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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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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辕有点没精神,于是也就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吴积白又给楼辕号过脉,微微点头:
“没啥大事,就是你体虚气弱,休养两天就好了。还有就是毕竟第一次嘛,总归有点不舒服的,我给你开个药退热就好了。”
哪有大夫跟他这么直白的而且猥琐的?楼辕两手抓着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
“不是第一次……”
声音还有点闷闷地发哑,吴积白直接就是挑眉起来,轻佻坏笑:“我说小楼,你这所谓‘不是第一次的’,可是你和雏儿有区别吗?这屋就咱仨大男人甭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俩那点小破事!”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楼辕和霍湘震那都是满心的无力,吴积白这张嘴真是欠到了一定境界!
还好,吴积白算是个识相的,给楼辕诊断完,便推脱去煎药,早早走开了,还顺便拽走了来看自家五公子的梦山。此时楼辕犯着病没精打采,又睡不着又没精神,霍湘震便是坐在他身边陪着。
有霍湘震坐在身边,病楼辕便时不时看一眼霍湘震,时不时闭上眼睛假寐。平躺也不舒服,微微侧着身子。霍湘震知道他不舒服,便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不时摸摸他手背手腕。
楼辕扫了霍湘震一眼,霍湘震便微微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又好生放回被衾下。这举止,亲近里说不出的狎昵,楼辕却受用得很,跟着低低笑了起来。
霍湘震见他笑起来,便也坐到床边,又侧身躺下在楼辕身边,声音很轻,又满是温柔:“哪里不舒服?”
楼辕便用额头去碰了一下霍湘震的额头,带些埋怨似的调侃:“我哪里不舒服你还不知道么?你又不是没遇见过这情形……”
霍湘震笑了出来,啄了一下楼辕的唇,声音里全是满足:“这次和上次一点都不一样……暮皓,舒服么?”
这话真是失礼非常,又是猥亵了。饶是楼辕一个男子,想起来昨夜那些事,又听见霍湘震这话,脸上也不由得红了起来。霍湘震不愿意放过这个亲昵的好机会,伸手在被子里揽住了楼辕的腰,又凑上去亲了一下,追问起来:
“暮皓,告诉我,”声音低沉诱人,又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脸,呵气微微,“昨晚是不是很舒服?如果以后也像昨晚那样,你也会很喜欢,对不对?”说着,手上就不老实了,一手往楼辕亵衣领口移去——
“暮皓……我还是好想要你……我好像还没吃饱……”
楼辕仿佛是被如此温柔又迷人的霍湘震魅惑到了,竟然毫无反抗。不仅没有拒绝,相反是两鬓绯红,唇角微抿带着浅笑,等着霍湘震进一步行动。只不过嘴上有那么些欲迎还拒:
“别闹……这光天化日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呢,你就不怕大白天的做这事遭天谴么……”
霍湘震的手已经探进了楼辕的亵衣里面,轻轻抚摸起楼辕的胸膛,慢慢探向敏感的两处,还在调笑得无法无天:“满天神佛放着大千世界不管,哪有时间管咱们两个这房中私事?……”
不过可惜的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真就有看不过去他无法无天的神佛——只听外面管家敲了房门:
“公子,霍官人,节度判官顾仁顾大人和几位大人在外面求见,说来探望公子的情形。”
好好的气氛瞬间就没了,霍湘震眼睛一眯嘴一撇,大有想咬死那几位不合时宜来此的官吏的模样。楼辕推了他一把,也笑了起来:
“老天爷看不过去了!霍公子你还不起来!真想让锦官城里这几个官吏看看你我行房不成?”
霍湘震当下就起身,回话给门外的管家:“先生且告诉他们等等,暮皓病体抱恙,不太方便见客,要略略整整仪容。”
管家在外面听见了,便应了一声,退下去了。府里这仆从都是跟着前任节度副使下来的,并不是楼家的人。原本见了楼辕,叫“老爷”、“大人”、“官人”的都有,个个听得楼辕眼皮子直跳,索性让他们统一叫他做公子,听着还舒心一点。
楼辕实在是听不惯有人叫他“老爷”。因为那会让他瞬间联想到楼止至,感觉自己七老八十了一样。他才二十好么!
至于叫霍湘震“霍官人”,那就绝对是因为看出来霍湘震和他亲近了。得说这府里个个都挺精的,不知道楼辕这位前任到底是个什么人才。
此时让管家离开,霍湘震也只好有些扫兴地起了身,去打开关着的房门。楼辕趁这个机会理了理衣衫,也有了些精神。能坐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微微侧卧的姿势;又想了想,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于是等霍湘震开了门回头再看楼辕,就见到小猫一副病得要死的虚弱模样,仿佛是气若游丝了一般。自然是被吓了一跳,正要跑过去看看是怎么了,就见楼辕对他眨了眨眼,满是戏谑俏皮。
霍湘震差点笑出来,只好摇了摇头。他怎么就忘了,他家的小猫儿,从小就鬼点子多着呢!
第十六章:突如其来
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
这是《易·离·九四》的卦辞,大意便是灾祸的突然降临,以及其摧枯拉朽的破坏。
现在,锦官城里,副使司内,大小的官吏们就有这样的感觉。
而让他们有这样的感觉的,就是那个“年少无知”,而又体弱多病的新任节度副使,楼辕楼暮皓。
此时这副使司公堂之上,公服严谨的楼辕端坐在堂前条案之后。条案上,整整齐齐两摞文牍,正是前些日子他亲笔判下的那些,就放在他左手边。他身后,霍湘震怀抱白鹿剑,斜站侍立。大堂上正是一片寂静无声,仿佛掉根针在地上的声音都能震得人耳朵疼。
这位来了就没干过什么正事的节度副使大人,昨日突然就传书,说今日要升堂,宣来了他副使司辖下所有吏员。此时此刻,公堂之上,皂隶分列两边,手持水火棍整整齐齐,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堂上那平素病弱的少年,今日突然便有了难以言喻的威严。
单凭他眼里的冷光,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堂下官员也是识相的,此时更是大气不敢出,端正分列两排在堂中站好,俨然如朝臣面圣。
话说自那接风宴后,楼辕卧床养病了三天。锦官城大小官吏都是探过病去,更没少送礼。而他们这礼品,此时就整整齐齐堆在副使司公堂之上,就放在楼辕轮椅之旁。
而楼辕,今日不仅是穿着公服,更是戴上了之前没有戴的,节度副使专用的“獬豸冠”。獬豸是执法清廉的神兽,这獬豸冠,也就是执法官员的标志。这獬豸冠配上,便看得见楼辕是英姿笔挺,面带肃穆,眼含锐利。
堂下官吏自然察觉得到楼辕气势的变化,此时惴惴不敢出声。他们一早被楼辕叫来,也不知发生何事,就只见了楼辕脸色严肃,和霍湘震早就等在了公堂之上。
官吏们也不敢出声,已经在此侍立了一炷香。楼辕和霍湘震也没有出声,就那么坐在堂上,仿佛在等人。
终于还是楼辕出声了,淡淡开口,语气里虽没有喜怒,却有此前没有的严肃:
“节度判官顾仁何在?”
顾仁忙上前一步:“大人,下官在。”
楼辕淡淡一扫堂下,也不见喜怒,就是问他一句:
“本官让你们何时到堂上?”
顾仁忙回话道:“巳时之前。”
楼辕只看了一眼身边的刻漏——在他的方向看不清,霍湘震立刻帮他报时:
“已是巳时一刻。”
楼辕微微颔首,慢慢道:“顾大人,你既是司掌这锦官城乃至剑南路人事的,你现在告诉我,此时锦官城里,我副使司辖下,人都到齐了没有?”
顾仁不知楼辕这是和用意,只是本能里觉得恐慌。忙是粗粗扫了一眼,便回话道:
“禀大人……都到齐了!”
楼辕的眼睛微微一眯:“都到齐了?”尾音微微一挑,说得顾仁一阵心虚,头上“唰”地就窜出了冷汗,不自觉声音里打了绊——“是,都、都到齐了。”
“昏庸无能!要你何用!”
楼辕猛地厉声一句,同时一拍案上惊堂木。吓得顾仁腿一软,险些跪下。而楼辕则是双眼微瞪,仿佛动了怒气:
“你身为节度判官,连手下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吗?不用你知道这堂上谁来的最早,你却连该来的谁没有来都不知道?此罪失职,该当何论?!”
这最后一句,没有问谁,却是霍湘震和他一唱一和,回答道:
“赵宋律例,失职者,视之官位,当庭杖二十或四十,贬之或罢之。”
这就是在公堂前面院子里,打二十大板到四十大板,贬官或者罢官。
楼辕连颔首都无,只面无表情:“顾大人,听清了么?”
顾仁此时吓得已经是面如土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出来了,楼辕这是要杀鸡儆猴,立起来副使官威,而他这个和节度副使接触最多的节度判官,就是那只要被放血立威的鸡。
他正心里暗道着倒霉,就听楼辕又慢慢道:“有人要替顾大人求情么?谁告诉本官,此时何人该来没来,本官自然就放顾大人一马。”
堂下一时语塞,谁知道是哪个好死不死的该来没来?!这节度副使的副使司掌管整个剑南路的民政,锦官城里除了军政那边的人,凡是有点品阶的都该来他这副使司报道,光书吏就四个,谁知道哪路神仙没来?!
而且谁知道这位节度副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一病起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前几天那个可以和大家一起愉快玩耍的病秧子呢?现在这个恐怖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顾仁求助的眼神在下面扫了一圈,没人敢看他。顾仁这冷汗都快把衣服泡透了,心说着吾命休矣,就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从他背后的方向传来:
“禀报楼大人,下官知道,是捕头卡文未至。请大人网开一面,饶顾判官一次。”
“捕快卡文”是谁这个问题,顾仁已经没脑子想了,只是觉得得救了。悄悄回头看一眼,就见那说话之人,竟是一向被当成榆木疙瘩的书吏甘草。
此时甘草回话是站出了队列外,楼辕便也看见了是他。微微颔首:
“很好。甘书吏。你救了顾大人一命。”
这话不是夸张,水火棍下端是铁皮包裹,这二十大板下去,以顾仁这个酒肉桶的身子,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甘草并不多嘴,只是老老实实退回队列内。楼辕冷眼睥睨顾仁一眼,便一挥手:“顾大人,你也先回去吧。”
跟着是微微一笑,看着顾仁几近是抖着回去队列里的,便淡淡道:“顾大人是不是还心有疑问,这卡文是何方神圣,不过小小一个捕头,怎么有胆子不来?”
他这一句话,道破了所有人心里的疑窦。楼辕接着就是淡淡道:
“他自然不会来。他正奉本官之名,在节度院里,请陆大人过来副使司,好好看看本官是如何为官的。”
什么叫……是如何为官的?!
这自然是堂下吏员所想,楼辕自然也猜得出来。此时只微微冷笑,字字句句里满是寒气逼人:
“人道捉贼拿赃,捉奸成双。锦官城里吏治之风不正,本官早有耳闻。没有证据,本官如何整治吏治都是不能服众的。本官可要感谢各位大人,如此轻松就把证据给本官送了上来。”
他说的,自然是案上结结实实两摞文牍,以及脚边成堆的贿赂。
只听此时,堂外就是一声“陆节度到——”
楼辕听此声,昂首看向门前。陆放翁此时稳步走上堂前,只略略扫了眼噤若寒蝉的两旁官吏,又抬眼看堂上的楼辕。楼辕唇角微微一扬,就是个英姿飒爽、胸有成竹的笑容,抬手施礼,声音是琅琅硬气:
“下官拜见陆节度大人。双腿不便,望大人见谅。”
楼辕虽然坐的是轮椅,却活生生是把轮椅坐出了龙椅的气魄。此时陆放翁便是面含微笑,颔首:“楼副使,不必多礼。”
叫他楼副使,是把他一样当做官员,而非一个可以轻视的后生晚辈。
楼辕自然明白,不消吩咐,便有衙役搬来座椅放在堂侧。见陆放翁坐下了,楼辕才一拍惊堂木道:
“人称一地为官者,皆父母官也。倘为官不清明,循一己私利,有何颜面面对一地军民?!”
说罢,拿起一张文牒,打开来扫了一眼,便淡淡道:
“这张,建议官府放种粮贷与农户,使农户不必向民间豪强借贷。批为不可行。”说罢,将文牍往右手边一放,“这是哪位呈上来的?”
司农寺太仓脸色不太好,因为这个是他呈上去的。但是他也不太敢站出来,因为他觉得站出来他就死定了。
然而事实是他不站出来也死定了。楼辕问了一句,见堂下无人吱声,便是冷笑:
“敢做不敢当么?最后一次机会——五,四,三,二……”
依然没有敢动。
楼辕唇角一抹冷笑:“一。”
没有人动。
楼辕眼底就是冷光森然,语气不由得就是狠戾起来:“你们真当我这脑子里面是空的么?司农寺太仓!给本官滚出来!!”
司农寺太仓没想到楼辕居然记得他,当下吓得腿一软,跌跌撞撞一步从队列里出了来,跪在地上:“大、大人……”
楼辕拿出了当日他批阅那份文牍时的果决,只一摆手:“你闭嘴吧!说也晚了!来人——”这一声令下,便有两个衙役出了来,站在堂下抱拳待命,“拖下去,杖五十!”
“是!”两个衙役齐齐应了一声,一左一右便执拿了那司农寺太仓。楼辕在案上令箭筒里挟出一支,看着堂下的司农寺太仓,话却是说给在场所有官员的:
“本官再告诉你一句话——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道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你以为本官初来乍到就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司农寺太仓的小舅子在乡里放印子钱的事情,难道还瞒得过悠悠众口?!”
令箭一投,两个衙役便带着那面如土色的司农寺太仓下去受刑,而楼辕则是接着打开了下一份文牍,仿佛全然没有动怒一般,又仿佛是闲话家常,带些笑意——
“这一位处置了,可这里还有两摞呢。各位,别看司农寺太仓大人了,我们是不是该继续了?文牍之后,还有这一堆的贿赂。玩忽职守,以权谋私,贿赂上级……”一声淡淡冷笑:
“诸位大人,小心体格。”
第十七章:天翻地覆
楼辕这才真是笑里藏刀,一边说着“诸位大人小心体格”,一边却是毫不留情,拿着手边文牍一份份跟这些人“秋后算账”。此时就是又翻开一份,冷笑起来:
“本地豪强白疑,请立生祠一座。批为可行。这是哪位的?!”
掌管工程事务的太常寺就是一哆嗦,只听楼辕又开始了倒计时:
“五——”
他赶紧站出来,就听楼辕直接就是:
“一!已经晚了!太常寺!”
太常寺腿一软直接给跪了,心说大人你这是耍赖啊!
而楼辕则是又挟起了令箭,慢悠悠看着两个衙役架起了太常寺:
“白疑此人,横行乡里,强抢民男,本官早有耳闻。此人无功无德无能,竟还请立生祠?简直荒谬!渎职,笞四十。助纣为虐,杖八十!”
堂下就是一片倒抽冷气之声,笞四十再杖八十,就是换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也受不了啊!
楼辕自然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想什么,当下只横眉冷眼:
“诸位记住,本官就没打算做什么青天,更不打算搞什么仁义教化。本官就是酷吏,奖功惩过,法不容情。别跟本官说什么法不责众法不责老,本官不吃这套!”
案牍越看越多,楼辕脸色就越来越冷。看着就是一拍惊堂木,厉声斥责:
“事可行者,尔等宵小欺我为不可;事不可行,却告诉本官可行。诸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楼辕说着,把手上文牍“啪”地往案上一摔,眼里全是锐利的冷光,声声都是怒火万丈,“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
堂下心虚的官吏就是一抖。被楼辕一份份文牍扒出来的那几位,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趴在庭院里了。副使司外有百姓往来,看见了庭院里的情形,人是越积越多。虽不知里面是怎么了,但看见平素横行霸道的几个贪官污吏趴在了地上,自然还是拍手称快的居多。
文牍越看越多,堂上好端端站着的官员就越来越少。跟楼辕最“熟”的这位节度判官顾仁顾大人,也是逃过了初一没逃过十五,终究还是给拖下去打了。
直到是又翻开一份,楼辕的唇角竟然微微一扬:
“禀告本地豪强白疑,横行霸道,与前任节度副使及节度判官顾大人等均有勾结,欺压良善,无恶不作。这份,是谁的?”
这次他没有倒数,书吏甘草站了出来,弯腰行礼:
“回大人,是下官的。”
楼辕慢慢颔首,似是赞赏:
“很好,甘书吏,此事如是属实,自当论功行赏。你进言有功,权且跟随本官,暂代节度判官之职。”
说罢,文牍一放,一摆手:
“下去吧。”
“是……”甘草虽然貌似平静,回了队列,然而心里的激动根本是难以言喻。虽微微低头,目光却是和身边几个境况与自己相似人互相传递着喜悦——
苍天有眼!等了那么久,锦官城里终于有了清明有望的一天!终于等来一个有为之主!
手边文牍看完了,已经过了一个半个时辰。眼看着是午饭的时候了,楼辕却没有暂停的意思。
既然是发威了,自然要一鼓作气全都完成!
霍湘震有些担心,楼辕的身子骨那么差,昨天才养好,今天就这么操劳起来,万一又……
不过他也只能想想,并不出言,只是给楼辕倒了杯热茶。他的猫儿在忙于家国天下,他怎么能拖后腿?
楼辕微微回眸看他,眼神在一瞬间是温情和柔软。
而后继续看向下面这一干吏员,眼里又是冰冷肃杀,又是那个严肃的节度副使大人。此时留下的多是小官,如甘草几个,这几人里面还真有可造之材,是耿直上书言事。再还有好端端站在堂下的,就是几个并未上书言事的人精。
但是事情还没完。
楼辕眼睛一横,看了一眼脚边那堆赃物,便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纸来,慢悠悠,却朗声,满带戏谑,冲着堂外被打的几乎脱了层皮的几个官吏道:
“诸位大人还有气么?咱这可还没完呢。先告诉诸位一句,若是有熬刑不过死在当庭的,按赵宋律来讲,我楼暮皓可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几位大人,千万挺住啊。”
说罢,手上一动,横向打开了纸卷。正要念,就是一皱眉——这么长得念到什么时候去啊?!
便见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回头,不是霍湘震还能是哪个?楼辕笑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妖龙怎么就这么知道心疼人呢!爱死了!心下甜得很,却是老实不客气,把纸卷交给了霍湘震。
霍湘震也的确是体贴得很,怕楼辕累到,简直是当起了跟班,微微一清嗓,清越的声音就念起了楼辕这份名单:
“七月十二日,节度判官顾仁,高句丽老山参一对,东秦玉饰一只。”念完这一个,就微微停下来,等楼辕发话。
楼辕便是微微一挑眉,摇摇头啧了一声,一副戏谑不正经的模样,仿佛无意一般:“顾大人还真是家财万贯啊,知道本官体虚气弱,竟送来如此厚礼。再加个玉饰,啧啧啧,这可不少钱呢吧?”
接着,就是一眯眼,慢悠悠又掉起了书袋:“赵宋律,罪在行贿者,赃物价一匹,则拘五载。价两匹上者,拘五至十载。罪在行贿,且枉法坐赃,拘无年限,财可充公。”眉梢微微一敛:
“恶而掠美为昏,贪以财言为墨,杀人不忌为贼。《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诸位可真该庆幸,现在赵宋律不用各位的脑袋搬家!”
说罢,唇角微微一挽:“顾大人也是真该庆幸,此律中并不用打你板子。只是你这官位,想来是不保了。来人,带下去。”
又是一扔令箭,完全无视顾仁的沉沉哀嚎,就是一挥手:
“下一位!”
就这般,霍湘震一条条读过去,楼辕一个个判。堂上站着的几位,慢慢也就站不住了。
又到下一个——
“七月十四日,书吏茯苓,字画一卷。”
楼辕这下有点奇怪,回头问了一句:“字画?”
霍湘震点点头,这个他还真是有印象,便从楼辕脚边那一堆东西里找到了一卷字画,打开呈给楼辕:
“我还记得。这个是他自己写的。”
楼辕微微挑眉,看向堂下,留下的都是他格外留心过的几个不错的人才,不过具体谁叫“茯苓”这么有趣的名字,他就不记得了。
霍湘震这打开了字画卷,就见是极好的一卷草书,写的是左思的《咏史》——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秦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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