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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限重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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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的声音撕裂了宁日的心脏,疼得他眼角微湿。
宁日咬咬牙,给小宁正彻底洗干净伤口,嚼碎了药草敷上去,暂时止住了血。
宁日知道,他能在东山无欲无求活着。小宁正不能。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打劫一队山贼。拿着黑吃黑的钱下山进城给小宁正买药。
宁日那时候战斗的身姿那般英勇,在无数个夜晚闪烁在宁正口中,在旭两兄弟崇拜的眼中。
下了山,有本事,小宁正的日子好过了一些。宁日的手很巧。小宁正想尝一口店里的蛋糕什么味道。入夜,宁日开门,开灯。国王一样展示他的藏品。随便挑。
宁正很惊讶。其实晚上打折促销,蛋糕店也没卖剩下什么。小宁正惊讶的是此人的手。铁丝一塞,一转,什么门都能打开。
小宁正吃过蛋糕,宁日被店家解雇。
1969年,宁日3岁,宁日19岁。
宁日清晨卖菜,中午收破烂。没空理他,把他跟钱放帐篷里养伤。
流氓来抢,都被小宁正打回去,反而贡献出自己的钱。
宁日每日累得很,没有在意。就这么四处流浪,流浪了四年。
1973年,宁正7岁,宁日23岁,捡到了当时8岁的西瓜。
“西瓜偷到一只油鸡,烤着吃,特香。”
宁日手一指地上他们啃剩下的鸡骨头。笑道:“比这一只还要肥美。热土煨番薯的本事,也是瓜娃子教我的。”
他还分给宁日一份儿。宁日藏起一条鸡腿。两人聊起天来。宁日问他:“你怎么这么会烧鸡?”
“我除了会烧鸡我还会抓虾蒸蟹烧鱼汤。”
“真了不起。”
“我妈才算厉害。一条鱼到了我妈手里,除了鱼胆全都能吃。”
“你们家是捉鱼的?”
“算是吧。抓到什么吃什么。我们只是需要换衣服什么的才多抓一点去市场卖。大多数时间就在海上撑着船唱着歌儿晃悠来晃悠去。我家在安江、清河交汇那个入海口。黄沙码头你晓得吧?天池发大水,冲毁了码头,淹死了许多人那个黄沙码头。”
“你爸妈~”
“淹死了。淹死大半年了。我娘抱着刚出生的我弟弟落水。我爸下去救。我一个人抓着碎木板漂了两天才被兵哥哥发现救上岸。”
西瓜指指南方远处。“我的木板卡在了西樵那些礁石中间。连青木山都没到就算漂了两天,我大概是被海水耍了,原地转了好几十圈。转的我头晕眼花的。补给都没拿就往青木山走。”
“你去青木山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天池。给那个害我家破人亡的混蛋扔两颗石子儿。”
“哼哼,真幼稚。”
“我还是个孩子。幼稚怎么了?还不许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呀?饭都不会做的大人。”
西瓜一个人,要走到青木山,也许可以,也许饿死。水里的孩子上山,总归不利。捞鱼捕虾要能用,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偷鸡的地步。宁日想救他。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爱咋咋地。小年轻饭都不会做,没资格说话。”
宁日作势准备离开。西瓜拉住他裤脚。
“饿了几天光吃鸡太油腻。肠胃会吃不消。尤其是小孩子。你把番薯也带回去吧。”
宁日看着他变魔法似得从熄灭的火堆下扒拉出几个煨得喷香的番薯。肚子又不争气地唤叫起来。
宁日没有接过番薯,“你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小孩子。”
“你肩头那儿白了一块儿。就是有人每天趴在你肩头睡觉,还流口水闹的。这样的笨蛋不是小孩子难不成是你女人?”
“确实是我儿子。”
“番薯。拿着。”
“你拿着吧。”
“那算了。反正是我的东西。饿死儿子~你干嘛?”
宁日擅做主张把这个小胖子扛了起来。捡起地上掉落的番薯塞他手里。“番薯,拿好了。你亲自给他。”
“我又不认识他。”
“一会儿就认识了。我跟你说,我儿子可厉害了。在东上的时候,那森林里密密麻麻都是树,空气里都是湿湿的水味儿。他那狗鼻子能闻到猎物的味道。他会抓蛇,会打野熊。你别以为他有勇无谋,他还会挖陷阱坑山猪呢!虽然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不是很喜欢。”
“哦!”
“你会喜欢他的。”
“笨蛋爸爸。”
“什么?”
“我家孩子那么可爱。谁都会喜欢我家孩子的。你跟这些炫耀宝贝儿子的笨蛋爸爸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办法嘛!谁让我家正那么可爱!”
“他那时候,笑了。大概是在笑我这个晒儿子的傻爸爸吧。我想做他的爸爸。没别的。这么一个会做饭能照顾自己照顾别人的好孩子,需要一个家。”杨河说着,眼里有火光。那是希望。
于是他们的流浪结束了。宁日给他们在草地上,用人家工地上的钢铁木板废料搭了个棚子,造了一个家。
西瓜这个小胖墩,肉多的让人宁愿相信他娇生惯养长大而不是像他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遗弃儿童。
这个一点儿都不像被遗弃的小胖子被宁日提着背上衣服吊在半空中。一抹鼻涕,“我叫西瓜。”
“正儿会喜欢他的。我知道。正儿看着瓜娃子那白花花的肚子,忍不住下手按下去,又被弹回来。”
“好软。”小宁正笑出声来。
杨河从记忆里的孩子笑声抬起头来。“没有被子,我就把外套解下来给他们披上。棚子搭好的那一晚,瓜娃子跟正儿一人拽着我一个胳膊取暖。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香。”
往后,宁日又陆续捡了井、张忌惮等人。宁日到码头搬货,小宁正和最会哄孩子的西瓜就待在帐篷里照顾一大帮弟弟妹妹们。
宁日没事儿捡到一些破了的拨浪鼓,糖果纸,拿回来逗他们玩儿。
除了宁正和西瓜,他们竟然都对这些破烂充满好奇。
兔子最喜欢脂粉。小时候就是喜欢玩弄面粉。
蝎子喜欢在西瓜背上环视四周,回来用破烂还原。
宁正跟宁日学打斗。
“起初,我以为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算什么。鸡蛋跟田基没东西都能互相打一天。可是正儿不一样。我记得,正儿最疼爱兔子。”
兔子吃东西的时候是一口一口嚼着吃的。不像他们,一整个鸡蛋往嘴里一塞,一昂脖子,咕噜吞了。逃命的时候也没法嚼着吃是不是?
宁正常常一筷子打在他们交叉的中心。把锅里唯一一块猪皮给了兔子拿着嚼。猪肉太贵他们吃不起。抢肉就是个功夫活活儿,谁抢到谁喂兔子吃。他们总不能让最小的孩子饿着。
久而久之,把兔子养成了个吃饭最慢的家伙,偏偏最能吃。他还长不胖。肉就那么多。吃再多也不会再胖下去。
宁日也成天嚷嚷着不能让兔子再吃了,多浪费。嚷嚷着把隔壁李婶那里坑来的喜饼掰了一半喂他嘴里。
兔子就是这么被他们惯着长大的。
宁正的功夫也是在这餐桌上抢来的。
后来,钱将军找到宁日。请他做八万钱家军总教练。庶女安绣球钱粮宁日同住九间房。
钱将军被覆灭。绣球姑娘托孤。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团团圆圆。”
宁日于是给两个女娃娃起名团团圆圆。隐姓埋名开小店卖零食,店里让西瓜这些孩子看着,安置好钱家旧部,他仍旧出去码头做苦力上工地搬砖。
孤儿院以团团圆圆为公主。男孩子也不能冷落了。
杨河星子亮的眼眸看着将近熄灭的火光。大概,那日子也跟着这将熄未灭的火星子一般,半死不活。
“我要存钱。买檀香木。男孩子戴檀香木牌,女孩子挂玉佩。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宝贝儿。团团圆圆有双鱼玉佩,我的儿子们也不能委屈了。但是,檀香木很贵。还好,我认识了老古董。
老古董,家里就是做古玩的。很懂行。我存够了钱交给老古董,在古玩市场坑了卖家一块大的,回来自己有时间就磨,刻上孩子的名字。
我没什么设计的才能。按着日升昌高干木牌的款式,给七个儿子做了一个。”
杨河没有说明白当时一个码头工人是如何存钱买到檀香古木的。旭想,辛苦存的钱,一下子全部给一个陌生人,被骗了怎么办?宁日大概会恨恨地抽一晚上水烟,第二天上码头更加玩命儿地搬货吧。幸好,古老板没有骗他。
井田鸡张忌惮都很喜欢宁日的礼物。只有宁正,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有一次,我打了他。
打完,手心都是火辣辣的。大半夜的,正儿直接扔了木牌跑出去了。他心里必定是恨着我的。
从前,在东山,他只有我一个。日子苦一些,至少我还陪在他身边。
下了山,我天天在外面忙。忙着养他跟别的孩子。
我好久没有陪他练拳了。他闹别扭也是应该的。
我那时候也生气。我那时候,刚答应了收养无名。
无名,懂事得让我这个大人都要惭愧。正儿,任性不下去了。”
无名11岁。和正儿同龄。大半夜的,宁日下班。无名衣衫褴褛地来了。
站在他们小卖部门前,揪着衣角低着头说自己爸妈不要他了,听邻居阿姨说这里要孩子,什么孩子都给饭吃。
宁日心软想收养他。宁正指着门外那堆捡回来的废铁说,我们也是要干活才有饭吃的,你有手有脚年纪也不小了,完全可以自己生存。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收养婴儿是因为他们脆弱到需要别人照顾才能存活。至于你?胳膊腿哪儿都不缺。我们养一个吃闲饭的年轻人做什么?
无名哭着跑开了。宁日气坏了,难得的骂人了。骂宁正没有良心。
“再大的孩子到了父母面前都是长不大的,都需要照顾。主动来别人家里做别人的子女,那是要舍弃得了他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么绝也要离开自己的父母?除了那些人不配做父母还有其他理由吗?你也要和他们一样做一个抛弃他人,辜负孩子信任的没良心吗?
你也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如果没有我,他不知道现在是哪个垃圾堆里的尸体,被野狗撕扯身体分吃骨肉。
我没打算说得这么狠的。说完我就后悔了。
正儿比我更倔强。扔了木牌,大半夜跑出去。还特意跑去跟无名相反的方向。就是要逼我去追他,不管无名。
我当时,真是气坏了。我竟然去追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跟正儿赌气。
还是瓜娃子懂事。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追无名。”
最懂事的西瓜把木牌捡起来追上小宁正。“你不要?那很好啊。那以后我就是老大。爸爸最记得我,最喜欢我。因为我听话又不像某人总是要人家哄。”
小宁正听了,不舍得,要抢回木牌。
西瓜仗着个子高,举高木牌逗他一把才揉着他头发还给他。
“我看到这样。还暗自庆幸瓜娃子捡回来是算捡对了。没想到,瓜娃子说。”
西瓜坐在小宁正脚边,认真告诉他:“正,照爸爸那软性子,不会拒绝,孩子只会越来越多。你要做好准备。至少你可以庆幸,爸爸没有要找媳妇儿的意思。
看你这一脸害怕的。安心。你看你这么成天往外爬的野性子爸爸也没说什么。可见他对你是真的特别,特别能容忍。”
“什么叫成天往外爬?瓜娃子不是带着正儿好好呆在家里看店吗?这俩孩子之间,让我心生怀疑。当时我刚找到无名。被无名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想太多。无名那孩子啊,”
第156章 旭眼中的宁日
宁日寻着孩子的方向追去。迎面撞上小身板纤夫拉船一样拖着一麻袋的废铁,压低腰回来了。
“这个孩子不是要来寄居在他们身上,他只是和自己一样,一个人活着太寂寞。我希望正儿明白。这事儿没别的。就是我的错。是我陪伴正儿的时间太少了,让他不安了。”
小宁正问西瓜怎么接受他们分走爸爸宠爱的。
“爸爸从来没有单独宠爱过我。所以孤儿来一个来两个都没有关系。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
无名,就这么进了九间房。
“无名很能干。有时跟着我捡废铁。我看他辛苦,让他休息两三个小时再过来。他又跑去帮西瓜冲调米糊喂小宝宝。进店里帮蝎子算账。忙前忙后,没个停下来的时候。这个孩子是我们之中最孤独的孩子,因为没办法再忍受那种孤独,所以害怕得透支自己的体力也不敢被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已经知道暖是怎么样的感觉,所以更加惧怕地狱的阴冷。”旭深有感触。
“对啊。但是我也是知道的。杨河不是正的爸爸。我是知道的。扯远了。人越多,越不好养。你知道这个理不?”
“知道。”人心复杂,各怀鬼胎。
“这一张张的全是嘴啊。”
“哈?是这个不好养啊!”旭愣住了。
“不然你以为哦!你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知道没钱的苦。那时候,六岁以上的,白天都要跟井出去捡破烂。小一点的,跟着无名洗衣服捡落叶柴火做饭。兔子带着团团圆圆在家看店。瓜娃子最牛逼。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套和尚衣服和破了洞的木鱼。折了一根树枝,捋了枝叶敲敲打打,嘴里念念有词。还真像个化缘的苦行僧。带着蝎子满城跑,装假和尚去化缘。
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一直也以为是这个样子。
就是无名的腰板总是直不起来这一点我怎么都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直到有一天,我在无名肚子上发现了淤青的伤口。
伤口很旧,淤青,边缘甚至发紫。
我吓坏了。问他是不是正儿打的。那拳头的力道不小。孩子之间我只教过正儿拳术。
无名说不是。我又问是不是瓜娃子。因为那淤青面积太大,像一个成年人打的。我寻思着会不会是最壮实的瓜娃子。
无名说不是。说不要告诉别人。说是自己撞门板上的。
那就是拳头打的!我看得出来!
为了搞明白这件事,我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我要看看,我不在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在做什么。我不相信我的孩子们会欺负兄弟。”
事实也不是。事实,远比宁日的猜测更加可怕。
西瓜很好,很懂事。给团团圆圆换纸尿裤,背上一个鞋蝎子,手里一个兔子,站上小板凳在后台招呼买东西的客人。
小宁正回来了。往柜台上扔了一包很重的小钱袋。“今天的。”
西瓜把钱收进抽屉里。无名手里提着一桶水过来了。小宁正跟西瓜对视一眼。说着宁日听不懂的话。
“他一直这样?”
“你还要带他出去?”
“不能一直都是挨打。他总得学会打人。”
“正,无名跟我们不一样。”
“我不信。当初你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你看田鸡跟鸡蛋打得多好。”
“无名。”
宁正喊他一声,无名的眼里蓄着一汪水。吓得一桶水都洒了。宁正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无名一直摇头,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是我错了。是我没把孩子教好。我以为只要好好养活,孩子都会长成天使。事实上,我错得很离谱。我早应该知道的。圆圆开口说话第一句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是杀。正儿教她说的。”
“他做了什么?”
“正儿带着孩子们去打野食。”
打野食,一个人去最幽暗的角落蹲着,等候今天的猎物经过,看准机会袭击,抢了就跑。
在东山,宁日为了凑钱给宁正看病,没少干这种缺德事儿。不过当时宁日黑吃黑,只打劫道上的。
宁正不是。做的事真是缺德,没良心。他专门蹲在角落里,用鹰隼一样的眼神锁定过路的商人。哪个的目光经常注意腰间,是铁定没办法安全出城的。
赚钱的办法很多。去偷比去抢好。盗亦有道。谋财不害命。宁日曾经教过他开锁。以宁正的本领,看过一次也就会了。更何况手把手教导?
世上有无数来钱的方法,宁正唯独喜欢这一个。
是喜欢。
拳头砸在血肉上,骨骼迸发出的音乐可以让他嗜血的心无比愉悦。
“我实在是教不来正这孩子。”
知道宁正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宁日也曾多次旁敲侧击一些正义的故事,望宁正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改邪归正。然而,并没有。
有一日夜里,宁正把今日的钱袋交给西瓜放好。自去冲洗自己身上血迹。
宁日隔着电灯柱子给他递干净衣服。背过身子的宁日告诉宁正,无名害怕你,害怕你把他带入万劫不复。
“他说从你眼中看到地狱。真是胡说八道。”
宁日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直直盯着宁正的眼睛。眼里没有往日的全盘信任。宁正毫不示弱瞪回去。
“我说过,这钱是我去码头搬盐,在工地扛砖赚回来的。怎么?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能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宁日说。宁日迟钝。亲眼所见才知道。那个孩子却敏锐地从他裤管上的血斑察觉到了。
那个孩子说的其实都是真的。宁正的这个恶习,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能在半夜教他拳脚功夫的时候多加了一门空手接白刃的指法,生怕他哪天把自己折在里面。
夏日炎炎,没有钱买风扇吃西瓜,大家在空地铺了席子席地而睡。有一天晚上,宁日被孩子们包围,热得睡不着也没舍得放开手。
“不哭不哭~”西瓜背上一个怀里一个。哄着团团圆圆。
宁正冷不防一句:“西瓜,方才蝎子只有一个胳膊挂在你背上。没抓稳,摔了。”
蝎子两岁。刚学会爬,正是爱怕爱走的时候。因为幼时老是黏在西瓜背上用手指戳他,还跟蝎子扎人一样疼,西瓜就给他起名蝎子。
“你不早说!疼不疼?西爸爸看看,伤哪儿了?”给蝎子揉揉开始埋怨宁正:“你看着他掉下去就不能扶一下?”
宁正不说话,抓起一岁的兔子双手举高高。兔子乐得呵呵笑。西瓜立马不生气了。幺子幺心肝。
“他已经不是老幺了。你怎么还是最宠他?”
兔子是和兄弟蝎子一起被送过来的。一岁的兔子原来是最小的。如果不是最近多了半岁还要吃奶的团团。然而,在宁正心里,这个兔子,永远都是最需要他疼爱的那一个。
兔子被西瓜养肥了。这会儿爬起来小肥臀上下抖阿抖。宁正没事儿就喜欢多手去拨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像不像你小时候?一身肉。我还记得你被我抢了半只包子追我跑了半条街。喘气的样子跟死狗似的。左手使劲儿,右手再使劲儿。舌头这样吐出来喘气。那一脸猪肉在风中摇啊摆啊~”
那团肉在眼前晃晃悠悠。直晃得那孩子站不稳后退,滚进他怀里。宁正就这么逗着他乐得大笑。
“得,就你瘦。精瘦。短~小~精瘦。”
着重在短小二字。同吃同住的,身体哪个部位的尺寸对方会不知道?
宁正眼里闪出精光。推开缠上来的兔子。晃晃脖子,松松筋骨。随时准备让对方为他的无心之失付出比当年半条街更重的代价。
“找死是不是?”
西瓜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大男人气势让他没能拉得下面子求饶。放下俩孩子。直起身子,凭借身高优势俯视下方的人。一派傲视穷雄的气息油然而生。
宁正身材扎实。就是长得不高大。此刻身高落于劣势。他丝毫没有被吓到。两眼狠狠往上一翻。
西瓜自觉被林中猛虎锁定目标。再有一秒,嗷嗷大叫虚张声势的野熊就要被俯冲的力量掀翻在地。
压倒性的力量差异让他的后背不争气地凉了凉。
他本就不是宁正这种抢食练出来的好手。给团团圆圆换尿布这项旷日持久的运动并没有给他一丝肌肉的增长。纸老虎遇上真大虫。西瓜心里顿时泄了气。
面上因为抑制害怕而震颤的肌肉,显得紧绷。
宁正还错以为他难得血气上头。倒是很高兴他能为了面子和自己真正正面交锋。
他打一个人,打一群人,从来没有输过。但是他念在兄弟情份上,从来没有对西瓜出过手。
打败这样一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壮汉,一定很有成就感。
他按照宁日教导扎稳马步,放好双手。左手在后护着颈脖子,右手寻找进击的最好角度。全身肌肉绷紧。只要看到西瓜的脚步有一丝挪动,立马先下手为强。仗着矮小,往上勾拳直击鼻梁。
虽然出手重了点,不过战场无父子。决定动手那一刻开始,对面这个人不再是他兄弟。对敌人,怜悯和仁慈等同于自杀。
只见西瓜脚步抹开地上细沙。身子前倾,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交叉在腰间,伏下身子。
宁正以为自己的谋略被他看穿。正思考换一个打法。用自己惯用手,攻击他左边弱点。
西瓜脚一蹬,没命地往门外逃跑。
宁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怂惊了半晌。看见那高抬腿掀开帘子夺命狂奔才反应过来。
“你个没种的!”大骂着追了出去。
“我就是没种。可我有命!”
结果他被宁正轻而易举地追上,反扭双手扣押在地。
宁日睡意全无,掀开帘子就去看两人在月光下打架。
他点着了烟,叼在嘴里,走过去倚在灯架下,饶有兴致指点江山。
“剪刀脚不是这么用的。他腿比你长。”
“八戒,别这么下三滥。你是猪不是猴子。偷桃做什么?如来佛祖五指山!”
“哎!猴子对头。这个□□钻的好。倒压个鬼啊!就你那四两!拨千斤!千斤!”
“八戒压得好!”
“我的妈呀!这过肩摔!够狠!”
“八戒,你还没死呢?正过去了!快起来!九点钟方向!”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愚子可教也。”
那晚之后,西瓜习得三项绝技。装不过就溜。打不过就说。说不听只好求。还有一项不能在宁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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