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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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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这郑皇宫里,她必须收起所有锋芒,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使蜀国、使楚南重获自由。
峥嵘没有躲避紫玉皇后审视的目光,反而抬起眼眸,坦然地对上去:“皇后娘娘,两国交战,死伤再所难免,臣的父亲是为保家卫国而死,而郑国也有许多人将生命留在了战场上。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臣不恨郑国,臣只恨战争,是战争夺走了臣的一切。臣为在战争中死去的每一个人感动悲伤,也为他们的家人感到悲伤,倘若郑国能使天下国泰民安,再无战事,即便俯首称臣,又有何不可。”
紫玉皇后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
她的眼中透出阴冷的光,一如那日在圣元殿下宣远帝的表情。殿上的宫人屏气凝神,生怕惹恼了紫玉皇后。
紫玉皇后在峥嵘面前站定,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你若身为男子,必能成为国之栋梁,只可惜,今世你是女儿身。”
峥嵘嘴角微抿,恭敬地说道:“女子亦可为官,也亦可为国效力。皇后娘娘统率后宫,令陛下在前朝没有后顾之忧,功劳之大,不输忠诚良将。”
“你倒是会说话。”紫玉皇后嘴角微扬,似乎对这话颇为满意。
“后宫不宁,则家国不宁,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仁德贤淑,乃陛下之幸,郑国之幸。”峥嵘垂眉顺目,尽量将自己显得微不足道。
“你倒说看看,后宫若要平静,该当如何?”紫玉皇后回到软榻坐下,发髻间的五福点翠捧寿金步摇微微晃晃,满室生辉。
峥嵘心头一震,低头说道:“臣乃是女官,不懂后宫之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这后宫之中的三千佳丽,哪一个不是在陛下的掌控之中?”紫玉皇后的目光凌厉而迫人,“你是女官又如何,只要陛下喜欢,依旧可以成为嫔妃。”
“臣从未这样想过。”峥嵘一惊,忙俯身拜下。
“你有没有想过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圣意。”紫玉皇后拨弄着指上的镏金嵌蓝宝石护甲,淡淡地说道,“容笃笃一舞获得陛下青睐,却没有福份享受恩宠,你心中嫉恨,便在药中作了手脚,将她给杀了,是不是?”
峥嵘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目无惧色:“皇后娘娘,臣若嫉恨容笃笃,只需放任她不管,不消几日她便会因捱不住痛病而去,我何苦多此之举,跑来这长乐宫请医?皇后娘娘,臣只想做楚南殿下的女官,陪侍在他左右,绝无关点争宠之心,现在不会有,将来,亦不会有。”
她字字恳切真诚,却没有令紫玉皇后舒服眉头,那脸色反而更加阴沉起来:“你是说,本宫在冤枉你?”
“臣不敢,臣只求皇后娘娘明察,找出真凶,还臣一个公道,亦让容笃笃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峥嵘清亮的眸子仿佛月光一般沉静,未显现出丝毫慌乱。
紫玉皇后嘴角一扯,笑意骇人:“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下!来人,将她关进暴室!”
暴室是废黜嫔妃和犯了错的宫人前押受刑的地方,后宫众人对此讳莫如深,视之如毒蛇猛兽,可见其可怖之处。峥嵘并非嫔妃,亦非宫娥,即便有错,也理应交由大理寺审理,紫玉皇后此举,显然与理法不和。峥嵘意欲争辩,但见两名身形高大的太监奔将上来,左右将她提起重往宫外拖去。
“皇后娘娘……”峥嵘大声呼喊,一名身着四十余岁的宫娥快步上前,举掌便往峥嵘脸上掴来,厉声喝道:“长乐宫上,岂容你一个奴才大呼小叫,给我带走!”
峥嵘自小习武,身手较之寻常人要强上许多,这两名太监虽说人高马大,但要挣脱开亦不是难事。这一巴掌生生将峥嵘的满腔怒火刮熄,让她清醒过来。如今她不是蜀国郡主,脚下所踏的亦不是蜀国国土,倘若在长乐宫中动手,便是犯是对皇后大不敬的死罪,性保不保暂且不说,便是楚南和整个蜀国都要受到牵连。峥嵘惊出一身冷汗,不再挣扎反抗,任凭太监将她架了出去。
紫玉冷眼看着这一幕,眼中寒光迫人,朝那宫娥说道:“去跟暴室的掌刑姑姑知会一声,好好关照她。”
那宫娥心领神会,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暴室住于掖庭宫右侧,这两处皇宫中最黑暗残酷的地方比肩相连,犹如两座黑石,在夜色中散发沉闷压抑的气息。那两名太监乃是长乐宫的执刑太监,早已对暴室的规矩熟门熟路,进门之后一把将峥嵘推给两名掌刑宫娥。那两名宫娥年约四十余岁,身着靛青色宫女服,袖口流云纹滚边,腰间系着黑色绦条,身形高大壮实,鬓发一丝不乱,眸子精光四射,个子较高者唤冬桂,稍矮者名唤香兰。
她们将峥嵘架在中间,向太监问道:“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蜀国正三品掌事女官左峥嵘,谋害贡女容笃笃,还请两位姑姑收押审问。”其中一名较年长的太监打着官腔说道。
两名掌刑宫娥在暴室侍候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犯事的宫人进进出出,对太监的话丝毫不惊奇。香兰将峥嵘往狱房推去,冬桂往太监跟前一凑,赔笑地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知会没有,也让奴婢心里有个底。”
被收进暴室的人,有的是真犯了错,也有的是得罪了高位被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更有的是纯粹来走个过场,罪名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什么走进来。三类人,自有三种不同的方法,若不事先询问清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些掌刑宫娥便是有九颗脑袋,也不够人砍的。
太监横了冬桂一眼,正欲说话,那被紫玉皇后指派而来的宫娥从门外走进,冬桂见了她忙迎上去,谄媚地笑道:“春然姑姑,您怎么过来了?”
那冬桂比之春然仍年长了几岁,却是满脸恭敬之意,可见春然在长乐宫的地位不低。但见春然一身青绿底缕花蝴蝶暗纹衣衫鲜艳夺目,眉眼微挑,神情据傲:“皇后娘娘懿旨,此女身份与寻常宫人不同,你们需得好好侍候。”她拿眼睛扫着冬桂,将最后四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遍:“记住,好好侍候!”
冬桂何等机敏,立即心领神会,点头哈腰道:“请春然姑姑回去禀报皇后娘娘,奴婢不会辜负她所托,必将那女子照顾的妥妥当当。”
春然满意地点点头,提醒道:“都警醒着点,可别误了娘娘的事。”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冬桂赔着笑说道。
春然向那暗无天日的狱房扫了一眼,嘴角一抹笑容充满轻蔑。她对那两名太监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离开了暴室。
狭长的永巷灯影暗淡,透出压抑之气,两名太监跟在春然后面,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姑姑,我瞧那左峥嵘是没命出暴室了。”
“可不是,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哪捱得住掌刑宫女的鞭子。”另一个窃笑道。
春然横了他们一眼,神情中似有不悦,那两名太监忙噤了声,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安静了这片刻,春然仰脸看着无边黑夜,淡淡说道:“生得那般模样,便不该到宫里来,否则,就别怪这祸事找上身了。”
狱房里,墙上几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墙壁潮湿阴冷,一股经年累月留下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里。香兰掏出钥匙打开木门,将峥嵘推了进去,叫道:“给我在里面老实呆着!”
☆、第四十八章 暴室第一日
峥嵘一个踉跄跌了进去,身体落到那潮湿几近腐烂的草垛上,滑腻的触感令她浑身不适,立即站了起来。这间屋子不过丈宽,四面墙壁结实,只在门上留了一扇小窗透风,借是那透进来的光亮,峥嵘打量了一眼周围。右边墙角有一张四方木桌和二条长板凳,桌上的油灯早已没了灯油,左边有一块略高出地面的石板,上面铺了些干草,放着一床乌黑已瞧不出原来颜色的棉被,想来便是睡觉的地方。
看到这污秽不堪的地方,峥嵘不由得苦笑。在蜀国的时候,她也曾因为好奇偷偷跑去牢房,虽说半路就被看衙监给拦了下来,但那阴暗的走道依旧让她记忆深刻,她没有想到,在数年之后,她会以待罪之身走进监牢。
牢房里空气混浊,弥漫着经年累月不消散的湿腐气味,峥嵘重重叹了口气,捡了个稍稍能落脚的地方坐下。
她仍记得,容笃笃在病重之时用力拽着她手臂,犹如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睁着一双黯然无神的眼睛,在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拼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是皇后,强灌给她那伤身伤根的药。
后宫争宠之残忍,峥嵘并不陌生。在蜀国的时候,蜀王后宫里不过寥寥几位妃嫔和子嗣,却也难逃瑞云王后的控制和残害,而忌惮瑞云王后家族势力的蜀王,除了尽量避免再发生同样的事外,也别无他法。
朝堂与后宫,看似并无干系,实则息息相关,兴衰与共。一个女子的得宠,可令整个家族兴旺,而想要坐实帝位,也必少不了外戚的扶助支撑。瑞云王后的父亲乃蜀国永寿王,曾为当今蜀王荣登帝位立下汗马功劳,其子便是掌管军权的镇远大将军史慎飞,所以即便瑞云王后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为了国之根本,她亦可坐稳后位。
而在郑国,紫玉皇后的父亲刘安乃是当朝宰相,虽位高权重,却也只不过是一介臣子,紫玉皇后这么多年能坐稳后座,手段可想而知。
峥嵘想起她今天所说的话,出了一身冷汗。紫玉皇后话中所指已然明显,她忌惮后宫的每一个女子,为了后位,亦为了保全东方平的太子之位,她不容许任何一个女子再诞下子嗣,为止才将那碗至寒之药灌进容笃笃嘴里!
难道容笃笃之死也与紫玉皇后有关吗?
但容笃笃已再无生育可能,她又何苦再费力去杀一个毫无危险的人?
难道……
难道她真正想要除去的人并不是容笃笃?
思及此处,峥嵘周身如坠冰窖,眼里露出愕然的神色。紫玉皇后的话犹在耳边,那字字句句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才是……真正要被除去的人吗?
峥嵘愣在原地,她以女官身份入郑,便是不想牵扯进后宫争斗,却万万没想到,千躲万躲,仍躲不了居心叵测之人的陷害。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紫玉皇后要这样做?
她不过是一介女官,对堂堂一国皇后来说,她的身份极其卑微渺小,紫玉皇后又为什么要针对她?
峥嵘想不明白,她像走进了一团迷雾里,找不到离去的方向。
狱房里非常安静,在昏昏淡淡的光中,弥漫着一股莫明的悲凉,峥嵘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吟唱声,如泣如诉,在狱房里回响。峥嵘细细听了片刻,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墙那头传来的。她举步走过去,耳边贴着墙面,那歌声愈发清晰,如细雨微朦下的夕颜,充满悲伤之意。峥嵘犹豫片刻,伸手敲了敲墙,那吟唱声戛然而止,久久没有再听到动静。
峥嵘轻叹一声,也许墙的那边,也是一个含冤莫白的可怜人吧。
楚南这一夜几乎无眠,天一亮便叫玲珑从库房拿了几样稀罕宝贝和一匣银子,准备往暴室去。
“殿下过去不是最看不惯这等礼尚人情之事吗?”玲珑虽不情愿,但还是取了东西回来一并装进食盒里掩人耳目。
峥嵘被关进暴室的消息在昨夜便已传到揽星殿,楚南心急如焚,思了一片,也唯有此法可行。他虽极厌恶这等礼尚人情,但暴室是何等残酷之地,倘若能用珍宝换取峥嵘不受刑罚,即便搬空库房又有何不可?
流星眼尖,一眼就看见玲珑手里的金镶玉嵌宝手镯,叫了起来:“那不是前阵子陛下刚赏下的吗,可是稀罕物件呢,殿下怎么舍得白白给了旁人?”
“一对镯子罢了,怎能与峥嵘相比。”楚南上前看了看食盒里装的东西,皱眉说道:“这些怕是不够,玲珑,你再去取些来。”
“那暴室的宫娥不过是粗使奴婢,哪配用这些珍宝。”流星撅嘴说道。别的不肖说,那只金镶玉嵌宝手镯她当时第一眼见着便爱极了,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向楚南讨要,如今却要拿去白白赠给她人,怎叫她甘心。
楚南不悦地横了她一眼,流星心头一紧,忙退到一旁去。玲珑说道:“殿下,盒子已经装满了,再多也装不下了。再说那暴室多有闲杂人等,若拿太多珍宝,恐引人注目。”
她的话不无道理,楚南想了片刻,便点点头。满公公从屋外走进,躬身行礼道:“殿下,便让奴才陪你走一趟暴室吧。”
过去在郑皇宫里行走,总是有峥嵘陪伴楚南左右,她知进退善颜色,所以满公公便放心将楚南交给她,自己便留在揽星殿里处理杂事。如今峥嵘即不在楚南身边,他受董太后重托,自然要担起护主的责任。楚南听到他的话,不禁面露喜色。他虽有心送礼,但身为皇子,总不能拉下脸面与那宫娥交涉,而玲珑流星行事冲动,难保不会惹恼对方,唯有满公公深谙人情世故,可顾虑周全。
“那好,便有劳满公公陪我走一趟了。”
去往暴室的路十分偏僻,宫墙颜色黯淡,墙角长了好些杂草,与六宫七苑形成鲜明对比。为避人耳目,楚南没有坐轿辇,与满公公两人徒步而行,偶尔遇见一两个宫人,亦是行色匆匆,不去理会他们。
“满公公,容笃笃一事你有何看法?”在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后,楚南小心翼翼问道,言辞里颇有尊敬。
“恕奴才直言,陷害峥嵘之人,很有可能就在殿下身边。”满公公历经三朝,德高望重,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他即便什么都不问不提不说,也能从细枝末节中将事情看得通透。而他的想法,正与楚南不谋而合。
“公公认为,谁才是真凶?”楚南迫切问道。
“殿下,后宫之中,向来不缺弄权斗狠之事,奴才的性命全由主子说了算,挡道者可除之,无用者可除之,便是毫无关联之人,亦可为了一项莫须有的罪名而除之。”满公公一双笑眼里露出感叹之色,那眼中的精光隐了去,愈显得他和善可亲。只因在他面前的,是临行之前董太后郑重托付给他的蜀国七皇子,是被无数人寄予厚的蜀国未来之光。
楚南何等聪慧,在这郑皇宫短短两月余时间,便已学会了如何步步为营,如何明哲保身,此时听了满公公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声道:“难道此事背后仍有主谋?”
沐浴在晨光之下的永巷因这句话而被罩上一层阴寒,瑟瑟冷风吹过,杂草在角落里无助摇曳,满公公警醒地打量着四周,楚南自知失言,忙压低声音说道:“满公公觉得此人会是谁?”
“不管是谁,依现在的境况来看,殿下都不能去惹她。”满公公正色说道。
“难道便要峥嵘平白受那含怨莫白之屈?”楚南恼怒道。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满公公郑重道,“想救峥嵘姑娘,我们只需将那下手之人找出便可,但若与主谋争锋相对,峥嵘姑娘所受之苦便不仅仅止于此了。”
楚南陷入沉思。他虽挂忧峥嵘,但亦懂得何为顾全大局,他如今不过是一名质子,在这郑皇宫里无权无势,不管那主谋是谁,他都没有能力与之相斗,更有可能害了身边众人。道家有云,以不变应万变,或以万变应不变。此两者皆是处世最高之法,静动之间,如何衡量取舍,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楚南心头一凛,已然冷静下来,往后退开一步,向满公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满公公虽是侍奉了二代蜀国君主,德高望重,但终究是臣子,受主子如此大礼,岂不是僭越礼法之上吗?满公公大惊失色,忙跪将下来,叩头道:“殿下,您可是白折煞奴才了!”
“楚南仍是年幼,在处事是仍有许多不妥之处,今后还望满公公能多加教诲,楚南不胜感激。”此刻,楚南不再自称本王,而是自呼姓名,可见他此时不掺半点假情假意。
满公公避居山林十数年,不问世事,那一日御前侍卫带了董太后的懿旨前来,他重新穿上压在箱底十来年的内宫总管品服,跟随他们再一次走进蜀国皇宫。彼此的蜀国,百姓因战乱流离失所,城池满目疮痍,那盛世光景在战火蔓延下化为灰烬,而太子楚尧之死,更令他痛彻心扉。
在得知董太后是要他在郑皇宫里陪伴教导楚南之时,满公公心中不免犹豫。那楚南乃是蜀国国主最后的嫡子,身份自是非比寻常,但他毕竟年幼,成为郑国质子后必然要经历无数凶险,他便是倾心相护,也难以看顾周全。
☆、第四十九章 楚南峥嵘暴室相见
董太后瞧出满公公的顾虑,便将峥嵘一事告知于他,饶是满公公如此经历风云之人,也不禁在心中佩服峥嵘的大义。因此,他便照董太后所托,在楚南之前赶到郑皇宫里打点好一切,这才有了圣元殿前初见的一幕。
在满公公眼里,楚南虽然天资聪颖,丰神俊朗,但终归还只是十二岁的少年,怎么能担起如此大任?可在今日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一来以来都错了。年幼,并不代表无知,反而正因为年幼,才能令人疏于防范,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郑国皇宫里,做到卧薪尝胆,励精图治。
满公公眼里涌出一行热泪,俯身拜下:“奴才,万死不辞!”楚南忙将他扶起,年纪相差悬殊的主仆二人双手紧握,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们往走了一些时候,到了暴室跟前,一名守门太监见楚南衣着华贵,神色里便多了几分恭敬:“请问是哪一宫的人?”
“这位是揽星殿的楚南殿下。”满公公露着笑容,眼中透出精光,分外犀利。
皇宫虽大,但哪一宫哪一殿住着哪一些人,这些宫人都是摸得通透,他听满公公提到揽星殿,再见那少年的年纪,便知他就是蜀国来的质子。虽说是质子,到底还是皇子身份,那太监亦不敢怠慢,躬身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管事姑姑在吗?”满公公也不跟他打马虎眼,直接便问道。
“在,在里头呢。”太监忙道。
满公公从袖子摸出一碇银子悄悄递进那太监手里,脸上不动声色道:“殿下有些事要问一问管事姑姑,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守门太监在手里轻轻一掂,便知那银子至少有十两,不禁露出满脸喜色,退开一步道:“殿下请进,殿下请进。”
楚南脸色冷冷的,亦不去瞧他,只从那扇铁门中走了进去。
饶是青天白日,这暴室依旧透出一股阴冷,冬桂和香兰坐在桌子边嗑瓜子剥花生,将壳子扔了一地,分外脏乱。冬桂一条腿踩在凳子上,脚边放着一根牛筋鞭子,足有两根手指粗细。她们听见脚步声,懒懒得望向门口,等看清楚楚南和满公公两人的衣饰装扮后,忙站起来,冬桂赔笑问道:“两位是……”
满公公瞧了她一眼,神色威仪:“楚南殿下要见一见峥嵘姑娘。”
冬桂当下便猜到他们身份,眼中的恭顺便敛了几分,直起腰身说道:“峥嵘姑娘身负人命,皇后娘娘有令,不得探视。”
见她神情中颇有傲慢,想来是紫玉皇后手下的亲信,满公公笑了一笑,不动声色道:“峥嵘姑娘乃是我蜀国女官,即便犯了事,也理应交由蜀国处置。皇后娘娘严明律己,将峥嵘姑娘留在宫里,想来也是万全之策,两位姑姑不如行个方便,也好应了皇后娘娘体恤宫人之意。”
他这话中,看似在夸赞紫玉皇后,实则是在嘲弄紫玉皇后不顾礼法,私扣蜀国女官之举。楚南听了之后,心中那股憋了整夜的郁烦之气顿减了不少。只不过那冬桂和香兰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哪里听得出满公公的话中话,香桂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若让皇后娘娘知道,可谁也担当不起。”
楚南平常最见不惯这种狐假虎威之人,此时却未将厌恶神色显露分毫,只上前道:“两位姐姐,本王知道这是在为难你们,只是峥嵘乃本王的近侍女官,掌管揽星殿的大小事务,如今她被关进暴室,殿内那许多事便都耽搁下来。两位姐姐大人大量,便通容一会,好让本王将一些事向她问清楚。姐姐且放心,本王绝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
他本就生得俊俏,加之年少,句句话都透出央求之意,一口一个姐姐,直叫那冬桂和香兰酥麻了整个心头。满公公见她们神色已有松懈,便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锦布包塞进冬桂手里,说道:“这些吃食便当给两位姑姑见个礼吧。”
冬桂只将布包托在手里,便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与香兰对视一眼,脸上那笑容顿时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不过场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皱起眉头,故作犹豫,半晌后才艰难地说道:“那好吧,不过你们可快点,不能在里面耽搁太长时间。”
“两位姑姑且放心吧!”满公公笑着应道。香兰取了墙上的钥匙,领着他们穿过走道,打开关押峥嵘的那间狱房。
峥嵘听到响动立即警觉起来,但见铁门开启,楚南先走了进来,两人目光对视,便叫峥嵘愣住:“殿下?”
楚南心情激动,欲将上前,转念想到香兰仍在后面,便回身说道:“姐姐,我有些事想和她说。”
香兰心知肚明,嘴角仍道:“这个不合规矩呀!”
“姐姐便通融一下吧,好不好?”楚南睁着一双春水般的明眸,恳切地说道。见她这般说话,峥嵘神情一滞。
“那好吧,快点啊,别让人发现了!”香兰退了出去,将铁房带上。楚南的脸色刹时冷了下来,朝地上啐了一口。
“好一个趋炎附势之辈!”
楚南向来清高孤傲,为了自己却能屈尊降贵来到这暴室,还对那宫娥好言说话,峥嵘心里不禁涌满感动。蜀国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七皇子,终究还是懂事了人情世故,峥嵘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楚南懂得何为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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