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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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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唯有恨意。亦只有恨才令她咬牙切齿的跪稳在地,从容不迫的迎上了兰昕眼底看不清的目光。

“倒是个硬朗的。”黄蕊娥抖了抖手里的绢子,若有所思道:“自古宫女与太监口角、动武的事儿就屡见不鲜。莫不是芷澜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经那太监的手办了,现下两不相认,于是就杀人灭口了吧?”

金沛姿一直忍着不说话,就是顾及太后的情面。可这黄蕊娥未免越来越过分了,这明显是说皇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吩咐了芷澜去办。芷澜为保住自己的主子,才抵死不肯认承,斩草除根。好像杀人的根本就不是区区的一个宫婢,反而是堂堂的中宫皇后。

司马昭之心,真是岂有此理。金沛姿看了一眼安详假寐的太后,攥了攥拳,冷冰冰道:“仪嫔多虑了。臣妾倒是觉得,越复杂的事儿,往往越简单。复杂的不过是人心,简单的才是实情呢。芷澜刺死公公就是实情,摆在台面上显而易见。仅此而已。”

顿了顿,金沛姿微微一笑,唇瓣柔软的似能滴出水来:“还是仪嫔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背面有旁人看不见的事儿?那臣妾可就得洗耳恭听。”

“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兰昕并不理会身后的人,因着此事纷争迭起。目光一直停留在芷澜身上。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了。虽然明知道会得罪皇上,会使龙颜不悦,可兰昕不得已也得这么做。

否则,谁知道太后还有多么凌厉的手段,将所有的罪责强加在自己身上。兰昕没想一直把持着后宫的权势,她可以孝顺的听从太后的吩咐,只要这些都是对皇上好的就好。可惜太后的心太狠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她要的是傀儡,而不是孝顺。

芷澜仰起脸,灵动的眸子缓缓转动,尽是凄然的泪光。“皇后娘娘,奴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奴婢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公公,实在没有理由杀他。是他想要奴婢的命,从乾清宫出来,他就一直尾随着奴婢。直到御花园时,他见无人就对奴婢下手了。”

高凌曦险些惊呼出声,生生的忍住,却奇道:“你从乾清宫出来?一大早的,你去乾清宫做什么?”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均尴尬不已。

连着毛如同斗鸡一般的金沛姿都软成了茄子,霜打的蔫垂下来。

苏婉蓉怄红了双眼,努力的看向旁处,却难掩伤心。她很想告诉慧贵妃,真就是难以启齿。虽然当初已经料到,芷澜必然会攀上龙床。她还特意让小丁子准备了药,给皇上送去,为的就是成其好事。

可她没有想到,皇上根本用不着她来准备什么。小丁子给陈进忠拦在了宫门之外,皇上那么迫切就……

让皇后难堪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苏婉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兰昕不知道如何回答慧贵妃的疑问,只听见梅花赞流苏的响动。她知道自己的心也不宁静了,如同风掠过的湖面,好听点说就是涟漪晃动,波光粼粼。难听的说,她自己也拈起了酸吃下了醋,再不是那么从容宽惠了。

心一揪一揪的疼。皇上要了她,皇上要了芷澜,原来他真的是为了保全芷澜,才将她赐给自己为婢的。兰昕竭力保持着平静的样子,没有人能看见她身上因为心寒而竖起的汗毛。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高凌曦心道不好,连连寒噤:“到底是……”

“慧贵妃娘娘还不知道么?”黄蕊娥兀自往前走了一小步:“臣妾还当着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呢。”

若是平时,高凌曦肯定会笑意吟吟的道一声不知。可此时,她已经耗尽了心力,语气难免不那么温和:“别兜圈子了,仪嫔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八十八章 :何不于君指上听

黄蕊娥睨了芷澜一眼,似笑非笑道:“贵妃当臣妾想说什么呢?不过是某人的黄粱一梦,自以为飞上枝头一朝荣华了,谁知脚才离地,还没扑腾几下,就掉下来了。、。简直可笑。”

飞上枝头,一朝荣华。高凌曦品着这一句话的含义,心里只觉得不是滋味儿。已经说的这般露骨了,她哪里还有听不出来的道理。疑惑的时候心里动荡忐忑,真是知了真相,反而没有什么好嘀咕的了。“命数如此。”高凌曦眨一下眼,黑曜石般的眼珠一瞬间看不见了,却让人习惯性觉得她是在微笑。

兰昕并不理会身后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以怎样的面孔奚落或是讥讽,揶揄或是轻践。她只想为皇上安定后宫,维系好与太后这一份有些畸形的母子之情。牺牲芷澜,或许是最简单奏效的法子。

唯有她这个当皇后的愿意认输,无条件的服从于太后的懿旨哪怕是未曾宣之于口的,才有可能换来后宫短暂的宁和。兰昕将心一横,轻轻对锦澜点了点头,示意她按之前的吩咐办。

兀自轻轻叹息,兰昕依旧不露声色,却语含惋惜对芷澜道:“依着宫规,于禁宫范围内辣手行凶,诛杀内侍监,你的罪行足以诛连亲族。但本宫顾念你在宫里、府中伺候经年,功劳不浅,决意不予以深究。看在这些年的主仆情分,本宫再赐你一条恩旨,不必问斩,留你一条全尸。”

金沛姿不由得沁出冷汗,皇后的意思显然是要发落了芷澜。她明明知道皇上的心意,为何还要铤而走险?难道畏惧太后的威严更胜于皇上的龙威么?怕就怕贪心不足蛇吞象,太后未必肯见好就收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非但没能讨好太后,反而连皇上也得罪了。岂非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越想,金沛姿越难以沉默,她抬眼看一看依然假寐的太后,道:“皇后娘娘,此事是否从长计议,毕竟还有好些疑点……”虽说苦劝未必奏效,金沛姿还是本着谨慎之心,轻声提醒了这一句。

“休要再言,本宫已经有了决断。”兰昕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再牵连旁人进来。毕竟太后的心思难以捉摸,谁知道她下一次又会择了谁来抵祸。可能金沛姿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碍眼的芒刺呢。

高凌曦迟缓的闭上眼睛,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她不知道能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反正昨晚上的事儿,她没有听见确实的话,宁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安自己的心。

晃看了一眼,这慈宁宫正殿上的摆设,不是沉香木的,便是金丝楠,虽说有些年头,款式陈旧了些。精湛的雕工与绝好的材质却足以弥补缺憾,彰显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兀自缭绕着一股令人倾心的诱惑。

芷澜忽然觉得自己短暂的一生,就要走到尽头了。她很想放声大哭,为自己的可悲而哭,为自己不甘屈服的斗志而哭,更为自己软弱无力,微薄渺茫的无从抗争而哭。说不上恨还是怕,她就是很不甘心这样的宿命。

脑子里浮现出弘历轮廓分明的面庞,剑眉星目,隆准挺拔,深邃的目光永远是沉不见底的。薄薄的唇总让人很想贴近……

“多谢皇后娘娘。”无论怎么不甘都好,她必得认命。芷澜这一回没有失仪,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是清楚。她轻轻的朝皇后叩谢,无论有多么的不甘愿,都必然得软折腰肢。

与此同时,锦澜已经捧着一樽毒酒走了上来。那碧绿的翡翠杯很是名贵,映的杯中的清酒也变成了好看的翠绿色。生前,芷澜还未曾用过这样名贵的酒器,不成想临死了,皇后道还给了她这样的体面。

在场的人,无不瞩目那樽毒酒。屏着呼吸,待芷澜一饮而尽。

虽然脸上的颜色十分的不同,可心思却是鲜有的一致。她们眼巴巴的盼望着这个可怜的宫婢香消玉殒,为的不过是少一个人,来分博她们原本就不多的恩宠。没有谁不想独揽圣心,也没有谁不畏惧旁人如此。

太后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一条狭长的缝隙,渐渐睁开睁圆。眼里敞亮的光芒,若有似无,像是在看什么,又分明空无一物。“并非哀家不近人情,事实如此,既然皇后赐了你恩惠,你便安心的去吧。”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登时激怒了芷澜。什么叫安心的去?她怎么能安心?眼看着就要成为皇上的宫嫔了,眼看着苦尽甘来,风光于身。分明触手可及的一切,轰一下就溃散成沙,什么都没有了,叫她怎么能不恨?又凭什么令她安心。

芷澜敢怒不敢言,无非是怕太后反悔,迁怒于她的亲族。只能深深的抵住自己心里的恨,布满血丝的双眼硬是不敢流露半点怨怼,芷澜轻轻的伸出双手,去端锦澜捧着的毒酒。那一臂长的距离,便是她最终的归宿。

她终于没有再说什么,颤抖的将毒酒握在自己掌中,停在自己的唇边。

兰昕的目光,平静而镇定。犹如芷澜手里的酒,是一樽佳酿。似乎从头到尾,她都表现的太过理智和冷静,这会子,嘴角不得不抽搐几下。眼尾不得不皱出细纹。一切的艰辛随着这样细微的动作倾出,心里顿时没有那么难过了。

一饮而尽。芷澜没有小口小口的去抿,反而只愿求一个痛快。无论她有没有杀人,无论她为什么杀人,她都得死。太后要取她的性命,并非是直接让人扭断她的脖子,反而借了皇后的手,让皇上既便是恨,也恨得理所应当。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能学聪明,慢慢的周旋在太后、皇后、宫嫔们之间。慢慢的让皇上不要疑心她是太后安插的眼线,慢慢得偿所愿。像从前一样真诚相待,真真正正的成为他的女人,而不仅仅是卑微的暖床婢。

到了这个时候,毒酒灌进了口中,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如此蠢顿。早在太后赏下两樽毒酒的时候,她的宿命就已经定格了。

高凌曦转过脸,说什么也不敢再看了。她生怕芷澜一口血会喷出来,当场气绝。更怕看见芷澜那双无辜又无助的双眼。从前她也是王府里最卑贱的侍女,比芷澜好不了多少,如今她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妃,却依然能体会到芷澜的无助与怨毒。

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连皇后不是也如此么。

脑子里翻飞着各种混乱的东西,搅得高凌曦几度想呕,却还是拼命的忍下去。

却听芷澜嘭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止不住低吟。高凌曦哇的一声就吐了了出来,脸色当即惨淡下去,人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

幸亏金沛姿扶了她一把,蹙着眉攥紧了她的腕子:“慧贵妃不必惊慌失色,大抵喝了毒酒,都是这个样子。”

高凌曦缩了缩脖颈,迟缓的点了点头,眼里始终没有光彩。如同整个人被巨大的阴霾所笼罩着,看不真亮生死,亦让旁人看不真自己。

秀贵人还怀着身孕,她未曾料到来请安竟然会目睹这样的血腥之事。总觉得腹部隐隐有些不适,说不上来是疼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可她不敢出声,更不敢乱动,就连攥拳也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动了胎气。

她甚至怀疑皇后是存心不想要她腹中的骨肉,否则宫刑成百上千种,何必要芷澜死在当场,触霉头不说,也未免太让人惶恐了。

太后依旧云淡风轻的凝视着芷澜,全然不理她抽搐或是疼得打滚,好像是看什么西洋景似的,尤为上心。

从生到死,似乎很漫长。宫嫔们的心无不惊悚,却没有人离开,没有人惋惜。甚至有人暗自欢愉,庆幸不已。

兰昕看着芷澜断气,不再挣扎,才轻柔的叹了一声,吩咐薛贵宁道:“将人搭出去,送到乱葬岗,埋了便是。”

薛贵宁不敢耽搁,连忙召唤了两名侍卫,按照皇后的吩咐将气绝身亡的芷澜抬了下去。

“宫规森严,本宫仰仗皇太后慈训,必当严苛肃清。后宫之地,谁再胆敢造次,皆与芷澜同一下场。”兰昕趁着人心最为脆弱的时候,义正词严的补充了这番话。说给旁人听,亦是说给自己听。

太后满意之余,不免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会儿,她还如兰昕这个年岁的时候,根本没有如此的铁腕,如此的气魄,如此的睿智。想到这里,太后也不免哀戚:“到底是伺候在皇上身侧十数年的人了,哀家真是不知,当如何向皇上交代。”

其其格险些冷笑出声,一条性命,就在这正殿之上消逝了。太后在意的却是如何给皇上交代,根本和人死不死没有什么关系。或许这才是太后的本质,从她眼里看见的区别,无非是堪用和没用吧。

不然她怎么会让人盯着自己,怎么会在暗中出手,使自己这出不太完美的苦肉计,得意瞒天过海?换种说法,就是太后还觉得自己有些价值。

众人还未从芷澜的惨死中回过神来,却听李玉清晰的声音尖细无比:“皇上驾到。”

第八十九章 :不辞镜里朱颜瘦

皇上来了?是冲着芷澜来的么?

这个念想一起,众人的脸色皆阴沉下来,根本未敢再有半分的得意或是舒心。、。

兰昕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她原本平静的面庞,泛起一丝倦态。像是被寒凉侵蚀了花瓣的牡丹,华贵之中,带着些许蔫愁。而这种华贵,并非金玉装饰而成的外在之美。反而是兰昕与生俱来的气魄,生生的从骨缝里透出来的气魄。

她温婉的垂首,不去看弘历脸上的颜色。凭自己对夫君的那一份了解,兰昕猜想,他并不是来问责的。非但不会勃然大怒,反而还会平心静气的犹如不见。

兰昕看不透想不通的却是,弘历真心会不在意么?当他孤枕难眠之时,当他独酌茉莉芬芳之时,他就不会想起芷澜来么?当他想起芷澜的时候,心真的不会抽搐不会痛么?平整的高云髻,让兰昕看起来很端庄大气,偶尔有一阵清风吹过,晃动的没有发丝,却唯有那丝丝缕缕的流苏而已。或许还有心,饱经风霜依然红热的心。

弘历着一身酱紫的龙袍,风尘扑扑而来,健步带着几许焦急,落在芙蕖蔓枝的青砖地上,掀起很难被发觉的尘埃。

这一串脚步的迫近时,就惊得许多人站不稳身子。加之皇后请安的姿势,并不是平常的见礼,反而是尤为郑重的大礼。更引得妃嫔们猜忌连连,均以为皇后是怕招致皇上的不满,才故意放低姿态。眉头不免紧紧锁在了一起。

“给太后请安。”弘历的声音不惊不躁,不怒不凄,显然如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雅福连忙使人奉上香茗,这才跟随皇后与宫嫔们一并问安,低音道了声万福。

弘历平和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之人的面庞,扬袍旋身而坐,哂声道:“太后这里好生热闹,连海贵人也来了。这样好的日子,怎么少得了朕。”转眸而笑,弘历似乎没有不悦:“朕一下朝,便嗅到了热闹欢愉的气息,一刻也坐不住就赶来慈宁宫请安了。”

太后沉得住气,笑容满面,正与宫嫔们来请安时一般,慈惠和蔼。“皇上能来,哀家不胜欣喜。前朝诸事,可是繁重不堪?哀家记挂着皇上,亦希望皇上能时常来瞧瞧,权当换换心情才妥。”

“是。”弘历温和应声,含笑与太后互凝一眼。接过雅福端上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才对宫嫔们道:“都别拘着礼了,坐着陪朕与太后好好说说话。”

兰昕最先落座,接着是高凌曦,宫嫔们一个接一个的坐好,却没有人吱应一声。殿上的气氛,如同春日才来,那冰封于雪下的大地根本还未复苏。即便说成死气沉沉,亦不为过。甚至没有人敢抬头与皇上对视,必看不到往常含情脉脉的样子。

弘历亦不多看什么,如同说好一般,两方均刻意隐忍着自己心里的怨气。兰昕却很想问,难道不去触碰,真的就能等同于没有么?

“哀家也想同皇上好好说说话,只怕皇后的话还未曾说好,倒是辜负了她的美意。”太后刻意将难题丢出来,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兰昕轻起,尤为郑重的跪于弘历面前,借着太后发难的由头,不紧不慢的往下说:“臣妾有罪,请皇上处罚。”

尤为不可思议,弘历显然是怔住了:“皇后何至如此,有话好好与朕说就是。实在不必请罚,没的显朕与你生分了。何况这里是慈宁宫,并非乾清宫,实则无需多礼。”

闻言兰昕依旧未动,而鬓边的流苏摆动不停,不知是风凌乱了簪子,还是簪子晃乱了心。总归兰昕觉着,太后赐的梅花簪,当真不适合日日别在她鬓侧。尤为让人有苦难言的不喜不悦。

可方才弘历有一句话,让兰昕倍觉安心。他说“这里是慈宁宫”,慈宁宫是太后的寝宫。即便身为皇后,亦不能凌驾于崇庆皇太后之上,对么?兰昕的目光罕见的贪婪,眼珠不错的凝视着弘历,似乎是知晓他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却偏要从他眼里寻出那不同寻常的情分与爱惜。

心里渐渐的温暖起来,春意使然,似乎有一双入春的柔荑般的玉手,轻轻一点,厚厚的冰雪即化开消融。颇有春风吹绿杨柳岸之美效,这才是恩爱绵长的夫妻间,最当有的信任。凭这一点,兰昕无所畏惧。

“请皇上让臣妾把话说完。”兰昕蹙了眉,隐去眼里的笑意。“臣妾身边的芷澜丫头,今儿一早刺死了御膳房伺候的内侍监一名,有巡察御花园的御前侍卫撞见。凶器乃是芷澜佩戴的一根银簪子,且她自己也亲口供认不讳。臣妾未奏明皇上,已经将芷澜赐死。”

“身边儿的人闹出了这样大的乱子,是臣妾失职,未能尽心竭力替皇上分忧所致,故而恳请皇上降罪责罚。臣妾必然不敢有半句怨言。”

高凌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慌张,总觉得怀里像是揣了一头踢踢踏踏的小鹿,乱撞个不停。怎么也安抚不了悸动的心绪。她略微仰起头,余光盯紧皇上的面颊,生怕错漏了一丝外泄的情绪。

纯嫔红了眼圈,似乎很不忍听见这样的消息。仿佛方才芷澜是怎么死在她面前的,她浑然忘了。一心只作不觉,替皇上心疼一般的感同身受。恰逢她本就是温婉可人,小鸟依人的模样,这样的表情与姿态最是贴切不过了。

弘历迟迟不回应,亦不开口,由着兰昕跪在身前保持着请罪的姿势。

皇后这样的长跪不起,加之皇上又沉默无言,让方才众人平复了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樱唇轻起,高凌曦的脸色还是不大好,尤为显得她楚楚生姿,是一种别样的风情。“皇上,芷澜的确当众承认了刺死内侍监,想来在场之人均听得一清二楚。臣妾以为,皇后娘娘宽惠,并未牵累她的家人,已经很仁厚了。”

话说的没有底气,并非是高凌曦不想帮皇后。而是她怕自己也会和娴妃那样,好端端的就惹恼了皇上。

苏婉蓉听了这话,心里掂量了一两遍,才露出艰难的微笑:“皇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摄六宫事,难免顾此失彼。何况宫婢之过,纯属宫婢一人过失,实在与皇后娘娘无关。”

秀贵人本来就有些别扭,总觉得身子不大舒服。见此情形,不免心生一计。既然太后就是存心要让皇后难看,她为何不借这阵东风,好好的落井下石一番。说不定皇上心里存了疑影,就会有心无意的疏远了皇后……

“哎呦。”这么想着,秀贵人忽然从椅子上歪下来,连发髻上的石榴簪子也顺势掉了下来。云髻松散的倒向一边,令她清秀模样狼狈不堪。“皇上,臣妾……腹痛难忍。”

“怎么会这样?”苏婉蓉顾不得继续替皇后说好话,连忙转过身子去扶秀贵人:“妹妹,你千万被慌张,别怕,有皇上在这里,你别怕。”

“皇上,是不是先送秀贵人回寝宫,请御医来瞧啊。”苏婉蓉几乎带着哭腔,忧心的不行,娇滴滴是嗓音虽然沙哑失了原本的骊色,却到底不影响她的柔婉与体贴。

弘历忙不迭的起身,对太后道:“儿臣先送秀贵人回寝宫,改日再来向天后请安。”

太后连连点头,似乎也有些慌乱:“皇上且去就是,稍后回个信儿给哀家。不,雅福,还是你也跟着去吧,着人去请御医往钟粹宫候着。”

兰昕不知自己当起来否,直愣愣的跪着,心跳的快且乱。并非是她不在意秀贵人的身孕,只是还在请罪时,皇上未曾开口豁免,她实在不好自己起身佯装无事。

就在她左右为难时,弘历已经打横将秀贵人抱了起来,叮咛一句,“别怕,朕送你回宫去,便兀自离去。仿佛身后的人与事,根本从来就未曾入他的心。

高凌曦尴尬不已,却还是不顾自己的不适,上前扶皇后起来:“娘娘,事有轻重缓急,咱们还是先去看秀贵人,回头再说这一桩吧。”

兰昕自知长跪不起也没有意思,遂道:“太后恕罪,臣妾必得先去瞧一瞧秀贵人了。待秀贵人母子平安,臣妾自会继续向皇上请罪,还望太后宽心。”

太后看着皇后起身,默许而未言。却在皇后马上要跨出慈宁宫的正殿仙鹤捧寿朱漆门时,冰冷的斥责道:“非要这么做不可么皇后?”

才要跨出去的腿,僵持在半空中没有了动作,兰昕只觉得身子都定格在这样窒闷的氛围中了。跟随其后的宫嫔们,纷纷转过身子,垂首低眉的等待太后懿旨。

兰昕最后转过身,满目疑惑的对上了太后精光闪现的冷眸:“太后,臣妾不明白……”

“非要当着秀贵人的面儿,用这般苛毒的法子,处死芷澜不可么?”太后威严的声音,哪里还听得出一丝和蔼来。

被问住的兰昕,怔怔的不知当如何回答,这的确是她疏忽,致命的疏忽。

第九十章 :头未梳成不许看

弘历一直抱着秀贵人,哪怕是在御辇上,也不曾将她搁下。。这一份优渥的恩宠,确实连秀贵人自己都未曾想到。这还真得感谢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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