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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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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徐子莫立在不远处唤了一声,拱手道:“您吩咐子莫查的事情,已经有头绪了。”

弘昼将纸团攒成小球,攥在手心,转首道:“去书房再说。”

徐子莫点了点头,跟在弘昼身后,双双往书房去。此时嫡福晋吴扎库氏迢芸正好经过,看着五爷和徐子莫匆匆而去的身影,她不安的蹙了蹙眉,对身侧的侍婢雪鸢道:“端一盏参茶来,本福晋要亲手奉给五爷。”

雪鸢乖巧的点了点头退下。迢芸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竭力轻巧的跟着二人往书房去。腹中这个孩子,已经是五爷的第四子,她与五爷的第三个孩子了。为了这个孩子,她必得遵循裕妃的嘱托,劝住五爷蠢蠢欲动的心思,臣服于宝亲王弘历。

“说吧。”在弘昼将那一团小球扔进了铜炉,化作一缕黄烟之后,他沉稳落座才道:“有什么头绪。”

尽管徐子莫知晓书房里再无旁人,还是不安的压低了嗓音,轻声道:“奴才已经让人查探过,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说四爷……并非熹贵妃嫡亲的骨肉,甚至极有可能是汉女之子。如此一来,四爷便不是正经的满人,试问这样的血统何以登基为君?”

弘昼嚯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双眼瞪得又圆又大:“兹事体大,你可有证据?”

徐子莫为难的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一股风吹得极为猛烈,像是从宫里透出来的,可追其根由却寻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奴才只晓得,昨个四爷入宫求见皇上,却让熹贵妃娘娘挡在了养心殿外。想来四爷知晓了风声,欲向皇上求证,熹贵妃怕自己苦苦经营了二十五载的母子深情破败,这才……”

“说来说去,这些不过是你的揣测之言。”弘昼本是极有兴趣的,毕竟关乎弘历的血统是否纯正,可当听到子莫没有证据时,滚热的心房当即又冷了下来。“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的时日不多了,即便四阿哥弘历果然不是熹贵妃嫡亲的骨肉,也必然是皇嗣。皇上既然能将他交给自己的宠妃抚育,必然舐犊情深,不会轻易更改圣意。”

对五爷的话深信不疑,徐子莫肯定的颔首:“奴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奴才始终觉得,关乎血统之事,即便皇上不介意,臣子们也未必就肯。倘若……”眼珠一转,徐子莫的诡计便随口道来:“倘若裕妃娘娘愿意站出来,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公诸于世,即便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面,真藏着皇上给四阿哥的圣旨,也未必就能令言官们点头。”

这话像是给弘昼提了醒,他的脸色几度变幻,时而阴戾,时而自信,时而又无比的怨恼:“即便言官们能放过这么大的污点疑团,史册也一样不会放过他爱新觉罗弘历,这么一来,他自己又有何颜面君临天下。或者说,要皇上收回成命难,逼弘历自行让位却易。”

徐子莫连连颔首,目光随之闪烁起笃定的光芒:“不错五爷,四爷自觉理亏,必然会……”

一句话还未说话,弘昼忽然冷下脸示意他住口。窗外似乎有人。

弘昼一方面从腰间拔出匕首,一方面示意徐子莫一侧钳制,两人缓缓逼近了门处。互睇一眼,猛的推开门蹿了出去。

惊得吴扎库迢芸一个激灵,脸上瞬间就显露了青色。“五爷,不要啊,是妾身。”

“是你。”弘昼的心突的一跳,随即收回了匕首。“子莫,你先下去吧。”虽然这样千钧一发之际,许多决意迫在眉睫。可弘昼还是担心方才的举动吓着了迢芸,这才吩咐子莫先走,欲安慰有着身子的妻子一番。

当然,弘昼也同样想要弄清楚,何以她此时会出现在书房门外,究竟她听见了多少。

迢芸抚了抚自己高高挺起的腹部,又按了按胸口,幽然呼了一口气道:“五爷,妾身本想给您奉一盏参茶,谁知雪鸢那丫头慢手慢脚的,这会儿还没送来。”

弘昼扶着迢芸走进书房,待她坐稳,道:“这么说,你已经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

“是。”迢芸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正经了脸色,诚然道:“五爷与子莫之言,迢芸几乎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且印象深刻,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忘不掉了。”

“前朝之事,与妇人无关。”弘昼蹙了眉,显然不悦:“何况你有着身子,实在不必为此时忧心。”

迢芸扶着椅背,吃力的站起身子,仰脸对上弘昼明暗不明的双眼:“正因为妾身有着身子,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君你犯险。倘若逼位不成,漫说是夫君你了,就连我腹中的骨肉,府上数十条人命,皆要身首异处,血流成河。难道这是五爷您情愿看见的么?”

“说够了么?”弘昼不想再听下去,平日里这个温温良良的嫡福晋,总是低眉顺目,和婉顺从,却不想今儿竟然学会了偷听,偷听之余,竟然又学会了顶嘴。

“没有。”迢芸兀自迈了一步,一把握住的弘昼的手,略有些执拗的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五爷,再有一个月的功夫,妾身腹中的孩儿就要出世了。妾身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好。您不想想,宫里是什么地方,裕妃娘娘这数十载是怎么熬过来的。您忍心让妾身与孩儿们,如您和裕妃娘娘一般的宿命么?”

弘昼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却抽不回按在她腹上的手。

“五爷,即便您不想这些,您总得顾着裕妃娘娘的性命不是?”迢芸的泪顺着她略显圆润的脸颊,缓慢的滑下来:“无论您是要逼迫四爷弃位,还是用别的什么法子妄图违背圣意,都会导致一个极为可怕的后果,那便是罔送了裕妃娘娘的性命,割断了您与娘娘的母子之情啊。”

“别再说了。”弘昼咆哮道:“她不肯扶持自己嫡亲的儿子走上王位,难道你也被蒙了心,就这么看不起我么?”

迢芸知道弘昼是动了怒,再不敢顶撞下去,只是缓缓的跪在他脚边,嘤嘤道:“在妾身心里,五爷您就是天,倘若天塌了,妾身也不晓得当怎么活下去。五爷若您一意孤行,不肯听裕妃娘娘与妾身、与孩儿们的劝阻,就请五爷先处死了我们,无后顾之忧再去做您想做的大事吧。”

“你……”弘昼被气的不轻,原本皇位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口咽不下的气。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输给四阿哥,从来不如他得皇上的在意。而今,身旁的人亦不让他争一回高低,难道命运果然用一个“臣”字,就囊括了他的一生?

迢芸极是明白弘昼的心思,她轻轻的环抱住弘昼的小足,绵软道:“五爷您在妾身心目中,是英雄是最了不起的人。或者大清需要您殚精竭力的报效,可远不如妾身更需要您撑起心中的天。迢芸斗胆再求五爷收回心意,哪怕是为了咱们的几个孩儿都好。”

弘昼直愣愣的看着伏在脚下痛苦不堪的心上人,他忽然觉得眉头蹙得很紧,一拉就痛似的。这样的决意要他如何开口?难道真的要用至亲的鲜血,来赌上这一局么?

与此同时,宝亲王府倒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拈酸吃醋的女子们,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巧讨好,再看不到半点血雨腥风。弘历远比想象中更沉得住气,将那些蚀骨诛心的流言拒之门外,丝毫不愿再经心。

时间一长,有些人便觉得诧异不解。黄蕊娥就是其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日子,四爷都没有入宫,连军务都有专人送进府里来权益处置。怎么反而四爷有了大把的时间于府中安歇,同在一个屋檐下,却碰不上面。

奇怪之余,黄蕊娥也少不得观察旁人屋里的动静。福晋那儿总算不错,四爷时常陪伴,用膳也好对弈也罢,总像府里的规矩一样,不可或缺。

乌喇那拉侧福晋那边儿,却渐渐被冷了下来,四爷像是不怎么爱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满怀的心事,黄蕊娥缓慢的走在鹅卵石铺砌的小道上,也不觉得这样圆润不平的石块有多么难走。却正巧看见高凌曦身边的碧澜和宝澜,像是捧着什么稀罕物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黄蕊娥不动声色的示意侍婢去看个清楚,自己却立在原地没有动。

正逢其其格经过,少不得从后面拍了黄蕊娥的肩:“黄格格真是好兴致啊,这儿瞧什么呢?”

第四十二章 :两山排闼送青来

黄蕊娥突然被拍了这一下,只觉得肩头一重心就“嘟噜”一颤,吓得脸都白了。。本就是窥探心里摸不准的事儿,这其其格还冷不丁的蹿出来吓人一跳,倒像是配合的刚刚好。厌恶的不行,黄蕊娥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你这是要吓死我么?”

其其格扬了扬眉毛,不以为意道:“黄格格你是怎么了,张嘴闭嘴净说些不吉利的。我不过是看你入神,逗着你玩玩罢了。”说着话,其其格的目光不禁看见了远处的彩澜,轻轻咦了一声:“那彩澜在那门口,偷看什么呢,这么的小心翼翼?”

想着其其格的脾气一向不好,黄蕊娥本不愿意多说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她竟然还缠着自己,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真是叫人连最后一点耐性都耗尽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若你好奇,自管吩咐你身边的灵澜去瞧啊。”

语气有些重,黄蕊娥言罢,心里微微发颤,不晓得其其格又要闹出什么动静来。只得又低了声音道:“宝澜和碧澜进了那房里许久都没出来,我以为高侧福晋也在,才让彩澜去瞧瞧需不需要帮衬一把。这也至于珂里叶特格格你巴望着问么!”

其其格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上的翠玉镯子,想起什么似的又对着光看了看。“嗨,当是什么事儿呢。高侧福晋最喜欢花香浓郁的胭脂、香料,福晋才选购了一批入府,就紧着她们房里先挑了。保不齐东西都搁在那儿屋里了。”

其其格眼底尽是得意,言语中添了几许炫耀的成分,正经道:“福晋素来节俭,怎么舍得花太多钱去买昂贵的胭脂。还不就是些寻常的货色么,大抵是没有什么好挑的,浪费功夫。还是我阿布送进府来的才好,就拿这玉镯来说吧,黄格格你瞧啊,对上这光一看简直通透极了!”

哪里顾得上看其其格的镯子,黄蕊娥心里不解的,却是她方才说的话。福晋选购了一批胭脂、香料入俯,怎么会让高侧福晋先挑。即便是四爷近来少去乌喇那拉侧福晋那儿,也未必就表明不上心啊。

很违心的笑了笑,黄蕊娥赞道:〃这么好的翠玉镯子,即便不对着光看,也是通透的。要不怎么说格格你的身份尊贵呢,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当然看不上寻常之物了。〃

心底还有另一丝疑惑,让高侧福晋先挑胭脂,必然说明是福晋存了些袒护之心。若此,又何以会轻易对人言语。怎么其其格就知道那屋子里摆着什么!这么看来,她和高侧福晋的关系,也未必就是表面上这样剑拔弩张的,内里必有文章。

黄蕊娥越想越觉得不妥,看着眼前笑靥满面的其其格,顿时觉得双腿绵软无力。府中各人均有所倚,就连福晋也开始拉拢高侧福晋了。这么下去,别说她想要独占恩宠越发难了,恐怕保住性命都不容易。

〃珂里叶特格格万福。〃彩澜转回来见其其格也在,福身问了安。心想黄蕊娥必然不愿意与其其格多说,便趁机道:〃格格,奴婢出来的时候,忘了将炉子上的汤端下来,这会儿怕是煮干了。…〃

〃你这丫头,做点事这么不上心。〃黄蕊娥怨怼的瞥了一眼彩澜,不好意思的对其其格歉笑:〃我房里伺候的人少,什么都得自己经心,先告辞了。〃

其其格目不斜视,随意道了声好,就转头对荟澜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什么样的胭脂要劳烦福晋的幼弟富察傅恒送过来。〃

彩澜总觉得这句话,像是珂里叶特格格刻意说给自己主子听的,走远了才道:〃格格,奴婢老感觉不大对劲儿似的。刚才隔着门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若仅仅是香粉胭脂,碧澜和宝澜为何这样遮遮掩掩的。如此一来,难逃故意惹人侧目的嫌疑,越显得明目张胆。〃

回身儿发觉身后没有人跟着,黄蕊娥轻柔一笑:〃欲盖弥彰的把戏而已。好在你机灵,知晓找这么个借口避开其其格那疯妇。〃略微一叹,黄蕊娥放慢了脚步,怏怏的说:〃福晋素来不去争宠,也鲜少参合旁人勾心斗角之事。这一回,因何要偏帮高凌曦,让人看不明白。

我却知道,府上分门别户的势头日趋严重。真真就是人心叵测极了,我竟没察觉其其格同高凌曦神不知鬼不觉的亲厚了……〃

见主子忧心不已,郁郁难抒,彩澜感同身受若有所思道:〃那么格格,您也得寻一个靠山才好。退一步来说,即便您实不愿屈从于人下,起码也要找个耳聪目明的相互照应着。否则旁人都有所持,相互包庇,咱们越发显得被动了。〃

〃好是好,可惜就怕迟了。〃黄蕊娥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沮丧席卷而来,除了手足无措,更多的则是恐慌。或许连福晋都看好的高凌曦,会是那最后的一线生机。想到这里,黄蕊娥触动情肠:〃彩澜啊,咱们在王府的时候不会长了,谁知道以后入了宫,会是个什么样子。我只怕名分一定下来,什么都成了定局。〃

芷澜奉了茶来,是鼎好的毛尖儿,搁在福晋手边儿一盏,又奉了一盏予傅恒。芷澜蕙心兰性举止利落优雅,期间发觉傅恒对着自己淡淡一笑,亦没有心慌。神色明朗,如常的退了下去。

傅恒见人走了,才笑赞道:〃不愧是长姐调教出来的丫头,透着一股子轻灵劲儿,不似寻常的侍婢那么浅显。〃

兰昕碍于面子,并未说出芷澜真实的身份,只轻轻一笑,隐去苦楚:〃哪里是我调教的,这芷澜是陪着四爷长大的宫婢,宫里出来的,有几分伶俐罢了。〃

〃说得是。〃傅恒沉吟一笑,眉宇紧了一紧:〃皇宫是什么地方,进得去或许不稀奇,能走得出来却是天大的福分。长姐莫怨我多口,想必你往后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了。〃

轻轻抿了一口茶,清冽的茶香缓缓沁入心脾:〃富察氏家族的桎梏有,却不及四爷待我之心,前者使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后者,却令我心甘情愿,不遗余力。〃

傅恒闻言不禁一笑,诚然道:〃长姐与王爷情投意合,恩爱逾常,让人羡慕。可即便如此,长姐也不该糊里糊涂,懵然不知内里究竟。〃

〃嗯?〃兰昕大惊,茫然的眸子因为不安而略显的清冷:〃我不知内里究竟?还会有什么究竟?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不妥?〃

这么一问,傅恒当即明白过来,关乎身份之事,宝亲王是真的只字未曾向长姐提起。眉头一皱,脸色随之阴冷下来,傅恒环视了屋内一周,才道:〃讹传沸沸扬扬,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为长姐你日日陪伴在王爷身侧,却浑然不觉。”

好不容易让脸色好看了些,傅恒澹澹道:“传言道宝亲王并非熹贵妃娘娘嫡出的阿哥,不过是皇上宠爱娘娘之故,恩准无所出的娘娘将聪慧的四阿哥养在了膝下教导着,并不许旁人提及四阿哥的出身。

传言更道,宝亲王极有可能为汉人之女所出,并非纯正的满族血统……〃

〃茶凉了。〃兰昕揪着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好打断了傅恒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无稽之谈,最能绘声绘色,素来伤人于无形。你怎么肯信?〃

〃长姐。〃傅恒冷挑横眉,忧色愈重:〃倘若唯有我怀疑,果然算不得真。你可曾记得,前些日子下了场雨。王爷孤身出门,连萧风也未曾跟着伺候,且说漆黑才归?〃

兰昕闻言,眉心又是一跳:〃自然记得,并不是太久的事儿。〃

傅恒点了点头:〃那一日,王爷入宫求见皇上不得。硬是孤身一人,跪在养心殿外淋了几个时辰的雨。可熹贵妃就是不予允准。似乎,当真是畏惧王爷从皇上口中得知真相。〃傅恒越说,声音越轻,言止于此,他一盏茶灌进口里,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若不是连王爷自己都生了疑心,何必入宫长跪?长姐,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再仔细想想前因后果,春和始终觉得,宁可信其有。总归得防着些,想好应对之策,才能万无一失。〃

兰昕被傅恒的言之凿凿吓住了,一时间怔怔的,不知如何应答。

然而越是这样的紧要事,越不能出错。沉静了心绪,兰昕马上意识到,四爷即便不是熹贵妃所出又如何,终究撼动不了他的前程,遂道:〃是不是都好,熹贵妃处心积虑的安排好了一切,绝不会再这个时候亲手斩断自己的根基。除了四爷,她再无所处,而五爷嫡亲的额娘健在。熹贵妃不会冒这个险。〃

傅恒的心因为兰昕的笃定之言,平复了不少,可转念一想,又道:“熹贵妃娘娘或许别无选择,可倘若四爷过不去自己的心,又当如何?”

“不会的。”兰昕自信满满道:“四爷必然不会让皇上失望。”

第四十三章 :香泉影蘸胭脂冷

高凌曦端着一碗糖粥藕走进来,那一缕清新的香甜连沉香都压不住,直叫人垂涎三尺。。

弘历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手里的折子,偏偏没有嗅到什么,甚至连高凌曦走进来也浑然不觉。眉目间,像是锁住了剪不开的愁绪,惹人难受。

发觉四爷没有抬头,高凌曦轻轻的咳了一声,生怕惊了弘历的心。

“你来了。”弘历看了看天色,这一坐又是整日的功夫。阁下手里的折子,眉头也松了些,忽然嗅到一缕绵绵的清香:“这是什么?好不似是府里的膳食。”

低眉婉笑,高凌曦将碗搁在弘历手边,轻巧的一福:“四爷不用看亦晓得。”唇瓣轻轻的互碰,露出洁白的贝齿:“这是江南的小吃,叫‘糖粥藕’,四爷您尝尝是否可口?”

弘历点了点头,提着小银勺搅了搅,由粥碗浮上舀了一勺,细细吃了一小口。“什么名堂?”

高凌曦分辨弘历是喜欢的,津津乐道:“取糯米连同整段儿的藕熬制,只得用文火,否则难以缓缓熏出米香味儿来。待糯米煮到粘糯可口,米汤已稠,取同样口感绵软的藕段断切成小薄片,混入粥中,加些许红糖调味即成。四爷觉着可好么?”

牵过高凌曦的手,弘历拉着她坐了个满怀:“何止可口。”眼中藏不住赞许之光,弘历亲昵的凑近了她明艳的面庞,只轻轻一嗅,却随即一怔。她身上的,并非是从前熟悉的浓郁香气,反而米香之中还有一股烟熏的气味。“你亲手熬的?”

“妾身愚笨,硬是熬了好久才得这一碗可口些的。先前的不是火太大烧焦了米粒,就是藕片太硬,融不进软糯的粥去。这还是让妾身房里的丫头们个个尝过了好几回,才晓得最合适的红糖该放多少,不会太甜,也不会没味儿。”高凌曦说到这里,嗤的一笑:“四爷吃惯了府里的好东西,不嫌弃这粥已经是妾身的荣幸了。哪里当得起这么高的赞誉。”

弘历的手微微用力,眼中闪过几许温热:“你惯来不会做这些功夫,难为了你。”

高凌曦方才还明朗的笑容,转瞬间被浓浓的阴郁取代,黑曜石的眸子被水雾之气晃的有些看不清。“妾身知道,四爷心里有事儿,还是妾身帮衬不了的事儿。”说着话,高凌曦就将脸颊轻轻贴在了弘历的脸庞:“可凌曦不愿四爷难受,想着做点您喜欢的,哪怕吃上一口,暖暖胃也是好的。”

此时此刻,房里的书卷之气少了许多,亦没有令人忧愁的困心之事。弘历心头暖暖的,不光为揽着佳人,也为佳人如此贴心。温润的笑意沁出眼底,弘历轻轻在高凌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折子看不完,粥却是搁不得,凉了岂非浪费你的一番心思。”

娇美一笑,高凌曦轻轻端起了粥碗:“就让妾身伺候王爷用些吧!”她低眉含笑的样子,正与那莹然风中的芙蕖相差无异。可就连粉粉嫩嫩的花瓣,也大抵是概括不出她的容姿之美,看得令人入迷。

弘历一勺一勺的吃着,竟然觉得心里稍微舒畅了些。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与她紧紧相伴,仿佛旁的什么都不经过心,静岁如斯。

凑巧的则是,盼语带着溪澜也绕道了这院来。想着这个时候弘历于书房看了一天的折子,合该进些糕点暖暖胃了,就精心备下几样送来。隔着书房相连前院拱门,就见碧澜和宝澜一左一右的立着说话,顿时心凉了半截。

这时候高凌曦竟然也在,且还抢在她头前来了!难道这些日子,遭了四爷的冷落,使她按捺不住了?盼语忽然觉出不祥之感,自觉将要发生什么让她难以操控的事。

溪澜一晃眼,瞧出了侧福晋的脸色不好看。再一看眼前站着的人,心里一瞬间明白过来:“侧福晋别忧心,即便有人早来一步,王爷未必就不愿再进些您亲手准备的糕点。早了一点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心思是好的就好。”盼语像是自我安慰一般道:“府里的女子们,个个都关心四爷的身子。若是人人都做了东西送过来,四爷根本也吃不下。但求四爷心里记着我这点好,就是了。旁人如何,何必花费心思去猜。”

溪澜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侧福晋您说的对。王爷管保记得您待他的好,那可是旁人及不得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溪澜最知道男人的心思了。更何况王爷身边的女子从来不少,若非出身,高侧福晋也真未必不如自家侧福晋。

“侧福晋万福。”碧澜和宝澜恭恭敬敬的朝盼语行了礼,在未得到她允准之前,膝盖一直弯曲着没有起身。

盼语一看这情形,心又是一揪,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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