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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甜炸[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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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叫他:“师父!”
  下一刻,门被从外打开,万玉深冷淡而英俊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找他有事?”
  他压着夜色,背着月光,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谷雨莫名感到了一丝寒意,愣是没说出“有事”俩字。
  “……现在没了。”谷雨侧过身把他让进来,心里唾弃自己:不能怂,不能怂,接下来更不能怂。
  大红喜服袖子交叠,她绞着手,深吸口气,转过身:“咳咳,我先声明……”
  万玉深去了冠,刚解开外袍,向来严丝合缝的衣领松散下来,整个人透出一股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他听见声音,侧过头来,自下颚至喉结绷出凌厉的线条,轻声问:“嗯?”
  谷雨一呆,到嘴边的话忽然就乱了:“我、我那个,我就是告诉你,之、之前我就说了我不……”
  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可爱,万玉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走到她面前:“不什么?”
  谷雨下意识往后一退,却不知身后就是床,她膝盖窝磕在床檐上,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床上。
  万玉深的身影随之压了下来。
  他表情平静,手撑在旁边的雕花床柱上,脸凑近了一点,带过来一丝清浅的酒香。谷雨缩起两肩,眼睫眨动得飞快,看见他含笑问:“嗯?”
  谷雨心跳如擂鼓,砸得她心口疼,索性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我不和你同床!”
  万玉深眉尖一挑。
  谷雨面上镇定,却一眨不眨地注意着他的表情。万玉深听完非常平静,除了挑了一下眉,再没有其它反应。
  谷雨平复了一下心跳,仰着脸看他:“我虽然不知道你娶我的目的,但这事、这事总要和心悦之人一起,你我互相无意,就不要互相委屈了吧?”
  她还没遇到她命里的良人,尽管即便以后她再恢复自由身,也已不再是未出阁的姑娘,但她要竭尽所能,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强撑着没移开视线。万玉深也看着他,墨色的瞳孔叫人看不懂情绪。谷雨设想过的怒火、讽刺全都没有出现,只有一片深黑,潭水一般。
  万玉深并不感到生气,也当然没什么好讽刺的,实际上他是在自省。
  那一刻,骁勇无敌的大将军,站在自己娇小的妻子面前,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上一世,谷雨不愿。
  重活一世,她仍是不愿。
  万玉深想:他似乎没什么长进。
  他站直身,平静地点点头:“好。”
  不急,来日方长。万玉深想,反正她只能喜欢我,迟早的事。
  谷雨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应得这么快。
  果然提亲是别有用心,他根本不是为了要她这个人。谷雨松了口气,心口莫名的地方却生出一丝奇怪的火。
  不烈,但若无其事地烧着,也让人抓心挠肺。
  最后将军睡在了房里的榻上,谷雨看着他曲着腿侧躺在那里,实在感觉良心难安。可毕竟是新婚第一夜,若是叫他出门找地方睡,明天她怕是要被将军府家兵打出去。
  唉。
  谷雨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掀开锦被钻了进去。
  床单被罩都是新洗晒的,非常松软。谷雨看见底下盖着一层白布,没有多想,直接躺了上去。
  然后一抬头,看见了一个狰狞的兽头。
  “啊啊啊啊!”
  她声音一出,万玉深瞬间翻身坐起,快得像一道残风,眨眼间已到她身边:“怎么了?”
  “你这床上,”谷雨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指头颤抖着指向床顶,“那什么东西啊!”
  万玉深扶住她,叹了口气:“虎头,前年围猎射下的……我忘了摘。”
  谷雨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那、那能摘了吗?”
  那是老皇帝亲射的白虎,在猎场里仅此一只,本身就名贵,又是御赐,府上下人都当宝贝打理。
  万玉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又叹了口气:星星月亮都想给她摘,一只老虎头算什么?
  谷雨看着他利索地解下那个东西,随手往角落一扔,然后回过身走到她面前,忽然一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哎!”
  万玉深抱一个她就像没抱一样,轻松地一旋身,抱到床边,轻轻把人放下。然后拉过鸳鸯被,盖好,最后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我就在旁边,别害怕。”
  谷雨眨了眨眼睛,连谢谢都忘了说。
  可能是万玉深在一旁的气场太过安稳强大,谷雨竟然真的很快睡了过去。一宿无梦,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额头,她清醒了一瞬,对方太过温柔,于是她又睡了过去。
  等到太阳照过窗棱,谷雨再次感觉有动静,似乎有人从她身下扯走了什么。
  她揉了揉眼,挣扎着坐了起来,见是昨日给她梳妆打扮的丫鬟。
  此刻那丫鬟手里拿着块白布,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夫人可醒了?醒了便快随奴婢去给老夫人请安——还得请您给解释解释,怎么这布上好端端的,不见一滴落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上榜,作者君激动地捧着一堆红包
  有没有小天使想领一下qaq
  如果没有,作者君就自己买糖吃了qaq


第15章 受罚
  谷雨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坐在鸳鸯被间,衣衫松散,隐约看见纤细的锁骨,如瀑青丝铺散在床榻之间,五官明丽动人,实在是一副如画美景。
  只是她眉心蹙着,嘴唇抿起,明显压着火。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笑吟吟地把白布折好,收进袖中,朝谷雨一福:“还请少夫人快些,老夫人每日醒得早,夫人误了早茶就不好了。”
  说罢她恭恭敬敬地退身向外。
  谷雨扫了眼房中,只有朝华一个人满脸怒容地立着,除此之外再无一个下人。昨日万玉深在时,这房里人员齐备得很,等到只剩她一人,待遇便一落千丈。
  她尊敬的婆婆,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啊。
  现在又叫一个小丫鬟,拿着那破布耀武扬威。
  ……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谷雨冷笑一声,叫住那丫鬟:“慢着。”
  丫鬟一僵,到底主仆有分,不敢装作没听见。她停下来,半回过身,笑着问:“少夫人有何吩咐?”
  谷雨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坐到床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给我打水梳洗——我见这房中连着伺候的人也没有,若是就这副模样去请安,气到婆婆便不好了。”
  这不是她院里的丫鬟,甚至很有可能是老夫人身边侍奉的,她此时使唤这丫鬟,几乎是直接把老夫人扔过来的钉子抛了回去。
  那丫鬟也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新来的少夫人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寻常女子若是被人怀疑贞洁,早就着急忙慌自证清白了,可眼前这位不仅不慌,还很有底气的样子。
  谷雨心中坦坦荡荡:他和万玉深又没圆房,当然没有落红。
  只是为什么没圆房,这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但要解释也应该向老夫人解释,万万轮不到一个丫鬟来颐指气使。谷雨纹丝不动地坐在床边,又笑了一声:“不愿意?”
  丫鬟低下头,没出声。
  谷雨心底冷笑,面上却笑得更柔媚:“我初来乍到,府上的规矩都不太懂得,也不知如何同人相处——要不等将军回来我问问他?”
  丫鬟一听,脸顿时白了。
  老夫人吩咐这些事时都刻意避开了老爷和将军。府上都知道,老爷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之前家宴上还提过两次,言语间对那临川来的儿媳颇为盼望。
  小将军太过冷峻,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但人是他千里迢迢接回来的,亲也是心甘情愿结的,无论他对少夫人的感情如何,也轮不上她们做下人的指手画脚。
  丫鬟心思几转,态度跟着变了变,立刻挽起袖子利落地打水伺候起来。
  反倒是谷雨愣住了,没想到搬出万玉深会这么管用。
  虽然她扛住了没怂,但到底知道新妇进门要讲规矩,默默加快了速度。朝华给她取了身鹅黄襦裙,谷雨想了想,还是换了身素色的,头上仅别了根银丝珠花簪,不施粉黛,清丽大方。
  她匆匆赶到老夫人用早茶的堂屋,缓下略微急促的呼吸,又理了裙摆,压了压鬓发,然后才提起裙角越过门槛,走进了这将军府的深宅内院。
  谷雨压着视线,规矩地没有四处乱看,余光里见着几个端端坐着的妇人,谷雨猜着应是万老将军的二房夫人何氏和她的女儿、儿媳。
  从她进门,堂上寂静无声,没有一人言语。谷雨能感觉到头顶探究而挑剔的视线,带着沉沉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谷雨沉住气,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跪在地上:“儿媳谷雨,给婆婆请安。”
  她声音清亮,长相又好,穿一身素白的云纹月群,站在那里,像一朵亭亭而立的玉兰。
  阮莹站在老夫人赵氏身后,死死盯住堂下那女子,她昨夜始终没合眼,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这野女人躺在玉深哥哥身边,汲着他身上的热力。她光是想一想,就恨得无法入眠。
  但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如此大胆,不干不净的身子也敢嫁给玉深哥哥。阮莹思及此,眼中又露出几分得意——玉深哥哥迟早会看到她,这个一直等着他、干干净净的阮莹。
  谷雨说完,堂上又是一片沉默。
  半晌后,她听见茶盖轻叩的声音,随后赵氏淡淡的声音传来:“这请的是什么安?午安?”
  谷雨这时候才抬起眼,她仍跪在地上,身板却笔直地挺着,眼神明亮而澄澈,没有一丝惧意。
  “儿媳请的是早安。”
  二夫人一听,抿嘴笑了出来:“哟,这是置气呢?”
  谷雨眼神动也未动,仍看向正座上的老夫人,而老夫人也在打量她,一时没有人搭理二夫人,顿时让她十分尴尬,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
  万老将军总共两房夫人,大夫人赵氏出身高贵,育有两子两女,长女乃当朝贵妃,长子乃一国之将,二子是京城闻名的才子,小女儿芳名在外,皆是人中龙凤。
  而二夫人只是万老将军行军在外一不小心欠下的风流债,老将军做不来始乱终弃那一套,待回京时便带上了二夫人,填做了二房。二夫人膝下一子一女,儿子身体不好,病病殃殃,娶的媳妇是高门庶女。女儿长相随她,可惜脑子也随她。
  两厢对比,实在差距过大,老夫人向来看不上这个外边带回来的野狐狸,对她也没什么好气。
  但眼下,堂下跪着的那女子,比二夫人更不顺眼。
  老夫人慢慢喝完了茶,把茶盏放到一旁的案上,“当”的一声。然后她拿起那块白布,随手挥了挥。
  “不干不净的身子也敢嫁入我将门,”赵氏冷冷地看着她,“你好大的胆子!”
  不干不净四个字,像带毒的银针,扎进谷雨耳朵里,她几乎是立刻就要炸了。
  谷雨猛地垂下眼,深吸一口气,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然后才睁开:“婆婆,我谷家虽然比不上将军府勋贵,但我父亲也曾官至正二品尚书。我谷家女子洁身自好,还请婆婆不要……”
  她话没说完,赵氏手一扬,白布被扔了出来,轻轻飘飘地落下,盖到她的头上。
  谷雨慢慢地把那块布扔下来,手指都在发抖。
  小时候她是尚书府的千金,长大了她是知县府的千金,不管爹官做多大,全家人对她的娇宠始终如一。
  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谷雨的手指绞住那块白布,鼻翼轻颤,某一瞬间甚至想算了,她不受这气!当她多爱嫁给你们将军呢?!
  但父亲郁郁不得志多年,谷雨一想到他满眼的期待,胸口那股快要炸开的火就被强行浇灭,但余烬中生了烟,呛得她想哭。
  “你若清清白白,这白布要怎么解释!”
  这次开口的是万玉深那个表妹。
  谷雨深吸口气,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腕。新婚初夜不侍奉夫君确实于行有愧,她是打算好好解释的。但就算她对万玉深没意思,他既是自己的夫君,就断然容不得别人肖想。
  谷雨尽量平静道:“回禀婆婆,儿媳昨夜身子不适,夫君……体恤我,并未强求。”
  这话一出,阮莹眼睛都红了。
  “你撒谎!”
  谷雨毫不退缩地看着她。
  赵氏挥了挥手示意阮莹镇定,然后冷冷笑着看向谷雨:“你们房中之事我不欲多问,但事关我万家脸面,绝不是你一两句就能应付过去的。”
  谷雨黑而亮的眼睛望着她,像只骄傲而美丽的鸟。
  “看来是不服气,”赵氏看着她,“你的借口,勉强还能听听。但今天我得教教你,做我将门媳妇就要懂规矩——来人!”
  谷雨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给我拖下去,到院子里跪着,跪到知错为止!”
  家兵犹豫着从门外进来,谷雨听见耳边飞快地滚过一句“少夫人得罪”,然后便被人轻轻提起,押着走了出去。
  家兵是听命于万玉深的,但将军不在,他们也不能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架着谷雨的两个家兵走得举步维艰,生怕将军回来找他们算账。
  谷雨的膝盖戳在坚硬的石板上时才回过神。
  她正对着堂屋,越过门看去,赵氏端着茶盏好整以暇地坐着,她身后的阮莹也一同看向这边,虽然面孔模糊不清,但谷雨能感受到她的得意。
  谷雨方才就一直跪着,脆弱的膝盖已经发疼,这时候跪在石板上,痛感如同针扎,源源不断地透进骨缝。
  她默默想:你们等着。
  方才架着她的两个家兵对视一眼,一人悄悄顺着墙根出了府,随后骑上马一路狂奔向宫门。
  事到如今,他只能将功补过,尽早把这事通知将军。
  谷雨垂下眼,心里越委屈,脊背挺得越直。
  然后在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万玉深,你也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我
  谷雨:我不管,膝盖疼,都怪你。(哇的一声
  将军:不哭不哭,我马上到。


第16章 怒火
  昨日大婚,今日下朝后将军父子又被乾安皇帝留了下来。
  除了大殿东南西北四角上的巨型丹炉,天子御案上还摆着一只精巧的小香炉,焚着郭霖刚刚炼制出的清心散。
  郭霖侍立在案旁,正掀开炉盖,一丝不苟地向其中添加褐色的粉末。
  乾安皇帝瘫坐在龙椅中,一脸迷醉地细嗅空气中的清香,飘然道:“真人亲手所制,果然非同凡响,朕闻着便觉得心头松快,这祖宗社稷落在肩上的重量都轻了似的——难得有机会,两位爱卿也随朕享受享受。”
  万一行笑着拱手:“那老臣便沾一沾陛下的光。”
  万玉深不动声色地闻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可分辨出几味常用的药材,大体上是对人身无害的。但这种一听便是胡诌的清心散,御医随手能配出无数种药方来,但没有一种的药效能比得上皇帝自己的臆想。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陛下若觉着好,贫道回去再多制些便是了。”郭霖笑着道。
  “甚好,甚好。”乾安帝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平静端坐的万玉深,一张老脸露出促狭之色,“爱卿昨日大婚,今日还要早朝,晨起时怕是不容易吧?”
  万玉深不动声色道:“谢陛下体恤,内子明理,不会为难臣。”
  缠着不让他上早朝?
  那位祖宗早上抱着被子睡的呼呼的,怕是根本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么个人。睡着时面色红润呼吸匀称,完全不知道正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将军面上无波无澜,内心肖想了一下被她缠着不放的画面,忍不住嘴角一勾,心神微荡。
  “近来北境安稳,蛮子不敢生事,朕心甚安,都是爱卿的功劳啊。”
  万玉深不卑不亢道:“保家卫国是臣职责所在。”
  乾安帝看了看他,话音又是一转:“只是蛮子生性狡诈,又颇为固执,爱卿久居京中,朕担心战神不在,他们又会蠢蠢欲动。”
  万玉深垂下眼睛,锋利的眉峰下眼尾微挑,英俊地沉默着。
  “当然,”乾安帝又道,“朕知你新婚燕尔,自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粗人,这段时间你便安心陪陪夫人,无须忧虑。”
  万玉深明白,乾安帝在试探他,昨日郭霖在府上来回巡视的时候怕是看到了什么,所以皇帝仍未打消疑虑。话已至此,万玉深低头道:“多谢陛下。”
  乾安帝笑着挥挥手,君臣又聊了些国事。
  郭霖退到一边,检查四方丹炉。东西北三方运转自如,蒸腾的白雾自丹鼎中生出,又顺着炉道喷射出来,空气中漫着丹砂的味道。
  他的衣袖鬓发被白雾吹得腾起,瘦得颧骨微微凸起,不笑时神情凛然,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郭霖最后检查南面角上的丹炉,还未走近,他便忽然闻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郭霖一惊,连忙走上前,这顶丹炉中的火光明明灭灭,丹鼎微微震颤,喷出的烟雾竟是灰色的。
  郭霖紧紧地贴住炉身,透过小镜一眨不眨地看了许久,忽然扬天长啸一声。
  乾安帝立刻被他的动静引过去:“真人,怎么了?”
  郭霖转过头,眼中闪着狂热,他大步走上前,俯身在乾安帝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以万玉深的耳力,能听见“丹胚”、“药引”、“九转”之类的字眼,他眼看着乾安帝苍老的面孔染上和郭霖同样的狂热,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忽然,他听见郭霖说出一个词,与此同时,天外平地惊雷乍起。
  竟然落了雨。
  在“轰隆”的声音中,万玉深仔细地分辨他的音节,听出那个字……隐约是“长生”。
  终于从养心殿中告退,将军父子俩撑着伞往宫门走去。
  万玉深低声道:“父亲,那方士……”
  “嗯,”万老将军点点头,眼神放得很远,半晌后才压低声音叹道:“荒唐啊。”
  沉默着走出宫,林青从雨中牵着马跑出来,停在万玉深面前,一脸急色:“将军!”
  万玉深心头一跳:“怎么了?”
  林青:“刚才家兵来送信,嫂夫人被老夫人罚了,现在在院子里跪着呢!”
  万老将军眼睛瞪起,骂道:“荒唐!”
  万玉深瞳孔瞬间一缩,立刻接过林青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对万老将军道:“爹,我先……”
  “快去,”万一行挥手,“这下着雨,别再跪出事来!”
  谷雨的手背上“滴答”一声。
  她已经跪得有些意识模糊。方才日头烈,烤得她唇角干裂,后背灼烧,这会儿天阴下来,倒让她好过了一些。
  膝盖已经感受不到了,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府上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还要跪多久。朝华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捂着嘴哭,她在将军府就像一只小蚂蚁,根本不敢为主子求情。
  谷雨看着手背上圆圆的一滴液体,愣了愣——我哭了?
  她抬起头,忽然,脸上又“啪嗒”一声。
  随后越来越多的水滴落下来,原来是下雨了。
  这雨来得莫名,又快又急,很快便下大了。谷雨跪在雨中,全身狼狈地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汨汨地淌着水。
  这时,堂屋中忽然走出一人,撑着把油纸伞,身姿娉婷地走到谷雨面前,停下。
  伞檐正好停在谷雨面前,滚落的雨水全顺着伞面浇到了她的头上。
  谷雨冷笑一声,抬起头,在雨水中费力地睁开眼。
  阮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姨母让我问你,知错了吗?”
  这架势,像是要比她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错了”,谷雨磨了磨牙,忽然心生恶意。
  她笑了一下:“你喜欢万玉深?”
  阮莹顿时僵住了,捏着伞柄的手不断用力,指甲泛白。
  谷雨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笑得更加灿烂:“那真是抱歉了。”
  雨幕下少女的脸被浸湿,露出白皙盈润的整张脸,明明狼狈不堪,睫毛都湿漉漉地趴下来,可那笑容晃得人眼疼,像是雨中盛开的花,真真明艳动人。
  阮莹嘴唇哆嗦,再也忍不住满腔嫉恨:“你以为你嫁给他就赢了?你还没看清形势吗,姨母根本不喜欢你,她一定会把你送走!你以为玉深哥哥有多喜欢你?他只图一时新鲜罢了!”
  平心而论,谷雨认为她说的有理。万玉深绝对没多喜欢她,而她在完成任务之后也会离开这里。
  但是,谷雨心中还是腾起一股所有物被人惦记的不快,于是她嘴角弯得更明显,笑吟吟道:“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能图你这口新鲜呀?或者——你对他来说还新鲜吗?”
  她虽然尖牙利嘴,但还从没对姑娘这么说过话,这次实在是被欺负狠了。话说出口,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心中升起一股扭曲的痛快。
  阮莹身形一晃,被她直直戳中了心中的痛处,怒急攻心,右手扬起就要甩下去。
  谷雨盯着她,心想:只要你敢打下来,我就跟你玩命。
  就在她的手挥到一半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阮莹。”
  含着隐忍的怒气,冷得像一条冰锥,把人钉在原地。
  阮莹一抖,立刻收回手背在身后:“玉、玉深哥哥!”
  万玉深已经大步走上前,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看了看谷雨狼狈的模样,一言不发地勾住她的膝盖,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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