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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不懂爱[快穿]-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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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调查之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没有向京城发出任何关于卫氏谋逆的消息,也没有押解他们下狱,只是控制住了目前的人证物证,因为万一皇帝没有挺过来,那么这天就要变了。
好在夏朗挺了过来,他们松了一口气,把证据一口气呈了上去——卫氏独揽军权多年,想让他们倒台的人不计其数,即使是证据不充分,也有人把证据变得充分起来。
所以呈现在夏朗面前的就是一份比真正下手之人还要详细的计划书。
人证物证俱全,答案显而易见,没想到的是,上位的夏朗却没有应声。
他听着下面的人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逆不道的卫氏父子是如何谋反的,黑漆漆的瞳仁里却没有任何涟漪,没有震怒,没有恐惧,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的发生,又仿佛再听一个无关的人的故事。
这样的皇帝给了他们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他们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已经完全被夏朗看穿了,一时间,众人冷汗淋漓。
军帐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半晌,夏朗终于开口了。
“这件事就此搁置。”他说:“回京。”
影夜从来没有见过小皇帝这样的模样。
他看起来一切如常,平静的接受治疗,平静的翻看着下面传上来的种种“证据”,平静的处理着军中的事物……因为他的伤势,夏朗只能坐在马车里,影夜一开始在马车的上方提着轻功跟随,后来被夏朗叫进了马车内。
马车足够大,但是里面只有一个可以坐的软塌,影夜不敢和夏朗一起坐,当即打算坐在地上,但是却被夏朗强硬的拉了起来。
“要不你跟我一起坐软塌,要不我跟你一起坐地上。”夏朗是这样说的。
影夜倒是不害怕自己难受,但是生怕夏朗再有一点闪失,所以没有办法,只能一咬牙和夏朗一起坐在软塌上,但是只蜷缩在一个角落,把那张能让一个成年男子躺下的软塌的绝大部分都空了出来。
夏朗看到他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手上的奏折上了。
他受伤又治疗的动静太大,现在全军上下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皇帝来了,整个军队都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整整慢了一倍,每停到一个地方,好药都像是流水一样的送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当地郡守诚惶诚恐的拜见,但是夏朗全部拒之不见。
他变得十分沉默,每天都是独自一人呆在马车里,再加上一个他手指一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的影夜,夏朗几乎每天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批阅奏折以外的功夫,夏朗就翻翻闲书,或者闭目养神。
影夜每次给夏朗换药的时候都能看到那可怖的伤口,让他心中悔恨万分——如果不是他的大意,夏朗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光,夏朗竟然破天荒的出声安慰了他:“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影夜却不能放过自己:“是属下的失职,本来属下已经料到过这次定会不平静,但是却没有保护好陛下。”
“不怪你,”夏朗看着影夜,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像是自嘲般一闪而过:“你已经告诉我了沈寒之会在此行中动手,是朕自己没有引起警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不叫寒之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了。
他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新长出来的肉和绷带混杂在了一起,每次换药的时候都要撕开皮肉,影夜看着都觉得心疼,半天不敢解开夏朗身上的绷带,只敢一点一点轻柔的慢慢拉开,闻言道:“属下本来只是怪力乱神的一个乱梦,皇上不信是正常的。”
夏朗看着影夜小心翼翼的样子,挥挥手打开了影夜的手,自己拿住了绷带的一段,不顾三七二十一强行扯开,撕拉的一声皮肉绽开的声音之后,血液立刻涌了出来,但是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是朕天真在先。”
影夜低头看着夏朗身上的伤口,没有说话。
“其实我,还是有一分不相信的。”夏朗看着:“朕本来以为,要是寒之哥哥发现走的人不是卫千亦而是我,他不会下手的,但是朕赌错了。”
沈寒之不但下了手,甚至比第一世还狠。
第一世卫千亦好歹没有失去性命,只是失去了武功,但是夏朗却差一点点就要没命了,当初的人明显就是下了死手。
夏朗知道从出京开始,他的行踪就不再是秘密。
他那拙劣的扮演其实瞒不过任何人,在离开了京城之后,夏朗就已经以真面目示人了,只是皇帝御驾亲征的名号太过显眼,所以夏朗还是一直用的是卫千亦的旗帜,而军队里的高层都对这个公开的秘密了然于心,当然也包括丞相和沈寒之。
而沈寒之还是这么做……就表示,他想让他死。
他的寒之哥哥,想让他死。
第128章 天子求而不得(23)
皇帝负伤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沈寒之再上朝的时候; 有些大臣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的。
有些带着愤怒,有些带着欣赏; 有些带着恐惧,有些带着钦佩……
不用任何证据,只要想一想夏朗去世之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几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是一场沈寒之做下的局; 有人暗暗佩服他的心计的时候,也惊叹他的狠心——小皇帝那样看重他,给予了他几乎是和皇帝同样的权利; 平常也几乎可以说是同吃同住; 他居然还能下得去手!
他能跟谁说?他能怎么说?
难道他要跟别人说; 他本来只想害的卫千亦失去武功,但是却阴差阳错的差点失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
北疆的事情其实完全是一个局; 那被侵占的两座城池只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幌子; 完全是子虚乌有,不过是沈寒之勾结那个地方驻守的将领; 让他们伪装成北疆人,再向朝廷通报军情; 一旦卫家父子确认出征,沈寒之就会让他们解除伪装,做成一副两座城损失惨重惨胜收复回来的样子; 根本不会等到卫家父子真的开战。
在沈寒之当初设这个局的目的本来是为了栽赃给卫家父子; 让他们因为渎职记上一过; 而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带兵的将领,要是伤害了他们,无异于自断一臂,反而给了北疆人的可乘之机。
但是沈寒之没有想到的是,两世里,这个局都变化的面目全非。
第一世,沈寒之是真的想让卫千亦死在北疆的。
第二世,当丞相知道了那军中之人不是卫千亦而是小皇帝的时候,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想直接杀掉小皇帝——小皇帝没有子嗣,这样皇位就自然而然要被近水楼台的沈寒之得到了。
他谋划这个计划的时候,刻意吩咐了手下不要告知沈寒之——因为他觉得,沈寒之似乎已经有了异心,丞相有好几次想要对夏朗使计,都被沈寒之暗中挡回去了,虽然当时沈寒之给他的理由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丞相却觉得,他的儿子,似乎对了那王座上的人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
为了杜绝任何的意外,这次的行动,他完全没有告知沈寒之,甚至还刻意阻挠了沈寒之手下的情报力量,所以等沈寒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寒之知道夏朗受伤的消息,靠的还是朝廷的信使,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夏朗不在皇宫许久了,这些天他因为半赌气的心思,一直没有去青竹阁见夏朗,要不然也不可能酿成如此大祸……
卫千亦知道夏朗重伤的消息时候扇了他一巴掌,武将力气都大,沈寒之的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还有血丝从他的嘴角流下,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还想问卫千亦要不要打第二下。
卫千亦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沈寒之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沈寒之不能否认,这个局从来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只是最后伤的不是他想的那人罢了,他换个角度想,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夏朗,那他会不会将计就计,一次解决夏朗?
沈寒之苦笑的发现,自己是会的,而且还会比父亲做的更绝,至少夏朗是不会有命回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无辜的人,他的手沾满了血腥,只有夏朗还当他是那个琉璃似的漂亮哥哥,还妄想着要放他出宫,让他自由……
关于皇帝病危的消息一封又一封的从北疆传回来,沈寒之拆开信的时候能看得出来父亲这次的确是高兴坏了——虽然没有成功的要了夏朗的命,但是据随诊的医生说,夏朗这样的情况,定是活不久了。
而且父亲还在信里提起了一件事——夏朗醒过来的时候有人把当时的证据给了他,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卫家父子,但是夏朗却压下了这件事,并没有发落卫氏,却让他们不要查下去了,父亲言语里有些担心,说是不是夏朗已经怀疑到他们身上了。
沈寒之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处理奏折,闻言突然失手推落了桌上的砚台。
砚台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脚上,引起了宫人们的注意,有太监匆匆赶过来问沈寒之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被沈寒之一脸如常的神色给打发回去了。
“我没事,”沈寒之表情淡淡:“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众人诚惶诚恐的退下,夏朗不在的日子里,有些聪明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朝中风向的变化,知道了眼前看起来像是谪仙一样的公子,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不染红尘,所以对他更是有了几分惧怕。
宫人退下,沈寒之伸手自己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砚台,却不慎被砚台磕碎的一角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有血珠一滴一滴的冒出来。
沈寒之看着滚动的血珠,怔了怔,然后把手指放在了嘴里。
他看着信上父亲疑神疑鬼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哪一步露出了马脚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提笔给父亲说明了真相——夏朗无论如何也不会治卫氏的罪的,因为夏朗痴恋卫千亦。
提笔写出痴恋两个字的时候,沈寒之笔尖一顿,一大滴墨水落下,晕开了那上好的纸张。
沈寒之心烦意乱,起身走向了那存放书信的柜子里,本来想再取一张信纸出来,却鬼使神差的取出了最上面的那封信。
这封信已经被他看了无数遍,沈寒之的手指再一次流连在“重伤恐不治”几个字上面,然后将上面沾染了血迹的那一块给撕了下来,含到了嘴里。
他尝到了夏朗血的味道。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沈寒之冷静了下来,他重新拿起了一张纸,重新提笔。
“……父亲所言极是……当今首要任务……便是夺了卫家的权。”
夏朗已经几乎被他架空了,只要卫家也倒下,那么夏朗……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卫千亦扇了沈寒之一巴掌之后就被软禁了起来,这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全部变成了沈寒之的人,之前看顾他的人是夏朗的人,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几天之后,卫千亦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逃了出去,冲回了家中,不管不顾的冲向马厩,抓起一匹宝马就像冲出去找夏朗,但是却被父亲拦下了。
大将军将自己的儿子拦了下来:“你哪里都不许去!”
“我怎么能不去!”卫千亦双眼赤红,几乎已经失去了之前潇洒风流公子的形象:“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本来……本来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受的!
夏朗担心他,为了他一个人上了战场,却承受了这些……
想起夏朗走之前的那句话和那个勉强的笑容,卫千亦只觉得心神欲裂,但是却被将军府的侍卫强行控制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北疆战事已经结束了,皇帝也不日就要返朝,你现在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将军皱了皱眉:“皇帝在路上,不日就到了京城了!”
“可是——”随军的条件有多艰苦,卫千亦是知道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夏朗现在怎么样了?他好不好?伤的重不重?
北疆冰天雪地……夏朗那个时候会不会很冷?
大将军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咬牙道:“那小皇帝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才几个月的事情,卫千亦就完全变了模样?
之前对着夏朗明明还是一副厌恶至深的模样,怎么现在忽然就变了?
想到这里,大将军眉头一凛:“……我听闻皇宫中有种秘药,吃了之后会让人迷失心智。”
他看着卫千亦的眼神,似乎是断定他定是吃了这种药了,要不然几个月前才对小皇帝无比厌恶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的要去找他呢?
“父亲!”卫千亦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大将军:“您怎么会这样想!夏……皇上这伤本来就有一半是因为我受的!我担心他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父亲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卫千亦看着现在面前的父亲,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你可有逼他替你出征?”大将军厉声问道。
“……没有。”
“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算得上什么他给你挡灾?”大将军冷哼一声:“卫千亦,你的心都偏到哪里去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卫千亦张了张嘴,有什么话到了嘴边,但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的大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清醒过——他知道他要去找夏朗,不管怎样,他想去亲眼看看他的情况,想亲手把他抱在怀里,确认他的心跳……卫千亦的脑子里已经规划出了一张最完整的地图,甚至包括了怎样插小路,怎样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但是父亲为什么说他失心疯了呢?
夏朗生死未卜,他当然想去看他一眼……他是他的夫……他们是拜过天地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卫千亦一不留神,居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他看到大将军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呵?拜天地?”大将军简直想扇自己这个不清醒的儿子两耳光:“现在宫里那位还没死呢!你跟谁拜的天地?你算得上他的谁?别人毕恭毕敬叫着的皇后是谁?死后能跟他一起葬入皇陵的人是谁?正正经经的下了婚书的人是谁?”
他接连了几个发问,直接把卫千亦给问懵了,刚刚赤红的双眼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有些傻愣愣的盯着大将军。
“傻孩子,”大将军有些很铁不成钢的说:“你以为夏朗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只是借着你,想收我们家的兵权罢了!”
他见到卫千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继续补充道:“老子的那半块兵符已经被姓沈的收走了!那姓沈的在朝堂上纠结半个朝廷的人来问我的责,为什么让皇帝受伤,呸,”大将军吐了口口水:“老子根本就没去!再说了要是老子动手直接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还能给他留下命来?”
“我看啊,那皇帝肯定早就跟姓沈的勾结在一起了,一个假做受伤一个狐假虎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为了收老子的兵权,”大将军想起今天朝堂上被羞辱的一幕就咬牙切齿:“老子白白给他们夏家卖了这么多年的命!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不可能!”卫千亦下意识的打断了父亲的话:“夏朗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
“因为……”事已至此,卫千亦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直接了当的掏出了怀里的一样东西,在父亲眼前晃了一下:“他都把另一块虎符给我了!怎么可能是为了贪恋我们家的兵权!?”
卫千亦说完就想越过父亲直接冲出去。
“你出去这个门了就不要在回来!”大将军气急:“你还指望着你那些狐朋狗友吗!希望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要对你说一句卫妃娘娘吉祥!”
“卫妃……娘娘……?”卫千亦本来要夺门而出的脚步突然停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将军看着卫千亦这样状若疯癫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你知道外面的人说你什么吗!说你是卫妃娘娘!呵!好听吗!卫妃娘娘吉祥啊!我老卫戎马一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能被叫一声娘娘!”
卫千亦的嘴唇变得有些惨白:“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给你传了多少次消息?你一次都没回!”大将军说:“你”出征“的第二天这流言就已经传遍了京城,我好不容易以你外出打仗的名义把这样的流言压了下去,结果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皇帝重伤的消息,然后外面的人都说你根本没有出征,是被皇帝金屋藏娇了,这是要彻底毁了你啊!”
一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懦夫,还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卫千亦昏迷和被囚禁的这段日子里,有关他和夏朗的风流逸事已经传满了整个京城,就连大将军也不可幸免,遇到了几个不对眼的同僚,他们都要打趣的称上一句“国舅”。
这话比嘲讽还难听。
他大将军算得上什么国舅?真正的国舅应该是宰相才对,卫妃卫妃……说的好听一点,就是个妾。
将军府居然自己的独子出去给人做妾!即使那是皇帝,也足够让人笑掉大牙了!
而这样的举动,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将军府的权势究竟真的是靠着军功,还是靠着卫千亦卖屁股赚来的?
大将军不只一次因为这样的流言暴跳如雷,但是却根本抑制不住,今天在朝堂上,沈寒之本来提起的是卫家军保护不利,让皇帝受伤的事情,但是却有人明里暗里的提起了大将军手里捏着半块兵符却不肯上前线的事情,还有卫千亦做逃兵的事情,大将军本来就是个暴躁脾气,最后气的直接把虎符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他们卫家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其实让流言不攻自破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卫千亦出来露个面——哪怕是装病,或者是解释一下那只是皇上一时兴起要和卫千亦互换身份,或者是其他牵强的理由,都可以破解皇帝金屋藏娇的传闻,但是偏偏卫千亦在这个时候杳无音信,大将军差影卫飞入皇宫好几趟,但是全被拦截了回来,根本见不到卫千亦,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把卫千亦盼出来了,结果这混小子居然抢了马就要去找夏朗!真的是嫌流言还不够吗!
“依我看,这一切都是那小皇帝的诡计,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让你去北疆?你要是去了北疆,能有这些破事吗?”大将军说:“说什么担心你?呵!老子在北疆刀口舔血了几十年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就去打两个小城池还能要了你命不成?我看他是早就和姓沈的计划好了,就是要借着这次的名义搞臭你呢!这些文人的脑子,我们真的玩不过他们!”
要不是成王提点了他两句,大将军自己肯定也想不到这里来。
夏朗在外面卖惨,姓沈的在家里给他收兵权,真的是打的好一个算盘!
听了大将军的叙述,卫千亦只觉得五雷轰顶。
潜意识告诉卫千亦,他应该相信夏朗的,但是如斯的铁证摆在他的面前,父亲被夺权……满京的流言……夏朗死活不让他去北疆……
他相信夏朗对他的爱,但是却不相信夏朗会尊重他的理想。
夏朗想要的,不就是折断他所有的羽翼,让他除了他身边以外,哪里都不能去吗?
“父亲……”卫千亦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毁了对不对?”
当朝虽然接受男后,但是大部分男后都是像沈寒之这样,因为要辅佐皇帝等特殊的要求才入宫的,虽然担着一个皇后的名字,做的事情却和一般的朝臣没有什么两样,除此之外,其他人对那些自甘堕落入宫的男子几乎都是持着鄙夷的态度的。
——好男儿铮铮铁骨,怎能随便委身人下?
这样的人,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卫千亦已经能想象到那些人骂他骂的有多难听了,他换位思考,如果是他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也会鄙夷他的吧。
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不要提做官了,就连能不能正常的娶妻生子都是问题。
“也不一定……”大将军突然缓和了脸色:“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
他今天在愤怒中扔出虎符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只可惜覆水难收,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另外一条路。
那狗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另外半块虎符给了卫千亦,之前成王跟他隐晦的提起过几次的那个计划,怕是有必要实行了。
“你可以站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让所有人都不敢对你置喙,那个时候,”大将军拉住卫千亦的胳膊,语气里面有了几分诱惑的意味:“即使你想要把小皇帝收为禁脔,也没有人会拦着你。”
马车晃晃悠悠的十几日,夏朗终于接近了京城。
“主上,今天是直接进城还是在外面住一夜?”影夜问道。
“住一夜吧。”夏朗说:“影夜,你给朕拿纸笔来,朕要拟旨。”
他的伤依旧很重,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一天只有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影夜心疼他,不想让夏朗看很多费眼睛的东西,但是夏朗这次却一定坚持,影夜没有办法,只好拿来了纸笔。
夏朗让影夜把自己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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