉她,眼前的晋大哥,真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晋大哥了。
如今的晋大哥,是晋国公府的二公子,身负万丈光芒,贵不可言。
纵然在晋国公府那日心底已有决定,这十来日里也执行的极好,从未敢生出过不该有的想法,但此刻猝然见到晋起,心池仍被搅出了千层浪来。
“可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宋元驹笑着问。
江樱将视线收回,便连忙摇头,道:“我尚有急事……就不打搅晋大哥办公了,我先回去了——”
“诶?”见江樱说罢便转身要走,宋元驹下意识地伸手喊道,“你这就走了?”
这才算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小姑娘有些不对劲。
却见前头的江樱豁然又回过了头来。
宋元驹刚要问些什么,却听小姑娘神色认真地交待道:“宋大哥也不必告诉晋大哥——”
这句话说罢,急匆匆地便走了。
这回没再回头。
宋元驹有些茫然。
什么不必告诉他?
……指的是,见过她吗?
江樱一鼓作气快走了几百余步远,直累的有些喘,方缓过这股劲儿来。
回头一看,果然已瞧不见兵马司的队伍。
江樱长呼出一口气来,打算原地歇整片刻,待兵马司的队伍走了,再回县衙门前去找宋春风和梁文青。
出来一趟躲东藏西的,也是够不容易的……
竟还吓出汗来了……
江樱摸了摸脑门儿的薄汗,顿时也是被自己的没出息给震慑到了。
取出手绢刚欲擦一擦,却听得一阵马蹄声入耳。
江樱转头一瞧,即刻傻住了。
那策马而来的人……
是晋大哥!
脑袋轰隆隆地响了一阵过后,江樱手中一颤,绢子掉到了地上。
而后也顾不得去捡,而是拔腿便跑!
马上的晋起见状脸色一沉,狠一咬牙之后,重声喝道:“给我站住!”
☆、241:有病为什么不治
再度听到这道久违的声音,江樱紧张到瞠目,几乎是没有思考,便听从了晋起的话,蓦然之下停下了脚步,身形僵直着,脚下似被一种无形却巨大的力量给死死的固定住,再动弹半步不得。
马蹄声渐缓。
望着背对着他的纤细背影,晋起握着缰绳的手越收越紧。
江樱大脑中亦是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直至身后之人出声问道:“为何躲我——”
现如今就这么不愿意见到他吗?
少年人的声音里似有几分压抑着的怒气。
“没有……方才没看清……”江樱头也不敢回,就这么背对着晋起,硬着头皮答道。
“那你跑这么急作何!”晋起绷着张冷脸问。
用这种荒诞滑稽的理由来搪塞他,这个女人是拿他当傻子在看待吗!
“我有急事——”借着晋起看不着自己正脸的优势,江樱做了几个深呼吸,一面调整着过于僵硬的面部表情,使得声音听起来平静了许多。
“什么急事?”晋起的口气是江樱从未听过的步步紧逼,似要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证明她就是在撒谎掩饰一般。
江樱为了显示自己的底气很足,不敢有丝毫停顿便回答道:“急着吃午饭!”
呃……?
这想也没想反射性的回答是什么鬼?
江樱这边尚且来不及自我检讨,后头的晋起已经成功的黑了脸。
彻彻底底、一点儿杂色都不掺的那一种……
急着吃午饭……
所以连跟他说句话,甚至是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鬼才会信!
“能不能好好的说一次话?”晋起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来。
虽然不能堂而皇之地问出口,可他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她千里迢迢追来了京城。却又这么一副敬而远之的姿态!
她能对他敬而远之,是他之前一心所求的,可这必须要建立在她安全无虞的前提之下——
而不是冒着险阻来到京城之后,忽然就变了个人似得!
若行为起因与结果不符,甚至相背而驰,必有原因所在!
所以,与其说他是出于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而感到迷惑甚至不甘。倒不如说是担心她是否遇到了不可逆的难处或苦衷。
他想知道原因。
他想知道一个可以令他放下心来原因。
而不是……什么‘急着吃午饭’这种乱七八糟的随口敷衍!
“说什么……”江樱的声音显得有些怯懦。
晋大哥的言行如此失常。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又犯精分病了吧?
怎么他回到晋国公府之后,都没想过要找个名医给治一治吗?
有病为什么不治呢?
这样拖下去任其恶化也不是个办法啊……
晋起不知这货的重心已经偏移到了对他的‘病情’的担忧上头,却被她这句“说什么”给堵了个死。
难道要他直截了当地问她为什么来了京城。却不去找他吗?
沉默了片刻之后,晋起开口道:“你知道我如今在晋国公府。”
少年人不知是拿什么说服了自己,声音已经平复了下来。
江樱犹豫了一会儿,终也是选择了实话实说。点头道:“听孔先生说了……”
话罢停顿一刻,又补充了一句:“孔先生说晋大哥的身份是晋国公府的二公子。”
“既然知道。为何不去找我?”晋起问道。
说到此处,眸光敛起,深蓝色的眸中一派平静,继而又道:“听说你先前为了生计不得不进晋国公府做工。既有难处,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无论如何,之前在肃州好歹也算相识一场。”
江樱将他后面的话听完。目光不由地渐渐黯淡了下来。
原来晋大哥是这个意思啊……
可他误会了。
她进晋国公府就是为了找他啊……
而且,在她心里。她同他……并不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相识一场。
他明明也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之所以拿‘相识一场’这四个乍听之下尚有几分情谊,细琢磨下来却只有淡薄疏离之感的关系词来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应当就是在暗示她不要逾越了这条线罢?
想想自己,也真是挺让人苦恼的。
晋大哥在临走前夕,分明已经那样委婉却明确的拒绝了她的心意,以为终于可以甩掉她这个麻烦精,她却又追过来了。
来京城这事儿其实并不存在什么误会。
并不是说没有奶娘假冒哥哥来信让她回京城,便不会发生的事。
就算没有那封信,过后她攒足了劲儿,定还是会找来的。
换位思考一番,她是很能理解晋大哥的心情的。
换她她也头疼啊……
可这回,不必他亲自来说,她自己已经弄明白了。
是以,江樱足够自然地解释道:“那是之前,待知道晋大哥的身份之后,我刚巧也没再去晋国公府了,故也没什么机会去麻烦晋大哥。再想着晋大哥刚回到家中应当是很忙的,过些时日再见面应当比较合适些。”
真的是这么回事?
晋起直觉便是不信的。
这个女人还是没有跟他说实话!
“那好端端地你为何要来京城——”
江樱没料到晋起会问她这个,一怔之后,答道:“晋大哥忘了吗,我曾说过本就是连城人……此次回来是为了把酒楼和祖宅拿回来。”末了为了增添信服力,又补充道:“刚好今日衙门提审此案。我方才便是刚从县衙出来。”
很好的理由。
晋起又问:“在此非常时期,你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便是为了回来打一场官司?”
她真以为随身拿把菜刀防身就能应付这千疮百孔的乱世吗?
“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江樱已经能够足够自然地应对,从善如流地答道:“有春风随我一起,还有方少爷。”
什么?
晋起愣住了。
所以……很有可能,她真的不是来找她的?
“我们是在前头赶回来的,奶娘和梁叔还有文青后来也过来了。”江樱说到这儿。没忍住想要分享喜讯的情绪。道:“奶娘和梁叔下月便要成亲了。”
已经跑了题的姑娘浑然不知身后的少年听完她这一番话,惊得险些要从马背上跌下来。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了……
她就是回来打官司来了!
拖家带口的,一家人全来了!
所以……从始至终。他的担忧,他的踌躇,不过就是一个自我设想出来的大笑话!
再说的直白些……就是自作多情了!
如此甚好,甚好!
再不用担心她会因为他而被卷入到事非中去。他之前的初衷也算是真的达到了!
话说的固然好听,可晋起此刻却全然没有办法拿这些来说服自己不!生!气!
这世上在没有什么感觉会比这一种更令人觉得糟糕透顶了!
“既是如此。算我多问了!”晋起倏然调转了马头,扬起响亮的一鞭。
马儿吃痛,高鸣一声,扬起前蹄卷尘奔去。
江樱犹未能反应的过来。待转回头去,视线中只有弥漫的尘烟一道。
果然是又犯病了!
她有哪里说错话吗?
江樱扪心自问自己今日所言,除了刚开始因为过度紧张而抛出去的那句‘急着吃午饭’之外。一切都十分的顺畅且正常,并无抽风失言之处。
所以还是得归咎到晋大哥的病情上头……
江樱原地默哀了片刻之后。正欲离去,却又听得方才逐渐消失的马蹄声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越来越近了。
待来人身影逼近至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时,江樱深深地震惊了。
晋大哥又回来了……!
落东西了吗?
江樱四处环顾一番,并未。
走错方向了吗?
江樱又往后瞧了一瞧,死胡同一条,所以也不对。
眼见着已经来到眼前的晋起,江樱茫然极了。
晋起也是这时才算瞧见了她的正脸,却腾不出半分心思来去细致打量,强捧着已经碎掉的自尊心,沉声丢下一句——“离方昕远远一些!”之后,便又调头走了。
又走了……
江樱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人策马的背影再一次消失在视线当中。
晋大哥的病真的是越来越严重了……
而且方才那口气,实在令人揣摩不透啊……
好像是警告?不对,这个词有些过了。吃醋?又偏偏不是这么回事儿……
关切?……话说回来离方昕远是近是远有什么值得人去关切的?
江樱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放弃琢磨。
毕竟就依晋大哥方才的状况来看,实在像极了发病时才有的情况。
发病时说的话,本也不能太当回事儿的。
江樱将自己说服罢,还不忘一脸赞同的点点头。
倘若策马而去的晋起得知她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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