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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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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凰心底骤然一紧,凤眉紧蹙,怒然地看着他,他却不急不忙继续道:“我说过了,我是为你好,不希望你与苏氏皇室中人牵扯上关系,再说,即便我不除他,羯族之人也不会留他,谁都看得出,如今他的存在已然威胁到了羯族的复仇大计,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过聪明,太过有能耐,已经到了羯族之人不得不防的地步。”
他顿了顿,看了看衣凰极力隐忍的神色,又道:“你放心,这两个人我都不会动他,我如今虽未突厥办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希望突厥会赢。阿史那琅峫野心太大,即便是他攻进中原,占了天朝,也不会容我赫连氏有丝毫容身之所,所以我想看到的只是两败俱伤,所以他们两不能有事,我还要他们领着银甲军与突厥军一决高下……”
之前衣凰一直极力忍着,待听到这一句时,终于忍不住冷声喝道:“奸诈小人!”
贺琏却丝毫不在乎,只是大笑出声,“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如今苏夜涵已除,他们接下来要除掉的,就是冉家的人了。”
冉嵘!
衣凰紧抿嘴唇,目光凛凛地盯着贺琏,贺琏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当年带人灭掉羯族的,始终是冉家的人,所以羯族是断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冉嵘,你们便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缓缓向后退去,而衣凰身边的浓雾又渐渐重新弥漫而来,她站在原地不得不动,静静地想着他方才所说之言。
突然一股强劲骤风吹过,衣凰只觉有一股力量正在将她往着某个方向吸过去,待她回神时,自己已然回到阵外,再回身便看到苏夜洵与苏夜泽也是一脸诧异环顾四周,而身后的何子等人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三人,说不出话来。
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若是没有灯光,三丈之外来人已经看不清楚,可是他们一早进入阵中,待了明明不过一个时辰。苏夜洵骤然回想起苏夜涵,那时他自阵中出来之时,也只觉不过数日而已,却是不知,已是将近半月时间过去。
再看衣凰脸色,苍白一片,显然是在阵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正欲上前询问些什么,就见苏潆汐迅速奔来,神色深沉地在衣凰耳边说了些什么,衣凰的脸色也是骤变,二话不说便随她一道疾步掠去。
晚风阵阵,吹动衣袂翻飞。衣凰静静地站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未曾回身看一眼,随后便听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玄座座主玄凛,参见衣主。”
骤一听这声音,衣凰蓦地一愣,顿然回身看去,只见来人一身玄色劲装,全身上下几乎不见丝毫配饰,干净利落,简洁无比。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却丝毫不减他身上那股凌冽寒澈的气势,一枚银色面具遮住了他整个右边的脸和一半左边的脸,只隐约看得出那略显清瘦的轮廓,却看不到他的面容。
冷酷凛冽、寒魅深刻。
这正是玄凛所给人的感觉,衣凰只觉自己似是又见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出手狠烈、招招毙命的玄凛。
心底微微一动,衣凰微微垂首,再抬眸看向玄凛时,她早已略去一众复杂情绪,清婉一笑,道:“玄凛……今日总算是见到人了。”
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只听他道:“属下身份特殊,今日方才来见衣主,望衣主莫怪。”
衣凰微微摇头,虽然她没有面具,表情却一样看不出深浅,只听她语气淡然道:“既然今日你来找我,那便随我走一趟吧。”
一旁的苏潆汐愣了愣,道:“去哪?”
“去冉嵘所在之地,东昌。”
【二百六十二】万事至终终伤情
这二十多天,银甲军中虽未能找到破除黑云阵的法子,却在将士屡屡死伤之后,已然将其阵法所覆盖范围大致摸清楚了,并在安全距离处标上标示,衣凰此一行去东昌,路上还算顺畅,唯一感觉有些异样的,便是身边这个沉冷深刻的男人。
这一路上,只要是不需要他说话,他就绝不会开口多说一个字,只是无声地赶路。偶尔衣凰想要与他说些什么,却在与他四目相对、还未及开口,他就已经猜到衣凰心中所想。
虽然绕了些道儿,二人终还是赶在亥时之前到达东昌。
彼时夏长空正与冉嵘一起商议着作战之事,听得下人传报是清尘郡主到了,二人全都大吃一惊。虽然睿晟帝派了清尘郡主前来破阵的消息早已传到东昌,但这种速度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未免有些太快,再说此时天色已晚,她连夜赶到东昌,却是不知为了何事。
定定地看了二人两眼,衣凰直接开门见山,对冉嵘道:“黑云阵破除之前,冉将军还是不要再出战了。”
“为何?”冉嵘不由一怔,疑惑地看着衣凰,“末将自知上一战未能击溃突厥军,还损伤近半数将士,可是这一次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衣凰轻轻摇头道:“将军不必激动,我无权调动、命令你们任何一人,我所言只是建议,我不希望将军出战,因为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面前这看得见的突厥军,更还有你看不见的敌人隐匿其中,意欲随时取你性命。你是我朝第一大将,如今全体银甲军便只能依赖你,由你指挥……”她虽没有明说“如今涵王已死”,可是二人还是从她的神色与语气中感受得到一股被压抑起来的悲伤。
沉默片刻,冉嵘问道:“敢问郡主,何出此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衣凰心知此事瞒不住他,羯族之事早晚会浮出水面,便道:“你应该还记得你的祖上冉闵将军吧。”
冉嵘道:“自是记得,冉家子孙从未忘记过他。”
衣凰又道:“如今便是当年冉闵将军的仇人,回来向冉家复仇了。”
闻言,冉嵘骤然惊道:“羯族?”
夏长空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对于当年冉闵灭羯族一事也多少有些耳闻,这会儿见衣凰点头,不由凝眉问道:“当年羯族不是已经被灭族、无人生还吗?”
只见冉嵘摇摇头,道:“并非如此,当年有个小皇子幸免于难,这事我冉家祖上也是后来方才得知,曾多方派人打听寻找那小皇子的下落,却始终未果,之后这事便不了了之,无人再提,都只道那小皇子已经葬身在外。”
夏长空问道:“那将军又是从何得知?”
冉嵘不言,而是抬眸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玄凛身上,衣凰会意,淡笑道:“冉将军不必担忧,他是我一位故友。”冉嵘便稍稍一犹豫,道:“冉氏族谱上有记载,只是冉家后人担忧这事告诉皇上之后,会给冉家遭难,便一直未曾敢说,再者羯族确实已经不再见半点活人。直到后来,这事就几乎已经被彻底淡忘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衣凰道:“郡主可是已经见到了羯族后人 ?'…fsktxt'”
衣凰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道:“见是见过,只是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将她认出来,她从未以真面目与我接触过。我所见到的,是另外一族人。”
见二人全都目光诧异地紧盯着她,衣凰不由轻叹一声,道:“这一族你们肯定都知道,是赫连氏。”
听到这里,几人都漠然不语。天朝无人不知赫连氏,当年的赫连王朝,以及祖皇帝的赫连皇后。若是赫连氏的后人想要复仇,而联合了羯族后人,这完全说得通。
沉默许久,冉嵘终于沉沉开口道:“末将谢过郡主赶来告知此事,只是若是因此就要放弃这上场杀敌之机,末将心中实在不甘。再说,就算我躲得了今日,也躲不了一辈子。如今我冉嵘身为冉家唯一后人,本就该承担起此事责任,我若不现身,他们就绝不会露面,又怎能将他们引到明处?”
衣凰似是早已猜到会是此种结果,她这次来本就没有抱希望能说服冉嵘,她只是希望下次开战,他领兵上阵之时能多加小心,至少心里要有些底。
摆摆手作罢,衣凰问夏长空道:“陌先生何在?”
夏长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她便知陌先生定是早已知道了那件事。只听夏长空唤来一名下人,道:“带郡主到陌先生的房间。”
“是。”那下人应了声,便领着衣凰与玄凛向外走去。绕过几条小路,来到一座清雅的院外,那人道:“陌先生就在这里面,先生平日不喜旁人打扰,小的就只能到这儿了。”
衣凰会意,道了声“有劳”,便挥手让他离开,而后她对玄凛道:“这北疆可有你的玄座弟子?”
玄凛想了想道:“有。”
衣凰点点头道:“那就好,你将所有人召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里附近的白玉收集来,记住,所有白玉皆不可经由人手,必须以冰寒之物存之。”
玄凛微微一愣,沉声道:“你已经找到了破黑云阵的办法?”
衣凰道:“找没找到,终究得一试。”而后她目光淡淡地看着玄凛,玄凛会意,道:“属下这就去办。”言罢,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衣凰心底沉沉一声太息,而后缓步走入院内,刚进去没走进步,就听得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道:“你当真是好快的速度,竟是这么快就到了东昌。”
循声望去,那个着了深色长衫的男子正面向她坐着,他身旁的小童早已被他遣退。衣凰淡淡一笑,上前道:“人命关天,我又怎敢不快些?”她嗓音黯沉、微冷,陌先生听得清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是,这样的祸难确是常人所难忍受……”他声音略有些沙哑沉缓,听得出是满腹心事。衣凰闻言,不由缓缓上前,道:“上次匆匆一见,许多事都未及与你细细言说,如今只觉事情的真相已经越来越明显,实是该好好谈谈。”
陌先生问道:“何事?”
衣凰道:“六公主之事。”顿了顿,又道:“我虽是找到了六公主并非自尽身亡的证据,但是查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这背后谋害六公主之人究竟是谁,又是出于什么动机。”
陌先生沉吟片刻,道:“她确实绝不可能自尽,相反,虽然陌均已经葬身火海,可是她断不会做出殉情之事,因为那个时候她身上有十分重要的东西要保护。”
衣凰忍不住凝眉,问道:“是什么?”
陌先生淡淡道:“名册,一份记录了至今所有毓皇后残害之人名字的小册。”
衣凰不由瞪了瞪眼睛,惊道:“怎会……”
“呵!”陌先生轻笑一声,道:“楼族虽已不复存在,可楼家寨毕竟还在。陌均觉察到毓皇后的野心之后,便传了消息回楼家寨,楼氏的人费尽全力追查毓皇后的底细,最终将那些旁人不知晓的秘密查了出来,做成名册。原本是想在得势之后,以此名册昭告天下,废其名位,一举断了毓家的后路,却是不想还没等到那一天就出事了,不知怎的让毓皇后知道了此事。当初陌均给了下药,秘密将我送走,他就是担心我会与名册一起落入旁人之手,所以才将名册留下,交到谁也不会在意、不会怀疑的六妹手中,可是却反倒害了她……”
衣凰淡眉微凝,心中一阵刺痛,想起苏潆泠,想起苏夜涵,她这心中就如有万虫嗜咬,疼痛不已。只听她嗓音冷然,似是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何人 ?'…fsktxt'夺了名册便罢,何辜还要伤人性命?”
陌先生问道:“音儿是怎么死的?”
衣凰一阵疑惑,音儿本是苏潆泠身边替身宫人,她也曾见过几次,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只是可惜在苏潆泠被害当晚,她便因为自责于自己没能照顾好苏潆泠,自尽而亡。想了想,她道:“服毒,鸩酒。”
“鸩酒……”陌先生将这两个字缓缓念叨了许多遍,嘴角笑意越来越浅,脸色越来越冷,双手握紧轮椅,沉声道:“竟然是他……”
衣凰不由惊问道:“是谁?此事关音儿何事?”
陌先生沉叹一声,徐徐道:“之前我也不曾知道,原来六妹身边也有楼氏之人,便是陌均派去保护六妹的音儿。陌均给我的留书中有言,若是六妹出了什么事,音儿无法将消息送出宫,便会以死告知,她的不同死法就代表着不同的人,从三弟到十五妹,再到前朝、后 宫各人,所有人都在陌均的考虑之内,而鸩酒所代表的人是……”他顿了久久,方才冷声道:“四弟,洵王。”
【二百六十三】天罡阵发夜间起
当年害死苏潆泠的人,竟是苏夜洵!
虽然心里一时无法相信此事,可是衣凰却不得不信。楼陌均早在苏潆泠遇害之前便葬身火海,他早就料到自己的死对苏潆泠打击一定很大,为了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更为了保全这份名册,他不惜将名册交与苏潆泠保管。换言之,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苏潆泠会遇害,更勿论是被谁所害。
音儿是他安排在苏潆泠身边的眼线,暗中保护着苏潆泠,那晚她定是察觉发现了杀害苏潆泠的凶手为何人,怎奈一时找不到确凿证据,便以死将消息传出去,告知杀害苏潆泠的凶手身份,只望能引起陌先生的注意,要他多加小心。
楼氏一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夜澄身上,而今兄弟俩却接连遭难,只怕楼家寨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甫一想起苏夜涣的死,衣凰就觉心底一恸,悲从中来。
从此往后,她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一副傲气、目中无人,性情却如此直爽的男子,再也见不到他洒酒舞剑的潇洒模样,他已经永远地活在过去,永远。
想起方才提及苏夜涣,陌先生身上那股即使遮了全身、依旧遮掩不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刻寒意,让她怔怔地愣了片刻放才回神。他本是那般温和的男子,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苏夜涣身上,而今他仅剩的、唯一的梦想,却这般轻易被人摧毁!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衣凰看得出来他的愤怒与悲痛。
这一年多来,他隐姓埋名,藏头缩尾地活着,等到的却是这种结果。任凭他性格再随和温煦,却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而这团怒火并未烧掉他的冷静与睿智,苏夜涣之死与毓皇后脱不了干系,然却也并非她一人所为,他断定,这中间定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只是不管还有谁,眼下唯一能让他发泄心头这团愤怒之人,便是突厥军。
玄座十多名弟子日夜四处搜寻,终在四月十五那日送来了一批白玉。
此时天气已暖,他们竟能寻来那些冰块,着实不易,更何况还有这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却悉数白润剔透的原采白玉。
见此白玉,衣凰不由眸色一亮,任谁都看得出她眼底的欣喜。
只听得苏夜泽问道:“你寻来这些奇形怪状的玉石作甚?我府中雕刻精致的白玉之物多的是,你若想要,回京我送你便是。”
衣凰闻言连连摇头,道:“你那些所有加在一起,也不及我这一块来的珍贵。你可知这些都是采出之后,到现在都未经人手。这世间最肮脏之物莫过于人这一双手,所有的罪恶与黑暗都由这一双手所创。所以,这些白玉都是未曾被这世间污秽之物碰触过的,它们最纯洁干净,是用来克制邪恶黑暗黑云阵的最佳之物。”
苏夜泽不由大喜,道:“这么说,你眼睛找到了破除这黑云阵的办法?”
衣凰微微沉了沉脸色,道:“办法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在里面待了不到一个时辰,根本没有时间探究太多……找到其中玄机的,是他。”
明白过来她口中所言的“他”正是苏夜涵,苏夜泽不由跟着收起笑意,定定地看着远方,声音低微:“这是七哥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记得那日他与苏夜洵刚刚军营,最先接到祈卯的禀告,倒是涵王一早知道二人午时会赶到,竟是将军队暂时交到苏夜洵手中,自己则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毅然进了黑云阵。半月有余,苏夜洵与苏夜泽早已等得不耐烦,全体银甲军更是焦躁万分,何子一行人曾多次想要冲入阵中救出苏夜涵,却悉数被苏夜洵阻止。
之前进去的五十名精兵一人未归,如今苏夜涵既已将这批将士的性命交到他手中,他就决不敢冒这样的险,不敢拿全体将士的性命开玩笑。那里是个有去无回的人间地狱,突厥就是要以此一点一点消耗他们的兵力,他又怎可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为了这事,银甲军都在心底记了苏夜洵一恨,可是他却毫不在乎。这些早已不是他所该在乎的,他在乎的,也多数早已不在了。
将帅营帐内,苏夜洵、苏夜泽、祈卯以及衣凰皆在。三人目光齐齐落在衣凰身上,苏夜洵问道:“此举胜算有多大?”
衣凰想了想,道:“不超过六成。”
苏夜洵不由眉峰一蹙,神色稍冷,道:“竟如此危险?”
衣凰淡淡一笑,“若是不试,只怕胜算便连一成也没有。”
闻言,苏夜洵不吱声,垂首思索。衣凰所言不假,虽然六成胜算不大,但是比起一成,就足够他奋力一拼。“那好,便让你一试,只是本王有言在先,若是不行,就该趁早撤下,减免伤亡。”
衣凰抿嘴笑了笑,点点头,而后向祈卯道:“有劳将军在军中替我挑出一批三十六名好手,记住,一定要是军中之佼佼者,至少武艺不可弱。”
祈卯抱拳道:“是。”言罢,转身退出营帐。
苏夜洵与苏夜泽二人看着她,等着她吩咐些什么,却是不想她接下来便一言不发。苏夜泽忍不住问道:“那我与四哥做什么?”
衣凰瞥了二人一眼,道:“等。”
“等什么?”
“天黑。”
苏夜泽竟当真站在西面的丘堆上,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并非他犯糊涂,而是他心底实在不安。他早已瞧得出衣凰定是找到了克制黑云阵的办法,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这个“办法”做准备,可偏偏他却什么都想不明白,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心中不免急躁。
眼看着红日渐渐陷入西山,他不由大喜,赶回营中却不见衣凰身影,好不容易才在大营边外找到她。彼时她正紧紧盯着四周,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就在苏夜泽走上前时,蓦地一枚形状怪异的飞镖打在他脚下,吓得他连忙守住脚步,抬头惊讶地看着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衣凰。
“你干什么?”他低头看了看那飞镖,却原来并非寻常铁器,而是墨色的……玉石!
“别动它。”衣凰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动了它,只怕今晚我军就要大难临头了。”
苏夜泽撇撇嘴道:“已大难临头了。”顿了顿,又皱着眉头问衣凰道:“你这一会儿白玉,一会儿墨玉的,这一黑一白是要做什么?”
衣凰不由挑眉道:“一黑一白怎么了?黑白无常不也黑白成对?”说罢,她转身朝着营中走去,道:“今晚怕是要不太平,你最好让将士们都尽快填饱肚子。”
直至亥时,两军都是沉静无比,没有丝毫动静。
亥时一刻,风渐起,来时迅猛突然,越来越大,不过眨眼之间便席卷沙石飞扬。
衣凰抬头看了看天,嘴角浮上一抹清浅笑意,朗声喝道:“列阵!”
“是!”话音刚落,只见数十道银色身影闪过,在衣凰面前的空地上结阵而坐,三十六人彼此依靠,每一处都可将彼此背后防住,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枚以冰块封住的白玉。
衣凰又道:“护法!”
顿时,一队弓箭手上前,将三十六人团团围住,随后便是盾牌手,在外围又结结实实围了一圈。
旁人不晓衣凰要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此时见阵已布好,便听得苏夜洵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都不得离开军营范围半步,违令者斩。十三弟与祈将军各领五万兵马列阵黑云阵前,决不可让敌人有机攻进我营寸步!”
“是!”二人领命,大步离去。
苏夜洵看了衣凰一眼,虽未明说,衣凰却看得出他眼中的担忧。她只是朝他淡淡一笑,示意他放心,而后便不再看他,身后很快便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如今只要面对他,她就会想起苏潆泠,她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再像以前那般待他。
待众人离去之后,这里除了阵中之人与护法之人,便只有衣凰,以及她身侧的玄凛。此时只听得他沉沉一声低喝:“你竟以八卦图式布三十六天罡阵。”
衣凰不由得一惊,回头瞥了他一眼,道:“你也懂阵法?”
“呵!”玄凛轻笑道:“你忘了我师父是谁?”
衣凰豁然省悟,明白过来之后又忍不住摇头一笑,道:“也是。说来,我与你倒还算得上是同门。”
玄凛微微挑起嘴角,无声默认。他目光凛凛地盯着不远处突厥军驻扎之地,声音冷冷道:“看来你是早已算好时日,所以才这么着急着赶来。今日本就是这一年中的阴月阴日,亥时阴气又是最重,加之这黑云阵本就属阴沉之类,此时可谓阴冷之最,你却为何偏偏要选在这时?”
衣凰缓缓道:“你我既知,那贺琏又怎会不知?他之前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偶尔杀死一些误入阵中之中,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定会在这黑云阵阵势最强的时候,一举攻来,袭我军营。只是,凡事皆有优劣,此时阵势虽是最强,却也是他结阵之人最为脆弱之时,毕竟那些人并不懂这阵法的奥妙所在,无法心领神会,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阵势反噬。所以此时,也正是破他阵法的大好时机!”
她眸中泛着微冷精光,身上有淡淡的杀意渐渐变得浓郁,直直迎风立于阵前,目光紧盯北方。
很快,二人便感觉到脚下大地微微震动起来,随后听得一阵冲杀之声,衣凰嘴角挑出一抹残冷笑意,回身面向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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