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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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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出事了!”
仆人惊颤的声音传进耳中,他慌慌张张地,竟将拦在书房前仆人都给一把推开了,丝毫规矩也无,面色煞白如纸。
晋擎云豁然皱紧了眉头。
谢氏面容紧张地问道:“大公子出了何事?”
“是表姑娘……表姑娘刺伤了大公子……!大公子他、他……”仆人说到这里,已然语无伦次,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哭嚎着道:“王大夫刚赶过去……老爷您快去看看大公子吧!”
谢氏身形重重一颤。
晋擎云紧紧绷着脸,当即大步离了书房而去,身后跟了一大群面容俱寂的下人。
谢氏竟立在原处静站了许久,方才提步急跟了上去。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冷汗已蓄满了额角。
……
谢氏赶到云展院之时,已错过了那段最为混乱的场面。
此刻的云展院,是从未有过的寂静。
只有越发阴沉的天际下,簌簌秋风拂过院中花草的响动。
内室中,血腥之气浓烈的几乎让她不敢呼吸。
在她来之前,晋觅有过一段挣扎。
而现如今,那具躺在床上,姿势扭曲的身体,已经不会再动弹了。
猩红的血将整张床都染的面目全非。
绫罗床帐上还留有触目惊心的鲜血指印。
这种血腥气,谢氏不久前也曾在意兰阁嗅到过,只是远不及此刻来的浓重。
同样的寂静。
但奇怪的是,她此刻心中的波动,竟还不如那日的一半汹涌。
那时的她,连牙关都在颤抖。
而此时的她,却忽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晋余明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晋觅的尸身正在逐渐变得冰冷。
“睁开眼睛看看父亲,阿觅——”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声音铿锵有力,眼神如一记破风的冷箭一般锐利凛然,浑然是一个主宰者的姿态。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表露出这样真实的面目。
下人们远远地跪着,瑟瑟发抖。
府中唯一的嫡长公子没了。
这等同是捅破了天啊……
晋余明嘴唇不停地翕动着,似在无声默念着什么,却始终无人能够听清。
唯一能看清的,只是他越来越沉静、甚至是称得上平和的面孔。
眼中聚起的漩涡,也已尽数被卷入最深处,为一片波澜不惊所取代。
“呼——”
安静的四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风动声,仆人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齐齐战栗,无人敢抬头看。
原是晋余明缓缓地俯下身,用双手将滑落至床下、沾满了凝固的血液的锦被一把拾起,在空中重重地一抖过后,平整而妥帖地覆盖在了晋觅的尸身之上。
做完这一个动作之后,他便再未去看晋觅一眼。
他转过了身来,声音阴沉空洞,如自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催命符咒,没有任何感情,却越发让人胆寒。
“将表姑娘带过来,我要亲自问一问她,她怎么敢这样做——”
她算什么下贱东西,也敢毁了他唯一的儿子!
……
谢佳柔去见晋觅的时候,神态一派平和。
晋觅没有任何防备,将下人全部遣到了院外守着,并称不许任何人靠近。
强掠而来的,与甘愿奉上的,他自然更喜欢后者。
他为此很有成就感。
可当那柄冰冷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破了他的喉咙之时,他竟未从面前之人的眸中见到一丝波澜,他所看到的,只是倒映在她瞳孔深处,那个惊骇却无措,想求救却已经无法发声,向她乞求救命的可怜又可怕的模样。
他只觉得害怕,全然来不及去愤怒亦或是后悔,因为生命迅速流逝的感觉太清晰了。
他甚至能听到鲜血喷流而出的声音。
“看这个样子,应当救治不了吧?”
她轻声说道,像是自语一般,落在感官已经发生奇妙变化的晋觅耳中,犹如远处飘渺的微风,微弱极了。
谢佳柔离开的时候与来时一般平静。
以至于守在院门前的下人,无一人察觉到不对。
事发之后,意兰阁早已被重重包围起来。
晋擎云说了,此事全部交由晋余明来亲自处置。
他不喜、怀疑、甚至是厌烦这个儿子,但他此生最为心惊及最不愿回想的经历却仍是那段丧子之痛。
头顶上方的乌云在迅速地聚拢着。
意兰阁二楼,正对着书楼方向的门堂前,悬着一截雪白的软绸。
锦缎绣鞋踏上鼓凳。
恍惚间,她似又在对面书楼围栏后,看到了一簇又一簇雪白的茉莉花朵。
风乍起,有香气扑面而来,纵然她已无法呼吸,却仍能察觉的到那香气沁入心肺之中。
渐渐地,那香气越来越浓馥。
仿若他提及要带她离开之时的满腔热烈。
她平生所遇,最为赤忱赤诚。
只是,再无福消受了……
……
风夹带着雨丝卷入楼中,悬在半空中的白色衣袂与风同起,拂起又落,似一朵百开不谢的六月茉莉。
……
====
ps:这位作死君领盒饭的过程小非没有太多描述,诸位可以自行发挥想象力,咳,有多凶残就多凶残吧。
其实小非这样安排,是有两个原因的:一,晋觅生前最为自负,他之所以敢毫无顾忌的xx了表姑娘,就是认定谢佳柔没有还手之力,在他眼里她从来只是个任他摆布的玩偶,可他最终却死在了这样一个人的手里,那种感觉应该挺酸爽的。
其二就是小非认为他之前对阿樱的那段儿,残了一双腿,精神与*都被折磨了这么久,咱家姑娘的恶气算是出了。而他此番对谢佳柔所为,只有用性命偿还,死在她手里,对表姑娘是最好的解脱。
只是书楼前,再不会有早开的茉莉了。L
☆、449:皇后生辰
檐下雨珠似线,青石砖地已被冲刷的干净如新。
“你走的太慢了,不淋你淋谁?”宋春月哈哈笑着。
三人挤在同一把伞下,脚步匆匆,几步下来早已湿透了绣鞋。
雨水随风倾斜着直往人面上吹,清清冷冷地,却让人无端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想到方才那面容普通,满面笑意却似早春朝阳的年轻男子,落水之时匆匆一瞥的模样竟瞬间也跟着清明起来,二者的形容缓缓在脑海中重叠重合,终成了一张完整的肖像。
凉风顺着领口钻入,令人不自觉地又加紧了脚步,女子望着前方朦胧的雨幕,下意识地将垂在袖筒中的芊芊素指微微收拢了一些。
……
阴郁的天色暗下的极早,房中早早掌起的灯火随着不知从什么缝隙钻进来的冷风微微颤动着。
谢氏横卧在贵妃榻上,身上覆着湖绿花鸟织绣毯子,贴身丫鬟跪在榻前,正一边抽泣一边为谢氏处理额角上的伤口。
“世子爷也太不讲道理了……这怎能迁怒到夫人您身上来呢?夫人先前为了帮大公子遮掩,便没少委屈自己和表姑娘。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发生,可怎么到头来,这种种错处竟是要让夫人来担着……”丫鬟哽咽的语气里俱是委屈与不平。
今日她们从云展院回来之后,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表姑娘的死讯。
再紧接着,便等来了浑身夹带着冷意的晋余明。
他对谢氏动了手,不顾一屋子下人的阻拦。
谢氏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磕碰和划伤。
晋余明却似发了疯一样,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最后就连两个年幼的嫡女赶来哭着求他放过母亲,都遭到了殃及。
两个姑娘受到惊吓啼哭不止,在谢氏的授意下被奶娘带了回去。
晋余明却直将心中的怒气尽数耗尽,方才收手。
从始至终,谢氏也没有求过一句饶,因为她知道,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曾为她所看透的男人。如今已与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而这些年她在晋家纵然过得处处受制于人。却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晋余明与她发怒的原因为的是教训她没有管束好谢佳柔,竟让她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丧心病狂……
可不知丧心病狂的究竟是谁。
谢氏眼底满含着讽刺,心底的决定却再度无比清晰起来。
丫鬟却还在低声为她鸣不平。
“真是委屈夫人了……”
谢氏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
委屈什么。不委屈。
只有仍将对方视作可依赖可倚靠之人,才会对他赐予的不公感到委屈。
可晋余明之于她,早已不是了。
或者可以说,从来都不是。
“夫人。”
一道黑影由外间无声闪了进来。一身沾了雨水的夜行衣下,开口却浑然是个小丫头的腔调。
“按照夫人的吩咐。都已办妥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奴婢将表姑娘殓在了城外梅林北的墓园里。”
“可有被人察觉吗?”谢氏未曾开口,那跪在那里擦药的丫鬟却谨慎地问道。
今日世子得知表姑娘的死讯之后,竟是要将其尸身鞭打之后剁碎丢去喂狗。
这实在令人发指。
“姐姐尽管放心,并无人察觉那尸体被我暗中调了包。”说罢便看向谢氏。
谢氏这才迟迟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黑衣女子这才无声离开了房间而去。
她前脚刚走,擦药的丫鬟后脚便拿干燥的毛巾将她原先站过的地方留下的雨水痕迹擦拭的干干净净。
房中一派静谧,唯有窗外风声作祟。
谢氏望着描着仕女图的纱质灯罩下忽明忽暗的火苗。眼角忽有了银光闪烁。
这样极端的结束,分明是她所最不愿见到的。但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对谢佳柔,甚至是对她。
都不用再去面对那只要想一想,便觉得痛苦不堪的往后。
这是好事。
但她仍然愧疚。
这种愧疚,是此生注定也无法消减的。
……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内外一连都是阴云连绵的天气,深秋与初冬之间,眨眼只剩了一线之隔。
“不舒服就千万别强撑着,跟皇后娘娘禀明情况便回来歇着。”江樱临出门前,庄氏这样交待着,说话间,又帮她紧了紧身上的庄红色镶白色狐狸毛的披风。
“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照看好姑娘的。”云璃在一侧笑着说道。
庄氏点点头,看了眼外头灰暗暗还飘零着丝丝冷雨的天色,道:“快去吧,误了入宫的时辰便不好了。”
江樱这才让云璃拿上备好的礼物,出了门去。
庄氏望着她的背影一步步地往外走,忽然没由来的红了眼睛。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过是出一趟门儿,用罢一顿晚宴便回来了,竟也犯得上让你抹眼泪?”梁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回椅子上,又替她擦了把泪,见她还在抽噎着,摇头笑了道:“往前也没瞧见你这么爱掉泪啊。”
“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头是什么样的感觉……”庄氏将嘴唇抿紧了片刻,才得以继续开口说话:“樱姐儿自幼就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些年来没少经历过凶险,回回我都是提心吊胆的,但那些好歹是咬咬牙便撑过去了……但这回、这回你说……这一天天地瞧着她的精神头儿越发不如以前,就跟是一柄刀时时刻刻都在剜着我的心似得……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啊……”
说罢,便一把扑进了梁平怀中,忍无可忍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知你忍的辛苦……”梁平见她如此,也是难掩心酸。却仍只能柔声劝慰道:“可你若都如此,又要让孩子怎么能有信心等下去?别担心,有晋起那孩子在,纵然是再难寻的药材也定能找的回来的。”
“嗯……”
……
江樱在宫门前换轿而乘的时候,天色已近漆黑,而四下华灯高悬,竟使这座原本称不上巍峨的皇宫。显现出了一种极致的华美来。
或是在这夜间。人所能看到的,皆是外表光亮华丽的东西。
所有的不堪与污秽,都尽数被隐藏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雨丝还在往下落着。江樱在未央宫殿门下了轿,云璃已先一步将手中油纸伞举过了她的头顶。
“筵席就设在内殿。”未央宫内一片光华,亮如白昼,莘儿跨过门槛儿便将手中的宫灯信手递给了守门的宫娥。一面引着江樱往内殿走,一面笑着说道。
江樱闻言十分意外。不由问道:“皇后娘娘此次办生辰宴,不知有多少人前来贺诞?”
将筵席设在内殿,那才能设上几张席面啊?
莘儿笑着看了她一眼,只道:“姑娘待会儿便知道了。”
江樱心怀疑惑。脚下随着她往内殿走去。
隔着一道屏风与珠帘,隐隐听得内殿之中传出了女子的谈笑声,却并不显得混杂。
莘儿先行进去禀告后。内间的笑音止住,便听得女子清若晨风的声音道:“阿樱来了。快些进来吧,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江樱面上带了些笑意,这才带着云璃进了内殿去。
殿中已然布好了宴席,只是还未开始上菜,然碗碟杯箸等物都已摆好。
但令江樱怔愣的是,和往常一般空旷的内殿中,眼下竟只摆了这一张宴席,且看情形,俨然是只备有三个座位。
呃,这该不是,只请了两个人吧?
“快就此入座了吧,今日没有外人,全当是吃顿家常便饭了。”宸妃笑着说道。
宸妃也在。
此时江樱才明白,这还不是请了两个人,而是只请了她一个!
要知道她来之时还好生地将董嬷嬷教的那些规矩温习了一遍,生怕在那么多贵胄夫人小姐面前失了礼——
江樱强压下内心这莫名的囧意,上前行礼去,然皇后却自榻上起身快一步扶住了刚要矮下身子的她,眉间似嗔还似笑,“你这孩子也当真是固执,都与你说了这么多遍不要拘礼,你却还是要死守着这些规矩不肯放。”
说着,又忽地一皱眉,握住江樱小臂的手腕微微用了些力,问道:“怎么短短时日不见,仿佛又消瘦了许多?”
宸妃也在一旁道:“可不是,瞧瞧这瘦的,都没什么精神了,可是病了么?”
江樱只有道:“前几日确是生了场小病,但如今已经痊愈,劳皇后娘娘与宸妃娘娘挂心了。”
“那怎也不让人来传一句口信?近日来天气一日比一日来的更冷,身子不好本就不该再出门的,我这生辰年年都过,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却反让你带病出门……我倒委实觉得过意不去了。”皇后面有忧色地说道。
本就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儿,眼下这么一副自责的神情,更是晃得江樱一阵目眩神迷,只觉得自己犯了莫大的过错一般,口上便忙地说道:“是确定了没有妨碍之后,才敢出的门,当真已经痊愈了。”又笑着道:“多谢娘娘关心。”
近来撒了太多有关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的谎话,眼下竟已是信手拈来,全无压力了。
甚至有这么一刹那,就连江樱自个儿也觉得自个儿不过是生了一场简简单单的小病而已。
说谎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连自己都能蒙骗的过去,更遑论是旁人了。
皇后果然不再追问多说,只反复交待了她务必要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一面扯着她往饭桌的方向缓步走去。
由于她目不能视,江樱到底放心不下,最后倒成了她扶着皇后来了饭桌前就座。
宸妃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面上不时展露笑意。
莘儿见状交待了下去开始传菜,这等候的间隙,江樱便让云璃上前来奉上了礼物。
“来便来了,不过是吃顿便饭而已,怎还带了礼物过来?”皇后让莘儿收下之后,浅浅地笑着道。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方墨罢了,前几次过来有幸得见皇后娘娘墨宝,心想娘娘是个钟爱书法之人,便斗胆投了娘娘所好。”
皇后听罢微微一怔,方微微笑着道:“难得你有这份玲珑的心思……这份礼,我很喜欢。”
“瞧姐姐这心偏的,孔小姐送来的东西可是连拆都没拆呢,便说很称心了。”宸妃在一旁笑着打趣道。
“有这个心意在,送什么自然都是好的。”皇后说到此处,便与江樱问道:“之前也不曾问过你,可也喜欢写字儿吗?倘若喜欢的话,我这里收藏了几份名家字帖,都是外头见不着的东西。可放在我这儿也只能是个摆设,瞧不见摸不着的,不如你待会儿瞧瞧有没有兴趣,带回去临着练一练——”
江樱实在不敢厚着脸皮答应,窘迫地笑了两声,婉拒道:“娘娘抬爱了。可民女对书法实在不精,那手字也向来是拿不出手的。”
这已经算是含蓄的说法了。
她早就放弃治疗了,故还是不要玷污名家们为好。
皇后怔了一下,不由笑道:“你专程送了我一方墨,我还当你也是钟好书法之人呢。”
江樱连忙摇头。
“我是想着送礼该送些实用的才好,见皇后娘娘喜欢练字儿,才有了送墨的主意。我也不知道好与坏,还是请了懂行的人一起帮着长眼,才找着了这块古墨。”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宸妃眼睛一眨,玩笑问道:“不知帮孔小姐长眼的这个人是谁?该不会是晋家的二公子吧?”
江樱便又一笑,并未否认,只有些不自在地道:“他懂的多一些。”
宸妃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凝,是没料想到自己这信口胡猜的话竟是打了个正着,只片刻,面上的笑意便更浓了些,望向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孔小姐和晋公子一同挑的东西,那必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皇后闻言面色微顿,刚交叠放与膝上的十指略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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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宫变
若说皇后只请了自己一个宫外之人来参加她的生辰宴,让江樱倍感意外的话,那当她看到一道道被宫娥们捧上来的菜色几乎全是她最爱吃的之时,便可称得上是受宠若惊了。
她不过才来了未央宫这么几次,皇后娘娘竟已将她在饭桌上的喜好了解的这么清楚了。
望着皇后在莘儿的帮助下为她夹菜的动作,江樱忽然觉得今日不像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倒像是她的……
“娘娘不必给我夹了,我都能够得着。”江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今日本是娘娘的生辰,如今倒让娘娘费心招待起我来了。”
“又说什么傻话。”皇后笑着道:“你能来陪我,对我而言便是最值得开心的了——这是我这十余年来,在这深宫之中,过的最为高兴的一次生辰。”
这扑面而来的宠溺感,让江樱倍感‘惶恐’。
皇后娘娘究竟为何对她另眼相待,她至今都没能找出个像样儿的原因来。
“……陛下,陛下。”
此时,一阵略显焦急的脚步声忽自殿外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宫女低低的惊呼声。
似想要阻拦,却又不敢。
一阵珠帘晃动之音响起,江樱下意识地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转过了头去看。
“阿余——”身着龙袍的男人满脸急色地走了进来。
“陛下怎么过来了?”宸妃忙起了身行礼。
江樱一呆过后,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要起身行礼,然却被身侧的皇后先一步按住了一只手腕,声音格外冷淡地说道:“你不必与他行礼。”
江樱不由怔住了,还感觉有些尴尬。
皇帝却好似全然没有瞧见这一幕一样。疾步来到了皇后面前,一把拉起了她的手,道:“阿余,快跟朕走——”
皇后面色冰冷地甩开了他的手,一言未发。
宸妃脸上则是在维持着勉强的笑意,见状忙地问道:“不知陛下要带姐姐去何处?”
“没有时间解释了!”皇帝再次握住皇后的手腕,力道之大竟将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他皱着一双入鬓的长眉说道:“这次只要你肯听我的。日后你纵是想要出宫离去,朕也绝不阻拦!”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陡然响起。
江樱呆呆地看着身姿柔弱的皇后娘娘在皇帝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白过一瞬之后,立即变得通红的手掌印。
殷子羽一时也愣在原处。
皇后依然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打算。只再次狠狠地想要甩开他的手,然而殷子羽此番将她手腕攥的极紧,令她根本无法挣脱。
不明情况的江樱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阿余!”皇帝忽然提高了声音,直直地看着她道:“这次必须听我的!”
皇后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地停下了动作,抬起了头来‘看向’他。
宸妃的身形亦是一僵。
“打开密道。快——”皇帝看向宸妃,语含催促道。
宸妃恍若忽然回神一般,豁然离座。
江樱仍然愣在原处,但也察觉到了一丝突如其来的危机感。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断可以就此将我交出去。”皇后忽然反手一把抓住了殷子羽的手臂。凛然道:“我不用你救。”
殷子羽忽然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来。
“阿余,日后还有很多好日子在等着你。”他柔声说道:“倘若这次能够活下去,便不必再受煎熬了。”
他已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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